C:录音机呀!
A:对,快下棋。
C:真棒嘿。
A:来下,我要什么的?
C:你黑的不是吗?
A:是,对。
C:这样玩儿,不是这样玩儿。
A:就这格啊?啊,那行。
C:会码吗?
A:会码。
C:玩儿棋都会,现在就不会啦?
A:嗯,这棋没玩儿过。没玩儿过。
C:这是玩具游戏棋,还是什么棋啊?
A:你说什么棋啊?
C:你看那图什么棋啊?儿什么?
A:儿童多功能游戏棋,你玩儿过这个吗?
C:我玩儿过,东东借我玩儿了一天。
A:玩儿跟谁玩儿?
C:跟他姐姐。
A:会玩儿吗?怎么走啊?
C:不是走,是翻棋。
A:翻哪?
C:啊,这么点儿事儿你都不会啊?
A:我没玩儿过。
C:你没玩儿过,翻你还不会,翻都不会啊。
A:怎么翻?
C:就这样儿翻,就这样儿。
A:行,翻一下儿,吃一个。
C:什么呀,还得找大小呢,还有色儿,还有什么形状。
A:是吗?还有形状呢?
C:啊,你快没了吧。
A:嗯,怎么少了呢,怎么。
C:不是,就本来你的棋少,我的多。
A:你没码套啊?我的到了头儿是不是?啊?
C:我那到是半拉啊。
A:哪是半拉,你,都满了。
C:这上头的半拉。
A:你白的多啊。
C:跟你的一样多。
A:我让你几个,后边儿那个,几个、五个?
C:三个,四、四,就四个。
A:行,怎么走?
C:谁先翻,我先翻?该你翻,该你翻。
A:随便翻啊?
C:啊,翻哪个都行。
A:嗯。
C:该你翻一下,嘿!
A:为什么?
C:臭!
A:这大啊,这两个。
C:是这三个棋,还有三个,得怎么,我还没说你呢。
A:我还没翻呢!
C:该我翻了!
A:你有几个?你四个了,我刚三个,好两个。
C:你翻,你翻。
A:四个,行,该你翻。
C:再翻,嗯。
A:噢。我翻一个,你翻哪个。
C:该你翻了。
A:翻什么?往上?搬啊?
C:啊。
A:翻那短的翻完了怎么了?
C:翻完了,就不怎么,快。
A:什么?
C:快,快一点儿。
A:嗯。
C:哼,我总是要翻小的吗?
A:对。
C:等会儿我该没奖品了。该你翻。
A:嗯,嗯?先走。
C:走啊!
A:走完,这你半天了。
C:走来走去啊?
A:那可不是啊,下完棋再说,你那不走哪儿行!
C:走吧,走吧,你的,快翻。
A:搁板上翻管什么用!
C:对呀,这边,就是这么翻啊。
A:翻完了吗?
C:好,大,哈哈,又得了一个大黄元帅,早就应该给我吧,啊,乖乖
C:给我啊。
A:你大,我大,我也有一个大,瞧我这个。
C:谁翻啊?
A:我翻。
C:大黄方块儿,一大黄方块儿?
A:黄的方块儿。
C:嗯。
A:我拿。
C:嗯,这是你的。
A:还有什么呢?
C:好,好,好,来该你翻。啊,小红,小红。
A:银色。
C:银色。你翻快,大蓝,等一会儿,大红三角儿吧。
A:还翻啊?再这么玩儿,就没了吧!大!
C:啊哈,大蓝方块儿哈,给吧,噢。
A:作废,是你的,我这也是大。
C:没,不行。
A:谁说的,大蓝方块儿。
C:大,噢,大。
A:大蓝方块儿,我的不是你的。
C:嗯,是我的。
A:大蓝方块。
C:那我蓝的,大红方块,哎,我赢啊?啊,我,这我嬴的了, 大红
C:方块儿。
A:怎么该你了,我方块儿。
C:我,我方块儿,大红方块儿。
A:你怎么玩儿赖。
C:不是玩儿赖。
A:怎么不是玩儿赖,那我翻完了,你怎么你吃上我方块儿。
C:就是这样的,谁翻图形谁就吃谁,翻大的,谁就吃。
A:好好好。方块儿没大的吧?
C:没大,哎哟!
A:是我的啊。
C:真臭。
A:你大的吧。
C:哎,大蓝方块儿,大蓝方块儿。
A:是你方块儿是吧。
C:不是,不是。
A:是我方块儿行,也行。
C:不是,不是,不是手红啦,放。
A:怎么回事儿?
C:放。
A:麻烦事儿。
C:大黄方块儿,那我得了,你就不能再得了。
A:谁说的!我没了。
C:啊。
A:大的,黄,你没黄啊。
C:大蓝在你那儿,大蓝三角,大黄,大,啊,我我吃你的。
A:大的跟我这儿呢,你输了。大蓝,大蓝三角儿。
C:哪有大蓝三角儿,没有大蓝三角儿,我这儿吃没有,不对。那可不
C:吗?什么话,你丫挺的话。
A:跟谁学这玩艺儿。
C:跟你学的跟谁学。
A:快翻。
C:还得放回去,真臭,大蓝方块儿,我不跟你玩儿。
A:跟哪儿,放回去,快点,这是开门儿,噢。
C:噢,我吃你了一个。
A:你没有,嘿,大蓝,没有大蓝呢。
C:大蓝。
A:你?想什么?嘿,大黄我的。
C:大黄方块儿。
A:大黄三角儿。
C:大黄方块儿。哪有,大黄三角儿,大黄三角儿在哪儿呢,得。我要
C:这个吧。
A:嗯,快翻,嗯。
C:黄大。
A:别黄了,大黄三角儿我的啊。
C:还不是,大黄。
A:没有,我有一个大。
C:只有小的儿了啊。
A:这小的了。
C:玩儿赖,玩儿赖,玩儿赖。
A:这都是小的了。
C:小黄三角儿,该你下,又你赢了。
A:又我赢,这盘归我赢,全吃。
C:大大蓝方块。
A:没有大,全是小的儿,这还有大红呢。
C:嗯。嘿,大。
A:大黄什么没有,你来,没有,快。
C:小黄。
A:翻俩,对。
C:小黄方块儿,黄方块儿,你快,嘿,大蓝。
A:没大蓝,你这是哪儿的这个,这个搁这儿。
C:黄蓝。
A:嗯。
C:这个要,红,大。
A:大红三角儿,红蓝,红三角儿。嗯,你也有大红,大蓝,小小红方
A:块儿。
C:红蓝,小蓝方块儿。
A:这儿。
C:等一下儿,等一下儿,等一下儿。
A:那我先上,我有小蓝方块儿,没有了吧!小红,小蓝方块儿,小蓝
A:方块儿,方、方块儿。
C:小,小蓝。
A:三角儿没有。
C:小蓝,小红三角儿有。
A:嗯,在哪儿呢,在哪儿呢,没有,呀,翻。
C:哎哟,三四,快翻,不知道。一加三,三呢,放哪儿?
A:你这是一加三吗?
C:一加四,一加三啊?你翻,那一加四不等于五吗?再找一五头,五
C:头,这是我赢了。不给我奖品?
A:哪儿有奖品!
C:这奖品呢?
A:该,该我翻了,嗯。
C:小,嗯,翻小黄。
A:赶快翻身。
C:没有,没有。好好的,别赖皮。
A:来翻翻,翻完,一会儿就翻完,小黄。
C:大黄能吃,嗯。大黄在这儿呢。
A:翻,快翻,大红。
C:你翻回来了,该我翻了。
A:没有,你来翻小红。
C:噢,我的。
A:你来翻。
C:还真是的,哈哈。
A:哪一块儿是?
C:红。
A:该你来了。
C:大红。
A:还大红。
C:三角儿。
A:小红三角儿,完了吧,玩儿了一盘儿,就没了,是吧?
C: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鹅鹅鹅,曲
C:颈向天歌,白毛浮绿水,红掌拨清波。你给我放了啊。
B:好好的,讲啊,听见没有?杜峰,你姓什么?
C:你姓杜峰。
B:姓杜,应该是名峰。
C:什么叫名峰,不是雷峰的峰吗?
B:姓杜,就是你姓是姓杜,然后呢,名字叫峰,知道吗?然后说你叫
B:什么名字,你应该说呢,我叫杜峰。如果人家问你,说你这你姓什
B:么啊?你不能说我姓杜峰,对不对?回头你这样回答,你姓什么啊?
C:我姓什么,我不知道了。
B:你说我姓杜。
C:我姓杜。
B:哎,名字叫峰。
C:名字叫峰。
B:哎,如果你说呢,你叫什么名字?
C:我姓杜名字叫峰。
B:不,如果人家问你姓什么?
C:我姓杜峰。
B:那就不对了。你,人问你姓什么,你就说我姓杜,名字叫峰,如果
B:人说你叫什么?你说我叫杜峰,明白了吗?
C:明白。
B:啊?
C:明白。
B:明白了,那我问你啊,你姓什么?
C:我姓杜峰。
B:我姓杜名字叫峰。
C:哈哈哈,知道了。
B:好好说啊,你姓什么?
C:我姓杜,名字叫峰。
B:哎,你叫什么?
C:我叫杜峰。
B:你姓什么?
C:我——
B:简单地说,你说我就姓杜。
C:我就姓杜。
B:我问你,你姓什么?
C:我就姓杜。
B:你说杜就得了,别我就姓杜,那么啰嗦。
C:那你不是教我刚才说的吗?
B:我就是教你的时候是说你如果人家问你,你就说我就姓杜,然后呢,
B:我要简单地问你,你姓什么,你就姓杜就得了。你姓什么?
C:杜。
B:名字叫什么啊?
C:杜峰。
B:对,这就对了。在哪个小学上学?
C:嗯,气象局小学上学。
B:在一几班啊?
C:一二班。
B:老师姓什么?
C:曾老师。
B:哎,有口音吗?
C:有。
B:有口音。
C:我还认识几个小朋友,张川,啊,洪至一。
B:还有谁呀?
C:司扬。
B:司扬。你们班那个喊起立的叫什么?
C:任家燕。
B:任家燕。那个在前头做操的呢?
C:嗯,还有就是钱文文,还有张小丹。
B:你们现在学什么了都?
C:学汉语拼音和算术,今天该学体育了。
B:学汉语拼音都学什么了?你给我念一下儿。
C:哎,都学了a,o,e,i,u,v,t,p,m,f,d,l,n,g,就学了
C:这几个。
B:那你会拼吗?你比如说那——
C:会啊。
B:一共有几声啊?
C:有四声。
B:四声,你能举个例子吗?
C:能啊。
B:举一个。
C:a1a2a3a4。
B:比如说你这个杜,是由那个拼出来的呀?
C:d,u,du4。
B:几声杜啊?
C:四声。
B:是吗?du1,du1,一声du1,杜呢?应该是几声啊?
C:二声。
B:错了。
C:那是几声啊?
B:你想往下的时候儿几声啊?你刚才说的,四声,四声。你刚才已经
B:说了,你曾经学过四声,是不是啊?那你就想一想,那你这个姓杜
B:的杜那是d,u,du4,杜,那首先一点呢,你就知道往下面的音。
C:还有呢,n,n,v1,nv1,你不是女的吗?
B:n,v3,nv3,女。
C:n,v3,nv3,女。
B:啊,几声女啊?
C:三声。
B:三声,这就对了。
C:还有l,l,v,lv1。
B:l,v2,lv2,驴。
C:lv2,驴,哈哈哈。
B:哎,这就对了,lv2驴。你问你爸是不是?
A:杜峰。
C:啊?
A:跟爸爸说说,上学怎么样?
C:啊还行。
A:还行,好吗?
C:嗯,挺好的。
A:跟这儿上学好,跟那边儿上学好?
C:跟哪儿上学都好。
A:怎么都好?
C:啊,反正每回都下课跑操场玩儿去。
A:这边儿离得近啊,那边儿离得远,得送,没人送。
C:那等着我会骑车,我自己去就得了。
A:行,你自己会骑吗?
C:会啊,你以后教我,就是,没旱冰鞋,我腾腾腾跑着去。
A:哗,那自行车儿一下给汽车撞了。
C:撞去,怎么了?
A:撞就玩儿完了,那就。
C:我玩儿完了,玩儿完了,你,我玩儿完了,以后等着再找一娃娃再
C:生一个孩子,不就得了,就代替我了。
A:那可不是,不能瞎想,胡说,知道吗?
C:我知道,那——
A:你现在上学上什么课?
C:代数儿,语文,体育,体育。
A:体育哪个老师教你?
C:都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A:男的,女的?
C:老的,老太。
A:啊?
C:老太。
A:老太太。
C:啊,哈哈哈。
A:你说人家叫老太,你说上岁数儿了,老太还上什么体育,上什么呢?
A:会翻跟头吗?
C:还没教呢。
A:现在会什么呢?
C:现在就教我们做游戏,排队。
A:光排队。走路不走路?
C:什么走步,齐步走,原地踏步走。
A:怎么踏步走?
C:啊,还有一个男的,那个教那个体育的。
A:男的,教体育的,他会翻跟头吗?
C:啊?
A:体育老师年轻的棒。
C:还特有劲儿,一插就把那个铁丝给我们插到地里去。
A:嗯,早上万一摔跤你玩儿,跟多多——
C:多多呀,我给他一巴掌,他给我,那打不行啊。
A:老师你打老师哪儿行啊。
C:那不行啊。
A:你好好儿的,乖乖的听话,完了体育老师——
C:我都得,我都得了好几朵红花了,还说不听话呀?
A:嗯,反正听话,体育老师上体育课不听话,体育老师说你。
C:反正不是上小班,不是我闹了,反正上小班以后下一班还换班呢。
A:换谁?
C:换别的人儿,换班儿呢。
A:换谁?
C:换别的人换班儿的,我也是换班儿了。
A:你不管,你不管了。
C:啊,我换班儿了。
A:你也不管。
C:啊,我换班儿了,没告诉你吗?
A:那反正,换班儿你不管。
C:啊,老师每次都得每个礼拜换一次儿。
A:是吗?
C:啊!
A:换一个学生管。
C:啊。
A:都管什么?
C:就管全班和做操还排着队呀。
A:排队做什么都管上上操?
C:下,下学。
A:管就管下学排队啊。
C:啊。
A:排队干吗?回家?
C:排队回家,看谁闹了就告诉老师。
A:是啊,告诉老师管什么用?
C:告诉老师,老师叫他罚坐。
A:罚坐?啊?上哪儿坐去?
C:就在这儿坐着啊。
A:坐上几小时啊?
C:那我记不清,我们在这儿人家都玩儿东西,他就在这儿坐着。
A:那什么时候儿坐得完?
C:什么?
A:什么时候儿坐得完啊?老坐着啊?
C:啊,哎,其实要乖了他就能放了。
A:是吗?啊,那你不管,那别人那小孩管他,他叫人管吗?
C:管啊,以后他也该换班。
A:他管谁了,把谁叫出来?
C:听话管不听话。
A:有不听话的吗?
C:有,好几个呢。
A:那他们坐没坐啊?
C:没,挨坐呢,这回老师该让他们挨坐了。
A:挨着坐啊,挨着坐,还是挨坐?挨罚了?罚站?罚坐?
C:嗯,还有要不听话,再不听话就该罚站。
A:是吗?
C:站墙角那儿。
A:那你说上学好,坐着好?
C:上学好。
A:上学好?
C:啊。
A:上学可以下学就玩儿去,坐着——
C:嗯。
A:那么玩儿,我不跟你玩儿了。
C:跟我玩儿。
A:你托儿所要去。
C:就是这儿没有沙堆儿。
A:托儿所里小朋友你还记得不记得?
C:记得,有毛凯,杨浩,包鹏,还有那个杨静,李静,李杰,高静,
C:陈新,史叙,嗯,还杨浩。
A:那多大,小时候跟史叙一班。
C:史叙在二小。
A:是吗?
C:啊。
A:你认识?
C:他告诉我的,就是学前班儿里的特别特别地远,还有学校,这离得
C:特别近。
A:那你自己蹦去,方便。
C:方便,要是木桩子破了,一钻就过去了。
A:你念念待会儿爸爸听听啊?
C:好吧,回来出事儿了呢?
A:那吃锅巴也送我吃月饼,鸭儿梨,大苹果,还有大鱼,大虾。
C:哎哟,你别胳肢我,你说你就好好儿说,你别胳肢我。
A:胳肢你你乐乐。
C:乐,哈哈哈,你,我乐,我给你乐乐痛快。
A:拨大虾,嚷嚷你爷爷给你油焖大虾。
C:油焖大虾多香啊。
A:完了拿手拨完那刺儿。
C:拨刺儿呀,容易扎,我不愿意拨。
A:今天爸爸就拨了好多刺,一放那虾就扎,那大虾可厉害了。
C:咬我手。
A:咬你?虾不咬,螃蟹咬手。
C:螃蟹咬。
A:那虾就是扎,刺儿扎。
C:我啊?
A:我问你虾在哪儿长的?
C:虾在水里。
A:什么水?
C:海里。
A:有,有海里虾,海水虾,淡水虾,淡水虾,有人工养虾,人工养殖
A:的虾。
C:就是那个海底虾,那大驼背,有特别大。
A:那是大龙虾。
C:大龙虾。
A:红的。
C:红背,绿肚。我让你猜一个谜语吧。嗯,一个老公公,头上一撮儿
C:葱,杀人不见血,一顶就脸红,你猜是什么呀?
A:虾米。
C:龙虾还是什么虾?
A:龙虾,又聋又瞎。
C:啊,你瞎聋瞎眼。
A:然后呢,在那个住一晚上,然后就回来,第二天早上就坐车到学校,
A:上完学以后住一晚上,又星期六了,下午,中午又接你去回家。那
A:样行吗?行吗?
C:哎。
A:那样回家呢再干什么呢?
C:……
A:不唱,不能唱。星期日回来,能看星球大战,还有什么?
C:柯塞号。
A:柯塞号。
C:礼拜天。
A:礼拜天做什么?
C:啊,唐老鸭,米老鼠,还有那个星球大战。恐龙特集特别号,杀人
C:食物。
A:柯、柯塞号里都有什么啊?
C:不知道。
A:柯塞号里人,那人你不知道?
C:那你就放吧。
A:放什么你说我拿什么放,你得告诉我名,我再给你放就可以了,你
A:知道吗?你要说出名儿来,都有谁啊?有爱迪新加是吗?
C:柯塞小姐。
A:柯塞号还有谁?
C:莫里。
A:还有亚尔特顿斯。
C:啊,还有周尔特斯,坎特塞号。
A:到星期六回来,你还可以找大维玩儿。
C:不能。
A:怎么了?
C:下雨怎么来啊?
A:不是下雨该天气冷了,是夏天完了。该什么天啊?
C:秋天。
A:秋天完了呢?
C:冬天,哈哈哈。
A:冬天,冬天能滑什么啊?
C:啊?
A:冬天滑什么啊?
C:啊,滑雪,玩儿大雪人儿。
A:雪,那个雪从哪儿下来?
C:从天上。
A:天上为什么,为什么能变成雪啊?
C:空气。
A:空气能变雪啊?瞎说。
C:那什么啊?
A:空气是雨,空气中的水汽,然后因为天冷结成冰了,然后下成雪,
A:知道吗?
C:嗯。回来喝茅台酒。
A:是吗?
C:啊,爱喝白的酒。
A:那你给买不给买?
C:给买。
A:买什么?
C:买酒。
A:买什么酒?
C:啊,白酒,白酒,二锅头。
A:二锅头,多少钱一瓶儿,你知道吗?
C:我?啊,不知道。你应该是你花钱给爷爷买,干吗让我花钱给爷爷
C:买,我还没上班儿还小呢?
A:上班儿能挣多少钱?
C:上班儿,二百,三百,四百,一千。
A:瞎说八道。
C:你发工资要发那么多那就行了。
A:我发工资那么些能给你买变形金刚。
C:买几个?
A:你说能买几个,一千块钱能买几个变形金刚?
C:嗳。
A:一千块钱能买好几个,大个儿的变形金刚……那家伙棒着呢。
C:你吹牛吧?
A:瞎说。
C:变形金刚特棒!
A:你有几个变形金刚?
C:就两个。
A:瞎说。
C:三个。
A:三个变形金刚,贴画儿买多少?
C:一百七十五个。
A:困了,还是。
C:你困了。
A:变形金刚不能买太多了,知道吗?
C:我累了,多了——
A:光玩儿,一玩儿就不好好儿上学了都。
C:哼,等会儿再买一百个。
A:你上学,上学学习好,听话,最后看看好了,有教育意义的变形金
A:刚,给你买。能能那个机器人儿,有记忆似的,跟那个谁学英语,
A:机器人儿能说话,帮助你学习好。
C:真的?
A:那可不。
C:现在有卖自动机器人儿的了。
A:对,机器人儿帮你,帮助你,一按电钮儿背着书包跟你一块儿上学,
A:给你送上学校,然后你一按电钮儿就回家来了。碰见机器人儿,外
A:国有机器人儿跟真的似的,给你看家,做饭,知道吗?
C:然后帮助我学习。
A:对,学习你自己用脑子。然后你回来以后呢,放学背着书包回来了,
A:他刚、你刚到门口儿,一摸到门把儿,得,他就知道了,那儿要来
A:人儿了,他就给你开开门了。开了门放下书包,得,嘿,饭给你端
A:上来了。好家伙,那机器人儿可棒了,知道吗?
C:真的?
A:那可不!
C:我要变成超人那该多好,外国有卖那机器人那种衣服。
A:那衣服,光衣服不行。
C:还有钢盔呢,枪。
A:真正机器人儿啊,跟人、跟人一样,然后、然后呢,帮你干好些事
A:儿,做饭,看家,然后你要出去玩儿去了,给你带路,然后跟着你
A:一块儿,他还打人,坏蛋一看还打人,大人跟着,然后你还可以操
A:纵他,让他干什么,帮你干。
C:我让他打坏蛋。
A:打坏蛋帮你打,坏蛋打不动他,那拿刀子捅他,嘿——
C:一刀死了。
A:刀子进不去,一捅大铁片儿,给刀子弄弯了。
C:可,他肚子里,我一按那个电钮儿,我戳了他好几个洞,扑扑给他
C:肚子里杵好几个眼儿。
A:那机器人儿才棒呢,咱们的机器人儿都是的科学家研究那机器人儿
A:那家伙。
C:往后,我长大了制造一大棒机器人儿比你还棒,我说让你长大了,
C:倍儿的一下,嘡地把你打上去,受不了。
A:能打吗?
C:不能。
A:那哪儿行!
C:噢。
A:噢,轻点儿。听话,听话咱们就制造一个,爸爸就给你制造一机器
A:人儿。
C:什么样的?
A:什么样的。
C:肚子里有什么?
A:肚子里有,有那个机器零件儿,然后是有轴承、齿轮儿,然后有那
A:个链条,然后胳膊肘子,还能上弦,一上弦,就胳膊能动了,然后
A:脑子里头有那个各种各样儿的电子元件。然后呢,再安一个计算机,
A:你想让他干什么,得,搁在计算机里。弄好了,到了早上起来跟你
A:一块儿起床,一开开,得,跟着你一块儿办事儿,送你上学,帮着
A:你拿书包,再到让你坐那儿。然后呢,他呢,就开始回来帮你买菜,
A:帮你做饭,帮你洗衣服,得,等你中午一回来就可以吃饭,吃完饭
A:以后,得,他让你自己说告诉你杜峰,吃完饭了,该睡觉了,知道
A:吗?睡、睡觉,他给你看着表,然后你睡觉,睡了,一看,到了一
A:点半,赶快就推醒你了,说杜峰,该起来上学了,得,他就给你拿
A:着书包,跟着你上学了。然后下午,得,又去给你接去,到晚上呢,
A:得——
C:那他有自行车儿吗?
A:怎么咱们这儿上学近还要自行车儿?
C:他先自己看,你看我借自行车儿,他自己变成摩托车。
A:对,可以变成摩托车,大车机器,还摩托车呢,还没看,还没加油
A:门儿呢,到了儿,一下儿,哐撞屋里了。到晚上,得,开始就该你
A:说杜峰,该吃完饭,该找谁玩儿去了。
C:胡峰。
A:你每天晚上找谁玩儿?
C:松松。
A:找谁?
C:松松,松松啊。
A:跟他玩儿玩儿到几点啊?玩儿到?
C:那机器人儿呢?
A:那机器人儿要告诉你找该找松松玩儿去,说玩儿到七点半回来写作
A:业。
C:那我不会写呢?
A:不会写机器人儿帮助你了,说你这个老师今天教你这个作业你还得
A:写,然后说老师给你留的算术也得写,留的语文也得写,然后给你
A:发下都记好了,告诉妈妈你自己好好儿写,写完了你明天上学。老
A:师来一下儿给你得了一个一个五星儿,还得了个什么——
C:优。
A:还得了优,得,机器人儿呢,又带你回来了。
C:回来又没电了呢?
A:机器人儿要没电了,就玩儿完了,那就糟了,机器人儿没电啊,回
A:来妈妈一问你今天留什么作业啊?
C:啊,我不知道,你问问机器人儿吧!
A:机器人儿没电,哟,糊涂了,得,记错了,瞎写一气,到第二天带
A:你上学一看,老师一看,不行,杜峰写得不对,二分儿。你愿意得
A:二分儿吗?啊?
C:一分儿。
A:一分儿,啊,你写得不好,不好好写你零分儿,得一大零蛋。
C:哈哈。
A:你愿意得大零蛋吗?
C:不愿意。
A:大零蛋,二鸭子,二鸭子,大零蛋棒。
C:哈哈,二鸭子棒。
A:二鸭子棒,二鸭子怎么棒?
B:干吗呢?
C:二鸭子好,啊。
B:啊,干吗呢?
A:侃吧。
B:侃什么啊,侃,还不睡觉。
C:妈让爸先给我放了。
B:放什么啊?
C:放音乐。
B:那哪儿成啊,现在还来不及,你喝水不喝?
C:不喝,不喝。
B:那你晚上可别那个什么啊。
C:嗯。
A:快快快喝水,咱们睡觉。
C:你按呢。
A:先不按呢,咱们喝水,喝完水以后就到点了,到点咱们睡觉然后喝。
A:这是糖水,喝完了糖水,咱们就睡觉。
B:喝点水好。
A:喝点水可棒了,那家伙是不是,啊,头儿。
B:干吗?
C:啊,啊。
B:侃,侃得那个什么了。
A:嗓子哑了。
B:侃得嗓子都哑了。
A:你说一些。
B:说什么呢,说你们托儿所,说你们托儿所。
C:按按,do,re,mi,do,re,mi。
B:说你们托儿所,啊?你们那个汉语拼音谁念得不好,打结巴的那个。
C:什么,什么汉语拼音?
B:就你们学的汉语拼音,你说有人念不好,打结巴嘛。
C:哪儿说了?
B:就上一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你们老师让上前头去每人念一遍,有的念
B:不出来。
C:啊,对,对,对。
B:是不是?谁啊?
C:找着了三笨蛋。
B:他们怎么念不出来?
C:回家老不背。
B:你背了吗?
C:背了。
B:你说得怎么样?那个什么意思?
C:棒啊。
A:你说你念什么,原来你说那个广告里说那个怎么说的?
C:我喜欢美丽的门窗,真棒,真棒,顶呱呱的。
B:你好好儿说。嗯,好好儿说点儿话。
C:再说一遍广告。
A:行。
B:说什么广告。
C:顶呱呱的。
B:顶呱呱什么?
A:开头儿,从开头儿说,我喜欢美丽漂亮的门窗,真棒,真棒,顶呱
A:呱的。
A:喂,现在开始广播了啊,有,有那谁啊,杜立章和刘瑞荣同志进行
A:对话,呀,哈哈,对话形式有两种,一种是——
B:别犯贫,我告诉你,你好好儿说你的,你犯什么贫,你说。
A:就是一种是面对面的对话,一种是背对背对话。为什么要那个面对
A:面呢?就是因为大家能看出表情来。为什么要那个背对背的对话,
A:就是怕对方都互相看表情乐是不是?所以现在开始不许乐,开始对
A:话,正式开始请刘瑞荣同志回答杜立章同志提出的问题。
B:就冲你这一说就不行。
A:怎么不行。
B:那当然了。这叫什么事儿,正经八百儿,啊,哈,哈,废话。
A:开始对话是不是?
B:对。
A:下面提出第一个问题,你插队,你下放农村干活儿,是不是?怎么
A:改造的?
B:我没有改造,学大寨。真的,那时就是学大寨工作队儿。
A:学大寨工作队儿,你表现怎么样?
B:可以不错,你不插过队吗?你说说,你们插队那时候儿。
A:我们插队啊,我们在昌平县插队。
B:昌平枣村。
A:昌平县插队,村村公社。
B:村村公社?啊,哈,哈,崔村儿公社吧?
A:崔村。
B:可要咬清楚点儿,崔儿村儿,村村儿啊,哈哈,村儿就是儿话。啊,
B:哈,哈,哈,崔村儿公社。
A:……村说清楚,我们插队时候儿那跟贫下中农一块儿学习。
B:好好说啊,这可不能那个什么。
A:怎么没好好儿说,我不说得挺好的。
B:跟贫下中农怎么了?
A:跟贫下中农一起学习,一起劳动,一起吃饭。
B:啊,三同吗?
A:贫下中农给我们房子。
B:啊,哎,你哪年插队的?
A:哪年插队的?我啊,七四年,七四年四月二十号插队。
B:七四年、七四年那一年,没有什么插队的。
A:谁说的?
B:那可不是。
A:我们是高中毕业插队的。
B:你们那第一届高中?
A:对,我们第一届高中生经过考试。
B:不过,第一届高中生啊,上高中就是这一年,就插队,就挺惨的。
A:惨什么?
B:你要,要,那当然了,你要是不上高中,你就用不着插队。
A:对,上了高中惨。你呢?
B:不是,不上高中,那有一部分就分了,直接分了,后来那个有一部
B:分就是插上了,高中以后,出来就正好赶上插队。
A:插队好啊,锻炼,是不是?锻炼,什么都干,我算了算,种老玉米,
A:种稻子,种高粱,种谷子,薅苗,除草,赶大车。
B:哎,你们那儿种稻子吗?没稻子?
A:种,全是京西小站稻。我啊,还看了一年的稻子,从一季节,从种
A:从说种到收割,一直管理,那贫下中农信任我。
B:哈哈哈,还信任你?
A:从开始就,提搂(lou0)着铁锨满地转,都管什么呢,管打草,施
A:肥,放水,灌水,开闸,关闸,都管。
B:这差不多。
A:谁差不多?
B:哎,杜立章,你看那个《报刊文摘》上登了一个那个压力锅的事儿,
B:咱们那个压力锅买得倒合适了。
A:什么压力锅?
B:就他们说咱们原来要买的不是三星的吗?那时候儿哥哥买的时候是
B:五十一吧,后来涨了,涨了咱们那个买的是那个三保险的。你看那
B:个《报刊文摘》上说的这个三星的不行了,三星的抽查的时候已经
B:是造假的。
A:哼,三保险的不保险啊。
B:三保险的反正到现在为止,我还没发现。
A:哼,三保险的胶圈儿不好买,我告诉你吧。
B:那我一下买俩。
A:买俩管什么用。
B:那当然了。
A:到时候坏了还不行。
B:怎么不行啊?你看这这个市场柜台抽签儿展评好多商品都在内,一
B:个自行车检测的几项,七项都有问题,洗衣粉,然后什么粗纺毛织
B:品类。哎,那嘉兴的第二毛纺厂生产的23843的,这个都不行,哎,
B:稳压器,冰箱保护器,你们那老顾还买了一保护器呢。
A:没用。
B:怎么没用啊?
A:那可不是吗?
B:哎,你们修的时候没用吗?
A:没用。
B:他们不是说能不能那个什么吗,能那个就在他那个断电以后,然后
B:再启动,然后再断电,你能够就给他再延缓一段时间。
A:暂、暂时的。
B:什么暂时的啊?
A:稳压这防……
B:你,你们那不是修这个吗?修这个完以后你——
A:国产的不过关。
B:国产的不错。染料,染料也不行。
A:你管他行不行呢?质量不好,因为干的不认真,知道吗?
B:就是说抽样啊,三十二种啊。
A:都不好,说明什么问题?
B:啊,那说明什么问题?还有那个三星的这个压力锅,二十四厘米的
B:耐用,试验不合格,看来现在买东西还真是注意点的好,看来不能
B:光、光看名牌。
A:优质产品,得买优质产品。
B:光优这三星看起来也不行啊。
A:双喜的。
B:双喜的,双喜的和三星是不是差不多,不就行。
A:双喜,三星哪儿产?
B:三星的也是沈阳的,双喜的不也是沈阳的吗?
A:沈阳的好啊。
B:哎,现在你们常师傅干什么呢?
A:啊?
B:我说你们那个常春石干什么?
A:我们常师傅啊,不知道,继续努力盖校工厂。
B:其实你应该找找他。
A:往哪儿找?
B:那好,哪天我跟那谁老孙说让他回来找你。
A:你让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?
B:上哪儿打去?
A:就在那儿打,也行。
B:那你给他打不得了吗?
A:还打电话啊,就怕他不在那儿住啊。
B:那他上哪儿去啊?他不在那儿住上哪儿去?上哪儿去?上保利那儿
B:去呀?
A:在他们家那儿住去。
B:在谁那儿啊?
A:温泉。
B:在人家那儿。那你们俩约好,你去一趟。
A:说好再说吧,找那人干好了呢,人家没准干好了呢。
B:够呛。
A:够呛啊?人是工程师。
B:工程师怎么着,工程师不干正经事儿。
A:怎么不干正经事儿?
B:那可不,要干正经事儿早干出来了,像你们那样,好,去了四个,
B:走了俩,还有俩,俩还不一条心,怎么干啊?
A:那是,因为工作需要走的。最近他们继续努力就一定能把工厂办好。
B:他是跟哪儿?跟那个西安那儿啊?
A:西安电炉变压器厂,全名西安电炉变压器驻京联络处。
B:是不准备要租地方?
A:现在租冶金部招待所。
B:他办厂就亏了,办不好啊,这一辈子就这样。
A:还有乌江,乌江管什么用啊?
B:乌江开关厂。
A:哎,乌江厂聘他了,是吗?
B:就算那儿的人。
A:嗯,乌江开关厂工程师,主管遥感高压开关,厂总工程师。
B:哼,总厂长是啊,厂总工程师再加总厂长,得加上办厂,一唱一和。
A:没有,正校办工厂,两个在一起甘家口儿中学校办企业,底下的附
A:属工厂,叫做北京市海淀区华通变压器元件儿,变压器元件儿厂,
A:厂长耿丽丽,总工程师常春石,车间主任赵光园。
B:嘿嘿嘿,哎,那,那个甘家口那个人怎么样了?还跟他们在一块儿
B:吗?
A:不知道。总务处副处长下放到校办工厂。
B:走,咱们上那,那儿去一趟。
A:哪儿?
B:大钟寺。
A:上大钟寺干吗?
B:我还没去过呢?
A:骑车去,骑车回家路过就去。
B:大钟寺那天我们哪儿还有一张票呢,那里头还开了一个工艺美术服
B:务部。
A:哪儿开,那,看大钟?
B:优惠啊。
A:优惠管什么!你也花钱。
B:那进去看看去。
A:看也没用,没钱买啊,再优惠也不行啊。
B:不去买够呛。
A:那可工艺品你买来干吗用?跟那儿摆着啊,买来看管什么用。
B:那是,那是一种欣赏。
A:欣赏啊,是不是?
B:那你放那儿也行呀。
A:也行,出站。
C:妈,看变色龙。
A:放快车。
C:你拿去,看变色龙。
A:能变色是吧?
C:嗯。
B:七点多了吧,一边儿看,一边儿吃不得了吗?杜峰给你点儿豆腐。
C:自己夹就行。
B:自己夹啊?
C:你要变色龙,你啊。
A:给你夹点儿,你那个什么,人家那个你先吃点儿米饭,呆会儿吃那
A:饼,你是,吃菜多好,等会儿你不吃完,等会儿多吃点儿菜。
B:你看花生米怎么样?
C:分我一半儿行吗?
A:吃,分一半儿剩下一半儿。
B:那什么呀?
A:那饭你太多了。
B:还得倒点儿水。
C:啊,好多肉什么啊?
A:轻点儿,快点儿吃饭,吃点儿豆腐拿勺。
C:我自己夹吧。
A:喝点儿汤好吧?
B:嗬,嗬。
A:汤,慢点儿。
B:得给你勺儿,给。
C:使筷子得了。
B:使筷子你没法弄那菜啊。
C:成,成。
B:没事儿,你搁在这儿,搁在这儿完了以后,你愿意使筷子,使筷子
B:啊。
C:我使筷子。
B:那你那个咬筷子怎么咬啊?
C:咬筷子夹,夹。
B:吃这个差不多了啊。
C:那把那个拿着吧。
B:你想吃啊?给。
A:那太烫了。
B:好长时间没吃这个,想吃是不是?这什么?
C:苏联的片子,苏联的片子。
B:要吗?
A:要鱼。
B:盛点儿汤。
A:别弄,一会儿盛。
C:嗯,我忘了,你应该放红罗卜馅,我忘了要加红罗卜馅。
A:是吗?嗯,那就吃吧,什么味儿,淡。饿,你饿了?
C:我饿。
B:吃底下,剩的差不多了。吃点儿菜。
C:给我吃花生。
B:花生这,这个鱼怎么样?给你尝尝啊,你去把那个什么汤捞出来,
B:嗯。
A:嗯,不错。
C:什么来啊,哎呀。
B:太辣了,给你吃这个吧,今儿饭香。
C:谁给包圆儿?
A:给关上啊。
B:啊,关上吧,关上,关上你那旁边不是有一空碗吗?空碗你就把花
B:生挪到空碗里得了。杜峰你把衣服脱了,热不热?待会儿,等会儿
B:把那衣服脱了,听见了没有?这香吗?这香吗?
C:还行。
B:还行啊,你不喜欢吃那虾仁吗?上头熟了吗?
A:嗯,熟了,烫。
B:小心点儿,杜峰给你剥开,给,那关不上门,你出来。
A:看你弄些乱七八糟。
B:热了吗?
A:热了,啊,做上了,嘿嘿嘿。
B:吃饭还有功夫儿,那个什么,都剥好了,行吗?
A:光吃饭就够你忙乎的,嘿嘿嘿。
B:就这声儿,嘿嘿嘿,耗子。
C:嘿嘿嘿,跟耗子啃门板一样。
B:嘿嘿嘿,耗子啃门板一样,那你呢,啊,你像什么啊?
C:哎,小猪儿,小猪儿吃饭。
B:小猪儿吃饭,拱。
C:嘿嘿嘿。
B:是不是啊?
C:嗯。
B:你看待一会儿,你爸那儿一堆了啊。
C:真的。
A:你剥完往那儿搁吧。
B:我剥完往哪儿搁,谁往那搁了,我剥完了剩下是杜峰的,是不是杜
B:峰?
C:妈妈不吃我剥了。
A:妈妈甭吃给你剥。
B:那哪儿成,是不是杜峰?
A:今儿上几堂课?几堂课?
C:三节。
A:上学你做什么?
B:今天我们来的时候啊,走到半道儿碰到他那个有点儿矮个子小老师,
B:我还以为他不认识呢,完了,他直撞着我,我就躲,待会儿我说你
B:认识不认识,他说是教唱歌儿的吴老师,见到老师怎么不叫啊,呆
B:会儿时间长了,你见老师不叫啊,待会儿老师该说你了,没礼貌,
B:哼,是不是?老师认识你不认识啊?
C:嗯,老师她有时候忘了我名字,我们班那个老师说了有一方块都写
C:上名字,我在第一个儿。
B:是吗?你是在第一个儿。
C:名字在第一个儿。
B:黄福全上课了没有啊?
C:什么?
B:黄福全。
C:杨福全。
B:啊,是黄还是王啊?
C:黄,黄福强是黄。
B:黄福全啊,嗯,那是露露她弟弟,她姐她弟弟是咱们那个对门儿姥
B:姥家阿姨那个,黄福全是她弟弟。
C:跟他一块儿?
B:嗯,跟谁在一块儿?
C:跟他姐姐一块儿。
B:不在一块儿啊。
A:快吃,饭凉了,菜凉了。耽误事儿。
B:说清楚点儿。
C:妈我渴了。
B:又渴了,到这时候又渴了,谁坐在那儿,谁去,嘿嘿。
A:就我坐这儿啦,那喝碗米汤,弄碗米汤吧。
B:要不要喝米汤,自己上那里锅里去盛。
C:不是。
B:那水有,有凉水吗?好像没凉水,真是毛病那不好,一到吃饭时间
B:你就喝水,时间长了你的胃就完了。你知道吗?
C:知道。
A:好好儿吃饭。吃完饭好好儿写作业,先吃点儿什么,去玩儿去,外
A:面特别冷。
C:她知道,天那个什么自由市场买东西时候儿,她跟我说了,我知道
C:我今天没想它啊,也跟松松玩儿不了。今天功课挺多。
B:就是啊。
A:功课挺多啊。
B:你今天玩儿不了,明天玩儿不了。
C:嗯,我后天能玩儿。
B:今天咱俩接去啊。
A:还能买点儿东西。
B:买点儿东西啊,你跟妈说要她骑车来怎么样?没说呢?明儿看吧。
A:三点。
B:是啊,如果妈能骑这车,你让她骑,骑不了就算了,反正我再坐车
B:回去,我还回去吗?
A:不回去哪成。
B:你明天什么时候儿回来,你晚上回来还是明天,后天早上回来?
C:晚上。
B:你又不你又是不吃饱了饭,快啊。给你洗勺儿,来,赶紧的,嗯。
C:使大勺儿啊?
B:这还吃不吃,这个,这还吃啊,还吃点儿米饭吗?嗯,再吃点儿米
B:饭,吃点儿菜,啊?嗯,一会儿又饿了。
C:不饿了。
A:等一会儿你回来吃饭。
B:明天啊,试着让她买虾,刚才在这儿就说了,我就爱吃那个大龙虾。
A:明天,明天泡松了。
B:泡了吗?没泡。
A:拿出来泡上。
B:明天中午啊,自己拿出来,你要等着油泡完再冻就不好了。
C:我们班,我们班,有一小孩儿,我也不认识他的名字,他今天上午,
C:今天不是上午,是下午,今天下午他啊,扣脖儿,扣脖啊,嗯,扣
C:脖完就完了。
B:这就够了。
C:够。
B:够了?要什么菜,这个,虾米?
C:不要什么,吃不了。
B:光吃白的哪儿成啊。
C:那,那我也吃不了了。
B:再装上点儿。
C:那,那我吃不了,吃饱了。
B:这哪儿饱,那么一点儿。
C:饱了。
B:把酥饼吃了,把酥饼吃了,把这个,我再给加点儿虾米汤啊,吃点
B:儿虾米。完了,把这个吃了好吧?
C:都吃不了了。
B:吃不了了啊,刚吃多一点儿。一会儿那什么时间长着呢,给。
A:吃一点儿,还早呢。
B:现在时间长了。
A:啊,睡觉。
B:要不经常这时候儿八点了,早吃完饭了。哎,你没拨吧。
A:拨了。
B:什么时候儿拨的。
A:刚才拨的。
C:我昨天看见爸爸的车。
B:上那个什么吧,自由市场回来的时候儿,你说你们同学那怎么了?
C:这一块,这一大块泥巴,这边儿一块儿大泥巴,书包后头还有一块
C:泥巴。
B:你跟你爸爸说今天早上起来咱们那那个怎么了,早上起来咱们坐车。
A:啊。
B:不是,一个女的。
C:嘿嘿嘿,你说一个女的到那个黄庄儿下车,然后黄庄儿那边儿车站
C:有一大水坑儿,然后她一下车,给人一挤啊,坐在水坑里了,一屁
C:股。
B:不光人挤,一个自行车儿过来正好儿。
C:给人拌倒了,不起来了,那个人家说让她快起来,快起来,还不起
C:来,坐着呢。
B:她还索性坐在水坑里跟那个人,跟那个骑车的那个说理,哈,人家
B:都说她这女的真够呛,哈,哈,哈,还不赶紧起来。
A:神经病,是不是?
C:看你就像神经病。
B:你要吃这个圆的鼓鼓的,还是要吃那个小扁的软的。
C:我要鼓鼓的,我要鼓鼓的。
B:这,这个哎哟,这个坏了,这么大,挑了半天。
A:你说太味儿了。
B:你瞧,刚才弄那个坏的,杜峰你看。
A:你剥完了以后再搁的。
B:谁说的,你看看,杜峰把这点儿饭给吃了,吃了给你盛点儿汤,把
B:那饭吃了,没多少,再泡点儿虾米汤,给,好吗?要不要?
C:不要。
B:不要喝,那个。
A:慢点儿,你慢点儿走,出去玩儿好摔一跟斗,弄得一身泥。
C:还没和她玩儿呢!
B:你们家都出去玩儿了。哎,你那个手,你那手怎么也得什么弄一下
B:儿,就往那上头按一下儿,赶明儿都是五个小手印儿。
A:这豆腐你吃了。
B:不吃着呢吗?
A:嗯,淡。
B:你把这个吃了。嗯,行吗?这个。
A:那个,这个没动。
B:中午省得做饭。
A:是,你把饭做好了送去。
B:今天你到你家吃什么?
A:中午时间短。
B:中午一点半上班儿,嗯,挺忙,哎,一回来就饿狼似的,这个。
A:早上也吃,早上也长,我吃早上也够了,晚上再什么。
B:中午吃什么?饺子又是?
A:不吃饺子,拨鱼儿。
B:妈回来了。
A:嗯。慢点儿,杜峰。你昨天给他点儿什么吃的。
B:可不给他今天中午买来的酥饼,马上坐着腾腾吃这个半个就下去了,
B:等我做好了饭,完了,那一个酥饼快进去了。是不是啊?
C:嗯。
B:完了以后,嘿,把面条儿都给开了。你问问他吃了几碗面条儿,你
B:告诉你爸你吃了几碗?
C:三碗。
B:那小碗儿将近三碗面条儿,还一个鸡蛋。有新闻了,看新闻吧。
A:看新闻啊。
B:哎,你天线也没弄好。
A:我明天再跟他们说去。哎,原来这,这两个挺好的,你那个够不着。
C:花生豆儿吃不了了。
B:花生啊,喝点儿米汤啊,喝不喝?
C:喝水。
B:喝水啊,喝碗水。今天学校都学什么?
C:写5。
B:啊?
C:写5。
B:写5啊,那你待会儿那什么,待会儿不还要给我说呢,说什么呀?
C:汉语拼音。
B:你不是算术那个什么要和我说一下儿吗?是说那个主题画还是什么?
C:什么都说,必须都说。
A:干吗,干吗?没办法。
B:你啊。
A:我都吃饭呢,赶快吃吧,吃完饭了,咱们赶紧收拾就得了。
B:吃菜你,人人家都收拾,收拾,你净嚷嚷紧往嘴里胡噜。
A:哪一碗,这一碗?
B:你看一碗进去了,哈,哈,哈,是不是?
A:还有一碗呢。
C:哪儿有啊?
A:一碗还盛。
B:待会儿吃完你的事儿。
A:干吗啊,干吗啊?
B:刷碗。
A:我天天刷碗。
B:你吃这么多,你吃那么多,还不干点儿活儿。
A:我还干活儿呀,我天天骑车腿都直了,一会儿这儿一趟,一会儿那
A:儿一趟。
B:最会嚷嚷。你没跟他说吧?
A:嗯,谁那谁那什么也够他四十多分钟,那也够呛,得分着慢慢儿录。
B:你后来抓米了吗?
A:抓了。要不哪儿够。
B:你抓多少?
A:抓四把。
B:你又抓四把啊?
A:四把米。
B:我那听你说四把米。
A:四把米够吃的,够我一人儿吃的。
B:我那个要不我说呢,我抓了四把,我一看就刚够一个盆底儿,我说
B:怎么一回事儿,我说这家伙四把多大的手,你那手大可能满满当当
B:四把,待会儿我说我手小呢,六把也差不多了。
A:我说最后那底下可能有两个砂子,就是你、你那两把米当中没砂子。
B:瞎说,我在那儿烧米饭,没抓着。杜峰吃到砂子没有?
A:有砂子,饭里头?
B:有吗?那你没吐啊。
C:咽了,哈哈哈。
A:烧了半天,都是你们烧的没烧干净。
B:得了。
C:什么昨天我就吃了一个砂子,嚼烂了。
A:昨天?不是爸爸弄饭。
B:昨天谁弄的?奶奶弄的。
A:以后你放学一回来就喝水,知道吗?别等吃饭时候儿,你跑半圈儿,
A:不喝水,等一回来就渴。
B:等从明天开始,还要把钥匙给你吧,要不要,从后天开始。
C:不对,你不是说后天六一吗?
B:六一?十一。
A:你非给她钥匙,门那转轴,还转不好,没锁上干了!
B:不是,她五点一刻上管理班儿。要不上管理班儿你还找我去,上管
B:理班儿差不多五点一刻,那什么下课,我五点一刻差不多也就回来
B:了。
A:你不会让她转一会儿就得了。
B:转一会儿天回来越来越冷啊。
A:越冷让她走,让她走那个什么。
B:往哪儿转啊。
C:底下尽是沙子。
B:底儿是水碱,去让你爸拿那个什么拿毛巾,快。
C:给我纸。
A:最好你放学,稍微地什么,稍微地在学校呆一会儿,再出来就成,
A:就到点了。
B:你干脆拿那个书,拿那个书完了,你现在赶紧念,把那个什么念的
B:弄完了,待一会儿妈妈吃完以后呢,跟你弄那里的,你不是说你那
B:个还得了好几朵红花的吗?拿来我看。
C:好吧。
B:就在这儿吗?
A:你得了几朵红花啊?
C:数都数不清了。
A:是吗?
B:你吃不吃啊?
A:现在赶快先说点儿,说点儿先那个什么了再吃就完了。
B:得了快算,你不还一碗吗?那个,不还一碗吗?
A:一碗饭啊。
B:不是,这个。
C:你先看我这图画本儿的。
A:一会儿把这点儿饭吃了,一会儿把扁豆吃了就得。图画得几个优啊?
C:你看优。
A:哎,画小人儿得优啊?
C:什么人儿,那个。哈,哈,哈,优。
A:你这图画本儿怎么坏得掉了,啊,窝得太厉害了吧,是不是?你这
A:是猫啊,还是狐狸啊?
C:猫。
B:猫,那个耳、那耳朵那么老长啊。是不是,有点儿像狐狸,眼睛一
B:看像狐狸,这太简单了,是不是啊?
C:就是的啊。
A:啊,这跟姐姐那个一样,这小蜗牛是不是?嗯。这明天还要给你钉
A:上,得、得钉上,要不过两天这皮儿就掉了。噢,这个等于是三,
A:噢,三次的都给你搁在一块儿,是吧,这应该老师已经判了,然后
A:你没交对不对?对,嗯,这等于这俩,这一次,这一次和这一次是
A:搁在一块儿,是吗?啊,这等于这今天是一朵,然后呢,这是一朵,
A:是吗?这是一朵,老师没问你,就是你这个怎么九啊?问了吗?哈,
A:哈,哈,只要给少打了一个。老师看了没看,只要判了就完了,还
A:那么仔细给数去呀!
B:他不是没十个吗?
C:没十个。
B:那你今天还写什么呀?这汉语拼音,没的写了。
C:有的写。
B:写什么啊?学了那个双韵母吗?
C:什么双韵母?
B:就是a什么和e什么拼在一块和a和o拼一块那个。
C:没有。
B:没学呢?
C:哎,掉了。
B:那还得给你打格儿吧?打不打了?
C:打啊。
B:还打。
C:我还直接在课堂上写了几个翘舌音。
B:什么叫翘舌音啊?
C:n啊l啊,你看这是我写的。
B:啊,卡片儿啊,啊,对,这没给你写,嗯。
C:我自己写的。
B:行,可以。
A:这拿什么笔写的?
C:水彩笔。
A:她今天正好儿带着水彩笔呢。
C:我没带水彩笔,还写不了呢。
A:老师,老师让写的?
C:人家都写了,就我没写。
B:那天我不给你说,我说你那个z、c、sh你写不写,你说老师没让写,
B:是不是啊?
C:嗯,这是z、e、c、c、z、c、sh、e。
B:嗯,那你那个什么算术书,你、先让你说吧,先说一说,是不是?
C:好吧,这算术,嗯,这……
B:那你先坐那儿说,说完,待会儿你瞧。
C:哎哟。
B:刚才我说要掉。
C:你怎么,刚才我没听见。
B:刚才我说要掉,要掉。
A:看你回来动你东西,要掉。
B:你铅笔盒儿搁好了,不能瞎搁,瞧搁、你看你搁得乱劲儿,给,嗯,
B:搁沙发哪儿。
C:第十页上有一幅主题画,有一位老师在教几个同学讲课,四个同学
C:和一个老师合起来是五个人,主题画的下面集合圈儿里有四本儿书,
C:四本儿书的后面有五根儿铅笔,嗯嗯。
B:嗯?嗯?那你再改过来,你说那个五本儿书不就得了吗?铅笔图的
B:后面是基数地图,我先拨了四个黑珠子,又拨了一个红珠子,合起
B:来是四、五个珠子,嗯,他们的下面是小棍儿图,四人有五根儿小
B:棍儿,四在五前面,五在四后面五比四大,四比五小,五根儿小棍
B:儿可以摆成五角形。待会儿,你可以试一试,等一会儿可以给你火
B:柴棍儿,你摆摆试一试行吗?
C:嗯。
B:他小棍儿图的下面是刀子图,左边有四把刀子,右边有一把刀子,
B:合起来是五把刀子,右边有一把刀子,左边有四把刀子,合起来是
B:五把刀子。
C:嗯。
B:左边有三把刀子,左边有三把刀子,右边有二把刀子,合起来……
A:什么时候啊?
B:今天早晨才知道。
C:你看看这个小玩艺儿。
A:就这一,哈?
C:往上一接就行了,这个它是,太阳,这个——
A:这个,太阳能的。
B:嗯!
A:哎,它这个灵敏度是挺高的。
C:斯、这个太阳能它是怎样译的?这个太阳能是只管录音用吧,太阳
C:能?
A:就是这个麦克风的。
B:麦克风的太阳能?
A:嗯,嗯,嗯。哦,哎,你是就是生在南京长在南京吧?
B:他不是。
C:我生在北京长在南京。
B:生在北京长在南京?
C:我四十岁的时候从北京离开的。
A:他在南京。就用灯光就可以啊?
B:可以。就是他那个,咱们这个没问题,它是三十度的吗?
A:嗯。
B:你家何洋说三十度的吗?
A:咱们这个四十?
B:咱们这个四十?
C:日光灯可以,日光灯。
B:你看我们那个二十的吧,咱们二十的吧?
A:不充一会儿啊?
B:不用充,就它就直接一照就可以。
C:它这是一有反应它马上就可以,但是呢,你没有这个,它一会儿很
C:快就没了,它里头我估计的电容不会太大。
A:嗯。
B:是科学啊。
A:就跟那个,它实际——
C:啊,就是就是没人去管了,那……
A:你看那些……的计算机就是这样,小孟儿啊。
B:啊?计算器,哈哈哈……
C:就是这样的。
A:啊,知道了。
C:你打开,只要有点儿光线,你照一下啊,……你合上,自己都省电
C:池了都。
B:嗯。
A:张校长怎么这样儿,真是。
B:那后来乔惠梁还是找着他了?
A:乔惠梁找着,那个。
B:但他又找你们啦?
A:张校长后来那个让乔惠良找我,他还在外边儿找了一个小会计,还
A:有朱会计还有我,一块儿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工商局,那账怎么改。
A:我说那我不管。你们以前的事儿是怎么就是怎么,我怎么给改呀,
A:“那、那你不看着我们那个罚款呀”,我知——
B:谁说啊?
A:老乔啊!
B:啊、啊。
A:我说你就是可以说明是什么事儿,来龙去脉可以说明,你、你那账
A:怎么改呀?都是那样。
B:改账弄不好,咱们学校都给折进去得,我给你说吧。
A:我说会计的、会计的原则就是真实性,让我怎么给你改。不是改。
A:那怎么办?那我不管,你以前的事儿我也不经手。我也不知道,让
A:我怎么给你弄?我现在就是查账,嗯,张校长什么的,我找张校长,
A:张校长就气得吧。告儿他呗、哎、嗯、不能改,嗯,一切什么的都
A:不能动。他他他后来我一说他又改,不能动,我说了。应该你说,
A:让我去说,我说什么啊。还告说,出来跟我说的那个,你去呀、这
A:是牵涉到职工的福利呀,要真是罚了钱啦,大家那个什么,搞这,
A:噢,我一听我更有气啦,罚了钱了。就我杨国庆的责任,是不是,
A:你们干吗来着?你们当时办公司的时候,你为什么虚报?以后为什
A:么不扩大经营?这会儿的对付不过去了,我要是不让改账,那就是
A:我的责任,我影响大家的职工的福利,哪儿这么干事儿的呀?我就
A:查账,我如实反应你原来的实际情况。
B:到时候整个学校都得给你折进去,其实你还不一样……
A:张校长就是这个意思,他们别人说我都不在乎,老乔他也,他就是
A:这个目的。说实在的,到时候罚了你,要改了账了,就可以跟学校
A:说了,我的这么倒的目的,我不办手续其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外
A:边儿,少给国家交点儿钱,给职工挣点儿钱。他就可以反回来这么
A:说。其实,那,噢,你改你就改得了啦?人家工商局查你的账,人
A:家查不出来啦?人,人家、人家都比你傻?你越这么改吧,人家就
A:觉得你越、这问题是性质严重。你要是真正是流动资金不够吧,像
A:老乔说的那个……
B:此地无银三百两啊。……就是如果要是,那个说呢,说那个人家要
B:要罚呢,你该按条倒该怎么办,怎么办。如果你那个弄了以后,啊,
B:惊动呢,整个都是你学校的,都到学校这儿来,你到到时候儿你跑
B:不了。
A:而且是、而且、而且嗯老乔的意思,一些账啊,什么的,应该什么
A:科目?我说那都没关系,你查不出东西来,查账你就把证据拿出来。
A:你如实给他说明,什么问题都可以能说明得清楚。一个单位一个科
A:目出法,它都不能完全那么统,整齐划一,但是就他问题就决定了
A:你的事情的性质。啊,你改,你想瞒,你就瞒过去啦?啊,让我、
A:让我去给弄哪个去呀?我不管!
D:而且即使改的话,用不着你请外边儿的会计呢!
B:他请的那个谁姓、姓朱的是哪儿的呀?
A:不知道说是姓什么。他到外边儿请了一个老会计说对付工商局的说。
B:是那个谁老乔请来的?
A:嗯。
B:那更不能干了。要、要、要是那个外头请来的,对付工商局的,就
B:让他对付去。
A:张校长还让我去——
B:噢!
A:让我去说那天的账不能改。你校长干吗呢?我去,而且等于一下儿
A:就推到我这儿事啦,影响什么全校职工福利,啊,罚了款影响我就
A:影响啦?真是,你自己做的事儿,自己早不考虑到这一点。真正要
A:是说老乔说的就是因为流动资金不够的话呢,你跟他如实说一下情
A:况,学校领导出面,哈,给人家客气点儿,也未必——
B:嗯。
A:也未必有就是那么多么严重的问题。那性质不一样呀,你呀,没损
A:害国家利益,也没损害其他的,你那样儿,没有违法经营的话,那
A:个问题处理不一样……你现在里头有违法经营的问题。
B:对对,昨天后来我就说,我跟他就说嘛,我说怎么回事儿,也没给
B:谁商量……
A:是啊,晚不来,早不来,就这会儿来啦。
D:那不是就是,哎。就跟那《不夜城》似的,他不是说是派什么侦察
D:部啊,纠察部啊,罚款,实际上他就你看他事先都知道啦,后来不
D:是可能那谁给一点儿好处费,就遮掩了吗!
B:我那天那天谁,昨天晚上打电话我就问他,我说你那个工商局是经
B:常来查来还是怎么着?我说怎么这一次怎么突然间地又查,查咱们
B:账来了。他说人家经常来查,经常不断地来查。我说那以前怎么没
B:发现啊?我说要要经常来查,应该经常来发现这个问题。
A:根本工商吧,你看,根本工商原来我们在那儿那么多年,工商都没
A:来过。
B:嗯。
A:就、就是中间有几次整顿就重新登记,重新申报,就说,你去到那
A:儿去报去。平常它不像税务,它经常来,工商来的少。
B:对呀,后来我就说我那儿你不会那个什么呀。
A:而且我的意思啊,像你这个公司啊,哼,趁早解散。
B:趁早解散。早解散那个还早完事儿哪。
A:早解散学校少亏点儿。
D:不像人家那个中心,真的造福利……
A:是啊。
D:那个……中心,就是人钱多。这等于把你的钱huo4huo0了,
D:huo4huo0完了算了。
B:中心人家是越来越大,你看刚开始那儿点儿的小玩艺儿,然后慢慢
B:儿慢慢儿,现在就越来越大呀。
A:它不但把、它不但把自己的那个开销都挣出来,它还给你创造利润。
B:对呀。
A:这个呢?把你的钱都huo4huo0进去了。
B:等于现在那个什么。
A:完了呢,中间儿个人捞腰包你也不知道。
B:他现在说他挣多少钱?我听他说挣了五六千,是吗?有吗?
A:那是就是毛利五六千,比方说这个东西进来,三块,卖出去三块五,
A:挣五毛。可是他们中间儿工钱呢?运输费呢?房子房子的使用费呢?
A:还有他们买那些办公用品什么这些钱都没有出来,奖金什么都没挣
A:出来,自己的饭碗儿都没挣出来,他赚、挣什么钱呀?
B:现在就是说,就是说如果让他们返交,他返交不回来。
A:交不回来。
B:这事儿真是够呛。时间长了以后啊,就说不清啦。刚才老乔还说呢,
B:说我现在都有那个跳楼的心啦。我说那倒没什么必要哈。
D:你心理没愧,你跳什么楼去呀!对不对?如果你要是通过这次检查,
D:……我老乔就是个过硬的人,你还能那什么呢!
B:啊,我说你呢,有什么你就如实地说,……啊,啊。
D:你不能那个什么吗,你这个完了你心里有愧,就等于、你要没愧,
D:我正、正愿意你查呢。查,你到我在这种商品那个什么这么乱的情
D:况下,还能经过考验,什么的——
B:嗯。
D:更显示你的那个什么呢。你怕什么的。
B:嗯。公司说那儿刚开始啊,就不应该办,办了办了这么长时间,最
B:后尾儿也没有那个什么。
A:办,还是得办,不过,办怎么办啊?要办得起来,还有办得好的,
A:那你像那个中心呢,人家办得比较好!
B:人家办得早啊。
A:办得早,一个是人家办得不错呀,人家那个什么的,像咱们办得又
A:晚。
B:咱们这个刚开始啊就是观望,把那个最大好的时机呀,都给给它错
B:过了。等到就是一看那公司左来封信,右来封信,看就是说不办好
B:像是从这职工福利待遇方面,挤了那个什么啦,所以在这种情况下
B:办,办这个时候已经赶上尾巴啦,各方面都在查扣你啦,再这样那
B:个再加上一个什么呢,就是说,本身这个在经营者本身又有这个,
B:那就肯定亏本儿了,那没错儿啊。
A:现在看来什么呀,公司假如说给派好一个人,这个一般呢能办得起
A:来。派不好这人,你比如说逮起来的那个头子。
B:现在就是说啊,一般的人啊也得自己琢磨琢磨。你看那时候投标的
B:时候,怎么能知道,投吧,投吧。
A:没人儿。
B:没人,哼,他就就就是那个什么,你像那个陈清和那个谁,常和那
B:个谁叫什么来着,那个——
A:杨茹娟。
B:杨茹娟,人家就是那个看一看,看好儿就收。一看不怎么着人家就
B:早走啦。
A:跟着你,人家背这黑锅?
B:就是啊!
A:是也不知道,问什么也不知道。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最后钱也没赚
A:多少,反正最后一说起来还公司里的地儿都赚啦,人家背这个黑锅?
A:人家趁早得了。
B:哎,真是。
A:老乔啊,胆子那么大……
B:再一个呢,那天谁说的他说他也不太注意反应,谁跟我说来着,那
B:个。
A:不是,因为他受前一个段形势那种思想的指导,不干白不干。现在
A:哪儿还有这种形势啊?
B:就是说你看哪个TT机吧,TT机啊还是PP机,那个是——
A:谁知道是什么机。
B:就那个机,就是一般呢,人家那个比较大的那个经理,哈,就是人
B:家业务量特别大,经常那个什么的哈,人家才买一个那玩艺儿呢,
B:人家买来以后就为了便于工作什么的。像咱们这样儿的就那么两个
B:半人儿,然后呢,也没有什么特别那个什么的,腰里老夹着那个。
D:买三个呢!买了三个,而且呢,……
B:小杨说了赚了等于倒赔了嘛!
A:那老乔……,你看着他如果今后不准备干了或解散,他准保得调查,
A:他不在这儿呆着。
B:他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啊。你比方说,原来就等于啊,让他带这几
B:个单位呢,都没有在那个一个科,最后那个谁那个林主任,不也是
B:给他查呀,什么这个那个的,那一段弄得不也是挺热闹的吗?那时
B:候就是不是学校名义查,就是以他那教务处的名义查吗?说是有一
B:段时间给他那什么了嘛,然后他就调到那哪儿了嘛,他就调到就是
B:嘛,就是上公司了嘛,就是上公司了嘛,上公司然后就是这一段儿
B:时间,又那个什么了嘛。
A:看来这个人呀,不能给他太大的权力和灵活性。一干起来,就无法
A:无天了。
B:在咱们学校的待这种人方面也是,刚开始觉得来了个能人儿似的。
A:还就是他吧。
B:嗯。
A:进来就当头儿,就是他吧?
B:进来后他刚开始没怎么当吧?
A:啊,他顶的陈风明,陈风明对他比较不错。
B:啊,对,他那个时候就是陈风明调来的他吧,调来他以后有一段儿
B:时间什么,等于就是什么。乔惠梁现在在单位不是原来那个好像什
B:么,原来在文化大革命当中就是属于造造反派人物似的,哈,好像
B:是好像在那儿也不是特别那个什么,然后咱们这儿调来当个人物儿
B:似的,这一下儿到哪儿哪儿他都花钱花得多。你说仪器科那时候儿
B:换磁带,老磁带换新磁带,都是那个什么那个索尼磁带嘛,整个儿
B:都给他换了嘛,咱们呢使这个TDK的——
A:新磁带那个。
B:TDK,然后那些老磁带就卖,卖卖卖什么样啊?
A:还有像他那次买桔子也是,是卖桔子吧?
B:啊,买桔子那次也是。不是,咱们复印机也是啊,他说非要收非要
B:收,你有这那个印象吧?
A:对对对。
B:不就是他们收回去的吗?啊,收完了呢,后来又又觉得不行,又拿
B:回来的吗?那时候他不跟老周说吗,那个什么复印机,你们这儿没
B:有修,什么都给弄坏了,然后我们那儿统一管理,就都给捞回去了。
A:后来他可能又给陈风明好处,要不然陈风明怎么看上他的呢?
B:陈风明那时候他,也反正跟他那个女儿什么弄得比较,他们家那个
B:老二,那时候他给她找房子什么嘛。
A:哦,他这个就会用人儿。昨天我看报纸那个海南那个梁湘。
B:嗯?
A:完了。
B:完了,省长。
A:第一个部级的。
B:省长。
A:嗯,第一部级领导。
B:嗯,老乔这次不想就是上海南也是花了一笔吗?跟他老婆……
A:嗯。
B:不是正经干事业的人。
A:他也是,怎么讲,占天时地利人和,这天时这个不和也,要不他也
A:真能发一笔子。
B:哎,你这个你甭说这一点啦,真是,如果要是他那一段时间呢——
A:那一阵子真发了。
B:哎,真发一笔子。
A:他、他可能就自己发了,发也发得反正有限。
B:但是他就现在就是说你、你也不好那个什么。因为你像他又在那个
B:外头住,他是那个地儿还挺偏僻的,除非你上他家去行,你能看出
B:他原来就是有什么变化,现在一般呢,也不好说。
A:那他这一年时间有限哈……,不能太暴发了。
B:不过,按说起来他那个嗯,要明智点儿呢……要明智点儿你你就什
B:么有什么就赶紧,别别别那个什么拖着,要不然时间长了以后呢,
B:真正再找你谈。这几个问题就不好办了,到那个时候儿也说不清了。
A:那个面包厂还干不干了?
B:面包厂他不是说那个什么吗?现在那个面什么都买了吗?面、糖、
B:油,他说他那个就光这个就一压着就接将近两万块钱了。
A:嗬,那你这压着这东西,你不办,咱们这些东西都都都都坏了,这
A:不等于跟丢钱一样吗?糖,你老放着不使,那、那不长虫儿啊那?
A:面不长虫儿啊?我发觉咱们学校也是,撒手不管,在这方面也就不
A:会管。
B:这东西也缺乏经验这。现在看查账嘛,查账查出来也怎么怎么办,
B:到时候看怎么处理。
A:他有他那个内部参,完了以后,那个东西他有他一套规律。他那要
A:是会计他本身自己作弊,你不懂行的话你还真是难查,你外行一般
A:还真不容易查出来。
B:那个谁,朱月琴那个在那里代理呀?
A:不是,你怎么提起她?
B:你是说她爱人的事儿哈……
A:他爱人,他爱人就是会计,而且他爱人都重新上班了嘛!
B:是吗?噢,他爱人……
A:嗳,你想他能够等于老乔一个人儿又管钱又管账,那个章子,整天
A:都在你身上带着,那他爱人出个主意那个什么怎么记,你怎么弄,
A:他这个这一点什么东西都有规律性,他干啥,他自己都知道这猫儿
A:腻怎么做啦。对不对?他就好,还有——
B:噢,他这个噢,那个休病假呢,他——
A:啊,你要是外行的人呢,你要是外行的人那个什么的话,一旦他作
A:弊他得做让你既逮个小偷儿,不会一偷,偷偷一毛钱就让人逮着他。
A:人家那个惯偷,都偷出油儿来了,他就得偷偷你就得什么,到底不
A:一样。人家当面跟他出主意什么的。
B:嗯。
A:……他爱人是他这个年龄,他爱人岁数也不会太大。
B:他爱人我看见过,反正是挺干练的,看着。
A:是吗?
B:嗯,身量儿比较胖。
A:你想她能跟他到海南,她不能跟他干别的。这点儿什么臭主意,臭
A:得让他自个儿……不过要是说那个合起来跟着一块儿去改账,有点
A:儿不太合适,你说是不是?你自己栽自己。
B:就是,你说如果咱们已经发现就是说他他作为一个公司本身就有这
B:样的问题,如果你再出头露面去给人改账去,这不是明显地往里折
B:吗?既然你查出他有问题来了,有问题,你们学校就就应该处理,
B:对不对?
A:可是,你查出来了,我该扣你多少钱扣你多少钱。你碰见了人家那
A:个执法严的,你不但知道自己错了,而且还改了,那就得加罚,还
A:得加罚。如果你再是搞这个的人,你执法的人,你再进行改去,那
A:不是罚上加罚吗你?那更得那什么啦,更得从严啦。……你请好了
A:还好,请不好啊,……这个叫什么行贿哈,现在人家现在正抓呢。
B:现在就是说你那个得根据什么根据你要真是说你的关系再大……他
B:就想要这个你就给他这个也行。
A:我告儿你现在有的人胆儿小了。
B:现在都胆儿小了。
A:哎,你大了我不敢,我不为大的我干吗去,你那点儿小的我也不受
A:贿。我受贿一百也是受,受贿一千我也是受,我为你这一点儿我干
A:吗去。
B:哎,真是。
A:反过来你也……
B:大头儿不算小头儿算。
A:嗯。他们说在那个、那个、哪儿、中心前面儿盖的房子是人家自己
A:挣来的钱,拿自己的钱盖的。
B:就是那个对面儿的那个?
A:嗯。
B:那个是他们是要盖小卖部儿吗?
A:嗯,是要盖小卖部儿。
B:那个完了就都挪那边去了?
A:那个前门的是他们自己赚来的钱。
B:是吗?
A:而且他这个中心呢,职工创那个那个什么——
B:创福利。
A:哎,创福利,挺多的,而且——
B:他们那儿——
A:他们还发展自己扩大再生产什么的哈。
B:他们那儿还挺那个,你看他们那儿经常人来人往的,另外他们那个
B:……
A:人家那地段好,尤其是夏天,那人全都上那个中心公园儿溜一圈去。
B:对对!还有小孩儿一般也都那个什么,去——
A:嗯。没告儿你我说他那地方儿的果丹皮,跟那个山楂片比其他店都
A:好。为什么?他们那儿不陈,货不陈,然后周转的特快。
B:就是那个他们有那个什么叫什么酸梅粉哈你买吗?就是那个小袋儿,
B:酸梅粉。那个谁,我哥他们家小孩儿过来的时候,也不知道怎么发
B:现了,后来我妈就给他买了,就特别爱吃。完了,那天回家给他带
B:了一袋儿让他妈,他妈就挺干净的,说得冲冲洗洗,一下子就就给
B:粘了,就没法吃了。哎哟,他就给他妈没命的那个什么,叫唤。后
B:来他爸说怎么,哪天我去了说再给你买或是在外头那些大商店给你
B:买。哈,可是外头那大商店都不进货呀,最后还是从那儿买的。
A:它的那个,它那个汽水、酸奶,有时卖着卖着都没了,都到晚上。
A:那豆蓉冰棍儿特好吃。
B:它现在多少钱?两毛,两毛五啊?
A:两毛。
B:外头的现在两毛五,有时候儿。
A:它可能刚开始那个也有一笔账它不让人给骗人吗?一下子等于是自
A:己那个还没发钱呢,又给骗了一笔。那个通报下来了,下来以后都
A:开始加强管理,严了,所以他们也没怎么走弯路。
B:嗯。
A:他们没干那个胆儿大的,大得出边儿。
B:他们那不……偷窃不是,是吧?是他们那儿被偷了嘛。
A:是他们那儿吗?
B:是,就是去年的时候儿嘛。有一次让人给偷偷东西,不给偷了吗?
A:巨款好像被骗了一次。
B:是吗?
A:……被骗了一次,所以他们净找这一帮子,所以一直管理等等还是
A:挺严的,不敢干那个太走边儿的。
B:不敢干那个出边儿的。
A:刚才那个谁刘军在这儿说,原来我问他那个……
B:中心的东西,他爱人在中心吧?
A:啊,……,他爱人也在中心。
B:你你们小陶儿这个那个农科院的,就是给一部分钱然后再发一部分
B:东西。当时就是,就是那个什么那个十五?十五……
A:十一是,他昨天跟我念叨,统计多少斤多少,然后统一买,统一卖,
A:然后再统计,该多少,少交点钱呗!像咱们这儿都整天地发小钱儿。
B:我就是说咱们这个一点儿不多……
A:一花四五块钱买什么东西也不像个样儿。人家那儿给你塞四五块钱
A:也不像个样儿。你看人家那个什么。
B:你看补助的一共十五块钱吧,十五块钱你让我说呢,或者给你一只
B:大鸡,就是说或者白给也行,对不对就是,或者说那个什么那个火
B:腿肠儿。
A:拿五块。
B:嗯。火腿肠儿你就白给也行,因为有的说不要,不要咱们可以说出
B:来,我不要你把钱给我,不也行吗?是不是,而且一般过节的都买
B:这个东西。他那个零星的,你说那苹果完了以后,然后买点啤酒还
B:得是过期的,大家还不愿意,何必呢!咱们肯定你跟你人家大单位
B:比你比不了。人家小周儿他们这次一人给二斤大虾。他们那儿有的
B:就是一块儿都在那儿啊,有的什么……
A:四斤。
B:四斤可不少啊!就那个什么爹妈、儿子,什么媳妇儿,对不对啊,
B:四五个人就得十几斤大虾呀,那儿那真是不错那虾。
A:差差开了样行了,什么都甭买了,还差。
B:人家不光什么,人家都有啊。
A:不,我说如果再差开样儿给,那这家儿就不用花钱啦,过节不用花
A:钱啦。
B:啊。这他们也不用。那个什么你看,一只鸡,白给的;二斤虾,也
B:是白给吧。有我电话吗?没有。还有那个什么那个十斤莱果,那么
B:大苹果,还有一个什么来着。五瓶儿五星啤酒,就小周儿他们那儿
B:啊。就人家就这一次就就就发的呀,十块月饼。十五啊,还是……
A:那还行。
B:我不知道是十一啊,还是什么,我后来我那个什么说,你们是不是
B:就是连带啊,都是。他说按说不应该连带,我就说像他们那个。
A:那他现在在哪儿呢?
B:他现在在502呀,502原来一直就说他们号称发东西发得特别多。就
B:是说,一到过年过节发东西发得特别多的。所以你像,咱们没戏,
B:咱们……哎,所以就他们就……
A:我们不会。
B:咱们十五块钱什么也不少……
A:嗯。
B:就是啊!你像他们那个什么呀,就是那个五院的那个就是我们学习
B:那一段时间就是买,发了东西都不要了,拒要。你说冰箱都满了,
B:没法儿那个什么了都。让他们处理去,就说你们自己卖,卖完以后
B:分我们钱吧,我们不要了。
A:哎,那天。
B:八块多呢。
A:那天我说给那个谁,我们那个老头儿,买什么呀,不买也不行啊。
A:哈,买月饼吧,甜了吧叽的也没法儿吃。后来呢,完了我就说正好
A:要西非黄鱼,后来完了以后那个外头卖多少钱,那人说的我说你…
A:…保证给你够数……他说说实话跟您说吧,他说我们那个兄弟是水
A:产公司的,人家发的,我们家吃不了,所以呢能卖出去我们就低价
A:卖出去,卖多少算多少,是那个意思。
B:对。
A:后来吧,那几条鱼吧,才十块零几,要外头卖,得得多少钱呢,你
A:说。
B:所以他现在就是说你……
A:虾仁儿,那虾仁儿,一袋儿卖八块,我说你八块你卖不出去,人家
A:六、七块钱也能买着,你卖……嗨,我这点儿也不多,谁愿意买谁
A:买,都是发的。
B:都是发的。
A:自己吃不了那么多,没准儿,人家……都作贱了。
B:对、对、对。
A:吃不了,而且——
B:你像我们这个说这个小周儿他们那儿如果三、四个人的话——
A:我也不怕积货,也没货,我就这一点儿,谁愿意买谁就买。
B:对,人家不买人家回去自己吃去得了。嗯,这个这个真是,所以相
B:对来讲——
A:太惨了,完了还卡得那么严,这个扣那个扣的。
B:哎,他们教研室是为了谁啊。
A:教研室,他们系部儿也这样吗?
B:系部儿人家可以呀,人家那个如果要是那什么是要有创收的话,你
B:像可不供都给外边呀?他们如果要过年过节的发点儿钱。
A:就是呀,人家,要不我就说了吗,咱们办公室应该那个什么呢。
B:还有那个什么财务科,你看他们也是,他们也有。
A:那,谁管他们呢?
B:就是谁分管的班儿啊,谁就——
A:对,他们也有提成。
B:他们都有提成,你像去年那个什么总务处的那个什么最高的也拿了
B:五百,就给他们是几百呀那是,然后他们自己去分嘛。
D:那也行啊,总共才仨人儿,也够。
B:要我说咱们办公室一点儿什么也没有。最惨了,哼。
A:你有点知识,你可能给你那个,哼,那个,如果有什么打字的那个
A:的话,就可以。
D:哎,你可以揽一点儿。
A:可以揽着点儿,揽着点儿完了以后呢,就是它有一个提成的比例呀,
A:就是说你必须呢,把那个就是正式的工作呢,弄完了,就是说不压
A:正式的工作,在自己的那个就是剩下的时间之内,然后呢揽一批,
A:那个就是,那个活儿就比较那个什么的。
D:你现在不是不敢吗?
B:就是就是得那个。
D:没有,没那个什么……
A:你可以这样儿啊,完了以后就是收什么钱呢,一块儿就都帮着干,
A:一段儿一段儿的打字儿的不都是这么干的吗?
D:以前也让干,以前干的东西帮着都交到那儿,我一分也落不着。
B:不,你那个就得是那个什么,你得你得、那个什么,就是说那个如
B:果今后咱们,他不是有一个文儿吗?就说到时候咱们还可以看一看,
B:然后真正就是定下来以后呢,就可以就是说把你的工作量定下来以
B:后,你有这么多的工作量,然后呢剩下的时间呢,就可以呢搞点儿。
B:就是说就是好像不是说创收吧,但是那个什么呢,就是有点儿,但
B:是一定要把握住呢,就是别给他给他打一些那个什么其他的东西。
D:那,什么呀?
A:都是技术的。
B:哎,对,你这样的话就可以。
D:要不然,我也不愿意出风头儿,因为乱七八糟的有时候你们也说不
D:清。
A:嗯,该谁把关,还是谁把关呗。
D:而且吧,再说就是我也不愿意那个什么给人打,我嫌累得慌。
A:那你又想挣钱你还嫌累?
D:我说干点儿别的,就是。这个,说实在的,一天到晚都干这个,烦
D:不烦?刚才听杨国庆在说话。
A:后来就是学校给派的。
D:像我妹妹他们那儿,也不见得就是说非得非得那个什么,都是
D:ju1yi4的东西,有的就是说ping2 dian3 ping2 cheng3 就好比说
D:咱们学校、好比说——
A:那人家愿意给你呀?
D:啊,就是啊。
A:人家愿意给你呀?咱们这儿有这样的吗?有那么慷慨的吗?
D:扣儿beng1 leng1的。
A:嗯,嗯。
B:买了?
D:没有。肉毛儿也没看见。
B:其实我告诉你,我们今天的肉还挺鲜的。
D:买点儿白薯,买点儿老玉米,买一菜花儿,买一心儿里美得了。
B:我觉得这个买一点儿菜吧,这一礼拜也就差不多了。
D:我怕明天来人呢,我给我妈打电话还打不通。
B:你看我那个买东西那次吧,买了两块多钱的菜吧,就是一直吃到那
B:个什么昨天,还烂了两根儿黄瓜。
D:差不多,我的黄瓜也是。
B:烂了两根儿黄瓜,完了以后又买了两个。
D:黄瓜没什么吃头儿。
B:哎,黄瓜,我告诉你,就是那个什么,那个切,给它切成条儿,然
B:后使盐水一杀,然后使那个醋就是那个还有糖一烹,特好吃。
A:那个谁,他有时候也干这个。
D:不敢弄了,自己的弄完了以后都吃腻了。我吃不好那个味儿。
B:是吗?
D:算了,我也不弄它了。我们家黄瓜怎么吃啊,现在也不知道,有时
D:候就是鸡蛋炖黄瓜。
B:呃,那也行。
D:就弄弄出来了。
B:那个那个什么你弄过吗?就是那个酸酸黄瓜不是你吃着还可以吗?
D:啊,我那酸黄瓜……好几个月了。
B:还有呢?
D:还有呢,不是上回弄了吗。
B:是吗?
D:嗯。我说弄得好吃拿回去吧,我爸买了十斤又让姆们拿回来啦。
B:嚯。
D:要是会泡菜,泡那个榨菜,那好吃……
A:泡菜,泡那个黄瓜也好吃。那我们不都是都带饭吗,带那个呃,然
A:后那个。
D:你说这个我都饿了。
A:你说四川那人特别会做泡菜,一带一瓶儿,大伙儿都给抢光了。
B:我们方方就是现在上学上得,我就觉得整天就跟小饿狼儿似的。
D:那可不儿吗?下课都十分钟meng1 meng1紧跑。
A:哎,他们中间不给点儿吃的呀?
B:不给,不让吃。
D:那个哪儿就给呀,那个什么——
A:人家是这样,像——
B:对,对对。
D:对、对、对,加餐。
A:加餐。
B:牛奶。
D:对。
A:嗯。
B:对,原来就是有这么一段儿时间吧。
A:应该是这样儿。
D:而且是那个幼儿班一般也有,就到一上学,一正儿八经地上一年级
D:一开始就没有了,所以幼儿班——
B:幼儿,幼儿那托儿所,托儿所能吃哈——
D:不是,那种幼儿班就是说那个——
A:你是说学前班啊。
D:学前班,嗯。
B:现在我发现——
D:小学生应该这样儿……因为你掏钱了。
B:那个上学前班儿的孩子呀,还就是比较好。
D:那当然了,那他等于给训练过了。
B:差不多那个一个是做得比较那个什么,再一个他接受能力呀就是比
B:那个什么,那个在家呆着的。
A:他那儿没有学前班,学前班可就是为了——
B:就是打基础。
A:坐好了,让大哥哥大姐姐教你们拍手。
B:嗯。
A:自己当阿姨呢,陶思远,黄涛、田田、你们三个人去教小朋友,就
A:跟真的似的。我说老师让你教没教,老师让我教了。教拍手怎么拍
A:呀。就这么拍呀,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拍。我说这还用你教呀,那他
A:们还都不会呢?
D:小大人儿似的。
A:自己嗨哎……自己就玩儿起来了,坐好了。那就省事了,省得缠你
A:了。贝贝呢,可能还是他们班挺大的。
D:哎,就有这个可能——
A:那最大的去教他们或者发个东西啦,哎,教给他们洗手排队,小某,
A:哎,你你让大伙儿排好队,然后大伙都——
B:哎,我跟你说吧,你让那个孩子在那个托儿所啊,有时候儿管理经
B:验还是不错的。
A:噢。
B:嗯,因为就是方方就是在这个方面缺少一点儿,原来在那个什么托
B:儿所的时候儿吧,他基本上就是不那个什么,所以那天哈,我就是
B:碰上他们老师了。然后他们老师就就就跟我说那个,说那个我看你
B:们那个小家伙儿吧,挺文静的,文绉绉的,然后呢,而且学习还可
B:以,我就说呢,让他当个干部哈,就让他管管纪律呀管管什么的。
B:那几天后来呢,管了两天呢,那天回去跟我说,说那个不干,我说
B:怎么不干了。撤了我啦——
D:他敢管着呢?
B:啊,他到那儿以后呢,他老忘。
D:噢,老忘。
B:啊,人家老师就是说呢,说那个比方说,你每次那个就是每节课呀
B:——
A:他就是不敢说。
B:啊,他也不敢说。他们老师一打铃儿你就得上前边儿站着去,站着,
B:完了以后呢哪个小朋友不好,你就跟他说你坐好喽。然后在那个点
B:儿上去给他涂上,谁表现不好就涂个点儿,谁表现好就完了就不能
B:涂,画个五角星儿什么的。他呢,铃儿一响,他自己就跑到位子上
B:坐着去了,呆着去了。然后老师来了以后呢,一看班里面乱轰轰的,
B:也没人儿管。再叫他,方方你出来,你看着点儿呀。他再去看着点
B:儿去,就这样儿,老师说的,他怎么老忘呢?我说这个说说说这儿
B:哪儿行?
D:你要没有培养出来那个什么,你像我们在托儿所的时候是不是。我
D:就记得我在大专——
B:他老实。
D:我只记得我在大专的时候老师老让我——
B:哎,他就是。哎,他就缺乏这种呢能力。
D:对。
B:所以我就说呢,如果要在托儿所啊稍微的有那么有那么的点儿就行。
D:在托儿所等于是就是说轮流值日,什么擦桌子啦、摆碗啦、什么拿
D:筷子啦、就这些个。然后呢,等到老师阿姨一不在了一走,看着点
D:儿。因为什么呢,我老使用两面儿派这个词儿,然后就记忆特清楚。
B:什么?
D:两面儿派。
B:噢噢。
A:当着老师一面儿。
D:嗯、嗯,当着老师一面儿,背着老师一面儿。
A:嗯。
D:然后完了以后呢,我说,你看着点哈谁是两面儿派,告儿哪个小朋
D:友两面儿派?咱们到时候给你这么一说,你到前头坐着去,或者呢,
D:老师临走说是就说让你那讲讲故事什么的。
B:嗯,那个谁行,那个我哥家那个小家伙儿行,他刚开始在托儿所吧,
B:其实他三岁上托儿所的时候特别的那个什么,腼腆哈然后见了谁都
B:哭。后来呢人家就让他管事,管管管、管得特敢干,啊,特敢干,
B:说话呀什么的特敢干,然后上小学的时候儿没问题,第一批的中队
B:长。所以对小孩儿还是,真是得锻炼锻炼,不锻炼真不行。
A:你家方方就缺乏这种锻炼。
B:哎,方方这一点儿呢真是缺乏,现在还稍微有点儿进步了什么呢?
B: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儿把灯都给关上吧,让他自己在那屋睡。
F:敢啦?
B:敢啦!原来就根本就不行。
D:小胆儿。
B:他主要你看我们那环境也是,你像我们家那几间屋呢,每个屋都有
B:人,哪儿让他自己在家呆过啊。
A:不光你们家是这样儿啊,我们家孩子晚上睡觉啊甭管多晚,必须得
A:讲本儿书,给他烦得呀,你说你有时候吧都快晚上十一点啦,他还
A:是让你给讲。
B:我给你说呀,这个你给他讲。
A:就是就是说在他精神特集中的时候儿。
B:嗳。
A:可是话说回来了,本来就你给他……那么晚睡,早上起你叫他且不
A:起呢!
B:我们是天天得给他定合同,比如说临睡觉之前拿一本儿书哈,妈妈
B:讲几个?我说你说吧。讲俩,你就给他讲俩,然后呢你就给他讲,
B:讲完俩以后就睡觉,这他才睡觉呢。你要不给他讲且给你磨咕呢。
A:昨天昨天都十一点十分了,还在那儿。
D:我们小时候也那样,讲着讲着睡着了吧,不讲了,等着这儿不讲了,
D:眼睛又睁开了,又得接着讲、讲、讲。
B:还是讲了好,对孩子的那个什么,那个智力开发。
D:我就记得特清楚的是什么呀,因为那会儿我爸爸那会儿老不在家,
D:家里呢,就剩我和我妈。完了以后呢,我爷爷跟我奶奶呢就等于我
D:们不是独门独院儿吗?完了我爷爷和我奶奶在那院儿,我和我妈我
D:们俩,所以说我记得特清楚嘛,天天儿晚上讲故事,天天晚上讲故
D:事。……你要看要是这一本儿书讲,就小人儿书……一本儿书就得
D:老得讲完。
A:喂,噢,啊,等会儿,我们怎么去都没听说呀?是吗?那我那个什
A:么,这次完了回家以后,就昨天前天十五就要回家也没听说他说来
A:信啊。那天因为……后来我跟妈说来着,后来完了也没听说来信啊。
D:……电话还是打不通,怎么老没人儿接呀?
B:干吗?你往哪儿打呀?
D:不是,我说明天没准儿不回家了。
B:他转没转系啊?没转?
D:没有。
B:还是在那儿呢。
D:凑凑和和上吧——
A:你什么事儿啊?每二、五下午两点一直到八点半。
B:他现在不在那个团委呢?
D:他不在那儿了!
B:在哪儿啊?
D:他兼职的。
B:噢,他一直就没在团委。
D:没有,人家要调。我不让他去,团委干吗去呀!
B:现在就在那个课题组里头呢。
D:课题组啊?还是在课题组合适啊。
A:那可不吗,到团委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D:对。
B:你那个弄完啦,哈?
E:弄完了还是没找着,我这两天就是。乱哄哄的怎么也找不着,我找
E:到以后就给你送来,您放心好了。
B:嗯,你那个送来的时候我这个也就给你撤掉了。
E:对。
B:好吗?
E:行。
B:嗯。你那个怎么弄?我给你那个填过了是吗?
E:噢,对、对、对,嗨,主要要这个。
B:对。
E:这东西不是我们实验室的吗?
B:是吗?
E:怎么不是,我——
B:你怎么怎么那个什么呢?好!我经经手的我这我怎么不知道。是吗,
B:哎哟,那这个可真是够呛了。
D:完了,嫌疑了。
A:嫌疑了。
E:不是啊?
B:不是!
E:是吗?怎一模一样的。这特高级,它还可以调慢速的呢。
B:对、对、对。
E:这是什么呢?
B:啊,那、那是什么是那个话筒,你现在已经被录下来啦,哈。
E:干吗啊,你们这是试一试,是不?
D:对,试一试,将来。
E:特高级,这好几,这三、三、三四百美元呢,这个。
B:是吗?反正我觉得灵敏度挺高的。
E:是,它这个,这个速度可以调慢,你比如声音吧,想听慢的就是可
E:以调慢的,它这个有百分之二十,这个百分三四十的档,慢快调,
E:有时候它唧唧唧说话特快,有时候说就慢,想听慢一点儿就放慢点
E:儿,那么分解——
A:小叮当了。
E:啊。
A:成小叮当了。
E:嗯,这个挺高级的,这个。
A:你这要办什么呢?
B:他要走。
A:他你也要走哇?
E:噢、噢、噢。
A:哟。
D:噢。
E:我们是老用这个,我说这个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我们那个,不过是我
E:们那个没你这个新,你们这个好像是刚买的。
B:对。
A:对对对。
E:这个多少钱买的。
A:不知道。
B:这也是人家让让我们试的。
E:挺高级的,这个。
D:试使。
B:试使的,嗯、对。
D:你你要上哪儿啊?
E:气科院。
B:当大学生去,当研究生去。
D:噢,对,那个研究生,哈,对,快出来了吧。快出来?哈哈哈。
E:在家呆了半个月了。
A:出来半个月了。
B:出了已经?
E:噢,满月没出呢,噢噢,你说那个出来是指那个。
B:啊,就是啊。
E:如果是、是——
A:刚出小月子。
E:如果是是顺产的话呢,就是不是顺产,就是正常产的十七号预产期,
E:那就到了这今天十六号。
B:噢。
E:她不拖了十几天吗?
A:嗯,那还是得按那个最后那——
B:噢,对。
E:所以还还差点儿。
A:吓我一跳,我说你可别那么大意。
E:哎。
A:人家周宜明的爱人就是啊,好家伙,洗澡去了,让让老宋给轰回来
A:了。
B:是谁洗澡去了?
A:周宜明的爱人啊。
B:啊!
D:哎,主要就是大人,跟孩子其实没多大关系,孩子你说他怕风,没
D:事儿,孩子他那个——
E:嗨,她看病,她老拉稀。
B:那倒没多大关系。头发那么长啊。
E:就是长头发,后来我就给他抱到海淀那中医院去看了看,吃了点儿
E:药。
B:噢,那天我看见你了什么,还有你丈母娘,是你什么?
E:我妈,那是。
B:你妈妈呀,噢,我也看不清,反正我看着抱着,也不敢去什么。没
B:没有,回来没几天,没完没了的,结果。
A:你们没给他吃好。
D:没照顾好。
A:而且你们也没给他吃好。那牛奶得掺水,你们没。
E:掺了呀。
A:后来掺的?
E:后来,刚开始吧,就是他们说那个牛奶挺稀的,不用掺。
A:嚯,那孩子根本接受不了。
B:那不行,孩子太小。
A:孩子接受不了。那现在谁照顾她呢?
E:现在我妈在那儿呢,然后过两天她妈来了,我妈说再到别的地儿,
E:到亲戚家去转转去。
B:噢,转转去。
E:也太挤得慌。
B:噢,然后再再回来,再接班儿来。
E:哎。
D:你说他俩,他还考研究生了,高洁又能上学,完了以后呢,他俩。
A:没人帮不行啊。
B:那完了以后谁给你看呢?
E:那也不能老帮啊,最后还得靠自个儿。
A:那我说你最后那个什么,不是还是有人看着吗?
E:过了满月……到时候,我也不知道,反正走着看着说吧。
D:啊。过了满月呢,他们。
B:高洁也上着学呢,是吗?
D:啊,高洁跟小茹他们可能差不多吧,多长时间呀还有?
E:她们说她们学制一年,她们函授无所谓啊,函授在家里念书,不用
E:费事儿,也不用天天去上课。
D:哎,你考谁的研究生?
E:朱学林的。
A:三年啊,两年?
E:两年半到三年。
A:两年半到三年。
B:行啊,到时候你奋斗出来,你也完成任务,她也完成任务了,儿子
B:也上——
A:闺女,孩子。
B:哎,闺女、闺女。
E:好麻烦了。
B:到时候完了以后就都解放了。
D:要解放就解放全人类,嘿嘿。
A:是女儿哈。
B:对对,咱们这儿儿子都说惯了,一会儿一个儿子。
D:咱们学校儿子不也太多了。
B:儿子太多了,今后咱这儿真是。那谁,方方他们那个班特点就是儿
B:子多,男孩儿比女孩儿多。
D:是吗?
B:啊,他们那个整个儿的招生一百零六个人吧,然后女孩儿才四十多
B:个,剩下都是男孩儿。
D:那他等于就离开咱们学校了,还是怎么着?
A:那可不差不多么,如果他要是那个什么的话,人家上完学以后不再
A:这个再重新分配的话,那个。都已经办了离校手续了。
B:噢,这一阵儿学校走了好几个了。
A:那可不是吗。
B:你说小宋这时间有多长啊,五年哈。
D:她五年她也有学位呀。
B:什么学位?学士?
D:嗯。你有的人家上那么几年上一个本科儿完了还没个学位呢。
B:噢。
D:他主要是就是有个学位,要没有学位,就不那么多年,上三年就完
D:了呗。
B:上三年就完了。
A:对对对。
B:嗬,杨绪送给杜峰,哎哟,杨绪画得不行啊,杨绪给你的呀?小学
B:音乐课本给我拿来。
F:是我给他的,嗨。
B:好,好,好。
A:得,你们俩就交个朋友。
B:他俩谁大呀?
A:他大。
B:他大。
A:嗯。
B:哎,别玩儿那个,那是好的。
A:它把你手扎了。
B:嗬,那是好的啊,不许再那个给弄坏了。
F:嗯,嗯,嗯。
B:不能动,啊!你看那小脚丫儿那个小劲儿。哟,怎么又没看呢?
E:我不看。
B:哟,这还要今天写什么呀,写什么呀,签字在哪儿签呀,在这儿签
B:呀,在这儿签,最后面,这说明我看了,是不是,啊?
F:签名。
B:我说就是啊……
F:还要看几个小红花儿。
B:还得看有几个小红花儿,还得数啊?
F:嗯。
B:啊?
F:嗯。
B: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、十三、
B:十四。
F:没了,十四个。
B:我就写了一共共有十四个小红花,再签上我的名儿就行了,是吗?
B:是这个意思吗?
F:鸡蛋、鸡蛋。
D:嚯。活该了。
F:我的鞋底儿也掉哩。
B:坐好了,说写哪个本儿上。
F:草稿本儿上。
B:嗯,这个数字还写吗?也不写,光写这个就行了,是吧?
F:就写这一个。
B:摔痛没有啊?
F:没有。
B:张羽。
D:哟,十一点半了。
B:他回来十一点一刻多一点儿。
D:还是三点半。
B:嗯,你让小杨听听去。
D:哼。小杨基本上是……
B:峰峰,你快点儿,来,给你。快写。
F:还没打好格儿哪。
B:你你给我数数,一共看是多少格儿,应该打。
F:嗯。
B:哎,怎么样啊,今天——
G:什么怎么样?
B:顺利吗?
G:今儿啊,不上那儿,可了不得。
B:八宝儿山。
A:八宝儿山啦,哈哈哈,怎么样。
G:肯定是你们给我念叨着呢。
D:我们给你念叨什么啦?
B:怎么啦?
G:轱辘扎了。
D:轱辘扎了?哟!
B:轱辘扎了。
D:那怎么办呀?
G:也到八宝儿山了,到清红场一放,一调过头来,外边正好一个就是
G:说你们那个就像李咏梅这鞋。
B:啊。
G:鞋后跟儿掉了,掉了,正好掉到那儿。我呢,我把轱辘卸下来,扒
G:拉半天我才看见,这这么一个小后跟儿扎上了,给我气坏了。破备
G:胎也赶紧地换上啦。
B:又换上啦!所以——
A:小许说话时啊,挺挺个色的,跟鞋后跟儿比上了。
B:啊?
G:就是就是一个就是鞋后跟儿。
B:啊,哈哈。
G:它贴那儿冲冲着上翻着。
A:嗯,那你当时就发现啦?
G:我当时拆下轱辘,当时没发现,看轱辘扁了,我换上了。
A:啊。
G:换下来以后我挨个儿捋呀。
A:啊,东西在哪儿呢?一看,就在那儿呢,跟李咏梅的那鞋一样。
D:怎么会跟我鞋一样?
B:看来李咏梅的鞋可能是嫌疑犯。
A:哎,老头儿的情绪怎么样,老头儿?
G:老头儿的情绪……嗨,老是跟人聊、聊天儿。
B:跟你聊了没有。
A:是什么人啊?
G:不知道是第几任的林业部长。
A:林业部长?
B:林业部长?
G:林业部长。
B:嗳,你说今天那个老头儿要是,要不去的话,老头儿得遗憾死啊。
B:什么可遗憾的。
D:那下午干吗?跑机要局啊?
G:下午机要局去。
F:说谁呀,妈妈?
B:刚才,哎,刚才那个王从旋在去车库,呃,不是,刚才他来了,你
B:走了一会儿他来了——
F:快给我录啊,快给我录啊,我要听。
B:就直,还直解释这事儿呢。
G:解释什么呀,你给我们嚷嚷半天。
B:他说的那个不是对你们,不是对你们。
F:就是这个序吧,我写得有点儿不好。……写得太大了,拿细笔写…
F:…不是那个是那个彩笔。
B:啊,啊,啊。
F:水彩笔。
A:下个星期又该改回北京时间了。
G:有些日子没拨了,晚上没拨了。
A:现在早晨起来天还黑着呢。我现在挺愿意的这么来回改,你说现在
A:改回去了就觉得早晨起来,嘿,可以多睡一会儿,好像时间挺长的。
A:等到改过来的时候又觉得——
B:这就是一种精神上那种啊。
A:就觉得早晨起来呢,起来床之后啊,还可以多干点事儿,时间挺富
A:裕的。睡觉呢,就是说啊,晚上十二点睡觉啊,我告儿你老是晚上
A:十二点睡觉去。
B:他说这个挺贵的,挺高级的。……许洪军。
G:哎。
B:说说你的那个乐儿,逗乐的事儿。
G:逗什么乐儿,嗯?
B:这一路上。
G:这一路?
A:……那个,那个土话。
B:说说你儿子。
G:干吗,给录音啊,没门儿。
B:没门儿,你找着门儿就进去啦。
D:就是。
B:什么脚后跟儿,哈哈哈。这俩是挺逗乐儿的……
G:那也不能录,让你们听你们笑话,对不对?那多了。
A:就是你聊你的那个。嗯,养生之道,你那个什么那些都可以。
D:谈谈轱辘是怎么扎的?
A:哎。
B:含而不露,主要是你含而不露,不能让人——我告诉你,就是上那
B:什么,上比较热闹的地方,岁数大的人多的地方。在那儿录,有时
B:候京味儿特别浓,像咱们这儿根本不是……,这儿根本就不是那么
B:特明显。但是他因为他嘛,就是,这个语言调查吧,各种层次的人,
B:各种层次的都都要——。
A:不许出声。
B:完了以后,研究出他们的共性来,是怎么着,反正不一样,侧重点
B:不一样,原来的时候何洋他们搞研究就就是牛街,搞在那个牛街,
B:起码是四十年以上的那个人儿。
G:四十年。
B:啊,……叫他们录,但是这一次呢不太一样,要求就不一样……也
B:就不一样了,调查那个研究对象不一样了。
G:你就得偷着录,偷着录比较自然,比较……你要是特意录吧,好像
G:——
B:假啦。
G:哎,都一样啦。
A:拘束啦。
G:也没什么意思了。
A:跟他说话呢,就不一样,用词的语调什么都不一样。
B:咱们学校没有几个人能够——把你这句话录下来,鼻音本来就重,
B:录下来更,更得逗。
D:他要回家自己,他们老头儿,老太太录去吧,那行。
A:对。给他一点儿人情嘛,录一盘什么的……像那个只住老北京老人,
A:哈,还特难找呢。
G:特难找一些吧,弄一批吧,哈,还特难找,北京现在外来人特别多,
G:有好多是从你们的外地来的。
A:都是——
B:不是,北京人呢,一般地用“您哪”,“你哪”,那个哈,老人呢
B:爱这样讲。
A:听老英说的也是,主谓老颠倒,“吃了,您呢?”
G:啊,对。
B:哎,所以我觉得那个谁,那个霍元达的那个这个文章,净那个颠倒
B:的话。
A:啊,颠倒的话。
B:啊,净那个颠倒的话……这说明现在北京人的话还是已经发生变化
B:了。
A:主谓还不会颠倒,那些年老的人一般都尽是主谓颠倒。
B:哎,何洋说改了那个怎么样?
A:行,怎么改都行,那个,啊。
B:后来,“干吗去您,啊,老人家”。
A:那个怎么改都行。
B:怎么改都行。
A:……不该加那个“哪”,那个“啊”字儿。
B:没有,没有,没有那个。那个,就可以呢,就是说看得出来,那个
B:谁的那个北京的那种,那个老了的——
A:味儿浓。
B:味儿浓。
G:最怕的是公共场合遇到这种……
A:就是什么呢,就是怕……
B:真是说知道的话还行,你要不知道还真不行。
G:你得看……说什么,说什么,人家谁到时候人家不愿意。你你提溜
G:儿像你像那种那什么的,提溜儿个红书包,你有时候挺薄的,往后
G:一背再一拽,他哪儿能,手不扶不行。
B:不行,他那个那个什么是那个太阳能的。
A:太阳能的,这是。
B:你不知道,太阳能。
A:太阳能的一般就可以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搁到外边去可以。
G:不是,你拿来人家以为是计算机呢。
B:搁哪儿呢?……
A:还是真是,咱们学校的真正的就是说北京人集中到就咱们这儿。
B:孙宝英,孙宝英,朱越新,孟丽茹。哎,孟丽茹还行,朱越新啊,
B:他多年在外地啦,好像……他说的味儿都不一样。
G:按说按说他人就说那个你说这几个人啊,当然也没有说特别,特特
G:别浓重的京味儿。
A:没有特色,对。
B:可是我觉得那个谁,孙宝英的味儿挺浓的。
G:就刚才你说的那个……
A:那个,那个哈,那个就是学也不行。
G:就是就是这个意思啊。
A:你看那个《茶馆儿》里头那个……真哪,要不这几天我……礼拜天
A:晚上就把那个礼拜天。
B:哪个礼拜天?
A:啊,你二大爷吧,完了以后说你一说呀,可能还要——
B:不,我发觉李咏梅的还是比较浓,昨儿,日前儿。
G:她呀,除了北京音呢,她还有一种内容,她自身素质本身的那种。
A:就是那种在她妈妈面前撒娇的那劲儿。
B:所以听她那录音吧,就那个有时候都听不清楚,北京原来老北京说
B:话就是那个呢,音特别快哈,几个音连在一起,一块儿说来啦,像
B:我们说不出这个来。
G:这个电视剧,有一个“话说北京”——
B:张惠的声还比较脆生。
G:——那里面有好多语言都是——
B:《话说长江》呀?
A:不是,“北京”。
G:不,《话说北京》。
A:《话说北京》。
G:对。
A:还有个《钟鼓楼》啦,《四世同堂》啦,《甄三儿》啦。
B:对对对。但现在像那么说话,北京呢,就可能被圈到一个圈子里头。
A:也不多啦,也不多啦。
B:不多。
A:也是一个特定的社会环境。
B:就是非找那个老的。
G:老的他也不会像您那么说话了,因为他接触的那些人慢儿慢儿也就
G:改过来了。
A:……像那个《龙须沟》啦,或者什么的那种就是院儿的那人说话的
A:那种那声调。
D:是呀,我们院儿现在就是说话就是那个。
A:是吧。
D:嗯,大院儿。
G:对呀,四合院儿。
F:妈妈,我们下楼玩会儿去。
B:行,走吧,走吧,走吧。
F:Bye-Bye。
B:有两个人儿就行。哎那你,你现在一个星期去几趟?看你儿子去呀。
G:我,没准儿。
A:顾得上吗?
B:……赶快上吧。
A:名定了吗?
D:就是,你不上到时候——
A:就叫,就叫许什么?许瑞了哈。
G:许瑞。
D:你叫许nuo4。
G:我叫许诺。
A:小名儿叫诺儿啦。
G:小名儿,小名儿没起,小名儿。
A:那次你就决定啦,国庆节以后上班啊?
G:估计得十月四号。
A:噢。就是,那怎么办,过来就你妈给你看啦。
G:哎。
B:哎哟,那可够呛,你妈现在恢复得怎么样。
G:现在还成。
B:反正够累的。跟你说,给你妈说甭养那习惯,习惯让抱,我看你妈,
B:看见那小孙子哎,这不抱就——
A:心痛。
B:心痛,就抱起来了。
A:一看就赶紧抱起来了,那个亲呢——
G:……抱,我给丫扔一边儿去,让她哭一宿。
A:嗨,我看你对孩子也挺那个什么的。
G:噢,是啊,抱……
B:对,挺像那回事儿。
A:嗯,挺像那么回事儿——
G:不过,我告儿你……我给你们说呀,她一看见她闹烦得慌。
B:哦,他闹的时候是真是——
A:这隔辈儿啦,就不一样,你看老人。
B:闹的时候,我觉得有时候我们儿子闹的时候,就恨不得拧他,把那
B:个屁股拧啊。扭呀,欸欸,但是一会儿,一看他哭了,又有点儿心
B:疼,真是的。
A:我们儿子一到他爷爷奶奶那儿,好,骑着爷爷那个脖子上,完了呢,
A:爷爷就得颠nao1,他这儿就得唱那个“妹妹你大胆地”,骑着脖子
A:上颠,就在那儿颠,颠花轿似地颠,要不就是爷爷和奶奶一块儿坐
A:在那儿。
B:不过我发现你们爷爷奶奶真是,……我们家……
A:我我们那个爷爷就偏心眼儿。
B:不是,我们那爷爷对这个什么呢,孩子一点儿都——
A:不老在一块儿,主要是,没在跟前儿。
B:怎么没在跟前儿啊,那个谁我弟弟的孩子在家就在身边儿长大的,
B:是吧。人家上姥姥家还哭,像他那个上姥姥家还不愿意来。
A:八八八,八八三,九一六,九一一,缺一张九零零,九零零他说现
A:在在那个哪儿呢,在这个新华局,他去拿去啦,他把他把拿回来。
H:噢噢。那就算了,这个就不要记。
A:这是这是原来这是谁记的?
H:这是就是那个小会计。
A:啊,那个原来那个会计记的啊。
H:哎,这个字也是他的字,哎,他记上了。
A:是啊,正好儿这几张。
H:哎,对对,正好这几张,四张,加上那一张,五张。
A:还差一张。哎,还在气管局。噢,那还行。
H:嗯,还行,那就不用——
A:省得啰嗦了。
H:哎,对,到时候没有都麻烦啦。
A:这就保险啦。
H:哎,我把这五块钱车票给那个谁行了,给小杜。那张废支票我早就
H:给你声明了吧,然后我给你要——
A:你,你说的那是那另外一张,那是新开的一个,那张现金的票子。
G:回家喽。
A:白话白话你们的小许瑞。
B:哼,我就觉得那个我们儿子说的那句话特别像那个常宝瑞,嗯,什
B:么常、常什么,常老华。
A:常贵田。
B:常贵田他的孙子,他孙子说那一点儿,这儿还真是的嗨。
A:还真的嗨。
D:叫传瑞吧。
B:哎,峰峰说话是,那个就是北,就是就是北——
A:北京音儿有的还时不时地蹦出来是吧?
D:他有的跟人家学,觉得说着好玩儿。
A:不是,这可能就是跟老祖儿他们在一块儿呆着的缘故。
B:我说他是不是就不像北京音吧,不像北京音吧 。
A:高梁碴子味儿。
D:棒米饭味儿。
B:高梁碴子味儿,掉……掉渣儿,土得掉渣儿。
G:你还别说东北人儿。
D:你还不说大碴子呢。
G:就就是这个意思大碴子。
D:那怎么叫高梁碴,高梁碴跟大碴子一样吗?
G:不是,他们……开玩笑吗,你——
B:所以许洪军呀,他不说什么时候儿蹦出一句呀。
A:就是完全用那种话干吗骂人说,你都发傻,你说有什么意思。
B:就是。
D:哎,对。
A:北京人就是说话就是,他说你吧。
E:要不那天我爸说这么一档子事儿。他们那来一个人,来一个人,就
E:是从外地来的。然后他他们业务员儿,他跟他们大门口儿门卫呢,
E:要要进来,大门口的门卫不让进,人说,“你不许进”。结果完了
E:不知道说什么话,他就说是——
B:没听出来。
D:他用地方话骂人呢。
E:不是,他就是不知道就这个土话,我一点儿都弄不懂。
B:他说什么呀?
E:他损人。
D:他说什么?
E:他说什么什么高梁碴子呀,什么什么武大郎进药店儿呀,……就那
E:个什么。
B:武大郎进药店干吗?
E:武大郎开店。武大郎进药店,没了人儿了。
B:没了人儿啦。
E:啊,武大郎进药店没了人儿了,不是开店,武大郎开店,武大郎开
E:店是事实,是故事。他说武大郎进药店是看不见人儿,没人儿了。
B:噢,那柜台高,是不是?
E:哎,柜台高。
B:那要武大郎开店儿没了人儿不也一样吗?往柜台后边儿一站就没人
B:儿啦。
A:武大郎开店就是说他都是选的那小矮子当伙计。
B:啊啊,嗯嗯,……
E:那是武大郎进药店什么,还有什么什么一串儿串儿的,哎,你说的
E:——
B:歇后语。
A:歇后语。
E:……跟你说,你在这儿干吗呢,那个什么……,后背湿了,人家说
E:什么叫后背湿了。也不知道什么叫后背湿。
B:哎,王八……
E:……他说××你后背湿了,××说别说了,你怎么傻——嗨,真傻。
A:他还说这是骂人呢,后背湿了,就是王八,反正儿就是这类的话,
A:哎,一套儿一套儿的。
B:是那个,就是就是北京人老北京人说话特别含蓄,他要说你训你吧,
B:他也不直接那么骂你,他就那么损你。损你。损你,完了你就且琢
B:磨呢。那个就上一次那个李照春儿,完了,他那孩子不是丢了件衣
B:裳给拣回了吗?送回家去了,一下儿给人家二百块钱,算给人家二
B:百块钱,送就送了吧,完了,可是老太太觉得心疼,也不说他,就
B:说了俩字儿:半疯儿。
E:半疯儿。
A:半疯儿。
B:原来我们机关有一个老头儿,他就是然后那个就是看着那个矮的,
B:他就不说什么的,他就给你开玩笑,他说的,“哎,你什么时候儿
B:当部长啊”,完了以后你且琢磨呢……
A:不长啊。
B:啊,你什么时候当部长,就不长,就那么矮。
D:这话特早,就我们那儿,部长、首长、科长,这都是名词儿。
B:啊?
D:你知道吗?科长,下巴颏儿,颏长,首长。
G:北京地方话特浓的在哪儿你知道吗?
B:嗯。
G:天桥儿那边儿。
A:哎,现在天桥儿也不是——
B:现在天桥也杂了。其实你们家正经的是天桥儿的那边儿的。
G:天桥儿一带。
B:我就是说天桥儿那块儿。要儿胡同儿,鸟儿胡同儿。
A:胡同儿吧也是,愣说一个胡同儿且找呢,……在一块儿呢……它那
A:个要儿胡同以前就有一个医生,就有一个医,有一个医生,她是那
A:个妇产科的,她是接生的,然后是要,要,要儿了,最后好像药儿。
E:要儿?
A:其实是那个要儿,要儿后来是那个药儿。……
E:他们说原来说什么呢……什么钱粮胡同,兵马司胡同——
B:哎,你们许瑞晚上怎么样——
A:对。
D:他起的名都是跟那个胡同啊,地形啊什么的。
G:一天一宿,就得起来两回喂奶。
B:喂水吗?
G:水,现在还没喂,喂奶。
B:觉得怎么样?
A:一宿起来两次喂奶啊?
B:可不,才几个月呢!你干吗喂两次奶啊……不是,中间儿喂两次奶
B:啊。
A:不是啊,你十一、十一、二点钟的时候喂一次啊。
G:啊对,那算一次。
B:四点多种再喂一次?
G:对,再喂。
B:其实我告儿你,现在你可以延长,延长,延长五、六点,然后六、
B:七点,七、八点都没事儿。
A:对,杨凯一直就是那样儿,十二点多十一点……
E:喂牛奶的孩子好调整一些。
B:就是,还是稍微那个什么,原来我们那个就夜里喂一次,持续多长
B:一岁多。一岁半左右,就一直夜里喂,喂,夜里喂一次。
A:嗯,就是我们宋飞也是那样,不喂就觉得好像少一顿儿,就是怕亏
A:了他似的,就那。
B:不过他也真不行啊,到了那几点,四点来钟他就吭唧啊。
G:……把药给带回来啦?
B:哎,你几点接你妈去?
G:昨天接回来吗?
E:昨天接回来,不是,早上送他去时候吧,把药给老师我说药带了,
E:放桌儿上了,到喝水的时候给他喝,讲完话我把药给带回来了,他
E:刚才打电话问我“你把药搁哪儿啦?”
B:哎,你你今天接你妈去,是吗?
E:啊,今天接去。
B:下午去哈?
E:下午,下午四点、三点半的火车,两点钟走哇。
A:啊。哎,现在里头让接站啦?
B:行啊,你们家那个,你们家这个胡汉三可就有了盼儿了。
A:胡汉三,胡汉三回来啦。
B:胡汉三回来啦。
E:胡汉三回来啦,这回,哼,大胡汉三回去睡觉去。
G:谁是胡汉三啊?
A:你呀。
B:就给那个那个谁胡代,不是,张志英说,完了以后呢,咱们一进去
B:呢,都是说什么什么事儿,然后就刘甫金一开门保证说,“鸡来啦”,
B:要不说,“虾来啦”。
E:这是干啥啊,这是?
A:没事儿。
E:转录呢?
B:噢,录着呢,现在。
A:对。
B:早就录了。
A:一通儿白话,什么那个武大郎开药店,都给你记录下来啦。
B:后背湿了干了的。
E:都给记录下来啦。
B:来一段儿吧。
A:单口相声。
B:单口相声。
D:他那个胡汉三来了就够了。
G:没充上电吧。
D:喊一声磨剪子戗菜刀。
E:就这两块儿就够让它转起来,那不错啊。
A:现在真没有磨剪子……
B:不是这两块儿,里头有电池啊。
A:这两块儿是麦克风。
B:换电池了没有,换电池了没有。
A:啊,没问题,换了,何洋给的我那个四节儿,换啦。
B:噢。
A:哎,那个四节儿也就是还能用的话到时候儿给你吧,就一般放的时
A:候儿,不是录的时候儿还可以使。
B:是吗,放收音机里用去吧。
A:噢,那行。
D:就是,收音机还可以。
E:那你这个麦克风还用什么这个呀?
B:这个灵敏度挺高的。
G:它为什么还用这个硅电池呢?
A:它就是那个什么,那个太阳能的。
G:是呀。
B:使电池多费呀。
E:哎,真的,咱们真不太清楚。
A:这个好,这个接收面儿广,这个接收的面儿广。
B:哎,昨天演的那个南极考察那个就,就是这个录音机。哎,那个小
B:伙子一眼就看见了。哎,就是,就是这个录音机吗?
A:谁呀?
B:赴南极考察,就是演那个金乃子,不是在南极考察不是死了吗?
A:啊,死啦,对。
B:啊,啊,那是三、四集,那个演的还真不错。
E:哎呀,那个。
A:那都是真片,真拍的呀?实拍呀?那不是。
B:是啊,是啊,哎呀,那个看了惨得慌。
A:哎,我没看见。
D:我一看那个……九点多,九点多开始演的嘛。
B:贾朋旬。
A:贾朋旬去了吗?
B:不知道。
A:贾朋旬上南极去了吧?
B:那还真不错那个。
D:噢,贾朋旬去了。是吧?
A:对,他本来说今年让他去,他爱人怀孕了,不去了。
B:就我说刚开始那个那个帮摄制组的,人家那个考察队员啊他们啊,
B:关系不是特别融洽,就觉得他们这帮文人哈,不会,吃不了苦干什
B:么的,还说什么就是考察还考察不过来呢,还拍什么电视呀,这异
B:想开天什么的,也确实特别艰苦。但后来呢,这个就赢得了这帮考
B:察队员的心,后来拍那个,就是在那个人啊,穿着红衣服在整个那
B:个冰山上摆那个摆字,摆“长城”,长城基本吧,那个一直躺了半
B:个多小时,然后就拍完了。哎哟,真好看,都是那个红衣服。
A:哎呀,昨天没看,昨天忘了。
E:那多少人呢?那得。
B:啊,就是考察队员,你想他极地号,他整个儿建好,建成基地呀,
B:人多着呢。
A:不少呢,你看我跟你说,他那个,他那个坐船去吧,都是那个建队
A:的时候去,组队去。
B:啊。
A:他要是平时去呢,他就是飞机去,去一两个人儿,三四个人儿。
B:对。
A:那个去基地就是什么呀,那个飞机空投到智利以后,然后那样空投
A:下去,然后他那个组队——。
B:那还得会跳伞。
A:组队呢,组队呢,就是说全都坐船去,坐船去,顺了二十多天,不
A:顺了一个多月什么的。
B:你想他们不就是吗?
A:对呀,所以你像他那个一下儿就在那个。
B:冰,冰山啊。
A:而且咱们国家也没有破冰船,就就苦在这儿了,就那个靠那个船去
A:撞那些冰。
E:有破冰船也跟不了去呀,那么远。
B:不。那个苏联出了个破冰船到那儿一看呢,给吓回去了——。
A:不行。
B:完了以后呢,幸亏呢,就是咱们这个船它前头有个大洞,一米多宽
B:的大洞,就那个,然后愣给它那个顶那冰,啊?——
E:那个那个衣服没信儿啦。
A:不是找不着那个颜色吗?
D:找不着点儿不是白颜色。
B:然后就是愣愣,那个就是往前杵,一点儿一点儿杵,杵出去啦,刚
B:杵出去,然后那个冰川就合拢了,哎哟,差一点儿就把这帮人给那
B:个什么啦。看着冰山分开了,结果就想冒着险从这儿过去,要不然
B:这个地儿过不去呀,最后过去啦,一个多小时过去,噹地一声过去
B:了。
D:冰山真可怕。
B:就会上啦,你说多,真是。
D:要是在水里,还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大呢!
A:就那个陆荣华他们就回来吓得够呛。完了以后到了青岛以后他没再
A:分手,这帮五十多岁、四十多岁那个大老爷儿们说实在的都抱着都
A:哭,真是患难的战友。
B:都哭,你看昨天拍出来啦,昨天拍出来啦。
E:生死之交,这是。
B: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,哗哗。
D:嗯嗯。
A:没错儿,后来最后陆荣华让他爱人跟孩子去接的,上青岛。
B:嗯,嗯。
E:你想想吧,都去接,爱人全去接回来的。
B:那还真是不错。
A:吓坏了。
G:你们这儿有没有人想去甘家口呀,一会儿带你们过去。
E:哎,甘家口哇,去买幅垫肩去。
A:垫肩。
E:嗳,我买了两付,这要买不着我给你一付。
G:补轮胎去。
A:你说什么。
G:补轮胎去。
A:多长时间。
B:你这倒会录,这一盘儿当中,那天是扎轮胎,今天又来个补轮胎。
A:你倒你倒摇尾呼应。
D:前后呼应。
B:你又不带人家小周去那个什么啦?
A:他要去呀,他不是组队的时候去就行——
G:哎,你去不去。
D:甘家口?
G:嗯。
A:他要去他不是组队去就行,他就可以坐飞机,坐飞机呢然后到智利
A:那个再再再倒——
B:你去吧,你去给我看着那个什么,沙发布去。
A:你要是组队去,就得坐这船去,就就吓——
B:是吗?那个什么,买书。你九月二十号。
G:九月二十号?
B:到明天,你什么……
G:嗯,今天十九啊。
B:今儿十九啊?
G:明儿二十号啊。
B:那可不,怎么着,让你们许瑞给弄得都那个什么啦?
E:那个西服垫肩的,一块五一付。
D:都不一样啦。都挺好的,做得挺好的。
B:那你就上哪,上啊甘家口儿那个什么自由市场。
G:哪儿自由市场?
B:就对面儿呀。
G:噢,那个,那个。
B:对面儿,我告诉你——
G:那儿有卖呀?
B:那儿不是有小摊儿吗?一般他这个就是卖垫肩的各种颜色,都是小
B:摊儿卖的,就是型号比较多。
E:对,我应该给松松买双鞋,回来给松松都是那个。
G:我妹妹在那儿呢。
A:我我就不爱坐他那车。
G:你跟我后面跑啊?
A:他那车晕,我就难受着呢。
D:……我告诉你,一分钱真能给憋死人。那天吧,我们坐车,就十块
D:钱……说我兜儿就有十块钱啊,你这儿可什么钱都没有,我说我是
D:一点儿零钱都没有,我口袋儿就有几分钱,后来说翻吧。就翻呢翻
D:呢,翻出了九分钱,差一分钱,后来完了差一分钱也不行啊,那个
D:什么说干脆找那谁要要几毛钱的零钱。上隔壁,一看人家也不在家,
D:后来说怎么办呢?还找,接着找,最后也不知道在书那个书包里眼
D:里边夹着一分钱,那么凑了一毛钱,后来搁好了。
G:还丢了?
B:还丢了一分?
D:没有,我就一直搁在兜儿里也不敢动,上车赶快拿出来买票了——
A:……你要去的话,你要去的话,你现在赶紧找车。
D:要不,拿十块钱没法买票。
G:我现在就去,这梨——
B:哎,特好,这梨好吃,特别好吃,又甜又脆……昨天我们办公室里
B:的人全买了。
D:我还没捡大的吃,我捡那小的吃的,特好吃。
B:这呀莱阳梨,没错儿。
E:莱阳梨,我告诉你有营养。
A:一人补助多少钱。
I:一人儿补助五毛五,可以十斤。
E:五块五啊?
D:啊。
A:那一人补助十斤,就一人十斤,不得了吗。
I:就是十斤啊,我说。
A:就是,一人十斤不得了吗,我要知道你要补十斤这也不就少买点儿
A:吗。
I:你们就可以少,不要了嘛,你们买过了就——
A:啊,那我们不要了,给我们钱啦。
I:掉钱眼儿里啦,你们,我看。
B:什么叫掉钱眼儿……
I:干吗呢?小杨,这干吗?
B:来两句吧!
I:啊?
B:来两句。
A:充电,充电。
I:zhang3太阳充电,这是谁的?
D:哎,真的,挺好吃的。
E:你别动。
D:哪有刀子?
A:没有刀子。而且这个五毛五、五毛五一斤还挺重,我们都买了,昨
A:天。
D:喏、喏、喏,是脏的。
E:我告儿你肯定没问题,绝对好吃。
I:绝对好吃……
D:王亿军,给你刀子呀……
A:你呀,我就跟你说吧,您就甭那么统计,您就一人十斤就得了吧。
I:是啊,十斤也得有个数儿啊,三千啊,三千,两千五到三千。
B:两千五到三千,四十斤一筐,四十斤一筐,你算算多少筐。
D:四十斤一筐啊?
A:十筐四百,一百筐四千嘛。
I:四十斤一筐。
B:你还不如把钱给个人自个儿买去呢,你买那个再分啊?
I:不让分钱吗!
A:哎,那个谁,刘老师,二、二十筐就那个什么两千斤了。
I:二十筐?
A:三、三十筐。
I:八百斤吗?二十不是八、八百斤吗?嗯,二百筐。
B:哪二百筐啊?
A:一筐四十,十筐四百,一百筐不四千吗!
I:七十九。
B:头一天我买一筐雪花儿梨啦。
A:它,它这两千多斤呢,这玩艺儿。
B:……两千五差不多啦。
A:五十五、七,嗯七十筐。六七十筐,三千斤,四千、二千八,七十
A:筐。
B:怎么样呢?
D:挺甜的。
B:……给我们家……的梨一样的甜,我们一筐雪花梨多大的个儿。
D:你们他妈不要吗?不也。
A:雪花梨那个就没这个细,雪花梨没这个细。
I:他们说不能不要,不要,我就给点苹果也可以。
A:苹果啊。
B:这个梨也就那样,都这样儿,梨都是甜的。
I:啊,得了。味儿不一样。
B:我的雪花儿梨也甜着呢!
A:当然你你跟拿雪花儿梨跟这个比,你拿鸭梨跟这个比比,要是有酸
A:头儿。
I:就是,鸭梨就没这个甜。而雪花梨没这个细,味儿不太一样。
E:谁尝,谁尝……
I:这种梨啊。就是自己吃。
D:你给人家刀子呀!
G:我得记个电话号码。
D:我当您掏钱呢。
B:行啦,我我要苹果啦,你给我买苹果吧,我不要梨啦。
G:52300,哎好。
E:我,哎,那个……要,要五筐。
A:我呆会儿去,找你去;你……好吗?我告诉你,李咏梅,后来那个。
D:浑身都直发冷。
A:那个什么,昨天那个什么,买的那个,啊,菜花儿,三毛钱一斤,
A:三毛钱一斤,那个一斤多。没告诉你那个黄瓜。
B:晦,我昨天去晚了,等我们去的时候儿买莱什么莱都没了,你我说
B:买点儿那个什么那个花生。第一户说那个二斤二斤粮票儿换一斤,
B:就那个有很多小不点儿的,我说你给我拿点儿大的吧。这个二斤粮
B:票儿一斤不行,不卖,不卖拉吹,走啦。啊,就那样,然后呢就是
B:走过去以后呢,再没有一处儿啊就是那个比较好一点儿的黄瓜,就
B:那么一户儿,独一户儿的黄瓜,还是大头儿。啊,大头儿,那个四
B:根儿黄瓜还是可以的呢,四毛钱,完了以后我就要了一根儿,那个
B:一毛钱。
E:我就在那儿买的,一块钱五斤,那挺好的,就是有点儿大头儿,有
E:点儿弯,那挺嫩,挺……
B:没有啦?
D:哪儿啊,张敏买了一块钱四斤,一块钱三斤,特棒特顺溜儿。
B:就一根儿黄瓜都没有,最后我们都买了吧,都大头儿,也没法儿那
B:个什么,就是什么给峰峰炒虾仁儿,怎么也得俏点儿黄瓜呀,得了
B:就买一根儿吧,买一根儿给他那个什么。然后我说买点儿那个茄子
B:一个茄子影儿也没有,就是那时候儿去,真是不行了。我说看那个
B:还得那个什么稍微早一点儿,那个谁那个张树英在那会儿跟人家讨
B:价还价买柿子椒。
D:柿子椒一块钱那么一大堆。
B:哪儿啊,一块钱三斤。
D:嗯,那西单的柿子椒特别厚,不好吃。
A:不好吃。
B:对,对,是。
A:我最爱吃那刚出的那种特别薄又有点儿辣味儿,又不算太辣,那个
A:好吃。
D:那个新疆,新疆卖那个柿子椒,他们就管叫辣椒。
B:那天我在那个哪儿,买的那个虾仁儿真值了,就是在那个翠微路那
B:哈儿,三块五一块儿。
D:那还行。
B:嗯,那个昨天我给他泡开了半块儿。
A:一块儿是多少?
B:嗯,哟,我也不知道。
E:三两,有一种。
B:三两多,三两多一点儿,它就是那个三块五、三块五就等于跟那个
B:中关村那地儿,卖三块儿是十块钱。
A:噢。
B:可能跟那个差不多,但是比那个——
A:有一块儿四斤的虾仁儿,让我哥给搁味儿啦,没吃。
B:是吗?然后那个虾,都都这么长,还真不错。那个,我泡了半拉儿
B:给峰峰炒了一盘儿,昨天录的就是那个什么吃虾仁儿。
A:我就是说那么一斤多那一个菜花儿做那么多,漫满尖一盘子,拿那
A:个海米弄的那个。
B:嗯,是跟我,是我给你说的那样子。
A:不是你跟我说的,但也基本上也是那些佐料儿。
B:也是那些佐料儿。
A:嗯嗯,海米也放得挺多的,后来香油油也挺多的,那么一大盘子最
A:合我的口味儿,吃完了剩下一点儿,等过了一会儿看完电视又过来。
B:那说明就是说你这人不爱吃不爱吃,人家那个还什么只要你做得好。
E:谁呀?
B:何洋。
E:峰峰啊,啊,不是那个何洋。
A:那个菜花儿,菜花儿他没说不爱吃,我不爱吃,我不愿买。
B:后来好吃吗?
A:哎,挺好吃,还行。
B:是吧。
A:反正我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么好吃,我就把它。就是很平常那种爱吃
A:点儿。
E:你焯吗?
A:没焯,我就那么炒。
B:哎,你焯一焯更好。
A:焯一下儿没有那个青腥味儿。
E:对,焯一焯那个味儿更好。
A:我都是那么炒,而且好熟啰,那一焯,那营养不都给了水啦。
B:不,一焯以后啊,就是吓米味儿更浓啦,你要不焯呢,就有点儿那
B:个菜花儿本本身的那个味儿。
A:炒那么个大大虾米。
G:走吧。
A:哎,老刘,下午是不是有个车说他们去北航开会啊,啊啊,那个不
A:知你看见没有,张校长跟着去了吧,他也跟着去是吧?他是说噢,
A:那好吧,不是,他说下午他找我们,结果他没见人儿,才听说他可
A:能开会了,把我们,噢,那好。
B:拿走,今天的馒头不好,买了一斤,结果回来以后,我一转眼儿杜
B:峰抄起一个就开上了。
A:有一天——
B:就吃一个?那么一个馒头就吃啦,还吃了那个小碗儿半碗儿米饭。
A:你瞧那人冻得,那人冻得,哈哈。
B:吃了一个馒头,给我风衣穿上吧。
D:穿一个蓝大褂儿就行。
B:冻得我这是索落索落的,索落索落。
E:你风衣怎么搁这儿了?
B:我那天出来。
D:她昨儿放那儿的。
B:我昨儿穿上,睡觉起来我觉得特别冷,我就穿来着。
D:哟,看样子明天我得穿风衣回家,晚上接站多老晚啊。
B:穿上点儿。
A:干吗接站去,接谁呀?
D:我爸去我不能不去呀。
A:上哪儿去?
D:北京站啊。
A:接谁呀?
D:三姐呀。
B:你爸还去接她呀?
D:啊。
B:你爸去接她干吗呀?
D:她不是给他带东西吗,我爸,没我爸我们俩怎么进得去啊,我爸穿
D:上那身儿衣服就准能。
A:把你们带进去。
D:嗯。
A:给我们带东西来。
B: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?
D:不知道啊,说是带瓜,本来高山回来的时候我婆婆就让高山给带往
D:回带。
A:去那儿啦。
B:高山怎么?
D:高山上我婆婆他们家去了,招生去了不是吗?然后走的时候到我婆
D:婆家他们家去了一趟,在我们婆婆他们家住了一宿,第二天他二姐
D:夫给带到西山站,然后上火车去他叔叔那哈儿。
B:嗬,那还真不错呢。
A:啊。
B:高山叔叔家在那哈儿。
D:啊,高山他们家是新疆的,然后他他那什么,他爸爸什么的就后来
D:在东北嘛!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然后他回来的时候又上我们家去,
D:又上我们婆婆家去一趟。然后呢,我婆婆说你带点儿瓜回去,哎,
D:正好,她二姐什么的都回去了,知道他要走,后来都回去了。他去
D:也是我我们高山第二天走,我们俩头天给二姐打电话,结果高山不
D:是坐飞机吗?然后我让说让他哥去接他一趟去,因为我儿给他们带
D:了东西,给我婆婆买点儿点心不是吗?我说的那个而且又给他四姐
D:买一件儿,买一条裙子,我说给带回去。结果得,到那儿接去,哎,
D:他哥跟他四姐俩人一块儿接去。特逗,逮谁问谁,然后告儿说
D:“你高山吗?”“你是谁谁谁吗?”逮谁问谁,都给人问一遍,最
D:后问到那个谁头上了,后来说是——
A:应该有点儿标志。
D:啊,写个牌子举着多好啊!就完了以后得那个接回去了,接回去,
D:因为打电话。我跟他说让他住一宿,然后呢第二天一早儿走,因为
D:早上起来它黑那个亮得晚。然后呢我说的让他睡宿觉然后第二天他
D:又不认识路,嗨,正好打完电话以后吧,第二天他大姐,三、二姐
D:三姐上喀什了没在,全都回去了,等着他去了,完了他一去都在家
D:呢,等着他呢,然后等到他回来之前,没有去一趟问问家里有什么
D:事儿没有,后来就是说说是非让带瓜,后来他二姐说的别带,带了
D:到时候儿不让接站你让他怎么弄啊?可不是吗?那会儿还不让接站
D:呢!谁知道现在让接站呢,后来说的别带了,说甭带了,说那也行,
D:本来让他跟他三姐明天到,让他坐这趟车,告儿她说那不行,太晚
D:了,早点儿回去吧,那么着在招办订的票才回来的。
B:坐火车回来的?
D:坐火车回来的。
A:没坐飞机?
D:不让坐,飞机回来五百多了,都。
A:噢。
D:你想我们去年回新——
B:涨涨价了是吧?
D:嗯,我们去年回新疆的时候,那个我们买的卧铺票是九十多吧?完
D:了就他回来一个中铺就二百块钱。你想想他去的时候儿飞机票才二
D:百七十多块钱呢,你看差哪儿去了!所以才坐火车回来的嘛,结果
D:那天星期六一出来,星期六晚上,三姐从那边就是发车,从新疆发
D:车往过走,然后白天跟我爸打一电话,说好了接车去,叮我爸一下
D:儿,这么着,那能不去吗?
A:晚上。
B:你上那儿,上北京站太不方便。
D:啊,那我就晚上不回来了呗。要不晚点还行,一晚点我没法儿回来
D:啦。不晚点回来也特晚啦,都十二点啦,干吗呀?
B:别这呀(zhi-i)现在晚上,真的。
D:啊,后来那不那天晚上十,八月十五那天就在路那儿,你没听吗?
D:我说那个要走怎么着,我说都听你的,可不是吗?他开始吧,回家
D:吃晚饭,他跟他妈说他说“咱玩儿麻将”,我妈不爱玩儿麻将吗?
D:说咱玩儿麻将,结果吃完饭啦,他说太黑啦,后来完以后呢,说到
D:底怎么着。我妈说玩儿麻将是玩儿啊,是走啊,要玩儿就别走,要
D:不玩儿,就就现在赶紧走,回来晚上我说我说也是啊,要不然太害
D:怕,多瘆得慌啊?我说那怎么着,结果玩儿,吭哧半天,后来我说
D:你要是想玩儿,你明儿早起,你就甭睡懒觉,你要是早上想睡懒觉,
D:你晚上就回家,最后豁出去了,明儿早上起来起早,今儿晚上得玩
D:儿。得,最后玩儿到十二点吧,早上起来六点半我就给他扽起来了,
D:他起不来,六点半就扽起来了,七点从家骑车出来的,八点到的这
D:儿嘛。
B:不过现在改了时间啦,好点儿了。
D:那不行,晚上黑得早啊,天儿晚上黑得早啊。
B:一遍,到那时候就醒啦。
D:嗯,所以后来我想那个实在不行,到时候你想啊,接站它不晚点十
D:点四十五到站。你不是接过一次吗?完了以后呢,你出站什么的,
D:你怎么也得等人家旅客下完以后,你这边儿才能那个什么呢,你再
D:说两句话,那不得几点去了。
A:哎,那他姐他们要下了火车住公寓是吧?
B:对。
A:住哪儿啊?
D:那个礼土路。
A:不在咱们这儿?
D:嗯,他们有专车去接。
A:噢,他们在这儿歇几天再往回走。
D:嗯。
B:过去再歇几天再回来。
D:嗯,十六天一个来回儿,在在那边儿歇一星期。
A:咣当、咣当、咣当,火车总咣当,真烦死了。
D:嗯。
B:哎,你说……学勾好学。
D:你邮票给我了吗?
B:你会勾那个什么,就会勾这个。
D:你选择,哎哟,你真认真,比我还认真,谢谢啦。
B:九月十九。
A:今天上午一卖那个玩艺儿都忘了……今年函授招了多少?
D:两个班,他们说不上。
B:它是它是全国的设站。
D:八十个人还设站。
B:它全国分散在全国各地啊。它函授,没法——
A:它有一两个人也得要站?
B:全国就几个省有。
A:噢,这八十个人还分散在各地。
B:那可不是吗!
D:那肯定是啊!
A:那怎么上这课呀?
B:哎,邮票帮我领了吗?
E:没来呢。
B:都弄齐了吗?
E:差不多。
B:你先歇着去。
E:嗯。
A:小刘说话其实不是北京音,有的有的咬字。
B:受山东音儿的影响。
A:对对。
E:你们家谁是山东人?
B:俺爹。
D:嗨,那我爷爷他们也都是山东人。
A:所以山东人真——
B:那不是谁说我是河北的,一听听出来了,噢,那个谁,吴学志,他
B:说的eng1,eng1,那个河北才管那邮票,邮票叫you1票呢,我说我
B:要邮票去。
D:邮票。
B:嗯,应该叫you1票。
D:哎哟,你的衣服怎么块黄啊?
B:嗨,染了,可能跟我那个——
D:真恶心。
B:染了好几个地方儿。
D:他说这个……
B:我看你现在收获挺大的,真的。
A:它这个班儿是那个成年办的。
B:臀围什么什么哪条裤线,她她背着溜着呢,老师讲一遍她自己全会
B:了。
D:她那数学的脑袋瓜儿还不快?
A:小李,这时应该好好儿学,没事儿,省得回家。
D:学过了,我不想学。
A:噢,学过啦?
D:嗨,还还留作业呢!
A:对呀,我们也留作业呀。
B:学过了你做那裙子还那么费劲呀,你还不赶紧裁啊?
D:哪个呀?
B:就你做的你那个裙子。
D:那布不好弄啊,软不塔拉的。我主要自己懒得弄,我又没有缝纫机,
D:我,我要是破布行了,我改,我怎么绞瞎裁好了改。你想我那个十
D:块钱的,我且琢磨呢,一会儿这么弄,一会儿那么弄,那个……我
D:这那儿也不行,我学的是日本的原型儿。那玩艺咱们现在说实在的
D:体形儿变多了,没法儿穿了。我当时学日本原型的时候,我是我们
D:班那个最标准的那个体形儿。老师拿题什么的都拿我当例子。
A:你那个基本线条儿。
D:因为我那会儿刚毕业。
A:应该哪点儿改改动动怕什么的?
D:现在懒得弄。
A:唉。
D:唉。
A:等会儿。
D:举起双手走向解放区。
A:现在看来反正说的都差不多。
B:马上就完了,还有,完了,完了,完了,完了。
A:要油开了花就老了,外头,六七成儿热,就倒里头。
B:学着点哇。
C:太辣就吃不了了。
B:大声点儿说。这鸡就是那骨头里不行。
A:骨头里头?
B:一咬出来就有味儿。
A:什么味儿?
B:生鸡味。
C:没炸透。
B:骨头里头。骨头里头?你说你说。
C:这人真邪性,吃鸡啊,老想吃骨头里那油。
B:有营养呀。
D:应该再撒点再撒点那个——
B:胡椒面儿。
C:对。
A:现在撒?
D:现在冷了不好撒。
B:你早干吗来着!
D:不知你炸的什么,我当是丸子呢。吃吧,洒花椒,搁点儿咸盐。你
D:爱搁什么就……
B:吃那个就给他们。这鸡也进味了哈,是不是腌了。欸你,这叫香酥
B:鸡呀?你这叫香酥鸡?
D:这就是,这就是,就是炸鸡块儿。
C:肯德鸡。
B:肯德鸡可不这样儿。肯德鸡是这样儿?
C:先泡,香酥鸡好像要先蒸,然后再炸。这种鸡呀,这种也好吃。
B:干吗,干吗?你!
D:紧一下。必须先得紧一下儿,把脏东西紧一下。排骨什么必须那么
D:做不是。
B:他把桌子当盘子了。哈哈,他老这么着。
D:先闷,闷好四小时,第二做。等味儿进去以后再炸,把里边儿炸了。
D:整个的就齐了,……
B:跟就跟,不跟就不跟。
E:会餐哪?
C:会餐哪。别跟人家,人家会餐,我这儿跟着,人家会餐,我跟着。
B:老太太呢?我的任务就是陪伴你。
D:那我去谁陪我呀。
C:以后一块儿陪你。
A:大伙儿都陪你。
B:我陪,那那我又,我又不是二秘。
D:这么多脑袋都下来了,一个虾两个脑袋?
A:那怕什么?多吃两个,那营养那营养都在脑子里头呢。俩头还不好。
B:还是我妈会吃。
D:那虾,那头……
B:吗呀?好吃,我妈会吃。妈那里边儿是鸡胸脯儿呀,跟豆腐似的。
A:对,鸡脯儿,那是。
D:这个拿勺擓。
B:我给装盘吧。拿个盘给我,我吃。谁说不烂?烂。菜在里头。好吃。
D:哟,你这儿头儿不错。
C:苏联那人管理更严格,我们那个,以前组长到苏联去,到新疆第一
C:次首航,一进苏联就碰上让人陪着。一直陪到什么时候儿,一直就
C:到直到我们离开苏联。那天,一直把他送上飞机。我晚上睡觉哪,
C:就在姆们隔壁,他们。
D:这就是友好国家呀,友好国家有陪同,陪伴你,你里边儿别有事儿,
D:有事,你就就那——
C:而且还是首航。
B:这盘子鸡,干吗呀,这汤,炖鸡?您这儿不是炖鸡呀。这鸡大,我
B:们发的,就刚发的一只鸡变三只鸡。这只鸡还挺大的。发的。教师
B:节,我们,给我们发。
D:那还行。
B:我们教师节发的。
D:他们那儿,什么都没有,发一个通讯录,三毛钱,一人一本儿。
B:今天就是教师节。行了吗?
A:一会儿吃的时候儿你再放进那盘儿里头,端过去。
B:端过来,包好了。
A:你把好的放那儿。
B:塞(sei1)牙了。
A:吃什么塞(sei1)的牙,以后记着。吃什么塞(sei1)的,以后就甭吃
A:了。
D:虾片儿。那是虾片儿。
B:啊,虾片儿。
C:这个甭吃了。
B:你甭让爸瞎吃这个,吃这个,爸你吃菜花儿。
E:你甭管了。
B:这就是,豆角烂了。就这豆角。豆角还行,挺嫩的。我说都择了吧,
B:要不然的话过两天再吃又老了,又都成丝儿了。
A:是这味儿吗?
B:那什么味儿?
D:应该,应该是那豆汁儿味儿。
B:对应该喝豆汁儿了,好长时间没喝豆汁儿了。
D:买了,豆汁儿。
B:你喝豆汁儿吗?
D:捏着鼻子都不喝。
B:啊,捏着鼻子都不喝。我都不用捏鼻子,不捏鼻子就不喝,喝得多。
D:喝完不言语,一会儿就撂了再喝点儿,喝一碗。
B:爱喝。姐走了吗?
C:可乐就是可口可乐……爱喝,比谁都喝得多。
B:那不是习惯吗?喝惯了那味儿了。一开始我也不喝。一开始都不喝。
D:当时闻那味儿还是不行。现在一闻——
A:可乐还是味儿不行。
B:焦糖味儿太浓。零打的,零打的那个可乐没有那个怪味儿。
D:最早时喝可乐,后来就不喝了。
B:那你都乐了就别可乐了。
A:还有。还有吗?
B:没都倒了。
C:还有哇。
B:还有哇。就在冰箱里,冰箱里没拿出来。
A:在里边儿吃鱼呀。
B:谁来头一份儿。
E:我来。
A:自己打。
B:我不管打了。我还管给你打开,哟?
D:自己来。
B:那我没看见呀,我看见这头儿。
A:还五星儿呢。这五星儿的。
B:这一瓶是多少?有多少?
D:半斤。那个呀,那个瓶?
B:那个瓶儿是玻璃瓶儿。
D:三百二十五吧。三百,三百三十五,应该。
A:这汤儿好吃。
B:这鸡也可以烧那汁儿吧?就是要汤,汤要好。是吧?
A:那蘸那汁儿。拿碗过来舀点儿。别那么着,都弄油了一会儿。
B:你别冲爸,等会儿都滋爸一脸。你瞅瞅,你瞅瞅。我刚告诉你什么
B:了,你弄的这。
D:对不起。
B:好嘞。倒半碗儿。你倒哇,半碗。这都没写日子。
C:我不要了,我不要了。
D:别客气。这是发给人职工的,每人两箱。
A:一箱多少瓶儿?
D:二十四。
B:那你们还可以,一人儿发两箱还可以。
C:人家那儿,人家发的。我们那是买的。你以为我们这……这两样都
C:行。
B:那得先搬车。
D:先把车搬进来再说。
B:到时回头,呆会儿那个太晚了。搬去,搬去。一会儿就太晚了就现
B:在搬——
D:其实只要不超过十一点就没事儿。
B:你得了,找那麻烦干吗?
D:要走早走了。
B:你说肯定的,这儿都听你的呢。这儿啊。
D:你呢,你决定吧,这次大权交给你了,由你全权负责。
B:我又不玩儿。是你玩儿,你要玩儿。
A:这怎么直动晃儿?
B:表呀,表在这儿走呀。
A:那你也没开呀。
B:没开,我开,我开它干吗?
A:那走什么呀。你要开着它走,你要不开着,它走什么呀。
B:自己走呀,我就刚这么这来,一下——
A:你说呀这一震,这那不是开着呢,不一震它就走呀。你这主儿呀。
A:就你开了吧,死不承认。
D:傻了吧叽。什么叫傻了吧叽?就你就你——
B:你多机灵呀!
A:刚才你是小苏儿说关上就别开了呀,你又开开了,那你蒙人,人家
A:这针儿怎么走?蒙人就不说,我一说就走的利害。
C:北京话外地学不会。
A:有什么呀,学不会。
D:就是,因为……它这就是学不了。
B:那我说他就不懂呢,也懂,不过也……音儿不一样有时候,调儿而
B:且字咬不清,像爸说的瓜,chua3。
C:我到南京去,人说我话听不懂,我到北京,人说我是外地人,说你
C:很有可能是东北人。
D:牛了。……说话侉了还给我下一结论还、还。
B:外地人说北京人说话还侉呢。
D:北京人听外地人侉,也不到底谁侉?
C:我到新疆去,他们也说我,说我说你怎么北京音这么重?我那些同
C:学没有一个不说我的。一听我就是外地口音,说我呀,一听就,就
C:外地人。
B:等录完以后,听你说话就是不一样,跟我们说话有区别。
E:你那骨头节儿出来一块儿。
C:往下,那。
A:大夫说你骨头有点儿毛病,马上不疼了。
D:再给你往下压了。你得站直了,把这块儿啊,往里头打。
B:打回去。
D:怎么说呢?就这这样儿,俩骨头节儿这样给你打这样儿了。
A:合上碴儿喽给合上碴儿。
D:那是会上碴儿。
B:你那是打你呢?那是打妈呢?这应该叫正骨。这叫打?正骨。你怎
B:么你挠人家。
A:这样受不了。这样弄得特别疼。
D:正骨必须垫上点儿。人给正骨都垫。
A:垫上点儿也不行。也疼,再垫也也是肉的。
B:小苏比你那什么比你块儿大。
D:一百多斤呢。对不对,在这儿勒了两条道儿。
A:他说不行,我那儿还受不了呢。
E:你也不言语。你言语一声倒也。
A:我乐也说不上来话,他使劲儿挠腾。
D:没事儿了。
A:对对,是这块儿疼着呢。
D:使劲向里伸,以后向后抑,向后仰着点儿。
C:就要侧的时候就使劲往上猛地向里——
A:啊,就这块儿。就这一块儿。
B:人家就烦这胖人的腰病,弄不动。
E:弄不动,沉了吧叽。
D:你别着急。
A:这块儿。
D:一、二、三、四。
A:上回疼的是这地儿。
D:你你背你妈。
B:你让我背我背我妈不是我妈背我呀。嗬,咣给我砸地上,得砸个窟
B:窿。回头得一看——
D:没人了。
B:我没了。
A:这腰烤了十次电。
B:烤电快速血液循环。烤电那一烤——
A:刚才你接的这块儿就这块儿。
D:这块儿这块儿它上面不是有两个节儿吗?这一节儿,这一个节儿。
D:您这靠左边的节儿。
B:节儿。
C:节儿。
B:大姐来。
F:我不来,我织,我看着你们打。
B:大姐来玩儿吧,你来玩儿我弄。
F:我不玩儿,我不玩儿,我织吧。我不爱玩儿。
B:明天我也没电烤了。明天明天我可以晚起来会儿。哎呀——早上又
B:可以不起了。
A:走上了犯罪的道路,麻将就是牌,牌就是赌博的工具。
D:咱这不,咱这叫赌?
B:不够水平。
A:姗子过来玩儿。
E:她又怎么了她?
A:头疼。
E:她吃完了又没事儿了。
D:我还说省我一顿饭呢,结果吃饭的时候儿就好了。我还这一顿饭还
D:没省了。
B:不赖我。
D:不赖我,赖这饭好了,赖我了。
B:那你倒是让它老好着呀。吃的时候儿好,不吃的时候儿又不好。你
B:倒是让他老好着呀。
C:这没“混儿”呀。
B:你看我说什么来着。上回把我我的毛衣针儿给织折了,刚起好头儿,
B:织头一针儿,梆,折了。
F:我不吃,我帮你吃了一半儿,你还不吃。
G:我不吃这,这个……
A:不想吃,不吃了。把那虾的一盘儿都让你给吃了。
B:不吃?真的不吃了。吃不吃?
D:饿着吧你。
B:在家吃了吧?
C:吃吧,别客气。都,吃这个。
D:谢谢啊。……
B:快吃呀,毛毛。这是什么呀,这你这里头。瞧瞧,要给你瞧吧。
F:兜儿里装的什么呀?
G:这还有三大版年画儿呢。一百三十九张。
B:瞜瞜,瞜瞜,拿来让咱见识见识。
G:一百三十九张呢。
B:你进来,你在咱家掏,掏掉地上没事儿,呆会儿外头掏,都掏丢了。
B:嘿,怎么碴儿?谁吃西瓜?
G:哎。咱俩一人儿一半。
B:咱俩?行咱们吃,搁这儿,那样接上就成。
G:……嗳你还吃不吃?
D:吃呀,吗不吃呀!
A:哎哟,你看看。得!
B:再给点儿还要吗?怎那不软乎呀?
G:你得嚼,你得嚼好长时间。
B:我嚼好长时间了。进来呆会儿,呆会儿跟你出去,干吗呀?过来。
B:小平什么时候来过一次?
A:开学以后什么时候来了一回。全请那个哟,不去了。春节又回来了。
B:我去那个小平她们单位,我去她单位。
A:怎么着呢?
B:我们到那儿去,嗬,还挺忙。
A:她现在在门诊吗?
B:对呀,对,就是妇科门诊呀。就你去那儿你去找他联系的,礼拜六
B:联系,礼拜一去,她说她那儿挺好的。
A:我看也就那么回事……
E:听其自然吧。
B:哎哟。欸,你那你定了吗,就那个……
D:他那个还没定呢。学习完以后再说吧。过不过去也就那么回事儿。
D:稳定了。冷静了也。
B:都觉得那么回事儿了。该怎么办?你不让去。你又让,你又不让去。
D:瞧着吧,能有机会去一趟,还算……
B:我这人儿最不像话。
A:这好东西。
F:你看这人像话不像话,你姐站着,你坐着。你在那儿坐着就——
A:她小,坐她腿上。
F:禁得住吗?没硌着你?
B:没有儿我禁得住,二百多斤都禁得住。别客气。坐这儿。
F:什么呀?这干什么这什么?
D:录音机。
F:谁要录?
D:有一个人。
A:这瓜吃不了了。
B:不软,没有软的了。
A:那咱就放在冰箱里,吃完饭吃吧。
F:冰箱里没地儿,没有地儿。
A:擦擦擦呀?你吃这这脏,就擦了擦?
B:不干不净,吃了没病。
A:脏吃脏胖。
D:脏吃脏胖这是乞丐的那个养生的术语。因为他们吃的不卫生,从来
D:没谁得病之类的。
B:就是,我也说是,越讲究,越那什么。……精神这点很重要。我妈
B:也练气功,我哥也练气功。这俩——
C:谁跟谁学呀。
A:别搁这儿了,搁冰箱里去。
B:……我回去教我妈。妈早忘了吧。
A:还能记着那。现在心脏也没事儿了,膝也没事儿了,关节部位好多
A:了。就是上次摔的地方儿还是不敢扔拐杖。
B:哎,他们现在在介绍的那个什么来着?
D:磁疗项链儿。
B:磁疗耳环。
F:不是说那个治关节炎吗?
D:这东西现在有些没弄清的东西太多了。昨天我和我们那儿经常给别
D:人治病的气功师聊天儿,他就主张这个。他说,现在很多气功师啊,
D:太狂,写书啊什么的太狂,都说自己的功法行,别人的不行,我比
D:较欣赏严新,严新的说法比较客观。严新的说法就是,说我呢是是,
D:刚出来,而且那市面上那个功法也很多,我呢,是其中的一部分,
D:而且我治病呢,这是有部分人管用,很多人还不管用的,所以说不
D:要对我迷信,他说我呢也不是别人功夫的唯一根子,人要不狂,不
D:犯狂也不狂。听完他说话,觉得这人不错。
B:妈,你看我像什么?
A:像坏蛋。
B:像“斯道尔什”。
D:中国的语言就是这个老师的语言。典型儿的……
B:你刚才叫我什么?
A:像坏蛋。
B:也差不多。
F:那怎么看。
D:不会看。
B:这玩艺儿不能说。人家高级特务不都是这样吗?跟你说俺是“斯道
B:尔什”。真的。你瞧好第二次握手的那女的,回来不都是这样的形
B:象吗?盘一大纂儿,戴一眼镜儿,往那儿一站。我往她家去拿这东
B:西,她妈择了一天。
A:是吧!这玩艺儿就是费劲儿。
B:这玩艺儿能不能不弄下去呀?
D:不弄不去也行,可咱们觉得——
A:腻歪得慌。
B:直当它没有完了嘛。
D:我实话告诉你,你关键你知道它有。我要不知道这有还行,你吃那
D:玩艺儿,你吃。
B:你们不说反正我不知道。
F:你那里面什么吧,套着背心儿呀?
B:啊对,你看那个背心儿,就都在这儿这儿这——
F:短。就是太短。
B:就是短,难受。
D:当时你织完背心儿,我就——
A:你怎么教她织这么一件背心儿呀?
B:说句良心话——
F:哎你别说这个背心儿,你别说呀,这么看着还可以。
D:你这背心儿有一优点,速战速决。多快呀。咔咔咔咔,眼不见儿已
D:经穿身上了。那您这背心儿,下回类似的背心儿要送给我,我就先
D:谢人家谢完以后就让,然后就说,你还是留着自个儿穿吧。
B:哎,你知道,我穿背心儿上学校,我们班同学说我什么?哎,你狂
B:呀,自己都织毛背心了。
A:下面叫你大舅妈给你戴个项链。
D:知名度多大呀,不会做活的知名度。
A:你别这样,抻平了还可以。
B:那您这是咋织的呀?怎么都是拧的着的呀?
A:我这,你看你这个。
B:织得不错。
D:就狂到这份儿上。甭管好坏,反正织上就行。
F:冬子从来自己不织毛裤,结果给山子织了一条。
B:哟,还不错。
F:还没织完呢。
B:爱情的力量。
F:本来自己都不那个什么的。冬子到我家去哭了一场。
B:哭什么呀?怎么了又?
F:他爸惹她了。
D:谁惹谁呀,我爸能惹她。哼!
F:真的,我觉(jiao3)她现在,挺什么的了,她爸不管她,那个,还
F:限制她工作,又不帮她找工作。
B:她想去哪儿呀?
F:不允许她到饭店,不允许她到公司,不允许她到什么宾馆,不允许
F:她干售货员,等等乱七八糟的。
B:老头儿还挺封建的。
A:那干什么去?都这么大了,爱干什么干什么。
F:她为什么想快点结婚,好要小孩儿,好换工作,她有这个目的。另
F:外呢,他跟山子太近乎。他的缺点是不勤快,老头儿本来就对山子,
F:就对他就不那什么。
B:可也没说出什么来,她爸也没说……
F:说是说不出来什么。
D:马文凤也忒积极。
B:马文凤也是那次过节上咱家去,山子说我妈要来。她妈来了,还都
B:在说着,谁跟谁都碰不上。就那样,这到底,算怎么一回事儿呀,
B:这个。
C:也没提那个事情,根本就没提,孩子的事儿怎么样,还是礼节性拜
C:访。
A:跟他家去。
D:人家马文凤吧,本就是一个——
B:大大咧咧。
D:这么个人儿——
B:对,本来是个二彪子、二愣子。
C:二彪是北京话吗?
D:北京土话,是呀。
B:什么叫北京土话呀?北京还土话?那哪说北京洋话呀?
D:北京土话,土话,多了。像我爸那天给我讲半天,西四牌楼、东四
D:牌楼。
E:现在都不知道。……哪儿叫东四牌楼,哪儿叫西四牌楼呀?现在这
E:什么呀,啊,dian2ba0了!你把它dian2ba0了捋捋。
B:gai12搂gai2搂。那个谁,他结婚有房吗?马文凤。
F:他爸说什么,说你们要再这样下去,也不知道怎么下去,我非把你
F:们拆开不可。
B:他们俩老这么粘乎着吧,我说——
F:结果呢,冬子说他要是敢给我们俩拆开,我就敢彻底不理他的。后
F:来我说话,我说你呀你不就为结婚吗?你干吗,非要惹他老人家生
F:气呢?你让他高兴高兴不挺好吗?
B:我妈那时上北戴河玩去,我们回家去我爸就这么说,我们俩一个星
B:期下来都没十句话,没说到十句话都没有。冬子不理他,俩人看电
B:视。就就谁也不看谁。
A:结婚就好了,等想过味儿来就好了。
B:我告诉冬子结婚完就好了。……怎么这、这么长长时间了……不去
B:我姥爷那儿了。
D:不去了。
B:又不去了。
D:老头儿给告状,老头儿告状,回来告我爸,我爸气得上回差点儿剋
D:他。
B:是他俩一块儿去的,一块儿去的,要不十一干吗我们没让我妈去呢。
B:要去吧,冬冬就得去,冬冬又不爱去了,可冬冬去,山子就得去。
A:这山子也是,就不能这回不去呀。
B:结果后来就那什么,给弄得人家两个分开了。
A:至于的。现在年轻人说不清楚。
B:这主要是留下例子了。这样也挺……
D:一开始就偷着去,我爸都不知道,后来才知道的。那玩艺儿你说他
D:不生气?那冬冬那会儿也是回来以后没回家我爸能不着急呀?这边
D:儿回不来,她害怕呀。后来,正好我爸碰上山子他爸了,说她在我
D:家呢,给你爸气的。你给家打个电话呀,她没打电话,不着急。你
D:这南口也没有,哪儿也没有,你知到底上哪儿去,也不来个电话,
D:所以我爸挺生气的,回家了臭骂了一顿。
B:这件事与你有关。
D:那与我有什么关,多新鲜,谁让她不回来,你给我打电话也行,那
D:我也不知道,给南口打个电话,我说回来了。
B:后来没到家把老头儿气得。
D:我那知道没到家呀,你说说。
B:你现在怎么样呀?
F:我?
B:还教小学生呀。教吗?教几年级?
F:教四年级。
B:四年级呀,升了。
F:教一回班升一年,一直带到毕业。
B:这样好,有感情。
F:感情谈不上。
B:也是,小孩儿都是小孩儿不懂什么感情。大学里像我们那儿,金某
B:某一下大学四年跟着学生走,毕业时学生一哭 ,哭得像泪人儿似
B:的了。
F:小孩子没有太那个的。
B:我现在一直记着小学的老师呢,但我一直没时间去看他,有机会我
B:还去。
F:心里头有就行。
B:那不那回我们碰到那谁吴杰。上回咱四个人走,我跟他说,我跟四
B:儿走对面,跟吴杰呀,结果他说,他认识张燕山呀,那我俩小时不
B:是一个班吗,又是一个小组,他说,哎你俩怎么一块儿,我说这是
B:我爱人,他一看,哎,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呀,我说那是我妹妹,
B:那就明白了呗。吴杰还上那来了呢,那是什么什时候呀,不过又确
B:实是,小学老师,这都高中毕业了那么长时间了,从我们那儿路过
B:我家还上我家去呢。吴杰那人还行。
F:那天,那个十一前吧,给你叔叔打了个电话。……天天在学校跳集
F:体舞,三十号。
B:噢,你们那儿也上天安门去了。
F:三十号晚上舞会就在天安门——
G:哎,脚都麻了。
F:站起来活动活动。
D:没关系。这也用不着计算时间的。
F:给你定额。
D:去,去,去,站起来活动活动。
B:现在小孩儿,现在控制玩的时间。要要不然——
F:三十号跳了一宿,然后一到晚上就还得接着跳去,一号晚上的天安
F:门呀。
B:他一号晚上也去了。
F:我听他说了。好像怎么着,去……一号晚上就剩我一人儿在家。
B:没过你妈那边儿?
F:晚上十二点回来了,得吃东西呀。
A:欸那那个你们从那儿过不去呀。可以过去?
F:但是不允许离队。我们校不允许离队。
B:我们怎么行呀?
F:我们机关卡得特严。
B:我还想你们准保回你家那去呢!
F:我们家就我妈我爸。因为十一上午,我们单位会餐,因有单身在外
F:地的。下午呢,到天安门去了。
D:就长安街附近呀?
F:长安街附近呀。也是呀,好像……对,我们没过长安街口儿。
B:那我们倒过了。哎,没有。
F:我们就停那个儿那儿,国华还得往后停的。你们车的牌子写的什么。
B:不知道。没看。老师让我们记牌子,我们也没记,一大帮轰呗。
D:这人绝对不去那记牌子的。
B:别人要不说我们都走过去了,他们说不是那边来车吗,我们才过来。
F:那要从天安门广场回来的时候啊,一个比一个走得快。
B:都想早点儿回家了。
F:早点回家了,你看吧。男的还没跑过女的,上车一看,人家女的都
F:上车了,人都坐那了。
B:那些女的上车以后啊,都坐着不动了。你想人家长安街走到天安门,
B:然后再跳舞,然后再走回去。
F:好多人穿的高跟儿鞋。
B:哎哟受老罪了。
F:我就穿高跟儿鞋,还行,一点儿也不累。
A:平底儿鞋走道也不行,她回来直嚷嚷脚心疼。
B:对,磨脚。
D:到时候逮哪儿坐哪儿。
B:真是的。穿破裤子,随便。照那清华大学哇挤得哟,还有什么四季
B:青,西瓜之乡。
D:黄土岗大队。
B:哎,你拾到降落伞了吗?
F:没有。我们那儿没落。
B:我们那儿特好玩,我们整个围个大圈儿,我们管那叫守株待兔,不
B:过就我们那个区没有,别的区都有。
D:哎,中关村降落伞多,站在我们的楼顶儿上,看四边儿的花儿,哎,
D:中关村、天安门、丰台东里。
B:哎,我觉得这回的花挺好看的,那瀑布。
D:因我三十五周年时看过了,所以我觉得倒无所谓。也就是也就是那
D:么回事吧。
B:就那个瀑布新颖,可那么近处反而不好看。在近处看哪些个,也不
B:太好。
D:那个大烟正好从我们前面过。我们从电视上看的,挺好看的。
B:它那个烟,正好模拟那个云。
A:她嫌味儿。
B:这样子虽然她嫌味儿,这就是对别人没有奉献精神。
D:甭多给我扣帽子。
B:那你择。我能让你怎么着,我不喜欢激将别人,自觉得是人的美德,
B:我把我这事说一下。
A:那个怎么着?你先让她走哇!
D:您去吧,呆会儿我炒菜,您甭管了。
A:还有什么呢?
D:还有什么没炒?呆会儿我炒您甭管了。
A:还剩下个菜呀?
B:还有呢,那个黄瓜和虾仁是吗?还是单炒呀?
A:炒虾仁别放酱油。虾仁不吃不吃酱油。
D:那先去拿鸡蛋出来。
A:怎么了?
D:她老说我这个头是特务头。拿四、五个,因为,一会儿还要做汤呢。
B:那边儿也满了,那个接了吗?妈,你知道他们在搞猫儿腻吗?
D:你先别说。
F:说吧,没关系。
D:不,先别说。
B:我们在演广播剧呢。你一会儿回来行。等等告诉你,我搁好了,你
B:又拿出来了。
D:没有呀。
B:那你太慢了?我让你直接放在B面,你不听。
D:应该自己缠起来,就那个自己缠。
B:这个你干吗,没给我接呀。妈指甲刀呢?
A:是不是在那个那个录音机的旁边儿呀?
B:没有哇,要有不就看见了吗!
A:眼大无神的主儿,火上坐了什么嘶嘶地响?
D:扁豆,现在炒。
B:我那指甲刀儿给我搁哪儿了?
A:拿剪子吧。
D:干吗呀?
B:没事干。
D:有那么多的事儿,你又不干,不干,干什么呀?你想干什么?
B:你看,本来眼睛就不好,那我眼睛就更不好了。
D:聚精会神以后反而越锻炼越好。
B:得了吧。看着看着那虾都有什么,看长着时间长了都跟什么是的。
B:回头把那屎搁进去,把虾扔了。
A:得了别找了,别找了。
D:你肯定读过那个故事,就是学箭。
B:对,对,对看虱子,看着,看着,看那么大个儿了。
D:这就是说你盯看着,以后你就看远处一个小字儿,明明以前是1.5
D:的眼睛能看见,结果你1.0的眼睛就能看着。
B:那是远视眼,那眼睛也不好。
D:那错了。
B:近视眼,远视眼都不好。就是远视眼也也是病。
D:它不是这个这个,你以后近也能看见,远也能见不就更好了。你说
D:不过我。
B:搅和。
A:搅和。什么声音?
B:你老不说话。
D:他们那边儿来的人我发现花钱的手脚特别大。他们挣的也多着呢。
B:看见东西,好不好,好就买。
D:他可能也是那边的东西,不如这边的东西多。
B:不如这这儿东西丰富。哎,他们说上海的东西,现在已经开始便宜
B:了是吗?是吗?
D:北京也开始便宜了。你瞧彩电、冰箱库存压了好多,就是为了那个
D:提价,不卖。结果呢,不提了吧。
F:现在都开始降价了,我们邻居那电视机花了四千四。
D:嗬,什么时候买的?今年用不着了吧。结果今年三千二百多块钱,
D:最多三千五,就能买到他那种遥控的,也是原装。我总觉得别人宰
D:他了。
F:他托别人买的。
D:肯定拿了。
B:那天我妈打电话,听了声儿,特好玩儿。
D:卖耗子药了嘞。
C:卖耗了药嘞,怎么就这么小声呀?
B:怎么声小了,卖耗子药就这样的,沙沙哑哑的。
C:那有什么内在联系呀?
D:那人卖耗子药的整天嚷嚷叫唤,不就嗓子坏了吗?我们这儿也跟卖
D:耗子药的整天叫唤,也成这声儿,跟抽大烟的似的,老像睡睡不醒
D:的似的,好像刚睡醒——
B:刚睁开眼,还没醒过闷儿来呢。
D:这种新鲜呀,一拽就拽开。
A:新鲜的能行,撕下去能行。
B:我第一次炒就不知道。
A:那、那个牙碜不?
B:不牙碜,就觉得有点腥,噢,有点牙碜,那都是滋泥。我前两天吃
B:了三天那个麦迪霉素,稍微好一点了,结果星期四一做扫除,又不
B:行了。
A:不能老吃那个好药。
D:麦迪霉素是吗?我原来老吃那个小粒儿喉症丸,他们也不让我老吃。
D:这怎么还有红的呀?空的就是红的?是吗?
B:就剩我们一个了吗?我们一个菜了吗?好吧。
A:那个就……
B:你什么时候说那个完了,我们就什么时候不择了。
A:那个扁豆,扁豆——
D:没关系,我主张炒多少那个——
B:吃多少,炒多少。
D:然后,择了以后就好办了。
B:哎哟,你说这多着急呀!那个韭黄还没炒吧?
D:蒜黄。
A:那个好办,一扒拉就得了。
B:嘿嘿,挺好玩的。
A:咱们择了有一半了吗?
F:有了,一多半儿了。
D:别哆嗦,别哆嗦。……
B:刚才扎了我,也不哆嗦,一点儿意识都没有。……跟那回坐车似的,
B:在车站等车,我脚下踩了个东西,我还以为是石头子儿。我在那一
B:转,他就哎哟,踩着她脚了。
F:你看,她踩我那脚,我不说也不疼,踩就踩吧,哎她在我那儿转上
F:了。
A:她踩你那脚呀。
B:我一点儿都没觉得,是她的脚。
D:咋干这事儿的,提点意见,那她转上了,面临危机,土崩瓦解的地
D:步了已经。
B:我还当什么东西在这儿碍事呢,连想都没想。她这一说我才觉得,
B:什么石头。
F:俺们脚有那么硬吗?
B:哎哥,“十一”晚上你几点到家的?十二点?
D:差不多。
F:我十二点半。
B:我十二点零三分。
F:十一点半我到人大。
D:怎么跑到人大去了又。
F:那车路上不停,就给我们扔人大去了。
B:然后从人大骑车儿呀,和我们同学呀。
D:戒严部队没拦你呀?
F:看见两个巡逻的穿着迷彩服,在暗影儿里,给我们俩吓一跳。
D:你们两个女同志,他也知道是联欢回来的。
B:我们很多联欢回来的,还有家在北医三院的。
D:都回去干吗?
B:第二天回家可以睡懒觉呀。我们有个同学就住那个宿舍里头了。
F:小平现在干吗呢?
B:黄小平呀,还在他们公司里吧。
F:黄小平性格挺开朗的。
D:小丫头,嘴利害。利害不饶人儿。
B:不吝。她不吝那一套,不能让我吃亏。
D:李文艺可吃亏了。
F:李文艺让着她呢。
D:可不让着她吗。不让老得打架。大点儿也许还好点儿。
B:还大点儿?李平那么瘦那么瘦。
D:李平负担重啊!
F:春节回来了,已经定了。
B:那他不去了?
F:不去了。
B:白花那儿多钱折腾。
D:说句真心话,在国外呆着并不舒服,最舒服还是在这儿。
B:多累呀。
D:你想,真正在那儿工作也行。一边儿学习,一边儿打工,这不是滋
D:味。
B:不是到日本留学来着,学习,学习,一边儿学习,一边儿打工,打
B:着打着就不学习了,就打工了。
F:那不拉家带口的还行。
D:说句良心话,你纯出去挣钱没有什么意思。如果你人呀,要钻钱眼
D:儿里,我认为就把人毁了。
B:因为学习毕竟比打工苦呀,可是那回来就是一富翁啊。
D:如果说是你要为了弄点事业赚点儿钱,这还差不多。
B:外头打工累得半死儿,回国花钱来了。
D:现在好多练气功的人呀,出点名儿以后就玩儿命的挣钱,掉到钱眼
D:儿里了。我觉得这些人呀,以后没好报。
F:哎,现在呀,全都讲奢豪也不好,也是祸根。
D:自己有自己的打算,这倒是。
A:没有上小明那儿去吧?
B:没时间一直,我星期一一直有课。
D:对了,他也有课,上午上课,下午回家,哪儿有时间呀!
A:大兴我跟你讲,你怎样才觉得有意思,你挑这个刺儿,你得把它当
A:做一种享受。
C:我不觉得。
A:你就故意觉得。你试试。
B:故意不出来。
D:关键您那个什么,太宠她了。
A:我不爱搭理她,费了半天劲,浪费了我半天精力。自己体会去吧。
B:什么叫搭理。
D:不爱理她。……
B:搭理,就这个意思,我是这么理解的,我没往别处理解。
A:所以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对的,坏蛋。
B:谁是坏蛋?
A:你。
B:这个什么,那个印度电影儿怎么说来着?那叫什么流浪者呀,强盗
B:的儿子,强盗生出来的儿子就是强盗。
D:那是不对,所以他败诉了。
B:不,它有变异的呀,因为大多数儿遗传有变异,新社会变异的太多。
D:完了?
B:什么完了,我没完。……很多人都偏袒……
D:完了吗?
B:没完。
F:有那么问人家吗?
D:完了吗,我的意思是炒完了吗?
C:中国人的话不能琢磨。
B:一琢磨就是事儿。
C:我在家没说,他都不懂得什么意思。那个好多都是当面省的东西。
B:你要一琢磨,就错了,就完了。又是当面省,又是倒装句。……语
B:音、语调、形态上特别像。哎你体会没有,我说那个谁,冬冬和梅
B:子你能体会出两个人不像吗?一点都不像。生活习惯也不像,性格
B:上,语音、语调、各方面都不像——
A:都不像呀,但有一点儿相似,他们俩,吃东西出怪样儿。这点,特
A:别像。
D:这俩截然不一样。
B:那个吃东西都一样,您看过那个乐之饼干和那个什么饼干,吃那个
B:饼干的小女孩儿,就是嚼的那种,把眉头一皱,故意调皮的样子。
B:她与她妹妹的表情完全一样。这意思是说生活习惯特别重要。
D:没办法,一个在奶奶那儿长大。
B:对了,一个在姥姥那儿。
A:小孩儿在人家那儿养啊,对父母的感情就不深了,是吧?
F:你说冬冬有这个感觉吗?
D:我爸,至少我爸有这个感觉。
F:有,冬冬告诉她感情不深,老想往南口跑。
B:现在不想了。
F:想是想,只不过不乐意去。
B:现这边儿也有吸引力了。那个山子怎么样了?
F:山子,什么怎么样了?
B:山子为人处事呀,待冬冬呀什么的。
D:待冬冬不错。待冬冬不错。再就是为人处事,这人儿是干事儿的料,
D:但是呢,就是说,他有点儿不稳。
B:他多大呀,二十三?
D:比我大一岁。
B:二十四。
D:二十五了,我二十四都过了。
B:好像不算太稳,老人们喜欢稳重的。
D:这跟家庭环境有关系,跟阅历有关。
B:可是,现在这种社会,很多年轻人愿意冒险——
A:好了啊?
B:差不多。
A:别都炒了,留点儿。
B:再给我拿个碗好吗?特别注重那个色彩,美观,色彩味儿道都挺好。
D:这搁蒜还挺好吃。
A:要知道你们来,应该提前买点鱿鱼就好了,多少钱一斤?
F:那个鲜鱿鱼两块七。
A:多大个?一点点儿?
F:这么大,里头乱七八糟的,还得先收拾。
D:得跟收拾虾米似的,鱿鱼也是啊。
B:那搁团粉了是吗?好吃吗?
D:都有了。
B:哪儿有勺子,够不着你那儿。
F:你尝尝,哪个?
A:自己挟着吃吧。
D:这桌子能坐六个人,再多就装不下了。
B:我特别欣赏这味儿。……北方味儿。
D:今儿就是来不及炒那个黄花木耳了。
A:行了。
D:喝点儿酒,不就要吃点儿菜吗?爸——
F:其实应该搁,搁两个……菜。
B:这也成呀。
D:哪个?
B:这儿。
D:咸吗?
B:不咸呀?我尝着咸有点儿,就是虾仁咸了点儿。
D:虾仁太少,所以搁盐搁多了。……
A:嗯,还可以。
D:是咸。
A:透着咸,对。
D:我刚才吃还不咸,一嚼特咸。
F:越嚼越香嘛。
A:这个你爸口重。
B:那他吃咸菜吗?
A:那一天没吃饭,搁俩水疙瘩,都吃了。
B:那俩苹果没吃,那俩水疙瘩吃了?老吃咸菜容易血压升高。
D:他现在血压高吗?
E:我老晕那天。
B:本身咱家就血压高。
E:我怎么那么晕呀,是血压高了,血压八十、一百二。
B:跟我一样呀。极正常。
D:我都八十、一百二呢。
B:我原来血压低呀,我原来八十嘛。
E:我有一次四十、七十。
B:哎哟。
E:没事儿。
B:您下回晕给我打个电话,我跟你聊天儿。
E:我就是聊天儿聊的。
B:聊聊天儿就行了。
D:我炸辣椒,炸过头儿了,炸辣椒时,有点儿辣味,可是这种,特别
D:不辣。还是那种小辣椒儿辣。
A:晒干了炸辣油倒不辣,这样的新的,用肉末儿炒辣椒的时候辣。
D:这种尖的。
B:对,那种最辣。
D:我炸辣椒把厨房门儿都关上了。
B:炸的时候儿辣。
D:吃的时候儿不辣。
B:吃的时候儿香。
F:我什么时候儿吃辣椒,最凶有大兴,一直六、七个月吃不下东西,
F:后来呢——
B:吃辣椒。
F:后来要吃西瓜,吃了西瓜,开始吃辣椒,你奶奶说,哎呀,可不能
F:跟你们一块儿吃,辣椒受不了。那种尖尖的辣椒,一盘儿。
B:那你吃完了辣心也没事儿。
D:吃完米饭喝酒呀。
E:燕京的,还可以。
A:少吃点儿菜,多喝点儿啤酒,液体面包。
E:我就是怪,我尽要喝白酒。
A:人一喝酒热,他喝酒冷。
E:我喝酒冷。
A:人家喝酒热,他喝酒冷。
C:那你喝的酒,没那个热过吧?
E:就是凉的。
F:凉酒不好,要喝多酒,必须喝那个温过的酒。
D:东北好像盛行喝温过的酒。
E:实际上还是喝温过的酒不醉。
D:给我倒点儿酒。
B:我都没有了,为什么你不知道给我倒点儿呢?
D:你是吃饭呢?还是喝啤酒呀?
B:既然是让我们喝酒,干吗还不让倒?……
D:怎么样,这儿真咸吗?
B:这不好吃,没咸味儿。
F:我还要倒点儿酱油呢。
A:淡了。
B:在食堂吃惯了没事儿。别别。无所谓。
D:在兰州吃了两年,在北京吃了将近五年。
A:口味儿全变了。
D:刚搞到房,还没收拾好呢,人家就不在食堂吃饭了。
F:提出抗议。
D:提出抗议,小煤油炉儿太热。
B:还是自己做好吃,尤其又是会做,就更为自己做着吃了。
D:现在她基本上把饭包了。
F:梅子,这点儿真不简单。家里做饭这摊儿真不容易。又得买,又得
F:收拾,做出来还得人家爱吃。
B:爱吃不爱吃反正做出来了。
F:是锻炼出来了?还是指导之下?
D:小山子做得挺好。他的饭,我家没人吃。
A:怎么了?
D:一汪油儿,你闻味儿就特别,吃着,我们吃惯了我妈做的饭了,做
D:了有味儿没法吃。
B:那天冬冬上咱家去,跟我妈说,他们家的饭没法吃,多新鲜。人家
B:那么多人,像咱家似的,天天老油锅冒着。他妈做饭很有意思。
D:不放那么多佐料儿。
B:对对。
D:后来我说她,你吃不惯也得吃,要不然你自己做,你在那儿,什么
D:都不干,还说人家做的不好吃。赶明儿到时候结婚了,你婆婆做饭,
D:你说不好吃?……
B:今天晚上,我二姑住院了。
F:怎么了?
B:吐血。
F:吐血,哟,怎么回事儿呀?哪儿出血啊?
B:不知道。查了半天没有查出毛病来。……我估计是突发性的。
F:是鲜血呢?还是红的?化验血了吗?
B:什么都化验了。
F:我跟你们说,你们俩回去别说。小山子有个哥哥,得了败血症。他
F:大哥,他们家老大,在他大姐上面。高三班,他前边有俩儿。我怎
F:么知道的,上小学的时候儿,不知怎么说的,吴杰跟他说,血液遗
F:传。从那儿以后,冬冬不敢去他们家了,怕传染。后来呢,结果山
F:子和他爸俩人儿吵了吧,又发烧,又拉肚子,没人给送饭,冬冬给
F:他熬一锅粥去,就会摊鸡蛋熬粥了。不会炒饼呀。
B:我告诉她,他去买一本儿食谱儿。
D:她得有兴趣做才行呢。
B:我在家什么都不干,我回家,我妈贴饼子,我爸值班儿,人说,
B:“花,今在家做饭,今天别出去了。”你猜我给我妈吃的什么?
D:买的包子。
B:头天我妈换了半斤梨。第二天,后来买花生,煮一锅花生,后来,
B:我妈让你给做饭了吧?做什么饭?我妈说她幸亏没有上岁数,要是
B:上了岁数,我哪儿嚼得动,这玩艺儿就吃不了了。……然后晚上来
B:了劲了,吃什么吃饺子,俩人咕啾、咕啾,都快包完了,“哟!没
B:放葱花儿。”等到吃的时候,“妈,我做的没你做得好吃呀。”多
B:新鲜呀。最后到第二天,那饺子没人儿吃呀,我爸回去不爱吃,我
B:妈回来了,也不爱吃。最后怎么办,炸吧,第二天,我爸我妈下班
B:儿。他们回来的早呀,我妈擀面条儿,人家两口子擀面条儿。等冬
B:冬回来,“吃什么呀?”
D:吃什么呀,你昨天包的饺子,炸饺子。她爱吃炸饺子,炸完了给我
D:扔那儿了。等我回去一看,“你吃饺子吧。”我说我不吃,我家冰
D:箱饺子多着呢,我妈说,“你怎么不吃呀?”“不想吃。”“怎么
D:不想吃?”“不好吃。”
A:实话说出来了。
B:没人儿吃。
A:糟糕。
B:有的齁儿咸,有的没味儿,糊弄局局长。我妈吃花生就梨,什么吃
B:法儿!
D:别有风味儿这叫。
B:不知道,这是中餐、西餐,还是哪国餐?
A:那是补肾润肺,梨可不是润肺!
F:喝点儿酒吧你。
A:少喝一点儿。
B:这么多菜呢。
D:本末倒置,啤酒是暖胃的,然后再吃饭。
B:哎呀你得了吧。
D:哟嗬,我不喝了,还真行。……我们有个同学结婚,把那些男的给
D:镇了。
F:白酒呀?
D:什么呀,那个啤酒。让他喝,他喝酒不行呀,我知道。后来以后,
D:也不知道怎样,跟我较着劲儿。他告这么长的杯子,不带喘气儿往
D:下喝。我说还行。他那大师兄,喘了三口气儿,把那杯喝完了。我
D:说行,我一口气儿就进去了。等我走了,说有机会咱再喝,挨着个
D:儿的跟我握手,特逗欸。
F:这了不得的,这可能有点儿遗传,你妈妈能喝酒。
D:我妈妈喝那个大杯,吃白酒五杯没问题,自己走。
B:我还喝吗?
A:吃饱了馋了。
B:你们谁还喝?你还喝吗?给你点儿吧?
D:谢谢。
A:倒上,都能喝呀。
D:我俩没结婚的时候儿,他们那儿会餐,去年会餐,敬酒,敬白酒—
D:—
B:好家伙。
D:我是从来没喝过白酒哇,我哪儿敢喝呀!喝,咕咚进去了,一转脸
D:儿,wei1吐手绢了——
B:有这绝招儿哇,那在嘴里存着呢。
D:你要是到农村就不行,眼瞅着喝,你要喝了老早就醉了。
B:只能一点儿,一点儿,抿着喝。
D:就一碗底儿。就那大碗碗底儿,一人劝酒。像到新疆就一个碗,传
D:着喝。你要喝不下去了,传给别人。你要坐在酒桌上,不喝酒,那
D:不行。新疆甭管多大杯,多小杯。一人三碗,要三碗这主儿就完了。
D:晕了。
B:不行,这喝酒是个功夫。
D:喝三杯有讲究,第一杯是,各位认识认识,交朋友。第二杯是什么,
D:第三杯是什么,有讲究,反正有名堂。前三杯拿大杯也是一杯,那
D:杯子有多大个儿啊!拿小杯也是一杯。
B:我的天老爷,人家小酒锺还行呀。
D:没事儿,那只好把餐巾围在这儿,一边儿喝一边儿流。不过,那喝
D:酒也比抽烟好。
A:喝酒,毕竟是有时有晌,尤其是工作的没有时间,尤其是烟,好家
A:伙,这烟儿冒的。
B:我们家,我们楼道都是无烟区,谁到我们家都叫他甭抽。他们那儿,
B:有个烟鬼。
D:办公室的。
F:坚持不了。
D:没事儿手老这样儿。我说要么你掏出来,要么你就搁兜儿,你要抽,
D:你外边儿抽去。
B:对,不能给他留个例子。
F:呆了一个多小时,呆不住了。
B:哎,居然还能呆一个小时呀。
F:不让他,不老摸兜儿吗,你看他,啥样呀。
B:又能抽烟,又能喝酒。
D:不好,没意思。
A:他能喝呀,给他一个杯子。
B:干喝呀?
D:干喝。
B:那有什么意思呀。跟喝茶水似的。你说喝茶水多好。
D:部队养成的习惯。
B:你说部队养成的习惯呀,一上呀又抽烟,又喝酒。
E:一个小时觉得不行了,还没出大门儿呢,烟就点上了。我就得憋憋
E:你,老上我家抽烟来,味儿死了。
A:你再喝一口呀,我喝不了啦。
B:我喝酒必须得吃菜。
A:你要喝不了倒这儿。
E:别了。
A:你喝得了吗?
E:还行。
F:慢慢喝,别着急。
A:你喝完了吃饭。
E:不吃了。
A:才吃了一碗饭。
E:不吃了。
B:吃一点儿吧。
D:……交换。
F:一点到几点呀?
D:五点。
A:够长的。您没事儿,八点到五点。
F:星期天还要值班儿。你把饭吃完你走,我们吃。
D:我不吃了。
A:喝一点儿。
F:再喝点儿汤。
B:那汤都凉了吧?
D:没凉儿,不会凉的。这搁香油,放在汤里。
A:应搁里几个虾仁儿就好了。我给你拿大勺儿吧?……
F:您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吃虾吗?
D:我吃了仨,全肿了,眼睛就剩一道缝儿了。
A:是吗?
F:嘴也撅着。
A:以前有这样的现象啊。
D:以前没肿过么厉害,起疙瘩很少肿。都这样了,眼睛都快封了,这
D:样儿了。第二天,我一出门儿,碰上我们那街坊小谢,“哟,你怎
D:么一宿功夫儿胖成这样了?”多新鲜。夜里十二点跑一趟医院了还。
D:浑身,就觉得一下长上来,一直到脚底下,脚都穿不上鞋了——
B:哎哟,天啊。
D:结果让我们同事看见了,哎,可怜哟,怎么这么大劲头儿呀。
B:也是胖起来真容易。
A:你先吃啊。……
D:走了啊,你们在这儿坐啊。
A:没跟家里说上这儿来?
B:一过点儿也就知道了,吃完饭再来吧。
D:都是她不好,没打电话。
A:昨天往哪儿打电话呀?他们两口儿去玩去了。他不愿意接电话,你
A:知道吗?接次电话一毛钱,他不愿意在院儿里打电话,不是花钱吗?
B:怎么又那么贵了?
A:涨价了。
B:嗬,花一毛钱不愿意花了。
F:他就那样。
B:嗬这老俩口儿。与其这样还不如装电话呢。
A:装电话我爸还方便呢。
B:真的。给他的单位联系给安电话吗?安着步话机解决得了问题吗?
F:能板一半儿就行。
B:其实就跟那个,分机就行。
A:不行。……
F:怎么还没关上。
B:一直开着呢。
A:怎么回事儿?
B:没事儿。
A:还走着呢,横是。
B:妈我实话告诉你吧,她录你北京口音呢。
A:哎哟,这北京口音。
F:供人家语言学院研究用。
A:是呀。
B:挑着,不合适的给抹掉。整个一个卖耗子药的。
A:还卖耗子药呢,刚才卖耗子药录半天了。
A:有一个给人指导,把这个什么几条穴位给你翻过来掉过去给你讲一
A:下你就完了。
E:玄,那不那什么的?
A:对。……
B:大年三十儿到的北京。
C:炸鸡排。
B:三十儿晚上……
E:三十号。
C:羊肉串儿,刚到大门口儿,一人一根儿那个。
E:阴历那个。
B:阴历,啊,阴历。
E:算来着哈,到北京过年。
B:北京过年,好像正好过来。
E:他正好回家过年来对吧?
B:他要是没变化,正好晚上我来接你。昨晚上才说的。
C:羊肉串儿,买了以后一人一根儿。
E:那什么,车晚到哪儿了。
B:那一什么呀……
C:没车,昨儿正点,昨天。
B:实际上石家庄已经过了。
E:就是,清查来着。
B:现在北京……就是北京……不放。
E:不是说,哪儿晚点,晚了那么三四个小时,晚点五个小时。
B:从兰州吧,兰州一过来它就晚,到郑州晚得更多。
E:噢,郑州。别的也有晚点的。
B:哎,今天正好,就是昨天。
E:正点。
B:正点。
C:正点到的。
E:这,没准儿,这。
C:那我老姥姥什么时候儿回来的?
A:今儿晚上就回来,今儿晚上就回来了。
C:那您明儿去呀?
A:准备明儿去。
E:看看,光歇一晚上看看吧,今儿遛那么老远,歇歇。
C:不行,好明天您再累,再累着。
A:累就不去。
C:就是。
A:礼拜二就回家来了,坐班车儿。
B:今天下午走的是够累的,这段路,挺远的。
E:啊,我都不走了,我都不走这么远去。
A:我想骑车来着,没说搬车,来回搬的时候挺费劲。
B:噢,骑车您可。
C:您走道儿都得拄棍儿,您还骑车啊您。
A:在家里我锻炼骑车哪还,人准备还外头打醋,打醋哪。
E:打醋,嘿嘿。
C:打醋。
A:你们俩骑车来的是坐车来的?
B:骑车。
C:应该看着您呀,没看着您。应该路上看着您。
B:我们就在这条路上过来的。
A:是吧?
C:嗯。
A:那那么些人,你们俩人儿骑车,哪儿注意我呀,对不对?那骑车不
A:敢回头儿,敢来向着我,恁么些人,我还倒随便儿还看哪,看也没
A:看着。
C:那您应该能看着我们,您也没看着呣们。
A:没看见。那得两边儿,那人也挤着哪,也多着哪。
C:正这儿首都那儿赶上散场不是吗!
A:噢那会儿你们先来了,那时候儿我还在那儿哪,在那个那钟表、菜、
A:市场过来那钟表铺那儿哪,我还在玻璃那儿看表哪。
C:妈呀,你跑那儿去啦?
A:啊,过菜市场啦,那自行车儿。
C:我还以为在,你可真行,哼。
A:那——
C:我还以为你从那儿胡同儿出去这么拐个弯儿,这个自行车哪——
A:没有,不是自行车铺儿。
C:闹了半天您跑那一头儿去了,那多远呀,那得。
A:自行车铺,没有,那不,有,那个线儿,一块四。
C:不是那种的啊?
A:是那一种呀,一块四,到那儿、到那儿买才九毛,你看看。
C:嗬,一倍多钱了都。
B:嗬,西单商场啊?
A:啊,西单商场,那个自行车儿——
B:对过那个。
A:啊。
C:那可是咱俩从西单商场过来的哈?
A:这这就是拐弯儿这儿,那自行车铺,修理自行车这儿,我问了问,
A:一块四,一根儿,我说好一块四,行了,我说。
C:歇着吧您。
A:我,我有谱儿啊。我没谱儿也就买了?我知道他那儿卖得便宜,那
A:儿批发部算是。
C:噢,哎,怎么,出去了?
B:在那儿买的?
A:在那儿买多少回了都。
C:回来您给换呀。
A:那还涨钱了哪,过去是八毛。现在是——
C:涨一毛。
A:嗯,涨一毛五哪,八毛五,九毛五。
B:瞧怎么样?
E:头倒没事儿。
B:头一点儿感觉没有。
E:这儿不舒服。
C:堵得慌。
E:堵也不叫堵,就是——
B:不干净。
C:存着了。
E:不那么利利索索儿的,也不是疼。
B:您刚感觉出来的吧?
E:嗯。
B:其实刚才就有。
E:反正今年这一年的病,反正想闹老闹不起来,反正是真的。
A:是亏觉,再亏觉再累两天儿,就趴那儿就、就那什么,就麻烦了。
C:你就十一这值这几天班儿值得,值上火来了。
A:缺觉。
E:十一值班儿,也就是,到时候儿睡觉吧。
C:那你不规律呀,起码起码这吃上你不规律。
E:嗨,我这一年也没怎么好好儿吃饭呀,哼。
C:就这牙闹得。那边儿请客,这找来这帮人不饶他。
B:折腾老头儿哪。
C:啊?
B:折腾老头儿哪。
E:冲外边儿说上了。
C:这老头儿又得给、给、给掂、掂勺儿了该。
B:这老头儿做呀?
E:可不老头儿做吗?
C:他们谁给做呀?他们才不自己做哪!他自己做也做不出来呀。
B:这么累的还不自己做呀?这特累人。
E:不会。
C:多新鲜呀!
B:人说特累,做这一饭。
C:我姑姑什么时候来呀?
D:……那我等他来哪,我在这儿站着等她哪,就在门儿外头。
B:是开车来的吗?
D:没有,今儿休息。
C:她什么时候走的呀?
D:嗯一点吧,十二点多,一点他爸爸、有人给她打电话有人找她去。
C:一点我们才、还没吃完饭哪哈。
D:我还说哪,我说你看花还不是说上这儿来看哪,你妈说,没有,呣
D:们在楼顶儿上,我爸上去了,呣们俩不敢上。楼顶儿上看得见放花
D:吗?
C:看见了。
A:看见了。
B:一片红。
A:看见,看真着,你打上那个什么、那什么,花什么,就放炮放上去,
A:看见一下红就就就完了。
C:看的是哪儿的呀?
A:北京哪。石景山儿也看得见,北京也看得见呀。
C:那可能——
D:哟嗬,比这儿还什么,看得还那什么哪。
C:我站在楼上看四处,娜欣也上天安门去了。
A:你丰台看见了吗?丰台能看见吗,丰台?
C:嗯。
A:门头沟、门头沟、石景山儿,天安门、丰台,这儿都看见了。就看
A:这四处,上那个、最高楼那个楼顶儿上,看。
D:原来景山最高的房子那儿最高,现在哎,这一盖上楼——
C:都挡上了给。那也挡不上吧?
A:现在呀,您要在鬼见愁吧,是是哪儿都看见了。这香山鬼愁上看,
A:最高了,那儿看北京也真真儿的,看丰台,看石景山儿,门头沟,
A:最清楚了。鬼见愁、嗯。今天九月九,老头儿节,又是过去就是九
A:月九。
C:光是老头儿节呀,那老太太哪儿去了?
A:登高。全有啊,老头儿老太太。
C:爷爷说这个是老头儿节。
A:老人节、老人节呀,就是。
C:你老头儿节,老太太怎么办呀?那我还不跟您翻喽。
A:女同志五、五十岁就是算老人了。
C:嗯,我妈还没够哪,我妈不算。
A:五十岁,嗯,五十岁。到五十岁退休了就算老年了。
C:男的哪?
A:男的六十啊!
C:那我爸也不够,那人家还昨天还玩儿去了哪。那您今儿应该出去玩
C:儿去呀?
A:这不我上西单玩儿了一趟了吗?
C:上西单过老人节去了。
E:就是没登高儿,嘿。
C:您应该跟我姥姥一块儿上石景山儿游乐场。
A:石景山儿干吗去呀?
C:玩儿去呀,那儿登高儿去呀。
A:游乐场怎么登高儿?
C:啊——坐游览车去。
A:坐那个哪!那上,有钱咱买点儿羊肉咱们回家涮羊肉多好呀,坐那
A:个去(qi0)!
C:那不是您消化不了吗?那儿您不是开眼去吗?
A:那。
E:什么没瞧见过呀?
A:什么都瞧见过了,什么都坐过了,连那个。
C:那您看见的是以前的喽。
A:哼,生就是在那地方生的,我还上那个地方看车。
C:您在石景山儿生的?
A:黄村那不是挨着吗?这都一个区的,是。
C:我都不知道黄村在哪儿啦。
A:你瞅你瞅你瞅,家你都不知道啦。
C:我就知道八角。
A:八角是你,你奶奶他们家。
D:宋红英他们家你不知道?
C:那、那爷爷说刚才说的那个姑姥姥、大姑姥姥家是不是就在宋红英
C:他们家那边儿呀?
A:就是黄村,那北边不叫那一村儿,巨山村儿。
C:那,那离那个宋红英他们家挺近的那是谁家呀,哪个?
A:二老爷。
B:廖公庄儿那边儿吧?
A:噢,廖公庄儿后身儿嘛,巨山。
D:那你说的是廖公庄儿?
C:不知道。
B:卖花儿的那个?
A:卖花儿的那个它也归了黄村了,管那个廖公庄,小文子,你大姨儿。
E:反正就是,这半拉,我老是这半拉不舒服。
D:哎,几点啦,五点半了吧?
E:五点四十啦。
B:五点四十了。
D:听相声儿去了。
B:你眼睛怎么样?
A:相声儿完了吧?
C:差不多了。
B:没有。
D:中午听了吗?中午听的那个——
C:中午听了,中午跟晚上一样。
A:不一样,那是姜昆跟李文华,那个谁,那个他天津大碗儿茶那哈儿,
A:天津的那个,那是。
C:怎么还一个天津大碗儿茶呀?
B:开那个吧。
C:哪儿哪?你小的有吗?
A:开那个大的。
B:开那个大的。
A:开那个大的,那个小的——
C:我不知道哪个台。
E:就是开,就是开开就是那个台。
B:现在揉完了以后,想闭着眼睛呆会儿是吧?
E:对啦。
B:您呀,您还是躺在床上躺一会儿。愿意呆一会儿您就呆一会儿。
E:躺着不行,躺下睡着了不行。躺着就躺睡着了回头晚上不睡了。就
E:这德性,白天一睡了晚上就睡不着。
B:呆会儿起来聊一会儿。
E:别拨,就是那哈儿。
C:不是,那是唱戏的。
B:您那最近还好呀,我看着。
E:还行,现在。最近比较而说过去有点儿变化,就是有点儿变化。
B:没事儿适当的活动活动,走走。
C:爸,这是戏呀这。
A:那就完了吧,相声儿。
E:没完,到六点哪。还有二十分钟。没告诉我早晨起来,吃点儿东西,
E:就走时间,可以在马牌儿那哈儿绕一圈儿了。出去,就走这一马路,
E:那马路那儿,一次马路回来,起起马房儿那一条上半路回来了。回
E:来,那些日子,连海军都走不了,走不动,累了。这还是……,哈?
C:嗯,就是中午的。……
B:这也是。
C:别惊了,那开着哪。
D:没开着哪。
E:开着的那就是,那就是。
C:搁这儿,呆会儿掉了。
D:喝,那么绕远儿了,坐、坐那什么,再坐104,完了再回去,完了
D:再过来。
F:可不绕远儿了啊。
A:她省得走那个地下铁那个那骨碌儿,上来下去的。
D:那你起木樨地坐一路到西单这那儿溜跶过来哪。六部口儿。
F:哪儿呀?
C:妈这是好米呀?
D:嗯。
F:一毛九分几的吗?
D:一毛九分多钱的也不太好。
C:姥姥,什么?
F:我说就是这个就叫好米这个。
B:跟咱们买的那个一样一毛九分五那个。
F:那回卖的那个就那个三、两毛,两毛二的那个可白着哪,好着哪,
F:透亮着哪。
A:几点到的他那儿呀?
F:十点钟,不到十一点。
A:你走到那儿那儿那时候,动物园儿那儿多人哪吗?人多不?
F:不怎么多。
C:您怎么坐车回来的,坐地铁呀?
F:没有。
C:没有坐地铁你怎么?
F:坐地下铁,坐到木樨地去呀。
A:……木樨地上来您怎么,您就上104。
D:干吗呀?
A:114你就坐到白石桥下来。
D:哎哟绕的。
A:114再那一个白石桥,那儿再——
C:您坐地铁从就是从那个走着过来,不就那个倒一趟车。一趟地铁,
C:不就行了吗?
A:你姥姥就怕走那地铁,没——
F:我没坐过呀!
D:嘿,随着大溜儿走哇。
A:你要是甘家口儿——
C:亏了吧?
F:糊里糊涂回头我不知道回头再走瞎了。
A:回头她又坐回去了,来回坐车得了。
D:哎哟,怎么到哪儿啦?
A:又回去了。跟人家走吧,哼。
D:跟人家走啦。
F:不是说这儿有卖一毛六分多钱的米吗?
D:哪儿呀?
F:这儿刚那谁在在那儿叨叨。
C:干吗呀?您买呀?啊?您要啊?问您哪?
F:呣们不买,呣们有、呣们有米。
D:机米可不是一毛多钱吗。
F:一毛八分多钱的呣们买了,送人家哪还,一毛七分八的买了三十斤。
D:还有一毛七分八的哪?
C:那是什么米呀?
D:没买过,都是一毛六分七、一毛六分五的这个,一毛五分几的,一
D:毛八分多的,一毛五分多的。
C:嗯。
A:什么价钱都有那儿,现在。
F:那盘子那点儿干什么的?
D:我爸不是不吃韭菜吗?
F:那搁韭菜的。
A:瞧这是多好哇,户口在家,什么什么都不用管,到时候儿在家粮食
A:给你们买好了,一扎,背起来就走。
C:您要知道这是好米。
A:就是啊,这日子过的,他妈吃官饭放私ne4也是,哎,可不是吗?
C:那这,这个米里好像也就跟那个掺了机米似的有那种白米粒儿是吧
C:哈。现在没有以前的纯了哈。以前的白米特透亮,特别好。现在的
C:——
A:赶上那是xiu1老是新鲜的,那当然好,赶上好就是好,赶上不好那
A:就——
C:我下星期来我再买点儿机米,把这月的机米买了,买点儿啊。
F:六点关门儿了。
C:我没拿米票儿啊,我忘了。
D:你下回拿米票儿去。
C:这好米我就留着熬粥使的,那机米跟好米掺着那个、闷饭。那天买
C:的已经那个已经吃完了。有绳儿吗?
A:有,擓这么点儿不擓啦?
F:一共没有多少,三十多斤。
D:你找绳儿啊?是不是找绳儿啊?
C:嗯。
D:那儿有,这不是绳吗?
C:喔韭菜真chuai4欸,韭菜真chuai4欸。
F:这不是三十多斤买的吗?三十多斤?
B:姥姥也星期五来的啊?
F:啊。
A:星期五一块儿拿车、拿车给我送到这儿来的。
C:总共就俩人还分好几拨儿?
E:啊,还有你四姨儿哪。
B:姥姥你进去躺躺去吧。
F:不躺啦,躺着跟他们那睡了一觉。
E:你四姨儿你四姨儿送到他们木樨地,然后送到这儿。
D:这个蛾子,这个蛾子特多。
F:不知哪儿那么些蛾子,没有存粮食它也有。
D:那可不。
E:得了。
D:没有了。
E:那个,出去学习,还没去吧?去了吗?
C:没有。
B:谁呀?
C:问你。
B:学、学什么呀?
C:南极。
B:南极呀?
E:啊,没去吧!去了吗?
B:没有,后年再说了,后年再那什么,还没毕业哪。
C:学完了再说呗。
B:先到南极办公室去。
E:现在,去呀?
B:噢年底过去,到南极办公室。
C:这好米。
D:那底下有。
B:要是现在要去呀就是是说我亏了我觉的。因为我下手下了一年多了,
B:我们这个、就这一个班,包下来,要么是后年春节,要么就是后年
B:夏天。要后年去我也就不着急了,过几年后他就往下送呗。现在他
B:抓着我,让我搞那个那个自动气象站那套,整个自动仪器,整天搞
B:那个,让我搞那个,把整个儿一套仪器接下来,不容易那个。
C:妈,我把这米口袋先搁家吧?就这口袋。
B:本来今年想让我去的,后来没叫我去,没叫我去。今年要去哪,就
B:只能让我那什么、只能让我那个读完三年,不能叫我读完了。烟特
B:别大,我那一块儿,整好儿在那个东面儿。
A:那……烟,有的穿白衣裳,那个放那个花的,掉到身上,全、全…
A:…都完了。
C:他浑身回去都是那个那个末子。
D:末子?
A:末子,有的时候。
C:您就买这一玩艺儿?
A:嗯。
C:这俩儿?
A:这俩儿。
C:这俩儿多少钱总共?
A:三块钱呀?
C:两三块。
F:到哪儿买的呀?
A:西单。
F:没有、没有条吧?
A:没有条。
B:这个穿到这里头的是吧?
A:啊。
B:一套?
A:一套。那他妈就就,进城买好几回,也不买,蹭。
F:他没上哪儿去,没上那边儿来过哪还,瞎买,瞎走。
B:特贵,现在这东西。
A:睡了,睡醒觉了,我起来我我就走了。你妈妈跟那个、困了他们全
A:都就都睡了。他们刚睡着,可能是,我就走了,我这儿睡不着。我
A:心里说,我自己起来吧!我就走了。三点,三点四十起家里走到那
A:哈儿。
C:刘佳好了吗?
F:没好没好哪,一个多月了。
C:开学了吗?……那刘佳跟那个毛毛儿那孩子——
B:搭伴儿的。
A:他躲着枪挨一刀吗,刘佳。
C:啊?
A:他们两人他妈在一块堆儿那哈儿,咬着毛毛了没咬着他,他高兴了,
A:最后没说吗,躲一抢挨一刀嘛,他胳膊摔折了给。
B:……他胳膊的哪一块儿啊?
C:还是写字儿的那胳臂。
A:右胳臂结实,小孩儿,小孩儿结实。
B:小孩儿好长。
C:好得快。
B:消肿了吧已经?
A:现在已经没事了,不疼不伍的,他也不闹不吾的,着家一天疯呀玩
A:儿去,他也,左手还跟人家拍洋画儿去哪。不让他去,他、他也—
A:—
B:拍洋画儿,嘿嘿。
A:连饭都不吃了,瘾头儿大着哪,那个,跟他妈赌博似的,输赢哈的,
A:急……呼窿、呼窿地跟、跟他爸爸打架。他输了洋画儿,他爸爸那
A:儿叫他回来就赖他爸爸,跟他干。他妈赖你,叫我、叫我、叫我,
A:我输了吧,输了吧!他妈要揍他,一揍他就跑我这儿来了,呆回儿
A:再叫我给送回去。给他保镖哪我。妈妈的,小崽子鬼着哪,他、这
A:小崽子。
C:毛毛也净挨呲儿打。
A:那是狼肺,毛毛是狼肺,都得听他的。他妈的,这孩子他妈的,不
A:听他的不行,那小傻瓜就听他的。
B:这毛毛比刘佳大?
C:毛毛比刘佳小一个月。
A:小一个月,刘佳大。
C:刘佳大。
B:那刘佳看着可是小哇。
A:他三月他四月,差一个月。
C:差一个月,姥姥侍候完了这个侍候那个。
B:但,但那个毛毛看着可大。
A:不大,他——
C:那你是没看见刘佳这一段儿。
B:这一段儿没看见刘佳。
C:啊,你要是看刘佳——
A:现在刘佳这俩孩子——
C:俩都是小皮猴儿。
A:是,都是皮猴儿。都是这么瘦,刘佳不吃东西。
C:光玩儿呗。
B:吃东西吃的,太好了,吃的也太多了,现在依着孩子你说是,光依
B:着孩子。
C:还在那儿哪?没回来哪?回来了吗?
A:回来了。
C:什么时候儿回来的?
A:上礼拜。礼拜几回来的,礼拜四回来的?
F:礼拜天。
A:啊?
F:上礼拜天回来的。
A:啊上礼拜天回来的。
F:建华是礼拜一回来的,礼拜一他请假,他老不请假那那还行啊,倪
F:红也得请假。
C:您瞅这俩孩子,……
E:那俩孩子呀,可他妈坏蛋了,坏。
B:正好玩儿的时候,还是年龄,主要——
A:什么也不懂,饿了就知道吃,就知道玩儿,那可不儿吗?
B:时间长了就好了,再长大一点儿,上初中,一上初中就好点儿。十
B:一他们都回去了吗?
A:没有,谁也没回去。就你妈头十一去的,你大舅去的,就你大舅去
A:的,你大舅跟你妈一块堆儿去的,过了十一还回来。十一、二号都
A:有事。二号。
B:……从长安街走到前门,再从广场再走回来,哎哟把我们给累得,
B:我整个脚底板都不行了都。
A:那可不是。今年要时间短,往年还长。每天起夜里头,十二点就开
A:始,就去就往进走,三十儿,十二点夜里往进就走。你看看,多远
A:啊。
C:往哪儿走?
A:天安门呀,戒严了,指定地点。
C:噢,那个什么联欢晚会。
B:这以前啊——
A:以前啊,这几年就不行了。那几年这这、天天儿,天安门那儿蹲着
A:去,一宿,蹲着,拉着人儿就去了。
E:四、五点钟就开始,就早起儿就开始,站队,进场儿,一大早,等
E:到十点,开始,九点开始。
B:您那儿是老执行任务吧?
A:是啊,是。
C:开车,爷爷那会儿开车。哪儿不去呀,北京哪儿都知道。
A:北京长大了就得了。
B:您在北京呆了多长时间啊?
A:整个儿的,整个儿就在北京长大的就是。
B:后来出去多长时间,出去没多长时间。
A:出去七年多。
B:出去出去七年多啊,六十年。
A:嗯?
B:六十年。
A:四七年出去的,四七年出去的,五零年又又回来了,回来又走了。
A:那走了三年,起南方、南下解放完了,我又回来了。
B:这些,那北京这些老地方之类的,您很熟啦。
A:都熟着哪。
B:整个这一——
A:那小胡同儿叽里旮旯那儿,这都跑遍了。
B:变化太快了现在。
C:好点儿了吗?睡着了?
E:瞎说。
C:那我刚儿跟你说话你没理我。
E:我怎么没理你呀?
B:不愿意搭理你。
E:不想理你,你关就关呗。
C:不知道你听不听,你要是听我关了多不好意思呀。
E:关上就不听,开着就听。……
C:您的还听不出来,真是!
B:噢这到头了,快到头儿了以后,以后它就有个信号儿。
C:哪儿啊?这个灯?
B:就这个,快到头了,不是不是。
C:那哪儿啊?
E:头子没跟你去呀?
C:嗯?
E:头子没跟你去呀?
C:没去,去小姑子家了。
B:您这拿的那是什么呀,拿的那个那个那个?
F:谁愿意吃稀的,面条儿,搁卤。
C:点、点呀,你给你爷爷点烟。
A:不用不用,我自己点,烫着手。
C:起开你手,我给你拿一个烟灰缸儿去。
B:那个,就是哪个,人参烟中间儿的那个翻着插的那个,是不是劲儿
B:特别大那个?
E:人参烟。
B:啊,都说每盒儿人参烟中间都有一个翻着插的。
E:没有没有没有。
B:没有?
E:那有一个正烟的,那是正烟的,那是。
B:哪儿呀?
E:挤满了不是那个。
B:他们说那是。
C:他们说不一样。
E:是吗?
C:嗯。
B:他说那上那个就是。
C:有劲儿,劲儿最大那那一根。
B:那个层上放了点儿这个。
C:回去您赶紧查查您那三十几筒儿去吧!
B:毒品。
E:是吗?
B:不是,他那个盒儿上啊,就这一封口儿上,有几个。那个上有字母
B:儿,有什到A啦B啦有什么,什么字母儿都有,那打开就那字母儿那
B:个打开那个烟,那个是。
C:那个是。
B:一个上头有一个,一盒儿有一个。
A:就每盒儿都有?
B:嗯。
C:因为这玩艺儿抽多了,要谁,爷爷买三十多筒儿抽完了瘾上来怎么
C:办?
E:什么烟呀?
C:人参烟呀!
E:人参烟。你们俩说的那是什么希尔顿的。
C:不信,那个人参就是爷爷买的。
B:希尔顿每盒儿也有啊?
E:啊?
B:希尔顿每盒儿也有啊?
E:有。你们说的是什么呀?
B:就听说那个每根儿——
C:每盒里边有一根儿。
B:有一根儿。
A:力量大。
B:劲儿特大。
E:噢劲儿特大的。就是它有那个、就是有的那个什么,大麻什么玩艺
E:儿的。
C:对,爷爷买的那个人参烟吧是那个筒儿的,就跟那个中华似的,完
C:了呢,他们就是说是中间儿有一根儿。
E:谁知道哪,那有什么记——
A:反正我也没注意看。
C:那您要您要抽多了那您还不上瘾?
A:嗯?上什么瘾哪?
B:抽了一辈子烟了。
E:这瘾早就有了。
A:早就有。现在我抽得很少了。你看这一这一盒儿烟,昨儿个你爸爸
A:拿出来了,抽了两天了。
C:那也太多。一天三根儿,就三根儿就行了。
A:没事儿呆着烦得慌了,在那儿干吗去,闲着没事干了就抽一棵。
C:闲上我们那儿住去,去吗?
A:啊?
C:闲上我们家住去。
A:去你的吧,去你们家。
B:咱要是两居室还差不多。
C:等我什么时候儿混上两居的,五年以后起码得,两居起码五年以后。
E:五年以后呀,都够呛。
D:起码,要骑驴哪?
C:骑骆驼哪?姥姥端着茶杯上哪儿去了?
E:谁知道,上那屋躺着去了吧?
D:爸,第二锅儿再给您蒸吧啊?
A:啊!
D:第一锅儿您不是也不吃吗?
A:我不吃不吃,我不着急、我现在不饿哪。
B:您吃素的是吧哈?
D:吃素的,其实都行也没……,就是不爱吃吃韭菜的。
B:韭菜有点儿这儿,就是——
A:对胃不好。
B:难消化。
C:闹肚子。
A:不是闹肚子。
C:嗯?
A:就肚子不太好。
B:这是放韭菜的呀?
C:你觉得好吃吗,就是这?
B:好吃,不酸。
A:……蹲着那个谁?
C:小山子。
A:……小山子。
C:今儿山子没来呀,山子?
D:欸,娜欣怎么又跑回去了?
E:他妈,这不上新桥儿了吗?
B:娜欣呀?
E:送她去了吗,中午去了吗?
B:娜欣和他们的那个班主任的那个什么那个——
C:老师。
B:闹得不太好。他们班主任好像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,就是,娜欣不
B:干。
F:是吗?
C:她们那个那个班主任比我大一点儿。
B:这回也不留校了。
C:留不了学校了。
B:说什么也不留校了。
P:原来说留啊?
B:原来老想留校原来。
C:原来打算是打算留校。
A:娜欣呀?
C:嗯,老师追她。
A:毕业啦?追她干吗呀?
C:交朋友呗。那还能干吗呀追她。
A:老师不应该。
C:那丫头长得那么漂亮。
A:不是不许追学生吗?
C:有,怎么没有啊?
A:那违法呀那是。
C:那这违什么法呀?
A:那,老师不跟不许跟学生交朋友吗?
B:可以。
C:谁说不可以呀?
B:我中学有一个老师就和他学生结婚了。
C:有,娜欣不干,她就不干。
A:现在法律上不许可不是吗?
B:没说吧,法律可没这个规定。
A:有。
B:没有没有没有,法律没有。
A:老师不许。
B:法律好像没有这个规定。
A:不许跟学生这个吗?
C:我们学校也有啊,就我们那儿。
A:谈这个?
C:我们学校也有。大学生,它主要就是年龄太接近了,所以容易那什
C:么。您要是差得多点儿,就说像您,老头儿,教一年轻小姑娘,早
C:就没那事儿了。
A:那你。
D:那娜欣那老师刚那么大儿点啊?
C:嗯,也就毕业生。可能啊也就新毕业没几年的吧?
D:那她不吃亏呀!那他妈的判分儿给少点儿,没辙。
A:少不少,倒那倒不可能,不能这么办。他不是一个,那儿还有检查
A:的哪。娜欣有多高了娜欣。
C:比我还猛哪。
A:是吗?这小丫头。
C:这小丫头长得又漂亮,这小丫头漂亮,条儿顺主要,就是条顺。
A:她妈妈就、就漂亮,她妈妈也不寒碜呀。
D:谁呀?
C:娜欣。
A:她老姑。老姑现在成老姑叫儿了,不像过去的时候了。
C:老姑讲话,我讲话跟那个叫唤那个卖耗子药儿差不多了,嗓子都劈
C:了。我姥干吗去了?我姥呢?我姥干吗去了?
A:上门口儿去了。
C:等东东儿去啦?
A:找东东干吗呀?
C:等东东儿去啦?
A:不会。
D:东东,没准儿。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哪。九点九点、九点就能回来反
D:正是。也没准儿。
A:反正九点钟以前得回来,不回来——
C:他送、他送马二凤上医院啊?
D:今儿不准,今儿上他上蒋一威那儿。
C:山子哪?
D:山子也去呀。他一人儿干吗去?
C:那那马二凤什么时候住的院啊?
D:三十号,给我看表欸。
C:表。六点一刻,喔六点二十。
A:六点二十啦?喔看、该看、听评书去啦。三国了。
C:别听了。你躺这儿歇会儿吧啊,听什么呀!
A:听,不能落下,不能落下。一落下就——
C:干吗呀?
A:听三国不能落下。落下就没意思了。就是,落下就没意思了。
C:听去吧,听去吧,听评书,电视,那台不清楚。
A:嗯,清楚。
B:学了半天不懂,听了半天英语,把第四课都学完了。真笨,笨蛋。
C:这是什么衣服呀?
E:这夹衣呀,夹大衣呀这是,就是——
C:哟,这怎么那么沉哪!我说的哪,我说怎么那么沉呀,这衣裳。
E:你爷爷就是这、讲。
C:爷爷你说说北京城的古迹什么的,您给说说。
D:那也就是说给苏金锁听啦。
C:啊?
D:那就说给苏金锁听啦。
A:你也听啊,你也没听过呀。
D:我没听过,我还没去过呀?
B:北京庙最多。
A:啊。
B:您对这个北京的庙呀,还有寺呀之类的——
A:庙就是寺啊。
B:不是,不是,寺、寺院和那个什么,那就是道家的和这个。
A:寺呀,寺是——
B:佛家的,等于。
A:佛家的。
B:对。
A:这个庙哪,道、道家的。
B:北京那个佛家的那个寺都有多少啊就总共?
A:嚯,那可多啦!第一个就是西四那个法、法林寺,第一个那个大的。
B:那个广济寺吧?
A:噢广济寺,那是第一个。其后,那个护国寺。
B:噢护国寺那儿。
A:白塔寺这都是庙。
B:那里头现在都是这个佛家的吗?
A:啊,都是啊,都是佛家的。
B:里头都有那些那个什么居士呀、喇嘛之类的是不是都有啊?
A:喇嘛又一种。
B:噢,喇嘛又一种。
A:老道,老道、和尚,我——
B:僧人都有啊?
A:僧人都有,北京都有。
B:专职的?
A:啊专职的。老道就是留头留头,有梳老道纶儿。哎,梳老道纶儿,
A:就是那个——
B:那个我就知道白马寺。
A:白塔寺?
B:不是白马寺是那个道家的?
A:白马寺啊?
B:不是,白云观。
A:白云观(bo2),就是白云观,那、那是老道。
B:白云观那像白云观这样的老道的这种地方都有多少个啊现在?就是
B:北京。
A:过去可多了,大老道支使小老道,那一个一个的,那多了,现在就
A:有一个了。
B:就那个?
A:老道。就是说,一代传一代呀,就剩一个了,现在没有参加的,谁
A:谁他妈干那个去。
B:现在都是职业的了现在。
A:现在都是职业的了,对。没有干那个的。哎,这是一个,除了那个
A:雍和宫,那是喇嘛庙,就这么一个喇嘛庙雍和宫,就是就这么一个
A:——
B:一个喇嘛庙。
A:那是最大的,再其他的就、白云观是老道庙,广济寺是和尚庙,那
A:小个儿的就不用说了,那那那像那个护国寺、白塔寺这都这是庙。
A:这是、这都不用说了,这是大的,就小的小……
E:张香玉是吧哈,月、张香玉,她的功是属于是达摩的,达摩的功啊。
A:她呀?
E:达摩《易筋经》。
B:她都是属于达摩《易筋经》里头的。
E:噢,她可能是跟《易筋经》好像是并列之类的好像是那样,她是属
E:于达摩的。
B:可是张香玉她老不练功啊。
E:她练啊,那年那个你妈他们那儿,不不不就是、就是乌鲁木齐药材
E:公司的那个,就是他是乌鲁木齐气功协会的理事吧那个人儿,给做
E:气功那一个。
B:噢就往她腰发、发气那个。
E:哎对了,就是那一个。他就是来北京连办事儿带找张香玉。那个我
E:们那儿有一个也是,他、我们那儿有一个,他是练达摩《易筋经》,
E:我们那儿,他也是好练好摔跤什么的,跟他打听打听,然后就说,
E:说那老太太不好找,七十多了吧,七八十了。
A:还不定在不在了哪。
B:在,张香玉在。
D:现在几点了?刚六点二十啊?
F:现在几点了?
D:我那个早就蒸上了,六点二十蒸上的。
C:六点二十五。
D:才五分钟啊这半天。
C:干吗哪?怎么了?
A:这个道呀跟庙呀跟这寺呀——
C:我就倒盘儿带子的功夫。
A:过去呀,这都是讲究,这个叫、中国有一句五大门儿五大门儿的,
A:这都是五大门儿,分出去、之内的。哎,那真是要做到白头儿到老
A:那什么、不结婚,把这个红门都看破喽,那什么才那什么,那都都
A:有知识分子。那你别看那个,那个和尚,这个老道,那都是知识分
A:子,喜好。
B:那个、佛家里头有一本书叫什么呀,就是镇国法师写的,那本儿书
B:他曾经也说要有大忿恨,要是有、要有一些就是彻底断了这个红尘
B:断了这个生的这个念头的这些人,一般的那他收入这个进入佛界。
B:否则哪他说你进去以后可能会由于你凡尘不死,最后又回来了又。
A:一般哪,说老实话,做不到这种情况,一个人吗,是不是啊,一个
A:人,说过呀,谁不想幸福啊,福啊,吃喝玩儿乐啊,都是一样。怎
A:么你都是,真正说他把这个世界闭着眼就是说不想象,那、那、那
A:没有这么一个。
B:修行不了。
A:哎修行得了吗?修行不了。你看那个xing1shao1的那个白云观,就
A:是你呀没去,就是现在没有了。过去就我我小时候儿,就小的时候
A:儿上白云观去,说那个老道三天三夜在那儿盘腿儿打坐,不吃不喝。
A:实际上哪,不是那么回事儿。你、你就他那么大岁数了,一天行,
A:不解手儿,不喝水,三天三夜不让动窝儿,你受得了吗?不吃点儿,
A:不喝点儿受得了吗?他就是说把人民的这个、他也是牺牲你这个血
A:液——
B:那看你怎么理解的。另外一个……我觉得您这个理解呀,不完全对。
A:不是不完全对,反正是——
C:差不离儿。
A:说不客气的话,在社会上,一般的来想象,都是这样。你要,金钱
A:眼,他在这儿里坐着,啊,那他妈大钱眼,挡着他,你砸得着他吗?
A:你就起那眼儿,撇进去你也打不着他呀。你你真是要是砸着他,要
A:起那眼儿进去打着他,那你就今年你就发财了,你就走运了。走他
A:妈什么运啊?那钱都给他了。用他妈大笸箩一晚半晌儿、夜里,他
A:妈全抬出去了,他发财了。
C:那钱归谁呀?
A:归他呀。
B:归他,庙里头。
A:庙啊。
B:那算是就是给那个赞助啦。
A:那可不是。
B:化缘啦。
A:那打、名字叫金钱眼。这老道坐里头那个神仙、就神佛似的,就求
A:他一句话了。打着他不是吗,“哎哟”一下儿他叫,可是你他妈打
A:不着他,他“哎哟”什么“哎哟”,打着哪儿、打着身上白费。
D:你有钱你就扔吧。
A:哎,这就是主要就是说老实话。
D:主要就是让你扔钱。
A:就是要你的钱,对。
B:那个现在还有吗那一种?
A:有呀,不是庙会没有啦,那地方儿还有啊。
B:他那个就是叫什么,那个打的那个?
A:……金钱眼。
B:现在还有啊?
A:有啊。
B:就在白云观呀?
A:啊。
B:我没去过。
A:哪个庙都有这个金钱眼。
B:我怎么没注意呀?
A:啊?
B:我怎么没注意呀?
A:你上哪儿没注意,你上大钟寺你去看看去。对,都有,是庙就就都
A:有。他因为说这笔收入啊,是意外的收入。哎他就是根据这个说老
A:实话,这个庙寺就是过去来旧社会就是这法律不足就给你补足法律,
A:让你学好了,别让你走坏道儿。一个样。哎,这就是这么一个目的。
A:说老实话,真正他妈的求、当他妈的神仙呀,念着念着念着佛就起
A:来了,腾空驾云起来了,没有。
B:你别瞅老爷这个岁数呀,确实信这个。
A:不信,我向来起小时候儿家里有父母时候儿也烧香磕头,我向来没
A:磕过头也没烧过香。不信,根本就,不是说你现在你随社会,不是,
A:我随小就不是,那上了供我就偷了吃了就,偷着吃,吃供掌嘴、烂
A:嘴。
C:等于给您上了供了。
A:那可不吗。
C:照吃不误,还好吃。
A:上什么供,喝,过去家伙太爷爷、太老爷活着的时候儿,你太姥姥
A:活着的时候,鸡,那他妈挺好吃的那炸的白薯,上那供,他们让你
A:让你看看,不让你吃。好,不让我吃,那时候儿,说不客气的话,
A:爷爷也娇着哪,那在家里也他妈娇着哪,就这么一个,哪屋都是脾
A:气。你那屋做,我他妈你别出去,你别出去,出去我就偷着吃。吃
A:吃完了,说吃、偷佛爷吃的东西了掌嘴、嘴肿,我也不管它。
A:上庙里去偷人家大供品、那、那蜜供,在他妈的大殿里的那个,冬
A:天那个不是它不化吗?不热吗?那他妈的就用,哪有竹竿儿啊,秫
A:秸竿儿,绑得长长儿的,挑根那硬的,顶的那么长的、铁丝儿那一
A:钩子——
C:挑出来?
A:把他妈那供一勾,呱啦一下子,这就都倒了都,倒了不一块儿一块
A:儿的吗?把那再一勾再一勾勾出来,窗户也大,不像咱们这窗户眼
A:儿似的,这窗户眼儿你再勾也他妈勾不出来。
C:噢,进不去呀?外头勾呀?
A:啊,偷供间儿吃去,偷供吃去。嗐,那、那那在庙里可他妈什么啦。
C:偷供老油儿这是。
A:说掌嘴、你嘴肿,这、这吓唬谁!这这你说,所以说就是补助,过
A:去就是看来现在你也就是说补助法律不足的。您说,所以说哪个国
A:哪个国它都有信那个佛教,啊,尤其日本、印度,最信这佛教。
B:日本、印度、尼泊尔,现在印度现在尼泊尔——
A:嗯,他们那儿也都全都连带着哪。
B:巴基斯坦。
A:嗯。
B:巴基斯坦不是,巴基斯坦是另外一个。
A:噢另外一种。
B:伊斯兰教,巴基斯坦是伊斯兰教。
A:你看日本人哪,最信佛啦。这日本迷信最信佛了。
B:那它那佛教还是中国传过去的哪。
A:哎就是,它基本上那那那就是中国人哪,它就是中国人哪。那你忘
A:了那过去那皇上哪位皇上来着那要长生不死吗?那谁给分出去了嘛
A:就。要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儿,带出去了不回来了。这给了不就是,
A:给跑到日本了。日本以后又分他妈了bi1的朝鲜,哎又分出去了。
A:这历史啊说老实话,老爷也没什么文化,我也不爱钻这个。反正是
A:这么些年啦,受那个,人哪什么什么,这个命运,是你自己闯的,
A:不是生来就是,你想不是就什么,还是自己闯的。什么你都得自己,
A:你自己不劳动、你不劳动你就挨饿。对不对?什么时候儿也一样。
A:人家祖辈传留下的那个条件、有财产的,他不用劳动。你无产阶级
A:说老实话你就得劳动。你不劳动,你跟人家比也比不了。你就得自
A:力更生,你自己劳动才能生活。没辙。这玩艺儿可是——
B:你穿那塑料鞋把袜子脱了。
D:那你就穿我那白的,就我那个——
C:穿你那白的,塑料鞋呀?
A:这个现在批判这个不许不、不讲那个,人是说老实话,人还是命。
A:朝代的关系,你像那秦始皇几千年了,不是?孔夫子,昨儿电视上
A:——
B:照样。
A:纪念照样。人、人那他妈多大财产,人那个这一辈子祖下传留说老
A:实话,这个条件的嘛!他有那出身你就是那样儿嘛,对不对?
B:不过话又说回来了——
A:他抠你八字儿,这是,那八字儿怎么来的?那不是都是有知识人给
A:写、编出来的!可是哪,这算命的给人家老算发财,他妈自己老算
A:发财不了。
B:算命的给自己算不了,说是。
A:唉,要不说这事儿哪,唉。
B:算命的给自己,给自己家人算不了。
A:算不了。
B: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C:他好给别人儿胡说呀。
A:不是说——
E:什么胡说?
A:不是说算不了,就是那叫医不自治,他两头儿害怕。
C:就是胡说八道。
A:该给人下这种厉害药,害怕了。哎给减轻点儿吧,就麻烦了。你要
A:给人别人儿哪,开这方子下药哪,他就没关系了,不考虑了,该下
A:什么药下什么药,开了方子。所以是这样儿的道理。这样呢,哎你
A:要外科哪,那、那没关系,拿刀就拉破了连脓(neng4)出来就好了
A:嘛,哎,是吧?
B:国、国外现在特迷信这个中国的这个中医。
A:就是啊。中国历史说老实话,针灸这个、这小偏方儿,那最厉害了
A:那个。
B:可是就不外传。
A:虽然不外传、不外传的,也是那么回事。哎,要让你看着,看着就
A:配这药,也不灵。
B:对,自己配,配不出来。
A:哎,你自己,让你自己配,看着什么药,什么药这儿都在这儿掺着
A:配哪,你回去再弄,不灵。
E:就不行。都是这药。
B:这就没办法说这个。
A:过去说老实话哪儿有西医啊?不就是中医吗?
C:那我穿你这鞋我就。
A:哎,内科外科,就就就这两个科嘛。啊,你像五官科,还耳鼻喉,
A:哪儿有啊?就是拿针灸给你扎。
B:也挺管用。
A:啊?也挺管用。
B:我现在对庙很感兴趣。
A:庙。昨天那说书,北京市、北京那古迹那不就是啊。大钟寺、为什
A:么那大钟寺一响……什么原因,这你们听说了吗?
B:没听过。
A:就昨天说书的还说这个呢,北京人、北京城。
B:就昨天那个——北京城啊?
A:啊!
B:您听过,是怎么回事?
A:那个,那个大钟寺呢,原来造一个,欸,具体他那什么老的,姓什
A:么叫什么来的就一个工人,就是工人,专门儿造、铸这玩艺儿的,
A:就是铸大钟的。哎,结果哪,他铸一个噢生铁的,不行。
B:不响。
A:啊不响。非要铸一铜的,多少吨哪!
B:铜的不好铸。
A:嗳。所以是这样,生把这个老头儿给累死了。他女儿哪,是孝心,
A:那是看他父亲——不让女的去,过去迷信嘛,你盖房上梁的话伍的,
A:都不让女的去。
B:对,女的要是去的话房梁容易——
A:给冲啦,这这个那个的全麻烦啦。
B:盖房梁好多地方直到现在还放鞭炮哪。
A:啊,就是,那不是写着哪吗?
B:福字,对。
A:写着“济公在此”,就那儿写一——
B:对、对、对。
A:为什么济公、给济公写那儿了哪,在此呢?
B:济公是这个——
A:济公纯粹是活佛了。他、因为什么他把这个一百多位这都都分完了,
A:分完了哪他没有位置了,他他妈自己就上房柁上那儿呆着去了。哎
A:所以你上罗汉堂去看去,碧云寺,就在那儿,那儿全都知道,历史,
A:全都在那儿摆着哪,哪位,哪位,哪位,哪位,他给你分好了,一
A:看自己没地方儿了,他一蹿一顿脚儿,上那儿去了。
B:……你别打断我好不好,我们正在这儿谈、谈——
D:还没有哪,他们那儿还不到七点哪。
A:结果哪就是这样。所以这、这玩艺儿这都有细心人。这个说老实话
A:你你逛庙啊你去逛是看完了不是走马观花,人家都看历史,在那儿
A:去研究东西。那都是,那还、哎,所以说呢这个盖楼,盖房现在你
A:看哪,盖楼房的时候什么这个男的女的,都一样儿。过去可真不行。
A:你就是那场院的粮食,收庄稼打粮食女同志都不能上场。嗳。
B:您还没说完哪。后来他那个女儿不是有孝心,起来了吗?
A:啊孝心、他父亲累得要吐血呀,吐血他、他女儿给送药去呀,不让
A:进呀。哎,就是说那、那时候就是迷信就不让那女人进。他女儿哪
A:非要去不可,进去,那儿拦着不让进,闯多少关,结果进去了,药
A:也端着,她父亲已经死了。死了怎么办哪?哎,这一炉化的这个铜
A:啊,没办法了。说他有一个徒弟,跟他师父一样的本事,哎,他的
A:徒弟说,不干了,也走了。这、这个再没人铸了,没人铸了,哎,
A:所以哪,那那那是县官儿是省官儿呀,皇上给他指示,非得叫铸出
A:来不可……
B:是不是他女儿接着铸的。
A:女儿没铸,女儿怎么,跳炉了,跳这炉了。哎,她跟她这个师傅这
A:徒弟他们俩人,她父亲说了,就把这闺女许配他。所以xie4那官的
A:方面儿连那女的给抓起来了。抓起来这一里头哪,有一个这个就是
A:省长吧,省府嘛,省长一个。
B:反、反儿是,最后等于说这个女的最后就跳炉了。
A:欸跳炉了。跳以后呢,结果就这个这个铜就……这个铜就铸出来了。
A:铸出来还是谁铸的,还是他徒弟铸出来的。
B:他徒弟铸出来的?
A:嗳。她哪跳下整个儿身子跳进去了,就留外边儿一只花鞋。
B:就一只鞋!
A:啊。就一只鞋没跟着跳炉剩下了,所以说这个钟铸起来一打呀,老
A:远就听着这个,不是噹——噹,就是鞋——,老是这,要那只鞋。
B:噢,是这样啊!
A:留这么一古迹,大钟寺。
B:这是一传说。
A:不是传说呀,这就是历史性的,有这事儿。
B:这真真事儿。
A:真事儿,实事儿。那大钟寺,过去都给占了,不是以后都给人家各
A:界这个文人都给提意见哪,又给又给修起来。好热闹哪,三月、三
A:月几、三月几儿来着那是,大钟寺庙会,可热闹了。这是——
D:吃饭了啊!
A:一个。啊妙峰山,妙峰山,檀柘寺,这都有,真有讲究。
B:欸妙峰山我去过,檀柘寺我也去过。欸妙峰山妙峰山我没去过。
A:先有檀柘寺,后有北京城。
B:对我听说过。这——
A:哎。原来是皇城设在檀柘寺,看那地方挺好,风水不错,就一看见
A:山区,那是见叫刘伯温了,那那下来视察,北京是一片苦海,哎,
A:他选择了这地方儿,这造。以后起檀柘寺挪那儿了。要是历史上看
A:历史上人家有知识的说话说不客气的话,人家讲的是又、又让你听
A:得入耳,又伍的。咱们这稀里湖涂地这儿一讲就没意思了。
B:反正您能讲出来就行。
A:咱不是大概的就听人讲的。
B:能听懂,没事儿,我能听懂。
A:就是这样。北京那叫财神庙,正月,正月初二,财神庙,都上那儿
A:烧香去。哎,这是一个。
B:哎,祭这个灶王、灶王爷。
A:哎祭灶王、灶王爷。财神庙。初一,上白云观,烧香,哎。
B:噢白云观哪!
A:正月初一嘛,白云观,开始,哎,就起那儿逛到到十八,原坛,它
A:结束了,这庙会,多大。那儿那也是出、净,要是听那个迷信,就
A:古、古迹大了。
B:吃饭吧。
C:吃饭吃饭吃饭。
A:吃饭去吧。说、说那小刘军跟那毛毛俩人儿,说那个都给录下来了。
C:哪儿啊?
A:那不是……大舅舅他那儿给录下来了。
C:……录您的。
A:录我这一人儿说跟谁说去呀?
C:您就跟它说呗。您就跟它念叨呗。
B:李咏梅。
C:啊?怎么了?洗衣服哪,你把衣服脱啦,先把这衣服缝缝。
D:先吃吧,甭缝了。先吃饭。
A:好这谁说话都录下来了,这大杂烩这成了。
C:就是录北京话,这说什么都行,聊天儿。
A:就是聊天儿,这哈儿。
E:别、别凉着了,都赶紧吃吧。
C:您跟那儿吃吧。
D:老太太没牙,牙床子多烫啊。
A:吃饱了不饿,哪是吃吧,就在这儿吃吧。
F:就是,吃吧,不饿?
A:大miu4le大ji1li1了就好了。
C:啊?
A:大机丫丫他他天天哪,里九外七皇城四,哎,这些个他妈的要说这
A:个拉洋片就好了。给录下来,就带劲了。还天桥儿还——
C:天桥儿八大怪。
A:啊,都没了。都完了。那个八大怪那个都。
C:妈,妈——
D:嗯?
C:您看,不干净。
A:那蹭油的那算一怪,那他妈早死了。净骂他妈。
B:蹭油地(di1),哼,蹭油地(di1)。
A:北京,是中,景山是白塔,四面儿中,白塔寺,小白塔,是北海那
A:小白塔,这是两个。景山——
C:切不切?
A:四面儿,四面儿中就镇着北京这,四面中全给拆了,他妈的,甭镇
A:北京了。哎。坛德宫、坛德宫还有哪,坛德宫就这——
C:坛德宫有。
A:嗯。坛德宫。这个东岳庙、东岳庙现在东岳庙给修起来没有?
D:没有。
A:还是关帝庙。
D:头里都拆了,不是关帝庙了,关帝庙挪到那个德胜门外了。
A:那、那要修,大发了。
F:那天宁寺那边儿那是白云观呀?说里头还有怎么着,有生日、还有
F:怎么着、星座,可以看看。
A:白云观、天宁寺就西便门儿外头,那儿,就是、天宁寺。
F:原来工厂占着,着现在给都修好了。
A:原来这不是工厂占着。
F:就是王泉儿他、他妈那厂子嘛。就在那儿。
A:挨着那儿。那儿那儿那个白云观已经开始就当监狱了,以后那个给
A:要出来了。都挪到哪儿去了,陶然亭那边儿监狱去了。原来那儿成
A:了监狱了,政治犯。以后不是了。……他刚开、换上、倒过来了,
A:他说这个就录的说什么都录下来了。我说你那你有什么意思呀。…
A:…有一套儿一套儿的那行了。说闲话儿也录下来了,那有什么意思
A:啊。
D:就、就是聊天儿就聊天。
C:要的就是您说闲话。
A:噢。这个——
D:没有味儿倒点儿酱油,要不要?什么?没腌进味儿?
A:现在这这几个门都熟名字,就说不上来了。说……,过去每个门儿
A:都是两个名字,都有俩。广安门、彰义门、哎,这个阜城门,平固
A:门,这都是,这都是双门哪!现在朝阳门,齐和门,这都是,德胜
A:门,那一门也不是叫什么来了,西直门,那名字也不是叫什么来了,
A:都忘了,都不知道了。
C:哈德门哪?
A:哈德门,崇文门哪。宣武门是——
C:你那地儿就是哈德门了哈。
A:宣武门是顺德门哪——
C:你哈不哈?
A:是顺德门哪,现在都忘了。过去也是净聊这个,也是净聊这个。
E:哈德门,齐和门。
A:啊。一个门都俩名字那就是。
C:哟!这都扑了。
A:北京就是里九外七皇城四嘛。皇城是紫金城,四个门。内城,七个
A:门。外边儿,噢里九,九个门,外边儿七个门,七个门。
C:哎,看电视。哟,完啦?
A:没哪。
C:该新闻啦?该新闻了。
A:现在老这一套儿,新闻老是这一个。过去,北京讲究儿多了,现在
A:咱们都忘了,不知道了。也不让提那个,过去不让提。
E:过去北京,它会坐错。
A:他们后头不够?
D:够,嗯建华得了。
C:哟,我七舅他们不吃醋啊。
F:七舅还有哪,吃饺子哪。
A:那要是他妈的,也不是什么毛病,怎么回事儿?
F:就做梦。
A:十五对儿结婚,这家伙!
B:公安分局的,十五对儿。陈希同当主婚人,当证婚人,十五对儿。
A:对。
B:现在听说所有的公司,全部停业。
C:公司现在太乱了现在。
D:哟,今儿你忘了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啦。
F:够性了。
B:刚才看到了,他说,“你把它开开吧。”就是等他那什么,开的时
B:候已经——
A:完啦。
B:已经就,还差五分钟。
D:就因为闹着吵着要看这个评书。
A:那个唐老鸭演完了才是,完了才是那个评书哪。
C:没有。
A:瞧,你呀你又——
B:变形金刚完啦,唐老鸭。
C:这个,蓝精灵,嗯。
A:噢,蓝精灵,那也没有啊,我也没看上啊,我也忘了。
C:没有您看什么呀?
A:今天礼拜日没有那什么,礼拜天没有。
C:闹得唐老鸭都没有看成。过梭儿了,我还以为你想看唐老鸭哪。
D:快点儿热吧哎。
C:哎。
D:这张芝麻酱糖烙饼特棒。
C:哎那我吃。
A:那、那、那是小朋友的sen1,那是小朋友的sen1。那、那是跟那谁,
A:刘佳跟毛毛那他们俩那儿玩儿那个就看这个,不给你看的正好好儿
A:的哪,他他妈来就这么过来了,他们俩、就他们俩见面儿就打架,
A:为这打。他要看这个他要看那个,他妈的。
D:二比一。
E:大七她那个,拿砖头儿拍她爸。哼,拿砖头。
C:干吗呀?为吗?
E:看电视,你说我厉害不厉害?
C:打她妈。
E:我听着、我听着一说,“你说我业障不业障?”我说,我说“够业
E:障的。”“你说我业障不业障?”“够业障的。”你说“我厉害。”
E:噢,我说“你够厉害的。”
D:一看见你爸,就得在那等着,就那儿等着跟他说话儿。他一拐弯儿,
D:她能看见,她站当院儿,她要走她也不走了。
C:干吗呀?跟我爸那么好?
D:跟他说话儿,跟他说话儿。
C:跟我爸那么好。
E:那天问你妈,“我们家那警察哪?”“没瞧见”。
D:那挺念叨哪。
B:什么都知道。
E:啊?
B:什么都知道那是。
D:她就是一根儿筋,是不是?
E:今儿找我是他跟大概住底下的那个周子。“吃了吗老李?”我说,
E:“吃了”。
D:……她也笑着了?
E:我说你,我说,“你吃了吗?”“吃了。”“我还没吃哪。”她当
E:间儿接接过去她还没吃哪。她说她还没吃哪,连蹭带磨就过来了。
C:跟你聊天儿来了。
E:啊。她妈包的饺子,还没吃哪。
D:她妈给她包饺子吃。这人家刷盘子刷碗的有功了,更得吃好的了。
E:哈一月四十块钱。
C:哪儿啊?
E:谁知道哇?
C:有工作啦?
E:她妈给她买了二斤山里红,全吃啦。
D:嗬。
C:那孩子就那样儿,整天价就整天“我爱吃酸的”。人家就成心逗她,
C:特要命,告诉“醋酸,你喝吗?”“我不喝。”“酸的?”“那我
C:喝。”坐车,那回在西单,我回来,然后那个都关了门儿了,就因
C:为堵车,走不了。她在底下后头敲门儿,然后那帮售票员儿都认识
C:她呀,尤其是男孩子爱跟她逗,就嘿那司机,“嘿!快给傻闺女开
C:门儿!”最后得,还真给她开开了。上来,“嘿,你怎么着?哪儿
C:去了?”就跟她聊。她还真跟人聊欸,这个那个的一通儿神侃。挺
C:好玩儿,这傻丫头。
E:现在女警察的帽子就跟这个差不多。
C:哎。
E:姥姥出来了。
C:干吗?几点啦?
B:快姥姥交钱吧,一毛钱。
F:七快七点十分啦。
B:参观票,一毛钱。
A:那合适,老吃,她倒赔啦。真他妈吃得不少,四个包子吃、吃了仨
A:了还剩一个。
C:你给我数数儿哪?
A:那个那碗那碗——
C:你给我数数儿——
A:啊,面条儿她给吃了,好家伙。
B:……别、别往里盛了那个,你别往那里盛了,那过了水了。
D:这汤别要了。就倒你那儿一会儿,一会儿我吃。
A:好家伙。你们娘儿俩真是够可以的。
E:他们娘儿俩能吃咱们一家儿。就这俩。
A:哎,看样子——
D:拿那勺子舀(wai3)出来,那夹着吃。
C:不吃了。
A:好家伙,这包子又吃啦?这回糖饼,这糖饼也吃啦。这家伙你们可
A:真能吃啊你们,这家伙。
C:不吃啦!留给您吃。
A:我也吃不了这个。
C:那您还不让吃,我替您吃您还不干。
A:不,我、我高兴,你越吃多我越高兴。那还不好。你越吃多了越好。
B:金婚,五十年。
C:六十年一次,五十。
A:金婚。
E:金婚五十。
B:金婚五十年。
E:五十年了。够五十年了。
B:您哪?够五十年了吗?您够了吗?
C:您够吗?您够我赶紧给你报名去。
A:不够不够。噢,十五岁,四十多年。
C:怎么不够哇?
A:四十、六十七,够五年啦。
C:够五年,您才结婚五年?
D:五六年了都有,欸五十年是金婚。
C:那就等于您才能结婚五年吧!那五十不要了……
A:那我要是得抽多少岁数?这个俩都接、俩都接一块儿了。
B:气球是吧?
A:啊。
C:干吗呀?
E:抢气球。坐船抢气球。
C:我们那儿有一个年轻的,外语说得挺棒的。
D:干吗呀?得了,拿去呀,你不是还吃哪吗?
C:不吃啦!
D:吃吧,再吃半拉那糖烙饼吃一半儿。再吃一半那个。
A:这才吃四个包子,吃吧。
E:刚才那不算。
C:还不再加给我加一个再。还挺向着我的。
D:你再吃半拉糖烙饼。
F:向着你还不好,不该你说“不向着我”。
B:她也邪气,她从来就没闹过肚子。
E:她啊?
B:在我的印象当中她没有闹过肚子。
A:她是胃口好,胃口就特好。
C:咱们爱吃蒜,所以不闹肚子,知道吗?
E:你吃得多不碍事,你还真得活动活动。
D:活动啊。谁说我不活动了。
E:活动什么呀,那、那、一掉屁股到了家了,一掉屁股上班儿了。
B:就上楼下楼。
E:啊。
C:赶明儿把走道儿改成跑步。
A:那上楼下楼也是一个锻炼。
D:就是。一天我上好几趟,下好几趟哪。不锻炼?
A:所以你那什么,太,说老实话,你这儿太矮点儿,要是上十八层儿
A:你上,天天儿上下,那才真锻炼哪。你看那运动员没有,那多少台
A:阶儿让蹦,都,都眼泪都出来了。那也得蹦,再蹦一回,这蹦下去、
A:又蹦一回,蹦下去趴在这儿,就算完了就。
C:……先给我妈关上吧。我姥姥吃完啦?
F:我不吃啦。
B:剩一个了。你刚想起来?
E:你姥姥没敢吃。怕不够。
F:我可吃不了你那么多。有一半儿就够我吃了。
C:那我给您存着。
E:你,你往那儿存啊?对不对?
F:你看来你也使劲儿吃吧。
E:拉着把巴巴(ba3ba0)就存着了。说你傻丫头你傻劲儿又来了。
C:存着,欸,苏金锁给揪头蒜吧。就这儿哪看见了吗?外头、外头。
A:在家呀,说实在话,在家在爷爷家,你你姥姥吃饭吃得最多,别人
A:儿都吃得少,就你姥姥吃得多。
C:跑这儿来就——
A:跑这儿来就比不上、比不上啦。
B:这趁热马上吃。
F:吃得多也比不了你们吃那么多呀。
C:真让我吃呀,这还。
F:让你吃一顿儿够我吃两顿儿了。
A:吃一碗儿啊半碗儿的。你妈是吃……,好家伙。
C:爷爷该您吃啦,您过来吧!
A:撂撂,撂撂,先看会儿。
F:你四姨儿小碗儿吃半碗儿,你爷爷就吃一碗。
C:什么呀?
F:吃米饭呀人家。我吃了一碗半。
C:您坐这儿来,坐这儿呆会儿您吃。您吃蒜吗?
A:吃。蒜不吃。吃得它,一顿儿都不敢多吃,现在。
B:对,少吃多餐。
E:今儿晌午的那个吃得、隔得时间太长了。
A:早晨、那个太近了。喝那奶粉,一碗那什么,藕、藕荷粉。真正那
A:什么——
C:薄荷粉。
A:啊薄荷粉。
C:您还吃薄荷粉哪?
F:健儿粉。
A:我,谁都没说对。不是那不——
C:那是什么啊?
D:藕粉。
B:藕粉。
C:藕粉?藕荷粉。藕粉。
A:那又吃一碗多。又吃、吃一块蛋糕。好家伙。
E:这一下儿干到三、四点多了。
A:一下儿五点啊。到五点才吃。五点才吃的这一顿儿饭。
C:那中午没吃?
E:中午没吃——
A:那不就吃了吗?
D:吃了藕粉都十一点了快。是不是还是饿啦?
C:睡懒觉来着?
A:不饿。我没睡呀!
C:那你那么晚吃。
A:不是,今儿啊,是,九点钟我起来的,九点钟。
C:这是您的。
A:嘿。
C:先起来先坐那儿,抽烟。先不洗脸。抽完烟抽够烟了再洗脸。然后
C:再坐会儿,喝茶。要醋吗?
A:要。
E:把那卤挪得往那边点儿,挪挪。
C:你等等儿。
A:不碍、不碍事儿。没事儿,就搁这儿。嘿,呣们再吃您那点儿的小
A:包子。
C:哎。
A:好啦、好啦、好啦。
C:给,蒜。
A:小屉蒸包儿也没有这么点儿啊!
C:你那什么呀,你那什么呀?
D:面条儿,这是面条儿,你还吃吗?
F:不吃了。
D:烙饼?
F:不吃了。
C:还不如倒那里再热一锅儿哪。
D:不是烫吗。……好吃吗?
C:好吃吗?
A:不是,这面没醒好。
C:怎么啦?
A:硬。
C:硬啊?
D:那你找热的吃。
F:不是,有时候太薄,它就那什么。
C:……你把,接接那凳子。
B:噢站一会儿,刚吃完饭。
F:那儿有一凳子。
B:刚吃完饭,不坐。
C:给你一椅子,要吗?
E:里边儿有凳子。棒子面儿三毛一斤,在自由市场。三毛一斤,就棒
E:子面。
C:那以前公家卖是多少钱啊?
E:一毛一分二。
D:哎人说早市,那个哪儿呗,那个对过儿那儿有早市,它那叫什么胡
D:同儿啊?背荫儿胡同儿那儿,啊?还是什么胡同儿啊……我给您做
D:一个鸡蛋汤吧?
A:不要了,甭做了。
E:现在西红柿——
F:多少钱一斤哪?
E:三块钱一斤。就是,不是——
C:爸,爸,就那样把一鸡蛋磕到碗里头一打。
E:不要汤啦?
A:不要,不要。
E:就是白水,甩一下儿。
C:坐开了水,甩一鸡蛋花儿,就把鸡蛋打到里,搁点儿盐,搁点儿葱,
C:那个水开了一沏,就行了,多省事儿哪。
F:这是东北横是——
C:妈现在买葱早不早?
D:早啊。
A:不早了。
C:该买啦?
A:今儿三轮儿拉着的葱,白儿这家伙这么长。
F:那葱叶儿哪,也够长的。
C:葱叶儿太多了。
F:人买一毛五一斤,今儿西口儿那儿那人儿买。在自由市场,呼拉一
F:大车来。说他那儿一块钱四斤,一毛五一斤。
A:葱那是那葱不错,今儿拉来的。
D:那是蛋糕啊?
C:那不儿吗爷爷。你也太那个啦。
F:吃多了不消化,心里……
C:没告诉您吃蒜好吗,杀菌。
F:蒜、辣椒伍的都吃不了。得了,一晚上都给——
A:丫头头里吃那个……筐里都太辣。
C:谁呀,黄山呀?
A:找你来啦,人家。
C:是呀,好长时间没看见我了。有一年了吧都。
B:没有,哪有一年。
C:嗯嗯。
F:……越长越难看,这丫头,……
C:不好看呀?
D:就那嘴。
C:其实在小时候儿她算最好看的。
A:小朝的那个也是姑娘啊?
C:小朝也是姑娘啊。小印度小黑人儿,小黑孩子这是个。小乔有保儿。
F:你大姑姑那个也是孙女儿。
C:啊,对呀。
D:这是你的吧?这个,你的?
C:啊。
A:都是孙女儿。
C:干吗啊?
D:那你瞪我干吗呀?
C:谁瞪你了。
D:小保小朝还有小林。
F:女的都生男孩儿,男的都生女孩儿。
C:可就小明生的女孩儿。剩下的那都是男的生女的,女的生男的。
D:那不怀头一个也是男孩儿,他头一个也是男孩儿。
C:对,那人家就行了。就给人家生的是男孩儿。
A:……酱豆腐,那他妈连名儿都没有。
E:人都是这样。
C:爷爷,那那就是强啊。右耳朵听不见哇。
F:吃太多了,上火。还得排列去,人多着哪。
A:那可不是吗,连门儿都没进去。
C:您再排会儿队,您得什么时候儿才回来呀?完了完了马路儿上再歇
C:会儿去。
A:在首都电影儿院那儿坐一会儿。
C:那你也买一张电影儿票进去看电影儿去。
A:花那钱哪,花那钱,电影儿我都不看。
C:那叫享受,那不叫花钱,你懂吗?
A:那电影儿票钱买盒儿烟抽。
D:抽烟是慢性自杀。
A:嗯——
F:享福儿吧这哈儿。
C:小蝌蚪儿。
A:你那个大的现在剩剩几条儿?
C:喝,下来您那汗。办什么去。……安平子请客。
D:请客?
F:啊。
D:别看我。
E:真的,我们家老真能吃。
D:那儿有个包子。
C:跟我一样。那你还得吃。
F:你吃六个啦,那个盘子剩下六个都吃了。
D:我吃的。
C:没有。
F:你妈吃一个。
C:嗯。冤枉我们。姥姥还多给我。
B:您再补一个。
F:那个大碗儿哪?
C:大碗儿谁使啦?
E:我使了。
C:你打开。
E:使那勺儿,换大勺儿吧。那儿有油,拿油。
C:爷爷,糖出来了。
D:那要是天天儿回家吃饭来——
C:贪多。
D:……皮儿就得崩喽。
F:不价,她要是——
C:天天回家吃饭就没事儿了。
A:那就好了。
E:那就好啦。
C:天天儿跑着,天天儿骑车回家就没事啦。
B:在家也是,吃吃饭完了,吃、吃饱啦,再煮好多白薯,玉米,她照
B:吃不误。
F:花生。
E:花生,零食儿,爱吃点儿糖。
B:爱吃点儿糖。净买的那什么巧克力,维夫,还什么的。
E:还、还营养补助哪还。
C:谁买巧克力啦?
D:少营养,谁给她补助呀!
A:明儿他妈吃吃,连鼻子都给吃没啦。你看那更寒碜了,更寒碜了,
A:哼!
E:可不是吗?哎哟这鱼张着大嘴。
F:哎哟,这儿蹦哪……
B:这活鱼多来劲儿呀这活鱼。
C:这是什么鱼呀?
D:白鲢。今天河、带鱼多少钱?
E:好像草鱼就这两种。一种是——
F:八块。
E:好像鲢子,就是草鱼啊。一种——
C:胖头。
A:胖头就是——
C:现在黄花儿没有了哈?
D:两块、两块二。
A:哎哟,这还不是,这是,这是鲤鱼。
F:两块二毛五一条。
B:草鱼?
A:草鱼。
C:这是鲫鱼。
B:草鱼三块五一斤哪。
A:洛阳。
E:大观园儿现在那大鲤鱼——
F:块八——
E:瞧有一个这么老大个儿,红的,倍儿红。
C:再笑我都不敢吃了。
E:……又吃了半张饼。
C:谁说呀,我妈。
D:我吃了一块儿,她——
B:你们俩,你们俩。
C:那你还不是烙两张哪,咱们俩分开吃哪。
F:干脆一人一半儿都吃了吧。
A:人家八大处二处那大金鱼,圆的。
C:现在还有吗?
A:有啊。早啦!
C:我吃这个边儿,你吃中间儿。
A:真吃?好家伙。吃他妈走不了道儿,姑娘。你道儿也远。你还走得
A:了吗?
C:骑车。
A:嗯,骑车。骑车上车都迈不上去。那麻烦了。
F:你们俩骑车来的呀?
C:嗯。
F:那你们骑车回去呀?
E:加一个。
C:你先吃,你就从这儿吃。苏金锁你吃吗?你尝尝,特好吃。
D:特好吃。
C:……一块儿就没糖了。
D:坐那儿。这儿坐这儿。
C:这儿掰出去。
B:吃饱了,掰点儿。
F:人家吃饱了,尝一点儿。
C:我也尝一点儿。不是——
F:梅子啊,梅子啊。
C:嗯?
F:吃完饭玩儿牌吧?
C:我不吃,我……
F:玩儿吗?
D:给给给,这给你的。
A:合着就分啦!
F:来一盘儿。
C:嗯?那就还给你留点儿。尝尝,尝尝。
F:人吃不下去,也不行啊?
C:给您的。
A:还留着明儿个早起来我吃早点哪。
C:那你不早说,那我不吃啦。
B:算了吧,就一口了就那一口啦。
D:吃了吧。
C:啊,他给吃啦。哈哈哈。
B:哎哟,我真担心,你别回去嚷嚷胃不舒服。
C:我是饿的,昨天因为昨天就吃了一顿儿饭。
B:昨天晚上还说没吃饭哪,那个一斤那个糖炒栗子,你吃了多半斤。
C:哪儿呀,我后来没吃,都给吃了。
B:就给人留了六七个,你是不是还连那大个儿的挑了。
E:就吃了六七个小的儿。
B:吃了大块儿的那个炸鸡排,吃了几串儿烤羊肉啊?
C:两串儿,我吐了多半串儿。
B:羊肉你吐了多半串儿,都咽了还吐了多半串儿。
C:你得了。
A:外边儿买的羊肉串儿。
B:啊。油炸羊肉串儿。
C:油炸的。
F:你不是不能吃羊肉吗?
C:谁说的?
E:什么肉都能吃。耗子肉你给她做得了她也照样吃。就得别告诉她。
E:对不对?……别告诉她是耗子肉,要告诉也吃?
C:嗯。
E:就那耗子肉更好吃……粮食的。你爷爷说的。
B:对,耗子肉它光(guang3)吃粮食。
E:哎。更好吃。人家说……
F:那现在那年我在那空军医院急诊室住院,不是说吗——
C:给您吃啊?
F:有一个,不是,说是有一个——
C:给您吃耗子?
F:孩子就吃了耗子肉就死了嘛。
C:哟。
E:嗯,那是有病的。
D:那是耗子吃了、耗子吃了耗子药了。
F:对,吃了东西了横是。
C:您吃心儿,哎呀。您不说我啦?不说我啦?您多吃点儿,还说我?
C:堵他点爷爷的嘴。
E:现在、现在,现在只有你姥姥和我能说你了。
B:好像你喝的水就不占胃似的。
C:溜缝儿。
D:还有缝儿哪!还还还——
C:我不吃。
F:没说你吃,吃吧,闹着玩儿哪。现在吃不下去,咬一口小包子又不
F:吃了。
E:哼,我也不瞧你了。
C:爸,都给您吧。
B:你昨天都吃了什么东西了我听听。
C:昨天没吃什么,昨天。
B:那个——
C:哎哟,那糖怎么都掉这儿了?
B:那什么那个巧克力维夫你吃几块儿了?
C:没吃。
B:那你吃什么?
C:我今天早晨起来吃了一块儿,别的没吃。
B:那还没吃哪。
C:面包你都吃了,我还吃什么呀?
B:就那么是、那什么四分之一面包,那半拉都不到。
C:那我就吃一块儿那饼干。什么都没吃就一直等着吃中午饭。中午吃
C:了二两小碗儿饭,喝一碗酒。还吃什么啦?
B:两块儿白薯。
C:哎呀,白薯那不算了吗!
B:……白薯就不算了?我就给她纳闷儿,她吃白薯吃那个玉米——
D:这得亏在自个儿家,要是到人家人都得说,“你瞧这主儿,不吃白
D:不吃的似的。”
B:她吃完了以后也好像肚子也没事儿。
E:今儿你老姑他们家晚上饭就够呛了。
C:怎么啦?
E:还有啊。
C:有?哪哈哈——干吗呀?
D:哎?你不是弄(nou4)一块纱布吗?
C:就是!我给你弄。
E:甭,我又、刚坐下我又起来了。
C:我给你弄纱布上边儿挤点儿药往上给往上给一糊(hu1)。
E:——你那儿歇会儿吧。
B:……那个……歇会儿好不好?
C:今儿好多了,就刚才就那一阵儿,肿的特别厉害。
F:那“好得快”还挺管事儿的欸。
C:哎,抹点儿我妈那“好得快”呀。
E:去你一边儿的。这还能抹那“好得快”呀。
C:那——
E:又不是外伤、创伤外头,就腰腿疼。
C:哎,都管用啊。蚊子咬一包,抹上就好啊。娜欣烧伤、老姑他们家
C:娜欣给我抹的嘛!
E:抹“好得快”?
C:啊。
E:喷雾剂?
C:啊。
E:往上一喷。
C:啊。你喷吗?
D:有一股味儿,呛。
E:留一块行啦,回头抹、抹牙上去了。
C:哎哟,能吃吗?
B:那个,光(guang2)抹牙上。
E:抹抹牙外边儿。
B:啊,对,抹上头让它通通、通通经络。
C:那还不如刚才弄酒烧烧、揉揉哪。
E:抹那个风油精哪?
A:紫药水儿拿出来了。
D:搁那儿吧,留着明儿、明儿我给我搁那边儿热热。
C:哎,搁一块儿也看得出来呀。这这么小。您吃几个,您瞅这一盘子
C:都不下去了。
A:吃得不少。
C:还吃一……饼。跟那小孩儿似的,还吃饭还定点儿。仨小时吃一顿
C:儿。夜里还吃吗?
F:不吃。
C:把这个全倒这里边儿。
D:夜里还吃?你当是你爷爷那胃口比你那胃口还好哪?
C:不是呀!他不是说那个多餐少食吗。
D:那夜里睡觉他也不饿呀。
C:夜里睡觉梦——做梦又上一趟西单,那玩艺儿不饿呀?
F:哎呀。
D:水。
F:瞧这头发,哎哟。
A:……吃完了。
C:那儿还一锅汤哪。
A:那汤喝不了了。
C:不太咸。
E:喝了就——
C:爷爷,淡。
D:你爷爷现在也不吃特别淡了。
C:别呀!应该吃淡的呀。
A:现在比过去——
C:收,收啦?
D:收,收吧。
A:收吧收吧。
F:吃饭没咸味儿我不爱吃。
C:要盐精味儿。搁一块儿吧?
A:这汤你喝了吧,这汤。啊?
F:我不喝。
A:这鸡汤煨的,这不是挺好的你怎么不喝?
C:又不用您嚼。
F:不用嚼我也不喝。
C:您喝吧,您都喝了吧。
A:不,呆会儿热热。
F:吃饱了什么都不喝。
C:爷爷,还说睡觉以前再吃瓜。
A:人家人没说嘛。
F:不像叫你们吃饱了,还吃,那口不吃吃饱了。
C:是呀,呆会儿扭一圈儿回来再吃。吃得更多。
F:嘿呀,得啦。
C:还不抵(di4)那一气儿吃了哪。这剥了怎么办呀?
A:剥了搁——
E:搁到那个蒸锅里头盖上。
A:嚯!回去,这儿吃的还不够?唉,人哪,就是这样。甭管它,什么
A:不管,能吃、能睡,这就,身体就带劲,就好。吃的吃多了我也睡
A:不着,多了也睡不着,那就没劲。你就是吃得多,躺下就着,呼呼
A:的,那才有劲哪。
C:谁呀?您?
E:你!我也是那样儿,你别看现在有病也是那样儿,吃完了——
B:什么事儿啊让妈一搀和,得就全乱了。
A:那当儿你们就甭问我。
B:原来我想,要不上那边儿,哎,上香山。
A:我直说让你们自己联系,我不会来回给你们来回联系这个。
B:上香山然后到我们这儿,或者上天坛的,哎,然后到这儿来,就那
B:什么了。
A:我跟他们是那么说的呀,这不去做活儿,人家小韦人家听你哥的,
A:待会儿你们一抱怨待会儿什么的,她不愿管你姨儿的事儿,这凑合
A:弄出来就完了,你说我天天着这急还着的了啊。这一玩儿去有什么,
A:再其小韦也不上这个什么的,这一上天坛玩儿什么大劲儿。
B:她要上哪儿,上香山?
A:要是上香山她倒去,小丁子也不去呀。上香山,香山你去过没有?
B:香山我还是原来去过的呢。
A:还是就是上山,还得坐那缆车什么的,好几块钱一个,到那儿去你
A:说照什么去,照大山去呀?
C:嗐,不行带你们家孩子。嗨,我跟你说。
A:你待会儿一人带一孩子。
B:上宣武艺园。
C:哎,宣武艺园。
B:照点儿相去,把这卷儿我就怕这卷儿不行了,赶快的照完了完了。
A:照完了待会儿再洗好几十块,干吗呢?
B:噢,那您说,噢该花钱不花!
A:不价。您瞧您那样儿,那寒碜劲儿的,今儿打扮的这份儿怯。
D:一会儿去宣武艺园啦。
B:怎么寒碜呀?
A:你给他穿上点儿像样儿的衣服,穿个破绒衣就来了。
C:行了行了,不是就——
D:一会儿我也去宣武艺园,我也来精神了。
C:他就是为带他们家孩子玩,您就答应就行了。
A:不是我说小婷婷啊,照张相。
D:我也是一个劲儿地觉得天好给佳佳都赶到楼底下去了。
B:啊就是。
D:昨天晚报电视报的。
A:嗳,来了啊。
B:慢点儿啊,等会儿,开开窗户。
C:下楼多好。
A:什么?啊,我给冯敏了。让他呀让他上厂子找冯敏去,冯敏叫他上
A:厂子,冯敏哪说他来了叫他上厂子找他去,还有事儿。人家也不是
A:谁还要找人哪,啊,他找着了,人家说还要,冯敏让他到他那去一
A:趟,是啊。他说让他找他一趟上厂子。
B:你怎么又不舒服啦?
D:反正我经常都这样。
C:昨天晚上回来哎呀哎呀,哼,进门儿就哎呀。
A:啊,没别的事儿吧,哎。
B:今天外边天挺好的呢。
D:今儿天好。
C:是啊,今儿外边天好,我们一上午就没闲着,就一直这么着呢。
B:你们昨天晚上就应该洗出来,今天一搭出去多好。
C:昨天晚上你得了吧,昨天晚上。
D:昨天晚上哎哟,这屋冷得哟,全躺着看电视。
C:也冷也看电视,我说把屋地墩了吧。
B:噢冷啊,咱们这点儿。
D:特冷那晚上,真是盖着大被子呆着,昨天。
B:噢,那么冷啊,那楼房。
C:那当然,现在正是冷的时候。
D:就是穿这身儿不行。
C:这天儿!
D:就不爱干活儿了。
C:我给您弄,我给您弄,你就赶紧那什么呀。
D:佳佳的衣服谁都喜欢。
C:拿着,择它干什么啊?
A:不择那怎么打卤面,那怎么啊那虾?
D:你们张慕怡衣服从哪儿买的呀?我说从天津,怎么不给呣们买一件
D:来呀?
B:要是北京准得特贵是吧?
D:她们老师好,她告诉我老师夸她好几遍。
B:是吗?哎,那红黑格布你还要不要了?
D:要啊。
B:要哈?
D:妈没跟你说啊?
B:没说呀。
A:哟,我给忘了。
B:那个我们同事看见说还有呢。
D:哼。
B:后来我就打电话,买多少啊?
D:那天嫂子说反正做个55。
A:昨儿个是小曹给我打的电话。
B:啊。
A:我给你打电话你没在。
D:是做就买。
A:啪又摔了,你摔多少?
C:她们上天津啦。
A:那小红花儿的小碗儿也摔啦,我都不知道摔碗什么时摔的。
D:反正姐来电话就告诉她说那衣服特好。
B:是啊,我说来着。
A:一点不待心疼的,说我摔完了。别摔东西,摔了多少碗啊。
C:得了得了,又不是成心摔的。
A:那小花儿碗儿也没了,多少碗啊,又这么搁着又这么搁着,什么都
A:不在乎。
C:什么不在乎啊,有什么在乎的呀?
A:那可不是吗,摔完就完。
C:根本,摔了不是成心摔的,摔了就摔了呗。
A:我连瞅个碴都瞅不见。
C:没那么多事儿。
A:什么没那么多事儿。对了买一个好多钱那,你买。
C:一毛多钱的一个。
A:一毛多钱?一块多钱。
B:一毛多钱?一块多钱一个。
A:要不他不过日子,什么都跟他哥似的。
B:一块多钱一个,还不是好看的。
A:他哥也是一来就那什么的。
C:咱家不是还有一套吗?我买的。
A:对了你买那个不是给你们留着,将来呣们死了不也是你们的吗?
C:哎哟嗬,您可别价,呣们才不要呢。我跟您说吧,您活着一百多块
C:钱还拿着呢。
A:我什么都给你们省着,到时候他还不那什么着,拿出一套指不定哪
A:天一摔,摔一个俩的,得,这一套就算损失了。
B:您这包什么呀?
A:包这个虾仁儿,这个那什么,这是泡的,那大虾干的虾。
B:我爸没去我姨儿那儿?
A:哪有功夫儿去呀这都!
B:是吗?您去啦?
A:我那天、前儿第二天去的。
B:那您虾冻上了吗?
C:没有。
A:不冻那虾挺好的。
C:抠抠哈哈反儿你哼,根本没多少就给。
A:他老瞅什么都抠。
C:那当然,要不然就给人家,要不就甭给。
A:你知道就你那虾,拿回来那,吃的那些。
C:是啊那。
A:那,那也不少啊,怎么会抠抠索索啊?
B:你那一盘虾多少,几斤。
C:四斤。
B:四斤呀?
C:哼。
B:那四斤就等于就——
A:他那不够。
C:我的那个什么呀——
B:就你那盘儿。
C:我那盘儿四斤呀,给她们家一点。
B:噢,我说呢!把那四斤两个碗,两个欸二斤了,太不值了。
C:八块钱,两块钱一斤。
A:你说多不值吧!
C:什么?
A:哎,八块钱呀。
C:哎,八块钱,两块钱一斤,您还怎么着啊!
A:八块钱呀。
D:交八块,最后给补助。
C:那啊,那个东西呀,要是刚拿回来就吃呀,你看我拿回来多长时间
C:啦,咱家又搁了三天。
D:排骨交十块。
A:十八块钱。
C:一人交五块,二十三块钱。
B:那我爸哪天走的?
A:你爸就是第二天就走了,有车还不走?
B:噢有车?
A:小丁子给他找一车送走了。
B:那天天气不好,正好儿有一车就走了得了。
A:上午下雨。
B:没病啊?
A:哎哟,没有。
B:上午下雨。
A:上午可不是,那什么下了一宿雨,上午就小濛子儿。
B:我们那边怎么记得没有雨呀?
C:哼哪下了?
A:上午可不是小濛子。他说下雨我就不走了,后来就住了。
D:上午是有雨。
B:我们那边好像没下。
C:哥给找了辆车。
B:是吗?
A:宣武艺园待会儿滨河公园,绕吧。给你姨儿,给小韦打个电话,叫
A:她们。
B:小贝贝回来?
A:啊,我告诉她们下午回来啊。
C:人家下午,人家中午还不从我姨儿那那什么呀,又吃完了之后再给
C:做上也没准。嘁,晚上回来吃饭吧。
A:她应该给她做上。你说你姨儿人家早就给她打电话了,你到时候儿
A:说十一去,十一他也不让,没去。那天去,那天他也不让她去。那
A:天呣俩有点,我都跟他急了,我说你真没良心,冲你姨儿小时候儿
A:人家对我点儿好我老不忘,我说那个时候给我抱着一个从朝阳门走
A:到干面胡同,快到东单了,一天一趟,抱着孩子一礼拜打针,打了
A:一礼拜针。你要是坐车的话人都不愿意去,骑车,你说要是现在支
A:使你们谁去骑车你给跑一趟,他心里都得那什么点儿。这菜都留到
A:晚半晌儿得了啊。
B:那您得熥,带料的,咱中午就吃面就完了。
C:就是吃面,就是吃打卤面啊。
A:下午把那虾弄了,待会儿我再买点菜。
C:要不是为你们家——
B:下午咱们晚上还吃面。
C:得了!为了你们家孩子我们吃一天面,本来就不爱吃面。
D:昨晚上就是面。
C:今天就得了。你们家孩子生日,咱早上凑合吃面就吃面吧。
D:看这小舅多实在呀。
C:妈,这个洗干净啦,这个也洗吧?这个虾。
A:啊。
B:那谁打的卤啊,没您那味儿,吃打卤啊,就吃您那味儿。
C:小曹人家,现在您,嘁,刚才一进来你让人干,人也是——
A:俩人又急了吧?
C:没有。上来刚来就让人干就那什么。我说打卤,一会儿洗出来,妈
C:回来一打卤就夸,又是现成的切面。
B:昨天就说我买什么呀,打电话老问我怎么回事儿怎么办呀,我好买
B:东西去呀。我说你问问老太太,打电话问问老太太。
C:本来老太太就不想呀!得了,到你们那儿去不让你们花钱。
B:花钱,怕我们花钱。
C:完了就一间屋子七八个人。
A:我的意思是你们玩儿去。玩儿完了回来他再撅着眼子做饭,你说做
A:什么,这不是都为你们想吗?嗐,他还这德性,你说气人不气人。
C:您也是就不应该管。
A:我都是老是为人着想,嗐,人家嗐,我还不是就跟你哥似的。
A:“您老管我们的事”,你说我管你们不是为你们好吗?
C:您管谁好啊,您老是,要不小翟你今天也得去吧?
A:她去回来得再病了。你说这里外里吭哧吭哧这一走,就那天上一趟
A:陶然亭,我那天就够了我告儿你。
B:您上陶然亭干吗去了?
A:咱们那回去年哪,推着车,小贝贝也要推后尾儿,那什么着——
D:那是紫竹院吧,去年。
A:噢对了,那紫竹院,忘了。
D:一年了。
A:那回我就够劲儿了。你说我不去吧不放心,我这还上班儿跟人倒一
A:班儿,去吧你瞅这乱劲儿的,玩儿完回来之后多乏呀。
C:其实要去呀,还是去颐和园,香山没劲,就得十月份看红叶。
D:这不是十月份吗?
C:什么,十月中旬,现在还没到呢。
D:现在还差几天。
C:还差几天那个红叶也开不了啊。
A:看红叶完了的话也那什么。
C:看红叶不啊。
A:不价。你婶儿说啊那时候坐那、那、那个悠——
D:关键车不好坐。
A:那车,那车坐小二的车,那个往那趟的什么那你也得在那儿啊。
C:小二也不那儿啊。
A:现在不去了,早已就说能到那门儿那儿。三六零吧?
B:小二现在还开车呀?
C:早就开车了。
A:就是什么是问题呀,你到那儿横儿爬山你们爬不动。
C:哎哟到那儿就得爬山,哎哟您不爬山您干吗去了。
A:坐那种缆车呀,哟累着哪。你婶儿都爬不了跟小军,那个一悠啊害
A:怕着呢!那会儿还五毛哪,那一悠现在呀还不得五块呀。
C:一块钱还不够,还五块哪,让您说得。
A:一块?跟北海那时候坐一船就一块,早晚一毛。
E:妈妈我不睡觉,我跟小舅妈去玩儿。
B:好。
C:谁带你玩儿去?不带,你奶奶不让去。
E:姥姥我就想去嘛。
A:不让去。
E:就想去嘛。
A:小舅妈得睡觉,待会儿她明个儿她不舒坦,上不了班了,也不吃饭,
A:你说瞅着多着急呀。
E:那小舅带我们去。
B:啊,行。
A:待会儿功夫,下午,下午睡醒觉上颐和园,佳佳姐姐也去,小舅妈
A:也去。
B:下午睡醒觉带你去照相,你得睡觉,贝贝姐姐也来。
A:给大舅妈打一电话,你们到那儿呢,我就给她打电话。
B:切手了,姥姥切手了该。
E:不行中午我不睡觉。
C:婷婷快去,一会儿带你去,带你去。
B:带你去,带你去。
C:吃完饭再去,吃完饭再去。
B:听话听话,哎哟,裤子脏了。
C:今天你的生日,你的生日咱们到时——
B:咱们一会儿还跟姥姥给你照张相哪!行,你爱睡不睡,去吧,跟姐
B:姐玩儿去吧,去跟佳佳玩儿去吧,中午不睡觉。
C:中午不睡觉不睡觉,听小舅的,跟佳佳姐玩儿去,走,不睡不睡,
C:一会儿小舅带你玩儿去。吃白薯不吃?
A:待会儿功夫吃不下饭去了。
B:您弄这个干吗呀?
A:这鸡丝儿搁到这卤里啊,还是待会儿、待会儿弄一盘儿菜?
B:不弄了,您就那么吃吧。您打的卤香,他打的卤不是那味儿,跟您
B:那味儿差着,还有那馅儿饼怎么烙都不是您那个劲儿。
A:我还有这么一手呢!
B:我四叔他们来了吗?
A:没来。
B:小莉也没来?
A:小莉上门口儿去了。
B:啊?
A:上门口儿去了。
B:是吗?
A:嗯。
B:昨天中午谁值班儿呀,我给您打电话时?
A:你跟人家横来着?
B:我没跟人家横啊。
A:你应该叫人家啊。
B:怎么了?
A:人家里外给我找。
B:是吗?
A:嗯。
B:那您干吗来着?
A:人说您上哪儿了,谁给您来电话着。我说二姑娘,她说好,里头外
A:边叫都叫不来。我又让小刚子叫一回,我就跟屋里的来了。
B:那怎么没听见?
A:她叫的声小。
B:她没使喇叭叫?
A:使喇叭啦。
C:小姐儿俩还挺好,这是姐姐给汆的汤,这喝上了。
E:洗手。
A:人家姐姐都知道,人家是主人,哎,佳佳跟贝贝跟婷婷。
E:给我三大碗吃。
B:嗯,好孩子。
D:要说什么都在衣服,佳佳穿这身儿就土得要命,穿那身儿特精神。
B:是吗?
A:谁呀?
D:佳佳穿我姐姐买的那个。要有大的应该再买回一件来。
B:这是最大的。
D:这最大呀?
B:要不怎么没给小贝贝买呢。
A:给她写封信。
B:小贝贝不是比她还高点儿吗,结果没买成,没有才给小贝贝买布。
A:她说要给小婷婷买一个呀?也不怎么没她那么大的呀,是又要去呀,
A:再去我也就没去,她们就给小贝贝买的那布嘛。
B:那布也挺好看的,你看了吗?
D:看了,咱们这儿也有,有时候就没有。
A:后来就什么呀,他那个在摊儿上买的还不能退。
D:就这衣服呀?
A:嗯,我说让她去退去,商店买的就退了,她说人家呢,人家不退。
A:不是,就是那个体的。
D:干吗要退呀?谁的?
A:就是小婷婷那个,因为什么我一瞧啊,我一瞅哟,你怎么这色儿呀?
A:这个你瞧着吧小会得费力不讨好,花会子钱,她说就还她这个贵,
A:说我已经都买了,人家我也那什么了。我待会儿功夫儿要先买呢,
A:先买她那个呢,先买这个要瞅见小佳佳那个,她就不给她买这个了,
A:就也给她买那么样一个了。合着先给她买的,后来瞅见这个黄格儿
A:的了,比这再大点儿的没有了,就这么大了,要不就给小贝贝买了
A:吗?
B:人家都说你那毛衣怎么样?买的好吗?
A:哼,瘦了。
B:不瘦,您再瘦你那肩那点儿怎么办啊?
A:她们都说瘦。
B:您听她们的呢!您这肚子有点儿瘦,您那肩都耷拉哪儿去啦!
A:我又想啊——
D:肩好像有点儿叉肩。
B:妈我告诉您,那个弄一个垫肩,是不是就好一点儿了。
A:嗐,我想得了瞎凑合穿吧,这今儿早起来我披上就挺暖和。
B:啊,您还穿那个挺好的。
A:我说要是我不要那个,那你就把那兰毛衣照这个样子打。
B:打,对,那也行呀,那您那线够吗?
A:就是她们说的二斤线,不够就得配个黑领子,反正这衣服那兜儿也
A:得织上了,它这个可能有残,跳线。
B:是吗?那您找找啊。
A:那不那回跳线那儿换了,说换一个前身那钮子那儿,她给我出主意
A:说还找那样的线那什么织两个结儿,两个大扣子,就是那大袢儿那
A:什么。
B:您到几点呀,今天?
A:嗐,我应当这今儿就我一人儿,人家都休息,这合今儿弄的个,不
A:是为了挣钱吗?
B:哼,怎么啦?
A:今儿人来……
C:还不给你们孩子煮个鸡蛋?
B:不用,一会儿还吃饭不吃饭了还。
C:吃鸡蛋滚巴滚巴又一年呀!就托那个——
B:小四子这瞎令令还挺多。妈卖床垫子呀?您那儿,多钱一个呀?
A:二百八。
B:那不算多便宜呀。
A:不贵呀,五百六十个簧。
B:嗯,那替谁卖啊?你们这家委会,家委会替谁卖呀?
A:就人家那个,本主儿也在那儿。
B:是吗?曹金,把那弄了,小点儿小点儿。
F:行了就这样吧。
B:你那洗干净了吗?
F:洗干净了。
B:勤择着点啊。
F:行,您也就这些事啊。
B:曹金咱们换不换床垫子?不换,要卖那个小垫子就好了哈,如果那
B:个床赶明儿给婷婷,弄一个小床儿或者那个弄一个——
F:这几年就凑合了。
B:我爸倒没病,我还怕我爸病了呢。那天我们走了,我爸接着睡还是
B:又起来了?
A:睡了。那天都累乏了。瞧我现在一谈话这半拉就疼。
B:我看您精神还挺好的啊。
A:不知道,这哈儿老疼。
B:没事儿,您要是有事儿早就受不了啦。昨天那个我让那个谁姚布打
B:电话给我姐,他也没说清楚。没说清楚呢,我姐让他告诉我今天下
B:午两点等电话。我想我到这儿来我怎么接电话呀?后来我昨天上局
B:办公室跟人说,人还真让我打了。这两个在家哪正,一打就通了。
B:后来我跟她说了说那煤气,啊她说那煤气弄得挺好的,我不再那什
B:么不再过来了。她说也就是妈来了,不乱,其实就是妈给弄的那什
B:么,她说妈跟你说了,我也不敢在电话里再跟她穷贫,待会儿跟人
B:家借电话啊,说几句我就给挂上了。她说李玉甫十一月四号回来。
A:整个,她那儿弄好了煤气。
B:弄好了。我说你自己千万别再动了,反正也要搬家了,乱点就乱点
B:吧。她说不乱,弄得挺好的。她说妈她们没累病?我说没有。她说
B:妈跟你说了吧,我说得得你别说了,别说了,这电话里边跟人贫什
B:么呀。那谁十一月四号就回来,待到春节够那什么的,我说你快熬
B:出来了。她说快熬出来了,还挺高兴的。
A:那还不高兴!这个录什么的,得录几个钟头啊?
B:九十分钟一盘儿啊。
A:那我我这晚儿哪,得等我回来晚上录了。
B:干吗等晚上录啊?
A:那录点儿待会儿再停哪行呀!得一下子录下来啊。
B:那怕什么的,您就随随便便。
A:不价,我得说九十分钟呢,我这个,我待会儿得上班呢。
B:一会儿您下午还去呀?
A:啊。
B:是吗?一天哪?
A:啊。
B:那星期三您还休息不休息了?
A:休息。
B:那您等于少休一天呀?
A:给人给人收起来吧。
B:您等于少休一天呀?
A:我还补一天哪。
B:噢,还补一天哪。您还想说一下说九十分钟去。
A:不,那,那您得给人这盘儿带子说满了啊。
B:您有这么多话说吗?
A:那得有人说啊。
B:那您跟谁说啊?
A:呀,九十分钟一半钟头呢!那你那怎么录啊,人让你录多少啊,你
A:自己给人录一盘儿呀。
B:当然得录满了啦。
A:不是的,那今儿录点,明儿录点行不行?不是,不能一下子——
B:那也行呀,那也行呀,可是谁给您,您会录吗?
A:我哪儿会呀。
B:就是,再有您跟谁说呀?您一个人跟谁说啊?
A:就是啊,那抓着功夫说话就录,待会儿有功夫说话再录,不就得了
A:吧。
B:人家让录随便一点儿。
A:啊,那待会儿咱们吃饭说话儿时就录点儿嘛,录完了你就关上,关
A:上完了待会儿不……再说着话儿再偷着录再,别故意,再把它开开,
A:其实还是得再有人就好,再有人儿就好。
B:让我姥姥——
A:你姥姥都接不上气了。
B:是吗?
A:你姥姥,让你姨儿倒行,待晚上咱们到她那儿去,再录点儿去。
B:那个我姥姥精神头儿倒真好啊,上回您给我姥姥拿的什么呀?
A:把这先搁起来。
B:我知道,您给我姥姥拿的什么呀?
A:我给十块钱,我给我那盘儿人参精,我给了,这要都算起来也二十
A:多块哪。
B:您没给拿点鸡蛋去呀?
A:我没换没弄得了,我没功夫儿,我这一天忙着哪,上街哪儿上的了
A:啊。
B:一会儿我涮吧,一会儿我拿热水涮,您甭管了。
A:先那什么着,腾地儿。
B:我舅舅她们现在还真挺那什么着。
A:啊,搁个西红柿不搁啊?
B:您看着搁吧,搁西红柿好吃吗?
A:我一般打卤不搁倒是。
B:那您就别搁了,就您那个什么最后完了还得弄那个花椒什么的,那
B:干吗使的?
A:花椒那个,怕凉了盖皮儿,怕凉了盖上点皮儿。
B:不那个什么?
A:有吗?
F:有。
B:哪儿买的?
F:就那牛街,买了一瓶儿这个。
B:是吗?那个有没有蜡烛呀?是吗,什么,多钱?
F:五块五。
B:人家小韦——
A:哎哟,别买了,这不是还有吗?这行吗?
F:你那个两块钱的我看见了,什么玩艺儿呀?
A:啊,那不好处理的。
F:白给我都不要。
B:你这是什么的?
F:这是最高级的东西了。
B:什么呀?
F:雪碧,这还是售货员儿推荐我买的呢。
B:雪碧,什么蒸馏水呀?还是什么的?
F:不是蒸馏水,它是一种高级饮料。
B:他就是瞎买我告诉您吧,今天他还要再去买个什么的,我说得了得
B:了。
A:买什么去呀?
B:买点儿熟菜什么的。
A:得了,待会儿你弄了没多少个人吃。
B:都糟蹋了哈。
A:吃不了全糟蹋了。干了!我把——忒忙了。
B:什么?您说怎么啦?怎么啦?
E:二姑妈,晚上用,还是早起来用。
B:什么?
E:就是那蜡烛。
B:待会儿,吃那什么,照相时候儿再用啊。
E:不是晚上用吗?
B:行,行。
A:明儿给你爸爸那条儿三五的卖了吧,留着它也不抽,都搁干了。
C:三五烟给我吧。
A:给你你给多钱呢?
F:两块钱。
C:四十块钱。
F:噢,一条儿呢。
C:啊,行吗?
A:等你爸爸回来吧。
C:等我爸回来啊。
F:真是,这烟不能长放,酒是越放越好,这烟是越放越没人儿要。
A:就是啊,明儿我找人把它卖了吧。
C:现在我跟您说吧,这烟降价了,三五烟都两块五了。
A:什么呀,九块多钱一盒儿。
B:九块多钱一盒儿,抽一盒儿烟九块多钱?
C:八块五。
A:她们说那什么的话——
C:八块五。
A:买两条儿一百五十块钱?就是外边,不是这个还早以没涨价这还三
A:块五一盒儿呢。
B:让我爸爸少抽。
A:你爸不抽,根本不抽过滤嘴儿。
F:不抽过滤嘴儿,干脆给我们抽算了。
A:给抽,他又舍不得哟。
C:又舍不得,爸,爸反正也拿那个什么,爸惦记拿那换几条儿翡翠烟。
F:早知道了张铭,这张铭买那两条烟,咱们应该换了,换一半行不行?
C:找什么您又?
A:我这儿想,你别赶落我,赶落我,叭,忘了搁盐了,忘了搁什么的
A:最后得,满褶子,就跟那回烙馅儿饼似的,包饺子是烙馅儿饼没搁
A:盐,挺好的馅儿没盐。
B:那谁吃出来的?
A:啊,爱荣啊。我还特意她不舒坦我特意照顾她,照顾她得了。
B:没搁盐?
A:没搁盐。
B:那怎么办?
A:没搁盐蘸点儿酱油吃吧,那有什么法子,补救不了啦,都烙上了。
B:我婶儿来了吗?
A:你婶儿也是,怎么没来?
B:她知道您走了吧?
A:十一就知道我走了。
B:她知道您走几天呀?
A:嗐,知道我三,四号回来。还没打好呢,别着急。
B:不着急,今天不晚。
A:今天不晚,这会儿有十二点了吗?
B:不到,差五分。
A:头十二点半吃上啦。
B:您早上起来吃什么呀?早上吃什么呀?
A:嗯,嗐,我热了点剩面,我四点钟起完了又睡睡到六点,我差一刻
A:七点回来,她们让我吃来,我又差一刻七点去了。
B:您几点上班。
A:嗐,今儿不就是为了卖这个吗?平常的日子不卖,八点,八点,十
A:一点回来,两点再去。
B:那您这今天上午几点去呀?
A:让我六点多七点。
B:那您早上这瓶儿奶没喝?
A:喝了。
B:您这瓶儿奶一定要坚持喝啊,要不您这一忙,得完了什么都,不吃
B:早点可不行。张淼她们应该买点面包,早晨起来赶赶落落的哼。
A:回来饿得,那天腿都软了。
B:嗯,什么?
A:回来都饿得腿都软了。
B:她们也不远,那小贝贝怎么办?小贝贝怎么办?
A:小贝贝牛奶、鸡蛋。
B:中间她们有课间饭吗?
A:没有。
B:她出来早啊!张铭先那什么呗,哎,那你们那儿,这个什么现在洗
B:一卷儿多钱?
C:十九块七。
B:洗一张多少钱?
C:洗一张四毛多钱。
B:四毛几?
C:四毛五。
B:你们那儿技术还可以吧?
C:现在凑合。
B:那个——
A:这一盘儿再给小贝贝打点卤就得了。
C:给小贝贝您打什么卤,您那真是的!
A:嗐,谁吃一口我都爱,爱吃这个。
B:小贝贝也爱吃。
A:啊,给她留点汁儿,明天再给她做。
B:嗯,乐凯的好不好?
C:乐凯的要照好了还行,你那什么卷儿啊,富士?
B:乐凯。
C:噢,乐凯呀。
B:乐凯可以。
A:那搁着不坏。
B:什么搁着不坏?
A:这个卷儿。
B:搁时间长了不行。
A:你搁了多长时间啦?
B:嗯,什么时候儿呢,倒是没,时间不长,五一。
A:那回那是谁的卷儿搁了一年啦。
B:那得搁冰箱里搁着,不能搁照相机里搁着。
A:那你就搁冰箱里吧。
B:我这照着半截儿怎么搁冰箱里。
A:噢,你照着半截儿呀?
B:啊,老在照相机里搁着不行?
C:搁半年也没事儿。
B:到时候完了以后你们给我冲去,就是有两张吧哈,她是跟南南照的。
B:南南特喜欢她,人家真不错,她老是上人家去吃东西去,人南南他
B:妈对她还真不错,人家说婷婷生日给那什么吧,送张什么呀,送张
B:贺年片儿吧!现在还弄得关系挺好的,这完了我说照两张照片儿吧,
B:拉着她们两个到花池子那儿照了两张照片儿,这完了你洗的时候你
B:给洗两张,要不价这小婷婷不给人家是吧?
C:行,十六块多钱,咱这只是个成本费。
A:是吗?
C:一毛二一张。
A:一会儿都给小佳佳她们照了啊,照完了完了印出来再洗,这个好咱
A:们就买乐凯的,我看也不错,是不是?
C:乐凯的也行。嗬,您要打多少卤啊?
A:啊,这六七口儿人哪,一人浇一碗的话。
C:这木耳不用了吧?
A:不用了,待会儿留晚半晌儿你二哥做鱼使。
B:一个我姨儿打的卤,一个您打的卤,它就是那个味儿啊都不一样,
B:我姥姥打的卤更好吃。
C:下午几点上您?
A:啊,我这吃完就得走。
B:干吗?
A:今儿今儿不是卖床垫儿吗?今儿就我一人儿,人家王文玲都没吃饭,
A:人家吃两口剩的什么剩包子,这合着孙学敏也没吃饭呢。她们说等
A:我,“你别忙,吃完来。”好,我这儿吃完来,我,我这今儿有事
A:呀。
B:哎,那个小床垫儿多钱一个呀?单人床垫儿。
A:一百九十。
B:一百九十!
C:不要不要。
B:您猜怎么着,我现在那小婷婷的床小了,我想吧,你们用不用那个
B:小床吗?
A:哪个小床啊?
B:就那个壁橱里的小床儿。
C:不用,你拿走吧。
A:那床先不用呢。
B:啊,我想不行买一个床垫子。
C:你还不如床垫子,还不如给她弄褥子完了呗。
A:弄大厚褥子。
B:嗯?
A:弄大厚褥子。
B:大厚褥子多少层得?
A:你爸就这样,没事那晚儿给二福子,我说借一个,嗨,他说给钱,
A:他说给你们吧。要不现在多好,我这儿还说。
B:找好你的。
C:行了,您这人就是什么的,您这一亲戚给就给了,都给了您说您瞎
C:那什么,那时人正在什么时候儿。
A:正在困难时候。
C:就是,这回二哥还买一个录像呢,录像机。
A:拿仨鸡蛋来。
B:我那儿就没房,哼。
A:哎,你要沙发不?
C:不要不要。
A:你哥哥那沙发要卖。
C:您又给人推销。
A:你看看那个。
B:干吗?要换个什么的?
A:他没准要卖给她妈。
B:他要换个什么的?
A:换一角儿的。
B:角儿的占地方儿。
A:就是啊。
B:他那个屋搁一角儿沙发,搁一床,没地儿了。
A:没法儿,要不我没说吗,我的命运不好,没遇见好儿女。
B:您还没遇见好儿女哪!
A:那可真确定是没遇见。
B:哎,您说您哪个儿女不好啊?
A:他胡折腾呀,他不听你的呀。
B:噢,留着钱都跟您是的攥着,什么都不买,看纸玩儿。
A:你姐姐哎是那么折腾。
C:这煳的还要它干吗?
A:明儿烤烤它。
C:得了,都熬得差不离儿了。
A:到时候——
C:好儿女。
A:弄那钱哪,都呀都那么折腾了。
B:那跟您学,攥着。
A:你看人家那个。
B:看画儿玩儿。哎,您没买亚运会那个?
A:人家都会过着呢。
B:您没看见卖亚运会那个券儿呀?妈您不买一张呀?
A:我买那干什么?
B:碰碰运气呀。
A:得了我。
C:嗬,妈还碰运气呢。我买那几张,妈还直叨唠呢。
A:我没那运气,我也知道我这命我也不买。
B:您这怎么剐的?妈我现在这个东西没地方儿放,他弟弟一把这个组
B:合柜卖了啊,我这被子全都在外边,缝纫机上边,那个什么羽绒服
B:全在洗衣机上。
A:你不会搁在他爸爸壁橱儿里去呀?
B:他爸爸那个壁橱儿乱七八糟的。
A:你包好了搁着,乱也比,也比跟你这个外边搁着强呀。
C:这卤打完了。
A:还得给我再和点儿,稀了点儿。
C:点上这火吧?
A:稀点吧?再给我来一点儿。
C:不稀不稀,您别打太稠了。
A:是稀。
B:稀您再和点儿。
A:他这一天呀,跟你就是糊弄。一来甭吃,他把碗给你把碗给我倒是
A:老是倒啰,就是明儿不吃饭倒啰倒是,真是呀就是这份儿赶落我,
A:你这边转他这——
C:那根本弄完了这就,这。
A:这不倒啰那么吧,那么那什么着,没法跟他生这气。
C:弄完就踏实了。
A:真跟他难一块凑合。
B:嗐,赶明儿他要自己单过。
A:他要吃饭呀,他就能不吃都行。那天中午我们娘儿仨,得了咱们就
A:凑合吧,那个那什么那礼拜天就那什么,你有有东西呀?
C:嗐,凑合一顿两顿饭。
A:你凑合了说我怎么跟你凑合,说咱要是不炒菜咱们主食有凑合,连
A:主食都不够。
C:老剩。
A:昨儿我现等着他,我心说等他来了我这才赶紧才敢吃,我怕不够啊,
A:我没买着啊。
C:您买什么去啦?
A:买馒头,什么都没有啊,就那饭,我说我吃那方便面啊,结果他嗔
A:不点儿还把饭剩下了。就那天你跟外边儿吃了点儿,你哥哥说嗨,
A:我要不是怕您着急,我们今儿个吃那什么,校庆好像那什么着。我
A:说你们要都是那什么跟我那什么着告儿我一话儿,我不是我一个人
A:嗨。我吃的挺好的,我说这我都不敢吃,还得等着,还尽说便宜话,
A:我心说我一个人儿。
C:什么叫便宜话,根本您说。
A:十一点回来。
C:那天要是不那什么,我也就不回来啦。
A:回来爱吃点什么吃点什么,又省钱又那什么的,一月一百块钱都用
A:不了,我又轻省我又不累。嗐,这累人哟,盼着回来哼就您这心眼
A:儿小,明儿您都把人累死,嗐,我说我他妈受累花钱,我还给你们
A:累死,你瞅着。不也就是自己的妈呀,这要是外人人谁那什么呀,
A:人心说管你呢,你爱回来不回来,我说那你带孩子再走,那也晚了,
A:这我又翻回来怕您着急。
B:您那儿子不错。
A:儿子是都不错大家,就是说一阵阵他,他不起我心里来。
B:没有起您心里来的。
A:老头儿也是不起我心里来。
C:您心里什么就是什么也别买,什么什么也别——
B:啊,什么也别玩儿,在家呆着闲着,我说今儿这天儿多棒您说。
A:这录音也不能说这话呀。
B:哼说什么呀?
A:儿子不起心里来也说真是。
B:您随便您爱说什么说什么,您要说正经八经哪那么多正经八经的呀。
A:这要是有你婶儿啊合适。
B:我婶儿不是北京的吧?不是北京长的吧?
A:你姐也北京口语。
B:不是,我婶儿不是。小心慢点儿慢点儿啊。
C:来来我给您倒,我给您倒。
A:那得垫上点儿。那回玉甫来,垫搌布那回玉甫来了,我一大锅卤都
A:糟害了,折了,折了,我直起急还。
B:这次李玉甫回来是不是?完了我姐说等玉甫来了,可能还要回来一
B:趟吧。
C:干吗还回来一趟啊?
B:那他怎么也看看来呀。
A:提东西。
B:啊?
A:提东西。
B:怎么在北京提东西呀?
A:那谁的他们那个街坊就是在北京提的。
B:那干吗呀?
A:他说就这一回了,他这现在呢,大件儿也没了。
C:怎没了?
A:减少年头儿了。
B:那个他们说,有的说以前的还按以前的算。
A:他就是这季度算呀。
B:噢,明年就不行了。
A:就这一季度。
C:这一季度给一个什么?
A:能够给一件儿吧。
B:他们有那么多钱吗?
A:他跟人借吧。
C:三个月回来就没有了?
A:以后就没有了。
C:以后长期有啊?
A:就带小零碎儿吧。
B:那钱都糟蹋了。
A:长期也不是说那什么。
C:长期有长期有,嗯就短期的没有。得什么呀,人都传达了就短期没
C:有。
A:短期的长期的也是按、也不是——
B:那个是里肌。
C:干吗一谈给你们家孩子过生日,你们都带东西来了,恐怕那什么—
C:—
B:不是,像在我们那儿不是比这儿还得费吗。
C:有什么可费的?
B:你上那个哪儿,甘家口儿那个大商场副食商场。
C:哪儿啊?就是食品大楼,就是牛街那儿。
B:就是食品大楼,牛街啊还是甘家口儿,不是还是菜市口儿啊?
F:牛街。
B:牛街那个食品商场啊。
C:牛街就是挨着老年用品商店。
B:牛街那儿哪儿有啊?
C:就是我们那旁边儿。
B:那儿那儿它倒有这个。
C:那当然啊,人家大食品广内食品商店不小呢,不次于菜市口儿那儿。
F:把那个得蒸蒸,得蒸蒸。
C:哪个?这还得蒸哪?
F:下午吃的话得蒸了。
A:那个肉甭蒸了。
B:那晚上再吃吧,今天我妈打的卤多棒呀,你看看学学。
A:咱们早晨就把打卤吃了得了。
C:还蒸吗?这个。
B:这个不蒸了,晚上再说吧。
C:干吗,这你刚买的?
B:带的。
A:晚半晌儿再开两筒儿罐头,开一筒儿牛肉的,开一筒儿午餐的那个。
C:晚上啊咱们——
B:牛肉的好吃吗?
C:晚上干脆啊您煮虾,我跟您说吧。
B:牛肉啊,我给那谁,我给小静了。
C:煮了虾咱们就蘸着吃。
B:我给小静一袋儿那个虾,给她一筒儿那个清蒸罐头。
A:你姨啊告诉我,小静啊还给我买虾了呢,我说我不要了。
B:她可能是要上您这儿来,那次十一之前她去的时候儿说,哟姨妈走
B:了?我说啊走了。那啥什么时候回来啊?后来我说三号能回来吧。
B:哟。
A:昨儿我去电话了,我说不要。
B:她接着啦,小静接的。
A:她来了给我买了东西,你待会儿我再,我现在真折腾不了,不愿意
A:人家给我买吃的,要空手儿来。你说我给弄饭,我也给弄不出什么
A:来。
B:那个您给小静打电话了?
A:我给你姨儿打的昨儿个。
B:噢,那您就那天我给您择出来的那个给我姨儿少不少点儿?
A:我不是又给了盒儿那个人参精。
C:妈说不少我说少。
A:一盒儿人参精和给十块钱。
B:那个谁我姥姥吃吗,人参精?
A:那挺好的。
B:冲的。
A:那是补的,就是瓶儿的嘬的那个。
B:冲着吃啊,还是怎么吃啊?
A:不是,拿瓶儿嘬。
B:噢,拿瓶儿嘬。我姥姥愿意呀?
A:你姥姥什么愿意不愿意,你姥姥话都说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啊,瞅
A:见我嗓子一哑又要哭,都快没气儿了。我直害怕,我说好待会儿她
A:再没气儿了,你说我来这趟。
B:也快不行了吧?
A:嗯,后来我走时倒起来了。
B:给我姨儿缠的也够呛,我姨儿是一步也离不开。
A:这小旭子还不省心哪,小旭子跟那李玲儿吹了。
B:是吗?吹就吹了吧。
A:你姨儿又心软了,他又搞一个,人那孩子是死心踏地跟他啦,他待
A:会儿给人家甩了。
C:这个赖谁呀,告诉您——
B:这小旭呀,赶明儿要我姨儿的命。
A:一宿没回来。
B:谁呀?
A:小旭呀,送她去啦。嗐,他说我怎么回来,她一个人哭得要死要活
A:的,我哪儿忍心扔下她走啊,她倒要我走。这孩子因为他跟她妈打
A:架,都自个儿搬出来过了,你说这小旭真没良心。
B:刚二十一,搞到二十几去呀。
A:你要是跟人家你就跟人交,又搞一十八的。
B:嘁,赶明儿让人十八的涮他。
A:他还真神经病啊,上回李玲儿要跟他吹,他跟得了神经病似的。这
A:回他跟人家吹,你说人不难过。
B:那孩子不错。
A:后来他跟我解释,我也闹不明白,他说您说,我说要吹,你死乞百
A:赖抓着我不吹非不吹,您说这,这也不是怎么着。我也没记住讲了
A:半天,听得我直难受不舒坦,一听这脑子嗡嗡的,我直压着我说我
A:别再、我就愿听痛快事儿,听别扭事儿我受不了。
C:哪儿那么多痛快事儿呀,您要是像我姨儿那样就更什么啦。
A:就那会儿小静。
C:家里都有病人又,又什么。
A:要吹那阵子我真跟他生气,特堵心。
B:您堵什么心啊?
A:哎哟,我这人心眼儿软。
C:妈看谁都好。
A:我给人介绍对象就愿成,不成就堵心。就那回我给曹平介绍那个,
A:好,人都结婚了真快,不是跟他说他是售货员吗,她不愿意。
C:这说要是像我大哥,您看那里边那么多油,还还——
B:妈,这就完了?
A:完了。
B:我看您这不是挺简单吗?
C:那打卤不就是这样儿。
B:再有几分钟就完了。
A:什么呀?
B:嗯,我这儿给您录哪。
A:是吗?嗐,你说你这个人那可真成。
B:人就要这随随便便。
A:啊,我这一天糊里糊涂,忙忙叨叨,也不知道一天忙什么,哎哟,
A:我这记性现在也完了,天天儿早晨想干什么呀,这今儿好四点钟就
A:起来了。
B:这您这中午也没法儿睡觉,中午也没法儿睡觉啊。
A:中午上哪儿睡去呀?
C:挣钱嘛,就甭想睡觉。
A:天天上这班嗨,没辙。您没瞅那就那天望呢,跟他妈呣们娘俩,两
A:人说得特、可对劲儿啦,老人儿啊见着老人儿亲,我心说她说这话
A:哟,儿女再好将来有病也不行。哎,她就说增惠,增惠她爸爸病了,
A:病了。
B:增惠是哪个?
A:三儿媳妇呀。完了那什么,他有病她横是跟他婆婆说真累,叨唠着,
A:她说你可别……
A:得,您就快走,咱们就快吃。
B:咱吃包饺子呀?
C:我刚才不是弄电池来了吗,弄那什么呀,您真是!
A:不是,这天那十月中梳头洗脸功,就是晚半晌儿没那么大长的时间
A:啦,咱们抓紧一切时间,我不——
B:没事儿。
A:不是你到时候,天那什么啦,阴天你说你弄着孩子真是没说让人家
A:——
B:风一刮就给云刮走了。
A:什么呀,你瞅着铺天盖地的这这黑云全来了,就跟上回似的,急得
A:我呀,瞅着这钟点冒火,也不知道你们是淋着了还是没淋着,这揪
A:心你们这个。
C:哎呀,实在不行今天就甭走了啦。
A:不走明天早上怎么上班?
C:明儿早上他们晚去会儿吧,怕什么的。
A:要不我就说啊。
B:就下午再去。
A:是嘛。那你干脆你就明儿走了,你待会儿功夫叭一下子你真给孩子
A:淋了。你们大人不碍事,你把孩子弄坏了谁,怎么办啊?这谁小贝
A:贝一点儿都不听话,又着凉了。
B:小贝贝穿衣服穿得太少。
A:实际上不是赖孩子,赖大人。大人老热,一点儿不知道,嗬,那什
A:么着孩子得随孩子。
C:包什么饺子,其实那不是有那什么。
A:没法儿跟他生气,爱荣她那什么啊,我先说给你姥姥。你姥姥啊,
A:你猜怎么着,你姨儿老蒸不好那包子,尽砸锅。那天我是应了,我
A:说我给,结果今儿早包点儿没功夫送去,今晚上再包点儿,我说我
A:给送去。不送了正好你们吃。
B:又走不了了。
A:你们吃,吃完了呢,明儿我再和发面我再给她包,老太太呀也是,
A:现在我没那能耐了,要搁那晚儿算什么呀?
C:那个,明天下午,妈您那还有汁儿吗?就是那什么的,其实煮那面
C:切面那个细挂面,那个细切面挺好的。
A:嗐,今儿早上我就给汁儿啊给汁儿吃了,弄点儿萝卜,汆点儿萝卜
A:蒸点儿懒龙,我这天天儿做饭就是糊弄,哎,弄点儿这个,弄点儿
A:那个。
C:也就这样。
A:又省钱又让他们满意,这就是得了。
B:不就是这样吗,那还做什么。
A:每天就是我这一天没别的。
B:您这一天一百八十六样儿。
A:早晨想着吃这个,嗐,反正尽量满足大伙儿的需要,这蒸出一碗饭,
A:给小贝贝蒸出出一菜,我吃了今儿个惦记着明儿个的。拿案板那什
A:么啊,搁,我这是接那包子啊。这不是给他留那碗菜,待会儿你们
A:吃馒头就吃了得了,明儿我再做。
B:其实那个细挂面挺好的。
A:待会儿功夫啊,我自个儿揪点儿片汤。
B:您揪片汤儿干吗啊?
A:我这儿有鸡汤。
B:那鸡汤还不做。
A:鸡蛋西红柿汤面。
B:哎,那我还不是和您一块儿呢,吃热汤面呢,拿那细切面。
G:给我一盘儿!
C:什么盘儿?
G:她把饼干都弄湿了。
A:你瞅瞅,别闹啊。
C:把饼干弄撒了啊。
A:佳佳小姐俩好好儿地瞧,三姐四妹妹要听话天天儿给你们放,不听
A:话吹了。
B:那个谁小贝贝她今天,今天,对了今天是星期二啊。
A:星期二啊。
B:昨天,昨天晚上我就想来。
A:嗨,我也是,我说明儿个要是休息,我上你们那儿去。
C:张淼还要上你们那儿去呢。
B:您明儿休息呀?
A:明儿休息呀。
B:干吗去?
C:给你们孩子送那什么去,送娃娃去。
B:送娃娃干什么去?
A:我说她爸爸给她做了,你就甭那什么,跟贝贝说好了,贝贝说我把
A:这娃娃给婷婷拿来,拿了来我说那我给她洗洗,咱们不能惯着孩子,
A:先我想给孩子买一个,可是你说买了吧,十五块钱倒没关系,你说
A:给孩子造成影响,噢,一要就买,我答应了又后悔了。
B:现在不理她那碴儿。
A:哎,甭理她那碴儿打爬了。
C:让她大舅给她送去就行了。
A:我把米也给你们买了,待会儿功夫就让曹金走得了,今儿你就别走
A:了。这天儿这天儿我不不放心,别让我着急啦,你们真是要命鬼。
B:这天儿怎么啦?也没什么云彩。
A:你瞅那黑乎乎的,别让我着急啦,我搁不住着急啦。你知道怎么着,
A:你这一走我心里揪多大心。
B:您有什么可揪心的?
A:叭,给孩子淋着了,你到时候孩子受罪,花钱瞧孩子受罪。
B:没有雨淋什么去呀!
A:你瞅那天儿,那天儿到是中午叭一顿把贝贝淋湿了,昨儿都跟屋来
A:着,谁都不知道,人哑巴进来了,哑巴嗷了,我这么一瞅说怎么啦,
A:下雨啦。
B:那天呀?
C: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?
A:他跟你哥哥二人屋里坐着聊大天儿,也不管外边的事儿,我这到—
A:—
C:人根本不知道下雨了。
A:我心说赶紧刷碗那,别耽误他们时间,我一听哪儿啊,这这没开着
A:这个吹风扇啊。哑巴就叫门,进门就跟我比划哇,我说是不是下雨
A:了,一到那儿一瞅,好,整个被子淋湿了。
B:什么时候下雨了?
A:就是中午。
B:我们那儿怎没下?
A:一点多钟。
B:今天?
C:那当然了,不到一点。
B:我们那儿没下。
A:他们走的时候一点五十,哎,下会儿地全湿了。
B:我们那儿没下。本来中午昨天小婷婷尿床了,我们今天晒褥子晒被
B:子,中午都一直晒着来着。
A:是上午,还凑合,也不是怎么太阳是。
B:他们那边儿下雨了,咱们那边儿没下。
F:那肯定得下,你看早上那云。
A:早上太阳那天啊。
C:你瞧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吗?那个被卧啊被罩儿根本就不该
C:洗。
A:我就起来了,起来了开那南大门把这个——
B:噢被套都湿了。
C:主要是被罩儿。
A:今儿哪,哟,我一瞅怎么没太阳啊,没太阳得了我要晾,我说把我
A:的被子也晾了抓着好天。
B:要饿了你就先吃吧。
A:你吃吧。
B:妈一会儿咱俩干脆吃面得了,我也想跟您吃点儿面。
A:弄点儿醋,蘸点儿醋。
C:弄一百八十六个样儿,就凑合吃了得了吧。
A:哎,这足够吃的,你跟爱荣吃饺子。
B:谁啊?
A:他吃饺子,小四子吃馒头,哎,咱们这就是,哎,全有。
B:那谁吃包子也够啊,他吃包子也够啊,这点儿够他们俩吃的。
A:那儿那儿还有几个包子,给你姥姥那个热了,要不给小婷婷带走。
B:不用。
A:给小婷婷带走,明儿我再蒸,那蒸的是真好你,还告诉你加工细做
A:的。
B:她一上托儿所啊,她吃的好。
A:她爱吃包子啊。
B:她一上托儿所回来不怎么吃饭,她在托儿所吃的好。
A:你姨儿说她蒸几回都蒸不好。嗨,我那天我说我要不价,我现在不
A:像那晚儿,那晚儿蒸点儿包子得拿起脚给她送去了,现在我也走不
A:了。
B:那您不会让张铭骑车就给送去了。
A:我不愿意麻烦他们,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个性。
C:蹲鸟笼子里边儿。
A:尽量我能干的我就自己干,你看今儿个我要想打个电话——
C:就让我二哥吃吧。
A:让他们接,给张淼送去。
B:哎,曹金那就吃吧,拿碗吃吧。
F:我先不吃呢。
B:吃吧,一会儿都凉了。
A:吃吧吃吧咱们趁热,今儿咱们也都赶不到一块儿。
C:那儿有啤酒,你把那瓶啤酒喝了。
B:得了,还喝什么酒啊!
C:没人喝。
A:赶不到一块儿,哟哟这碗有搏合面,我这是啊乱七带八糟。
C:成了都吃这个吧,甭吃面条了,别忙了,别弄那些样儿了。
A:你知道我呀早都想好了。
C:想好了什么呀?
A:那可不是吗,这个人家没说吗,这个吃,人家说你自个想吃什么就
A:吃什么,爱吃什么吃什么。就是说不是说爱吃那样儿,你心里想着
A:哪样儿好吃,你就吃哪个,不是说拣着鸡鸭鱼肉啊往下吃,你吃了
A:不消化。哎,老人儿就是,你想,哎,说我想吃窝头,这窝头这就
A:有营养就好。你今儿个想吃面,那面——
C:别和面,别和面,够了。
A:我不和面我,已经和出来了,够了。所以说啊,有时候儿你们说好
A:心您吃吧,您吃吧,吃完我消化不了,要不是有时我起急,尤其这
A:吃饭甭让。
B:快吃吧。
A:吃完,趁着热,现在吃。
B:小佳佳也吃完了吧?
A:佳佳也吃完了。
B:这小婷婷呀吃饭的时候吃不下去。
A:婷婷你吃点儿包子吧,吃吗?吃——
B:拿肥皂洗手了吗?
A:洗洗手。
B:叫你爸给你洗洗手。
C:哎,婷婷一会儿跟大舅先吃啊。
A:你叫我了吗?大声,哎!孙女,外孙女等着。
C:妈您看您这富余多少面。
A:那富余面我就是吃面的,那就是我准备吃面再剩下发点儿面。
C:好好你们和你们对,那坐锅吧。
B:坐吧,坐吧。
C:坐锅赶紧吃。
A:坐钢种锅快啊。
C:吃完了还得洗衣服。
B:干吗,洗什么衣服啊?
C:那淋的换的,这一天啊,我告诉你真烦了。
B:干不完的活儿,吃不完的饭,干活儿又肉。
A:那可不。
C:真烦啊他们。
A:“您看,您那坎肩儿全都脏了,赶明儿您戴个围嘴儿吧。”招得我
A:乐的,我说老了老了还带个围嘴儿,可不是您瞧这。
C:脏了不脱那根本。
A:“那不是你揉一把就得了吗!”我说我啊真累,哎,有时候那张铭
A:洗时连孩子洗的,连我的就一块洗了。
B:您哪个搁点儿哪个洗净剂就把那块洗了。
A:今儿个我站在那太阳地儿那儿呢,嗬,你看我那窘劲儿的。他们说
A:您瞧瞧您说说呀。我说您猜怎么着,我要说我这腰疼着呢,不爱说,
A:洗一把一揉猫着腰,能不干我现在懒得厉害,能不干我就不干。哎,
A:您让我跑六楼,跑跑道儿那成,我就怕猫着地那儿干活,我就不成
A:干不了啦。
B:哎,就是太远离的这儿。
D:就这蓑衣萝卜可不好,又厚。
A:记性也不行了。
B:什么呀?
D:我买了点儿蓑衣萝卜。
B:什么叫蓑衣萝卜呀?
D:嗐,切成小薄片儿的啊,今天特厚,完了特艮(gen3)。就我这蜜汁
D:乳瓜这真受欢迎,明儿个——
A:什么叫蜜汁乳瓜呀?
D:您看您尝尝特好吃嫩极了。
F:就是那乳酸黄瓜。
B:噢,乳酸黄瓜。
A:噢。
C:就是搁点儿辣椒。
D:一点儿都不辣甜乎乎的特嫩。
A:这多钱一斤这。
D:一块五。
A:嗬。
B:够贵的。
C:那当然,现在都得贵。
A:现在你就是吃点儿咸菜——
C:现在现在比就那个什么肉都贵。
D:要不那天我看报纸涨价,那蓑衣萝卜馋得我就赶紧去了,到那儿什
D:么都没有了。今天正好上西单,我说我去一趟,今儿蓑衣萝卜不好。
A:那天我也想,我说像冬天买点儿咸菜啊。
C:哎,这天儿哟,这天儿还真要变天儿哟。
A:那可不。
D:没事儿。
A:好,今儿个那谁张志杰还吹呢,明儿个我准让你们吃肉皮冻儿。
B:谁呀?
A:张志杰呀,他买了六斤,他说明儿我切得了再给你们送去,让你们
A:尝尝,尝尝我这手艺怎么样。嗨,今天早晨起来告诉说别着急还没
A:冻呢。我说您这个汤多了冻不上了。哎,今儿下午还说还真是的,
A:我这怎么办,一大锅粥。我说没关系,您把那汤澄出来啊弄点儿豆
A:儿,完了再这么一那什么着就能凝住。
D:姐再给我一盘儿,小盘儿就行,倒那咸菜。
A:那六斤肉、肉皮不行,您得那什么,那晚儿都是猪爪儿,你不信你
A:有俩猪爪儿你要打豆浆——
B:凝。
A:特那什么,你弄那肉皮它没那么大。
B:等赶明儿我们家生火炉子时啊,我给您炖点儿肉吃。
A:啊。
B:等我们生火炉子时给您炖点儿肉吃。
A:我现在我自个炖肉。
C:哎,你们还不买那个什么,暖气那个炉。多棒,那屋子也干净,两
C:组暖气,从你们——
B:哪有暖气片啊?
C:就从你们那个什么他们那地儿找啊,找两个。
A:得了,自个儿别弄。
B:你要干什么?
C:哪儿啊,人家外边那个火炉子就是暖气的,就是现在二百多块钱。
B:二百多块钱?
C:完了,嗨,屋子二十四度、二十二度,他——
D:以后要准备搬家弄哪。
C:他们搬家早着呢。
B:那个姚布啊买一个。
C:像他那个。
B:买了一个二百多块钱的炉子,然后那个找一个暖气片。
A:土暖气容易那个什么,咱们以安全为主。
C:人家是那个底下都给你弄好了,回去搪炉子上,上边能做饭里边热。
B:就跟那炉子一样,然后也烧蜂窝煤,然后……
A:肖梅湖那儿就弄——
B:谁?
A:肖梅湖,就原来跟你爸一块儿那个。
B:我倒想,他什么都不会。
A:你买,买再弄现在也晚了,你等快到——
B:晚倒不晚。
C:干吗呀不晚?
D:姐我给你找点儿活啊,给我做里边一个衬衣,就是绒布套着穿的。
A:叫你嫂子给裁,我说你二姐给你做。
D:我今天买了一块儿布。
B:给裁好了,哎,对了那黑红格儿的,你还买吗?我觉得,穿着好看
B:吗?
D:反正穿那素点儿,其实小婷婷这挺好的。
B:她不上红黑。
A:哎,小婷婷这也好看。
B:哎,我有一类似这样的灯芯绒给她做。
A:那也行。
D:我那儿还一块花灯芯绒呢。
B:花的?
D:四方块儿的,还得下下水呢。
B:你让她给裁好了。
D:你知道怎么着,今天我上西单去,哎哟那抢噢,穿着跟那大睡衣是
D:的,我一看都是男式的,十七块七。
B:干吗?拆呀,还是怎么着?
D:什么拆呀?
B:不那你买现成儿的干吗呀?
D:没买,那个不好,没有。站半天呀,都是他穿的那个,我说跟那医
D:院那什么似的。
C:张慕怡,快点儿。
A:好好的。
D:今天正好儿在我们商场买了一块儿,买了二米。
C:你听见没有,你听话不听话?
A:又跟二姐吵架了,那乖。
D:你去吃点儿去。
B:妈我现在吧,这些东西——
A:得你凑合二年有房呀。
D:您让她凑合,有盼儿没盼儿啊?
C:他们那个房早着呢!
A:那就赖你那晚儿能够要房不要,什么你也赶不上,我告诉你就那个
A:什么都把机会错过去,老是不要。
B:我看姚布安那个我倒想了,要不就那什么安一个,安一个吧。
A:最后白花钱,得了你们屋里有那火挺旺,不弄。
B:那个火啊,就是什么呀干净,可干净你得外边儿搭东西呀,你外边
B:儿不搭东西,大火炉子往哪儿放啊?一样,里外里一样。
A:里外里煤也挺费,凑合几年反正估计他还不能分他房啊,就可惜了
A:你们学校那房子,不要!不是你这个人啊最傻,一点儿心眼儿没有,
A:儍傻乎乎。我告诉你哼,还不如小静那人。小静人倒刚结婚人家就
A:有房,住楼房了。你反正小佳佳一天比一天大,肯定他们得给你们
A:解决房。
B:谁啊?
A:不管你们哪个单位,那什么啊独生子女,一个小中单吧。今儿个呣
A:们六楼人家换八角村,八角村是那什么房厅八米,说挺大的,跟那
A:龙飞换的房。
B:跟谁?
A:龙飞。
B:龙飞?
A:六门儿的今儿个搬的。
B:我告诉您一到冬天呀——
A:他们是一小单元,他为什么他就是为了上班近。
B:有炉子火有好处也没好处,有好处是使热水特方便,可是就是我告
B:诉您真地烦,又脏又那什么。
A:这回这煤呀,一定要把它叫了搁着,那天不是说么——
B:您叫着搁着得有煤呀。
A:你要是不够,你根据实际情况申请,这可以给你补,如果你把煤给
A:了人家了,说你这不够,那一概不补。这不是今天的这儿现在他们
A:那还抓瞎呢,让人家那谁张占豪又去奔煤去了,现在煤还没落实呢,
A:快烧暖气了。那不要弄二热么,先前给318厂说跟这儿商量,说咱
A:们一块儿弄,结果这儿没钱。现在又想通了两边,拿了钱吧,哎,
A:人家也晚了。
C:说实在的我跟你说啊姐,你们就弄那土暖气最好,小屋里。
B:他什么都不会弄。
C:大屋又干净,小屋哎做饭也热也暖和,那屋我跟你说,他们住平房
C:二十二度一间屋子,还省煤。
A:你们苹果还没信儿呢?
B:今年您买吗?
A:啊。
B:买吗?
A:要是好就买点儿。
B:他们说苹果今年是大年。
A:好啊?
B:便宜呀。
A:便宜也得八毛吧,七八毛。
C:当然啦。
B:反正得这价儿。
A:要有便宜的好的,我要。
B:我告儿您也未必,贵不了哪儿去,因为它那产量多,流动人口又少。
A:你爸爸让谁,让那姓李的带回点儿苹果,昨儿个我吃一个倒是酸甜,
A:挺好的。这时还是得弄点儿苹果,你不然小贝贝他们这孩子你吃一
A:个什么的,我反正,嗐,买了半天到我嘴里头能吃多少。
B:不是,我告诉您,您还得坚持吃,一天能吃一两个苹果。
A:我这儿什么都买,到我嘴里我也不爱往里——
B:咱们那擦桌子布怎么找不着了。
A:有,您把我那枕套儿也当了擦桌子布啦?嗐!你婶儿也不怎么不来
A:了。
C:你们家姑娘吃面行吗?
B:吃吧,给小婷婷吃吧。
A:我说文敏怎么压根儿不露面儿了。
C:妈您把那包子拿来吧。
A:什么?
C:您把包子拿来,这儿都没了。
B:没就没了吧。
A:我二哥等着我给他热热。
C:我二哥还没吃哪。
B:什么呀?那几个包子也够不了他呀,就给姥姥留这几个吧。
A:不,姥姥那几个不要了,姥姥那个明儿我再蒸,拿这俩怎么拿。
B:那这几个他也不够啊。
A:谁啊?
B:还禁他填补呀。
A:够了我吃完了。
B:你没,你再吃几个,别,别来了再饿着。
F:哎,你再吃点儿馒头。
A:哎,你让你二哥吃那饺子,你吃馒头啊。
B:那两孩子都吃了。
A:嗨,这是凑热闹儿。
C:这就是好吃,哎,这是凑热闹儿,你不信让他吃,他不吃了。
A:今儿个越说凑合吧,嗐——
B:他来劲儿。
A:他来劲儿,就是这样吃少不吃多,还今儿心里想凑合吧,准来人。
B:哎,冰箱里有剩菜吗?
A:没有,先吃那个,这儿有菜,这儿有菜。
B:哪儿有菜?
A:把这,就着这个。
B:这是鸡蛋的那个啊。
A:啊,要不然摊俩鸡蛋吧。
B:您甭管,您甭管。
A:这天这么一短那啊,天一短差远了,我告诉你,那五点钟太阳老高。
B:太阳高管什么用,你不也是回家吗?
A:不黑呀。你这个一黑了手脚儿也不利落,得要那个好,太阳挺高的
A:你忙什么哪。嗨,对了,那儿还有块肉那,弄一回锅肉吧。
B:得,不用了,他都吃了几个包子啦,还回锅肉呢!洗洗手,您看他
B:吃不了了吧,眼大肚子小。
A:在托儿所都吃饱了就瞅着馋。
B:就瞅着馋,那不是那什么,那谁她不吃啦,她也不吃啦,就这样。
A:又该喝了,哎哟,倒那老些个,哪儿有倒那么些的,没法说。曹金
A:你吃,你要给我打个电话?
B:我给您打来着,打了十分钟没打通。
A:嗐,我们那电话不好使啦,也不知道怎么啦。
B:不是,我就说打个电话,我怕您到时候完了再到呣们那儿去啊。
A:今儿我给你姨儿打电话,说一会儿没了,断了。
B:你们电话有毛病。
A:打了两回112啦,昨儿打一个,今儿打一个。
B:打112干吗?
A:打112问让他看看这电话怎不好。
B:打112是修理。
A:啊,他说你先搁下那什么,他也没也没给我来电话,也不知道怎么
A:着,待会儿一来电话还那样,没法儿。
B:您这毛衣可别弄脏了,外边儿穿点儿衣服,这是好毛病。
A:我那工作服不是你哥哥给拿去,那天下雨我说你穿走吧,他给我扔
A:在学校了。你们俩吃这个吧。
B:这洗呀?您可千万别使特别热的水洗,稍微湿乎一点儿泡一会儿,
B:要不价它抽。
A:这灰的禁脏。
B:禁脏,反正您一穿就穿去吧,穿完了拿来我给您洗。
A:哼,这冬天又来了,得了,我这还要做一件儿衣服去呢。
B:做什么呀?
A:怎么我也得做两条裤子,明儿让你嫂子裁,你给我做。
B:我给您做。
A:这你又会做。
B:您拿来,您拿来,您让她裁好了,我给您做,我一个星期就给您做
B:完了。
A:反正我也不要样儿。
B:什么叫要样儿不要样儿啊,该要样儿还得要样儿。
A:不要样儿只要干净俐索就行。
B:您做两条厚点儿的。
A:我这现在不就是穿这条吗,那条可够肥的。
B:您那呢子裤子穿吧?
A:我那呢子裤子好几年没穿了,不爱穿,你跟家穿完了再洗。
B:那洗怕什么的,那个洗。
A:不像那晚儿上班,得了。
B:不是,那洗怕什么的。
A: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儿,您就来回跟这点儿转。
B:关键您做饭您得注意衣服。
A:我就这一亩三分地儿转。
B:关键您做饭注意,您不注意那可不是吗。
A:一天简直,也没什么可干的。
B:您那棉裤做了吗?
A:谁的?
B:您的。
A:我的不做了。
B:您不穿了?
A:我的去年没怎么穿,今年有你打的毛裤,得了,我得给小婷婷做了。
B:算了。
A:你老是蹭着,什么都是赶早不赶晚。
B:您要是那什么的话,您哪天星期日上我们那儿去。
A:啊,给它拿来比比,我说给她裁了,裁完了求求人帮我给她裁那上
A:腰那样儿的,我给她做上,做上就得了。
B:干脆,做还做那什么的,做棉花的还是做喷枪棉的?
A:做棉花的。捞捞赶紧吃,煮点儿片儿汤吃。
B:煮点儿片儿汤啊,您还弄汁儿不弄了。
A:不用了,我这儿有鸡汤。
B:那就不使这锅吧?
A:嗐,这儿还有饭哪还,还有米饭。张铭,你米饭就那个呀,就那鸡
A:蛋那个呀。
B:还使这锅不使啦?
A:把这锅里的水倒这里点儿。
B:那里还有吗?
A:得了,把这顿饭一弄完了啊,安安静静坐那儿嗨,舒舒服服一呆。
B:要是做的话,您星期日到呣们那儿去啊。
A:我这星期日啊也是。
B:您早上一起早上起来,要不价那您什么时候儿去啊,给呣们做啊。
A:拿家做来,我跟那儿做,那哪儿做得了。
B:一天哪,那儿做多好啊,该轧的地儿我给您轧。
A:那也行你给我轧好了,轧好了我一絮棉衣回来一绗,这小孩儿棉裤
A:棉衣啊必须得给他穿,毛的呀不管事儿。
B:我告诉您,她在他们那个那什么里啊,托儿所里呀,这我才给她穿
B:上秋衣。我要是去穿上,外边穿上一件毛衣去啊,穿两件汗衫,然
B:后一个毛背心儿,他们老师还说,脱了没关系,这屋热着呢,阿姨
B:就给脱了。我想脱了人家知道冷热啊,咱们就那什么呗,睡觉啊,
B:他们那个托儿所。
A:咱们也别着凉,这时正是着凉的时候。
B:这回赶的班儿还真不错,老师还真不错。
D:二姐你吃点儿饺子去。
B:哎,你们去吃吧,我今儿晚上吃那什么啦,妈您煮那个细切面得了
B:嘛。
A:你那拿的是细切面,拿来,得,今儿先凑合有什么大杂烩。
B:有什么凑合不凑合的,您看这多好啊,您留一半儿吧。
A:不要。
B:到时都干了。
A:不要,明儿你们吃吧。
B: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多啊。
A:得了,我这门口儿就卖切面。
B:我还说呢,哟,你怎么买切面来啦。
A:挂面头儿啊,你们要是要,我给你们买点儿挂面头儿来。
B:您得了,您得了,我们买了好些挂面呢。
D:妈多煮点儿,我二哥还没吃那。
A:啊。
D:我二哥还没吃那。
A:哎,行。
B:妈您多搁点儿。
A:我再搁点儿水,搁点儿水咱们吃,得了,喝点儿汤哎。
B:这叫什么?
D:蜜汁乳瓜。
B:蜜汁乳瓜呀倒还可以,味道还可以。
D:就是因为我看人家都买,便萝卜条儿我说咱们自己会做就行了,甭,
D:别了,我也不敢多买,我一看烂烂乎乎的。
B:哎,这,这是什么东西做的?
D:反正就是小黄瓜那个酸甜黄瓜那罐头也可能做成这个,搁点儿糖什
D:么的。
B:还挺好吃的,不过就是够辣的。
D:辣吗?
B:辣。
D:没觉得多辣。
C:我们去你们家就给你们买点儿咸菜,别的什么都不买,你们不是咸
C:菜不好买吗。
D:待会儿你们走拿点儿饼干,偷偷拿走。
B:不用。
D:明天我再买,因为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,我昨天就买二斤。
B:这是什么?
C:现在这咸菜就是你一般的平常的不行。
D:我二哥说好吃,比那乐芝的好,我说行甭让佳佳看见了,明天再买。
A:昨儿个昨儿让奶奶,“你尝尝,给你挑四块儿”,我说我不吃吃不
A:下去,“得了,这是我这点儿小心意”,还这点儿小心意。
D:您知道怎么着,昨天我在那儿等他们,我说还好昨天晚上。
B:你那一盘儿够了吗?
D:够了。
B:那个乐芝饼干呀,纯粹吃那名字,实际上。
D:现在越来越不行。
B:哎,越来越不行。
D:有一次婶儿买来的,那味哟都糗的味儿。
B:那可能那个什么搁时间太长都过期了。
D:不是正经的那乐芝味儿。
A:嗨,净听这名儿不行。
D:今天我冲着八宝菜去的,八宝菜吧他那儿没人儿买,上边儿都皱了,
D:我想不要了,就买点儿这个,正好酸甜。
A:咱们那豆面儿糕那老头,那时比哪儿都好吃做的豆面儿糕,就是咱
A:们那自选市场,不是,农贸市场。啊那天他们都说这老头儿是那什
A:么,跟别人那豆面儿糕味儿就不一样。
B:妈您呀,您那个有布吗?
A:什么布?
B:那您做条厚的。
A:嗨,得了,先别。
B:裁好了。
A:我那就那么一说。
B:您就给我拿去。
A:我就那么一说。
D:要不我紧着给你找活。
A:我这说话没谱儿,一说你就听。
B:你就别挑,反正穿里头,先练着从里头到外头。
D:嗨,不敞着穿,从里边套着就得了呗。
A:现在还真需要你了。
D:就是,练练呗。
A:你嫂子指不上她了,你知道为什么?当这班主任呀又忙,家里弄那
A:大臭,嗐,你瞅她也得帮着插。
D:你想他们家大臭子那个坎肩儿她都没功夫做了。
B:是吗?她得在外边儿一天,全交代在外边儿了。
A:晚上再弄弄孩子功课。你就慢慢学着让她裁。
B:我现在就想学裁。
A:那天我紧着说,我说你给你姨儿来了会子电话,再说也不是我给应
A:的,他跟国娟说的。你就“哎,给她让她做了”,最后说啊不愿意
A:去。我说你啊,咱得有良心。
C:让我婶儿做去就行。
D:哎,我觉得她没有婶儿那儿做得好吃。
C:哎,婶儿做那辣萝卜条儿好吃。
D:她那搁五香粉了。
A:对了,今天该让你婶儿做。
C:做辣萝卜条儿。
D:别要太多。
C:哎,别要太多了哎。
B:给呣们来点儿。
C:去年全糟蹋有一坛子。
A:多少斤啊,都糟蹋了。
D:告儿她千万别做咸了,您猜怎么着?第二次那个一是咸,二是萝卜
D:老。晒得太干了,没有第一——
C:到挺会挑疵,白吃还挑疵。
A:白听戏还嫌行头旧。
B:做得有点儿辣,那时做的。
D:这第二次太咸了,又干。
A:褒贬是买主儿。
B:这是谁,谁和的馅儿啊?
A:我呀,又不好?
B:这不是挺好吃的吗!其实哪您就,其实您晚上也没有多少人嗨,您
B:要想吃饺子一弄,一块儿吃饺子不是也挺好的吗,剩出来第二天早
B:上一炸饺子,连小贝贝的饭都有了。
A:我这儿我就那点儿扁豆,我给焯了要炒,后来我说剁剁吧,剁剁爱
A:荣待会儿那什么。
B:这炒扁豆不好吃,还不如那什么呢,赶明儿咱们也吃扁豆馅儿。
A:我这儿还有点儿芹菜。
B:她做那馅儿,你尝一个。
A:今儿买了一斤肉馅儿三块钱。
B:你尝一个,老太太和的馅儿。
F:我吃了包子不也是这馅儿吗?
B:是,也是那馅儿嘛。
A:也是这馅儿,不是扁豆,也有扁豆。
F:我吃的都是扁豆包子。
A:是吗?
F:没有别的馅儿?
A:对对,还有,有,对对,后那个是肉的,纯肉的。
F:没吃着一个纯肉的。
A:嘿,我那儿馏着那个吧,馏着是纯肉的,还搁点儿虾仁。
F:我知道。
B:你看我妈那怎么和得馅儿啊。
F:那你明儿跟老太太学学怎么样?
B:不是,他和得那个馅儿吧肉多,老是给弄的那个——
A:什么,我这是熟馅儿。
B:什么叫熟馅儿?
A:吃扁豆,吃茄子,你就得把肉啊煸了,搁点儿酱煸了。
F:听见没有,老太太这馅儿里有酱所以好吃。
A:你要打生馅儿啊,茄子,扁豆不好吃,扁豆也得搁点儿酱。
F:咱们俩啊,咱们吃啊都是那个。
A:我们这个都是老吃,焖蒜苗,焖蒜苗也搁酱,怎么都好炒得那又脆
A:啊,咸咸糊鲁,我爱吃那拌得都有点儿皱纹。
B:妈您煮多少面啊,别煮太多了,待会儿剩下了。
A:啊,曹金吃点儿啊。
F:我吃点儿。
B:帮着打扫啊,不价完了都该那什么啦。没溜缝儿是啊。
A:卧个鸡蛋吧。
F:我不吃卧鸡蛋。
B:您还不是打那打成片儿哪。
A:你卧一个吃,这儿还一饺子皮儿。
B:我也半饱了。
F:白不疵咧这个。
A:待会儿再吃碗面,哎,给你卧一个鸡蛋。
B:我不要我不要,我这几天要吃素哪。
A:你别瞧吃素啊,你瞧我这棒子面儿,就得吃点儿棒子面儿。
B:噢对了棒子面儿,您这儿棒子面儿多吗,有吗?来点儿棒子面儿,
B:早晨熬点儿棒子面儿粥喝。
A:啊熬点儿棒子面儿粥,烙糊饼那天烙那糊饼真好吃。这棒子面儿啊,
A:它还那什么,你要是这结石,你常吃粗粮,不容易得结石。
B:我这几天吃那什么呀,吃这荤的太多了,嘴都直起泡。
A:你看我们那儿冯平,冯平她二姑娘三十一岁,好,胆结石吓得哭,
A:后来呣们就劝她,不碍事儿的。我就说人小会她爸爸七十多岁了,
A:那不是还能手术吗,两次手术,六十多岁做一回,七十多岁做一回,
A:哎,甭害怕。
B:小会她爸爸什么体质啊!
A:这姑娘膀大腰圆的,哎,还就是她爱闹病说。
B:胆结石?
A:胆结石。
B:我告诉您,你们这油条啊,早晨的油条少吃。
A:哎,油条少吃,一个就是你们多吃点儿粗粮。
B:这这个胆结石,我告诉您吧——
A:哟,净吃细粮全都是细腻越不好,越这细腻,像豆制品。可是我净
A:劝人,我也不愿吃,像那豆制品我不愿吃。
B:我告诉您那什么,尤其您,少吃那油炸的东西,这时候最容易胆结
B:石,您的消化功能差了。
A:你爸爸就爱吃油条。
B:我爸在那儿,我爸回来——
A:回来他老吃,他也不那什么。你看人家人家王文玲她那个四姐夫,
A:人家得了癌了,这好几年了天天儿以公园儿为家。
B:以什么?
A:以公园儿为家呀!早晨起来练啊,到吃中午饭回来,吃完睡醒一觉
A:又走,这两天现在人好着呢!
B:哟,那是癌不是癌呀?
A:怎么不是癌啊!是癌,做完手术了,就就亚宾他丈人,亚宾。
B:我知道,什么癌啊?
A:横儿鼻癌呀是什么癌啊。
B:鼻癌,嘁,不是要命的癌。
A:哎,那也不行,人家就是会保养。
B:其实您,白汤,哼。
A:你尝尝。
B:您还给我姥姥弄着呢?
A:我明儿明儿再蒸。
B:那您让张铭吃得了。
A:你尝尝。
B:回头您让张铭吃得了,您不是还搁西红柿不搁了?
A:不搁了。盛啊。
B:嗨,你不是要吃吗?盛来。
C:哎,电池你们拿出来没有?
B:什么电池?
C:那傻瓜里边。
B:拿了。
F:我就喝稀的啊。
A:又没稀的了。
B:我就吃一点儿那个。
A:你这切面还不错,跟大挂面是的。
B:啊。
A:吃点儿得了。
B:还不是兑点儿开水呢。
A:我就爱吃这个。
B:我不爱吃这个。
F:我捞完你再兑吧啊。
A:兑那么些汤啊不好吃,啊。
C:你们家那个,姐那什么胶卷儿搁那什么地了?
B:什么胶卷儿?
C:别搁你们立柜里边。
B:什么,胶卷儿搁立柜里干吗?
C:就是你们带相机里的卷儿,别搁立柜里边儿,搁立柜里让卫生球儿
C:可就毁了。
B:没有没有,我搁书柜里了。
C:哎,搁书柜里没有卫生球儿,要不价你那胶卷儿吧就怕卫生球儿和
C:什么,那都有点儿什么咬,发生化学反映。
A:这明儿抓天就把它照了完了。
C:那我也吃点儿面吧。
B:你吃吧吃吧,够。
A:你也不够啊。
C:不是您哪,噢还有三包子呢。
A:啊。
C:谁的这是?
D:妈您再给我一勺汤就行。
A:哎。
C:你不是、不是还没盛吗?您吃您的,我我,这包子是谁的?
A:这包子待会儿,我那是给你姥姥送的。
C:那您吃吧就那什么。
D:这不是有馒头吗。
B:你吃一个。
A:这个还谁吃?
B:我就喝点儿汤。
D:这俩饺子归你吧。
A:你还没盛呢。
B:我就喝点儿汤。
A:都爱喝汤,都喝汤,我没有汤。
B:那卷儿怎么了?嗨,如果要涨价给我买两卷儿,横儿涨不涨呀,再
B:涨价谁买啊。
C:嗨,你说不买,照样有人买。
A:张惠喝汤待会儿再给她热点儿啊。
B:不喝了,没有不喝了。我这是东打扫一口,西打扫一口,就饱了。
C:十八块钱柯达的胶卷儿,照样儿人家噌噌买,三四个,五六个,十
C:多个的买。
B:这胶卷儿质量越来越次还。
C:谁说?
B:那个是什么来着,那个你说那个。
A:把那花椒浇了。
C:真他妈逗,你可真是。
D:我以为你不要了。
C:谁说不要了,我还没说话呢,你就给吃了。
A:再吃一个。
B:张铭吃一个包子吧!
C:得了我别吃了,你让妈吃吧。
A:吃吧。
C:什么呀?
B:你那什么。
C:嗬,你们还不少买这切面。
B:你今天买多少?
F:一斤。
B:一斤这细的真显多。
C:本来啊,呣们家四五六口人才吃一斤面条儿。
F:我这是分成两次吃的。
A:香三臭两更那什么。
B:我等着坐水。
A:反正你多昝你记得,小的跟大的玩儿,大的儿不愿跟小的玩儿。小
A:颖那时跟亚宾他们那哼,一缠上王杰,我告你末后儿我就说甭玩儿。
B:那谁王杰上初中了吧?
A:王杰工作啦。
B:王杰都工作啦?
A:技校毕业了。
B:嗬,这一晃儿!那、那谁呢?小静呢?
A:王俊奇也是党委书记啦,那谁、小苏儿,小苏儿经理啦。
B:谁?
A:小苏儿啊,王杰他妈呀,服务公司经理。我心说她那经理嗨,要不
A:仗着他爱人是书记她能当经理,点也点不到她那儿啊!一那什么泡
A:病号儿。现在没法说,一说有意见。扣根、扣根儿给他妈雇一个老
A:婆子。
B:给谁?
A:给他妈呀。
B:干吗?
A:那个老婆子伺侯他妈啊,小李她才多大岁数儿,早就让她退休了,
A:唉,让她退休伺侯他妈,伺侯他妈。后来小李子上什么书店去,反
A:正也是当官儿去了吧。哎,这待会儿功夫又给他妈找个人伺侯,他
A:们这几个人儿全部起来了。
B:那谁,那谁分了吗?那个叫什么?
A:哼,她也调到他们厂子去啦。
B:叫什么杏华呀?
A:杏华呀。
B:也结婚了。
A:结婚了,早就杏华待教育科也不是工会,反正他们这些人儿啊,这
A:半拉就是没有建工那儿好,他们那儿头儿一个一个的,我说就得好
A:好整,现在也见不着他们。那天王俊奇来了,来瞧病号儿来啦,瞧
A:病号儿来小田儿不让他汽车,让他出去,说我们这儿您瞅着非本厂
A:职工这个汽车不准入内。后来呢小田儿,小田儿敢情呣们不知道跟
A:他们有意见,结果弄得那谁、齐永山,你说我这儿,我也不好意思
A:不让人进来了。哎,王俊奇还挺后来、后来说你们这儿是规定的呀,
A:王俊奇说谁规定的车不让进来呀。嗨,这不是净外头什么车都进么,
A:怕丢东西什么的,哎就那什么了,嗨,他说他说小田儿怎这么大权
A:利呀。我说得了哎,我就跟他又说,我说那谁王婶儿挺好的吧,哎,
A:这怎么着?哎,一块说说把这碴儿,这碴儿挺僵的呀,瞧我让人进
A:来的停了车了,待会儿又给人轰出去了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!所以
A:说他们一点儿不管面。
B:那谁,小田儿不是那单位的吧?
A:原来他们是一单位的。哎,就瞅不起他们傲了巴叽,就是原来你们
A:都是工人,现在你们都当头儿了,你们得那什么点儿,这个话,起
A:码你不想我让人进来的原来那什么,你说怎让人出去,不是也给我
A:一个不合适吗?哎,人王俊奇就挺不高兴的,后来我心里话说叉和
A:吧。哎,那谁那司机也说,告儿好不让进给轰出去了。我说不是,
A:我说当时你们来的时候啊,我想说熟人儿得进来吧,因为他这有规
A:定,怕待会儿让你们进来不让别人儿不合适。咱们可不就这么样给
A:他们圆场,反正别的车照样儿进来也不说。
B:他们有意见吧?
A:他们没准儿想呢,以他们为核心。哼,跟这儿就凑合哎。
B:噢,那谁现在谱儿那么大呢王俊奇?
A:啊王俊奇小汽车儿,亚宾他爸爸嗨,老给他开车。
B:后来查那谁查出来了吗?
A:没有,不好查,不过王俊奇那人儿比较正派。
B:那谁,他们家那孩子叫什么江月吗?
A:江月也工作啦。
B:噢,江月都工作啦!
A:小颖都上你算上初中了,他们比她大得多呀。
B:噢,江月都工作啦。
A:你别看不起这帮子那什么。
B:真快可。
A:吴久生他们小三儿,小三儿的话都有孩子啦。
B:小三啊?
A:啊。
B:我都忘了什么样儿了。
A:特生气。
B:京妹儿现在怎么样?
A:啊京妹儿不知道,那谁——
B:他们那谁搬家了吗?
A:小二,那谁他们,老隋他们小二。
B:哼。
A:也有小孩儿了。
B:是吗?
A:啊,他学开车了,自费学的开车。
B:那谁小七子他们家搬家后来搬了没有?
A:搬了。
B:搬哪儿去了?
A:搬那哪儿西四,他爸爸、他妈带着他姥姥,天天儿七子爸过来给他
A:看孩子,做饭。那天在宣武艺园我送小佳佳碰见他了,碰见说两句
A:话儿我这还紧赶着上班呢。
B:碰见谁呀?
A:碰见七子他爸爸啦,哎,我说您干吗去?忙忙叨叨的,嗬,挺忙的,
A:他也忙我也忙,就说两句话儿走了。我也问他跟那谁,他告诉他搬
A:家啦,我也没细打听。嗨,那边儿拉哟那房子一看哪,嗬,破豆烂
A:豉,院也挺窄,我说挤不进去了。
B:那谁他奶奶还活着呢吗?
A:活着呢,活着挺结实。
B:嗬!
A:比你姥姥可行,尤其这回你姥姥那儿,真瞅着怪难受的,见了我又
A:要哭又那什么,好还那什么,我说老爷子您可别待会儿功夫断了气
A:儿,我这你瞧来的这时候多那什么呀。后来缓过来了,我说您别见
A:人就哭,您一哭您一着急您的病好得了吗?哎,可不是吗,我不愿
A:去,一去难受。你说人老了有什么意思,去一回呀,增加我的思想
A:负担。
B:小七子他奶奶——
A:他奶奶没问题呀。
B:不是,七子他奶奶岁数儿大还是那谁?
A:同岁。
B:是吗?
A:全属马的。
B:您看人也不吃什么。
A:啊,就是。
B:她也不吃什么呀。
A:吃什么呀她,人家就是老转转,因为你姥姥两次大手术活着到这时
A:候儿就算不容易。要不是家里对付得好,我就说你姨儿真叫万里挑
A:一,还甭说百里挑一,没地儿找这女儿,像我这个,我都不行。我
A:这对她那也尽不到那什么,按说我应当到那儿伺侯伺侯,我这家里
A:还一大摊儿事儿那。
B:等赶明儿那谁呀,哎,开啦。
A:您等到小静呀,哼,连一点儿零儿也不行,小静这拨儿他不如你们,
A:一拨儿不如一拨儿呀,这孩子都是娇得惯得,没法子,你也惯,他
A:也惯。你说这个尤其现在这一个,像你小时候,那晚儿六岁都看孩
A:子了,这晚儿小贝贝嗨,天天吃完这苹果,她爸爸她妈得给她削,
A:一口一口拿刀子往嘴里杵,我心说再给孩子嘴扎了嗨。
B:他们家小贝贝自理能力我告儿您太差了。
A:哎哟,娇噢。
B:还不如小婷婷那!
A:小佳佳这孩子她冲倒。
B:您瞧那谁吧,洗澡去那天带着小贝贝一块儿洗澡去啊,就跟那傻子
B:似的。
A:啊,对了那孩子是迟。
B:你说你转过来,你呢,他们不练,他们也不练他们孩子。
A:不爱理人儿,你瞅大大咧咧,将来上学工作这都不吃香。你说见人
A:说话儿你得,嗨,她就不叫。那天见人老师,她妈说你叫老师啊,
A:一低头哎,老师摸她脑袋一下儿,可就是这样功课好。
B:噢,功课挺好的。
A:啊,憷窝子(chu3),我告诉你将来也是憷受屈。那天哪她那铅笔掉
A:了,那么一猫腰儿捡铅笔呢,老师说她小动作。回来跟我说,我捡
A:铅笔呢,老师说我小动作。我说那你跟老师说啊,我铅笔掉了,不
A:敢说。还得小红花儿,这孩子功课确实真那什么。
B:那让她爸跟老师说啊。
A:啊,我说这明儿孩子不那什么,你们就给托付,这孩子真不叫人,
A:天天儿叫我这一声啊,就跟完成任务似的。那天奶奶得了,好,我
A:说干脆明儿你别叫了。我这儿听着,晚半晌儿一进门她爸就说叫奶
A:奶,哎,她且不言语,叫奶奶,哎,那天告诉“奶奶完了”,对了
A:我心说你别叫我完了,奶奶还活着呢,没完。
B:不是,这孩子随谁呀?
A:你看佳佳,那天没说吗?
A:怎么样?
B:什么怎么样?
A:苹果分完了吗?
B:分完了。没有那么傻的,太傻了吧!
A:没话找话,你看我买的菜怎么样?
B:不怎么样?
A:食堂的菜就是这样。
B:咱们吃点儿咸鸭蛋,咸鸡蛋不就得了吗!
A:你还说呢,鸡蛋全碎了。
B:为什么?你不是骑车了吗?
A:就我回家以后呀,把它放沙发上,后来一会儿沙发上就一大滩水。
B:那怎么回事?
A:我估计可能是你在那车上颠的,壳儿全颠破了。
B:那也不至于都颠破了,颠了几下儿。
A:差不多全都破了。
B:那也没关系。
A:后来我就放冰箱里了。
B:那没关系,别放冰箱里,那也坏不了。
A:臭啦!
B:谁说臭啦。
A:你吃的时候儿,再拿热水给它那什么,冲一下儿。
B:哪个呀?
A:它可能是后来放那个大袋儿里以后,挤的。给冉冉留了几个,留了
A:四个。
B:嗬,这肯定是挤的。
A:挤的吧。
B:如果要是颠的,它只是一个面儿。
A:可是你那里也没有什么沉东西呀,就是两块布呀,两块布,两本书
A:呀。
B:颠的,颠哪颠成这样?颠不成这样。
A:其实也没事儿,咸鸭蛋也不怕这个。
B:哎呀,怪恶心的。
A:特别咸,说是,妈说的。
B:是吗?那好呀。
A:今天够冷的哈,今天,松松给他穿毛裤了吗?
B:穿着呢。你不应该盖上。
A:不盖上,不盖上怕它有味儿,因为那个壳儿破了。
B:一盖上吧,它就把那个冷气给隔住了,有隔热层。
A:不会。
B:什么不会,跟那双层玻璃一个意思,不过那也坏不了。
A:那里边儿就是凉的,那里边儿,它保温呢,它里边儿本来就是凉的。
B:里边凉的,它也没有冰室里头凉呀,冰箱里头凉呀。没棒子面儿,
B:昨天忘了,昨天应该上那边儿去……
A:买点儿棒子面儿去。哎,对了,咱们这儿有好米吗?
B:有呀。
A:就咱们这个粮店?
B:有呀。
A:妈他们那儿都是一毛五分几的米,说要是有一毛六分五的米,其实
A:一毛六分五的米——
B:那不知道,上月是本儿上的那个好米。
A:说要有一毛六分五的米给他们买,买点儿。
B:你看看去吧。想喝点儿稀的,弄点儿什么?
A:没棒子面儿,冲点儿藕粉吧。
B:弄个汤吧?
A:弄汤?哎,挺好吃的。我觉得那个藕粉挺好吃的。早上那点儿粥我
A:都给喝了,两碗粥。什么呀?
B:还弄这个汤吧,那个,我想说什么来着?
A:把那个鸡蛋也蒸着吧,那不是咸的吧?
B:不是咸的。想吃吗?
A:把那剩馒头蒸蒸得了。打扫战场。
B:要不煮点儿白菜汤?
A:还煮白菜汤呀?
B:有开水吗?弄点儿开水。你说呢,弄点儿汤?
A:就喝开水吧。
B:冲碗辣汤儿,昨天上我妈那儿,我妈就给我冲的辣汤儿,没有香菜
B:啦。
A:辣汤怎么着,用姜、葱?
B:胡椒面儿什么的。
A:胡椒面儿,胡椒面儿有吗?
B:胡椒面儿有呀。虾皮、紫菜,冲点儿得了哈。
A:那也行,就用开水冲就行了吧?
B:开水冲就行了。
A:烧点儿开水吧。
B:昨天到胡老师家是那个谁做的饭?到胡老师家谁做的饭?
A:李军做的。
B:李军做的。他们家怎么请客呀,每次都是李军,要是他们自己家的
B:亲戚朋友那怎么办呢?
A:要是他们自己家的亲戚朋友就自己做呗,要是请外边的客人——
B:李军手艺还挺不错的,哈?
A:可以。
B:都做的什么?你不是说白斩鸡好吃吗?赶明儿你做一个。
A:白斩鸡我也不会做,做了一个什么,香醋鱼叫什么,就是那个,把
A:那个挺大的鱼哈,切成那个,像红烧肉那么大块儿。
B:方块儿呀?
A:方块儿。然后搁油里过油吧,过油完了,炸得外焦里嫩,完后再弄
A:点儿什么糖醋汁儿吧,一弄那个特别好吃。
B:李军还都挺讲究的哈?
A:反正还可以,昨天那个还可以,八宝饭,八宝饭也挺好吃的。
B:咱们家还有糯米,你做吧。
A:糯米饭?
B:学几手儿。
A:还得去买那个豆沙,还得去买豆沙,还有什么来着?其实吧,昨天
A:吧,也没有什么,就是说特高级的,特贵的哈。就是那个原料没有
A:特高级、特贵的,但是都还做得挺可口的,没有什么鱿鱼、虾,这
A:都没有。这有也不一定就好吃。
B:鱿鱼、虾,怎么做都好吃。
A:怎么做都好吃呀?那可不一定。鱿鱼那可不一定怎么做都好吃。
B:我觉得鱿鱼怎么做都好吃。
A:怎么做都好吃呀?
B:对,鱿鱼放点儿肉丝儿,那么一扒拉一炒就都行。
A:这个厨房可真够暖和的,两个火。一会儿你看玻璃上都是汽儿。
B:辣汤儿。
A:张惠那个录得真不错。
B:B面儿呢?B面儿怎么样?
A:B面儿也相当不错。
B:是吗?那好。
A:真是不错,我们原来搜集的材料吧,像张惠这样的,就不是很多。
A:就是说,一个很清楚哈,特别清楚,效果特别好。而且呢,全都是
A:地道的北京人,而且她妈是老北京。
B:老北京?
A:啊,确实是,不是很,就是说非常自然,非常自然。
B:B面儿她——
A:B面儿也挺自然的,B面儿她妈都知道了,但是,还是挺自然的。她
A:妈挺合作的。
B:A面儿吧,她唬她妈唬了半天说的。
A:A面儿也挺好的。
B:她弟弟他们都知道,就她妈不知道,说把那录音机放这儿干吗呀,
B:还不给收好喽。嗐,就放这儿吧,没关系的。
A:她妈挺合作的,A面儿没完她妈就知道了,可是没影响,没什么影
A:响。她妈妈还说呢,哎哟,那你这个一次也录不完哪,我说不了九
A:十分钟呀。
B:后来她说的,下次再录,我说你给你爸再录点儿。
A:她爸七十多岁了吧?
B:没有那么大岁数儿吧?
A:没有那么大呀?我听她妈妈说的。
B:没有那么大岁数儿吧?
A:七十多岁了。她们家好像住牛街附近,离牛街好像不远。
B:现在离牛街不远。
A:是不是?
B:原来不是住那儿,原来是住在——
A:哪儿呀?
B:那边儿。
A:你让张惠跟小刘她们填呀,就是填,不是有一栏,不是调查对象哪
A:个表有一栏儿,就是说那个住在什么什么区,北京什么区,什么街
A:道,什么宿舍。那什么宿舍就是让你填什么机关大院儿的,有的不
A:是没胡同儿,不住胡同儿里吧,就填机关大院儿。
B:行。
A:再就是那个,住什么区,什么地方吧,别填最新的,就填你十八岁
A:以前,主要居住的街道。
B:对,我跟她们说了。
A:小李子录的那个呀,不是很理想,一个呢,小苏是,哎,小曹儿是
A:哪儿的人?
B:小曹是北京人。
A:北京人,哈,一个是小苏是外地人,说了半天,东北人,哎不是,
A:新疆人?没什么用,再就是他们那个特乱,效果也不好。再就是她
A:的清楚,就那谁,小李子的清楚,其他人都不太清楚,她还想录呢。
B:她还想录呢,她想挣钱。
A:挣钱,我告儿她,就是说,她说她那儿有个看门儿的老头儿,七十
A:多岁,说他是老北京,她说她想给他录,他爸爸跟那老头儿聊天儿
A:的时候儿录。我说那倒挺好的,关键就是那老头儿是不是老北京人,
A:那老头儿的父母是不是在北京,在不在北京那时候儿,他出生是不
A:是在北京出生的,这个得让她问清楚。如果是就可以录,如果不是,
A:就不要录。我真希望张惠再能帮着录两盘儿。
B:那看样子不能录,她还说她要录,她要给她爸录一盘,完后再找她
B:姑他们再录点儿。
A:就是,她应该可以。她们家等于是老根儿在北京哈,北京肯定特多
A:亲戚什么的。
B:他们这是荣宝斋的后代。她爸爸那个在荣宝斋还有一股儿呢。
A:还有一股儿?
B:文化大革命以前还吃利息呢。
A:是吗?以后叫张惠帮着多录点儿,她这盘儿确实录得不错,相当好。
B:她那个,她叔儿,说有一年北京那个就是公判好几次,就是说有一
B:个那个司机,那个下班儿之后去给别人去干活去,挣一份儿钱,结
B:果在学院路这边,反正在这边——
A:出事儿了。
B:出事儿了,死了好多人呀,是给哪个学校拉的。
A:怎么着,那个就是他们家的?
B:就是她叔儿。
A:他叔儿呀?那她弟弟干吗的?知道吗?
B:她弟弟呀?她弟弟是干吗的,不知道是干吗的,工人吧。
A:工人哈,她嫂子好像是老师是吧?
B:她嫂子是老师,中学老师。
A:中学老师,她那个哥哥在国外哈?
B:她姐夫。
A:她姐夫哈,姐夫。
B:她姐夫是天津的。
A:噢,天津人。
B:不知道是不是天津人,反正在天津工作,她姐姐和她姐夫在天津工
B:作,正好儿经常出国,是什么进出口公司的,外贸部门儿的经理。
A:做生意的哈。
B:经理,啊。
A:她那个,就她那个老太太脑子特清楚。
B:啊,特清楚。
A:脑子特清楚,说话也特清楚,多大岁数儿了也不知道她,妈妈?
B:六十多呗。
A:六十多,老太太说话倍儿清楚。这录音机话筒,全天候的。
B:星期二他走了,录音机还放在这儿吧?
A:他的得拿走。
B:那怎么给他录呀?
A:不是,他到那个哪儿去,到台北去他得要呀。
B:那怎么给他录呀?
A:所以就是麻烦呢。这就也是麻烦事儿呀,他走了,他等于现在呀—
A:—
B:他不是两个吗,留这儿一个呗。
A:两台,这个是四中学生的,就是这小的。这四中学生的,那他走了,
A:再给人这录音机留这儿也不合适呀。
B:那拿什么给他录呀,问题是,其他录音机你效果不行,你白搭呀。
A:我得跟他说说,没录音机,这麻烦。现在让学生帮着录吧,可以用
A:学生自己的录音机,可是自己的录音机吧,它没有一个有话筒的。
B:质量不行。
A:你没有话筒,你要录音机质量比较好恐怕还可以,你像小李那个不
A:是没用话筒吗?
B:那他那个小,摆在跟前呀,也是。你其他的,谁家有那么高级的?
B:没有,就是公家才有呢。要是高级得是那种大点儿的,双卡的,也
B:没法儿对着跟前儿说呀。
A:我们班一个同学录了一盘儿,我一听,就那个噪音特别大,它不是
A:屋子里的噪音,是录音机本身的噪音,嗡嗡,就这样,老这样儿。
B:多买几个话筒呀。
A:买话筒,也麻烦呀,匹配不匹配的咱也不太懂,还要匹配,插头儿
A:还要合适,这每家儿录音机都不一样,你又不能每一个配一个话筒。
A:那也没办法了,这个到礼拜五他来了跟他说这事儿。没录音机,那
A:比较困难,自己家倒现在都有录音机哈,但这录音机录音都不太合
A:适,所以你要质量比较好的录音机的话,一般家里谁,一般都只要
A:能内录就行了哈,只要能录无线电节目什么的,再就是主要是听,
A:有几个拿去录音的?
B:上次你上我们家,你瞎掰来着,瞎拧来着,就庆元的那个录音机,
B:那个,结果——
A:那大的那个?
B:那有一个是那个电压的,一下儿掰得太高了,第二天我爸一开收音
B:机,一下子那收音机就冒烟儿了。
A:是吗?
B:啊,差点儿给我们家全烧了。
A:是吗?闯祸了,闯祸了。那、那个灯烧坏了?
B:还能听,那收音机特皮实。一股煳味儿哈,还冒烟儿,昨天还继续
B:听。 哎,怎么还能听呀?他说特皮实这个。
A:没事儿哈,可能把外边儿漆包线的漆烧掉了。
B:还能听。
A:那还行。
B:松松爱吃藕,不爱吃这丝,他说这丝连着难受。今天早上松松吃饭,
B:嗓子眼儿里卡了一根儿头发,哎哟那难受劲儿的,贴着那个,嗓子
B:眼儿连舌头一块儿,哎哟那难受。
A:那是啊。
B:松松每次吃饭,姥姥在旁边看着特喜,使劲吃,使劲吃,说这小孩
B:儿要上托儿所可吃不了亏。
A:可是他在托儿所吃饭吃特慢。
B:他好吃的吃得多。昨天到姥爷家,姥姥给做肉焖饭,他把碗全扒到
B:跟前,吃了两碗,喝了碗鸡蛋汤,气功。
A:猛吃哈,到奶奶那儿也是,奶奶说看他吃害怕。这有股酸味儿,沙
A:拉酱可能。
B:苹果。
A:苹果。
B:这星期不知道换衣服换的,还是怎么着的,反正显得胖乎乎的,上
B:星期那个衣服大,显瘦。
A:也不胖,他身上挺瘦的。
B:光看脸蛋儿。
A:昨天晚上松松干吗呢?
B:松松疯呗,跟东东。
A:看“克塞号”了吗?
B:看了,那绝对的。
A:昨天晚上有一个那个科学幻想的,美国的那个科学幻想的译制片儿,
A:应该让松松看看。
B:不知道哇。不知道有什么节目,我拨来拨去也没有个好节目。
A:看晚报呀。
B:晚报没有。
A:怎么没有呀,没来晚报?
B:没拿着,不知怎么回事儿,没看上晚报。
A:你看昨天晚报也行呀,礼拜六的晚报也行。
B:没找着。
A:特别有意思那个。
B:是吗?
A:有一个科学家,他是为美国那个,就是国防部可能是啊,研究一种
A:特新的技术,就是缩微技术。
B:那是几点呀?演那个的时候。
A:九点吧。利用缩微技术,就可以把那个实物哈,缩成特别小,缩成
A:细菌那么大,不论飞机、大炮、坦克呀,军队呀,整个,那将军说
A:的,就是说它可以把一个军的装备跟人员,几万人吧,缩在一个瓶
A:盖儿里。
B:带走?
A:嗯,带在身上。
B:那重量呢?
A:原来,他们的那个敌人呀,对方,我估计可能是苏联吧,也在搞这
A:个研究。原来呢,就发现这个专家呢,这个教授吧,是一个关键人
A:物儿,可能就想绑架他,那家伙不干。不干呢,朝他开枪了。也不
A:是怎么着,反正受重伤。受重伤呢,就是,就是用一种新式武器打
A:的,脑子里有一块淤血。脑子里有块淤血,等于人就始终昏迷,可
A:是这又没法儿动手术,那位置特别地关键,稍微不好就可能丧失生
A:命,就不能动手术。完后就决定呢,把一个医生一个潜艇的,潜艇
A:的艇长,还一个血管儿专家,还一个报务员,还一个助手,女助手
A:——
B:挺香的,你尝尝。
A:我不吃。
B:你尝尝吧。
A:反正缩成那个什么,细菌那么大,用注射器把这个打到那个,这个
A:伤员的身体里。完后,沿着他那个血管儿开始航行,那个电影叫
A:《奇异的航行》嘛。一直走到那个,那个血疙瘩那儿。完后用激光,
A:激光炮哈,把血管儿上的血嘎巴儿清除掉,使血管儿跟神经呢,恢
A:复正常功能。特别好玩儿,那个。我昨天不是在这边儿看的,没彩
A:电哈,妈那儿看彩电肯定特别好。它在那个血管儿里吧,因为开始
A:是在那个动脉血管儿,都是红的,知道吗?还有好多那个气泡儿,
A:不是送氧气吗,好多气泡儿,整个儿是红气泡儿。最后进入静脉血
A:管儿,静脉血管儿就是蓝的了。还经过什么大脑,经过心脏,特别
A:逗,经过肺,好家伙特逗。
B:真遗憾。
A:那个最危险,那里头最危险的敌人是什么呀?在那个航行里最危险
A:的敌人就是白血球儿,白血球儿跟人的那个抗体。白血球儿特厉害,
A:一下子,最后就把整个潜艇给吞噬了。那里头有个人,他呢,他想
A:逃跑,特危险吧,快到时间了,因为它那个缩微呀,就只能六十分
A:钟,六十分钟以后呢,缩微就失效。失效呢,人就要慢慢恢复原状,
A:恢复原状的话,你就要变大是吧。变大呢,就会惊动那个抗体跟白
A:血球儿,就会遭到进攻,就会被吞噬掉,特危险,生命危险,你知
A:道吗?完后那小子就想跑,他自己开着那个潜水艇乱撞,他不会开
A:呀,乱撞。一下子撞神经上了,一下子白血球儿就扑过来了,一下
A:子就把那个连他的潜水艇就给吞噬了。完后这些人呢,没潜水艇了,
A:时间马上就要到了,还有两分钟,他们就变成大人了,走条捷径,
A:就从那个人的眼睛,它不是在脑子里吗那个血块儿,就从眼睛,眼
A:角儿爬出来了。原来,在显微镜下看吧,别人就注意,旁边儿都是
A:医生嘛,注意他们,拿显微镜看,就看那人眼睛里滚出一滴泪,赶
A:快拿玻璃片儿把那滴泪给接住,接住赶快放那个特大的大厅里,大
A:厅中间有一个小玻璃,一会儿就大起来了,复原了。结果把那个医
A:生给救活了,把那个专家给救活了。那要是彩色的肯定相当好看,
A:那特技特别好。
B:松松昨天你说要什么呀?妈妈,你给我一个,买一个——
A:这好像真是有点儿酸了,坏了可能是,那苹果。
B:苹果是酸的。你给我买一个能把电视里的节目录下来的那个机器,
B:什么时候想看我就看。
A:噢。买个录像机哈,现在小孩儿不得了。
B:知道要哈。
A:其实他们,庆元他们有指标儿还不买一个呢!
B:他可能想买吧。他可能想买。
A:想买是吧?
B:那个指标儿吧哈,他姐呀,本来是想送人的,她想调动工作,到时
B:候儿人情什么的,可是现在好像不太好办,她也没职称,也没学历。
A:他姐?她以前是工人吧?
B:他姐原来是汽车什么厂的会计。
A:噢。
B:她不想回他们那厂了。
A:噢,就从国外回来以后,就想调工作是吧?现在像这种没学历的会
A:计可是不好找工作。没学历,没职称,谁要呀?
B:这汤挺好喝的吧?
A:她出去几年呀?他姐。
B:三年了吧,快三年了。
A:其实她亏了。她三年,其实在国外没好处,没有什么好处,在国内
A:——
B:享三年福。
A:也享不了什么大福,还不如在国内,考职称或什么的,上个学呀。
B:那什么指标儿呀,什么钱呀,这些方面挺多呀,算工作人员派出去
B:的,出国呀,要不在国内出不了国呀。
A:原来在财贸学院的时候,我们图书馆有一个女的也是,她那个男的
A:在新华社,她是去巴西,呆了两年,管什么呢?给人家管收收发发。
A:回来以后,又回到财贸学院图书馆,专业也没进步,什么也没,她
A:是学俄语的,去那儿根本用不上,什么也没,就是说这两年实际上
A:就在那儿——
B:陪她丈夫。
A:陪她丈夫,其实什么进步也没有。
B:陪她丈夫两年呗。
A:白晃了两年。
B:这鸡蛋好吃,不算太咸。
A:她回来以后,在那儿能换个工作也行呀,还呆在图书馆,可是回来
A:以后还回图书馆。
B:她姐在那儿是那个报务。
A:那报务现学的吧?
B:现学的。新闻往回发呀,他姐夫。
A:那就是发电传呀,发电传,不是报务,用电传发回来的,就是那个,
A:敲键盘就行了。
B:就是那个电报,不是电传,电报。
A:电报呀。
B:那得记。
A:那滴滴嗒嗒的那个呀?
B:就是那个。
A:是吗?
B:可能,好像是,不是电传,电传必须好多设备,否则满足不了。
A:那新华社住那儿的还没电传呀?
B:那我们搞不清楚,他说好像是报务。这冰箱声儿越来越大。
A:那天把底下那盒子撤掉。现在的声儿是那种声儿,咝咝的。
B:可能是什么东西没放稳。昨天跟妈商量得怎么样?给舅带什么东西?
B:我这儿有块儿丝绸要不给他带过去,有块儿缎子挺好看的。
A:主要是舅过生日,就是说你,就是说买点儿中成药,买点儿药,买
A:点儿药,买点儿天麻什么的。
B:买天麻可以,对。
A:还不知好买不好买呀?
B:天麻不好买。叔叔他们那儿呢?
A:不好买哈。早跟他们说了。
B:北京买还贵,还不见得买得着好的。
A:贵,还不见得好,不过你要去,比如去同仁堂什么的,肯定不会是
A:假的,不过可能挺贵的。
B:买点儿意思意思呗。
A:那意思意思吧,太多了也没那能力哈,不过太少了也不值当让人家
A:带呀,是吧?
B:千里送鹅毛,礼轻情义重。
A:是呀,话是那么说,那我也不能真是千里送鹅毛去呀,是吧?
B:那当然啦。
A:话是那么说。真正的呢——
B:他们说这苹果越小的越好吃。
A:国光就是这样。那莱阳梨是不是都没了,都吃完啦?
B:没了吧。给我妈拿了点儿去是吧?给你妈拿了点儿去,一共就没买
B:多少。
A:莱阳梨好像看那样子还能放,能放吧?是吧?
B:可能。
A:那大粗皮。
B:市面儿上好像没看见有哈?
A:嗯,可莱阳梨真是有内秀哈。今天中午买了两个菜,剩这么多。
B:有其他的菜,那你买的两个全是藕,是吗?
A:一个藕,一个莴笋呀。
B:噢,一个莴笋。汤太多。
A:食堂做饭就是这样儿。
B:今天我们那儿还说呢,他们不是要上那个金秋晚会去吗,跟学生一
B:块儿。
A:噢,圆明园那个是吧?完了没有?
B:又说延长了嘛,昨天他们说的。完了那个伙食科长也去了,跟学生
B:在一块儿,结果学生就提了好多意见,伙食科长。完了呢,就说,
B:说食堂做的饭是猪食,是猪食。申校长听见说,什么猪食?你们家
B:吃什么?你们在家吃什么?拿着国家的钱,吃着饭,这不满意,那
B:不满意,还没作贡献呢!猪食!不过也是,你像农村,像我们这儿
B:好多都是农村,边远地区来的。
A:他们在家不定吃什么呢。
B:在家吃不上这个。
A:这不算太差了。
B:比咱们那会儿吃得好多了,是不是?那蒲纺的时候,还是工人呢,
B:还干活儿呢,还搞基建呢。
A:现在的大学生儿呀,也是。
B:胃口太高。
A:一上大学,不知天多高,地多厚了。上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别
A:人能吃这个,你就不能吃呀,老师不也吃这个吗?再说食堂的饭不
A:可能像家里的小炒儿,肯定,肯定他是要煮。
B:不过这一代呀,你看吧,像独生子女这一代要起来吧,很多问题呀,
B:更明显。你比如说我表姐那小孩儿,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,考的是
B:大连,反正那儿的伙食可能是差点儿,大连北方哈。
A:北方不行。
B:四、五天,十天尽回家,受不了那儿的伙食,非要回来。后来我就
B:说呀,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,以后能干什么事儿,是不是?
A:有些事儿能将就就将就了。大学生现在等于是创业阶段,你就那么
A:追求,追求享受,玩物丧志。
B:今天我听俩学生在那儿说,昨天一瓶儿酸奶,一包儿果丹皮,今天
B:一包儿烤鱼片,一包儿什么啤酒。这些都是额外搭进去的,除了吃
B:饭之外,天天那么吃。
A:不是,那学生哪儿来的钱呀?
B:家里给的呗。
A:家里有的有钱哈?
B:有的有。
A:现在一个大学生上学可是负担不轻,现在你们食堂好像有改进哎。
B:好点儿。
A:今天实际上有排骨,完后呢,他不卖,他放到十二点以后再卖,以
A:前十二点就没东西了。
B:去年,调整了一下儿,轮换岗,轮换,比如在那儿做凉菜的吧哈,
B:换到炒那儿去。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儿,弄得头几天挺不错。变变口
B:味吧,实际上可能就是哈,做得也不见得,都不怎么太好,但老吃
B:那一个味儿,就不爱吃,换一个人呢,换一个味儿,反正都不是太
B:高级的。我记得小时侯儿吃那个碱馒头吃得特香,特好吃,比咱们
B:家的馒头好吃。
A:哎,那个金秋晚会是怎么回事儿?我不知道,我老听他们说。
B:我也搞不清楚,我给你问问。
A:现在已经开始了,是吧?
B:早开始了。
A:这几天,天天晚上有?
B:不是跟你说搞不清楚吗。
A:怪不得我老听他们说圆明园、圆明园的。
B:可能有节目什么的吧。
A:谁演呀?
B:有灯可能,松松说他现在,他原来在中三班住的时候儿,不愿在那
B:儿住,现在呢,大三班他还愿意住,比中三班好多了。他说爸,他
B:还老说我,一天就回来,老不在那儿住,其实我那时侯儿在那儿住
B:得少,在这儿住得多,他说。
A:是吗?
B:住两天,没问题,还跟我耍心眼儿呢。说的奶奶也接我,你也接我,
B:奶奶说的呀,她下午来接我,你也接,看你们呀,谁接的早。看你
B:们谁接的早。
A:让你跟奶奶比赛。
B:啊,小心眼儿。
A:奶奶说的呀,要是礼拜三呀,下雨,她就不接了,让咱们这儿接,
A:要是不下雨,她就接。
B:那我一想要是奶奶接走了的话,那怎么看咱们再星期五接,一礼拜
B:一直到星期五呀?
A:那礼拜三你要想松松,你就过去看看。
B:那就让妈白跑一趟,那就别接了。
A:那你给妈打个电话呗,不让妈接了,咱们带过去就完了。我礼拜三
A:还得去你们家一趟。
B:你别礼拜三了,你早点儿去得了。
A:干吗呀?
B:你早点儿弄完,不早点儿好呀。
A:那我明天晚上去。
B:看情况,顺便儿早点儿过去,干吗非耗到礼拜三。他那儿都已经弄
B:完了。
A:我明天去。松松怎么啦?
B:松松没事儿。他老在那儿贫,姥姥说他来着呗。
A:姥姥说他来着?
B:一伙儿都说他,庆元也说他。
A:噢,没电了。九十分钟带呀,一放上磁带就不行了。这电不够了,
A:这样儿行了。松松还不愿意人家说他,是吧?
B:嗯。
A:一说好像特下不来台似的。
B:对,是不愿意让人说。昨天中午本来挺好的,我们俩睡觉,他去拉
B:屎去,每回到姥姥家都是这样儿的,折腾折腾不睡觉,完后自己去
B:拉泡屎,回来再接着睡,特逗。到两、三点钟才睡,我都睡着了,
B:做梦了,他说,妈妈。
A:干吗呀?
B:他说,我那个擦屁股,擦了一屁股屎,一手屎。
A:是吗?睡觉时才跟你说?
B:不是,等于我们不是在这儿睡觉,他不是在那儿拉呢吗。
A:每次到姥姥那儿都是这样哈。
B:特别逗。我给他弄了弄,睡了。晚上的时候儿吧,就说这件事儿来
B:着,大发雷霆,又大发雷霆。
A:不让人说,不让人说,小孩儿他就是死要面子。
B:原来呢,我说,嗐,没关系,小孩儿没关系,好玩儿,又不是说你
B:犯什么错误。他说什么呢,你们就跟我爸爸一样。
A:怎么跟爸爸一样?
B:你们一点儿小事儿都说我。这么一点点儿事儿都说我。
A:真不得了。
B:爸爸就这形象?
A:哎,这蜗牛好像又跑出来了,这蜗牛现在老往里跑,不行哎,你得
A:那个什么,去弄块纱窗来好吗?
B:别让我弄,你去弄去呀。
A:我去哪儿弄去呀?
B:那我去哪儿弄去呀?
A:你们这儿气象学院我也不认识。
B:你到外边儿捡去吧。我上哪儿弄去呀?
A:到哪儿去捡去呀?
B:你到木工房儿,你不是跟他们挺熟的吗?
A:我哪儿跟他们挺熟的呀!老打电话每次去,我去木工房儿打电话,
A:我都觉得是一个很大的考验,真的!
B:就该考验考验你。
A:这几天我老去司机班打电话,不行。这个没电话打,太不方便了。
B:是不是该给它们换土了?
A:不是该换土啦,它可能现在是冬眠了,还是怎么着。
B:好像不一定冬眠,我听老陆说,冬天你给这白菜剁喽,给它放点儿
B:什么棒子面儿。
A:也行。
B:啊,弄点儿鸡蛋壳儿粉。
A:好像是挺见长的嘿,几天不见就大了。它们怎么不吃这洋白菜呀?
B:它不爱吃洋白菜。白菜它吃了吗?大白菜?
A:你这儿不就放了洋白菜吗?
B:大白菜。
A:你放的大白菜是吧?
B:嗯。
A:大白菜没怎么吃呀,可能就不怎么吃,它现在。
B:它不爱吃可能。
A:不爱吃,也得将就着。哪儿那么娇生惯养的,人还,有大白菜就不
A:错了。你把锅刷啦?
B:懒得刷,泡在池子里吧。
A:泡在里头?
B:就是仍在那池子里头,甭泡,就扔在里头得了。手怎么那么干呀?
A:你那儿事儿现在怎么样啦?
B:啊?
A:你那事儿现在怎么样啦?
B:不知道怎么办好呢还。
A:反正外调都搞完了。
B:谁知道有什么新情况没有?
A:现在反正没发现新情况。那已发现的情况怎么处理呀?
B:不知道怎么处理。
A:头儿也没个主意?
B:嗯。
A:你这“打办”主任不好办。
B:要我说就交到公安去得了。
A:啊?交到公安去,交到公安去是不是问题就严重了?
B:那他也得以事实为根据呀。严重不严重有事实。严重就得严重,因
B:为那老乔跟那个中电公司那个关系挺多的,主要就是跟中电公司的
B:问题。那中电公司那几个早叫公安的关起来了。
A:哎,他们谁那儿还有我那个表儿呀?
B:不知道。
A:我要改的那个东西。
B:我不知道,都你给他们的,我也不知道,小李子那儿可能有吧。
A:小李子那儿可能有?
B:他说他们都不愿弄。
A:不愿弄!钱愿意拿,活儿不愿意干,钱愿意拿,活儿不愿意干。
B:那天吧,小李子吧哈,把那盘儿磁带吧哈,他去办公室,敞着门,
B:拿着录音机上班儿时间在那儿弄。
A:劈啪,劈啪在那儿弄。
B:完了人家胡在平在外头就听见他那里乱糟糟的,他们家人说话呀,
B:都烦得慌。而且你这个吧,又是挣钱哈,你上班儿时间弄就不合适。
A:开小声点儿,那也没必要开那么大声儿呀。能听见不就行了吗。
B:你那个关起门来,你别让人家听见。
A:他干吗呀?
B:谁逗他,谁抱他,都不带哭,不带闹的。
A:是吗?
B:还跟人家笑,特憨厚那样儿笑。
A:他孩子还小呀。
B:小也那么大了,松松那么大早毛病多着呢。特别憨厚,不哭。
A:那小青青还老那么点儿个哈,小精豆儿。
B:长心眼儿去了,让心眼儿给拽下了。
A:长心眼儿的孩子不长个儿哈。
B:明天我想买点儿豆腐干儿,弄点儿肉末儿一炒,好吃。
A:这个菜完了吧,这个颜色挺给劲的。
B:这儿那儿有点儿菜汤儿。
A:还有点儿菜汤?把那菜汤热热,做点儿米饭。
B:做点儿米饭,蒸点儿鸡蛋羹,做个白菜汤,好吧?
A:行。
B:晚上干吗呀?没话儿找话儿呗。
A:没话儿找话儿?
B:没话找话。哎哟,这里边儿还有这么多剩米饭呢。
A:冰箱里头?拿出来吧。
B:这怎么弄呀?
A:搁在上面一熥呗。明天早上吃汤饭呗。
B:我问他要几盘儿,他说要个五盘儿、六盘儿的。
A:要五盘儿、六盘儿的?
B:我说先弄一两盘儿让你大哥——
A:先听听哈。
B:教育教育你,行。他们家是老北京。
A:哎,他和他爱人是哪儿的?
B:他们两家儿都是老北京。
A:老北京,那行呀。他们家原来住哪一带知道吗?在哪一带住?
B:住在那个大栅栏儿那边儿。
A:大栅栏那块儿?
B:珠市口儿那边儿。
A:那可以呀,那正经的城圈儿里的呢。
B:是呀,他爱人也是那边儿的。
A:五、六盘儿呢要,胃口挺大的呀!
B:嗯。
A:现在说老实话就缺老北京的,要那些学生录吧,老北京的不多,他
A:们自己都是那个,圈子比较小。
B:沈德司今天给你来电话了。
A:噢,怎么说?
B:他说呀,下个星期二的下午,他可以去讲课。
A:可以,哎,行。今天下午来的?
B:嗯。
A:行。我刚才还给系里打了个电话呢,你要早告诉我,我刚才就告系
A:里了。哎,小许的妈是不是住这边儿呢现在?
B:住这儿呢。
A:他妈也是老北京,那他回去录就行了,家里录也行。
B:他就是有点儿不愿意在家录。
A:就不愿意录他们家的,那他是怎么着?给别人去录呀?
B:他说给别人去录,他也没好好儿说。
A:你再问问他。他倒是一个挺合适的人。
B:对。
A:而且小许说话挺逗的。
B:他特哏儿。他才德性呢,他不是和米天明住一个单元吗,米天明他
B:爱人不让他抽烟,不让米天明抽烟。米天明今天到我们那儿去了,
B:也不是怎么要抽烟什么的,就说小许,你就知道在办公室偷着才敢
B:抽,回家不敢抽,得了得了啊,说得那个,你也就是这儿敢抽。后
B:来那个谁,小米说的,他在那屋儿里头,他不是隔着特近,说话觉
B:得特近吗,他在那屋儿里使劲嚷嚷,“小米把你那烟掐喽!”其实
B:我根本没抽烟,净弄得让我回家我爱人跟我打架。他老嚷嚷“小米,
B:把你那烟掐喽。”
A:他那墙不怎么隔音哈?
B:不是,就一个单元不是。一个单元本来说是三间,应该是住一家儿,
B:住三家儿。现在,管许洪军的那儿子叫饭桶,说特能吃。
A:许洪军是谁呀?
B:就是小许呀。
A:噢,许红军是小许,红军?就那个“工农红军”的“红军”呀?
B:那个“洪水”的“洪”。
A:他呀,就是不敢叫那个,就工农红军,不敢写那两个字儿。那
A:“军”是那个“军”吧,是吧?不敢写那个“红色”的“红”,为
A:什么呀?那叫什么“红军”、“红军”的,必须是好像是家里是老
A:红军似的。
B:那个特别逗,小许说话。我说小许说话就是典型的北京人,他不直
B:接说,他净损人,他有什么话他不直接说,他就转一个弯儿。你琢
B:磨吧,觉得特可笑,特别贴切吧,特别贴切,完了还特逗,他说话
B:就那样儿。北京人说话不净损人吗,他就那么说。
A:今天上午来分苹果了,是吗?
B:嗯。
A:怎么灯不亮了?也不是说完全没电,就是说带不动那带子,这九十
A:分钟的带子特别不好带,费电呀。得,白耽误半天功夫儿,要不已
A:经录了一半儿了。
B:那那什么呀,是哪儿的毛病,你给它修好,别以后拿到别人那儿去,
B:也出这个毛病。咱们不是上次也出这个毛病吗?换一个电池。
A:可能,不是这次买的这个电池吧?我看也有毛病,它那个头儿特别
A:小,特别短。
B:那应该是一样长的呀。
A:不是,后来我跟其他的那个五号儿电池比哈,人家那个头儿特别长,
A:出来的。
B:什么厂家的?
A:哈尔滨,可能又是乡镇企业吧。
B:上回张惠弄的时候就是这个毛病。
A:所以那个李鹏说的那个也对,就是乡镇企业现在呀,也得整顿整顿,
A:我看也是。
B:现在乡镇企业关了不少了。
A:关了不少了,是,有些不行。跟那个国营企业争原料、争燃料,他
A:本身的质量又差,而且现在吧,好多那个国营大企业哈,卖商标。
B:对。
A:这你看那个牌儿好像挺不错的,上海的,哪儿的,还不定哪儿出的
A:呢?什么什么村儿里的,镇上的。
B:咱们真得想办法弄几个这样的纸箱子,寻摸寻摸,管它好的赖的呢,
B:放点儿白菜什么的,大葱什么的。
A:琢磨点儿那个什么草帘子呀。
B:草帘子没有,去年都没琢磨着。
A:要这儿冬天有施工的,就有希望弄到草帘子,因为它有时盖预制件,
A:今年白菜冻了没有,咱们的白菜?
B:冻了一点儿。
A:反正不算厉害。
B:嗯。还行。
A:那个,反正那个大纸盒子多少能挡点儿风。
B:对,今天就白菜帮子啦啊。
A:白菜帮子就白菜帮子吧。
B:那就白菜帮子啦。
A:你看去年放在南边儿的水果就不行,苹果后来都那个蔫儿巴了,放
A:在北边儿的这个,不过北边儿的水果也比那个好,苹果也比那个好。
B:是放在哪边儿的好呀?
A:放这边儿的好呀,那边儿的都坏了,那边儿老太阳晒着。
B:这边儿没冻哈?
A:这边儿没冻。没冻还特别新鲜,拿塑料袋儿装着,完后盖上。
B:我怎么记得是放前边儿的那个。
A:放那屋儿,放睡觉那屋外边儿,这边儿放的是白菜、葱什么的。那
A:个窗户放的苹果,我们学校的那个国光苹果也特别好。
B:开了啊,这么多的汤。
A:炒一个白菜,行吗?一个鸡蛋羹,一个汤,这俩瓶子都空着,明天
A:买点儿奶粉吧。
B:奶粉和那个什么都得买。
A:炒面。
B:那个炒面都得买了。咱们这后面儿好像有那个完达山的奶粉吧?
A:可能有。
B:要不就是红旗商店有。
A:反正有好奶粉,后边儿也有。看看去吧,炒面就不好买了。这儿炒
A:面特次。
B:炒面就到京沪那儿买去呗。
A:嗯。
B:到京沪那儿买去,管它好的赖的呢。
A:反正总比没有强。这后边儿有时有,这后边儿,钢研那儿。
B:哎,就动物园儿门口儿那块儿买那个杏仁儿茶、炒面,还有什么东
B:西,茶汤什么玩艺儿。
A:茶汤。
B:一个这么大的大铜壶,茶壶。那也不知是哪儿来的。
A:不是北京不原来就有,老北京不就有那种大茶壶吗。
B:是呀,那次演什么,演什么那个戏,特难找。有一次演什么戏。
A:那是过去,现在多了,那时候也没什么庙会。
B:那是哪儿做的?你说哪儿做的?
A:国营商店做的呗。
B:那要是倒茶得要有点儿技术。
A:那可不是吗。
B:得个儿起码得挺大的个儿,从老远——
A:倒得特准。
B:啊。特爱吃那个——
A:茶汤。
B:不是。茶汤没吃过呀,茶汤是小米儿的那个呗,还有拿牙签儿插着
B:吃的那个。
A:那是茶汤呀?那是灌肠儿!
B:是灌肠儿,我就说的是那个。你这人怎么听话呢?
A:我听你说那是茶汤。
B:到时去会餐去。
A:嗯。
B:在人家那儿叭叭叭。
A:这就是灵敏度高,一般说当然要格外的受拘束啦。
B:现在你看吧,今天报纸上登的,咱们那个,我国平均生活水平超过
B:发展中国家。
A:平均水平,超过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,还有什么医生的人数超过中
A:等收入国家,看把什么医生算上啦。
B:而且发展中国家有什么定义?谁是谁不是呀?也没有。也没有一个
B:规定,谁公认的。
A:也没有,联合国可能有。
B:反正生活水平还是提高了,现在冬天哈,都忙着储存那个苹果,过
B:去那会儿,我小的时候,住砖塔胡同儿那时候。
A:储存大白菜。
B:什么大白菜呀?白薯,储存白薯,排大队买白薯,就是那个粮食冬
B:天的,顶粮食,又便宜。
A:是呀。
B:不过,这么多年也该有点儿提高是不是?但人的“希望值”要是太
B:高了,就老不知足,好像觉得还欠好多似的。这样儿也不对。
A:希望值为什么高了呢?希望值就让他们给搞坏了。说什么呢,就是
A:新的冒进,一个口号给人的希望太大,又这个了吧,又那个了吧。
A:老百姓呢,觉得到了本世纪末恨不能就过上今天美国人的生活了,
A:觉得这样儿……那当然啦,到本世纪末只有十年了。
B:这白菜好吃不好吃?可以吧?这海米放的,也许不放海米更好吃啦
B:哈?我怕白菜帮子不好吃,放点儿海米好吃。
A:好吃。
B:我告儿你,吃饭呀,要不出那叭叭叭的声儿呀,嚼的时候把嘴闭上,
B:别露出牙齿。
A:闭上也有声儿。好点儿,不过特别不习惯闭着嘴。没想到吃饭有这
A:么多——
B:影响味道了?
A:嗯。也影响味道呀。
B:那鸡蛋羹蒸得嫩点儿好吃。
A:因为你那个注意力全在那个闭嘴上。
B:主要是从小儿没养成好习惯。
A:注意力不能完全放在那个品味儿上。说什么中国还有好多指标都达
A:到了,超过了发展中国家的那个平均水平。
B:化纤。化纤那个占有量吧,人均占有量。
A:嗯。人均占有量。
B:粮食。
A:粮食。
B:人均消费,消费量。
A:家用电器,家用电器达到中等,好像是达到中等收入国家水平哈,
A:电冰箱啦,电视呀,没敢说电话哈,电话不敢说。
B:电话不行,差远啦。
A:其实恰恰一个现代化社会,电话是最重要的,提高办事效率哈,它
A:可以整个改变人的观念。现在中国人就是说,反正没电话,没电话
A:就办不成这事儿,不办啦。其实有电话,一个电话就解决了,这样
A:人也特拖沓。时间观念也不一样,过去好,一个事儿非得半天时间
A:才能办,要有电话,一个电话几分钟就办完了。
B:何玲什么时候儿去上班呀?
A:谁知道她去不去呀?
B:不是都说那个单位好吗?
A:她可能考了托福再去吧,考托福快了,十月二十八号。
B:他们那屋里显得够挤的,搁那儿一个转角儿沙发。
A:不过挤也好,挤点儿显得特温暖,小孙的那屋子也是,一进去挺温
A:暖的。你瞧咱们这儿就显得空空荡荡的。
B:小孙那个也没他那个挤。
A:差不多呀。
B:差多啦。
A:差不多呀。
B:反正他那个沙发那么摆着,一进门就堵得慌,前面这块地方儿小了
B:点儿。
A:何玲那儿哈。
B:要是大点儿的屋,不行。要是那屋二十平方米,那么摆,肯定特好,
B:就像个客厅一样。像这儿,围成这样,不像客厅样儿。
A:还是屋子小。
B:应该再把床往里边儿靠一靠。
A:它主要还有一个柜子。
B:有一个小床头柜儿,没用了留出点儿空来就行了。
A:两边儿上床方便呀。
B:那也不用那么宽。这男孩子要是赶上那淘气的,不知多费多少精神
B:呢。那个孩子那叫刘明儿吧那个,吴天丹他妈给我说的,那天。
A:出儿名儿了。
B:淘气劲儿,有一回在托儿所,想上厕所藏洗衣机后边儿,老师哪儿
B:找也找不着,吓得呀,跑家里找。
A:家里找去啦?
B:啊,他爸他妈大黑夜到处找。
A:他就躲那后边儿呢?不出来?
B:躲了一个多小时。
A:这孩子真行。
B:还有一次,吴天丹跟我说的,“六一”不是演节目吗,跑了,幼儿
B:园、家长一通找,332车站那儿溜达呢。你说要是出事了,那哪儿
B:找去呀,他本来应该上学的,他妈没让他上,就是不放心。
A:这个小孩儿往外跑呀,最特别的呀,让人害怕。我记得我们住的那
A:个,六十年代住的那个三角儿楼,就是礼士路那儿,现在二炮那个
A:院儿里,那不是筒子楼吗,原来也是办公楼。后来一小孩儿特神,
A:第一次,他等于是个后妈,他那时等于上小学三、四年级吧,第一
A:次跑呀,他实际上没跑远,他就在那楼上,还就在那层,我们住四
A:层嘛,就在那四层,在那四层呢,每个走廊门口儿,就那个走廊的
A:尽头儿吧,开了一个门儿,还有一个门儿,在走廊的,那个门儿老
A:是开着的不是吗,从来不关,他就躲在那后面,谁也没想到他就在
A:那后面。他爸爸、妈妈还发动全楼的人到处找,打着手电,晚上,
A:到处找,到处找没找着,急得直哭。后来也不谁回来的时候,一照,
A:那后边儿蹲着呢。这是第一次呀,这是那第一次。第二次呢,这孩
A:子可能真跑了,真跑了,他跑到那个月坛公园儿,就晚上就睡在那
A:个公园的长椅子上,晚上也不回家。后来呢,院儿里的小孩儿呢,
A:看着他白天,白天回来拿吃的,完后晚上就告诉他妈。完后第二天
A:呢,他爸就把他妈锁在屋里,然后上班儿去了。这孩子呢,白天就
A:回来拿吃的,哎,一开门儿,被他妈给逮着了。就是那谁,就是那
A:王和平,知道吗?就是那王和平。你把这个给小许。
B:嗯,我就说把这个给小许。
A:你后来跟他说了吗?明天跟他说说,跟他正经说说,他有时候儿,
A:说实在的,打哈哈儿了。跟他正经说说,他要帮这个忙就让他,让
A:他去录,他录呀,因为他有条件,尽量让他找老北京,他爸不在了
A:吧?
B:在。
A:他爸在?
B:嗯。
A:爷爷、奶奶没了?
B:嗯。
A:姥姥也没了?
B:他爷爷是老中医。
A:噢。
B:后来想带他这个徒弟来着,后来也没学成。
A:姥姥、姥爷也不在了肯定。
B:不知道姥姥、姥爷在不在。
A:他要能帮个忙,当然不错啦。……哎哟,真是的,快了现在该穿了,
A:现在就穿毛背心儿其实最合适啦。穿一个这个薄的,再穿一个毛背
A:心儿,里头穿毛背心儿,行,光穿这个有点儿冷,穿西服,这前面
A:儿都露着,敞着。
B:那几天我要不抄那个,要光织这个也差不多织起来了。一个礼拜天
B:一过,也织不了,我把这背到我妈那儿去,背来背去,在汽车上还
B:挤来挤去。
A:一针儿没织?
B:一针儿没织。
A:带松松你就什么也别想干。
B:他跟乐乐在那儿玩儿,我就不着急,庆元在那儿看得特紧张,他们
B:俩还老要在一块儿疯在一块儿打。
A:他怕乐乐给推倒喽。
B:他又那个。松松又高头大马的,劲儿又那么大,又那么没轻没重的,
B:那弄一下子,磕一下子怎么办呀,那乐乐肯定吃亏。
A:对。
B:可是呢,他们俩在一块儿还要打,还要疯啊,就打着玩儿,疯。乐
B:乐还不示弱,还往上上,没办法儿。
A:就是。
B:要是一般儿大的小孩儿吧,还问题不大,打也不会太重。
A:你说乐乐跟松松一比,就是啊,小嘎蹦豆儿,一推就得一跟头。
B:甭看小孩儿吧,他小孩儿在一块儿玩儿,不看个儿大个儿小,年龄
B:差不多,那兴趣能弄到一块儿,他就一样,不分什么高低,你看那
B:个冉冉和松松在一块儿的话,俩人反正差不多哈,玩儿的挺带劲的。
B:跟乐乐玩儿一样,甭看他那么大,一样!谁也不让谁,玩儿的特带
B:劲。
A:松松就是不知道让人,不知道让人。
B:有的那个大点儿的不愿跟小点儿的玩儿哈,不价。
A:行,松松个儿大,觉得还小,就是这样。
B:还小?
A:是吧?
B:一说话那奶声儿奶气的那味儿就出来了,特逗。那个昨天都训他,
B:都说他不对,最后也不好意思了,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儿。
A:找什么台阶儿呀?
B:跟你们开玩笑的话,你们都听不出来呀?
A:他老是这样儿,开玩笑呢。
B:开玩笑呢,小乐乐的嘴儿呀,也会说着呢。
A:乐乐的嘴儿会说。
B:捯腾挺快的,就是“是”、“四”呀,咬不太清楚,但是他比,就
B:是说比松松呀,能捯得快。他就是咬得不清楚,但能捯过来。
A:松松就是嘴皮子不利索,真不利索。
B:就跟他爸爸差不多。
A:跟他爸爸差不多呀?
B:啊。
A:捯不过来?
B:捯不过来。
A:一急了就捯不过来。哎,你看,你看,松了可能是,估计是松了。
A:现在修修?给翻过来,这玩艺儿呀,做了让人家不敢坐这个,是不
A:是?可能什么地儿松了,这实际上就底下一块布,把它揭开,把布
A:揭开底下就是簧了吧?这个底下。翻过来,翻过来。
B:翻过来就能看见,可能,不会有,底下不会有布。
A:不会有布?
B:底下,最底下那个面儿,不会有布呀。
A:这个,这个,这个靠墙那面儿有布是吧?
B:那面儿有布。
A:你看这个,有节,有节,就一层破纱布。把这点儿留着吧。
B:厂子里头到时候儿一年亏损一百多万,弄得这个特别乱。后来查清
B:楚了,是他诬告,诬告。
A:判了?
B:完了判十五年。还盗窃,盗窃他们厂里的东西,完了以后去卖,卖
B:了两千块钱,这个盗窃罪,十二年,还有那个,投机倒把罪,他干
B:吗来着?倒卖国家重要生产资料吧属于,投机倒把罪,是三年,三
B:年还是两年。还有一个那个,出卖就是,提供国家重要机密文件,
B:把北京市的一个一百万以上的那个项目,那个计划,通过一个人提
B:供给外国人了,判了三年。完了总共就是合起来服刑吧,判了二十
B:年。
A:判二十年呀?这人呀?
B:啊。
A:几项罪行是吧?
B:他主要诬陷的特可恨,那一百万把厂长治得特苦,还造伪证什么的。
A:他干吗的?
B:他就想当厂长,他们厂里头的,我觉得,我就觉得这人儿好像有点
B:儿神经不正常,他做的那事儿吧,那想法好像就和人不一样,不可
B:思议。
A:变态有点儿。
B:特不可思议,小鬼儿似的。
A:那个那个什么,什么出版社来着?
B:冶金工业出版社。
A:冶金工业出版社,它那个非法所得是——
B:五十多万。
A:它干吗得五十多万块钱呀?
B:倒卖钢材呀,它平价进来的,它不是冶金吗,有指标儿,平价进来
B:的,完了加价,八百多块钱一吨的吧,它卖三千四百多块钱,那么
B:厉害。
A:噢。实际上就是说,它实际上,就是它那个单位实际上没有权力做
A:这个生意,实际上说“倒”,现在是商品经济实际上允许,不过他
A:没这个权力做。
B:对,对,对。
A:就因为这个?
B:这个那个,是工商规定经营范围之外的。
A:噢,判了?
B:没判,逮起来了,一个五十七,一个五十八。
A:是吗?那也坐不了几年牢了。
B:看怎么判了。
A:那你们这儿怎么办?应该让他也听听。
B:我们这儿呀,我看呢,工商管理条例,他去了,他去了。工商管理
B:条理要是他这些事儿,属于那个投机倒把呀,就立案了,就不管啦。
A:那你们倒省事儿了啦。
B:就是,现在事儿我们自己查也不好查,得牵涉到司法部门儿,可是
B:呢,要是一弄出去呢,到时罚款的话,就罚我们学校呀,把他榨成
B:油、敲碎了他也没有几个钱啊。实际上他一个人办的。
A:哎,不过他自己得的好处他也应该可以吐出来呀。
B:现在呀,我们也查不清楚他到底得了多少好处。我们学校没得好处
B:反正。一分钱好处都没得。
A:应该让他受受教育。
B:是啊。让他去了三次,开三次都让他去了。
A:那他还不幡然醒悟呀。
B:我走了啊。
A:嗯走了啊。
B:什么包子?
A:不是小笼包子。这个学校的。
B:学校的包子呀?
A:嗯。快啊,赶快。跟小许说了没有?
B:没有,没看见他呀。
A:小刘儿呢?
B:……没棒子面儿,是有点儿啊,那就还弄白菜汤呀。
A:弄白菜汤吧,弄点儿菜汤,棒子面儿挺方便的。哎哟,我没看米哟,
A:看看有没有棒子面儿。
B:嗯。那粮店中午几点关门儿呀?
A:十二点吧。
B:十二点?去看看去得了。
A:嗯。
B:那得拿粮本儿买,也买不多,按定量买。
A:棒子面儿还定量?
B:不是。米呀,要是有好米的话。
A:是吗?
B:那当然。
A:一毛六分几的米不是用粮票儿买就行啦?
B:谁说的用粮票儿买呀,现在不是都拿本儿吗?
A:用米票儿,还要用本儿吗?
B:什么都得要本儿呀!
A:记呀?
B:记呀,好像是啊,搞不太清楚。
A:那我下午去看看。下午上课回来,再到粮店看看,反正今天下午得
A:洗个澡。完后呢,还得跑翠微路,翠微路等吃完饭再去吗?
B:早点儿去吧,吃完饭几点啦,天都黑了。
A:那我什么时候洗澡呀?我去早了人家也不回来呀。
B:六点半就到家啦。
A:那六点半哎回来,那我几点钟回来吃饭呀?
B:你在那儿吃不行呀,真可以的!怎么就不能在那儿吃顿饭呀!
A:不习惯呀。
B:怎么不习惯呀,事儿劲儿的!我在你们家怎么吃的!
A:不是那个问题,不是你做的好吃吗。
B:我懒得给你做。
A:啊?
B:我懒得给你做。
A:哪个?
B:那个豆豉。
A:噢,对了。妈说她也买了。
B:她也买了?
A:嗯。呣给她买了,买了七包儿呢。
B:嚯。慢慢吃吧。
A:这什么,保质期三个月,还不能放时间长了呢。我看也不一定吧。
A:不过,上次我从湖南买回来的那个特干,这怎么这么潮呀?是不是?
A:我上次买回来的是不是硬的?这好像是软的。
B:本来就是软的。该弄点儿猪油了。
A:啊?
B:弄点儿猪油。
A:买肥肉啊,买肥肉要肉票儿吗?
B:要啊,有时候儿也不要,现在不怎么太管,没准儿。
A:洗完澡再说,你今天洗不洗?上礼拜六洗了是吧?
B:今天他们买了一书包瓜子儿。
A:买了一书包瓜子儿?好吗?
B:挺好的,给我吃几个。她说,我和小孙我们娘儿俩特能磕瓜子儿。
A:和小孙娘儿俩啦。
B:是呀,特亲热。
A:特亲热,那是呀。
B:她特高兴。
A:得了一儿子。
B:嗯。觉得这儿子,天天往家买馒头什么的,我和小刘儿我们就说,
B:这老太太,往家拎得更带劲了。
A:小孙在那儿挺舒服的吧?
B:他没跟你说呀,挺舒服的吧?没什么不自在的吧?
A:没谈这方面的事儿。
B:老太太对他挺好,又给他买衣服什么的,就把他当儿子。
A:瓜子儿还行哈。
B:像他们这个就别在一块儿时间太长,赶快呀,能有个地儿分开。离
B:得近点儿,能经常来往,就老是那个亲热劲儿,老是那个感情特别
B:好。
A:别伤了感情,一旦伤了感情——
B:有了隔阂再走呀,就没劲了。没办法,局里头要分房,还早着呢,
B:还没盖呢现在,搬迁都没搬呢,还得三、四年。
A:那他就再民院排着吧。
B:民院还不知什么时候儿排得到呢,要是房子给得太次了,也不能让
B:他们走啊?这瓜子儿壳儿挺大的,仁儿不大。
A:不过还算干净。
B:他特爱磕瓜子儿,有一次在那个北图那个电影馆里头,我一进去就
B:看见他和老杨在那儿磕瓜子儿。
A:那儿不让磕瓜子儿。
B:就是呀,倒是没扔地下。我说,“不许磕瓜子儿。”给他们俩吓了
B:一跳。特香这瓜子儿,这可能是在那点儿那小铺儿,它那儿卖的。
A:卖花生,卖瓜子儿那儿。这个大个儿你看。
B:都这样儿。
A:刚才放了几个炮。
B:哪儿放了几个炮呀?
A:嗯?又没了,怎么回事儿?退去?可是都快用完啦,退去?
B:那你给它采取点儿措施不是也可以吗,为了保险,你采取点儿措施。
A:和那长电池合着用。
B:这个是金属的。是铝的可能,对吧?
A:铝的应该行呀,导电,不是可以做天线吗?
B:谁知道导电是不导电呀?
A:绝缘,拿瓷瓶儿做天线去。现在只要,关键是上边儿那个,得换一
A:个头儿长的电池。刚才我去那儿放炮,小孩儿特高兴。
B:你去哪儿放炮呀?
A:啊?
B:你干吗呀?发疯呀。
A:不是,那柜子里不是有几个炮吗。你不等松松——
B:你不等松松回来放呀?
A:松松回来就晚上放了,要是晚上放,大家怪紧张的。
B:是啊。
A:就仨,昨天我都给扔了。搁壁柜里,我想哪天到时候出事儿,搁壁
A:柜里来着,哪天非得出事儿,哪天着火。
B:得了吧。
A:回来我就给扔了,扔了。今天早上还放那儿呢,我想别到时候儿谁
A:给放喽。点上火,就三个,现在还能放炮呀!
B:今天现在一开会呀,就说这个。今天我们准备开会,开大会,规定
B:会场纪律,对于入座儿什么的,这那的哈,遇到紧急情况,大家要
B:保持镇静,要听从大会什么指挥的。
A:是吗?那么紧张。
B:嗯。反正都得说一说。怎么样这包子?面挺好的。
A:挺好,什么馅儿的?白菜馅儿的?嗯?
B:我还没吃完呢,你吃了半天没吃出什么馅儿?你把那个咸鸭蛋吃喽。
A:嗯。
B:把咸鸭蛋吃喽。
A:挺香的这包子。
B:是吗?
A:嗯。
B:呆会儿找一圈儿,垫上。
A:行。反正它这个电池做得不标准。这个头儿多长,应该有标准的。
B:它那个应该后头用弹簧就对了。咱们国产的那个,后边儿是弹簧,
B:铁丝窝的那个弹簧,那就稍微短点儿、长点儿无所谓。
A:它是一个片儿。
B:是片儿也应该是有弹性的。
A:有弹性呀。
B:那掰出来点儿。
A:弹性不大,掰了,弹性不大。包子可以吧?
B:凑合。
A:便宜呀,才七毛多钱七个包子。
B:像这次在市里头开会,就是呀,严格按标准吃饭。
A:噢。
B:面条儿什么的,包子什么的,一人一份儿。
A:哎,红灯不亮,一会儿就灭了。那我觉得还可以。
B:那你都吃完喽。
A:今天早上去市里开什么会?
B:就上次那个什么政府的阎立本儿宣布的。
A:噢。市委扩大会,你们那儿有工作餐?
B:嗯。我觉得你这人干事儿就是,不愿做那种一劳永逸的事儿,就愿
B:意做那个徒劳无益的事儿。
A:哎,开门儿。
B:没吃呢吧?
A:没吃呢,你们吃啦?
B:啊,没有呀。
E:吃完了我们都。
A:苹果跟柿子。
E:是吗?
A:嗯。
B:妈刚才还说想吃柿子来着。
E:这是什么呀?
A:录音机呀!
B:准备录哈。你看我买的苹果好不好?
A:怎么了,我看,这大筐里边儿?
B:一致评价我这苹果质量可以哎,六毛八。
A:我看看,哟,怎么青的呀?
B:国光呀,不——
A:不是国光吧?
E:是。
A:香蕉好像是。
B:国光呀。
A:国光哈,行,比我那个反正漂亮。
B:好吃,山东那叫什么县,一个草字头儿一个吕。
A:莒。
B:莒县。
A:是不是“莒”呀,不知道。
B:是莒县。
A:莒县哈。
B:就是特别产水果的地方。
C:对,莒县。
A:你这玩艺儿里边是干吗的?
B:就是呀,不明白呀。
A:这个片儿干吗呀?
B:微缩胶卷儿,完后他那个学校的情况都在,哎,这来劲哎。
A:别价呀。
B:挺现代化的。
A:挺现代化的。
B:可我不明白,到时候你问问那个,你们那个美国老师,这怎么用呀,
B:不懂。
A:是吧。
B:咱土了吧唧的。
A:我给你问问吧,下礼拜二。
C:不是美国老师吧?
A:访问学者。
E:想你们想得要命,老碰不上你们。
A:她也不来,晚上又不在这儿呆。
E:你们天天不来,礼拜天她也不来。
A:是吗?
E:可想你啦。
A:是吗?
E:那当然。
B:哎,今天晚上看什么?
A:什么?
B:看那个,正大剧场。
A:有什么好的?
B:好做饭去呀。
E:做着在这儿呢。
A:你们什么时候儿过来的?小园儿你们什么时候儿过来的?
B:六点半。
A:五点半。
B:六点一刻。
A:我先带松松洗澡,洗完澡赶快往这边儿赶。
B:是吧,松松不想过来呀?
A:松松他们明天上午有课呀。
B:噢。
A:怎么样?复习得怎么样啦?
B:不怎么样,今天做了一套题,才五百五十三分儿。
A:啊,我看这他要求,这什么学校,他要求五百五呀,托福成绩。
C:这题比较难。
B:反正比较难。做这套题五百五十三,做容易点儿的,六百多。
C:等于说后来就一直没复习啦,算了,就这么考吧。
A:考什么样儿是什么样儿。
B:反正有个成绩总比没成绩好,反正你以后联系哪儿呀。
A:这种话不要说啊。
B:以不变应万变哈。
A:就是。
B:有了成绩就好啦,这卢静挺漂亮的。
A:是挺漂亮的。
B:还拿了杆笔,还有点儿自由形式哈。
A:是嘛,有点儿像首长风度哈,画圈儿呢。
B:画圈儿呢在这儿,挺漂亮的卢静。
A:卢静啊,卢静那天在那个天安门广场,那天晚上,特难看。
B:噢,那天晚上你看见她了?
A:那不现场直播吗?
B:你看见啦?
A:不是,我看电视呀,我没去呀那天晚上。
B:就是呀,我也琢磨呢。
A:她站在城楼上,跟那谁,那男的叫什么?
C:赵忠祥。
A:不是赵忠祥,那个年轻的,年轻的。
C:噢,那个人,罗京。
A:噢,对,罗京。
B:噢,现在是他们俩过关。
A:特难看。
B:是吗?
C:哎你的学校。
B:现在都你们学校了哈,现在不得了啦。
C:还挺好吧?
A:还行,我都没管这事儿,现在净忙乱七八糟的事儿。
B:你这学期有课吗?
A:有课,两节课。
B:一星期才两节课?
A:一星期两节课。
B:那不是挺闲的吗?
A:哪儿闲呀,接待这个人儿,还有那个再做一篇论文。
B:还做呀?
A:嗯。
B:陈传才是你们那儿什么呀?
A:主任。
B:噢,已经升正主任啦?
A:正主任了。
B:可以呀。
A:没有,没有,没有正式任命主任,因为那个正主任现在等于是请长
A:假,但实际上是他主持系里的工作。他教过你们写作是吧?
B:啊。
C:他对我印象特别深刻,见面儿老点头儿。
A:陈传才挺好的。
B:他可能都不认识我了,因为他是我们班班长。
A:他教过你们写作课呀?是写作课吗?
C:我的一篇范文儿他不是还读过吗?
B:噢,对。
C:一排排杨柳,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B:他那讲课,这老师以后我记不住他的名字,但永远记得他说过的那
B:一句话。他说的那个,上语文写作课上别人的课,他没说话的权利
B:啦。
A:最好就是那个谁,贺华跟他们,还有李兆春儿。
B:对。
A:跟他那个妈妈对话什么的。
B:其实最标准的还是他们家老太太,她是旗人吗?
A:对。
C:这都是犯罪分子,不是,都是那什么吧,工读学生吧?
A:这可能是老师。你看都发的衣服,发衣服还是西服的。
C:黑的。
A:像回事儿呢。
B:够高的哈。
C:这儿录呢哈。
A:你看那不是,红灯亮了,人家还帮我到监狱录去呢还。
C:是吗?
B:哎,我可以帮帮你吗?
A:第一模范监狱。
B:反正你得找,反正真的,一家人都是北京人不太好找,现在哈。
A:不过可以这样,比如说他父母不是北京的吧,他可以找他的什么哥
A:儿们儿呀,姐们儿呀。
B:到那西单那带去转转。哎,王琪可以,他现在就在西单那个百花儿
B:市场摆小摊儿。怎么样跟他聊聊,他周围全是老北京,都是北京人
B:摆摊儿呀,个体户。
A:那,个体户——
E:吃饭吧。
B:但特乱。
A:就是太乱那点儿。
B:太乱,但是那个现在比较正宗的北京市方言哈,因为它活动在北京
B:市正中心呀。
C:个体是吧?
B:个体呀,小个体户。
C:陈传才还写了点儿东西呢,他现在是教授啦,教授啦。
A:教授。
B:你没有权利说话。
C:他写了不少东西我看。
B:他没有权利说话。
A:他这次可能,我们系报那个招博士生的,评博士点儿。
C:他能带博士呀?何洛吧?
A:何洛不行。
C:何洛怎么不行?
A:何洛等于是老革命。
B:陈传才这个人为人挺好的,特别诚呀,特别诚实,而且为人特别的
B:——
A:我反正对他印象挺好的。
C:有关系吗?
A:系领导呀。
C:当然不管你们的事儿吧?
A:管呀,班主任呀。
B:反正我觉得共产党员就应该像他那样的形象,他是标准的共产党员,
B:真的。
A:既有原则,又有——
B:又有人情味儿。对,这个人不错,哪儿找,对学生都特好,学生一
B:般也都挺尊重他的。咱还不如录点儿新闻呢,标准的普通话。
A:那不行,那不要。
B:这样能录上吗?
A:这种录音机就是各取所需,你要出于什么目的,你要觉得你的目的
A:需要这样儿,那就可以。
B:噢,它是全方位的。
A:它那个吧,你看,四面八方,这,这,这都有。
C:什么声儿都有。
B:关键就是这个麦克好。
A:这其实就是,他那个电视播音员带的那个,带的一个小的。
B:噢,我说呢,他们老带一那个。
A:他们带的就是这玩艺儿。
B:噢。
C:录音机哈。
A:不是,那电视那播音员带的,插的。
B:声音就比较那个清晰。
A:那就是插一麦克。
B:就没有杂音。
A:那就是这种类型的,这就是插的。我今天到那哪儿,到那个官园那
A:鸟市儿,插一这个。
C:录鸟儿去了?
B:你找他们了?跟他们说话啦?
A:那儿有好多老北京的老头儿,全是老头儿什么的,在那儿不是倒腾
A:那鸟儿吗?
B:这比较地道。
A:今天录了几个老头儿特地道。
B:是吗?
A:啊。
B:是原来你在牛街的那些人说话,挺地道。
A:牛街他们已经录过了,他们材料已经有了。
B:牛街的哈,反正那儿说的话我都懂那牛街的,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
B:咱们说的就算普通话了。
A:就是普通话,你那个正经是普通话,正儿八经儿不是北京话,你这,
A:你那京味儿真没有什么啦。
B:正儿八经儿的出不来那京味儿。
A:其实张玲她特别怪,她也没有,你也没有,到外地去过。
B:南京呆了一年呀。
A:南京呆一年,你都二十多岁了。
B:在湖北呆了三年呀。
A:你多小呀那时候。
C:不是,在北京她不是跟那个北京的那个纯粹那个,就是那种——
A:大杂院儿。
C:大杂院儿的孩子在一起。
B:可是你看她比我说得要地道。
C:可是那谁……
A:小园也是普通话。
B:王琪北京味儿特浓。
A:那高小俊,那像京油子味儿。
B:高小俊,还有那什么,凌厉、王江天的爱人,他们都有点儿北京味
B:儿。其实你要录,我真可以。凌厉他们家是哪儿呀?北京人呀?
C:不知道。
A:不是,那个,可以把同学们叫到一起,聊天儿的时候也可以。
B:哪天我去凌厉那儿录,可是你这个我拿着不方便,用他们的录音机
B:录。
A:用他们的录音机录也行。
B:行哈?
A:但录音机别太差了就行。
B:大音响。
C:关键一是麦克儿。
B:没麦克。
A:没有外接的麦克哈?
B:没有。
A:不过,就一般比较好的录音机吧,不用这个外接的麦克也可以。
B:哎,去张军红那儿有,就是那个最先进的一套。
A:他又不是北京的,你找他。
B:他的北京味儿比我都浓。
C:他什么味儿都有。
A:什么味儿都有,南腔北调的那不行。
B:可他说北京话,我觉得说得挺好的。王琪可以。
A:我们现在要的不是说你光说北京话就行了,关键你的社会背景,我
A:要知道你的社会背景,才知道你的话呢。
B:必须是生在北京。
A:生在北京,长在北京,是吧?父母是外地人没关系,比如咱父母是
A:湖南人吧,你可能就受湖南话的影响。
B:我受湖南话的影响吗?
C:噢,他就要北京这个哈。
A:也就是看社会背景对每个人的影响。
C:噢,这样。
A:所以每个人都要填表儿呀。
B:是吧。
A:所有参加讲话的人都要填表儿。
B:这样才能做研究呀。
A:哎,就是,要不你录,带子也没用呀。
B:那高小俊他们家可以。
A:高小俊那个,高小俊他爸爸妈妈是不是北京人呀?
B:高小俊他爸爸妈妈,他爸爸是湖南人吧,他妈妈可能是北京人。反
B:正我知道有谁是北京人,想不起来,一时真想不起来。
A:刘铁会呢?
B:刘铁会?
A:不过你这么多年没找他,现在为这事儿找他。
C:就是。
B:王琪可以,王琪在那儿摆摊儿呢,周围都是老北京。
A:那个太远了,你得找在你们附近的。
C:我们家那边儿。
A:哎,你们家那边儿。
C:院儿里,哎,有啊,那个卢沟桥那个。
B:一家都是正儿八经北京人,土生土长的?
C:他那儿媳妇一家是北京人。
B:地道的北京人?
C:对,地道的北京人,就是住那种——
A:四合院儿的。
C:住四合院儿那种,他现在还住在那种四合院儿呢,就卢沟桥那边儿,
C:郊区。
A:卢沟桥那边儿呀?
C:啊,郊区的那种北京话那纯粹是北京话。
A:最好是那个,他们家是农民。
C:也不是农民,工人。
A:是工人哈。
C:农民也有,就旁边儿那家就是农民。
A:最好是市区的,市区的,现在最需要的是那个,低层次的。
B:社会底层的。
C:那农民不是也挺低层次的吗?
A:问题是他不是在城区呀。
B:那你说个体户儿也是最低层的呀。
A:是呀,个体户儿是呀,你认识个体户儿吗?你要认识个体户儿帮我
A:录点儿行吗。
C:那谁,陈英伟。
A:谁是个体户儿呀?
B:陈英伟他,陈英伟他哥哥现成的,住河边儿。
A:是吗?
B:老给我送工资来的那个,知道了吧?
A:谁呀?
B:那是老北京,那肯定是北京人。
C:他哥哥是搞个体户儿的。
B:个体。
A:行啊,这怎么了这?
C:是不是给关了?
A:没事儿。
C:怎么没声音呀?
A:没人讲话了。
B:那那什么,王琪那说真的,也是好,他们也肯定。
A:海南怎么刮大风了?
C:对,台风呀。
A:那天地震你们感到了吗?
B:我感觉到了。
A:你感到了,十一点多?
B:我跟周松涛说,我说地震了,他说怎么震了,我说你看灯,明显感
B:到那凳子在晃。
A:是吗?
B:原来他说的你胡说,第二天登报了。
A:我那天也没感到,我那天主要是在那儿光盯着《狄仁杰》了。
B:那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C:十一点。
A:那时《狄仁杰》还没完嘛——
C:十一点,就十一点多。
B:哎,特别明显那地震,我跟周松涛说了,我说肯定起码有三、四级,
B:那天地震了,我就感觉到了。
A:哎,那谁那儿也可以吧,妈他们工作那地方。
B:妈工作那儿都是老北京人,都是四合院儿。
A:妈他们原来厂里。
B:是,没错儿。
A:可能比这个高级。
B:他这衣服可真漂亮,他这衣服真好看。
C:哎,矽土吧。
B:周松涛他们公司现在就要投资生产矽土。
A:这玩艺儿有什么用呀?
B:矽土可不得了呀,矽土是特别重要的工业原料,中国占世界矽土存
B:量的百分之七十,然后呢——
A:是不是搞那个合金的。
E:就简单吃得了吧,晚上。
B:简单吃。是现代工业产品中必需的,矽土,什么电机、塑料——
C:搞计算机也要矽土。
B:计算机,你说咱们中国就不会做生意,咱们占世界矽土的百分之七
B:十,日本过去基本都从中国进口,但现在它不愿意了,因为中国不
B:会做生意,经常是撕毁和约。
A:合同。
B:对,合同。
A:学经济的,撕毁和约去了。
B:撕毁合同。
A:这一听就成搞政治去了,撕毁和约。
E:你们还想吃稀的吗?张玲。
B:我不要了。
E:吃点儿菜得了啊,我都不想吃饭,晚上。
B:准备吃苹果呀?妈这是什么肉呀?
E:鸡肉,你姐买来的。
B:这可高级。
C:没录了吧,还在录呀?
B:哥,我说给关了吧?
A:就这样儿,就这样儿。
B:那妈他们说话呢?
A:没关系,没关系。
B:那怕什么,毛主席还说了呢。
A:不须放屁是吧,试看天地翻覆。
C:你现在还当班主任吗?
A:当。
E:你们还喝酒不喝?
C:你们班是哪届的?
A:八八级。
C:下去锻炼吗还?
A:八八的去过了。
C:去过了。哎,新生到哪儿锻炼去了。
A:没有呢。
C:还没来新生?
A:来了。
C:那我怎么没看到呀。
E:那可没治了,没什么吃的了,凑合着吃鱼吧,鱼好吃,小周,给你
E:鱼吧,来。
B:我说一会儿你再录吧,先聊别的,一会儿吃完饭,咱们几个随便聊
B:聊。基本姿势都是这样儿,只要会做一个,就行。
A:基本姿势。
B:对,只要是这一个姿势掌握对喽,就有希望。
A:学会了没有?
B:没有。
A:不行呀,看你是当不了服装设计师呀。
B:是这么一个领结的哈,这个我会系,这是美国式的系法。
C:这书什么时候儿出?怎么出这么快呀,这书。
B:美国人就爱——
C:就连那个暴乱还有呢上面。
A:什么呀?赶时髦儿呢,暴乱都有了。
C:从四九年开始的。
A:到哪儿呀?
C:一直到暴乱呀,八九年六月二十四号,十三届四中全会。这书真绝
C:了,够快的。
A:赶呀,赶出来的。
B:日本杂志经常是后面,就是那个大本儿的那个杂志。
A:服装杂志。
B:啊,每期都有系什么,怎么系围巾。
D:这是畅销书呀。
C:这本儿书呀?
D:嗯。
A:多少钱呀?谁想起编这个来了。
D:十八块五。
A:这一本儿十八块五呀?
D:两本儿。
C:“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”,这是过去的。
A:这是难得啊。
C:“斗私批修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根本方向”。哎,你别说高配
C:火儿,就我们公司那人事部经理,文化大革命时也是一闯将呢,他
C:现在写了本儿书呀,写那个《国防部长浮沉记》。
A:写谁呀?
C:你看到那本儿书了?
D:看到了。
A:是写张爱萍吗?
C:写彭德怀的。没买吧?你别买了,我到时候儿管他要一本儿去。
B:他们公司?
C:就是我们公司那个总务部的经理写的,他不是三个人吗?中间一个
C:配火儿,两个字儿的,那个人,高配火儿,那两个人都是挂名儿的,
C:主要是他一个人写的。
A:他怎么了解内幕呢?
B:资料馆里一查。
C:他那个,我估计林言可能给他不少帮助,我跟他住上下楼的,也是
C:我们公司搞人事的。那个人呢,他的姨夫是张爱萍,可以提供点儿
C:情况。
A:这像那个花环似的。
B:像这样系两次那纱巾就坏了。
C:“横扫四旧,红卫兵运动”、“向旧世界宣战”,北京二中红卫兵,
C:可以。
B:这个太简单了。你看她那围巾又换一条,我的天呀,现在这条纱巾
B:得三四十块钱。
A:都好看,他这纱巾挺好看。
C:挺好,挺好。
D:这有价值。
C:很有价值的,我觉得。我发现这个特别逗,他写的“为了资本主义
C:复辟,你们理出了大量的港式头,什么飞机头、无缝青年式、螺旋
C:宝塔式、波浪式等希奇古怪的发型,还喷上香水,抹上油,使那些
C:流氓们摇头晃脑,得意忘形,还做出了大量的港式衣裙,什么牛仔
C:裤、牛仔衫,以及各种花花绿绿、令人作呕的港式衣裙。”
B:谁呀,谁的话呀?
C:北京二中红卫兵。
A:这是原来文革时写的。
C:这挺好看的,看上这挺有意思的。
B:对,这也是了解社会呀,什么都有反正。
A:不是,这是文革期间的那个,文革期间的文章。
C:从头到尾,从四九年。
B:从头,一直到现在。
C:一直到十三届四中全会。
B:那它等于是跟踪调查呀,还是这些人吗?
A:不是跟踪调查,它是文件汇编。
C:它把报刊上的文章摘录下来出版,这个好,这种资料性的,让你一
C:下儿都看到了。
D:以后这个资料就比较难找了。
B:这也不好看呀,这个样子,就这个系法儿不好看哈,像一把麻花儿
B:拧在脖子上。
A:这跟那绿的不一样吗?
B:对,就颜色不一样,但她这纱巾真漂亮,天呀。
A:绸的。
B:就是呀,丝绸的。
A:这个市场肯定没卖的。
C:买不着啦?
D:买不着了。
B:这个我知道怎么系,以前教过。
C:他们还提出了改革的办法,“我们要求在最短时间内改掉港式衣裙,
C:剃去怪式发样,烧毁黄色书籍和下流照片,牛仔裤可以改成短裤。
C:余下的可以作补丁,火箭鞋可以削平改为凉鞋,高跟儿鞋改为平底
C:鞋。”还提出这个具体的改革办法,绝了,我发现。
B:怎么样?这可以吧!
A:这个挺好看的。
B:这个你看,不就这个吗。
A:啊,对。
B:那我学会了。
A:你那个纱巾好像短了。
B:他那个大。
A:他那个大?
B:他那个这么大哪纱巾。
C:有刀子没有?那个都还没裁开呢,你看。
B:还是这个人呀,这是在宣传这个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,晚上还要她
B:化妆。
A:资产阶级自由化呀,金戒指。
B:按摩,我晚上哪有时间搞这个。
A:这节目不适合知识妇女看,这是有闲阶层看的,有闲阶级看这个,
A:贵族节目。
C:我们公司在那哪儿租的,在顺义县一个机电工厂,电机厂,电机厂
C:说租了两辆私人的标致505。
A:私人的?
C:啊,私人的,从私人手里租过来的,运营证儿什么的全是私人的。
A:那个车,现在标致505多少钱呀?
C:二十多万。
A:二十多万!
E:我要有时间,天天跑人家家里转去。
A:带着个录音机,人家一看,克格勃。
C:这要是在前两天就麻烦了。
A:我说我今天就当克格勃去了,到那个鸟儿市,带那个,那小伙子告
A:儿说这什么玩艺儿。
B:什么东西呀?
A:这个太明显了。
B:弄成一个标记,比如说弄成一个什么,什么领带夹呀,什么的,那
B:样还行,只能那样。
A:那完全就是特务的了,就是特务用的。
B:那不好,那也太贵了。
A:那就是特务用的了。
D:有人上玉渊潭公园去,玉渊潭公园呀,每天呀都是一大堆老头儿,
D:在聊天。
A:那老头儿里边儿呀,可能不见得都是北京的。
D:北京人多呀。
B:要去就去什么天坛、地坛,就是中间那个市里的公园。要去北京市
B:的公园。你这个公园主要是在那个,咱们这一片好多都是过去从外
B:地过来的。
D:有时候在那儿唱京戏呀,什么玩艺儿呀,那些老头,没事干的。
B:哎,你不说有个笑话儿呢?
A:有个笑话儿,奇闻,奇闻,就我们院儿里的,就我们院儿里的。
E:给你们削苹果吃吧?
B:行。
E:吃这个苹果呀,吃那个?
B:吃这个。
A:我都说不下去了。那人儿吧,是怎么回事儿呢,是他联系到美国那
A:个留学,叫乌洪,是气象科学院的,知道吧?完后呢,美国同意接
A:收他,给他来了一封信。
B:研究气象的?
A:气象的。他叫乌洪呀,乌洪用英语一拼呢,英语没有声调,拼不出
A:声调来,乌洪,是吧。完后呢,那个气象学院不是跟气象科学院在
A:一个院儿里吗,都在我们那个大院儿里——
B:也有叫乌洪的?
A:叫吴洪,叫吴洪,那个叫乌洪,这个叫吴洪。
B:结果这个人走啦?
A:拿英语拼出来都一个字儿。完后呢,这封信呢,因为他那个就是气
A:象科学院跟气象学院在英语里也是一个字儿。
B:我的天那。
A:完后呢,这封信一寄呢,先寄到气象学院了,气象学院经常跟气象
A:科学院,是这样的,如果说这个人,这信到气象学院吧,查无此人,
A:这信就转到气科院。可是一看,哎,有吴洪,就把这信给吴洪了。
A:给吴洪呢,她根本没联系到美国去,你知道吗?
B:年纪都一样大吧?
A:她硕士研究生呀。
B:噢,她也是硕士研究生。
A:她毕业了,她毕业了,现在刚定了讲师呀。
B:啊。
A:天上掉馅儿饼了。
B:她走了吗?
A:走了。
B:走了?
A:啊,她就办签证去了,拿着信办签证了。
C:护照呢?
B:护照也办了?
A:护照也都办了,她就走了。她知道这个事儿,她知道这个信是那个
A:乌洪的。
B:这人真坏,这人太没良心了。
A:你听着。后来呢,这乌洪呢,不是没接到这封信吗,就赶快给美国
A:去了封信。美国那边儿呢,那学校呢以为这信可能掉了,丢了,所
A:以又寄来了一封信。你知道吗,又给气科院寄了封信。完后呢,她
A:们俩都知道对方那个怎么回事儿。
B:默契了。
A:就默契了。你知道吗,默契了呢,那吴洪,那乌洪呢,就先走了,
A:她知道吴洪也接到一封信,第一封信在吴洪这儿。
B:乌洪先走了?
A:乌洪先走了,气科院那边儿呢先走了。
B:就真正的这个。
A:就真正的邀请的这个人,同意的这个人就先走了。
B:到美国读书去了?
A:啊,到美国去了。这吴洪呢,也走了,也到美国去了。
B:那她读什么呀?
A:你先听我讲呀!一去了以后,到那儿一看呢,人家已经报到了,那
A:乌洪已经报到了。
B:真的报到了。
A:真的报到了,真的已经报到了,假的没报到呀。假的去了以后,人
A:家跟她讲,说我们同意接收的不是你,是乌洪,人家已经来报到了,
A:你回去吧。
B:那她那路费都自己掏的吧?
A:后来她说的,我已经来了,是吧?好不容易来了是吧?你说再让我
A:回去,怎么办呀,买不起飞机票儿了。完了人家呢,反正这学期没
A:法接收你,你再等一年,明年我们接收你,明年。
B:在美国再工作一年?
A:在美国工作一年,打工什么的,工作一年,所以说现在还在美国呢,
A:你看就这么混出去了。
C:她们俩都拿着邀请信去办的哈?
B:这个故事有意思哈。
E:真事假事呀?
A:就是杨国庆他们学校的事儿,走已经走了,她的中级职称跟杨国庆
A:一块儿批的。她批的讲师,杨国庆批的会计师。
B:后来这个事儿,后来怎么发现的呀?
A:这事儿她一走就都说出来了,本来就有好多人知道,好多人,就是
A:气象学院的人有人认识气科院的乌洪,说我们那个吴洪怎么跟你们
A:那个申请一个学校呀,一个专业一个学校呀,她已经接到邀请信了,
A:不是那个,那什么——
B:入学通知书了。
A:入学通知书了,后来那个乌洪呢,也知道不会那么巧,可能就是那
A:个,那么回事儿。
B:这个人不错。
A:后来她赶快给美国写了封信,美国赶快给她寄来了,反正我先走了,
A:她早开始办了。
C:她办得块。
A:她办得快。她本来就有准备,她本来准备走的,那个吴洪原来根本
A:就没申请。
B:她外语各方面都没准备。
A:胆大呀,所以说是天上掉馅儿饼嘛!
B:不过这个人胆子也大,如果胆子不大,她会把这个通知书再还给乌
B:红的。
A:她一看这个信呢,就动心眼儿了,她就把信给昧(mi1)起来了。
C:这个比较巧在哪儿啊,因为都是一个地方,一个单位。
A:叫何玲的呢,单位还得一样,单位的英语名称得一样。
B:哎——
C:那行了,你找单位的一个标准就是我有一个叫何玲的人。
B:我不是要去那个基金会吗,什么国际战略研究基金会,那里有个叫
B:何玲的。
A:不是。找到单位以后这样的,你们单位有没有叫何玲的,要有,我
A:就来。
B:要没有,我就不来工作。
C:而且这何玲还准备出国。
B:年纪差不多。
A:专业还得一样。
C:那样的话,你可以跟他商量好说明咱俩都办,你先出去,我后出去。
A:这事儿等于说巧得没法儿再巧了。
C:这个人也真是——
D:胆大。
A:胆大。
C:胆大妄为。他到了那儿也是,外国人在这点上挺好说话的。
A:大不了就是说叫我回来,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——
B:他那个表姐夫从爱尔兰回来不就说吗,说在国外就是这样,在国外
B:人都特富有人情味儿,同情心,就是说你这个人陷入一个困境的时
B:候,他不会再把你踢到绝境去的。
A:而且一看又是一个弱女子哈。是女的呀?两个都是女的。
E:女的呀!这女的胆儿够大的。
A:怎么样,够可以的吧!
C:她这半年的生活,她最好有朋友在那边就好了。
B:肯定有,一般都会有。
C:公安局办手续还挺顺的哈。
B:现在谁没有在美国的朋友,二十一频道是几呀?爸。
A:二吧。哎,五,五。
C:四。
B:四吧?
A:四是十五频道吧?
E:那不是一吗,你让他开那个。
B:那个呢?看那个呀!
A:什么呀?
B:《正大剧场》。
A:《正大剧场》早着呢。
C:八频道。
B:《正大剧场》怎么八频道呀?
A:《正大剧场》是二十一频道。
C:十五频道。
A:是二十一频道。二十一频道。
C:开始先得演那些东西,演那个动画片儿什么的。
A:什么《克赛号》什么的。
B:还是看这个吧。
A:这是那个《几度夕阳红》,这不是那谁吗,叫什么来着?白马王子,
A:秦汉是吧?
B:长得也不好看,还白马王子呢!
A:是呀,是呀,秦汉长得不难看,这个等于是他化装得老。这是那个
A:什么——
B:小白,那个双双。
A:这个节目预告是吧?
B:对。这个故事——
A:这《几度夕阳红》。
B:妈,我也想吃鸭儿梨。
A:够稀奇的,这事儿够稀奇的哈。
C:绝了!
D:这苹果太难吃。
E:你姐姐买的苹果七毛钱,七毛钱一斤。
B:现在的苹果真难吃。
D:都没结婚呀?
A:那可不知道,我没查户口。
E:胆儿够大的。
B:这个是秦汉。
A:哪儿呀?那个是秦汉。
C:那个是秦汉,别弄错了啊。
E:那他也出了国了,不错啊。
C:到美国去了,真是白捡。
A: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吗不是。
C:而且碰着俩人都是这个懂外语的呀。
A:俩人懂外语,专业一样,单位一样,姓名一样,你看,真巧。
B:是,性别。
A:什么都一样。
D:那到美国找个工作干一年那不错了。
C:第二年就接收她关键是,人家同意接收她了就。
E:怎么工作那么容易好找呀。
C:那怕借钱先混呢,反正我有朋友先借钱,借钱完了呢,我说我还你
C:嘛,我已经被接收了。
A:无奇不有。
B:我一听像天方夜谭似的。
A:这确实是真事儿,她的职称是跟杨国庆一批批下来的,他们学校批
A:了十一个中级职称。
C:她职称批下来还能走呀?
A:她是刚批下来她就走了。
E:那工资怎么办呀?
C:那单位放她呀?
A:嗯。
B:那单位好说话呗。
A:她可能就是办的时候跟批的时候就在一起,时间上在一起。
C:噢,同时进行的。
E:那照常给她长级吧?
A:可是批下来的时候,她的关系什么的也都差不多办好了。颠儿了。
B:我不吃了,我刚才已经吃了。
E:吃鸭梨嘛。
B:我刚才是说刚才应该吃鸭儿梨,吃饱了不想吃了。
A:这苹果不是我买的那苹果吧?
E:你姐买的苹果特难吃。
B:真难吃,面的。
E:你吃不吃啦?
D:不吃了。
B:而且也放不住。
D:这个,搞气象还是一个尖端呢。
A:那当然了。
B:这梨也不好吃。
E:怎么不好吃,梨怎么不好吃呀!
B:你吃吧。
E:我不吃了,我不吃。
A:大气物理嘛。
C:去的路费就她自己掏了。
B:没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个五毛钱一斤的好,那特好吃,现在还舍不得
B:吃完呢,还放着呢。
E:是吗?还没吃完呢?
B:我不吃,不好吃。
A:旅费得一千多块钱吧,得一千多块钱吧,机票?
C:两千多。
B:三千多,涨了。
A:三千多了?
E:那它怎么一下涨那么多钱呀?
C:到美国逛一趟,我花几千块钱也行呀。
A:不是她借几千块钱,不是到那儿以后轻而易举就还上了吗。
C:就是呀。
D:要几千块钱路费呀。
E:几千块钱你借得着吗,一下。
B:几千块钱还不好解决,几万块钱都能借得着。
D:这儿到美国飞机票人民币五千。
B:你看那小鸟儿真好玩儿。
E:这叫什么苹果。
A:要五千,来回吧?
D:嗯?
A:往返机票吧?
D:去就是五千。
A:去五千呀?好家伙!
E:江笑基两口子还没回来吧?不回来了?
A:回来了?
E:没有。
A: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?
E:可能不回来了。
B:他们可能就不回来了,他们两个女儿都在美国。
C:谁呀?
B:江南、江倩的爸爸妈妈。
C:都去了?
E:就准备接江浙了就是。
A:那江浙现在谁看着呢?
E:江浙上学呢。
B:挺大的,上中学了,也不用看着了。
E:大女孩儿了。
A:噢,那也带出去呗。
E:那肯定得出去。
A:那他在那儿开饭馆儿?
B:博士生开饭馆儿?
A:不是,江笑基呀。
E:那他也不懂话呀。
A:不懂在唐人街呀。
B:他可以交流警察业务,他搞侦破的。
D:那个业务他不行。
A:人家去了以后都是计算机,你没看《亨特儿》里的那个,全计算机。
A:三只眼,你看三只眼,二郎神。
B:真是,正好三只眼睛。
C:不对呀,怎么没有那个,那个频道呀?
B:小凡好像已经去了。
D:走了?
B:好像。
A:没给你来信呀?
B:他现在都不怎么跟我们来往了。
A:是吗?
B:听王若军说的。正在办那会儿是,七月,八月。
A:他分配是分配在哪儿?分北京了吗?
B:没,他是留在济南大学了。
A:噢。
B:他留校了。
D:他学生物工程的。
A:他不怎么回北京是吧?他也不找你们。
B:嗯。我们中学同学就跟王江天还来往。
A:其他都不来往了?
B:都不怎么来往了。
C:那么多同学都不来往了。
A:跟王琪也不怎么来往。
B:人变化大,要像过去的时候还来往,这两年变化太大了。蒋梅也变
B:化特别大。
E:蒋梅?
B:嗯。肖竹吧?噢,奚秀兰。
C:不是。
D:奚秀兰。
B:这香港的呀。
C:奚秀兰不是唱歌儿的吗?
A:奚秀兰也演。
B:奚秀兰不是挺好看吗这么看。
D:是香港著名演员呢。
A:《热线惊魂》。
C:Hot Line,下星期。
B:Hot Line。
C:《正大剧场》挺有意思的。
A:这是《正大剧场》吗?
C:啊,这就是介绍《正大剧场》的节目呀。
B:《正大剧场》挺好看的,上礼拜就演了一个美国电影,你看了吗?
A:看了。
B:就是那个维纳斯。
A:啊,维纳斯,看了。
B:那特逗,他把那戒指带在那个——
A:他活了。
B:啊,你别说那电影还宣传点儿道理哈,什么是,什么是。
A: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C:这是二十一频道。在第六。哎,不是。
A:这是六频道,六频道。
D:二十一频道是五。
C:噢,对,这是六频道。
D:这是二十一频道。
C:这是二十一频道呀?二十一频道怎么演这个呀?
B:他告儿是一级。
A:什么呀?
B:一级国光。
C:《梁祝》,噢,这是那哪儿——
A:石林。
C:不是,就是——
B:黄山。
C:不是黄山,就是九寨沟儿,张家界。
B:这不是黄山。
C:张家界。
B:云南嘛。这石头一看就不是黄山。
A:那是石林。
D:这够难爬的。
B:这人不能上去吧?
C:那不上去了吗?
A:这可能上不去。直上直下呀。
B:这可能就登山运动员才能上呢,有工具才能上去。哎哟,这太危险
B:了,下头还有水呢。我们那个同学弟弟不是从西德回来,就说那个
B:东德难民——
A:啊,跑过去。
B:他们在那儿就看,还说一件有意思的事儿。他是海军翻译大队的,
B:翻译大队,然后呢——
C:喔,他是翻译大队的?
B:翻译大队的。然后可能是到西德是搞军事项目吧,交流,去那儿以
B:后呢,还出了一档子事儿。那天晚上,正好他那天从西德回来。我
B:们在他们家,坐那儿聊天儿。他们队里头出了一个,出问题了……
A:柏林墙它原来都有地雷区呢,现在都没有了,撤了可能。
B:十万,据说有十万人逃跑,也特惨。
A:东德现在好像也挺,现在也那个什么啊——
C:东德实际上他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,比较好的一个——彭丽媛儿
C:吧?彭丽媛儿——算中等发达国家,但比西德差远了。现在匈牙利
C:也走得最远了。
B:匈牙利都已经——
A:整个一和平演变哈。
B:就是,已经社会党了。哎,你说今年会不会有什么大地震呀?
E:把声音关小点儿,小周。
A:没事儿,没事儿,那天不是出安民告示了吗。
B:啊,说不会有大地震。
A:说北京不会有大地震的。
D:今天晚报上还有呢,那个什么地震局的局长还说呢——
A:这玩艺儿难说。
C:难说。
B:不过我说——
D:在近期,估计在近期不会有大的地震。
A:他只能估计,这玩艺儿,现在地震现在不能说——
C:很准确预报。
B:可是我觉得人有时会有预感。就是那天地震之前,前几天我看书时
B:还想呢,我说是不是又该震一震了。
A:那谁,就那个地震以后,他说你相不相信第六感觉,问我。我说怎
A:么啦?他说就那天晚上,那天晚上他说他那时候儿还不知道地震呢,
A:他作了一梦,梦见就是说那个大地震了,知道吗?后来他夜里醒来,
A:哟,是在梦里,还是真的,一看是梦。
B:第二天一看新闻——
A:后来第二天早上他一听广播,真是地震了。
B:你说有意思没有意思。就是北京前两天那个小地震,就在前几天我
B:坐那儿还说呢,我说可能是要震一震吧,就想到那个七六年大地震,
B:我心里还想着呢。没隔两天,你看,我那天坐那儿,我说地震了哎,
B:我还说呢,周松涛说不会的,我自己也怀疑。
E:几点呀?
B:可能快十一点多吧,我那儿看书,我说地震了,他说不会吧。
A:十一点多,十一点多那时候《狄仁杰》还没演完的时候。
B:对。我就想起我前两天作的那个感觉,我想是不是我感觉多了,不
B:会呀,我想起码有三四级。后来我们就没再提这事儿,第二天新闻
B:就证明了。
D:我们什么感觉也没有。
B:特别明显,就坐在沙发上吧,你就感觉到自己在这么晃。
A:他们说有那个就是屋里的那个小孩儿放小孩儿床上,小孩儿就那个
A:就喊,妈妈,妈妈,谁摇我床了。就晃得特厉害。
B:特厉害。
D:小孩儿可能感觉灵敏。
B:后来我跟周松涛说,你看那灯,灯就这么晃。而且录音机那线,那
B:个电线,就这么晃。
E:邢台那年地震的时候,我们正在办公室的时候,还是余震,震得晃
E:得这样。
A:这次反正震感挺强的,他们说反正挺明显的。我怎么一点儿没感觉
A:到呀,我主要光看《狄仁杰》了。看电视屏幕,没注意,电视它不
A:会晃悠呀因为。
B:对。
A:要是平常聊天儿,一看那灯肯定就知道了。
B:可是特别明显是座位提醒我的,就坐在沙发上明显地自己在那儿晃。
A:因为我平常坐在那儿也晃。
B:因为我坐那儿看书哈。
A:对了,坐着看书最明显了,你那儿看书,一晃,你明显就能感到。
B:就那心chou1、chou1抽了两下儿。
A:是吗?
B:没错儿。可周松涛在那儿睡觉,他就不知道。
C:我一点儿也没感到。
A:王国庆也没感到。
B:而且我那两天就有感觉,可能要有地震,你看那个前天是旧金山地
B:震,第二天就是,隔了一天就是咱们这儿地震。就在前几天我这儿
B:还想呢,可能要地震了,要震一震了,我这儿还心里琢磨,我发现
B:有时候是哈,就觉得有时候莫名其妙的。
A:第六感觉。
E:地震最害怕。
B:我还跟周松涛说这事儿呢,周松涛说的,你别想得太多。
A:有时候人是有一种先知先觉。
B:特绝。不知道,谁也没告诉。
C:预感,预感。
A:这种预感是直觉的哈。
B:而且说真的,我老感觉到北京又要有一次大地震,我老觉得是。
A:是吗?哎哟!那你这直觉,直觉还是比较准确的。
B:我跟周松涛说,我的理论就是说你的直觉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。就
B:是说如果你这个直觉你自己老琢磨着,但你一直没说,往往这事儿
B:肯定能证明,如果那个事情你想了以后哈,你逢人就说,时间长了
B:可能也就没那感觉了,也就不对了。
A:你就甭说了。
B:可是地震这事儿,我现在还老琢磨这事儿,有时不能太相信地震局
B:了可能。
A:现在这个什么,各个国家都没有突破的。
B:那美国那么先进,这么大地震它也没预测出来呀。
C:就是呀。
B:人日本地震那么多,它也没测出来几次。
C:测不出来,这东西真是测不出来。
B:它随机性太强。
D:就是说科学还没有到那个——
A:它就是什么呢,就是说可能它就是预报,预报将有地震。这个可能
A:有时候有准,为什么呢,他可能有些先兆,有些小震,根据小震推
A:测可能会有大震,但有时要没小震,突然一个大震,它根本没法儿
A:预报,也有可能。
C:地震谣言不可信,平静民心有对策。
B:那报纸上登了?
A:这都属于安民告示。反正人心要安定,你这儿还没震呢,就先乱了。
B:妈可能还记得,那七六年地震你都不在哈。
A:不在,我在外地。
B:七六年地震真可怕。
C:一九八六年夏天,上海发生一起地震——
B:那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,最厉害的地震呢,比苏联那次还厉害哈。
E:他们两个都没在。
B:唐山那个可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。
A:唐山那多少级来着?唐山那个。
C:实际上咱们说是七点儿多,咱们说七点儿八,但实际上是八点儿多,
C:八点儿二。那会儿咬着牙——
B:你想一个城市都毁灭了。
C:咬着牙咱们自己说不要外援啦,因为要超过七点儿九级,还是八点
C:儿零、八点儿一级,就是说国际上要援助了。
D:联合国要来调查。
C:调查完了提供援助。
E:所以只能说七点九级。
C:咱们就是不愿意让他们来。
B:那年是真可怕。那年吧,我想起你说的直觉的事儿哈,那天晚上是
B:——
C:你记得吗?
B:我当然,你看周松涛他特别不相信我。所以我说我跟他急,那天晚
B:上地震他也不相信我,第二天一看新闻,他又回来跟我说地震了。
E:七六年那时你才多点大呀!
B:多点儿大?可那时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特清楚。我那天下午去游泳。
A:那时的事儿可能记得。
B:肯定记得。我下午去游泳,那天下午阴天,记得四、五点钟,清清
B:楚楚的,回来然后他们就跟我说,说今天晚上有特大暴雨,说都组
B:织那个防洪队了。小时候就特怕这个天灾人祸的,老怕这地球好像
B:一下儿就消失了。回来我就跟妈说,我说妈,人都说有大暴雨。
E:因为他这个走廊里都出水。
A:是吗?
B:对,后来妈就说的,没事儿。后来那天晚上我一个人住,那时候我
B:都是一个人睡在这屋,爸和妈睡在那屋是吧?
E:对。
B:我一个人睡那屋。说真的,那天晚上我就没好好儿睡,因为我老记
B:得同学跟我说要下大暴雨,我一晚上就睁着眼睛。后来我跟谁说,
B:谁都不相信我。那天晚上那个从地光开始——
A:你看见地光了?
B:我全,一直都睁着眼睛来着。
D:看见了,都看见地光了?
B:妈他们都睡,你们都睡着了。
C:我没看见。
B:他不知道吧。天一片蓝,特亮那天。
C:是吗?
B:啊。
E:那你不怕?
B:我怕呀。
A:他可能以为闪电呢。以为闪电,不会想到是地光,事后才可能知道。
B:我以为就是要下大暴雨呢。原来咱们家的桌子是这么放吧,上面还
B:放了个碗柜,整个那碗哗哗的就响。然后呢,我在床上还想,我说
B:这怎么回事儿,闹耗子?我说我还没有,可能这场暴雨我还没见过
B:这么大的,可能下大暴雨都哗,那时候我特小。后来妈就过来敲门,
B:妈还说地震了。是这样吧?那裤子都没穿,提搂着裤子就往外跑。
A:跑得动吗?跑得动吗?
B:跑不动。
A:跑不动是吧?
C:跑也能跑。
B:根本跑不动。
D:我们都没跑出去。
A:动不了?门开得开吗?
D:没有开门。
C:我记得能出去呀!
B:你出去时都已经震完了。
D:房子一那个的话门也开不开。
C:我那会儿可能在做梦,好像就听的碗柜吧,我们家碗柜放在屋子里。
B:我们家也是。
C:咣噹咣噹就跟过火车似的,正好那时候我好像已经做了一个梦,就
C:好像坐火车上似的。
E:你那是唐山地震吧?
A:就是唐山地震,那北京不是也震得挺厉害的吗。
C:我觉得好像坐火车似的,后来一睁眼睛,正好儿那时候儿我姥姥也
C:在这儿,住在那边,我和那谁,卢沟桥的那个小三,跟他睡在一个
C:床上,我们俩人,后来起来以后那跑,还穿鞋,还不紧不慢的。
B:你能跑的时候,就已经都震完了。
A:那可能已经震完了就是。
B:我记得特别清楚,那会儿震的时候呢,我在床上躺着哈,起来的时
B:候摸裤子穿都东倒西歪的。真正开始往外跑的时候,咱们楼道咱家
B:跑得最后,跑得比较后面,跑得快的是江南他们家。
E:摇完了,我还在床上坐起着呢。
B:就是呀。
D:根本就没跑出去。
E:没跑出去。
C:得亏这房没塌下来。
A:那震的时候已经有人跑出去啦?
B:有人跑。
A:那看样子还是跑得动呀。
B:不,有人说,有人是有经验,老头儿呀,跑得特快,说这一手提了
B:裤子哈,那个单脚跳都跳出去了。跑跑不了,跳能跳出去。就这么
B:单脚蹦能蹦出去,你要这么跑,它这么来回摇你——
E:我就记得最清楚了,我们不在西边楼洗脚晚上不倒水吗,挺远的,
E:不倒去了,一盆洗脚水都洒光了,都洒在地上。
A:就晃的。
B:就晃,特别厉害。
D:站在那个窗台旁边,就可以看到外面那道光。
A:蓝光哈。
B:好长啊。
D:红的。
B:蓝的,黄的。
D:一线。
E:你看到了?
D:我看见了。
E:你还看见了,你不也在床上睡着吗?
D:起来了,没出去。
B:它那个旧金山地震这回都没有那么大,肯定没有地光什么的。
A:这上面说才五点儿几级。
B:六点儿九级吗不是。
E:唐山那个地震是最大的。
A:六点儿一级吧,旧金山这次?
D:最大的是六点儿一级。
A:六点儿一级,不厉害。
B:那次是真可怕,我觉得好像一下儿就觉得世界的末日到了。
E:那年邢台地震没有这么厉害。它要地震的时候有预兆。为什么有预
E:兆呢?我们住在西边楼的时候那个墙呀,都泛水。
B:可是那是特大地震。一般小地震哪儿有预兆呀?
E:全泛水往上头。
A:这种地震也不多见。
B:妈那会儿还说呢,说那个下水道都泛臭味儿哈,特臭。
E:泛臭。
B:把大家臭得。
A:那可能是那个——
E:岩浆往上翻。
A:地底下岩浆翻上来了?
B:岩浆?
E:岩浆。
A:那还得了,岩浆翻上来屋子还不着了?
E:回潮就是。
B:妈不怕死,妈真不怕死。然后呢,不是还有好几次余震吗,人别人
B:家都不吃,都不在家里做饭了,都到外边儿去打饭,妈又跑回来,
B:家里做饭,在家里做,做着,做着,吓得要命——
E:提着锅就跑。
B:提着锅就跑。然后有一次,住地震棚儿啊,要我去食堂买饼。
D:那就在那门口儿搭了地震棚。
B:啊,我去买饼的时候中间有一次特别大的余震,你知道吧,我从食
B:堂,嗬,晃荡。那真是可怕。
E:那雨下得都可怕。
D:那好长时间还有余震呢。
E:正好你们在地震棚睡了十天,我值了十天的班,夜班。
C:在哪儿值班儿呀?
E:在医务室值了十天夜班。
C:这是什么领带呀?
B:金利美。
C:不是。
A:金利来。
C:也不是金利来。
E:银利来。
A:金利美。
C:金键。
B:他现在改成金键了。以前叫金利美。
E:北京要来地震可不得了。
C:就我们那个原来住的灰楼那房子,院儿里那个,就那次震完了,一
C:片都裂缝。
A:是吗?
C:你从外面都能看得出来。但那楼呀,是苏联建的,他弄得比较那个
C:——
E:《几度夕阳红》。
B:怎么演这个呀?《正大剧场》呢?
A:这不是《正大剧场》,这是开始。
B:这个节目不错。
A:《世界真奇妙》。《正大剧场》是香港的吗?新加坡的?
B:正大是泰国的。
C:正大剧场提供的,由泰国正大集团,就是资助的,但是呢,是香港
C:的节目。
A:啊。
B:正大集团是个特别大的集团哈。
C:泰国最大的一个集团啦。
A:是什么集团?广播?
C:不是。他什么都有,什么贸易呀,金融呀。
A:企业集团,企业集团是吧?
B:企业集团,可能泰国最大的。
C:和咱们国有好多合资的。
A:噢。这是他们标志是吧?
C:对。
A:方圆标志。
E:《正大剧场》。
B:大摩托,他们就说,我们同学他弟弟就说,西德那个摩托,他说看
B:起来真长,他说咱们这儿都没见过那么大摩托。他觉得可能比汽车
B:都贵。
A:马力大可能是。
B:比那个小汽车儿都贵。
A:幸福牌呀。
A:一瞅,瞅四、五里地,说那儿一个,说那儿一个,我就去了。就好
A:比天刚东边儿一闪亮儿,人家就瞧出来了。到那儿去,走到那儿,
A:把这拍活儿,欸,这玩艺儿还有一样,它脸儿朝北落着呢,您拿着
A:这虫子拍活儿对着它打,打不着。
B:我不知道我怎么逮的它,您猜怎么着,我连拍网下在那儿了,没管
B:它,您猜怎么着,嘿,呆会儿我去了,您猜怎么着?
A:就逮在里头了。
B:罩在里头了。罩在里头支棱支棱……拍网子呀,我再一瞧,那拍网
B:子跑那边儿去了,挣蹦呢!挣蹦那边拉儿去了,真好!那毛梢儿—
B:—
A:它跟,它跟哪儿落着?
B:欸,那谁,董师傅,我逮那小儿的毛梢儿不那么紫,怎么发白色儿?
A:我跟您说啊,逮这玩艺儿啊,有的会逮,他不会养。
B:对。
A:拿现在这么些个,那小云也不是没花钱买,买好几个,开摩托、开
A:小电瓶车儿的那个、有、有毛病的那个,玩儿鹰的那个,买一个死
A:一个,头天买第二天就死了。我跟他说,我说你别买,我说你又玩
A:儿鹰又玩儿这个,你买也弄不活。我说这跟鹰不一样,这鹰今儿一
A:天您不喂它都没关系,它个儿大。这俩钟头您不喂,一会儿就夹个
A:儿了。
B:这正好开食儿,这个,逮着就开食儿。
A:这玩艺儿快着呢,连十分钟都用不了。
C:捆着它干吗呀?
B:这玩艺儿,闹哇,捆着它,它闹哇。
C:挺厉害。
D:两公儿一母儿。
C:哪是公儿啊?这是公儿?
E:俩公儿一母儿的。
F:红胸脯儿是公儿,是啊!旁儿多少钱?
E:三块。你别给钱了,您拿走吧!
F:哟喝,那我就不要了。
E:拿走吧。
F:那我就不要了。
E:拿走吧。
F:那我就不要了。
E:这我就跟白来的一样。
F:这我知道,那我就不要了。
A:瞧瞧,不要钱还不要!
F:欸!
E:他给我黄雀儿拿走,他跟我要黄雀儿我都敢给他。他跟我要黄雀儿
E:我都敢给他。
G:嗬、嗬,好厉害呀欸!挡住你啦,是啊?呃,得嘞。
E:跟我要黄雀儿我都敢给他,嘿!跟我要黄雀儿我都敢给他,又一个
E:……我不抽,我不抽,我不抽。不爱带烟,家里有烟。
I:还跑一个,您给它抓过来吧!
J:这儿还有一个呢!
I:这小儿的七块卖不卖呀?
A:不卖。您想要,拿着给小孩儿玩儿去吧。差一块钱没关系,您拿着
A:走吧。这,这您八块钱,这您买不了,这比我次的还买八块钱呢,
A:您到时候——
D:跑多老远呢,费多大劲呢!
C:怎么着,说话就火葬场了,您还干吗呀。
A:对,怎么开心怎么玩儿。
C:您说话就奔火葬场了,您——
A:对呀,您还干吗呀,又。
C:想得开,应该是这个样儿。
A:您买一个玉鸟三十多, 养活了几个月,好,闹病死了,死了就死
A:了,再买,对不对?
C:对、对。有的是票儿。
A:嗳,那可不吗!
C:要打算玩儿这个,您可不就这个样儿吗。扔钱还指着那长上呢,对
C:不对?
A:瞧,你这儿一会儿也不呆着。
C:嗨,嗨嗨。
A:这个呀,不冤不乐。
C:不冤不乐。
A:我那天说了,鸟儿没花钱,人家给我的,到今儿个三个多礼拜,好
A:几块钱了,吃我好几块钱了。
B:嗐,那可不是吗。
A:这,不要钱是不要钱。
C:又去了。可能又去了。
B:今天,我说要没人儿去就算了,有人儿去就弄一个。弄一个,也得
B:住外头,玩儿就得住外头。
A:怎么着您退了怎么着?
B:我退,我退休早着呢。
D:还是呀。
B:那也没关系。歇几天,歇一礼拜。
A:怎么着,歇几天?老三儿呢?白三儿呢?白如宾呢?早晚zei3来,
A:他来了弄个好的,他来了弄一个玩儿得了吗?
B:哈,弄点儿肉喂着它,就他妈的瞅玩艺儿就完了。
A:我昨天跟那儿给高贝儿买了一个,一大早儿的炸油饼那个,就打这
A:儿出去往北边儿那个。
B:知道,知道,多大份量?
A:二斤出去点儿。
B:够玩儿的。
A:够玩儿的呀,二十块钱。
B:今年不让打了,又算为国家一类保护。
A:原来二类保护,现在一类保护了,哈?
B:不让他妈打。
A:你这么说,就出了这儿,那山里人他他妈饿得眼都直了,他不打?
A:他不少打,他晚上打。这孩子他妈上山逮一个,八九斤,十来斤沉,
A:回去就他妈剥了炖肉吃了,连肠子都洗干净,搁他妈锅里炖了。我
A:当跟那儿我还没瞅见,那花豹刚他妈一斤来沉儿,逮几个剥几个。
D:贴啦,啊?
B:赶明儿耐火洋灰给我奔点儿。
A:耐火洋灰啊,我现在可弄不着。
B:我是,我说得过些日子。那我搁那儿我就去了啊。
A:带钩儿的?那赤字背儿吧?啊?
D:养多少年了?
A:人家刚给的有三四个礼拜。这赤字背儿啊,这是咱们说,赶紧地换
A:一个。那不是,我弄个啾啾红养活着,你听着这几个,老跟这一个
A:干上了。
D:那不是在叫吗?
E:夜鸟儿走线,走线。
F:我要抓,它要躲呀,全落在一片林子里了,有上千只,呜——那家
F:伙那动静那家伙叫大呀,得他妈上几千只,好家伙!
D:您这只鸟多少钱?
A:这只鸟儿,您给两块五毛钱。
D:什么鸟儿呀?
A:这是王黄鸟。
D:您给我瞧瞧,我不给您摔了,不给您摔了。
A:摔了没关系,摔了没关系,我递给您。摔了没关系,您看您的,摔
A:了没关系。……为什么呢?您跟他一说呀,他本人一听,他有文化
A:是啊,他一听完了。怎么着?可实地经验他没有。您给他说完了,
A:他回头一问,玩儿玩儿死了,会说,“哟,这玩艺儿!”非得说出
A:这话来。说这爱鸟儿您得说咱北京这鸟儿,您也知道北京那爱鸟协
A:会,那都是拿钱捐出来的。哎,甭管玩儿什么,说这人他玩儿得太
A:高了,钱就花的够了份儿了。您拿说这北京市的说这副市长,工商
A:税务局的总头儿那乐松声,谁不知道那乐十三儿啊,北京他香山一
A:逮着梧桐了,甭管多少个,得先给人家上贡。逮三个梧桐给举来了,
A:甭管是老的儿小的儿吧,你要说逮个墨嘴的梧桐,那不是,简直是
A:这逮鸟儿的这一冬天儿,甭说今年这一冬天儿,连过年这一冬天儿
A:都甭着急了。您说是不是啊?您听说这小冉,就这么小崽儿呀,溥
A:仪的叔伯兄弟,那纯是皇帝的亲直人员,每年不是、不是给聚聚,
A:就是给这乐松声当把式去吗?像这时候早请啦!
B:乐十三儿是乐松声吗?你刚才说的是吧,乐十三儿是乐松声吗?那
B:乐家也是公私合营以前最后一个啦。啊,最后一个。
A:乐松声啊,最后一个——
B:文革中死的吧?
A:他不是文化大革命死的吗?
B:那就他玩儿啊?乐松声还玩儿这个呢,我还以为是别人呢!
A:这儿的有一位,我们东边儿拉儿翠花儿街有位姓刘的,那不是文化
A:大革命以后在朝阳区买了一个蛐蛐罐儿,都是乐家的。
B:乐松声玩儿的。解放前乐松声他地位也不低呀?
A:嗨,他全世界都有同仁堂药铺。
B:北京市副市长那是——
C:嗨,我说这叫什么鸟儿啊?
A:吃肉的,虎伯拉(la3)。
C:噢,虎伯拉——
A:瞧你现在没法儿,现在没法儿说了吧?打人家里头,咱们家里头回
A:民马洪宾,马王魁的孩子,二十一代的那个,在豹子胡同三条ge2
A:里的那个,多少人呢,连小违都给人家当过把式,鹰把式,甭说鸟
A:把式啦。
B:真起横儿这个,有意思,这个个。
A:有意思得有头。您喂的那老梧桐,到该喂的时候儿了,您不喂,它
A:该饿了,它不也是撞这脖子往上deng2、deng2、deng2的,一会儿
A:不落,一会儿不呆着了。那就告诉您了,饿了。就您这五六茬儿的
A:老梧桐,多少钱呢。
B:八茬儿了。
A:八茬儿了。它没给您别的,就是我娱乐、玩儿。这八年,这八茬儿
A:的工夫,多大呀。早起来甭管上班不上班,得给它食的、水的,卫
A:生呢,全得给它搞好了。等一倒毛的时候儿,给它多少吃的呀,您
A:让它跑它都不跑了。
B:您瞧,这养了八年的梧桐都认得家啦。
A:跑了,到时候儿它自个儿又回家啦,能说它没有感情吗?你说这让
A:你说。那,这梧桐,得,您现在说这梧桐给五百,五百呀,您给我
A:辆摩托车我都不换,那怎么呢?
B:二十块钱,我豁出去了,我给您二十块钱,您叫它跑了,跑了它都
B:回来了,那个,认家了。给五百块钱不卖,我倒贴我二十块钱我都
B:不卖。我给你二十块钱,你叫让它跑了,别让人逮着,我都豁出去
B:了。
A:您瞧见了没有!
B:给你二十块钱,倒贴你二十块钱,您给我扔了去,您叫它跑了就成,
B:跑了就跑回来。
A:它不跑了。不管搁到它哪儿,飞起来不管落在哪儿都往下一瞧,哟,
A:那是家啊。一会儿,飞回来了。您想让它走它都不走啦。
B:前年,大前年吧,俩都在那儿晒太阳,没栓好,都没栓好,栓一个
B:活扣儿,俩一块儿跑了,早九点跑的,第二天十二点,结果把那个
B:甩了,老梧桐自己回来了。你说心疼就心疼到这样儿,把另一个甩
B:了自己回来啦,你说它可爱不可爱?那是当年那个。
A:你算算那玩儿鸟儿能说没感情吗?一个野生的、一个虫、禽类,就
A:这八年,多大工夫儿,九年,八茬儿就九年哪,啊。
B:九年啦?
A:九年啦。您说现在咱二十块钱你给我放出去就行,放出去?扔他妈
A:哪儿它都回来,百八儿十里地,它一转眼儿它就回来啦。它眼睛看
A:多老远呢,像人的眼睛看五里地去,顶多,在山上远处儿,近,好
A:眼睛看出去七里地去,就了不得了,三公里半就了不得了,它一看
A:就是几十里呀。
D:这是伯劳吧?
B:毛儿好看是吧?
A:该走了,又他妈来了,该走了。又来了,咱趁早儿走吧,咱上北边
A:儿坐着聊天儿去。弄不好捎走了,还便宜了。
D:弄不好十次有次捎着走。那边儿看一下。
A:我就跟这儿看就行。
D:这个。
A:这仨小崽儿,哪个都养得过儿。行啊。可是你养得多好,可老养不
A:出来特殊的。养,花好些钱,老弄不出特殊的。
B:玩儿不出来,是吧?
A:花钱呢,真爱,就弄一个。有一个好的就比有一百个还强,是不是
A:啊?没事儿买一大堆,全熬着,顾这个顾不过那个去,临完怎么着,
A:还出不来好的。拿出来还不jing3人儿。哎,还出不了好的。欸,
A:这个,这两天也少点儿了呢,多点儿的时候,就这仨才他妈六块钱,
A:两块钱一个。
D:那是画眉呀?
C:它那色儿准正,正不正?太阳它一照是吧,您看它毛儿透亮,这一
C:捂上他,您看重不重,您瞅。
B:他有阴阳面儿。
C:对了,就跟那什么似的,它有阴阳面儿。
B:阳面儿就红,阴面儿就暗。
D:他们在八马路住,啊,八马路住,他有时候儿礼拜天来呀到龙潭湖,
D:到龙潭湖带上七八个儿,剩下仨俩的上这儿来,一转弯儿就没了,
D:就走了。有了,你啥,那时候,摆摊儿的时候,他来时候儿搁我柜
D:后头,搁我那儿去,卖个仨俩的,再拿。老哥哥给我做的钩子。老
D:哥哥给做两把铁钩子,两把铁钩子。
E:那铁钩子,我也有一把,就是小赵儿给做的。
D:小赵儿做得不错,漂亮。
E:老哥哥现在做的钩子,漂亮。你看这两把,还真给我加工了,老曹
E:说,“我给你加工了。”我说,“您瞧着办。”告诉最后落下两把。
D:十二块钱一个。
E:那他还没卖完呢。他前两天来的那还是。您怎么着?
B:啪一下,这么着,给打进去了,正夹上一条爪儿上,夹爪儿上了。
D:拿吧,要不要?拿走吧,瞅瞅,要不要?拿走吧。
E:你瞧,人家都说你爱养,你在这儿看半天,你要不要?得啦,都害
E:怕,害什么怕呀。
D:那也好。
E:抓几个啦,抓仨了吧。
C:都害怕。
B:人家说了,爱给多少给多少,那你还说怎么着?呣们已经抓这仨啦。
B:这伙计说我就说您给这坏爪儿拿走,爱给多少给多少,怎么着啊?
B:真是的,真他妈弄这事儿。
E:得。嗨,我这俩,那天,七十块钱买一把,买一轮盘,今儿一百一
E:买一笼子。这二十五块钱买俩红子,您瞧,就这两天有多好啊。这
E:我都不应该给十块,得了,那就一张儿啦,没零的。孙师傅,要不,
E:要不连这车我都送了,全上口儿了,弄他妈仨俩搁一块堆儿。你说
E:这玩艺儿你怎么弄。
D:你说这怎么弄呀。腾一笼儿得啦。人他妈赚钱咱赔钱。
E:那怎么卖呀,那百灵。
D:两张儿。
E:那边儿那个。
D:那个,那是老的,你先听听,不听没法儿说。那回场儿,小的儿我
D:不心疼,赔点儿就赔点儿了。不怕人,还告诉您,咱们这鸟儿从小
D:儿起填起来的,这小鸟多好。这小鸟儿,实话告诉您,哪个扔了咱
D:都他妈心疼,它都有感情了。这鸟儿不在大小,哎,知道吗,一个
D:脑形儿,一个身条儿,眉子,您瞧这三方面。
E:十四块啊,贵了不是。养了四个多月。
D:四个多月?
E:谁要多了?cao4的,瞅哪个都他妈心疼。有意没意瞅中了吗?瞅中
E:了,钱好办。哎,我认了我送你一个。说实话我就为了腾笼儿,不
E:指着这个,就为玩儿。就咱们这鸟儿,多好,就咱,就这个我不给
E:锁着,您瞧,您瞧,我不给锁着。
D:你真说实话。
E:您瞧、您瞧,我不给你我不给锁着。
D:那鸟儿还真老实。
E:那俩鸟儿全老实,从小儿填起来的。
F:那怎么到你那儿就叫呢?啊,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叫哇?他妈哪个给
F:放了,我cao4,更他妈赔本儿了吧。这个,十三块,我cao4他丫梃
F:的。
D:哪个鸟儿哇?
A:就是这四块钱那个,就是那个,非是那个不可。
D:谁放了?
A:你也真是的,我说我不换,你非得弄过来你换——
D:干吗,你给放了?
A:一提这四块钱,你说这是什么呀,那什么呀,你怎么这么山药啊!
F:不是,您还不知道。
E:我这主儿啊,他好,谁要说这红的不叫了啊,我变着法儿地给他弄
E:过来。
F:怎么到他那儿叫,到我这儿不叫?丫梃的,跑了呀。
A:跑这还,嗨,跑了怎么着?你还甭掏钱了呢!你要把这个也放跑了,
A:你还得掏七块钱啊,那个——
F:那是,再掏七块,那是他那门儿大,真cao4蛋的,就怨你那门儿,
F:把那笼子卖了不跑啦?
E:笼子不卖。
F:我瞅瞅这笼子,卖给我得啦。你说这儿,我哎,这说——
E:cao4的,他说这公儿飞有音儿,谁知道它有音儿。但我昨儿晚上嗨,
E:我昨儿个不是休息吗?鼓捣丫梃的到两点,我虽说是起来解手儿,
E:也给丫梃的叫起来一回,早晨起来呢,我提溜绕一弯儿,绕一弯儿
E:啊这儿给它仨虫儿吃,又给他俩蜘蛛,到了公园儿往那儿一插回,
E:待它一叫唤儿没有,这边一叫唤那边一挂上,那一叫唤儿您瞧怎么
E:着,这边甩上了。
F:为什么在你那儿叫在我这儿不叫呢?我在这儿提溜好几天,你问问
F:李师傅。
A:别耗着了,这哈哈,要我今儿来了我就找你。
B:我说是那撅尾巴的吗?
A:哈哈,啊,那也跑了。是那不是那个也就是它了,那红活十二块了。
B:不是,那个、那个撅尾巴吗?
A:我拿过来我也没细瞅。
B:仨红儿我就剩下俩红儿了,加上那河南的那个,那他吗打开就叫那
B:个。
C:这怎么翘尾儿?这个尾巴我拿好几天也没这样儿,翘着尾巴。
A:十二呀,跑了吧不是。
C:也应该叫你跑一个,上回你把我他妈坑苦了你,这是。
B:得,我cao4的,这成了。
A:还得上去吗?这始终没言语呢。这怎么翘,哎,这阵儿不翘了,刚
A:才那尾巴怎么立那么高呢?啊,还翘呢。
D:是不是起尖了,哈哈,你这一抓还让他嚷嚷去。哈哈,新抓的,就
D:是前些日子抓的。
B:不就是七块钱那天早起抓的那个吗?我那个叫了,今儿个早起在屋
B:里就叫了两声儿,那个。
A:今儿个合适,他不憋着找我我还憋着找他呢,他的是死冤,这个没
A:错儿。
B:没错儿,cao4,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儿有点怀疑呀,老李。
E:笨。
B:那个儿大,我就爱大个儿红的。
E:好好,这好,你看这多好呀。
A:还不如那嘴有毛病的那个,今儿早起到公园儿它、它、它就给我那
A:个什么。
B:明儿你躲我远远儿的,没事儿净跟你学,玩儿他妈七个红的搁这儿,
B:我他妈没弄过这么些个。
D:谁让你要的,谁让你买的呀。
E:我没笼子,有笼子我还买呢,我没笼儿——
D:你拉一车管什么呢!
E:甭管怎么着它爱叫不叫,我爱看。
D:爱看哪,爱看我弄一车塑料的跟那儿放着。还省着喂了。
E:你要给我俩笼儿使我还买,你瞧,现在我是没空笼儿,有笼子我还
E:买。这有什么关系呀,可不是,我要有空笼儿,他来一空笼儿我还
E:抓。你说它不叫吧,就那天咱俩一块儿抓的那个就叫啦,早起放屋
E:里就叫了。你那么说不行啊,反正我那个都言声儿了,你甭管怎么
E:着,我那个都叫出音儿来了。
D:刚才又找他一块,这不合十二合多少?我也不会算账。
B:那笼子还叫着就是贴笼子。中午我挨屋里头睡觉它就是挨那儿叫呢,
B:我院儿小搁院儿里,邦、邦、邦,搁屋里,邦、邦、邦。
D:那才好呢。
A:敲笼子干什么哟?给一笼子叫他敲去。
E:对了吧。
B:哎,给你这提溜着,盆儿哪儿去啦?给你这提溜。
E:给你这个。
F:我啊,我不要,说你不要钱你给我我都不要,我养不了它,我可没
F:那福气。
B:大个子,大个子,不给他。
A:大个子给你。
D:我给三十五最低喽,你瞧,你给多少钱我都拿着走,就跟那盖儿似
D:的。
B:我给盖儿、盖、盖、盖儿。
D:您瞧,给三十五对不对呀?我还不嫌多,你别看我十二个啦,我还
D:不嫌多,我给三十五,最低喽。
E:要十五给二十五就不错,给三十五还真不错,是买主儿。
B:啊,这在痒痒根儿上。
D:您瞧,你给三十五我还真拿走,你瞧,对不对呀李头儿?
B:搭一红儿给他妈三十五,我犯痒痒拍儿也不至于到这程度啊,就这
B:孩子,就这笼儿尖买的这孩子,这刚才跟你说的这个,这笼尖儿二
B:十啊,这钩里边现在是十块,这盖板儿他妈五块,这四个罐儿六块,
B:这跟这儿摆着呢,我cao4。我犯什么痒痒儿呢我这儿,连笼儿带鸟
B:儿我就提溜着走,你得给我。
A:他还是难受不难受啊。
D:欸,走了老哥。
A:一点儿不假,嘁。
D:给三十五,再白给一笼子,你知道不知道,让他难受。
E:你卖就得陪钱。
F:不言语走了吧他。愣告儿门儿大,嫌那门儿大。
D:这是老李的那挑儿笼儿。那个北边儿跟老李换的,那笼儿就,那发
D:音儿的那个,就是那敲笼儿。
B:这老李七块钱买来的前儿个,我给他买来的呀,这也没叫呢。
A:这叫了,这俩都叫了。
B:叫一个,又开始敲笼儿了。
A:罩上罩子没事儿。
D:倒是胆儿小。
B:啊?啊。这鸟儿过阳历年就喊起来这鸟儿。光眼子的时候儿还十四
B:呢,六月份抓的。啊,这不实话吗,您瞅我这像卖鸟儿的吗?得啦,
B:谁让我这儿富余着呢,得了,拿走玩儿去吧。这鸟儿多好!
E:这比那个强。
B:当然是了,你看,我这不,哎不愿卖您了,这老头儿不错,唉我落
B:这一句话,回头我蒙您了,说这老头儿。他妈心里不骂嘴里也得骂,
B:这种人,犯不上。
D:这是什么,小米儿克食面儿吧?
B:啊,就是小米儿。那边儿是棒子面儿、绿豆面儿、花生米、鸡蛋黄
B:儿,这边儿鸡蛋小米儿。您使生鸡蛋、生小米儿,别给它蒸,蒸了
B:怕一馊了,鸟儿爱出毛病,这鸟儿甭让它出毛病。
D:没法儿拿呀。
B:您找一塑料袋儿去。
D:有塑料袋儿吗?
E:少点儿,我听听多少钱。
B:那个呀?
E:我玩儿的,您讲话玩艺儿,多了没用。
B:对。要一个要俩?
E:一个就行。对,我拿着做个玩艺儿,拿着玩儿,弄得好呢它就叫。
B:十四抓的我告诉您得了。您少给两块,您抓一个,回头我驳您的面
B:子不合适,您拿走吧。这拍的还他妈二十呢,这拍的鸟儿,劈了扑
B:鲁的。
E:我找一个瞧瞧得啦。
B:行、行、行,行、行,最好您让一懂行的。
E:对了,对了,找一懂行的。
B:这鸟儿回左了,回头左了我连这老鸟儿我都送给你,我就敢拉这口
B:子。哎,对,咱们这岁数儿,干吗呀,犯不上。这俩钱儿,这已经
B:张半嘴儿的老鸟儿。
D:这老鸟儿。离就儿翻三番儿,大离就直着,它挨这儿能上去。没上
D:这儿来过,嚯家伙,腾的一下儿上去了,上台儿就不下来了这鸟儿,
D:没这台儿早出去了。
E:老鸟儿。
B:早出去了。
E:啊,老鸟儿这么算计着。
B:您就您拿这小鸟儿我还真不心疼,就这老鸟儿我还真心疼。啊,少
B:给十块,您瞧,别少给五块,成,您拿走。给九十多块钱,啊,九
B:十多块钱。这鸟儿山后儿见过一百七,这鸟儿。
E:瞅那羽毛也瞅得出来。
D:我这,这刚卖五块钱,我刨五块钱的话我这笼子才合二十八块钱。
B:才合二十八块钱,得。
D:这笼子二十八块钱。
A:嗨,嗨嗨,少算两毛,真弄这事儿,还不呢,下趟再来了得送我一
A:个啦。
D:嗨,嗨嗨。
A:听见没有?
D:我倒不说我是给他代卖的,我说你干吗买这些件儿,我这就问他啦,
D:趟路子了。
E:这就歇着。
D:一个挣一毛钱。
A:哎,那一个挣一毛钱,那明儿个再拿鸟儿来得送我一个了,他拿了
A:这五个,你这得挣五毛。我这您瞧,这两毛,这就得七毛,对不对?
A:咱得算这账吧!跟别人儿不算跟他得算。……
D:他敲,他带一钩儿。
F:对呀。
D:敲出来的。你把水别撒,跟榫儿是的。这榫儿它得敲哇,它是敲折
D:喽它才随个儿呢,你说是不是敲折的?我也是瞎猜,我也不懂这个。
A:就是呀,他要九块一个呢,我怎么还价儿哇?
B:什么还价儿呀?人家这儿抓的,人家还没走呢,人家人没走呢。
A:您得多少?
B:九块钱一个,人家人没走呢。
A:九块一个?
B:人家人没走呢。多少钱?你要都要了我这儿便宜点儿得了,人家人
B:没走呢。回头我这儿卖人家我说我卖您,我差多了。
A:八块钱差多少钱?我还得捋匀呢,您要是捋完了回头我就捋不了啦。
B:我说什么叫捋匀呀,我不懂。
A:你就捋个价儿就是了。
B:我就没喂过这个,我是养画眉的,你给多少钱?不完了吗。
D:给他五块钱。
A:得,十块钱,给八块钱我到家回头再他妈悬,他妈的扑、扑、扑,
A:得,刚跑一个。
B:待会儿我给你拿几个。
A:走?跑了,飞了,我心飞了。
B:不飞了吗?我再给你几个。你没事儿你让人给你抓,您拿俩得啦。
C:要不要?不飞了吗?那你挑吧。
A:这我就不要了。这儿给你十块钱给你搁在这儿不完了吗。
B:钱我这儿老有,这仨跑了,那儿都卖了。
A:你丫梃你买东西你给他多少钱?卖就算不卖就吹,不得了吗?这不
A:一句话吗,不完了。他剩底子了,剩下我还得仍啊。
B:我卖,我没法卖您,我卖您我没法跟人交待,我卖人那么贵,我卖
B:您那么贱那还行。
D:二十八块钱多棒。
A:你还不给我俩红儿那个价儿,上次抓的。
D:那你还能抓得着?
B:你撂那儿没事儿,撂那儿吧。
D:没事儿。丢、丢、丢不了。有那小车儿呢您放心,丢了咱找他。
B:抓不着,抓不着。
D:有拿胶杆儿的。
B:你找,找那那胶杆儿的去,不知道哇,给你两块不得了吗。一跑出
B:了就不要了,这由人的,跑了再抓不成了吗?咱这瞎耽误工夫儿有
B:几个掉下来能教养的呀!
D:有,你没养活熟,养活熟了什么都能教养儿。
A:坏了事儿了这回,麻烦了。你听听,你听听,不听不行,你就——
B:你换他了?啊,给他啦?
A:我们俩换过来啦。
B:哈哈,跟那大个儿换啦,昨儿个?
A:那大个儿非得要换。不是,都是抓那人儿的。他那搁家了,昨儿换
A:的。
B:别买红的,忒多了,七个呢,咱们这儿,越多越好,您就别买了,
B:您瞧。
A:一个也轰着,俩也得赶着,我说你就别买。你上这儿来了不是?来
A:了就想买。
B:那您就别买啦。南边儿还有卖的呢,这儿还有卖的呢,你你这是,
B:这儿、这儿、这儿老有卖的。我跟那儿我瞅见了。
D:我瞧这多少钱呢那个?那仨。
B:这仨有九块,这三个有十八块钱给十五块钱。不行,我说你给十八
B:拿下来了,这十五块钱拿不下来。
A:别操蛋了,它绝不是咱这回抓的这红的。
B:这指不定什么呢,压根儿也没叫唤出来。
A:那安徽那儿弄了半天还指不定什么玩艺儿呢。他说了,都嚷嚷了,
A:安徽有多少红的呀,安徽那地儿大着呢。好些个红的我也没看见叫
A:出来。
D:养活这么一个呀?
E:我什么也没有,在这儿弄盆花儿。
F:红白花。
E:还我也有五个呢,家搁着我不带着。
F:你得弄这么一个,好带。
B:俩轮儿的好带,一个轮儿的不好带。
F:俩轮儿的我也不带。
C:我那就是爱叫不叫,把食儿一上足了,水一上足了,您就那儿叫就
C:叫去,什么叫啾啾不啾啾儿的。
D:你不遛它?
E:它也不撕膀子也不撕他妈尾巴。
D:那它叫不叫哇?
C:叫哇,也叫哇,冲着呢。
D:您一会儿都不提溜出来?
C:不提溜。
D:都跟一块儿搁着?
C:啊,哈哈,您这您,您惯什么有什么,还得拿它当爷爷,我不干。
C:还晃悠呢,这就带这儿养活着活动活动,你瞧那儿,它还晃上了。
B:提溜一个呀活动活动身体就得。
C:我这也是红子,红玉宝,晃上了这个。
B:二厂那个,他退了?
D:他退了,他刚退,昨儿他刚出院里,贴墙上啦,哈哈。
B:您这花儿刚跟南边儿买的吗?
F:啊。
B:什么鸟儿?小艳鸟儿、艳鸟儿。这倒不错,这他妈给点儿食儿吃就
B:得,养活它干吗呀。
D:蟹爪莲,大挪窝儿。
E:挪窝儿。像您这跟这儿搁着呢,你一挪窝儿,它有时不好了。
B:这你就不能挪窝儿,两三年不能挪窝儿了。
D:磕磕没关系。
B:这结实就断瓤哇,这给他这做样子呀。
D:这结实断瓤哇,没这两下子还行啊,你瞧瞧这。
B:这合算没几个地儿卖的,有时有。这盒子越沉越没问题,你别怕它
B:沉,一轻省就崴了。
D:去年啦,他就说这盒子轻省,一轻他妈就崴了,它没东西,沉点儿
D:没事儿。
E:抽棵烟呀。
D:十一块钱我说什么也不卖,十一块钱,我说什么也不能卖呀。十一
D:块钱,二十块钱我都不卖,我卖倒装了我,说老实话。
B:少十块。
D:少十块我不卖。一来时候我要二十块钱我早卖光了。
B:你要二十?我再给挂二十。
D:我说咱甭、咱甭。
B:你了,咱们哥儿俩呀——
D:咱俩甭抬杠。
B:我给十二块钱。
D:反正你说十一块钱我说什么也不卖。
B:咱们圆圆这场儿,多给一块钱,给十二。
D:十三块钱少一个子儿我也不卖,我是少一个子儿也不卖。
B:圆圆这场儿,您瞧,圆圆这场儿。
D:我是少一块也不卖。这是十三块钱的,十五块钱的——
C:给他吧,嘛儿话甭说。
D:你反正不给我十三块钱,你也提溜不走,咱也不卖,话甭说。
E:我早上就跟老头儿说了。
D:话说多了没用,说多了没用,你反正就挑这儿,反正这爪儿没有不
D:适合。
B:十一块钱。
D:十三块钱。
E:瞅不见,提溜着玩儿。
F:其实那里有鸟儿,书包个头,遛去了提上谁也瞅不见,他是干这个
F:用的。
B:你瞅现在谁提溜几个空笼儿啊遛的,没有。
D:倍儿好,倍儿好的,好赖是圆笼儿,都是圆笼儿。
B:到底给多少哇?
E:嫌少?他那里头那大块儿还十块呢。
D:这小黄鸟儿。
B:你就打六、七块钱儿,十八、二十五。
E:您甭瞧,我跟您说,我说它呀不老实不了,你不相信。明儿您试,
E:你不管怎么样一伸手下去添食添水的?我说那是不稳。你要是稳了
E:您伸手下去,没事儿。您得无动于衷那就稳了。您得拴,像这样您
E:下一手添食添水,它怕,它不老实。拴完了,稳了。
D:拴得过来吗?
E:拴不过来。您那么多哪拴得过来。我忒费虫子,我就上了一半儿。
D:别让它叫了。
E:连小叫都不让它叫?
D:对了,您甭管它,不让它叫。您给它那什么,软一点儿的食儿,回
D:头软点儿的。
E:软点儿的,回头它也不叫了,它也不叫啦。您这一拴它不叫啦,反
E:了一拴它不叫啦。我告诉你,您说是不是?它没有那心情啦,以前
E:它打着膀儿挺松的,它高着兴它可不是叫吗。现在一来它又给捆上
E:了,啪,五花大绑给捆上了,它不唱啦,跟人似的它就没那心情啦,
E:跟人似的它不唱啦。刚才你说是没的撞啦我一瞧是没的叫啦,我一
E:瞧是没的叫啦不是没的撞啦。我一回来,那鸟儿好噼里扑鲁的,我
E:早那天我就跟您讲,那天就跟您说了吧,咱们反儿是在一块堆儿玩
E:儿,回头干吗呀,您说对不对?您老老实实地玩儿得好,老老实实
E:地瞧着不动,玩儿得好咱看着不也痛快吗,对不对?哪天我就跟您
E:说,您这鸟儿撒早了这可不成,别这样儿,反性。哎,你说老实啦,
E:在家您没撒成,您没瞧它老实啦,它没反性呢,它一反性就不老实
E:啦,是不是?
B:这鸟儿拴不过来,这鸟儿。
D:啊,我说那鸟儿。
E:它要不叫它脱不了毛,告诉你它脱不了,有冬天倒毛的。
D:可它要冬天一到就黄了,啊,跟不上活食冬天倒毛没有一个倒好的。
E:没有,没有,谁也倒不了,天大的本事白搭。
B:我回去了。
D:走哇您。
A:你瞧见啦,多麻烦,我他妈腾笼儿啦,您看这样儿都哈哈,我cao4
A:的,哈哈。
D:这跟家里这么一扔,它叫不叫您也不知道,您这玩艺儿的不好说。
E:那小鸟儿怎么——
A:那叫出来那音儿,那真叫他妈地道,好不好待会儿回来再给它卖了
A:不会?
D:我玩会儿就得和。
E:怎么,还吃着药呢?
D:啊。
E:多地道这个,这够意思这个,嗨。
A:丫的,我还真他妈,丫的。
D:留一个,二十五一个都拿上了。
A:干吗呀?跑了也给找回来。就得怨你,他那门儿真大,嗨,我这门
A:儿就跑不了,这俩都过去了。
E:跑了?这不早就告诉你了有病了这鸟儿。
A:今儿早起我还给它俩蛛蛛吃,我告诉你今儿早儿我一看怎么了,啾
A:啾啦,有病啦怎么的。不会玩鸟儿就,要不怎么来了我就找李师傅。
E:他一早儿来了就问,怎么了这鸟儿有病是怎么的?
A:我说你呀,玩儿去。你走运你走运,我,我,我可伤财了哪。嗨,
A:应该咱俩一人儿一半儿,十块钱红的,十二块俩红的,你应该还得
A:给我六块。
E:那红儿今儿准备白送你来的。
A:你要说白送,什么玩艺儿啊这叫,大树阴凉儿老实不老实您说。不
A:牵嗛儿,不闹,不喯,真他妈老实。它生得贱,这贱不贱的——
E:贱呢这个,瞧见了吗?啊,不抵我这个,你瞅见了没有?这都拿过
E:来啦,它跟我不一样这红,四块钱一个买的,人家买的,不要的。
A:你问问,谁买的这四块钱,对不对呀。这、这还四块钱一个呀?
E:那瘸子说的两块钱卖你的那红儿呢?
A:那红的?在家哪。你瞅,走,上我那儿吃饭去。嗨,到我那儿你就
A:瞅见那红的啊。去不去,那俩都叫出来啦,俩戗戗。
E:戗戗怎么叫啊这戗戗?啊,怎么叫哇这戗戗?
A:怎么叫哇?我那红的叫戗戗呀,反正那红的叫出来啦,叫戗戗。
E:嗨,当着大伙儿呢,说了不算是茄子,它不两道戗戗吗?
A:什么戗戗,有加钩儿戗戗。
E:有加钩儿戗戗,俩戗戗我给你两张儿,怎么叫哇?你拿嘴学学啊。
A:你叫我拿嘴学我怎么学得了哇。
E:您给叫叫,您给叫一个我听听。你给叫叫我给两张儿。
A:那不行啊,我听不懂有人能听出来,人家给我听出来的。
E:真他妈瞎bi1转。
A:你瞧,人家说了,这保证得有戗戗,这三个里头得有一个叫戗戗,
A:你刚才拿那九块钱它当时就叫啦。要四十我这次给我这红的呢,都
A:不叫啦。
D:这牛肉哇别吃啦,这简直是吹,净吹。就你这这都不让说,怎么着
D:到你们那儿牛肉便宜?这牛肉到你们那儿没宰,都是吹死的。
A:我说谁吹啦?我说卖四十来着吗?
E:啊,你说愣告诉这十二块钱买的。
A:我说现在您又向着他啦。
E:不向着他你净说瞎话呀。
A:啊,说瞎话干吗呀。
E:你净说瞎话,这六块钱一个,说瞎话呀?我说我今儿拿你这红的,
E:就说你这红的跟你那儿要是搁三天甩了,我就跟你说都不说,昨儿
E:拿走今儿早起就甩?
D:你家还有红的没有哇?啊,你家还有没有?
A:有的是!
D:有几个?
A:有个五、六个儿的。
D:那他红的多。
A:在我这儿根本就没听见,嗨,叫了给你?它哪怕放了哈哈儿我也不
A:给你。
E:我今儿往南边儿一挂就放哈哈儿,净嘻嘻哈哈的。就昨天晚上跟这
E:儿旁边儿呆的哪个,提溜四个笼子的那个,昨儿晚上给它挂在树上,
E:挂在小松树儿上就叽叽哈哈,我就钻了眼了,这红的他妈甩啦?不
E:用他妈甩啦,不,你听听。
A:我每天挨着坐着不是他吗?他说了一句没有?它提溜着它叫过哈哈
A:儿吗?连听哈哈儿都没听见,是不是?是他说的不是?
E:你要说那叽咕叽咕的,你跟那儿嚷嚷不是吗?我这红儿保准有叽咕
E:叽咕就是了,连听见都没听见,没听见叫哈哈,是他说的不是?他
E:们都听见了,他又说不见了,那我没辙。那儿玩儿去吧。找地儿玩
E:儿去吧。
A:玩儿去,吃饭去了。到家使那仨红的,这,里外里十八,再说什么
A:我也不信。
E:你那个呢?跑不了,得出来三张儿。
C:我这儿又出三张儿。
A:你瞧着吧,咱这儿里还有一嗛爪儿的呢,我告诉你这嗛爪儿的还得
A:先叫,我告诉你,傻哥哥。
E:你要吗?十二块钱一个。刚才买的呀,十二块钱一个呀,你要吗?
E:你要给你。
D:多少钱一个?不说十二吗,我给你。
E:你到那边说去,十二块钱。
D:这么办得啦,十二块钱一个,你给仨给多少钱呢?你给算算。我给
D:四十成不成?
E:不卖你。
D:给你钱。
E:哎,我这自己抓的,我不缺钱,我不要你钱,给四十哇,给那车留
E:下。……
F:这里有一叫大麻子的吗?
D:大麻子?
A:……当然啦,我把那笼子,这人八块钱拿的我给人十二,就您这笼
A:儿还跟我要二十?
D:就我这笼儿咋啦,二十还多?
A:那当然了,他那八块钱拿来我给他十二,我叫他赚四块钱,我便宜。
D:你买得便宜。
A:不是,他们买的八块便宜,我给十二。
A:录满了啊?
B:啊,得录满了。其实弄一盘,今儿弄一盘儿就算完成任务。
A:我们老师跟我们说过那观点,就是说呢,就是你说话自己说话的声
A:儿吧,就是你自己听的话,别人听的不是一个声儿。
B:反正一辈子听不着自己说话什么声儿。那要有特别逼真的那个。
A:高保真录音效果……有人拿激光唱盘……
B:六十哪,一个激光唱片儿。
A:二十五吧。
B:六十,你再瞧瞧吧。
A:哎那哪儿,西单那儿外文书店,二十五,就这么大。
B:六十,二十五?现在连太阳能胶板的都三十了。我,一看那会儿我
B:还说买电唱机呢。我一看这价儿,算了。买了又不要了。
A:电唱机便宜,电唱机一百块钱。
B:哪儿有?现在哪儿有单卖的?都是那什么。
A:音响。
B:磁带十四了,长的,那个,麦当娜的涨到十六了。
A:麦当娜哪儿,是那个美国原版的?
B:啊,美国的。
A:是那红色的那个?
B:啊,是不是原版再说,反正十六。
A:是吗?
B:麦当娜“快乐”的,也没涨吧,我还有一盘儿那个,红索尼的。那
B:个一面儿,那个谁,有一面儿那谁的,徐晓凤儿的一面儿。那面儿
B:我忘了,哎,费清的。徐晓凤儿那一面儿特好听。还没给我呢,我
B:都倒补出去了。
A:打牌第三道了。
B:啊,那是金曲的,特好听,也是粤语带子。也是配器,我发现——
A:你觉得谭咏麟的怎么样?
B:谭咏麟的有一个,那个“半醉半醒之间”特好听。其他的那么回事
B:儿,我觉得。第一听不懂,你要像听梅艳芳的,他那配器特好听。
B:我觉得我要有一个好机子……其他的……
A:那你就使那个小录音机,带耳机的。
B:我那,小录音机成单声道的了,那耳机塞子有一面儿,磨坏了。
A:那也顶我那强。我那都,坏了。
B:怎么?不能听啦?
A:放了都一年了。
B:你那是不是,怎么着了?你那设备比我那强啊!
A:倍儿先进啊,看着。
B:俩喇叭的。
A:转速老慢。
B:我现在后悔了,我那会儿买一个,我还不如买一个单放的。那会儿
B:又有录又有放,还有收音机,个儿太大了。
A:那个六、七十吧。
B:那有四十多的,四十五,四十七、八的。哎,现在一想,那会儿买
B:东西的动机都不太好,应该买一个,一门儿好的,别要那么全和的。
A:其实我那不是我买的,正好那会儿我们同事买的搞展销的。
B:我那倒是我自己去挑的,挑完往、当时看着挺好看的,后来不行。
B:那能录音,就是效果也凑合,它怎么着,单剩一喇叭了,听着倍儿
B:干,那声儿。
A:我打算去买一小机子去。
B:我那天去玩儿,看、看照相机去了。我一看,我差点儿蹦起来,两
B:百八,就那个二零五的。
A:海鸥?
B:啊,就是大栅栏儿的那个器材商店。
A:哎,你不有一个二零五的吗?
B:那是我哥的。
A:你哥不还买一新的?
B:他那是“傻瓜”呀!我不要,那。啊,要不然我就想要一大“傻瓜”,
B:要不然我就不要“傻瓜”了,我要手动的。那点儿有大“傻瓜”,
B:汤姆的,汉姆的,两百五十六吧,香港出的。
A:那是那也不是那个。
B:那是香港的!
A:那也是假“傻瓜”。
B:就是。
A:真傻,全自动的,一般六、六七百的那“傻瓜”。
B:对,“小霹雳”八百。以后弄一“理光”就行了。那回,那“长城”
B:还是“牡丹”,“理光”三百多,三百六。
A:“傻瓜”没什么意思。
B:照相还是要,照那手动的。手动的,然后黑白。
A:得要单反的,接镜头的。
B:哪儿有单反的呀?单反的四百六了。花四百多块钱买一照相机?有
B:点儿儿跟咱们这,现在情况不行。
A:我说你买一个你们家都能用。
B:都能用都能用,我得攒多长时间哪?一个月拿那么点儿钱!准备以
B:后先买辆自行车儿,出去玩儿去,方便。
A:啊,你现在还没有车哪?
B:啊,现在,“傻帽儿”,三百,三百。
A:赛车呀?
B:不是,没速的,就一般的。广州那个,那不漆的白的,然后喷上那
B:种蓝点儿,红的,挺漂亮的!男车,三百八吧。我们那儿,双榆树
B:那儿友谊商店有卖的。
A:够呛!
B:然后那个,一样,你要买那个,我嫂子不买了,一辆那什么,那个
B:“永久”的,女车26的,365,还托人买的。
A:好像那个“斯普瑞克”不也三百多吗?
B:“斯普瑞克”两百八十多。
A:是吗?那,那个怎么那么便宜。
B:所以说,这玩艺儿黑车我也不喜欢,那样子太老。攒钱到时候买一
B:辆那个。
A:买一辆十速赛车。
B:蹬不动。真蹬不动啊!第一说蹬不动,第二说就下班儿这么多车,
B:您玩儿一那车?不开玩笑吗?那定闸起码就不行,重心稳不住,你
B:得下来多少次?
A:我原来惦记买辆处理车。
B:干吗?你那车不行啊?
A:我车有给……买一辆,我们俩蹬着车出去玩儿。
B:真累!你蹬那车,算了,到时再说吧。你买处理车买什么呀?现在
B:哪儿有处理的?一处理七八十块钱,你还不敢买特次的。万一哪儿
B:都响呢?就麻烦了!骑着,再说骑出去掉一零件儿,你到时怎么办
B:呀?推半道儿修去,找地儿修去,多麻烦呀!
A:刚才我舅妈说:分局要处理,处理的这么一个——
B:我看出来。
A:他那车倍儿地道!
B:能骑。但是说骑着有多跌,多惨呢告诉你!
A:哎,主要就为出去玩儿方便。
B:那天我想出去玩儿,后来一看,一开始我特想去湖北,他们去湖北。
B:我说到时一起去湖北转悠转悠,一看吹了。我一想,去什么湖北,
B:别去了。没什么正经的。
A:你还看见没有?
B:跳舞?不行,咱们这人儿乐感太次!也跳着没意思,没情绪,还是
B:不想跳。跳舞,演电影儿,演那个《最后的金黄色》吧,还有一那
B:什么,那什么玩艺儿?也是外国片子,什么维大,什么,荒谷,什
B:么,荒谷什么也不,忘了,名儿挺怪的。没买着票,人早上八点开
B:始卖票吧,瞅我这住外头,等回去,跟人比起早儿哪儿行啊?我到
B:那儿,八点一刻,卖没了。嘿!我说真快,卖的!
A:上礼拜,我们自己办了一个舞班儿,教四个舞,完了一人儿出二十,
A:就教一晚上。
B:就教一晚上?
A:后来我们自己都觉得挺黑的。可是便宜,八九的报名特踊跃。
B:是吗?八九的就是说那会儿小学五年级,分大小班儿,他们就是小
B:班儿的。改六年制的,头一拨儿的。
A:那,那也不至于这么着惨啊,最起码会跳舞的,学校蹭两场基本上
A:就,差不多有天赋的都够了。
B:一共,一共我们还限制名额,就招一百名。
A:因为招满了,我都没法儿跳了。我要回去再带二班儿。
B:带不了二班儿了,一班儿谁学的那么快呀?
A:你看我花两块五学四个舞,教一慢三,一慢四,一探戈,还有一戈
A:皮四。
B:那仨都好学,探戈不好学。探戈那个有一个半音。
A:探戈得最主要是让咱们听懂那点儿。
B:你要,你要碰上,碰上四个那个什么的,像我这样儿的,音感太差,
B:听不出来麻烦了。我们同学有一学“蹦迪”的,特好看!他个儿挺
B:矮的,挺奘的,挺活的那孩子。弹吉他他弹得特棒,“蹦迪”。
A:“蹦迪”是,我觉得大一就“蹦迪”——
B:不是,那孩子跳出来特好看。挺好玩儿的。挺活的。
A:还行,正好儿我们一共就四个人儿,收上钱吧,上交团委一部分,
A:自己留点儿基金。
B:抽头儿。
A:也没敢分太多,分太多怕激起民愤。
B:谁告诉。别透露出去不完了吗?不知道内政。
A:八九还不知道谁教他们呢,老师一出场,一看这怎么都认识啊!
B:我们那儿一请跳舞都告儿号称舞蹈学院的老师就来了。也不知道是
B:真的假的,我也没去过。
A:反正舞蹈学院的。
B:倒也不贵,就那么几块钱。不过学得没情绪。
A:你看八九特高兴,学的那,后——
B:今年我们学校八九的到这不行,看着那么——
A:显特老,我觉比八八的还惨!
B:啊真是,老头儿似的。现在我们那儿,哎,我们那儿北图那电影儿
B:你去了吗?原文的都是。有英文的,还行,都是老电影儿。
A:在哪儿放?
B:就北图那儿卖票。南门儿那个,一个月的票都卖出去了。
A:是吗?
B:就跟那个,音乐厅一样。也不贵,六毛钱。好像是六毛钱,不贵。
A:都是老电影儿啊?
B:主要是原、原文的。你要去听听去还行。我觉得受罪听那个,跟不
B:上。反正电影儿倒也不知道什么意思,不用看新鲜,你就是听,听。
A:不、那儿放电影儿好不好?
B:新盖的,北图,好像强点儿。
A:不是,我说那片子怎么样?
B:片子肯定好啊!那不会有次的。《空旷的海滩》什么的。还早的呢,
B:一年半以前的,两年以前的。
A:我觉得那电影儿挺没劲的。
B:瞎看吧。现在有什么好电影儿呢?没什么。我准备看那个,那叫什
B:么,《复仇大世界》哈。
A:没听说过。
B:那天我看,听那介绍写的跟那个,什么,真打,真杀,真刺激,我
B:看那广告写的。
A:《复仇大世界》。
B:啊,跟《大上海1937》似的。看看那个还不错。
A:那个《最后的贵族》怎么样?
B:没劲儿,拍不出东西来,还不如瞎打一气呢!那天我下15路,展览
B:馆那儿卖电影票呢,展览馆那儿。一女的,看那个,就是电影儿广
B:告告诉,瞧这电影儿,不是情杀就是谋杀。给我逗的!倍儿神那女
B:的。老有那么俩神主儿。你要想半天杀哈,反正也知道,要不然那
B:破案我还没真,真没怎么分过什么情杀呀,什么凶杀呀,没分过。
A:……
B:电影儿一般不怎么看,没什么太好的。
A:我们家天天赶罗我们看《巍巍昆仑》。
B:哎呦,那都不请我们客呀!我一直憋着他们请客。
A:是吗?
B:啊,他们不组织看。组织那就团委掏钱。我们没有。你瞧,“百色”,
B:“巍巍昆仑”,还有那个“开国大典”。其实像这个都应该,就跟
B:那会儿看那个《高山下的花环》似的,请客看,这玩艺儿有组织的
B:也。单人儿去谁去呀?懒得去,电影院也不好。
A:那会儿我们班一孩子花了两块六,看了《开国大典》。
B:那么贵呀?
A:用立体声,长达两小时四十分。
B:可,说真的,那立体声我就看了一个特棒你看了吗?哎呦,那会儿
B:我花钱看的,真,真地道。色彩也好,立体声效果也强,真棒!虽
B:说听不懂吧,不过有那字幕一配,它那个,就是旋律也特别好听。
B:将将就就,还行,挺好的!“亨特儿”完了这回。
A:哎,“亨特儿”续集一共几个呀?
B:不知道哇!反正从四十几集开演的。我为“亨特儿”我还辞了一门
B:儿选修课。我一瞧礼拜四冲突,我说去看“亨特儿”去了。呱,回
B:家看,我一看没给我恶心死!那配音的,虽说,丁建华,那叫什么,
B:童,那叫,毕,不是那人哪儿,童自荣吧,是,不是。
A:丁建华还是谁,乔榛。
B:啊,乔榛。什么玩艺儿呀!乔榛,一配还跟《海狼》里头那人差不
B:多。一听跟十八,十八世纪那会儿。丁建华配音那“麦考儿”,那
B:个,就是开朗、活泼、达,练达那种劲儿全没了。哪儿跟哪儿呀,
B:整个一个,贵族小姐似的!哎,一说都,后音儿都没有了,软了吧
B:唧的!什么玩艺儿呀!其实要我说,这帮就是,虽说,有,有点儿
B:那个什么资格,哈,你去拍那种就是说,上流社会那种贵族什么的,
B:那种电影儿可能更适合他们。拍那种,像人那“亨特儿”在外国好
B:武打,警,警匪片儿就算,啊,他这好,插这么一杠子!看的我直,
B:直难受!我觉得,原来那个那谁,张宽配的那个“麦考儿”多地道
B:哇!看不着了。我看“亨特儿”也该忌了。我还上我选修课去,我
B:也不看了。说现在电视也就“正大剧场”,然后那个福克斯公司。
B:苏联那也不,也跟咱们国签订合同了吗?
A:昨天晚上演了。
B:昨天晚上什么那是民主德国的。
A:是吗?
B:《英烈千秋》。没看。看它那什么,看看“正大剧场”。我看英,
B:啊,那苏联电影质量还不错。人家有点儿东西,正经像个干活儿的。
B:谁像咱们这儿,糊弄糊弄一个泡汤,好几百万扔进去了!什么玩艺
B:儿呀!真不可想象,那帮拍电影的还是一般到导演好像就是级别挺
B:高的,也不是教授待遇也不是什么待遇。那帮拍出来东西让人没法
B:儿看。啊,真恶心!白给他们钱糟贱了!这学期我尽,买书挺逗的,
B:净买那个处理的。叭,一看开书市了,这就去了。去弄一大堆一看,
B:那天特,特棒,花五块五吧,买了一本儿《审判》,卡夫卡的,那
B:表现主义的。倍儿地道!给我乐的,这高兴,我就回去了。拿一本
B:儿。那呣们图书馆那本儿书都翻烂了。卡夫卡《变形记》,《城堡》
B:《审判》,《判决》,这都不错。反正现在就买一《审判》,
B:《城堡》可能没戏了。
A:就买了一本儿?
B:啊,真后悔,那会儿初印那种书时候儿都八零年左右。八零年那会
B:儿,我还看什么那中国小说呢,还没,要不然就老小说,古典的,
B:还没转到那现代的,现在倒想着现在的了,只好图书馆去借去,自
B:己存不了。
A:你们学校图书馆还可以,我们学校图书馆没什么书根本就。
B:他们,他们也不是真的假的,他们瞎传,告诉我们学校图书馆马列
B:著作占一半儿。反正我瞧着书不算太多。有时候儿书就一本儿,根
B:本没有副本儿。两本儿,三本儿更少了。有人借完了你就等吧。且
B:借不着呢!还好多书都没有。
A:你们那儿怎么着,学习文件?
B:什么呀?
A:学文件。
B:没有哇,本年计划看样子,近年是没什么戏了。开春儿吧。
A:自己考吧?
B:我自己可能更——
A:我寻,好好学。
B:不是,我们那儿考不花钱的。
A:是吗?
B:第一次考,第一次考不花钱。不过我想我现在的实力差,还有一年,
B:两年吧,再说近年我这课特紧,弄完了再说吧,都是专业的。外语
B:我也不想扔,现在也慢慢看着。你别说,说真的,说是,学了这几
B:年有时候儿上课觉得没什么提高似的,好像一看还是有提高。原来
B:看不了那么长的东西,现在能看了。
A:我们学校阅读,觉得好像有提高。
B:我说这,这学期主要任务把围棋学会了。咣当咣当现在能不能下两
B:手儿,马马虎虎的。断断续续学学别的。以后我回去什么都得用,
B:甭管会不会都得通那么半吊子,好跟人家抹一抹什么的。别让人家
B:问掉了底儿,什么都得知道点儿。现在小孩儿挺爱下棋的都。学吧,
B:下下棋以后再学学桥牌什么的。那天那儿有一次讲桥牌没听懂。
A:是吗?
B:没有。就是人家他讲那牌例。全从半截儿讲的。我看他要讲入门儿
B:差不多。
A:桥牌学会了容易,打好了就难了。我们宿舍就有。
B:是吗?你怎么样?没学?
A:我是初级阶段,哎呦,那帮人瘾真大。
B:初级我还没那什么呢。主要我们那儿基本上打麻将,都“麻星”…
B:…基本上还行。玩儿什么,玩儿“五幺二”的。……押二四的。急
B:了就玩儿“五幺二”的。我们学校不有一人吗?啪一玩儿,一个月
B:菜金进去了。吃没了。那反正也是玩儿锅儿的,到时候儿转着吃吧。
B:钱,没跑出去这几个人。一没了就吃他们了。现在,又还,还行,
B:反正“十三不靠儿”什么的。都是贴。现在又,出花样儿了,捉五
B:魁什么的,又都回来了,要不然就亮张儿的,押张儿的,都带了。
B:越打越损,升三儿了,开始。你看风头一番,带字儿的一番,然后
B:那个,押了庄儿也算番,押两张牌,然后记住了,拿着以后能合起
B:来,但是别翻过来,等到和的时候儿一起翻过来。那也,那也算押
B:番。卡张儿,……,对倒。
A:你们玩儿几趟没上大钱啊?
B:啊?
A:我说你玩儿那几把呀?
B:哪儿几把呀!那一晚上才什么呀!不过我是从那一晚上开始上瘾了。
B:那一晚上真提,真提精神!其实可就玩儿了半晚上。那几晚上吧,
B:都跟那帮玩儿幺二四的。怎么输玩儿了一晚上吧,也赢不到输不到
B:哪儿去,那么回事儿。那天,一玩儿我就上,我往那儿一坐,拿十
B:块钱我一破,破成一块一块的啊,一会儿,没俩钟头儿,我扔出去
B:四张儿一块的,这回一看不行该胡撸了,我就甭管什么那个,还有
B:提溜什么的,哈,别提溜了,上去一看,擦和儿咱们就和。哗,一
B:会儿就给搂回来了。后来等,玩儿一宿,早上一数,多八毛钱。后
B:来,第二晚上,能玩儿了半晚上。第一晚上没怎么睡,第二晚上一
B:玩儿,说提什么精神玩儿“五幺儿”的吧。好,五毛一锅儿的,往
B:那儿一坐,俩眼睛开始,倍儿精神,kua1,玩儿,玩儿到十二点多
B:吧,那俩不行了,困了,哟嗬,那时候儿困了也没法儿再那什么,
B:好,咱们这边儿一输就那什么似的。掉了,我们俩掉了,一、一棵
B:多一点儿,一棵半,拿一棵。
A:一张儿的?
B:一张儿半。我要,我一上麻将桌子就是,前半宿吧从来不带赢的。
B:本来一坐吧,赢不了,你等后半宿人都困了哈,我这儿开始老和。
B:所以跟人家一玩儿玩儿就,玩儿都玩儿整宿的,要不然我老输。不
B:玩儿整宿的不上桌子。
A:你应该下半宿接着练。
B:我们这,高中那次吧,……去深圳了,剩下我们仨了,也不玩儿了。
B:仨人玩儿没劲儿啊!
A:深圳干吗去了?
B:跟人弄大碗儿茶。深圳那儿收画儿,做点儿买卖。那孩子真是,没
B:法儿说!真是有一个经济脑瓜儿。那来钱快极了。人做两笔买卖一
B:千块钱出来了。听着我直愤怒哇!太容易了,一千块钱!
A:不过他那运气好了。
B:真是有钱!就跟,今儿中午放那个《百万英镑》电影儿,有钱钱自
B:己就找你来了。你要没钱你找钱你找不着。
A:那孩子在收画儿呢?
B:啊,就是,人收点儿古董什么的。
A:那他懂吗?
B:懂,懂点儿。他是有师傅带的呀,慢慢教点儿。原来我爷爷给我讲
B:一故事就是。他们那点儿也原来是北京的,他们就是,别的,就是
B:在一起,反正老在一起呆着熟人儿了是吧。有一个人就懂那个玉器,
B:卖古玩。然后花三毛钱从一摊儿上买一瓶子盖儿。这一盖儿,也不
B:什么盖儿反正,回来卖了八万。
A:嗬!
B:你说那人多聪明!他不懂啊,三毛钱卖出去了。然后那人一翻,好
B:几万!这,这还显出点儿知识的价值。咱们这个就完了,不行。回
B:去我就买个围棋,侃一侃,瞧一瞧“宇宙流”什么的。跟我们同学
B:讲特逗,把吴清源,第一着儿点到星的那个尖儿上。第二着倍儿,
B:点天元上了。倍儿神!告诉吴天元——
A:各有所好。
B:吴天元是凶。你一看吧一般人根本就,其实不敢斗他,一上来他点
B:到那种位置,一般人且围不到那儿呢天元。先从角儿,角儿完后颠,
B:颠完了往中间儿推,一点儿一点儿的,到最后来抱那块地儿,好人
B:老家伙第二着儿就放中间儿了。那简直——
A:老聂现在不行了,老聂有点,心里有点紧。
B:什么呀?要我说就激流勇退,在(dai3)中那么回事儿。
A:我觉得他有点儿要重演那个李宁的欸。
B:真真是那么回事儿。现在也是给他捧的太高了。其实,棋手嘛就那
B:么回事儿,有输有赢。不过老中国一说什么,三连冠,好,是聂卫
B:平。
A:五连冠,十连冠。
B:你瞧聂卫平拿了“棋圣”以后,赢什么?“应氏杯”没赢着冠军,
B:赢一第二好像是;然后那个,中国那个“名人”,好像也没第一。
B:新新体育杯也没有。现在反正他也是,什么都沾不着他。
A:纯粹是当教练。
B:可是你瞧人家那帮外国人,日本那帮棋手儿,人老换,人特勤。咱
B:们这儿一出马就是那十位。上来叮噹五四,啊,就这几个轮流转。
A:就那老聂完了就往前。
B:都让人给摸透了,那玩艺儿棋也是,下棋下一定程度也有一个死路
B:子,自己擅长下什么老走那个,变化就不大了。我琢磨日本人一开
B:始输棋就因为中国人死研究了一阵儿他那棋谱儿,摸着路子。真是,
B:没法说。林海峰其实要回来还差不多。可是人不回来。回来回台湾。
B:台湾人,他那棋还不错,在日本。不过,其实要给他请回来,现在
B:也无所谓,交流一下。真是,围棋也好,现在又不怎么热了。可是
B:你瞧现在大街上摆摊儿的都怎么摆。就是说,俩人儿认识,哈,先
B:在那儿下,下完了招人,那有人看着哈,看着,一看有的人就觉得
B:这俩臭,不服气,上去就跟人摆,有的那个吧,一看自己不行就看
B:看,我觉得,反正,他们外头下棋都是野路子。看着都从那什么就
B:是“杀招儿古谱”里头什么的,或者民间那种谱子出来,根本没有
B:……现在日本人那帮书里头写的。有的特黑。中国,中国的老谱子
B:都是杀招儿。……搅到一起,都是大杀大砍,最后,那么算,看谁
B:赢了。那日本人,什么计算,布局呀。其实一般下起来就着急。慢
B:慢儿岁数儿大点儿,可能好,刚下。小时候儿我下象棋就是,大砍
B:大杀从来不想,下一痛快。后来慢慢儿大了,稳得住了,想一想。
B:下围棋更,更着急了,那么多格儿呢,且填呢!最后你要,一输让
B:人一敛哗一大片,倍儿齐。
A:特心疼你知道吗?
B:真心疼!你要是算了半天你弄那么一片,给那人一拳都有那心都能。
B:倍儿着急输那一片。所以那一下,下子儿且琢磨呢!倒是好事儿。
A:我们那儿一孩子特神——
B:……下围棋的人挺多的。看好多人感觉或者说像知识分子扎堆儿地
B:方好多人都下围棋。挺好玩儿的,也没……。可是学照相你要学出
B:点儿东西来花费太大了,学围棋无所谓。学照相,就先学黑白的吧。
B:那黑白的,说真的,我觉得部分也是机器问题。你说要远焦,其实
B:就是长,长镜头,广角儿什么的,变焦这都没有,玩儿什么呀,再
B:照你也照不出什么花样儿来!
A:那你要只照……
B:也也就那个吧,就跟正经照艺术影,艺术摄影的还有那些器材。再
B:说你要自己冲,冲洗的时候儿,暗室,暗室的技术,不让别人指点
B:也够呛!
A:那玩艺儿特上瘾!
B:哪儿有地儿呀?上瘾是上瘾哪,没地儿呀!
B:晚上十点,然后……我现在穿高帮儿的不怎么穿了。太让我气死了!
B:一出去你瞧那帮穿假的高帮儿的那个,一个个还理直气壮的。我穿
B:这双那么贵也显不出什么,我懒得穿它。
A:……
B:现在有,燕的,八十多,有卖的。我一开始说托呣们同学买去,后
B:来路子砸了,吹了,没买着。其实买也便宜不到哪儿去。便宜,反
B:正也便宜不少。将就吧,那也够贵的,底数贵呀。现在又兴那种皮
B:鞋了。不算特亮,就是有点儿,怎么说呀——
A:皱着?
B:怎么皱着?网眼儿,网眼儿特大那种。做,做的软底儿的,又兴。
A:就跟老板鞋那种。
B:啊,类似的那种。现在要赶衣服潮可够呛,追不上。
A:从现在角度来看,咱们也没那实力去追。
B:行啊,那不是咱们干的。衣服,其实衣服要是平常老买呀,将就着,
B:老有。
A:现在衣服,稍微好看一点儿的够贵的。一件儿套头衫都二三十。
B:啊,套头衫。没什么好样子。有好样子就是太贵了。
A:我觉得那么一东西三十块钱——
B:三十块钱现在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好。你瞧一个月给我那点儿钱吧,
B:我拿着钱,饭票儿,有时候我一个月钱都换饭票儿,然后下几个月
B:甭换了。可是拿着钱什么也,不知道怎么就没了,什么都没见,顶
B:多多两本儿书。其他什么都看不见。我们那儿有的就开始弄,弄那
B:什么的,贷款的,弄点儿贷款怎么样?
A:将来你们学校偿还哪?
B:不是,自己偿还。那哪儿学校偿还哪!咱们学校哪儿有那么好啊!
B:四百块钱一个月,一年。可是我觉得,挺好的,话说背一大包袱。
B:咱们这……
A:你要弄八百块钱且还着了!
B:那可不吗!到时候儿吃饭,上班儿后吃饭,且挤不出来呢。
A:一拎两个钱挺惨的。
B:第一年最惨了工作,试用。第一年还行,用不着怎么花钱,不过你
B:可能现在就好像稍微有点儿,出去玩儿什么的。
A:……
B:连吃饭可不,我们学校那菜五十块钱根本一个月吃不下来。
A:我就三十块钱。
B:七八毛哇。七八毛一块的,一块多的。也没什么油水儿,你再多多
B:吃点儿什么的,不可想象了。我们那儿,早饭特早,七点多就有人
B:去了。然后中午十一点,就开始有人吃饭了。吃完了,晚上四点半,
B:其实下午四点半,又开始吃了。你要然后你再看书到熬到晚上十点,
B:你说这不要,要命吗!拉那么长晚上。其实你要中午都推推。可是
B:人食堂不,不等啊。到时候儿特早就开了,你早开学生就要吃。食
B:堂的饭永远不……,汤不禁时候儿。
A:我们学校就打八九一入学以后,一到吃饭,好,你瞅我那风衣,好,
A:刚穿去,啪,哪这胳膊一碗粥,全给我扣上了。
B:我,我,衣服倒没怎么脏过,就我那件大氅儿,冬天,跟那儿老挤
B:呀,你挤上那个卖chuai4,卖菜那窗台那哈儿,那不有一菜单儿吗?
B:后头一推,这呱就蹭上了。我那大氅儿穿从,从高中那会儿就穿,
B:没穿到这么脏过。这刚穿一年,我一看,前头大油星子。你再一瞧
B:后背,什么俩肩膀儿那儿挤车那地儿,你反正路上那车上齁儿脏的。
B:结果你上车吧你瞧车皮上特干净。要不然我还老坐早车,擦车座子。
B:你要等晚上,冬天一刮风,车上特脏,你再一有座儿一坐,更热闹
B:了。脏,脏得要命!呣们那儿还行,还没你瞧,一开始没觉得,日
B:本人跟中国人特像。真特像哎!一开始以为上课哈那俩就觉得稍微,
B:就是粗一点儿似的觉得,不像什么。那俩人儿长得在咱们国内比较
B:好看,人家国也有好看的。反正,就是看着稍微粗。一看吧是外国
B:人哈,提溜就那种篮子,提溜一个篮子,就去了。哗,后来去完了
B:以后,一说话,味儿不对。就他说“谢谢”,跟侯跃文说的一样,
B:特逗。后来那个,第二次哈,碰上在操场上碰上,我看他提溜着出
B:去,一看真像日本人。因为有点儿什么,它日本人女的呢弯着腰,
B:弯着腰可是她脖子抬着,一看特逗,跟穿她那个民族服装那——
A:啊,和服哇。
B:啊和服后头那个,她们走道儿那劲儿一样。倍儿神!挺逗的。直着
B:脖子,弯着一小腰儿,za1就走过去,倍儿着急走得倍儿快!挺好
B:玩儿的。
A:初中我们班有一个,日本的小姑娘。
B:叫什么?
A:竹川孝友。
B:你们班不有一个那个,那个日本的是日本爹,还是日本妈呀?一半
B:的,男孩子,高中的吧?
A:没有吧?
B:我怎么听你说,说过有一个日本,提溜一个大包老,穿一身儿西服。
B:还是哪国的?不是日本就是别的国。我怎么记得好像有一个。外国
B:人是跟中国人一看就不一样。外国人特别,也挺活跃,不像中国人
B:那么内向。日本人跟中国这点儿差不多,都有点儿内向。其实不是
B:内向,就是含蓄似的。其实我觉得含蓄也没有什么好处。
A:主要是长时间没有表达自己的愿望。
B:从小儿没有受过这教育。
A:外国人总希望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。
B:啊,中国人文化,文化基础不一样。
A:中国人就是,我有实力不让你看。
B:到时候儿看出来就难了。过几天我得买还得盘儿磁带,花钱就花了。
B:瞧瞧,要不然现在歌儿我听着都腻了,老听这几盘儿。
A:不是新的吧?
B:没什么新的。
A:现在都十块钱……
B:哎,我们同学才逗呢欸,那个买刘家昌的,他特爱听刘家昌的。在
B:大栅栏儿那哈儿,那早,前两天了,碰上。哎呦这高兴哎!没钱哈,
B:憋着。等着,等着有钱了,拿着六块钱就去了。好,买回来,买回
B:来一听哈,还行,那歌儿。后来那天陪他去那哪儿,王府井儿那书
B:店买书去哈,一瞧,哎呦那儿三块,三块五一盒儿。哎呦给气的!
B:我说,我说真逗!你好。现在真是,你要磁带行情你要不摸,摸透
B:了,你买,不是老带子就是那什么。我一直特想买一个那什么,快
B:乐集团那个金曲。八八年那个什么,“咖啡屋”什么的,想买那个。
B:不过那也挺老的。
A:我觉得现在有钱还是买那个——
B:你们那个,你们那位她们家有什么新带子?
A:她们老头儿那儿有外国的吧,什么轻音乐什么的。
B:算了吧,那,那盘儿理查德的我都要擦了。
A:我录,我录一盘儿那胡立奥的。
B:那那是不错,歌儿也好听,虽然听不懂吧,不过确实好听。八七年
B:二月,你瞧我这上还有字儿呢,金捷。
A:……我想来着,实在没钱了。
B:我看你买白带子老买那么多。别的都先放一放吧,再,再开学,再
B:发钱买买副眼镜儿,配副眼镜儿。不是,不合适呀。我这个夏天受
B:不了,聚光,白花花一片。再说,戴眼镜儿是不是都应该有两副啊,
B:我那我就记着,那大一,那个大二,打篮球我打cei4了一下。cei4
B:一个,好,这别扭劲儿。我幸亏托人有熟人儿,配了一副,挺快的,
B:要不然且等着呢!一个多月,我怎么熬啊,上课!再配,其实挺缺
B:什么的还真不知道什么样子的。
A:……黑的镜架,园呼呼的。
B:多少钱哪?我,我戴圆眼镜儿肯定不好看。
A:有方的。
B:方的还凑合。我脸长,要戴一圆的,更显长。我得配一变色的。别
B:的不说,主要对付夏天,要不然夏天坐车受不了。齁儿亮的,还…
B:…晃,眼底一片大白,刺眼,你要能,那那哈儿,首都,不是天坛,
B:天那个哪儿那叫什么,天桥那点儿那医院。
A:天坛?
B:不是。友谊医院那点儿,那个不从苏联学那什么的吗?那你要也能
B:混到那里头去还不错,到苏联转一趟。苏联学学,人告诉那里解剖
B:一,一千只白鼠儿还是兔子。就是眼睛。学会那个也不错呀!
A:我要出去,现在做那东西特别冒险。
B:不是冒险不冒险的。它有一个,回来的。人有听有人说一开始几天
B:挺好的,后来一疲劳又回来了。那一回来就不如不做了你挨了一刀
B:了。
A:对。而且,而且你回来以后吧,你要保护那眼到底是回到原状还是
A:不好。
B:我觉得只能更坏,因为你原来挨了一刀了,眼睛缝和那个,像……
A:反正比原来做的好……
B:一开始我们那个,我们班同学,我哥那同学来了,他要做我哥排队
B:了。后来一开始我也特想做,我又一琢磨不行,第一太贵,第二来
B:说,这事儿也刚开始,让她们先,可是话又说回这也也你要从反方
B:向一看呢,一开始做这都特上心。新技术,你要做时间长喽,也也
B:没准儿你就那什么让你碰上了。都怎么说,就是。再说现在咱们这
B:儿一做都外国专家带着,苏联专家。
A:还可以了,咱们现在四百块钱一只。
B:四百,降钱了那还。
A:原来五百。
B:你抽烟吗,跟家?
A:嗐,瞎抽。
B:瞎抽,没上瘾?
A:我净,没想起来——
B:要抽烟,我去找盒儿烟去,我是一直就不行。我抽烟就老流鼻涕,
B:刺激鼻粘膜儿,受不了。
A:主要我爸老给我,他一个月给我一两次。
B:你爸还支持你呀?
A:我爸也知道我不上瘾。
B:无所谓哈,要知道你上瘾,就给你断了。现在烟还行。
A:烟好像降价了。
B:烟好像倒不缺。哪样稍微好抽,还是白烟那个,肯特儿长支的。
A:那特柔。
B:特柔,抽那个我特高兴。后来就没机会了。
A:那次我抽一根儿那长把那马宝抽我也没抽完。……不行了。
B:到目,我,我也在呣们那哪儿抽过那个,好,受不了。特噎人,一
B:口我差点儿没晕,真是,没晕。瞧着,都快捯出来了那一口。行啊,
B:咱们这烟还是不行。其实说学会了晚上就,出去就——
A:就,就有交际。
B:出去就是灵活一点儿。我其实就是不带烟,所以谈不上交际但是蹭
B:也可以蹭。你要一带烟吧,你这一公开了你是会是干吗的了。就该,
B:你说像现在吧,你说高兴跟人说,熟人,交际交际抽一根儿烟无所
B:谓。跟生人又说不会,等你这牌子挑出去弄一身烟味儿了,到那会
B:儿你一天就限制不了一根儿了。你说这我一天一根儿或者一礼拜想
B:起来一根儿,无所谓。到那会儿天天一熏,见着人就得熏一棵熏一
B:棵的,那受不了。反正抽烟都比喝,喝酒都比抽烟强。
A:现在我们坐车有天天出去叙去。一人掏两块钱。
B:喝什么?
A:一、一瓶儿啤酒。
B:嗐,那管什么用呀?
A:老得,老得,现在一反正到时候儿,倍儿神!天天儿晚上看书吧,
A:十一点不宿舍熄灯了吗?一想bia1灯一熄,一大帮子骑着车ri1跑
A:了。
B:好嘛,刺激,刺激神经,到时候儿老那儿兴奋,睡觉净梦。
A:要不然下酒馆儿。
B:我现在,我现在早上倍儿早,天天,习惯了。倍儿早就醒了,要不
B:然晚了。
A:上礼拜五,我从丰台拿去一罐儿那个腐乳,实际上就是臭豆腐。完
A:了搁宿舍了。完了四床那哥们儿花两块钱买一瓶儿那个,二锅头,
A:红星牌儿的。
B:哎,那不错啊!
A:正经,哇,一大……一人一小杯啊,就着臭豆腐,臭豆腐,倍儿神!
A:喝到十二点多。第二天早上我课谁也没上去。拿起,一瓶儿全给喝
A:了我们同学六个。
B:嗬,那你们都这么能喝的啊!那一瓶儿是九两的啊,九两六,一人
B:儿一两半,两杯。二锅头怎么样你喝着?
A:二锅头我觉得还成。
B:正经我喝还就是爱喝那个。因为,我也喝不多,就是一杯,一杯喝
B:完了特暖和。它那酒不伤人,特柔和。其实也不是柔,就是冲。喝
B:下去以后特柔,觉得一直暖和到胃里头。你要喝“四特儿”,那觉
B:得光是柔,别的劲儿一点儿没有。
A:就那绵绵的那种——
B:啊,没意思喝那种酒,北方。我觉得我喝酒就喜欢那冲劲儿。喝完
B:了不就是一晕吗?晕一边儿躺去吧,落一高兴。再说也特舒服,一
B:热。冬天喝完了啊,出去真暖和,不冷。
A:待会儿喝晕喽啊,喝到半瓶儿以后哇,就开始划拉了,划拉东西那
A:神我跟你说。
B:我想换一台。
A:我决定去买飞利浦那小的。
B:多少钱啊?
A:四百多块钱儿吧。
B:哪儿有飞利浦小的呀?
A:就是这么高儿。一共就这么高儿,长的。
B:分体的啊?
A:啊。
B:音色呢?没挑挑。
A:还还行。
B:还行,将就,功能多吗?
A:功能还可以吧,就基本的功能吧。什么快录——
B:有计数儿的?
A:有计数儿器。没有选曲。我觉得选曲挺毁机子。
B:怎么?
A:那磨磁头啊!
B:无所谓。一般都是带子。
A:我不了解情况,我就是说将来音响她给我包了。
B:嗬,那就行了!
A:所以我说我先买一个小机子听吧。
B:现在,我想把几本儿破书都给卖了,也不学了。
A:我那把我们家那书柜。
B:我,我有盼啊。我还没看过,一直就塞——
A:原来我想买这么厚这个什么,巴甫洛夫的那东西。
B:查着几个呀?
A:倍儿贵呀!不是,不,够便宜的,五毛钱。就这么厚。
B:查什么呀?
A:精装本儿。没用,就我们家卖那处理书。
B:巴甫洛夫,英文字典?
A:不是,不是字典,就是那个,精神解剖什么那个。
B:啊巴甫洛夫。
A:还有许多“外科学”,“神经解剖学”。
B:巴甫洛夫。
A:四本儿花两块钱,——
B:那就码着吧。
A:全都精装。
B:书太贵!不行啊,买不起啦!一、一张嘴就,七块多,要不然五块
B:多,四块多,最、最薄的三块多。
A:我们单位真抠门儿,我们刚入学时,买白大褂儿只花了八块多钱吧。
A:八九的一入学花十多块钱一个。我们那破的不行了,可是我也得忍
A:着。
B:瞎穿吧,到单位人家发吧。实习时候儿不是人家——
A:自己买,自己买。
B:还自己买呀?
A:听诊器都自己买。
B:那还不如自己去买,买点儿布扯一个。真的,自己做能花多少钱啊?
B:省大了.听诊器干吗自己买那算器械?
A:六、六块多钱。不是你实习呀!可不自己买吗!
B:那听诊器挺好玩儿的,我原来上初中时候儿听过。
A:不是现——
B:听那嘣,嘣,一听跟那唐老鸭——
A:就那个,拿着,拿手往上一弹吧,耳朵受不了。
B:是吗?吓人反正那玩艺儿。
A:我琢磨考上一次病理实习呀。
B:病理实习干吗?
A:病理解剖哇。
B:多,多恶心,病理解剖。
A:最起码新鲜尸体呀。
B:哎,我的天,多残忍啊!其实我觉得人死就死了,你查什么呀?除
B:非凶杀案,那没办法了。你医院死完了,那差多了,那么回事儿。
A:回头得把那盒儿录像带借来,找个地儿放去。然后配上点儿音乐。
B:太瘮了!
A:赛过“731”。……其实意思不太大。我觉得这比“731”刺激多了。
B:我觉得拍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一种不人道,真的!你,你教会人做恶,
B:没什么用,这“731”拍的。你其实,这,这人本来就是特别那什
B:么。学,学好学不,学得慢着呢!学坏,一下儿就过去了。那没必
B:要,拍那。那会儿苏联电影儿周特棒!看那个,《没有陪嫁的新娘》
B:什么的,《合法婚姻》,多棒啊拍的。要不然那德国那电影儿周也
B:不错。那天——
A:现在上演的吗?
B:没,那民主德国的,我说联邦德国那个。联邦德国那丽丽·玛莲那
B:歌儿。
A:啊,对。
B:多好听啊!这,这德国电影儿周还没有呢。这不昨儿开始的吗。哎,
B:今儿,今儿有吗?
A:不知道。
B:猜也没什么大,太大意思。德国水平可能跟经典有关系。没有什么
B:经典电影儿,经典著作没有,时间太短了,拍不出来。今儿演
B:《海霞》,好长时间没演了。
A:是吗?
B:嗯,阿泰又出来了。
A:“我是你哥哥阿泰呀”。
B:你看那挺好玩儿的拍的!那会儿真的,那会儿人拍的都特真实。人
B:有那种气氛,估计,现在……时代气息现在不行了。
A:那要说现在的就是虚假了。
B:现在一拍那个什么,你瞧《林海雪原》拍的,就没那电影儿拍的好。
B:你瞧那《铁道游击队》那个,也没原来《铁道游击队》电影儿好,
B:没气氛,拍的假了吧叽。你瞧那个,后来那个,《长夜春晓》,我
B:都纳闷儿它愣有人儿要继续看那玩艺儿,我是那“亨特儿”推了时
B:间没办法我忍着看的。那真没有《兵临城下》好。你瞧《兵临城下》
B:演的多棒啊!这哪儿跟哪儿呀演的!倍儿假!要不然你说你拍不了
B:那战争的,你拍点儿人情味儿浓一点儿的,市井生活也行啊,又拍
B:不出来!现在电电视里也不都演什么了一天到晚的。好在现在我也
B:不常看。就是看看动画片儿,然后跟着听评书,看新闻,呱一关结
B:果。
A:每星期天晚上那个,六点半到七点那节目还是得看的。
B:啊,那个动画片儿觉得。《蓝精灵》拍的,还行。就跟都要比
B:《黑猫警长》好《蓝精灵》。
A:《黑猫警长》没劲。
B:《黑猫警长》,好,惩恶扬善,那么明显,哈,那还是那《蓝精灵》
B:其实,也是那么活泼,没,也,其实也是惩恶扬善那么个玩艺儿。
B:拍得有小孩儿气息特浓。那咱们那好家伙,整个儿一个,猫抓耗子。
B:没什么太大意思!
A:你们院儿里套一狗。
B:没注意,向来不太注意。
A:你没认出来。还老盯着我。
B:现在我还这样儿,大大咧咧无所谓。我们班是,现在还行,挺热闹。
B:比较好。还要向外层空间发展以后。等等下一年度吧。
A:等我们到临床吧,临床到医院里。
B:太黑了,又弄一小护士。哎,你们,比较那个什么,性质还不严重。
B:你说我要回学校弄一个,那玩艺儿性质就严重了。太黑了,小孩儿
B:还那么小呢。奔吧。主要我是绝对不能再找一老师。太穷了,俩穷,
B:穷光,穷鬼碰到一起了。
A:可你说找一个挣钱多少,能舒服吗?
B:这不舒服,咱们能活呀问题。你,你说俩老师,挣那么点儿钱,多
B:刺激呀!太没劲了!药,药又那么少。像我这身体也不灵,再。
A:纯精神的。
B:纯精神的,我哪儿受得了。我最起码天天这吃药就得多少钱啊?您
B:这好,一个月三块钱药费了。
A:国家公费医疗嘛。
B:公什么呀,那不三块钱那个,那个,超保健单吗?啊,那开三联单
B:才三块钱,那不开玩笑吗?
A:三联单来几打,到医院呱——
B:什么呀!连那个“川贝枇巴露”都开不了。开,甘草,甘草片儿。
A:等我打一电话我给你弄一盒儿。
B:我真得得找你去,弄点儿这个弄点儿那个。今儿,嗨,我们哪儿老
B:太太又来了,弄计划生育的。问,问完喽,我那表哥不户口在这儿
B:吗?这儿没房子,她们单位给他借了一套房子,住着,老太太告诉,
B:啊,你这嫂子,董嫂也不住这儿,还不把那什么拿走,把户口?那
B:不是计划生育难弄吗?我说,我说你那单位有权利吗?我说你要全
B:力给我们弄套房子,他那边借着房子,可不户口在这儿吗?老太太
B:白睖白睖,没什么话说,这老太太真可恨!
A:谁呀,你大嫂?
B:不是。就,我表哥的,表哥的爱人,这帮老太太,穷喳喳,喳喳什
B:么呀!没她们还好点儿的,遍布各个角落,都那么爱管闲事。这么
B:一想,咱们老了就好多了。我觉得我老了我绝对不会管这个。
A:我觉得我也是。
B:靠自己,自己要,自己快活活的,找点儿事,别的事儿哈,高高兴
B:兴的,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吗?
A:这和她们生活这时代也是很有联系的。她们觉得学习雷锋长大的。
B:也不见得是这个。反正是我觉得管闲事儿管太多了。人家,隐私她
B:也管。再说这,婆婆妈妈的!像这老太太,应该让她们住楼去,住
B:挺高挺高的,反正也提神。
A:看来那会儿我还研究过将来到医院以后哇,采取一种什么样儿,人
A:道原则。觉得有的人该救,有的人不该救。
B:人道,我的天,医生,医生也够什么的。其实,哎呀,医生,医生
B:我觉得主要学中医最人道了,学西医不人道。拿刀子拿锯的,那忒
B:不人道了,见血。
A:其实好多——
B:虽说是治病救人吧,不过那,那也不太好,手段也不太干净。你要
B:学中医,顶多喝点儿汤药,中成药。大不了了扎两针,那个。其实
B:说真的,那那针灸也够不人道的,那针灸针那么长呢最长的。那人
B:道那个,从那个后头穿出来,从前头出来,那么长。我一想我就不
B:寒而栗。我我,感冒那会儿,病毒性感冒,弄了我一次。就扎这儿,
B:这哈儿,还有好像这儿有一个,这儿有一个。这点儿有没有忘了,
B:然后腿这儿这点儿有,这,这部分有一个。
A:管用吗?
B:管用。扎了三次,后来就好了。那比打针棒!你瞧你要打柴胡吧,
B:kua1往那儿一打,哎哟,打上这一针往那儿一坐,真清醒,立刻不
B:难受了。可是你别动换儿,一动换儿一身虚汗,倍儿虚!可是你要
B:是虚完了以后缓一会儿吧,这这柴胡这劲儿一过,又,又跟着闹。
B:你要打庆大呢,也没戏,庆大也搞得你特虚。
A:柴胡这种东西打针最开始你还是对症,对症治疗好点。
B:反正我觉得我现在一听打柴胡我就犯晕,打完了真舒服,可是你也
B:别动地方儿,一动地方就完。
A:那会儿我上学期有一次连着病了一星期,天天打针。打了,打了两
A:针柴胡。大概给我开了十几针十多针吧。一天两针,打那庆大。
B:我呀,我我要看人开那么多针我就跟他琢磨着商量商量。非扎惨了
B:不可,十针呢,且养不好。
A:走都走瘸了都,那会儿主要我们宿舍无一幸免,我……还是最先的。
B:流感?
A:他开始呀。
B:那你要说要得那什么怎么办?要是住院了,得大病。那要真打针打
B:了,还不打漏了给!
A:扎血管儿,我们老练这个。扎血管儿。
B:扎谁的?
A:兔子呀。
B:啊,扎兔子。那还比较可以。那你们就吃兔子肉了吧?
A:兔子吧,那偷啊。它反正,教研室那帮老师他也想要。我们就得偷
A:偷的。
B:那食堂不弄哇?
A:食堂不弄。
B:生兔子呀?
A:啊,那可不是。
B:嗐!我还以为食堂那儿弄完了食堂就拿走做。
A:把咱夏天衣服都收起来吧。
B:行啊,你看什么该收的你给找出来。
A:我只管收我的啊,你的我可不管。
B:你能收你的我就就我就知足了——
C:那那个听不见……
A:哎哟我的这么多东西都搁这儿喽。
B:我和乐乐的明天我收,你把你该收的单拿出来,我明天一块儿收起
B:来。
A:怎么着,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在我这儿了。
B:你的东西不放你那儿?
A:救生圈儿也是我的?
B:嗯,那你用啊。
C:我用用这个救生圈儿,我吹气儿。
A:等明年再用了啊,今天该收起来喽,哟这个这还洗吗?
B:哎,那个。
A:哟,这个还洗吗?
B:那得洗洗再收,你倒真不客气啊,什么都往里塞。
A:等明天我回来洗呗,又没让你洗。
B:明天你上课你洗什么呀?
A:回来,上完课回来再洗吧。
B:嗯,行了,我还等着你洗?
A:我的衣服不从来都是我自己洗吗?
B:是吗?那敢情好了,那我就太高兴了。
A:你明天要能帮我洗,那我当然高兴了。
B:你的衣服你洗一半儿就不错了,乐乐,是不是?
C:是。
A:胡说,我的衣服都是我洗的,你妈妈从来不给我洗衣服,真倒霉。
B:倒霉还不好办——
C:倒霉还不好办。
A:是不是?乐乐。
C:对呀。
A:怎么个好办法儿,你给我出个主意吧。
B:我给你出个主意呀,雇个保姆呗。
A:雇个保姆?
B:只要你有钱就行。
A:你不就是保姆吗。
B:我就是保姆啊,那你得给钱呀。
A:我这个现在还不穿来啦,搁起来啦。
B:嗯,你那个找个塑料袋儿。
A:这个好像都洗不出来了似的。
B:那个呀,这是晒的,一晒就黄了,主要是呀,不经常洗。
A:算了吧。
B:夏天的衣服一礼拜洗一次,还能洗得出来呀?
A:那时候儿可没一礼拜洗一次。
B:是吗?反正你的衣服啊,都那色儿的。
A:这件儿今年也没穿过。
B:没穿过也收起来吧,快洗脸去吧,乐乐。
A:这个还穿吗?
B:这个——,你自己看着办呗。
A:嘿呀,收起来,其实套里边儿穿还可以,就是短袖儿的。
B:你要是问我,我就得收咨询费了。
A:抠儿劲儿。
B:看我干什么?
A:我的那那费全交给你了——
B:我还什么都管。
C:妈妈,你帮我弄吧。
B:嗯。
A:我的工资全被你剥削走了,你还想要。
B:我的工资给谁了,我都不知道。
A:你的工资给乐乐了,我的工资给你了,就我没有。
B:嗯,那你,你花的是谁的钱呀?
A:我没花呀。
B:是吗?哎,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迟到了?
A:啊,我跟他说了我晚去一会儿,他让我晚去一会儿的,我去的时候
A:儿他还说,“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B:你们处长啊?
A:啊。
B:是吗?
A:我说,“我这不是已经晚了吗?”
B:对了,我今天给你买拉锁儿来了,给你缝上吧。上次买了一个还丢
B:了。
A:我怎么不记得我穿这件衣服?
B:这件衣服今年没穿吧?
A:怎么这色儿了?
B:就是没洗干净嘛,没洗干净然后放一年它就成黄色的了。嗯?
A:这个还能穿吧?这个,这个还拿出来吧。
B:这个呀?
A:这个拿出来吧,到时候儿可以当衬衣,背心儿也得拿出来。
B:夏天衣服太多了,穿不过来了哈。
A:嗯。
B:穿不过来了。
A:不想穿呗,那个,那个,那个怎么穿呀?
B:那个挺好看的呀!
A:好看什么呀,没怎么穿过。
B:那个正经挺时髦儿的,那个衣服。
A:乐乐,快去洗脸去吧。
B:乐乐,快来,妈妈给你洗脸啊。你是不是困不住了。哎哟,直打哈
B:欠,快来吧!啊?
A:哎哟,哎哟,困不住了,困不住了。快点儿。
B:快点,哎,妈妈看不见,妈妈看不见你就刷牙去好吧,我看不见了
B:啊。
A:我吧裤腰带给你解下来。
B:现在没看见,快去刷牙去吧。
A:快刷牙去,刷完牙洗完脸——
B:咱们进被窝儿呀,讲故事,好吧。妈妈给乐乐讲故事。讲,讲那个
B:《妈妈讲故事》那本书,好吧?乐乐棒着呢,自己会刷牙。
A:我把衣服放那儿呀?就放在,就放这儿吧?
B:那个什么,你就自己呀,找个袋儿,那里边是冬天的衣服。
A:冬天的衣服不是该拿出来了吗?
B:行啊。
C:妈妈你帮我解扣扣儿。
B:好吧,这衣服也拿出来。
A:还有塑料袋吗?
B:有,这抽屉里还有那,这大衣柜儿抽屉里边儿。
A:这都是小的,小塑料袋儿吧?
B:找找哇,可能有大的,反正都在里头呢。
A:哎,这儿还真有。
B:嗯,那个毛衣什么的,搁在外头哈。
A:这些都拿出来吧?
B:那个,你看有的用不着的,别都拿出来吧。
A:那个睡衣还要不要?
B:睡衣要吧。
A:这是你的还是我的?
B:你的呀,这睡衣不是你的吗?
A:是我的吗?
B:我说给你买的。
A:噢对,不过没穿过哈。
B:什么没穿过呀,去年你穿好几次,都忘了。
A:什么时候儿穿过来着,没穿,要穿也是你穿的,说是我的衣服,都
A:是你穿。
B:嗐,咱俩还分那么清干吗呀?
A:对对,这是你的吧?
B:嗯,这个,这个你给我拿出来吧?
A:都给你拿出来吧?
B:哎,还没刷牙哪吧乐乐,快刷牙去啊。
A:憋不住了,拉屎我想。
B:拉屎哈,来,过来先给擦擦手,过来。
A:这衣服怎么这色儿呀?
B:那衣服哇,这是什么衣服哇?噢,太旧了,你这衣服得有多少年了,
B:得有十年了吧?
A:嗯,不止了,给你吧。
B:你这衣服该送历史博物馆了。来。
C:送历史博物馆展览去啊。
A:艰苦朴素吗。
B:是呀,那你可以,那你应该穿带补丁的衣服,你何必要穿得那么整
B:齐呢。
A:应该送到雷锋那个纪念馆里头。
B:送到杨庆元纪念馆,别雷锋纪念馆了。
A:等我光荣牺牲以后,你得给我留着。
B:可以当活雷锋啊。哟,明天,明天我休息我们还得赛球儿呢。
A:你们赛球儿赛不是也是瞎赛吗!
B:啊,反正是——
A:没名次了,已经都。
B:争夺冠军来了。
A:已经是冠军了是吧?你们冠军能得什么奖?
B:冠军呀,还没说呢,还没说给什么奖呢。呦,怎么一下儿都给脱下
B:来了。
C:真棒,真棒,哈真棒。
A:冻着啊,都有点儿咳嗽了你还,还瞎弄,还光着屁股。
B:哎,你们那儿,你们那儿搞完秋季运动会了哈。我们那儿,赛完球
B:儿,还要搞那个什么呢,赛踢踺儿。
A:踢踺儿,踢踺儿你会踢吗?
B:踢踺儿,反正小时候老踢,踢得挺棒的,不过这么多年没踢了,够
B:呛。这一打球儿哪儿都伤,我们那儿人,没有一个不带伤的,不是
B:脚墩了,就是,就是摔那什么了。
A:你哪儿伤了?
B:我脚给墩了,一早晨起来就痛,不过,走开了就不痛了。
A:活动活动就好了,你这个拿出来吗?
B:这个不要了,这个,这个特凉穿着。
A:你这是夏天的衣服。
B:夏天也没法儿穿,这夏天热,冬天穿着凉。
A:那什么时候穿呀?
B:这个,就是买坏了。
A:哎,这是当年——
B:尼龙绸儿的,当年最时髦儿的衣服。
A:当年我,我在保定的时候儿,你就穿这大花衣服,去上那儿露了一
A:脸。
B:什么叫露了一脸呀!
A:那儿的小丫头都想看看夫人是什么样,对象是谁。
B:记忆忧新还,还老想着,我早就给忘了。
A:那可不是。
B:这别拿出来了,不要这个了。
A:不要了,你明天一块儿把你那儿收拾收拾一块儿放里。
B:那嗯,行。
A:这儿怎么这么多条军裤儿呀?
B:对呀,你不是当过兵吗?要不怎么能看出你是当兵的。
A:这件儿衣服好像不是我的,我那件,是我那个吗?我记得。
B:是不是有一件是何洋的呀?
A:是何洋的。
B:就那天收拾屋子的时候。
A:哎,我哪件哪儿去了?
B:你好多衣服呢,我也不知道你,你好多军衣那,是不是都给收拾起
B:来了,搁搁壁柜里了吧。
A:是吗?我那军装那,那,那怎么没有了,黄扣子那个。
B:黄扣子呀。
A:新发的那个,新军装。
B:哟,忘了搁哪儿了,等我找找吧。
A:垫肩你给我卸下来了吧?
B:我没给你卸,我没用你的。
C:妈妈,我一尿尿,就没有屎了。
A:那就不拉了,好吧?啊,起来吧,起来刷牙去啊,没关系。
B:这里边儿都是我的衣服?
A:那当然了,你的财产多呀。
B:不是,你的都放哪儿去了,都拿拿单位去啦。
A:我的啊,对。
B:就两件儿。
A:我的单位好,好,两个柜子都装满了,我要想换衣服不去单位还真
A:够呛。
C:这是谁的毛裤衩儿呀?妈妈这是谁的毛裤衩儿呀?
B:毛裤衩儿呀,你爸爸的毛裤衩儿呀。
C:我不想刷牙。
A:不刷牙不行。今天吃了那么多东西。
B:我困不住了。
A:快,赶紧的,妈妈给刷,好吧。
C:那也困不住了。
B:哎,你不是一刷牙就不困了,是不是,妈妈给你刷去啊,乐乐乖,
B:让妈妈给你刷啊。哎,听说那个今天早晨广播说地震了,听了吗?
B:河南那边儿好像是。
A:钢元,今天早晨给我打了个电话,说他——
B:他有感觉了。
A:感觉出地震了。
B:哎,咱们怎没感觉呀?
A:十一点咱们睡着了吧?
B:十点多的时候儿?
A:十呀点。
B:广播说十点多嘛。
A:十一点多。
B:十点多,可咱们那时候儿还没睡呢。
A:可咱们一点儿感觉没有,感觉的时候儿咱们睡了,十一点——
B:按说咱这种高层建筑应该感觉特别灵敏,来回桄得厉害,所以怎么
B:着就是——
A:钢元就是说是不是怕咱们这块儿是不是特别厉害。
B:钢元感觉出什么来了?就来回桄荡?
A:啊,地震呗。
B:不至于桄得太厉害,因为离咱这儿远呀,说那个昌平那边儿,好像
B:是有感觉。
A:就是在张家口那一带。
B:是吗?六点儿多级也挺挺厉害的哈,没人员伤亡,没死的哈,就是
B:房屋倒塌什么的,想起七六年地震真害怕。
A:乐乐刷牙了,开始,哎哟,刷完了。
B:一想起七六年地震真害怕,我们家都跑那个大街上住去了,搭个大
B:棚子,第一宿哈,是那什么,我们院儿一个人开了一个冷冻车回来,
B:我们院儿人全跑冷冻车里去了。
A:没给你们冻成冰棍儿?
B:他们没,没开着冷气,憋得够呛,捂得慌,一点儿都不透气。
A:你那么在大街上住。
B:还下着大雨。
A:大街上也不安全。
B:然后,我我们那个,后来我就到厂子住去了。
A:你们是跑跑二环路去了吧。
B:没到二环路,就我们那个,我们院儿出来胡同口儿出来。
A:你们那里,你们那儿,才那么点儿小街。
B:反正那儿真是,要是房屋倒塌了,我们那儿也够悬的。哟,就那个
B:什么,到晚上震的时候儿,才好玩儿呢,哟来回桄,站都站不住,
B:后来我就到厂子住去了。我们厂搭了好几个帐篷。
A:就是第二天是吧?第二天晚上那个余震的一次。
B:啊,啊,那,那——
A:那时候,我们正好儿呢,我们车队开往唐山开的时候,开到快到唐
A:山的一个大桥,前边儿桥断了。
B:是吗?
A:正好儿我们车停那儿的时候,那个有个桥——
B:断了。
A:不是,没断,那是个拱型桥,就看拱型那桥那底下那儿,呼哧呼哧,
A:那水哗哗的,我正好下去撒尿正在那儿尿了一半儿,差点儿给我桄
A:倒了,我还故意稳当了稳当。
B:你也不怕人女的看见。
A:哪儿有女的呀?
B:都震死了。
A:他们那快的时候儿,我们那个车路过那个时候都天津了,那个车往
A:那边儿走,路过天津的时候,好,我们那个正好儿车队往前去,在
A:那块儿,可能要买东西,停下车来了,我们就在那儿问那些天津的
A:那些那个地下有几个人儿,我们问他们天津震怎么样,天津那个那
A:些人真跟惊弓之鸟似的,一个个瞪着眼儿说话喳喳喳……,好,不
A:知道听谁的。
B:是,当时谁也没经过那个,是特害怕。
A:在天津是那样,再往前走,到了唐山的时候,就不是了,我们再问,
A:那个时候,那个表情啊,就就不是害怕了。
B:吓得都呆了没准儿。
A:就好像那个跟他说话,就好像那个,哪个跟我们搭话,好像对着这
A:个天上,对着很遥远遥远的地方说话似的。
B:吓呆了,他可能精神都那什么受刺激了。
A:哎,呆了。没错儿,他就那个开始的时候,特别明显,尤其是到了
A:里边儿去的时候,一个个跟傻了似的,刚去的时候没有人哭,都一
A:个礼拜以后了——
B:都顾不上哭了都。
A:我们去的时候,人挺少的,后来挖出不少来。
B:也挺吓人的,我就那年学会的骑车,在厂里。
A:那年才学会骑车呀!
B:对,我原来一点儿都不会,特逗,那个在厂里住的时候儿也没事,
B:然后我们那个班长让我用他的车学,我刚学会一礼拜,然后我们就
B:到大街上骑去了,她在外边儿挡着,我在里边儿骑,有一次骑的一
B:个地儿前边一个老头儿,旁边儿带着两个筐,哟,我怎么也躲不过
B:去了,我“哎……”,桄了半天,骑过去了,还没倒,给我给逗得。
A:你还说呢,我跟你,认识你的时候,就撞了我好几次,摔那儿好几
A:次,技术也太差了。
B:不是,那时候儿,我们家老不让我出去骑,知道我骑车不好吧,越
B:不骑,我越骑不好。
A:那你,那你那年是七六年,七六年学的,十多年了,你那技术还那
A:样。
B:什么十多年了?
A:跟我认识的时候是八几年?
B:噢,不过那时候我没怎么骑,我上班远,我根本就不骑,我就星期
B:二休息在家买菜什么的,出去玩儿什么的骑,老不骑。
A:好几次看你撞人家,那时候还挺厉害,赖别人还。
B:那可不是,就是别人的原因,那怎么叫赖呢?
A:你赶快老老实实跟人家道几个对不起就得了。
B:不赖我,我干吗说对不起呀!
A:什么不赖你,你的技术不怎么样,人在你前边儿,红灯儿停了车了,
A:你在后边还往上dui3人一下,还愣告诉人家,夸嚓一下倒一边儿去
A:了,把旁边那人也砸倒了。
C:刷完了。
B:刷完啦?
A:哟,这么快就刷完啦?
B:咱么洗脸吧,真是好孩子,乐乐长大啦。
C:我还想吃饼干呢。
A:刷了牙还吃饼干?
B:刷了牙可不能吃饼干了,哎。
C:什么时候才休息呢?才回家呢?
B:哟,你这只袜子跑这儿来了,我还找呢。
A:今天是礼拜四,然后明天去一天幼儿园,后天再去一天,大后天爸
A:爸就休息了,然后那,带你到玉渊潭公园儿去玩,好不好?
B:咱们说那个到海军大院儿照相去一直没去哈。
A:嗯。
B:现在照是不是有点儿晚了,太冷了吧。就“十一”的时候照最好了。
A:明天多少度?
B:明天二十度又暖和点儿了。乐乐快洗脸来,请。
A:挽袖子,袖子,袖子先挽起来。
B:请洗脸。
C:是。
A:乐乐还行,跟我学得学了几句了哈!
B:应该让他学英语,日语面儿太窄了。
A:英语谁教他呀,你也教不了,我又不会。
B:你爸爸说什么呢?
C:这是,这是法语的。
A:哟,你爸爸还会说法语,还够棒的,看给你爸爸美的。
C:瞧你笑的。
B:瞧你笑的。
A:快好好儿洗。
B:快好好儿洗啊。听话乐乐,乐乐自己洗脸特棒,我得把袖子给你弄
B:弄,别弄湿了啊。你英语怎么样了,你不是说还要考呢吗?考不考
B:了。
A:那个,我们那个老师说可以不学英语。
B:学别的,别的好学呀,比英语。
A:不是,不是好学,那个选学,选学别的问题不大,有世界政治啦什
A:么的,什么那些——
B:那就选学别的呗,不过我觉得应该会一门儿外语。
A:英语,我想学是想学,我真想学英语,但是有一点,英语能够保证
A:八十分儿可不太容易。
B:八十分儿还不容易呀。
A:牵扯得太太广。
B:考外语八十分儿真是玩儿似的。
A:你要从头儿学行了,你也是,刚开始就已经在一定基础上开始讲。
B:你不是那个中专,中专学英语了没有?
A:中专没有。
B:高中学了吧?
A:高中学了。
B:就是呀。
A:高中我才学多点儿呀,我从干校回来以后的时候儿,第一册还没讲
A:完呢,人家都学第六册了。后来,后来参加一次考试,初三初三的
A:时候儿最后一次吧,考得好不容易废了半天劲儿才考了六十三分。
B:哟,我上学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外语,哎,我英语特不爱学。我那时
B:候儿,我要好好学就好了,我音标现在基本上都不太会,我、我那
B:时候儿要学会音标,我现在可以自学英语了。语法什么的倒好学。
A:记不住,我大概国际音标好像基本上学的还可以,就是记不住。好
A:好洗啊。
B:小崔她们那儿办的班儿,其实是挺好的机会,还不用花钱,听蹭课
B:去,你也不让我去。乐乐快好好儿的。
A:你那学会了英语,你那日语你又忘光了,你那日语,日语你还弄不
A:熟呢,你还学英语呢,你日语还没用呢。
B:语言是互相通的,学会一种语言,再学另一种语言就比较容易了。
A:日语和英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,你要是英语和法语吗还差不多。那
A:你语言是相通的,那你学完中文,那你干吗还费那么大劲儿去学日
A:语、英语的。
B:反正人家都这么说。
A:它是那几国相近的还差不多。把脑门儿给擦擦。
B:行了。
A:我会,我会倒嘛!
B:倒,别倒洒了啊。慢慢儿倒,让你爸爸脚拿开,这倒你脚上,你脚
B:就在那儿呢。
A:哎,好,我给你拿去。
B:成了,洗屁股,我得给你好好洗洗了,哎哎,洗屁股,洗完脚没法
B:儿洗屁股了啊,过来洗屁股,哎,你今天屁股疼了没有?
C:没疼。
A:没疼哈。我,我看看你那个小屁股。
C:湿了。
B:我看看,啊,哟,还有屎,过来我给你好好洗洗吧,来。
C:我的鞋在这儿呢。
B:这人真是,学完东西呀,用不上,我觉挺麻烦的。
C:不舒服。
B:哎,不舒服,这样行了吧。
A:那你学了中药,你怎么还说用不上。
B:中药啊,不太感兴趣。
A:那你开始报那个中专,报中技的时候儿,怎么不报日语?
B:嗐,那时候儿哪儿是报哇——哎哟,那个脚乐乐,那时候儿——好
B:好擦擦,要不这粘粘糊糊的,行了。那时候儿,就那么几个技校,
B:然后你不上这个,别的还不如这个呢!
A:嗐,你那时,选的时候儿学——
B:那时根本就没有外语院校什么的,那时候儿我小时候特别想当医生
B:或护士,所以我一看学药跟那个,跟那个医有点儿关系。
A:你光看学药到山上采药好玩儿了。
B:没有。
C:干吗给我弄下来?
B:解裤子,洗脚哇。噢,洗脚,干吗给你解皮带呀哈——糊涂了,是
B:不是。那时候儿根本就不知道能上山采药玩儿。
A:你们那时候儿知道的技校,都有哪几个技校?
B:技校有塑料,塑料技校,嗯,还有,还有我们那个学校就这三个,
B:还有一个电视,我们那时候儿就是属于照顾的上技校,那不我姐和
B:我哥都插队去了。
A:其实你上完高中以后也可以回,也可以……噢对了,上完技校就可
A:以直接分配工作了。
B:分配工作了就。
A:上完高中,如果属于留城的是不是也可以分配?
B:也可以,那,那就不保险了,就不保险了。那时候儿,哪儿考虑那
B:么多自己喜欢什么呀、学什么呀,就考虑能留北京就不错了,不插
B:队去。嗐,这人就是,什么时候儿说什么时候儿的事儿,那时候儿
B:就不能要求那么高了。那时候儿就觉得不插队就觉得不错了。别淘
B:气。
A:别淘气,别淘气,你不是困不住了吗?
B:困不住不是,还想淘气。
A:来,我给你脱,脱衣服吧。哎呀,臭、臭死了——
B:你那时候就去当兵去了哈。高中毕业以后。
A:我高中以后当的兵。
B:嗐,其实我那时候儿不如上高中,上高中我要是以后考大学我还有
B:点儿基础。后悔也没用,老天安排的。
A:我如果是学这个,如果不不不是英语的话,学别的,如果保证在八
A:十分儿以上,连三年三好学员、优秀学员,免免试升本科儿。
B:本科儿?
A:两年。然后我再找个机会学习英语。
B:对,学英语机会好找,学英语,以后哪儿办班儿什么的,你可以参
B:加去。
A:我们那儿全员培训里边儿还包括学一个英语。
B:那行,那你就先这么弄吧,好。你今年是第几年,第二年,还差三
B:年。
A:够快的,这一年又过去了。
B:三年毕业以后你就三十、三十六了。
C:妈妈,妈妈,我都饿了。
B:饿了?
C:我想吃那什么——
B:还真是的,我给他煮个鸡蛋吃吧,好吗?
A:都刷完牙了。
B:刷完啦,就漱口吧,他晚上没吃,要吃什么呀?想吃什么乐乐?吃
B:鸡蛋吗?煎个鸡蛋还是煮个鸡蛋?
C:嗯——煮。
B:煮鸡蛋?好哩。这罗卜还挺甜哈。
A:嗯还挺好。
B:不太辣。
A:煮上鸡蛋了吗?
B:嗯?
A:煮上鸡蛋了?
B:煮上了。
C:一点儿都不辣。
B:乐乐,你也不早说吃鸡蛋,都刷完牙了再说,一会儿还得漱口,知
B:道吗?乐乐今天中午盖那个被子不冷了吧?啊?
C:不冷了。
A:穿这毛衣冷不冷?
C:我也会叠那个被子了。
A:会叠了?
C:嗯,大的我也会叠。
B:是吗?乐乐学得快着呢,是不是?哎,你那个,这个大专毕业以后
B:评职称也用不上了。
A:用得上。
B:怎么用得上,他,他是从你大专毕业以后年数开始给你算多少年。
B:评什么职称,你要从大专毕业以后多少年了呢,九几年了?九二年
B:了?大学本科儿,九二年?九三年?
A:嗯。
B:从那时候儿开始算你大学毕业。
A:我从中专毕业也行,按中专毕业算也行,中专毕业十,十年,到九
A:零年我就十年了。
B:十年评什么?
A:嗯——
B:工程师级的。
A:可以评工程师。
B:我们那儿评完之后,那个证儿还不发下来。你们长工资不长。
A:抢啊,还有吗?
B:没了。
A:哪儿去了。
B:就半个,我就在在菜墩儿那儿看见半个,你吃吧。
C:给我,给我。
B:乐乐,哎,这皮特别好吃,特甜哎。
A:皮也不辣哈。
B:嗯,我估计我长不了工资了,那个,可能那个助工级的最高,最低
B:是七十二、七十二到九十之间,不知道我们按哪个级定,如果按最
B:低的呢,我就不动了。
A:这次要调工资你们那儿调不调?
B:不知道,你不是说,是机关吗?要机关调,我们那儿没戏了。
A:普调可能是。
B:嗯?
A:普调。
B:普调啊,可能也是,我们现在不是有浮动工资吗?
A:嗯。
B:然后等于把浮动工资固定,嗯冲了,不会再往上调了,没钱了。
A:调两级。
B:嗯。
A:调两级那——
B:调两级,我们现在浮动工资是三级呢。
A:噢,就是固定两级。
B:嗯。
C:妈妈,是不是那个皮有营养啊?
B:嗯,好吃,那绿的那边儿特别甜乐乐,你吃一个,特好吃。
C:这儿呀。
B:嗯,你就连那个罗卜一块儿咬,对,好吃着呢,哈。
A:有点儿辣。
B:有点儿辣才好吃呢。是不是?
A:太辣了。
B:吃罗卜通气的,知道吗?罗卜籽儿呀,乐乐罗卜籽就是药材,叫莱
B:菔子,是通气的。等你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儿,肚子涨的时候儿啊,
B:就吃点罗卜,或把罗卜籽儿煮了喝那汤,就管用,知道吗?
C:今天我在幼儿园肚子疼来着。
B:真的。
A:嗯。
B:回家疼了没有?
A:回家没疼。
B:想拉屎了?
C:嗯,对了。
B:那拉了吗?
C:没有。
B:那憋得住哇?
C:憋得住,一会儿就不疼了。
A:是吗?
C:嗯。
B:幼儿园里再回家也没拉?
C:拉了。
A:哎,哪天咱们找个时间去打会儿乒乓球儿去。
B:行啊。就你们那儿,那人——
A:还得找一个网子。
B:你得找一个没人儿的时候儿。
A:现在,现在天天都没人儿打。
B:那怎么回事?怎么就我去那天那么多人打?
A:那一段时间老杨在这儿,我们经常去。
B:老杨不在,别人儿就不打了?
A:后来我们又在那儿办了好长时间学习班儿。
B:噢。
A:可能我们那屋现在钥匙可能没有了。
B:没有了?
A:嗯,钥匙被他们拿走了。
B:那你怎么开呀?
A:钥匙可以找他们去呀,跟他们说一声,中午我们打一会乒乓球儿。
B:行啊。等哪天我值班儿的时候,我中午,我上午值完班儿,我中午
B:找你去。
A:那我得带个网子。
B:带网子干什么?我那儿有网子,我明天给你带来。
A:我那儿有两个,有俩拍子,没球儿。
B:没球儿哇。
A:球儿都被老杨拿跑了。
B:球儿,我到我那儿找找吧,我估计我那儿能找到球儿。哎,咱家有
B:球儿吗?
A:有。
B:从咱家拿一个,咱俩杀一盘儿。哎,我还给你煮鸡蛋呢乐乐。等会
B:儿再睡觉好吗?
A:不行,我先脱了裤子在被窝儿里。
B:哎呀,在被窝儿里,弄一被窝儿渣子,先别脱裤子了好吗?打乒乓
B:球儿,我们那儿可能明年还得赛乒乓球儿呢。
A:上次打乒乓球儿,你弄个第几名?
B:弄了第三名呀。发了一套那个叉子、刀子什么的,还让人给我偷走
B:了,给我气坏了。也不是谁,那么不自觉。
A:咱们这儿有。
B:嗯,我们那个特棒。那个,两个勺儿,两个叉子,俩刀子,我在外
B:边儿看了,那十多块钱呢,那一套。
A:是吗?
B:特好。我一转脸儿的功夫就没了,也不知谁那个贱。
A:他没吭气儿?一直没吭气儿?
B:一直没吭气儿也。我开始以为是老曹那什么呢。老曹特爱跟我开玩
B:笑。结果我问他,他说他没拿,后来我一看他那样儿,他还真是没
B:拿。不知道谁。
A:你也没问问他们别的人,现在。
B:问了,问了我们屋里的人,她们都不知道哇,我也不太好再深问,
B:到时候——
C:谁拿的呀?
B:不知道谁给拿走了呀。
A:快钻被窝儿去。哎哟哟,你怎么把裤子都脱了?
B:快穿上。
C:明天我给他们告状。
B:你给他穿那个上衣去,一会儿他还得吃那个什么呢。
A:嗯。
B:快点儿,快点儿盖上被子去。
A:快上你被窝儿去。
B:不自觉这人,多不容易,得个第三名。
A:我给你该盖上,来。
C:是人家走路偷你兜儿了吗?
B:没有,妈妈那个就搁办公室了,不知道谁讨厌给拿走了。
C:谁呀?搁了办公室了——
B:不知道谁拿了。我没想到能丢,因为我们那屋哇,我们那屋很少丢
B:东西。再发了奖品呀,我就赶紧呀拿回家来了,让乐乐儿看看。
C:那让我玩儿玩儿吗?
B:啊,要是玩艺儿就给你啊。
A:乐乐你夜里睡觉冷吗?
C:要不是玩艺儿呢?
B:不是玩艺儿你就没法儿玩儿了呗。
C:你就不给我了?
B:那也给你看看,好吗?过些日子该发了,该发打篮球儿的冠军奖了。
C:啊给我刀子。
B:过些日子呀,还踢毽儿呢。
C:噢,我也要踢毽儿。
B:踢毽儿比赛。
A:你会踢吗?
B:回来好好儿练练,哪儿有卖毽儿的?买个毽儿去,你们那边儿有卖
B:毽儿的吗?
A:没看着。
B:买个毽儿去,我小时候儿特能踢。
A:你呀?
B:嗯。
A:你是拿根绳儿拴着那么踢吧?
B:得了吧,哈。一开始是,小的时候儿是,我小时候儿跳皮筋儿也跳
B:得特棒,一气儿能跳到大举去。现在哎哟,真是老了,不行了。
A:听见没有?
C:听见了。
B:慢点儿,别摔着啊,慢慢儿的,可不能磕着啊。哟,不行,不行,
B:扶着那个桌子,扶着床头柜。
A:我放里头了啊。
C:我会。
B:哟!
C:我能跳过去。
B:明天你该上课了。
A:明天上午就得上课。
B:哎,你们那儿,那个,不是到那儿能买饭票儿呢吗?你们夜大那儿。
A:不行,交百分之三十,又收百分之三十的手续费了。
B:嗬!
A:又提高了那么多,我们现在——
B:算了吧,要不就甭跟那儿吃了。
A:要不就是每个人一个月交七块钱,我们算了一下,我们一个礼拜等
A:于是,噢,一个月呀,我们等于只能,一个礼拜两顿。一个一个月
A:呢,就等于二四得八,吃八顿。再有个节了之类的,再不上课,或
A:者有一天两天有事儿不能去,也就吃七顿。他说,他说他那个晚上
A:饭也就有个七毛钱就足够了,那七七四十九,也就五块钱。
B:嗯。
A:一个月也就五块钱,一个月再交七块钱手续费,好家伙,就说百分
A:之三十也不行呀,你,你一换,你换十块钱吧,三块钱手续费,反
A:正他们都不换。
B:那就算了。你,你就,你要饿了,你就买点儿吃,你带点儿点心什
B:么的。
A:我们那帮,那帮同学净给我买好吃的。
B:嗬,那是贿赂你哪吧,贿赂你这个大班长。
A:那天,给我买那个,那个小豆年糕。
B:是吗?你倒省钱了啊,你让他们多贿赂贿赂你。
A:小孩儿,小孩儿,一帮小孩儿,还行。
B:我们那时候儿,上夜大的时候儿也是,都起哄一起买吃的老,那个
B:特别好玩儿。他们吧,那个,到后来,谁买了好吃的都不敢往那儿
B:带,只要往那儿一带就没。在我旁边儿那个,那个同学,在我旁边
B:儿那个同学,有一次带了一书包苹果去。她买了本来想买回家吃的,
B:结果她下课,她没在,她出去了,让我们这些人一下儿都给她分了,
B:完了,她回来一看空了。
A:快盖好,感冒了一会儿,钻进去!
B:我觉得这人吧,多大了,一到学校都跟小孩儿似的,我们班的同学
B:还有一个四十五岁的,三十五、四十五的都挺大岁数儿了,然后还
B:老特淘气。有一次我们同学买的那个,买的烧鸡,然后我们趁他下
B:课不在的时候儿,给他搁到那个讲台上去了。老师一来上课一看,
B:哎哟烧鸡味儿。
A:老师也不讲课了,一把揪个鸡腿儿,“这个吗,叫鸡腿儿。”哈…
A:…,是不是?
C:这个叫鸡腿儿。
B:下午那个,有时候儿下午有课,上两节课,下课了,我就跑到那个
B:龙潭湖玩儿去,那儿离龙潭湖特别近,爬山、游泳。
A:你们那会儿晚上在哪儿吃饭?
B:晚上我在单位吃呀,吃完我再上课去。
A:你们下午没课是吧?只有一个下午?
B:下午——
A:星期天下午。
B:不是,我忘了星期几了,反正有一个下午。下午有课,我们晚上就
B:没课了,不是连着的。然后晚上回家了,那个然后晚上上课,我在
B:厂子吃,吃完了,就吃一点儿,然后晚上回家,我妈等着我。
A:那你不是到家都十点多了吗?
B:十点多了我妈也等着我呀。
A:给你做饭吃?
B:要不说还是妈呢,我妈天天等着我,然后给我都熥好了,在炉子上,
B:在家吃热乎乎的。哎哟,我也就是不结婚上那个学,结了婚也上不
B:了了。
A:那可不?……做什么呢?煳了吧?哎哟,完了,完了,完了……,
A:这个可不能那么——
B:乐乐。
C:干吗呀?
B:乐乐!
A:妈妈给你吃。
B:来吃鸡蛋。
C:我的裤衩儿——
B:别闹啊乐乐。鸡蛋熟了,快吃鸡蛋啊。
A:你光给他吃鸡蛋,我把这个地给擦了。
B:哎哟,那你把那个盆先给搁回去。
A:洗完了吗?
B:洗完了。乐乐吃不吃大鸡蛋?
C:吃,上这儿。
B:钻到妈妈被窝儿里,快进来,钻妈妈被窝儿里,爸爸被窝儿,钻爸
B:爸被窝儿里,就这个边儿上这个。
C:为什么呀?
B:冻着,你这脱了裤子了。乐乐,白着吃呀,还是搁点咸菜,还是搁
B:点儿酱油哇,嗯?
C:搁点儿咸——
B:菜,对吧。
A:给你搁点儿那个豆儿吧。
B:雪里蕻啊。
C:不行,搁点儿咸菜。
B:这就是,雪里蕻就是咸菜。过来就这个啊,坐好了,往这儿,往这
B:边儿坐。对,嗯,坐好了啊。好吃吧?
C:噢,好吃。雪里蕻,雪里蕻。
B:这叫雪里蕻,对。
C:雪里蕻是不是?就是这个做的呀。
A:这个是雪里蕻做的。
B:那袜子,跟那个你给投一下去得了。
A:嗯。
B:在那个厨厨房那个台儿上呢。
A:在厨房呢?
B:我刚才不是给乐乐弄鸡蛋去了。
C:我吃了一个豆儿是咸的。
B:是吧?特香哈。
C:挺香的。
B:挺香——的,我都闻见香了。
C:亲爱——的。
B:亲爱——的。
A:去,德性?
C:亲爱——的,来把那个放下,跟我来吃药吧。好——吧。
B:快吃,烫吗?不烫哈。
A:乐乐儿是不是还没吃药呢?
B:还给他吃吗?他说他没打嚏喷。我回来我也没听见他打嚏喷。
A:没打嚏喷,那没打嚏喷。
B:那给他吃点儿。
A:应该给他吃点儿。
B:那给他吃点儿。
A:乐乐再吃点儿吧,啊?
C:不行。
B:等明天早起再吃吧,今天吃东西他可能吃不下去了。
A:那行。
B:真是,乐乐的药不断哈。现在的小孩儿,怎么那么爱得病。
C:妈妈,你再往后点儿。你冷吗?妈妈。
B:我不冷。好吃吗?你饿不饿,还有一个鸡蛋。
A:我不吃。
B:我今天也不是怎么老饿咦欸,我中午吃完饭怎么就跟没吃似的,我
B:老觉得心里空得慌。
A:就冲你这样,还想减肥呢!
C:妈妈。
B:哎。
C:今天你挨着我,明天挨着爸爸行吗?
B:嗯,行。
A:你是越减越肥呀。
C:越肥越减呀,你是。越肥越减。
B:显着你苗条似的。
A:不管怎么说,我这是十,那个二十年没有不能说,不能说二十年吧,
A:起码十五年体重基本上正负不差五公斤。
B:那有什么可骄傲的呀,就你那个儿也不行。
A:看看照片儿。
B:嗯?
A:看看照片儿。
B:看什么照片儿呀嗯?想起什么了你又?
A:你在哈尔滨的时候。
B:嗯,怎么了?
A:你们那位也不给你信来了。
B:啊,那个,那天李彦还说那个什么,哈尔滨建了一个辐射中心。
A:辐射中心?
B:对,就是照细菌的什么的那个中心。
A:噢,他什么意思?
B:那个想邀请我们去。
A:邀请你们去?
B:他吧,他是那儿的顾问。他说到时候儿给我找个邀请信来。
A:请你去干吗去呀?
B:让我去,我就去,玩儿一趟去。
A:去玩儿一趟,参观去呀?还是搞试验呀?
B:啊,开会。
A:开会?
B:他就是落成典礼会,然后那个什么车费呀,住宿他们那儿给包了。
A:都由他们那儿给包了?
B:嗯。只要我们这儿给时间就成。
A:哈尔滨什么时候儿?
B:没说呢,本来就是十月份什么的,结果现在还没建成呢,还没完工。
A:十月份那块儿也够冷的了。
B:那可不是,他说等完工再说吧。
A:能看冰灯吗?
B:就他这次来吧,我也没跟他多聊,就聊了一会儿,嗯什么,元旦时
B:候儿才有冰灯呢。
A:他们现在的学生,还往你们厂里送吗?
B:今年没分来,今年我们厂不要那个搞学药的,想要学秘书的。我们
B:的债券儿那个我们单位给买了,买一百二然后给自己二十块钱。
A:就给你们二十块钱呀。
B:啊。
A:那一百呢?
B:那一百就厂里留下了,那个,那个作为厂子的那个什么钱吧。可能
B:是反正就给我们给我们二十块钱。
A:二十块钱,三年以后才三十六,那三年三十六那管什么呀?我们也
A:是单位给买了,一人是二百四十,就是单位给你垫上,垫上二百四
A:十块钱,以后呢,等三年以后,你取回来后,然后就是,还给设计
A:院二百四十,剩下的一百六十就归自己了。
B:你们那儿有钱呀,我们单位现在不行了,给买就不错了,省得你自
B:己到时候还得掏出一百二十来。一百二十,好,这一个月没钱了,
B:活不活了。那什么,他们那个西药厂都那个都不上班儿了,然后就
B:拿基本工资回家,什么钱都没有了。我们单位还行,现在还能,还
B:能发出钱来,现在都不太景气。
A:我们三年以后也不行了。
C:爸爸,我这个松了。
A:我给你系上啊。
B:现在好多单位都这样。
A:现在我们还可以,赶快发点儿。
B:我想不会老这样的,以后过两年还不扭转一下儿。
A:你们药厂根本穷不了。
B:药厂,问题现在那个医疗费一改革,好多人,好多单位都自己掏钱,
B:谁也不——
A:自己掏钱他有病他也得——
B:不是大病,不是大病谁也不去看去了就——
A:你们药厂弄点儿就是常用药。
B:像那什么补剂药什么的,现在都卖不出去,生脉饮什么的,堆得库
B:里边儿好多,就那些急救药可能还行,不过中药一般作用都挺慢的,
B:买的人也不算太多。
A:你们要生产,你们那儿感冒冲不是挺好吗?现在感冒的人多。
B:现在对,现在——
A:哎对了,感冒冲太便宜。
B:对,感冒冲还行,现在就指着感冒冲呢,大量生产,又增加了一个
B:颗粒车间。
A:感冒冲你们提点儿价。
B:哎,现在这物价老涨,我们还再涨,那就更受不了了,不是说随便
B:提呀,得通过物价局什么定物价。
A:现在大概竞争得也挺利害。
B:竞争还行,我们单位的药挺过得硬的,现在好多单位就是有有北京
B:的药,就不要外地的药……有北京的药哇,就不要外地的药,有同
B:仁堂的药就不要别的厂的药,现在我们单位又改名儿了,改成那个
B:同仁堂第二制药厂了。
A:改成同仁堂第二制药厂了?
B:嗯。
A:被同仁堂兼并了。
B:也不算兼并,反正还都属于药材公司管呗。嗐,就是为了对外出口
B:哇什么,销售好那什么,同仁堂的药不是硬吗,人家哪儿都愿意要。
A:那他们管你们吗?
B:不管,等于我们厂还是个独立的跟原来一样,就是名字改了一下儿。
A:同仁堂第二制药厂?
B:对,以后出口什么的,就好出口了,同仁堂的药都愿意要,要说我
B:们厂,我们厂名气还是不行。那个同仁堂多少年了,三百多年的历
B:史了。那次有一个外商来我们这儿那个定货来,后来说要做药不是
B:同仁堂的,说,“干脆减点儿价得了”。小殷说,“嗬,这不是明
B:摆着踩咕我们嘛!”挺逗的。
A:那你们成为同仁堂第二制药厂的话,同仁堂有些药方儿是不是也可
A:以在你们那儿做。
B:现在有好多药方儿也给我们了,大蜜丸什么的,同仁堂药主要就是
B:蜜丸挺有名儿的,现在我们也做,像什么人参再造哇,什么那个安
B:宫牛黄什么的,我们都能做。我们我们厂吧就是工艺上不如他们细,
B:做得细,他们那么多年了,主要积累积累起一套特别细的那个工艺
B:经验来。
A:它是不是设备好?
B:设备差不多,设备都是那样,国内都都是那水平。哎,主要人家管
B:理特别那什么,有条不紊的。我们厂管理不行,从我们科长那儿就
B:开始糊弄,管质量的开始糊弄,那质量肯定好不了。
A:哟,这儿怎么少块儿玻璃呀?
B:嗯?没有,到那边儿去了。哟这两天打篮球儿累坏我们了,我们这
B:我们队儿伤得最那什么了,伤得最多了,有那个把眼睛磕青的。
A:谁把眼睛磕青了?
B:那个周师傅,她眼睛都磕青了,她投进一球儿去吧,结果刹不住脚
B:了,往前还冲,冲到那个蓝杆儿底下那个网子底下那个铁上了。
A:铁棍儿,那个铁棍儿上了?
B:铁棍儿上了,哎呀,一下就青了。
A:哎哟这笨哪,你们这些人。
B:她岁数儿大了,四十了。
A:那她还上场。
B:嗐,那个没人了呗。
A:今天她上场了吗?
B:今儿又上了,噢不今儿没有,昨天赛来着。
A:昨天她上场了?
B:今儿我们那队儿没赛。昨天又上场了,眼睛还青着呢,还都情绪挺
B:高的。小苏儿是那个腿给摔摔破了,发炎了,一走就疼,两天没上
B:班儿了。我们这些人哈,不是手疼,就是脚疼,反正都有点儿毛病,
B:像我这伤是最轻的了,就戳了点儿手。
A:你们的水平够高的!
B:那当然了,不管怎么说,冠军拿下来了。
A:二比四赢人一盘儿,好,这也叫赢。
B:这是最低的分数,还有一个那个什么呢,昨天他们打得挺好,是二
B:十六比六。
A:你们那个分儿,进得也太少了点儿,二比四。
B:对方,我跟你说,看得太严了。对方一个小个儿,看我们的李广雅,
B:我们那个李光雅特大个儿,一米七几。
A:那不是一撞一跟头。
B:什么呀,那个小个儿,你甭看,她以前打过球儿。哎哟,就死盯着
B:一步儿不放,然后那也都认识,不好意思的。那个小个儿一上来就
B:告诉她说,“我今天就是来看你来了,说呀,你索性你也别抢球儿
B:了,你也别投了,咱俩跟这儿聊天儿得了,等于最后我们四个人儿
B:打。最后那个小个儿给我们那个大个儿挤出场去了,给人给笑的。
A:给她一屁股。
B:全场都笑。
C:谁呀?谁给挤下场了呀?
B:就那个小个儿的别的球儿队的队员,那小个儿,你甭看,她挺灵活
B:的,她跑起来比那大个儿跑得快。
A:比那个李广雅?
B:嗯。
A:那她就站她就站那个蓝板底下,离那个蓝板挺近的,就站中锋,扔
A:高球儿,吊高球儿,她够不着哇,她转身儿就投。
B:不行啊,她她老跟着你呀,她绊着你,跑都跑不了,一绊一跟头。
A:来个三步上拦,一接球儿就来个三步上栏儿,她一绊就犯规,就罚
A:球儿,你们罚球儿罚得进去吗?
B:我们好像没有罚球,我们吹得不是那么严。
C: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又得奖了呀?
B:今天没得,还没发奖呢,等发了奖妈妈拿回来让你看,好吗?
C:肯定,你们发一个插皮带的真枪。
B:我们可不发枪。
A:你们那儿一共几个队儿呀?
B:我们一共五个队儿。
A:后来组织的那两个队儿没算。
B:后来组织,一共我们赛的是四个队儿参加,后来组织那两队一个队
B:儿赛了赛,但是不算名次。昨天和今天就新组的那个队儿赛来着,
B:昨天给她们累得够呛。昨天我没去,没人儿替了,昨天就六个人,
B:就一人替换,她们打整场给累得,直说我,今天去了以后,告儿我
B:不去。
A:今天,今天没你们的赛吧?
B:今儿没我们,我本来想看去,好,也没看成又学习,我也没去成,
B:太遗憾了。
A:没你们还看。
B:那我也愿意看,特好玩儿,挺逗的。
A:不用干活儿了呗。
B:我们平常也没活儿,到下午,就她们说“看我们打篮球儿比看那个
B:侯宝林相声还开心,特逗,什么样儿的都有”。
A:没抓破脸?
B:像我们,像我们队儿打得是最文明的了,就他们办公室的全是大胖
B:子,最轻的体重都比我们最重的那个重,他们最轻的是一百四十多
B:斤,都跑不动,告诉他们、告诉他们接到球儿以后,转身儿都转不
B:过来,这回弄弄一最后一名。挺逗的。
A:男队儿的没赛呀?
B:男队儿的赛完了,他们前些日子赛的。
A:男队儿你们赢了输了?
B:男队儿我们楼我不知道,那时候赛的时候,我都没听说,也没去看
B:去。嗐,自己不参加呀,就就不那么关心了。
A:那、那、那别人儿看你们挺热闹。
B:谁知道呀,反正他们都愿意看,那天就我们和口服液赛的时候,等
B:于这两个队实力差不多,哟看的人那多哟,那个我们那个球儿场吧,
B:边儿上是一道墙,矮墙,连墙上都蹲上人了,特别逗。我们厂长、
B:书记什么的,那些厂头儿,全去看去了。
A:我都想象不出你在上边儿是什么个姿势,什么个动作。
B:等我们再赛的时候儿你看看。
A:肯定是个大笨蛋。
B:得了吧。
A:还主力呢?
B:得了吧,我是主力,那当然了,我们跟口服液争冠军的那个那场球,
B:我第一个儿进了一球,她们都告诉我立功了。
A:不知道是怎么蒙的。
B:那怎么是蒙啊?
A:你们那个吹吹那个裁判,大概什么走步了,抱着球儿跑步了,大概
A:都不算,都不算犯规吧?
B:没有,算,怎不算呀,哪能走步哇!严重犯规不算,严重犯规算,
B:那个不过他们有的吧,告诉那个拍球运两次球不算,运三次球就算
B:了。
A:啊?
B:不过我们运的时候儿,他们都给我们算,因为我们这些人不是会打
B:吗?不会打的就告诉运两次球就不给你们吹,如果运三次球就算犯
B:规了。
A:噢,还可以连续运两次球儿哪?
B:要不那嗐,他们不会打,那没办法,如果老吹就没法儿打了。说今
B:天赛球的特别逗,他们有人去看去了,有一刘林——
A:那个刘林怎么了?
B:那个刘林她那个拿起球儿就跑,不会运球,也不会传球,抱着球就
B:往前跑,说那什么——
A:那还玩儿呢,那那那他不会吹的话,这玩艺儿抱着往里边儿到篮儿
A:底下一投,进去就得了。
B:他们说那个干脆呀,把那个球儿抱回家去得了。
A:你们老曹没去看。
B:去了,不是,今天没去,今天我们党员学习,谁也没去。
A:你们赛的时候儿?
B:我们赛的时候儿老曹去了。
A:在那儿招呼吗?
B:招呼,那个,我打球儿的时候,哟我特、特别累了,我说让别人儿
B:换换我哈,我就喊。老曹说“你跟上边儿打吧,不换她。”给我气
B:得,跟底下瞎嚷嚷,特热闹,还猛给我们鼓劲儿,还有送水的。
A:打篮球儿太累。
B:太累,特消耗体力。嗨哟。
A:我现在连一场都打不下来。
B:刚开始打哈特累,第一天练的时候特累,就到后来就没事儿了。我
B:觉得到后来那几天打哈,我基本上没事儿,打整场下来我都没事儿,
B:如果要是经常坚持锻炼其实没关系。
C:我跟他们告状去。
A:你告什么状?
B:他们告诉那个,没想到我还会打篮球儿,他们有的人,有的人没看
B:见过我打,因为我我那时候儿,我那时候儿是在学校打的,在厂子
B:里一直没打,他们说“哟,还不知你会打篮球儿”。我说,“那可
B:不是,我是我是真人不露相儿”。
C:妈妈你干吗呀?
B:啊?干吗呀?
A:无名英雄啊。
B:偶尔露峥嵘。
A:乐乐过来,给你,弄你的枪去。去,不许胡捅往嘴里。
B:哎,你们那个什么,不是要那个交谊舞比赛吗?你还不参加?
C:我想吃好吃的行吗?
B:吃好吃的呀,行。
C:噢,吃好吃的喽。
B:你那那么多好吃的,快去吃去。
A:哎,去拿你那红果酱吃去。
B:哎,红果儿酱快去,在洗衣机上呢,快去,在洗衣机上呢,快去拿
B:去。
C:我不吃,我不饿。
B:红果酱啊!那个当水果儿吃。你拿来,妈妈跟你一块儿吃,好吗?
B:妈妈也爱吃啊。交谊舞比赛你还不去学学去,练练去。
A:我不去。
B:练练去呗。
A:他们那么多人跳得好的,哪能轮得上我呀,我这跳舞也不行。
B:也不见得非得得名次,玩儿玩儿去呗。
A:没有,没有,没有舞伴儿。
B:没有舞伴儿找一个,舞伴儿还不好找。
A:我怕你吃醋,所以没好意思,等我真报了名了,你就该瞪眼儿了,
A:不行。
B:嗬,我管你那么多。
A:关键你那个不行,我那个猛带你,就是你不行。
B:带得不好主要是。
A:什么带得不好呀,因为跳的时候,得使大劲儿带你才行,人家会跳
A:的你稍微一带就就就就行了。
B:你来瞎带我。
A:什么瞎带你呀!
B:人家别人带我都带得挺好的。
A:你算了吧。我看人谁带你都踩人家脚,多亏——
B:得了。
A:多亏你没穿那个尖底儿高跟儿鞋,不然的话人家的脚面上非左一眼
A:儿,右一眼儿。
B:那儿像你呀那么使劲儿拉我呀,别人谁那么像你似的。
A:不使劲拉不动,我使劲还拉不动呢,还。
B:你老拉错了,我可不是不跟着你走,我老想让你跟着我走。
A:那你当男的得了。
B:行啊,赶明儿再跳的时候,我当男的,你当女的。
A:那不行,你找一个,你再找一个女的去。然后走——
B:再找一女的可不行。
A:我们那儿小范儿跳得挺好,小范儿,小范儿就是带她哈,你要别人
A:儿带她哈,你怎么带她,怎么跟你走,特别轻,就可以带。
B:她那个体重也在那儿呢。
A:我呀,我我上次跳她跳,我就没,不像跟你似的那么使劲带。跟别
A:人带,我老怕我错了,不敢跟人带,就敢跟你使劲儿带,跟她带的
A:时候,我就轻轻的怎么带她她就怎么跟我走。
B:就是呀,你跟别人儿那个什么你老注意着,你跟我就老那么使劲儿。
A:我使劲儿的时候按理来说,你要带得好的话,你、不、根本一稍微
A:一带就应该,就能跟着走,稍微带你都不行,我使劲带你还不行呢。
A:噢,饼干呀!
B:你呀,手势吧不不明显。
A:我推着你走还叫什么手式呀,我抡着你转还要什么手式呀,还。你
A:去把那红果儿酱拿过来,在洗衣机上呢,你怎么没拿过来呀?
B:哎,他刚才给拿来了,红果儿酱怎么又拿走了?
C:我给奶奶了。
B:噢给奶奶了,你也擓点儿吃。
A:你拿你那小碗儿。
C:我不吃。
B:那你擓点儿给妈妈吃行吗?给你拿个碗儿。
C:妈妈这是新的,新的卡片儿。
A:嗯,太好了。
C:别扔,别窝它,别扔它,别丢它啊。
B:给你晚上吃啊快点儿。哎对,这是新的呀,这是买的?
C:不对,爷爷爷爷,从那儿找出来的。
B:噢,这是赵玉清给他买的那个卡片儿呢,还是,好长时间没、找不
B:着了。乐乐的玩意儿玩得太乱了,没一个好的。
C:这回有好的了,对吗?
B:对,可得爱惜了。你看张易姐姐给你的这些玩艺儿,都玩儿这么多
B:年了,还都特别好呢!玩儿了好长时间了,你看张易姐姐给你的玩
B:具,积木,结果你一玩儿呀,你就全给拆了。
A:用不了两三天就让你给玩儿坏了。
B:要爱惜玩具以后啊。
C:你猜这边儿没了,跑。
A:对,跑。
C:看跑吧。
A:你们第四季度到底放不放假了?
B:放不了了。那天开会,厂长给我们开会,说呀“别老盼着放假”,
B:说“放假不是好事儿,放假以后没钱了,给你们拿百分之百工资或
B:者是百分之七十工资让你回家去,你要真那样的话,你们说你怎么
B:过呀?”
A:有活儿干吗?那你们。
B:没什么活儿,但是没什么活儿,说那个没活儿的时候,到时候儿那
B:个讲课。
A:学习?
B:学习,提高。那个说一放假心就散了,再收回来都不好收了。
A:其实你们那个厂子也应该,你们既然发百分之百工资的话,你就不
A:应该放假。
B:可是现在那个公司跟我们厂说,说你们如果愿意放假就放吧。我们
B:厂长还行,说“不能放,如果放的话,收入肯定降低,说为了保证
B:那个收入”,说“不放假,在厂子学习”。放假也没意思,成天在
B:家呆着多没意思呀。
A:难得的机会。
B:反正我不愿意在家呆着,怪烦的。
A:偶尔放你一两天还行。
B:哎,偶尔放个一两天呀,把家务事干干,就赶紧上班去。成天在家
B:呆着就,又没钱,在家呆着就得花钱。
A:你们在那儿学什么?
B:学业务呗,中药什么的,可能得,估计得让我们给他们讲课去,车
B:间的。
A:你给他们讲日语,收费。
B:讲日语不会让我讲的,要让我们讲,就讲微生物什么的,学日语干
B:什么呀?车间学会日语没什么用。就给他们讲点儿中药基础知识,
B:微生物,什么检验方面的,讲这些。
C:来啦,红果儿酱。
A:把你碗拿来。
B:来,我给你。
C:啊,我自己会拿。
B:这儿呢,这儿呢,这儿呢。
C:我不吃。
B:你不吃,我吃,你不是说你这两天作业特别多吗,你怎不做呀?
A:我今天不是晚回来一会儿吗,我看了看。
B:做完了?
A:没有,我把上次那个蔡文姬悲愤诗那个翻译成七言律诗。
B:钢元帮你那个整的那个,那是你做的,还是钢元做的。
A:主要部分应该算是我的啦,实际上主要部分还是钢元的,我看我们
A:老师给我来了一个五分儿,后边加了一个小三角儿。
B:嗬,五分儿还加那什么,五加,你洋洋得意了,看了以后。
A:哎呀,到时候考试可就麻烦了。
B:考试把钢元带去呗,让钢元替你考去得了。
A:不过,不过古文那个,古代诗歌不太好考。
B:什么时考试呀?
A:我们那老师讲课没笔记。
B:那可不行,那到时候复习没个重点。
A:他给你讲没笔记,就给你从头儿到尾地就给你讲。
B:他讲课快不快呀?
A:快着呢,说话快得很。
B:那,又——
A:记不下来也。
B:是吗?
A:而且他那个讲的吧,他给你讲的意境什么的,你没法儿记。
B:哎,应该学学速记。
A:别瞎嚷嚷。
B:不能瞎嚷嚷,嗯。前些日子我在杂志上看那个刊登的一条儿消息说
B:办一个速记学习班,说也可以速记外语。
A:他那个记,你也没法儿记,他给你讲吧,反正就是让你,就是一首
A:诗,就是给你讲这个一句一句的那个意思。
B:解释。
A:不光是解释,主要给你讲那个为什么这么写的依据。你那些记,主
A:要是靠理解,靠你自己的感受。
B:那、那考试的时候儿,怎么考哇,给你们一首诗,让你们解释?
A:不知道。考试怎么考法儿呢?
B:你们老师是哪儿的呀?
A:老师讲得挺好,听得挺好。他是原来社科院的研究生儿,毕业生。
B:年轻的?
A:跟我一样大岁数儿。
B:是吗?
A:人家光英语翻译那个那叫什么那叫什么韦氏,韦氏秘书,韦氏秘书
A:技能好像是,这么厚一本儿英语翻译。
B:中文翻成英语的?
A:英语翻成中文的。
B:翻成中文的?
A:他英语相当好。
B:他是搞什么研究的呀?是搞文学的?
A:嗯,原来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生。
B:社会科学院的?那不会搞……社科学,不是文学方面的吧?
A:社科里边儿有古文研究的古文,古代的——
B:哎,人不能跟人比。
A:可能比也就比我大几个月吧!
B:是吗?
A:还写了些、他出过好几本儿书呢。
B:是吗?
A:还一个就是桥牌,桥牌,怎么打桥牌那个。他们几个人儿出的。
B:他对桥牌也挺有研究的?
A:那可不是,中南海那儿那那参加那个什么,那那几个老师,他和高
A:力我们那高老师一组是冠军呢。
B:是吗?哎我们厂我们单位有一个人打桥牌特好。现在调到那个国家
B:体委去了,当记者去了。就那个那上次电视上那个转播桥牌比赛是
B:什么呀,是什么单位组织的呀,噢记者,体育记者桥牌比赛,他,
B:他和谁呀,是得的冠军。经常报道他。他老陪着那些首长去打去打
B:桥牌去。他上学学的是中医专业,现在当体育记者去了,也挺逗的。
A:我们今年学的这几门儿,真够呛,像什么法学概论,党史,这都是
A:大量的背记的,要考试。
B:你的脑子那么聪明!
A:别污蔑了,哪儿有时间背呀,一天回来就得……明天该,明天晚上
A:我可要做作业了啊。
B:明天你不是上课吗?
A:噢,对了。明天上课。
B:明天星期五。
A:星期五,后天吧。
B:行啊,等不上课的时候,你就在那儿做作业呗,我全力支持。
A:没想到大学——
C:等不上课的时候,我就跟爸爸在家玩儿。
B:那不能老跟你玩儿呀,爸爸还得学习呢。
A:爸爸还得学习呢。
B:到时候儿考试不及格哪儿行啊!
A:给我们出一个什么题啊,嗯这个,嗯什么离骚,通过离骚和这个诗
A:经南北这个民歌儿的对比,来谈出我国这个南北南北这个诗歌作品
A:它们的异同。好家伙这个要写说实话要写的话写一本儿书都不少,
A:都不多。
B:这是搞专门儿研究的写还差不多,你们——
A:星期三就要哇。
B:这属于什么课啊?古文儿?
A:古代诗歌。
B:古代诗歌?这专门儿一门儿课?还考试?
A:考哇,这是我们副校长,还是联大的那个那个那个秘书长。
B:他教你们这门儿课?
A:嗯。讲得倒是不错,你要说考试时候一个写一首诗,那好好准备准
A:备那没问题。
B:是呀,看你也挺能诌的。把你原来写的那些诗回忆回忆编编,加加
B:工,就是一首诗。
A:我原来的那些诗,还正经挺那个什么呢!
B:是吗?没看过。
A:你都不会欣赏说实在的。
B:我哪儿有你水平高哇,我承认没你水平高。
A:咦欸。
B:不过你别忘了各有所长,我们学的那地儿,你不见得能行。
C:妈妈,妈妈,你跟我玩儿吧还是。
A:跟你玩儿呀?嗯玩儿什么呀?
C:跟我玩儿玩具吧。
B:好吧。
A:哎,三叔那个工作联系怎么样了,也不知道。
B:谁知道啊?也没信儿。一直没来电话,也没来信的。我估计黄了吧。
A:明天的,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。
B:他不是说九月份儿——
C:妈妈什么事儿呀?
B:妈妈调工作。
C:什么时候你才休息呀?是大后天,你才休息吗?
B:妈妈昨天才休息完呀。你忘了,你不是在家来着。
A:你现在,你现在上了小中班儿了吧?小中班儿了。
B:就不能老休息了。
A:老休息还行啊,学好多东西,今天学叠的一个什么,叠的是小花盆
A:儿是吧?
B:是吗?
C:嗯。
A:叠的小花盆儿。
C:对了。
A:是吧!你要不去呀,一会儿小朋友都学好多别的,你都不会,老师
A:就该说了,杨帆怎么什么都不会呀。你又老不上课,老不去上幼儿
A:园,教的你都不知道了,是不是?
B:昨天奶奶给你拿被子的时候儿呀,老师就跟小朋友讲故事呢。你就
B:没听着。
A:是吧!
B:大了呀,就得坚持上托儿所了。
C:你要再要不上幼儿园呢?
B:哎,对,乐乐该学东西了,四岁了。
A:哎,对,乐乐都快过生日了。
B:嗯,咱们让他学点儿什么呢?今天我在地铁看到——
C:现在我就四岁了?
B:还差几天了。
A:学画画儿吧。
B:就是,我也觉得是画画儿吧,投资比较少一点儿,而且那个——
A:不光是投资少,你要学弹琴吧,不不管怎么样、他唱歌儿走调儿,
A:坐不住。
B:不见得他喜欢哈,画画儿呢什么时候儿都能用上,而且又能培养他
B:的耐性,坐坐什么的。
A:画画儿不管以后画得出来,画不出来,不一定成为名画家,但以后
A:——
B:作为业余爱好哈。
A:但以后作为艺术欣赏也好,作为这个以后干什么也好,用,用笔呀
A:这个——
B:还可以练练字儿,也能写得好一点儿。那就到那个虎坊桥儿那个什
B:么那个地方最好。和平门那儿,和平门那个实验一小,里边儿办了
B:一个艺术学校,反正张易就是在那儿学的。
A:是吗?
B:嗯,张易画得挺好。
A:张易几岁去学的?
B:张易就四岁去的。
A:它什么时候招生?恐怕得春、春天吧。
B:那个它是寒暑假招生。
A:寒假也招?
B:嗯。寒假也招。
A:又每个星期天是吧?
B:对。
A:就是从这儿到那儿太远了。
B:就是。
A:近、近的地方儿有没有?
B:不过要坐地铁也还行。
A:哎玉渊潭这里边儿不是也招呢吗?
B:玉渊潭公园儿都是一年级的才要呢,他好像是有点儿基础的才要呢。
A:是吗?
B:嗯那天我看了。所以呢,还是得先到那儿去学学,好有点儿基础。
A:它那块儿四岁就要?
B:嗯,四岁,它那儿。
A:再小也要吗?
B:再小也要,好像就是差不多三岁以上吧。
A:张易去的时候好像是画点儿东西是吧?
B:没有,他一点儿都不会画。
A:一点儿也不会。
B:他有一个基础班儿,就是母子班儿,就是家长跟着,然后帮着他画。
A:你又星期天不休息。
B:那你就辛苦点儿呗。
A:每个星期天都得我去呀?
B:那怎么办呀?我不休息呀。
A:乐乐干吗?
C:啊?
A:每个星期天上午都跟爸爸去到老远老远的地方去画画儿去。
C:不干!
A:那干吗不干呀,你学画画儿多好哇。
C:我才不学呢!
A:哎呀呀呀,你那鼻涕往那儿抹呀?
B:学画画儿,赶明儿跟张易姐姐似的,你看张易姐姐画画儿画特别好
B:哇,都得奖了。
A:嗯,张易姐姐都上电视了。
B:都上电视了,你也学,好吗?
A:画的那个画儿可漂亮了!
B:松松哥哥现在也学画画儿呢,你也学去好吗?要不然赶明儿他们都
B:来咱家,都会画画儿,就你不会。
C:我会。
B:你自己瞎画不行,得让老师教。
A:现在现在幼儿园老师就教你们画了是不是?
C:我会画一个大圆圈儿,现在也会画太阳了。
B:是吗?噢,你要是上再上一个学校学呀,能学得画得更多,画一个
B:大树。
A:你可以画,你就可以画一个腿上的小鹿。
C:我看见那个小二班儿,小一班儿都画上一些大树。
B:是吗?
C:都是大哥哥大姐姐画的。他都学了,他小时候。
B:是吗?然后还教你画小房子,你想画什么就教你什么。
A:什么时候儿带他去?明年?过几天呀?
B:我呀,打听打听,李瑞苹那个小孩儿在那儿学画画儿呢。我问问她
B:什么时候招生,让她给我看着点儿。
A:冬天太冷了吧,那么老远。
B:冷多穿点儿呗。坐地铁就行,不过你没月票哈。
A:那就买月票呗。
B:坐地铁,和平门上来走一点儿就到了。
A:那不过一个月四回,问题不大。
B:听他们说,也有晚上班儿……冬天去也行。晚上班儿就是好像星期
B:四晚上吧。
A:星期四晚上你也不休息。
B:要那样的话,我就星期四,我就不让他上幼儿园了,我给他带到厂
B:子去,然后下班儿呢,我直接带他画画儿去就行了。
C:妈妈,你是不是让我去那个你那个厂子画画儿去呀。
B:不是,我呀带你在厂子呆一天,然后晚上下班儿的时候儿呢,我就
B:直接带你去画画儿去。要不然妈妈回来接你就来不及了,接你画画
B:儿去知道吗?
C:什么时候哇,冬天呀?
B:过些日子吧,现在还不招生呢。
A:他冬冬天弄完了以后,如果招完生以后,学半年,一直学呀?每个
A:星期都得去是吧?
B:对。
A:要春天招生好了。
B:好像反正是过完寒假,过完寒假也就是春天了。
A:噢,那也就是,他,他们也放假吧?
B:嗯,也放假呀。
A:噢,那就是过完春节以后。
B:那就是过完春节,哎完春节以后,暖和了也就——
A:那时候还可以。
B:嗯。正好乐乐那时候也四岁多了,开始学还行,等到六岁呀,他什
B:么也学不了了。该上学前班儿了,一上班儿上学——
A:他现在幼儿园开始教一点儿先,然后等到明年春节以后。
C:那接吗?那个幼儿园?
B:接,就在那儿学一会儿,就回来,妈妈跟着你,或者爸爸跟着你,
B:就在那儿教你,教你画画儿。
C:哎,我想叫爸爸在那儿也学画画儿。
B:对呀,爸爸跟你一块儿学,老师在黑板上画,你和爸爸在底下画,
B:好吗?
C:行。
B:那你爸爸也可以学画画儿了,其实我小时侯儿特别喜欢画画儿,就
B:是没机会学,没人儿教我。
A:你也不改成礼拜天。
B:你给我找一个地儿,调一好工作,就可以礼拜天休息了。
C:妈妈,我给你画太阳吧。
B:画太阳,妈妈会画,画个圆圈儿,画几个光芒。
C:不对,我也会画,我也画一个圆圈儿,我还会画月亮哪。
B:是吗?
C:也是画一个大圆圈儿,一会儿就画好。
A:你会画月牙儿吗?
C:嗯?
A:月牙儿。
C:月牙儿?
A:不会画吧。
B:我的日语学了半天也用不上了。白学了。
A:我们要,如果要分了房子,咱们两人儿怎办?
B:到时候再说呗,没办法。这些日子一打球儿我日语都有点儿落下了,
B:讲座都快跟不上了。
A:他现在讲的是什么?就是日语内容的。
B:日语会话第二册了,现在讲的。还有那个,电视那个学日语快讲完
B:了,还有一课书然后该讲一新的,那个标准日语。
C:这个是,这个是,枪的小鸡鸡鸟。
A:什么呀?哎呀。
B:不能胡说,没羞!
C:哎,你跟我玩儿玩具吧。
B:我不会搭呀!
C:看我搭的枪。
B:嗯,你给我搭,我玩儿好吗?给我搭一个大炮吧。
C:哎,我也会搭大炮。
A:你姐姐他们说什么时候搬家呀?
B:还没说呢,她那个得等家具买买那个他那是今天是今天我哥把床给
B:她拉去,她先把床支上,然后还得买组合柜呢。她把家具买得差不
B:多再再搬。她不想一下儿搬,就一点儿一点儿搬,什么时候儿搬得
B:能住人了。
A:到时候搬,秋来他们单位得给出车吧?
B:啊?不过他要买家具,人家当然就给送过来了。
A:对,买家具是可以。
B:然后搬他家里那些东西呀,他再单位出车一下儿搬过来,他那边儿
B:还没安煤气呢,所以他现在过来也没法儿吃饭什么的。
A:他买一套组合柜,那他沙发什么的都买不了?
B:怎么买不了,没地儿放啊!组合柜先放那个大屋儿,他就想买一带
B:拐角儿的,他放一床然后那边儿不是一个拐角儿的地儿吗,他想买
B:一带拐角儿的就放下了。
A:那沙发没法儿放呀。
B:沙发放到客厅里,过厅,沙发就放在过厅。
A:冰箱什么的,还有冰箱,吃饭的东西。
B:反正那个地儿是够挤的,按说三口儿人两居室才合适。
A:还得,还得有张易的床。
B:那沙发呗,沙发打开就是床,只能那样子。
A:那在外边儿。
B:啊?
A:沙发在外边儿过厅里呀。
B:嗯。
A:给张易搁外边过厅里呀?
B:她就那么打算。嗐,不行就等张易回来的时候,让秋来到外边儿睡
B:来呗,或者我姐到外边儿睡,肯定得秋来到外边儿睡。
A:今天咱们看的那种沙发,搁里边儿一个沙发也行。
B:里边儿——
A:不过,不过他要如果搁了组合柜,里边儿还真也就只能搁那个,只
A:好靠西墙上,靠那门儿那墙上,他不是准备搁音响哪吗?
B:谁知道呀,他没——
A:搁音响,那边儿,搁一沙发,这边儿搁一音响。
B:他还没,没计划呢。
A:她那音响多大,你看见了吗?
B:音响没组起来呢,都是一盒儿一盒儿的,挺大的,组起来不小,组
B:起来呀,得跟咱们这个柜子差不多,没这么高,反正得跟咱的这柜
B:子这么——
A:那么大呢?
B:嗯,挺大的。
A:有两个音箱?
B:啊!
A:当间儿还摆——
B:当间儿电唱机。
A:她那不是激光唱片儿吗?
B:我也不知道。
A:激光唱片儿一个五百块钱,一片儿五百块钱。
B:那买不起那唱片儿都。
A:就是,买得起机器,买不起唱片儿。
B:到时候儿,咱们可以到那儿跳舞去,他那个地板打上蜡了,特滑。
A:他一摆上东西,那地儿太小了,还跳舞呢!
B:哎过厅呀,过厅有地儿。
A:过厅也摆上一圈儿沙发呢,还没恐怕还没咱们这屋的地儿大呢,剩
A:下的地儿。
B:我姐还想学跳舞呢。
A:那你教教她吧。
B:那当然了。
A:秋来会跳吗?
B:秋来不会。
A:秋来也不会跳呀?
B:秋来不喜欢跳,他他所以参加——
A:哎他他们在那块儿他应该有机会跳舞。
B:没有。他们大使馆的人都会跳,他们那儿不会跳。
A:他们不是,不是在大使馆住呀?
B:他们单在一个公寓里,使馆人经常去参加舞会什么的,他们没时间,
B:太忙。他不会跳,不过我姐挺喜欢的。
A:是吗?
B:赶明儿她搬过来,我去教他去。
A:找点儿找点儿舞舞票什么的。
B:到时候儿咱们跟她一块儿去也行。
A:应该得说服说服秋来会跳了才行。
B:我当男的了就可以,我代替秋来呀。
A:你会当男的吗?
B:你不是让我当男的吗?那我就代替男的跟我姐跳不是就行了,秋来
B:他不喜欢,他肯定不去,他特特封建。
A:秋生会吗?
B:秋生好像也不会。
A:那他要封建的话,他就不让你姐跳。
B:他不让跳,那他能管得住吗?我姐也不那么听他的。秋来真是——
A:你哥和嫂子好像也不跳吧?
B:他们都不喜欢。
A:就你喜欢。
B:啊,你不是也喜欢吗。
A:喜欢是挺喜欢就是太笨了。
B:还说过你笨还不错,很少听你说你笨。
A:我说你笨,你以为我说我笨呢。
B:我才不笨呢,我还是比你先学会的呢!
A:你先比我——
B:你不是从部队回来以后才学会的吗!还是我教你的呢!
A:就是,那我时间那么短,进步就比你快多了。
B:那当然,你老跳哇,我哪儿有时间跳。
A:告诉我老跳,我还不是跟你一块儿跳哇。
B:那谁知道哇,那你怎么能学那么快,跟我一块儿跳。
A:哪儿像你那么笨呢,天才。
B:哼,天才。
A:我们那儿副处长回来以后,以为我不会跳呢,说看你那样儿,不像
A:是会跳的。
B:还看样子,还能看出来会跳不会跳舞来。
A:因为我平时——
B:你们那副处长是不是挺活跃的啊?
A:活跃他倒是挺活跃的。
B:你说好像挺活跃的。
A:但他也不会跳。
B:他也还不会跳哇,哎哟,他那么活跃还不会跳舞,老杨不是都会跳
B:吗?
A:老杨会跳一点儿,他他也会跳一点儿,也是——
B:其实呀,这种舞就是会跟着走就行了,真正跳特好,哪儿有时间跳
B:去呀?你要想跳特别好,你就老得跳去,老练去。
A:一过年过节刚跳一次熟悉熟悉就过去了。
B:嗯,要上瘾了就不行了。有家里那么多事儿,钱也有限,跳舞,一
B:张舞票十多块钱、十块钱,哪儿跳得起呀,就是没事儿的时候儿,
B:娱乐娱乐呗。
A:哎,我们那边儿他们开始那个什么要开会,开会以后呢就是西永乐
A:那块儿,他们就是开会安电话,好像是四百五十块钱一个。
B:哎,那么便宜呀。
A:四百五十块钱安一个就是不安,不,那个,不管电话机。其实这玩
A:艺儿都是我拿回来都是新的,都让乐乐给弄坏了。
B:噢,这是电话机上的呀!
A:那可不是,话筒——
B:电话机没多钱。
A:怎么没多少钱呀!
B:几百块钱?
A:嗯。
B:嗐,谁知道有用呀,那你不收好喽。
A:我那个也还可以用。
B:是吗?
A:等我看见的时候,他早给我掉尿缸里了。完了就是给我捅了,把里
A:边儿那个、那个沙子都给我弄出来了,把里边儿那个那个——
B:这乐乐简直就是个小祸害,什么都毁。
C:什么沙子呀?
A:里边儿的,里边儿有炭精。
B:这本来是好东西,都让你给玩儿坏了。
A:中间儿那些炭精,就靠着那点儿炭精哪,振动以后产生电动势,然
A:后那可以发出声音。
B:你给他讲那么多专用名词他能听懂吗?还电动势,连我都不懂,还
B:电动势,是不是?
C:什么电动势呀?我才不喜欢呢,什么电动势呀。
B:他这些专用名词跟搞无线电的人说还差不多,还来个电动势。
A:我们处长又把我的名字又给报上去了。
B:报什么?
A:报主任科员儿呀。
B:你不是没学历,学历不够吗?那管什么用?
A:他又报上去了,因为我们那小王儿,王汝珍,她是——
B:那女的?
A:嗯,那女的,她在无线局,那时侯,她是去年我调调到设计院之前,
A:她就评上主任科员儿了。
B:主任科员儿了?
A:嗯。
B:哟!
A:她主任科员她去年评她是比我早——
B:她没学历不是?
A:她也没学历,但是她那什么她是比我早一年她八、噢七五年参加工
A:作的。
B:噢。
A:我是七六年参加工作的。
B:哟!
A:但是她是初中毕业,回来文补补的高中,结果过了一年了七六年的
A:了,七六的呢,我还高中毕业以后又上的中专,现在又又又上的夜
A:大。
B:那她按什么条文儿评的主任科员呀?不是条文必须得大专吗?
A:她说这是属于是照顾,也不是不是照顾,是属于是那个破格儿什么
A:的。
B:噢,还有破格儿提升呢!她、她有、有成绩?工作成绩。
A:她工作量挺大的,但是那都是,都只能说是,不是……比如说这个
A:转正定级啦什么之类的,写的文儿挺多的,但是她那格式就那么几
A:个字儿,就那么个格式就完了,不是什么大的,那甭说别的,就一
A:个无线局那编制,那是具有,具备这个——
B:那那个应该把材料儿给报上去,就报你这个什么的时候,把那个是
B:你的成绩给报上去,你没跟你们那个处长——
A:问题我在设计院,设计院报的,我说无线局的成绩不合适。
B:那也,有什么不合适?因为你以前搞人事,这也算你一次工作那什
B:么呀。就比如说,你在跟我们在工厂似的,你从这个厂调那个厂,
B:但是你搞的是你的专业呀。
A:评职称的时候儿,这得写上。
B:主任科员不是也是个职称吗,还是行政?
A:行政,行政职务。
B:行政职务那也应该那什么算呀。
A:那个无线局,全国无线电,无线无线发射台的编制,如果按照我那
A:编制只要只要一建这个发射台,按照我那公式往里套,整个儿编制
A:就出来了,原来我们那个搞了好几次,都没搞成。我哪,一边儿考
A:试,一边儿弄那个复习考试,三个月时间才弄出来。
B:你不是天才吗?
A:自我自我感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是杰作。
B:现在就没有伯乐儿,识你这个千里马。
A:那可不是!
B:老露不出来。
A:用数学公式的形式,定这个编制,而且把所有的变函数什么之类的
A:加上他的一些这个这个这个推导的一些系数儿。开玩笑呢?工作量
A:相当大。哎呀,杰作这是,不过最近这两天好像是干部儿司开始已
A:经开始给他要了。
B:这两天?
A:定编。
B:你自己得留个底了。
A:我自己留着底儿呢,我留着底儿他没有他问我,我才知道,问我、
A:我。
B:干部司,问题部里的干部司——
A:不是无线局,就是那个无线局人事处的,副处长,他去干部司找他
A:谈去了,那儿他说找不着,我给他复印了两份儿,我留了一份复印
A:的。
B:不应该给他,你说你现在是设计院的人了。
A:这次如果他真按我那个编制执行了,我那个编制回来就算是起作用
A:了。
B:成功了。
A:哎,就算成功了。我以后等那个那个那个写我的论文的时候都可以
A:说,如果人没执行那就……
A:昨天她那个,还有一个女同学上我们那儿去啦,昨天是就是没人,
A:就是北京市就是大兴县的,就那个那个化纤尼龙厂的,家住尼龙厂
A:的,可能就是我也不知道哪哈儿的,反正不是北京市的。
B:分配呢?
A:分配就是那哪儿了,由这个这个北京市人事局分配的,分配到大兴
A:县那个香油厂。
B:学什么的分香油厂?
A:她是学粮油的,她学粮油的,香油厂。倒是学倒是正真是那什么粮
A:油的。
B:那天呀,她、她们俩到我那儿去呀,我就谈了,这事儿,我说这个
B:事儿还是、就是到我那儿去,我说你不能图近,因为你从外省市,
B:原则不让进北京。
A:我跟你说呀,这个人哪,你要说是这个人的学、要说是学大这个、
A:研究生,应该聪明点儿吧,他妈笨得一塌糊涂,是不是啊?我噢、
A:她来的时候儿我就跟她说,我说你呀到、她不是各个单位去自己转
A:去吗?我说你呀去的时候儿呀,你就照这么提,就说是啊您这儿听
A:说您这儿工作很哪适合我的这个专业啊,是不是啊,我这儿愿意那
A:什么,其它的东西那甭提,什么房子问题,什么什么,别提这个。
A:凡是说你既然今儿来了吧,就是住集体宿舍,对不对?结果呀,到
A:到到那哈儿去啊,人家那人事干部儿,说你个人有些什么要求哇什
A:么的,哎,她告诉说什么,告诉说,我、我想这样儿,工作那玩艺
A:儿啊少一点儿,干什么呢,我这两年呢,学学外语,我要、过两年
A:我要出国。我说人家呀,不是招老太爷,你这么说呀,你再有本事
A:我全不敢要你。你说这么跟别人儿去说去人家能要你呀?噢你说他
A:妈笨蛋哪不笨呀!
B:她就是这样。我那天呀,我把这事儿哇都跟她交待特别清楚了,是
B:不是啊,我说你啊,一是不要提什么条件,你本来你就是外省——
A:欸对呀,就是。
B:原则不让进,北京是哪儿的还回哪儿。我说进北京,这点儿人都分
B:不出去,甭说你这外省的了。我说搞虾的那个研究生这儿现在呆着
B:的有的是。我说你呀,一什么条件别提,二这个叫优越条件,你只
B:要进北京,哪怕先郊区啦,你先进来,回头再说。你这一步还没走
B:呢,你提一大堆,谁要你呀。说半天,哼呀哈的,最后是——
A:那个人呀说实在的——
D:她心里面啊是愿意,她在哪儿说是发展前途大,欸,弄的搞那叫什
D:么鱼呀那个——
B:工业公司这儿吧,原来说要她,给她盖了章了是哈,说呣们准备撂
B:到企管科,完了以后,后来这不是找着研究所去啦,上了研究所了
B:吗?人家组织部那人儿到我住那儿找我,我说这怎么着,我说这个
B:已经走啦,最后又把别人儿调去,到企管科。她这回去那粮科所那
B:人那韩科长也问“你妹妹那事儿怎么着了?”粮科所那韩科长,我
B:说这这解决了,她上研究所了,哎!这是他那所长啦,爱人在粮食
B:局。
A:对对,朱、朱、朱——
B:朱力,朱力他爱人。
A:到那儿现在到那儿是没事儿,没事儿。
C:整天没事儿呆着。
A:整天没事儿,干什么了那天让她干什么?吃葡萄。吃葡萄吐葡萄皮
A:儿,就是没让她吐那葡萄皮儿。这看后吃了一个上午,嘴全吃得那
A:什么了,不知道味道了。您说这,您说这这他妈粮科、那个那什么,
A:要要要人干什么?你说你这一年下来以后你什么都没有,你怎么转
A:那什么呀?
D:她得自个儿找那个什么——
A:嗯,她那个那什么那个那个、算是专题组长吧,那些室主任什么的
A:这样儿,他现在都要提前退休,他没活儿,他没活儿他还要下面要
A:养好多人哪,他不像那个组员儿没活儿没活儿,反正你头儿找去吧,
A:找着我就干,没干我我我最多我没奖金嘛,是吧?他那组长、高级
A:工程师你你说你这儿没活儿算什么?他就掂着早退休了。
B:搞她这一项,既要有业务能力,还要有活动能力。
A:是呀是呀,这不是上次上那哪儿,上粮食局,她那个她妈说说让她
A:上粮食局去晃、晃,粮食局。也不是谁接待她,最后让她找谁去啦,
A:让她找还是说,你回去说、跟你们那个所长说说吧,说让她给你想
A:想专题吧。是不是啊?
B:他爱人在局里头管管科技这方面的。
A:啊管管科技那方面的。你说现在都是那样儿。我们那儿也是没没没
A:活儿,也是没活儿,现在哪儿都是这样儿。
D:她妈呀同意她走。
A:她妈无所谓。
D:她惯啦。
A:哎,她无所谓,你爱走爱走上哪儿上哪儿去。她那儿无所谓。哎,
A:她有时候她儿给你说上两句,那不是我还待那横是哼那什么离开、
A:离开本乡了吗?
D:毕业就从军,到现在都四十多岁了。
A:所以你说那什么——
D:她哪儿去都不在乎,咱们那北京人儿哪,什么……就不愿意那什么。
A:不是您不是说呀,他那个地方呀,他那个地方,温州那个地方,它
A:又不是温州市,温州的一个乡里头,最多分配到温州。
D:温州市。
A:最多分配到温州市。
D:啊,是温州市。
A:而且我对他爸爸这个工作呀,说实在话,就就就就那什么,就是倒
A:儿爷。嗐,他妈说清楚,就是倒儿爷。
C:吃吧吃吧你吃吧,吃吧你,你吃吧你——
E:妈妈,我的筷子呢?
C:今儿个,我告你说,我跟你妈,原来你叔儿没来的时候儿,我们想,
C:得了,呣们俩弄点儿虾呀,弄点儿什么伍的吃完了。你叔儿来了以
C:后,后来这有、还有那天你叔儿来啊买的那羊肉,哎得,让你叔儿
C:吃点儿羊肉,曹儿这功夫也来了,得。
D:昨儿个没给你打通电话,昨儿个我运动会,哎,来了个那什么,负
D:重,抱着这球跑,得了个第四,给一袋儿肥皂粉。给没给他打通电
D:话,不知道他自己来,什么时候儿来。
C:指你哥呀开始玩儿去,赚吆喝。
E:奶奶你说什么吗?奶奶说什么吗?你说什么哪?
D:什么哪?
E: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哪?
D:我刚才说呀——
C:说给你那闺女送那大娃娃去,送那件衣裳,好到那儿锁着门儿——
D:快吃贝贝,吃四爷这饼吧。
C:吃吧,吃吧,吃吧,吃吧,给我留下一张就行了,留一张就可以了。
E:妈,我吃烙饼。
C:啊,你吃吧,你吃吧,拿着,吃多少,抓多少。
D:小贝贝!小贝贝、贝贝、贝贝,吃来!吃排骨,这这这个。
C:吃排骨,这儿还有虾哪。
D:蘸这个虾。
C:还有虾哪。
B:给你弄走,姑姑给你弄走。
A:你不吃啊?
B:不吃。
D:您看真是,养活儿女啊,养活大了着急。小时候儿这么着急,大了
D:那么着急。
E:那我不想在这儿吃,我想在别处儿吃。
B:坐这儿吃。
E:我想在里面儿吃。
B:挨着……吃。
C:这这这白菜炒得这白菜炒得好。
B:我就看你听话不听话。
A:我满肚子委屈,我图、我图什么?你他妈能养活我?将来是等我老
A:喽,动不了了,你……侍侯我,这……不行吗?对不对?
C:这些孩子谁也不行。
A:不是,还还还得那什么吗?不是说风凉话,你还可能要要要用到我
A:们来哪。
B:谁也不行。
D:现在老人儿跟年轻人儿想法不一样。
A:她老觉得那什么出去就能够那什么,这个这个怎么发展什么的,天
A:晓得那是怎么回事儿这是。
C:没告你现在老人儿想的跟年轻人儿想的完全不一样,完全不一样。
C:反正它怎么合适咱们怎么来。
B:眼高手低。这俩人儿有一个最大的弱点:眼高手低。
A:我跟你说呀,越是,说实在话,说不太好听啊,这书越念越多他妈
A:的那什么、越越越糊涂。
D:那会儿我说你呀,上大学那……你就没听话,你要考个北京哪怕那
D:个……还非叫严四儿在这个物资局,挺好的,她说那个,那我、那
D:我闲着我都不干,您愿这么的。她愿意搞出点儿啊,哎,她愿意当
D:女企业家去哪,和她他妈大姐说到一块儿。
A:有那本领吗?
D:人家那大姐说,主着那个老几,说明儿个我去承包。
A:承包也真有点儿那什么这个——
D:我说你就你就干你这个专业挺好,没那能力,咱们那——她说单位
D:这人儿,那什么吧,下来的人儿我都给组织起来,一块儿那什么,
D:那样不是不是说那个——
A:什么呀?饭凉不凉啊?
D:优化组合吧?她说我专门儿跟他们经理说——
C:给点儿那虾。
D:现在,由这么点儿就这么不听话,曹健,哪儿去了?让他再吃点儿
D:饼哪,没吃饼哪还。
B:我吃了吃了,不吃了,不吃了。
D:你再吃点儿。
E:不吃啦。
F:张丽今天不休息呀?
A:上他舅舅那儿去了。明儿个我再给他问问农林部。我昨天接触一个
A:农林部的教育科的。现在叫我跟你说啊,还是就只有你这哈儿,给
A:她弄回来,就给你弄回来,你他妈不回来也得回来,就这样儿,只
A:能就这样儿。要不就她就只能走着走,哎你找不着工作嘛,我只有
A:走。
D:他那哈儿。
A:是他那儿就搞着啦。
D:她那工作都有八科。
A:哎对,她在那儿已经早就都跟我说了,哎我就说的那个什么,那什
A:么就是说,那是可能,进北京进北京,你要不是的话她怎么她可就
A:走了她就她就那理直气壮的,她走了。这个你说的,那个分配那儿
A:去了,这个可不就跟着走吗。
D:还得跟她婶儿商量。还得——
B:这样儿你说你回来,回来挨这儿是当然说是那什么,现在就是目前
B:就是房子问题。
A:房子问题呀,这个好办。怎么好办呢?你先在这哈儿住住住集体宿
A:舍嘛,住集体宿舍嘛,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儿,他爸爸不是有钱吗?
A:给他买。他爸爸不是有钱吗?他爸爸不是不是多少万吗?他爸有钱。
C:他开工厂。
D:他爸不是说那什么吗,上、上温州的时候儿给他盖一个二层楼,给
D:他买一汽车吗。
C:噢——啊!
A:既然有这个钱的话,给他妈就在这儿给他买房子吧。我那天我就跟
A:张丽说,我说你呀,咱们别的不跟他要求,是吧?咱也不是说这个
A:那个的,是吧?你们来了以后,由他爸爸给解决房子问题就行了,
A:让他爸爸买嘛。那既然在这儿给他盖二层楼,给他买汽车呀,那不
A:是你就在这儿给他买一幢房子算了。你买一幢小的。我们还能活几
A:年呀。
D:那回说他们那导师呀,要说那什么,给她找个地儿说是不能讲条件,
D:哎那什么的,后来也没信儿了。
A:是不能,不是是不能讲条件呀。您说您进北京,不要说她那个时候
A:儿,我们那时候儿进来时候儿,我们讲什么条件啦?也没条件哪,
A:也是进来的,对不对?您、您,噢您说要求这要求那,谁请老太爷
A:呀!就您那条件呀,不要说那什么的话,再比你那什么的他也谁也
A:不敢收。
C:她也就是个研究生。
A:她研究生,硕士研究生。
C:她学什么的?
A:学饲料的。
D:饲料,学饲料的。
A:学饲料您在城里头能能有吗?都得郊区外头。
B:对。
A:对不对?饲料厂办在他妈城里头呀,这这饲料,不可能。都城外头
A:去。您还要求上什么实验室呀,要求这要求那个的,你只能够服从
A:分配,对不对?不客气,不客气,不客气不客气。
D:多吃点儿白菜。
B:栾西不是这搞的不是张丽不是搞的也是饲料不是吗?
D:他们俩不管。
F:说明您还不愿意让人家走。
A:啊?我是不愿意她走,她要不是要走她就走。这个东西,我就狠了
A:心了。我、我要活的那什么比她要死的早吧,对不对?我总是睁一
A:眼儿闭一眼儿,我也不最多十年吗,二十年,还能叫怎么着?对不
A:对?你来了以后肯定要把我找了那什么,要要找好多麻烦。
F:那谁呢?愿意回哪儿呀?
A:谁呀?
F:他姓什么呀?姓戴。
D:他们俩都愿意上温州。
F:他愿意回温州?
A:他当然愿意回温州了。
D:坐小汽车儿,一钟头,到他们家,温州市。
A:从杭州到温州,是这还得一天呢。
C:嚯,那么老远。
A:啊,他那儿不通火车。是要坐汽车,从杭州,它不是说是顺着铁路
A:这么走,杭州啊什么苏州什么的这么的,它要拐个弯儿,然后再那
A:什么,坐、坐——或者从上海坐汽车,或者从杭州坐汽车。这么个
A:地方儿。
B:还要出、还要出国哪。
A:啊?对还要出国哪?
B:要出国。接着考出国,还有这么一想法。哎,对呀,是呀。
C:有排骨,吃点儿排骨。
B:出国,还有这么个想法。
A:哪儿他妈那么容易呀?这他妈说、说实在话,你得、那么说得那什
A:么呀,都想得那么好,那么你……哪有那么多、世界上哪有那妈多
A:好事凑到一起去呀。
D:小巍你不吃啦?
C:净做这美梦。
D:巍,不吃啦?
E:小巍,这个尾巴真难看,我吃我这,我吃我这饭。
B:这么一说,我这给我这都搭里头了。我说你这个呀,将来是第二个
B:小巍。
C:小巍怎么了?
A:小巍哪男的呀,是什么活儿也不干,全是小巍干。那个那个谁,那
A:个那个由纪那么说吗,说由纪就看不惯,就看不过,就大着肚子的
A:时候儿她也得干。这个是仰着脚不干,什么活不干,跟他妈这一样。
A:这个人家就是说这在咱们家家里就是女的干活儿,是不是?
C:温州这回扫黄是重点。
A:嗐,那个地方儿我告诉你说,那个地方儿是过去你听,您记得文化
A:大革命不就是说那是什么那是——
B:温州乱,温州是最乱的地方,最他妈骗人的地方。
C:温州出雨伞哪。
A:那时候儿的那个那什么的、那个刷桐油的那个雨伞全是温州的。
B:温州的小作坊。
C:张丽呀,你说你毕了业以后,大学毕业以后,你回来你到北京这儿,
C:你搞一个什么样儿的不行呀,哎,你说这现在不成。
B:这话不是吗跟她,为什么那男的你说那老要来老要呣们不让来,就
B:不那什么那个,就是这个,我就知道你要来基本上就的那个办承认
B:了,这个东西——后悔就后悔,将来反正我是跟她是说这是这已经
B:给你弄的最大努力。你不愿意来你愿意走你后悔一辈子。
C:现在我跟你说啊,青年人他不考虑这些个,当时一时脑、脑筋冲动,
C:哎,得,全都不考虑了,等到时候儿将来以后后悔的时候儿啊,你
C:甭想你到地、到外地你好、好出去啦,你等到回北京来呀——
A:根本就没门儿!
B:门也没有。
C:根本就没门儿,就甭想调回来。
D:这俩也是没主意。
B:你说他们没主意呀,我告诉你说,她可他妈的那死性劲儿哪!没主
B:意!
C:陈平挺好的。
B:还行。
C:他那哈儿踏实了。整天整的……负担也重。
B:负担重还好,就是他妈那孩子是他妈不讲理那孩子。小文儿太那什
B:么了,使得那把小文儿太那什么了。
D:跟他一样。
B:啊?
D:跟他一样。
B:使得也太厉害了,使得也太厉害了。
D:什么都不干。
A:什么都不干,也不会干,也不干,您不会哪怕图着他干着它那什么
A:呀?也不会干也不干。还他妈蛮不讲理,你钱上面又抠着这么死的
A:又死,这白吃着活着,这也是那什么。
B:他们现在关系怎么样那关系?
C:辣这是这是辣辣椒青椒呗。
A:跟谁的关系?
B:跟家里关系。
A:跟家里关系不就是说看一看呗就是,天天儿孩子送孩子家里,原来
A:老婆婆看着,后来现在就入托了那什么,他老婆婆那什么青光眼。
A:看不见。
C:最近要动手术。
A:这些、现在他这孩子谁给看着哪?
C:托儿所呀,见天儿早晨送托儿所。这冬天儿就不送了,就就就送这
C:儿来。
B:什么人什么命,真是。
A:啊,你说你说整天着支着要要婆婆给使他妈的那使得使他那些出来
A:的话,他妈也不什么去那什么,你说哪儿有这人哪是不是,真没办
A:法。
G:我要吃饼。
C:吃点儿排骨,宁宁呀,吃点儿排骨。吃点儿排骨,待回儿给爷爷跳
C:迪斯科,啊?
F:张丽现在跟您说吧,我说张丽跟您说话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A:唉我、跟我们很少说话。
B:你也是孤立的。
A:我孤、我很少说话。
C:全家孤立他。
A:我——
C:我老是全家孤立,愿意自己就自己呆着呗。
A:说呀,这个,不是说是这个说老了这样,全家孤立。
B:说了这个就在这儿琢磨,呣们哥儿四个脾气真是比先往儿赖,是独
B:惯了,也合不到哪儿也闲呆着,得了,回去呆着去,一人儿。
A:现在呀,我不是说呀,你们呀全都考虑你们个人问题,唉,没有说
A:是这个我替我爸爸替我妈妈想一想,没有。
B:有这方面因素,但是也有点儿。我叔叔儿是操心太多,要说累心不
B:够受罪的,而且数活儿给我——哥儿四个也就我知罪。
A:从早晨,忙到晚,没他妈闲着的时候。
B:哎,大松心就是我爸最松心。
A:哼,早晨六点钟起床。
C:我要出去,我松心,我要不出去,不出去一样只能添乱。
B:那边儿是我老婶儿,这一天,这儿干完那儿干,跟上了弦似的。这
B:边是您。
G:小贝贝,过来一会儿。
E:干吗呀?
G:过来,上丹丹这屋来。
E:我不想动换。
F:我听我妈说张丽也瘦了。
A:啊?
F:我听我妈说张丽也瘦了。
A:瘦点儿,瘦她早晨也不吃东西,他妈晚上、中午的时候儿谁知道她
A:在那儿吃什么东西呀,晚上回来就吃一点儿饭,她不是练什么吗?
A:那那不是要要要瘦吗?这不是爱漂亮吗,要瘦吗?
B:减肥,练。您说您这一家子呀,心情谁也不舒畅。那我婶儿我婶儿
B:那天也也无——
A:也无所谓。你婶儿你婶儿那儿还是那什么,她那块儿还那什么——
C:这回我跟这儿再又约了约,一百二,噢一百四十二、一百四十二斤。
B:嘿,你真有那坐劲儿,这他妈就得别着急。人家有分居几年给调回
B:来的,分居呀,几年能调回来呀?我们那儿两地分居的人,可以讲
B:基本上都调回来了,最多的分居了十几年都调回来了。
A:多费劲哪,将来多费劲哪,你将来你有了孩子你怎么弄啊?你这这
A:谁又给你——
B:他这哈儿要人儿啊,只有各种部委要人。全国各地哪儿都有。
A:现在这个部委——
B:北京市要人要外地的就受人事局限制。各部委要人——
A:各部委要人,现在这儿各部委谁要人啊?
B:你瞧各部委每天它有它有指标,它它人事局呀,它自己就有自己的
B:局。她学的这摊儿哪,只有这些几个部门,嗳,局限性窄。
F:小段哪年毕业的?
A:今年哪,今年那什么,就年底呀。
F:今年已经毕业啦?
A:啊。
F:那她工作问题迫在眉睫了。
A:就是迫在眉睫不是、这不是就、就、就是弄、弄、弄她这个事儿吗?
C:她这么老远的调到这儿来也不容易呀。
A:啊?
C:也不容易呀。
A:什么调这儿?
C:她要往北京这儿调。
A:是不容易嘛,这不是不是很难嘛,这不是就就是坐坐在这儿哪嘛。
A:如果你要是不在毕业不在毕业的时候解决这问题,那以后就更难。
A:毕业嘛究竟还有一个分配的这个问题,哎哪儿要人的话就、只要你
A:那儿有指标儿,这儿就人去就完了。这不就简单啦,你如果是已经
A:分配了再调动,这就困难了,是不是?
F:张丽给她跑着没有?
A:张丽她跑什么,她她自己哪儿愿意走?这跑什么呀她她——
C:真是的。
A:就是。
B:那得考虑着,考虑呀进来之后也没什么事儿。
C:再碰上不太景气,挣钱再不多,得了。
A:都把那个出去的想得挺好的。
B:哎,她现在想着马上就要出去了。
A:啊?什么出去啦?
F:现在出去不那么容易。
C:她现在想法,家人的想法儿跟——
F:念研究生毕业得几年之后才能出国呢。
B:她不是这个观点,说呀,我不往那么想,我怎么凑合着进来。
A:欸对。
B:一步一步咱再说。
A:对,对。
B:哪怕先进郊区他妈她再进来。
A:对。
B:她不是这么想,老想着什么给你安排挺好。
A:一下子就给你安排好,你说这东西他妈哪儿有那事儿呀,有那事儿
A:我还去了哪。
B:钱也多,住房什么都有,那不可能。她的想法,能出去尽量能出去。
A:那天她妈那儿跟我说那什么,她说她一那什么、一那什么就走就走
A:的啊。我说要也我说最后哪,相当于咱们没有生这个女儿就完了,
A:就就就最后就这样儿,咱没生这女儿,或者咱们前辈子欠她的,就
A:算了,就这样。
C:张其这倒好了,倒近了,天津了,这个。哎来的什么伍的,回去都
C:方便。
B:从生活条件来讲,温州这地儿还不错,温州的生活条件儿是比较不
B:错的。她现在问题在哪儿?就是年轻呀,替老人考虑的少。
A:其实这个事呀,其实这个事儿呀,她也并不是替我考虑。说实在话,
A:她回来呀,对于我来说有什么?是你每个月能他妈给我那什么就那
A:什么我能沾你多少光儿?她到时候说替我那什么考虑。
C:沾谁的光儿呀,还沾他们光儿,哼!
B:不是他们那什么,不是他们就考虑他们将来的问题吗?你将来你—
B:—她还没有这么个思想,大城市呀,科技人员集中,没有用武之地,
B:出不了名儿,到小地方呀,那能出名儿,还这思想呢。
A:说实在话,北京这儿这么条件这么好你全出不了名儿,你他妈外地
A:你出名儿?
B:人家说在这儿给窝这儿了。到时候儿,还不如在这儿有用武之地了。
B:干出一番事业来,就这个,雄心勃勃,心想我这七年八年完成,这
B:个她这个念头儿这个——
A:现在就是说,不管怎么着,给她弄上来,条件好坏不说,我给你弄
A:来,你干不干?你不干,那怪不得我了。我们算是给你弄到底儿了,
A:爱他妈怎么着你怎么着,就这样儿。你这样儿下次你他妈再、再说
A:你爹妈或是说你什么的话,那也,怎么说去吧,我也想通了,他妈
A:反正是我也活不了多少年,十几年、二十年,也就这样儿,他妈的
A:你等你成名的时候,我也早就,早死了。
C:现在她不考虑这个,净想那美事儿。
B:咱们现在呀,你像这些饲料厂,都在郊区县哪。
A:我说呀,郊区不管郊区多少——
B:你对儿虾,人也在郊区县哪。
A:没有说在在城市里的,哎,咱们在城市里——
B:哎,您说您现在研究所,现在研究所根本就吃不饱。
A:研究所呀,也得需要到外头去。
B:你也不是得到乡镇企业去吗?
A:哎,也得到那乡镇企业去。您干这活儿,就是属于乡镇企业的东西,
A:是不是啊?您又不是干他妈原子能,您就就得在那实验室里头,是
A:不是?您干的就是这鱼虾的事儿,您不到田里去干什么去?
B:近来,逐步在在在在干吗?新华书局——
A:您就是研究您也不能说在那实验室里研究去呀,您也得经过那个那
A:个大的那个方面那个池子里头去去试一试去。
C:面儿比较窄。我看倒是前些日子报纸上登的是发展那个那什么那饲
C:料、饲料业,尤其八五。
B:他现在发展那饲料业在哪儿?北京市就一家儿,北京市归粮食局管
B:饲料研究所,专搞饲料的,在右安门那儿,挨着他们那儿。
C:哎对。
B:旁边儿,是饲料公司。饲料研究所归饲料公司管,这级别这么个级
B:别,归饲料公司管,这些科技人员搞饲料的,全在那儿哪。而且在
B:这儿那帮人现在搞成果也都他妈在下面儿呆着哪。
A:是呀,都都得——
B:这些饲料厂,全部归它饲料公司管,什么昌平饲料厂,这饲料厂那
B:饲料厂的,下面那全在那儿。我们那个公司他那个陈培义,跟我婶
B:儿那个原来一块儿的他们那个当当那公司当时我们一块儿去的那个,
B:办公就在那儿,那儿窝了好几个大学生了。干得还挺高兴,饲料厂
B:那儿真要搞出成果来,你还只有到基层去,接触实践,你才能搞出
B:成果,你摸索嘛。
A:对!
B:您在这个,这个搞成这个——
A:您这个不是就是你这个所……饲料的时候,不就就是说,哪个是饲
A:料配方儿弄好了以后催的快一点儿,不就这个吗?您离开了这个东
A:西您还有什么东西?您去研究什么那糖份多少,这个那个的多少。
C:您在您在试验田里您离开试验田搞什么试验,就跟地质似的,勘探,
C:您就是地质,您就是矿山,就是山,就是这些,野地方儿。
A:哎,他妈的就那么回事儿吧。
B:今年就是他们张丽他们那拨儿大学生,北京有二千多人,最后就压
B:的各口儿,必须进,是哪个口的,学什么专业的上哪个专业,就上
B:你这系统。你比如说粮食局您说学你的多少多少人儿,都上你那儿
B:呆着去你自己安排,你爱怎么安排,这次他们工业公司进了十五个
B:大学生,一共进了十五个。
A:你到公司里边儿啊,真更没咒儿念了。脱离实际了,尽在那些表、
A:报表上那什么、打圈圈儿那儿。
B:这些人儿呀,真要让他搞出点儿东西,也搞不出来。
A:搞不出来。你不是那、那天不是那那什么,他那么组长啊,专题组
A:那什么啊,让他搞一个就是那个硌那核桃的那个那个那夹子,让他
A:画、照猫画虎,照猫画、图画,他全给人家画不出来。
C:硌核桃?
A:硌核桃哇。那个小核桃,那个什么,那个那么那什么,那个、那个
A:夹子,那样儿吧,还有个小挠勺儿,抠抠吃那个什么的那个,让他
A:那什么,让他、让他照猫画虎,把那图画出来。还有说告诉让他弄
A:一个那什么提升什么那么个那么个电梯似的那个提升那个那什么,
A:那天拿来让他让他妈那什么,让他妈在那工厂里头,让人画个草图,
A:只有这么个本领。
B:基层不欢迎这些人,捏着鼻子要人。
A:这个加上人现在各个基层呀,他妈全都是人多于事,这么弄,谁谁
A:要啊,现在全都是就那点儿钱,总工资不动。
B:今明两年,日子更难过。
A:去那他妈谁谁谁就得少一个,就这样儿,谁得得了得了,能对付生
A:产就行了,我要那么多干什么?除非你有个他妈极大的——
B:不是,他现在要他们主要那个不好安排,你安排不合适给你调蛋,
B:给你他妈捣乱,最后你说——
A:高不成低不就。
B:哎,真要他们干又干不了。
A:他们还没有没有没有那什么,没有那中专生受欢迎。
B:哎那当然,实际呀!
A:中专生那儿受欢迎这儿。
B:学的东西实际,接着比较近,拿来就能用,他这好多都用不上,这
B:大学生。
A:学的科学倒挺多的,都他妈的那个、那个表面儿上的东西。
B:现在咱们那个还跟实际上接的完全不够。
C:你说你分到哪儿去呀,人也得按这大学生的待遇。
A:哎对呀。
C:哎,实际上您说挨这儿做工作呀,做不了什么。
A:而且这大学生呢,还是那什么,有点儿通病似的,他这到分配你这
A:儿来呀,他不安心在这儿干活儿,他愿意什么学外语呀,就弄这些
A:东西。
B:老愿意坐办公室,你真让他研究吧,他现在也相当于一部分人他研
B:究不了,而真正搞研究你还就得说六十年代大学生那儿踏踏实实的。
A:现在专题又少,钱那什么又少。
C:他那儿我告诉你连奖金都没有。
A:他呀,他现在没奖金呀,头半年就没奖金。
C:噢,头半年没有。
A:头半年就没有,他个别——
C:他现在、他呀,不如他娘们儿那个研究所,粮管所整个儿承包了,
C:不管你了,承包,然后公司提成,粮食那个——
A:他们那个——
C:粮科所提成。
A:那个粮科所也是承包了,承包他们也是这各人不一样。
B:包在你手里头,你们反正是——
A:各个人不一样,有肥有瘦。
B:哎,百分之多少、百分之多少要上交,剩下的你们分去,所以他们
B:那个粮科所那块儿都发了,在整个儿粮食那行儿那块儿都发了。有
B:时候他们搞一个研究,好,到积分、一分分一年多啊哈。就是搞研
B:究——
C:你那个那个那个你比如说搞饲料那不是说他妈三天两天就能够催出
C:来的,那不知得多少个循环了,多少日子了。
B:你坐那儿看着去。
A:啊,那搞那小麦那那那那那稻稻稻田那搞了十年人家才才弄了个一
A:等奖。
C:我们那儿呆着就那什么,就是那老玉米,公家收三毛八分五,还不
C:卖哪,还不卖哪。
B:收购价挺贵的,老玉米,收不上来。
C:咱们吃棒子面儿一毛多钱一斤,国家收你这棒子,三毛八分五,不
C:愿意卖,家家儿都是那粮食都堆成山,就是不卖,这个麦子是六毛
C:多钱一斤。
F:我婶儿挺好的?
A:整天那儿一忙活着那什么……
F:快退休了吧?
A:她后年,大后年,噢后年。
D:后年。
A:她这个不管这不管那个的,反正我吃好了,休息好不管了。
C:又切什么呢?
D:切点儿,拌那个馅儿,弄点儿包子。
B:您别弄包子啦您,我头就这张饼我跟跟二舅就两个人,熬点儿稀饭
B:就行了。
D:我呆会儿给你晚上带走包子。
B:不要不要不要。您别弄了,不是不是老吃不着包子,您,张丽也不
B:那什么,张丽今天也不回去吃去。是那天我们做了两次那什么肉饼
B:呢,不想吃肉饼,肉饼,做了两次。
C:现在我吃肉饼啊,嚼不动,吃完了呆会儿你再看,胃口这儿不消化,
C:不消化。那天我挨这儿也是,吃那馅儿饼,吃完了哎哟就堆在这儿
C:了。
A:你吃慢点儿呀。
C:没——这就是呀,其实我吃得也不多,吃了一张,完事儿呆会儿晚
C:上你见不着,我就、我自个儿也有感觉,胃口这儿不合适。现在我
C:也不不敢吃那馅儿饼了。
B:小有小急,大有大急。
A:都有都有他妈一本儿——
B:难念经。
A:难念的经。本来我们那儿,现,我们那儿应该是——
B:踏实,哎,您那儿应该是——
A:比较好一点儿,您说这大学生回来这不就踏实了吗?非得那那什么
A:了?
C:她回来再搞的话时候儿你踏实了。
B:所以你也,您这心情不好的也是,她也理解不了,这本身这问题—
B:—
A:这个是堵心,昨儿我跟爸爸说来着,堵心命,我我马上我就半年我
A:退休了,我心里也堵心,堵得慌,所以遇到这些事情我再加上其他
A:一些东西,我那不是那什么,我就烦得慌。
B:退休是好事儿,您这儿也是想不开。
A:你呀,我头半年哪——
B:您原来不是也老想退休了吗?
A:你爸爸那那退休的时候儿,我还有那什么,现在越离着退休这近是
A:吧,这个这个这个落魄魄落感觉越越越那什么,越有。
C:对,这个思想情况,我告诉你吧,它就是不一样。因为什么?他那
C:个是正常习惯了,啊,到时候儿该上班儿了我该下班儿下班儿——
B:那时候他妈的老想退休。
A:哎,说实在话,你说是不是,现在放上十天假,干那活儿没事儿,
A:你说我给你放他妈一下子就放下去,心里头那什么,这一样。
C:心情不一样。
A:这个这个是那什么,我感觉的我也感觉到这个这个——
C:赶明儿退了,给你找一个值班儿。
A:就是,以后他妈的去玩玩。
C:这不也是那邪——先玩玩玩儿。
A:一天就那劲儿。
F:叔叔你哪一年退呀?
A:我、我那什么,明年五月份儿呀。
F:噢,明年五月份儿就退啦?
A:啊。
F:五十五啦。
A:六十。
C:什么他妈五十五啊。
A:我六月份这就五月份它就通知了。
B:搞电器问题没问题是吧,搞电器方面。
A:不去搞这个,我觉得我我也不……,那费那劲那更那什么这个东西
A:呀,那电子这个东西呀,发展特快。
B:不是电子,管电器方面不灵。
A:强电不行,强电强电有——
B:您像他们这恒温电子饼铛。
A:噢,这个倒可以,这个倒可以。这个恒温的这个,这个属于不是属
A:于强电部分的。
B:就是说那强电你不能上高儿,什么也干不了,给组装电子饼铛?
A:那天那个那个谁,那个来来那个老孟,就那个那那那什么——
C:水电的。
A:啊不是水电的,原来我们部队的那个那个老孟,他不是离休在那哪
A:哈儿、就在那个公主坟儿那哈儿,空军开的一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什
A:么那个搞电服务的,实际就是装那个那什么,装天线的,他装天线
A:它那什么,不是那什么由工程处装,由大兵装,他就负责一切那什
A:么——
B:您知道我们那楼吧,就是他们空军给装的,就是组织当兵的,这玩
B:艺儿给挨家儿挨户地的装。
A:是不是挨公主坟儿那哈儿?
B:不是公主坟儿,我不知道他是哪儿请的,他们物资局请的,给这个
B:就我们这整个楼,公用、公用、公用天线。
A:噢,对。他这儿就搞这个的。他那天他哪什么,碰着他他说,
A:“你上我那儿去得了,半天儿,咱们就干半天儿,不是让你具体去
A:干去,你就是那什么,就是——”
B:指导。
A:“说说、说说、说说,就行了”。
B:就是带这帮兵。
A:就是那兵去干。
B:当兵的。
A:当兵的干。当兵的那就他说,给补助,就是名义上给伙食上补助。
A:当兵的原来也不干,干着干着他们也不干了,后来就是那怎么办啦,
A:就是说——
B:该给几块钱。
A:那得那得,钱你们全赚着我们去干去。其实他们也没事儿,工程兵
A:也没事儿,怎么办呢?就是都给伙食补助,一天给他们几块钱。这
A:样儿的,由他们来来来那什么。这玩艺儿甭多多多干,就咱们一天
A:儿就半天儿,咱们就半天儿就行了。
C:我呀劝你,还真是有点儿这的时候哇,你现在就得扑上去,欸,这
C:个退休啊,我的感觉是,你慢慢儿地退。
A:慢慢儿退。
C:哎,慢慢儿退。
A:半天儿干别的去。
C:不是半天儿半退呀,你要说我呀,先有个小事儿我先凑合着干着,
C:欸,他等着你等干着干着啊,他心情也就得了,我这么大岁数儿了,
C:我还瞎奔社么呀,欸,自个儿他就往后退下了,我现在我跟你说—
C:—
A:我退下来我也不想马上我就又接茬儿弄这个,我他妈那什么——
C:你错过这机会去——
A:我转一转哪我。
C:是你错过这机会你在这儿这儿那什么,明年啊,更难,明年是更难。
A:我们这哈儿退休头一个月就可以不上班了。
B:全国平均三分之二,就这第三产业,三分之二的工资取消,事业单
B:位三分之二,生产单位三分之一的工工资取消。今年人浮于事,紧
B:缩银根,而且奖金那个控制得,财政本身的——过几年紧日子。到
B:到到时候儿您轰回来了。现在正是一天呆着没活儿干。那也不能轰
B:你出来,到年份儿了就可以,就是比如说你五月份,一月份就可以
B:退。
A:不,我们那儿倒不是。
F:跨年儿就行。
A:我们那个什么,我们那个我上次我还问了,我说我问我们那所长是
A:不是那什么,那个到年份儿就就就退,到年份儿退我就到年份儿我
A:就退了。他说不行,他说你得到到那什么,你如果六月份呀,到提
A:前一个月就告诉你了,就提前一个月就退了。
B:你就可以不上班了。
A:欸,你就可以不上班了,就这样儿。
A:还、还给我恢复了干部儿待遇。
B:熬得也行了。
A:所以我工资他妈最、最低嘛。这个那个那个什么,倒是每年每次长
A:全没漏过我。就是谁,噢就是出版社那个、那次长,那个、就是你
A:婶儿长了一级那回来以后,长了一级我没长,就是她老比我多,后
A:来的话我是每次、每次那个什么、长级的时候儿全都少不了我。
B:这么长还一百二十,一百三十一。
A:一百三十一呀,这一百三十一还是最近这一级弄的呢。
B:按正常情况之下您比人低一级。
A:我比人不只低一级。
B:低一级。
A:不只低一级。
B:您知因为什么,您这到我们学校里头,四九年工作的,四九年工作
B:的,现在拿一百五十,还是处级待遇,正处级,本身是校长,正处
B:级,您要是转业的话,拿多少?
A:转业的话——
B:按正常走的话拿多少?
A:恐怕现在也得一百四、一百六的。
B:是吗?
A:可是那个中间儿哪困难有些情况那什么的——
B:就不能动了。
A:就不能动了。
B:人家一看你这么高,人家就给你那什么了,给你砍了。
A:我这儿老比人低,老比人低,人家老提老提老提老提。
B:老算低工资。
A:哎,老算低工资。你看现在这一级还算是低工资,最后一级。
B:您还真没着什么大急。
A:是哈,回来是吧哈,没着什么大急。
B:哎,现在就是欸,稍微头疼一点儿张丽这个事儿,要是张丽这事儿
B:很好哪,您这一辈子还真是。
A:个人这个退休那个那个,早晚也得——
B:那是正常的。
A:那是正常的,那有时候儿像不过有一些空一些,就算了,就就空一
A:些。
B:谁都得走这步儿,这个这个,到时候儿谁都得走这步。
A:其他的倒没没那什么,没什么可说的,那什么的……
C:住房问题也解决了,踏踏实实的。
A:现在我们那住房你看我们这次,这次调整的时候儿,我就根本没办、
A:没办过申请。你最最最好的层,房子现在是他妈三个人,两个单那
A:什么,算两大间吧,那你还怎么着啊?你再申请的话,您要我给你
A:他妈小两间啦,给你弄得。
B:人家说我这个不能老这么三口儿人儿哪,我身边儿得留个人儿哪。
A:你就是留一个人,你不是也三口儿人吗?
B:三口儿,不是我明儿个呣们这个闺女结婚、有孩子的时候儿也得—
B:—
A:将来的事儿你现在提不出来,最多将来那什么盖那高层楼,你们旁
A:边儿盖这个高层楼,那时候儿提一提。不盖高层楼,现在人家那一
A:那一那七层现在五层五栋楼吗,现在又盖了七、六层。
C:哪儿有的是地儿啊?你瞧我这个,干了一辈子,这不是弄一个两居
C:室,嗐!
A:就是。
B:我爸爸混得最惨了,最惨了。你说呣们一点儿光儿都沾不着你,你
B:一辈子,真是,一点儿光儿,谁也没沾着,接班儿,没有,住房,
B:哎,张红还得窝在这儿,还不能厂里那么点儿地儿。
C:谁让你爸爸没能耐呢!
A:现在全都全都好了,出去了,就行了。
C:咱也没住到外头去,对不对?
B:我爸爸最省心了,您说他着过什么急!工作、孩子,几个人的工作
B:我爸爸从来没管过,结婚的时候儿我爸没管过,房子问题,也是—
B:—
A:个人有个人的那个那个福气,嘿嘿。
B:你应该是最没脾气的啦。
A:最没脾气嘿——
B:没着过急。小的时候儿你看人跟我爸一块儿退休的,看孩子伍的。
B:您带着孩子出去玩儿过一次吗?
C:你说给你们带哪个,带一个他妈这个那个一块儿四个,怎么带?
B:就我在那小学,每天,我就看见老局长,还有现在在任的那个局长,
B:接孙子,高兴着哪,哎哟,看着高兴哟。就这儿等着,又孙子又好,
B:您这儿您——
C:这我不出——我这儿出去了,我不出去的话我不是也照样儿吗?对
C:不对?
B:三天,您就能烦喽。
C:废话,我干吗呀。
A:什么?噢这儿这儿,你这儿干什么啦你这儿,小惠?
B:搞分析啦。
A:啊?
B:搞分析啦。
A:什么搞分析呀?
B:就是北京这个话,就是话、话,分析他们这个北京话儿。
A:分析北京话。
F:现在说的我都给您录下来了,人家就是分析北京人说话。
A:噢,你这儿录我这哈儿。
F:都录着呢。
C:这分析干吗呀。
F:他们搞语言研究,发音。
A:噢。
F:我爸那儿还挺舒服。
A:啊?
F:我爸那儿还挺舒服。
A:你爸,那怎么地,外头奔这那,这么大年纪还外头奔着呢。
B:您看您操心、您这累心呀,这儿也累,这儿心也累,我爸一点不累
B:心。
A:嘿嘿嘿。
B:您说是不是呀,这觉得心不累呀,光体力上累一点儿,还跟那心累
B:还是不一样。我妈您看见老也主要是心累的。
F:叔叔儿你可还真得注意。
A:注意什么?
F:别那么操心。
A:那你说不操心的话那些事儿摆在那儿你不操怎么着你。
F:你瞧我爸也照样儿,我爸人家——
A:你说我不操心我——
F:您瞧我爸是不是脸色儿比那时候儿好哪还,是不是?
C:晚上那什么在是啊,看我那原来我那手哇,好多了那痔疮,现在不
C:知怎么的倒没了。
F:不干活儿啦。
A:不你你说这个事儿倒是那什么,你瞧我出去那四十天哪,在这哈儿,
A:爬山那时候儿爬坝呀什么的,我倒体重倒加重了。因为什么哪,三
A:顿饭我不愁,到时候儿吃,吃完了我没事儿。晚上爱看电视看电视,
A:不爱看吧看看小说儿,是不是?没没愁没那什么,不见烦不见那什
A:么的。那那我那四十天过的,你别看这北京那儿平反,我那儿与我
A:没关系,对不对呀?那我还得回来挺那什么,也胖也那个什么。你
A:要是回来就不行了。回来就这事儿那事儿,你别看工作上没东西,
A:你这儿上班儿哪,上班儿时我倒比在家里休息时间还轻松,坐那哈
A:儿。可是你一到家里头那事儿就不成了。
B:一下班儿就该紧张了。
A:欸,一下班儿就紧张。
B:你不是说约了约,一约一百四十二,不是好事儿你这胖。
C:我也没觉(jiao3)着胖啊,它就是这份量在这儿哪。
A:赶明儿个你锻炼锻炼,练,练练。
C:我天天儿早晨起来那什么,跑步,遛遛,跑步。
A:别,别别跑。
C:这小跑儿。
A:这个什么,走。
C:是啊,小跑儿。
A:起早,人家说老人不能跑。
B:我爸爸反正是啊,他在外头哇,不顾挣钱多少,舒坦,比在家里好。
A:不见这些事儿啊,不生这气。
B:哎。
C:石达开派,到时候儿吃饭。
B:外边儿那个生气跟家里头生气不一样,外边儿有时候儿一生气,回
B:家一躺就过去了。这跟家里人生气呀,那劲儿且过不来哪。他那个
B:你甭说,甭管挣得多少。
A:你这儿加起来,到不到四百呀?
C:到啦。
A:到了该纳税哪。我们那儿就那什么,就该该算算明年、算去年的,
A:算四千八。
F:你瞧瞧贝贝干什么呢?
B:玩儿哪。
A:四千八。加你的工资,基本工资,加那个工龄补助,再加上你的奖
A:金,再加上你外边儿挣的就是那个额外的那个那个那什么,加起来
A:四千八,那多出来的部分,就纳税。
C:四百?
A:四千八嘛一年四千八嘛!这不四百嘛,他不按你年数,你月数算,
A:按年算。
B:等于一月四百。
A:欸,等于一月四百、四百块钱。
B:你到不了四百,你到四百吗?这儿单位你拿多少钱?
C:一百四十。
B:一百四吧,那哈儿拿多少钱?
C:二百七呀。
B:噢,四百一。
A:噢,四百一你可就那什么啦,四百一到五百,八十块钱。
B:百分之二十。
A:八十。
B:一年一月?
C:一个月呀。
A:他给你按那个月数儿算哪。月数儿算是不是四百多块钱。
B:那你跟他说你给我降点儿,别拿那么多了,把那二十块钱当伙食费。
A:欸,这倒行,这倒行,发东西。
B:别说别的,怕违反政策。
C:那单位发什么鸡蛋呢,发这发那的,不算这钱。
A:你要如果是四百一的话呢,你拿八十块钱什么劲儿,差十块钱。
B:三百三,拿八十块钱落三百三,你拿三百九,还多六十呢。
C:我拿四百,我就拿四百就行了呗。
B:二十块钱多拿七十呢。
A:啊对呀。这不合算。你那要找去。四百、四百到五百呀,你得拿八
A:十块钱呢,他不是那个那什么,你四百二拿多少,四百三拿多少,
A:四百一,那那那什么,那超过了。
D:把碗刷刷,给你叔叔倒碗儿茶。
A:倒了,倒了,倒了,倒了,倒了,倒了,有了。
F:爸,我告你这烟啊,少抽,瞧你这儿咳嗽,咳儿咳儿的。
A:这不现在有什么戒烟的药儿什么的吗,什么专专利。
F:啊?
A:不是现在有那个什么专利戒烟药呀什么戒烟灵呀。
B:这哥儿四个里头你开销最少。
C:要说开销我最少是真的。
B:我爸开销最大,这烟钱——
A:最多我这一个月呀,十几块钱的书报钱,其他的没什么开销。
B:我爸爸一月三条儿烟,三条儿烟,二十块钱儿。
A:二十块钱儿这还算便宜的哪。
B:就是便宜呀,酒,这一月得、共、最少两瓶儿酒,还少说着,最近
B:两天还三瓶儿哪,没辙呀,我老叔儿那儿呢喝茶喝点儿茶。
A:欸,我爱茶,这茶钱,嘿……
C:对了我再不吃不喝的得了。
B:不是,这开销咱不讲,吃喝不反对,就是你在哥儿四个里开销最大,
B:你在哥儿四个里最省心。没有你,而且你自己自我省心,不是人家
B:省心,你自己给自己省心,什么心不操。
C:这不我在外头嘛。
A:欸,可是你也得说那什么,那挣钱还最多的你还得说这头儿挣钱最
A:多的。
B:哥儿四个挣钱最多,省心。
F:该吃饭了,您瞅着我爸爸准保地话得岁数儿最大,没那个什么呀。
C:由外边儿他们都说,哎哟瞧张师傅您这身体可真呀,六十四啦,啊!
C:我说我这,好赖就是这样儿,没有其他的毛病,我也不血压高,我
C:也没有心脏病,有名儿的病我没有,得了。
A:您这晚年哪——
C:在那儿空气又好呗。
A:是不是啊,你每早晨起来你怎么着,你也不会说你八点钟上班你八
A:点钟起床吧?
B:我跟我爸说,您到人那儿少生气,您就在那儿,能干多少干多少,
B:能干什么干什么。
A:那个是临时工用你一样,不是正式工。
C:正式工我还主人翁呢,临时工我管你呢,给我我干一天你给我一天
C:钱,不就完了吗?
B:我老说您在那儿呆一天,您幸福一天,回到家里一天呀,您实际上
B:不幸福,在家里一天。
A:在家起码钱就少那少那什么了,收入多少都是次要的,家务活儿那
A:什么的那什么。
B:干点儿活儿就得找点儿茬儿。
A:我现在我倒是愿意出差,出差出差会那那什么呀,起码没没什么那
A:什么吧。吃不管,做你爱做什么做什么,我这什么挑着吃我吃呗。
A:你这在家里这事儿那事儿的,早上还愁着晚上,晚上愁着下午这这、
A:天天这、这晚上这顿饭,中午这顿饭凑合,这有什么吃什么,晚上
A:这顿饭你还得考虑了。
C:在外面儿倒是什么呀,做什么吃什么,我吃得也不多,我也我也不
C:……别说我们一块儿跟他这儿呆了二年多了,合起来退休没时闲儿。
D:这阵儿没活儿。
C:没活儿也在那儿呆着,他也得给钱哪。
A:那他不是印一些那什么呀,这课本儿呀?
C:也印。
D:过年儿就不去了。
A:啊?
D:过年儿就不让他去了。
A:过年不去了你在家里干什么呀?
D:看门儿不看。
A:不,看门儿也行,看门儿就是什么、晚上那什么——
D:他不害怕。
A:看看门儿怕什么的呀,你又没事儿。
C:说实在的,干一辈子了,你说,到时候儿完事儿——
A:您要是、要是不干的话,也也您也想想,这这一天怎么过呀这一天,
A:对不对?
C:我也考虑。
A:不是这一天怎么过您说怎么过,您说打扫屋子,老打扫,整天干也
A:不行啊,对不对呀?现在干干星期天干干那什么东西,您要是真真
A:一下儿下来的话,您那个这怎么办呀?那也没事儿那什么,也得找
A:个找个找个乐儿的地方儿呀,是吧干干活儿呀。
C:您说我又不好下棋,又不会打扑克儿。
A:你还不如我呢,我还弄本儿小说儿看、看上一天啦,对不对。
C:这老了啊一退了休,得,这算是没着落儿了。
A:你看现在我们那门口儿那个我们那个楼楼楼旁边那哈儿,好多老太
A:太老头儿整天坐在那哈儿,他不叫往外去,可不就坐在那儿晒太阳
A:或者是聊天儿吗。
D:全呆烦了。
F:活动活动倒好,不得癌,是吧。
A:哎,活动活动倒是,但是别太累,别太那什么——
C:那天我跟那个厂长我就说了,我说我这个人哪,无功受禄,我寝食
C:不安,我说一到不好,啊,说欸,咱们现在没有活儿,连师傅带那
C:哈儿的那个职工,该该回家回家,这个这样。你算他那哈儿,一百
C:多人,完事儿到时候儿你知道吧,天天儿的上了班儿没什么事儿,
C:干零活儿去。干零活儿那会儿他给你划一工啊。
A:干什么零活儿啊?
C:嘿,什么抹抹这儿弄弄那哈儿,喝,盖了一个那个那什么,还还弄
C:了一个那个莲花儿、莲花儿的池子,种莲花儿。赶明儿个,嘿,花
C:十好几万块钱盖这么一个二二二起楼的楼房,完事儿给这个让这青
C:工这女的住进去,让我们老头儿搬我们老头儿也不愿意搬,住那平
C:房挺好,一人一间。
A:噢还弄个宿舍。
C:哎宿舍呀。
F:那他们还是有钱。
A:那说明他有钱嘛。
C:他有钱哪,人家我跟您说吧,你该给大家伙儿分点儿钱分点儿钱,
C:欸,他您这倒好,全都扔到这建设上了。
A:那当然啦。这是这是他的将来这是他的功劳哇。
C:盖一大库房,盖一个大车库。
A:我掌权的时候儿你看这是我盖的。然后给人翻墙了,分了钱谁知道
A:哇。都是这样,这是他的功。
C:盖了个大车库,花了不少钱也,把那个院儿里弄得现在都没地儿盖
C:了,他那个他那个院子可不小。可是啊,他们那儿的职工有意见。
A:没、拿不着钱。
C:拿不着钱哪。到时候儿该发人钱,该给人家这个这个这个什么伍的,
C:年终的分配啦,完事儿你得给人钱哪。这儿给百分之六十,压你百
C:分之四十,欸,你谁不干哪,不干你这百分之四十就给你抹啦。拴
C:着你,你就得跟这儿干。头些日子,好,仨,学开去了,学开车去
C:了,学开车那什么还、每天弄辆车,人家还——现在这儿啊,日化
C:也不行了,服装这儿也不行了,欸,印刷这儿也不景气。他弄那个
C:工艺呀,照着那什么就是一样儿,这一动乱,外国人也来得也少了,
C:他也卖不出去了。现在呢他研究什么呀,就是说呀国内,欸——
A:工艺卖什么东西呀?
C:就是那个那个节日、生日过什么伍的那个蜡烛,不是蜡烛哇,他那
C:个做的那个工艺呀,插上那蜡烛。欸,做得倒是挺、挺那什么的,
C:什么噢——那个那个那个熊猫儿,猫头鹰,啊,还有那个有一个环
C:节净是净是项链儿啊什么伍的,工艺上倒挺好的,就是一样儿他妈
C:卖不出去啦。他成本呢,这么说吧,他得有他的点儿赚儿,五十多
C:块钱,一个,拿到长城饭店去,好,人家一号给你号一百,你号那
C:么多它卖不出去呀,可是他那个人家不愿意让他卖那么多,号这么
C:多你这号这么多这影响他呀,哎,你摊点儿赚儿你就那什么完了,
C:好,这儿给号一百,比比真要卖出去比他这儿赚的还多呢,所以你
C:这玩艺儿这玩艺儿这个那什么、他们现在合着是自个儿弄三个呀这
C:个那什么,一个是西单百花儿,还一个是西苑,打算在东城这哈儿
C:再设立一个。我生产就是说吧,生产出这东西来,三十块钱,我卖
C:三十五,我点儿、有点儿赚儿我走啦。欸,这个你我不受限制,你
C:说你搁到大饭店卖,外国人去,可是这哈儿,他一号号挺老贵,外
C:国人怎么着,外国人他也他也他也得考虑考虑这个这一经济问题这
C:价钱上的那什么伍的。欸,我三大爷我们一块儿说说,我说你这个
C:问题倒是对,往国内这哈儿,这个能够让一般人能接受得了,这个
C:价格上,我说现在说实在的,都摆这个组合柜儿,谁也愿意摆点儿
C:工艺、美术这类的东西,搁那儿摆在这儿那个什么的,他确实倒是
C:做的那个工艺倒是行,都是那什么铁玩艺儿。不是说是那什么的,
C:挺费事的,做的做一个,它都得做模型,做完模型到时候儿往这儿
C:一个一个的出成品,好几道手续哪。农村呢,干点儿什么也不容易。
A:不过他们还灵活一些,他们还还还灵活一点儿,他妈这公家的这事
A:儿更不得了。
D:这时候儿走也不合适,这儿没活儿,你这儿那么干着——
A:没活儿更好,在那儿呆着嘛,不是反正给钱嘛?这我管你挣钱不挣
A:钱,反正我那什么,我在那儿呆着就先先先休息两天儿嘛。
C:可是你说一人儿在那儿呆着腻得慌。
A:你不会找本儿书看吗?
C:那你得上车间去去那什么嘛。
A:车间那什么不是坐在那儿啊,我坐那儿我不看会儿书不行啊?看会
A:儿书看会儿报不行啊?
C:厂长也发愁。
A:他也揽不来活儿。这地方儿这活儿它少,都他妈发愁。
C:都那什么。
F:那看来你们那儿好景也不长啦。
C:啊?
F:看来你们那儿好景也不长啦。
C:那可不是!原来他那个日化的那个,也是,那个姓关的那个师傅挨
C:这儿,嚯,小卧车儿,好家伙,他媳妇儿挨这哈儿也拿着一份儿钱
C:给他做饭,哎,挺他妈那什么的。也不是怎么回事儿,这师傅要钱
C:多呀这么这么的,哈,也不是怎么着,不要了。咵一下儿这、这下
C:儿就下来了。
A:那可不是吗,他那、那什么配方儿拿走了,你还卖什么?
C:哎,卖不出去,压着,他们大概其歇了现在有、说话有钉俩月了,
C:没上班了。它生产出来的东西那儿卖不出去,那可不是你还生产干
C:什么呀,可不是您家呆着去吧。日化那儿是最来钱的了。
A:那可不是嘛,他妈那那东西是随着那什么、药那什么,您看那个那
A:个关、现在外国的那些个化妆品,多少啊,这个那个的他妈——
F:你说什么?日化是来钱呀是不来钱呀?
A:来钱哪。日化是创出牌子了就来钱。
C:那可不是吗。
F:你现好多外国的产品,他们还有——
A:就是现在不是那什么吗?国产的那个,那化妆品不是那什么吗?那
A:顶不住,那华姿过去华姿挺那什么,现在华姿不行了。
C:好那时候儿我们上乡政府开会去,那乡长说的呀,给这师傅盖别墅,
C:嚯,好家伙了,那真是财神爷,咵这一下儿他妈一走,玩儿完。
A:那可不是,他一走他满处儿给您这么一训去,差不离儿可不就吹了
A:吗。
C:生产出这东西卖不动。
D:他们这儿老印这yin2件儿,什么信封儿啦,这些个,不印这成本儿
D:书。
B:揽两个那那个,印不了?
D:印不了。
A:什么呀,书啊?
C:这次头两天儿不是报纸上登着吗,乡镇企业不许印了,特别是有统
C:一书号儿的这个。
A:不是,那什么吗?那不是那个那个每年那教科书中小学教科书不是
A:老供应不了吗?
C:那是人家这国家单有指定的。
F:你当那随便印的啊?
A:不是,你找着人家那什么呀,要印的就、就那什么呀。
F:那可不是随便的。
C:不是随便的。
A:嘿,睡着了!
F:那是给国营吃的。
A:哎,可是国营吃不了啊,那不是老是中小学课本儿不是每年老是那
A:什么吗?
C:不赚钱。
A:是不赚钱哪,是不是?
B:谁也不愿意干。现在,这一不让乱印啊,不少印刷厂、大印刷厂没
B:活儿干了,随它那儿没事儿干。
D:幸通,明年就没什么活儿。
B:政府想治人那容易,容易极啦。
A:有有些个也不也不是事那什么黄色的那什么东西,那那过枉纠正。
A:有些东西就不让印。
D:就是那老头儿,我们那儿有摆那摊儿的,那么大岁数儿了没事儿干
D:那个哪。
A:那不是他妈的缺那什么吗?
D:陈努自那儿、将来他退了休,看门儿,他这老、老行了,现在他夜
D:班儿,他老上夜班儿呀,开车也夜班儿,他不干那活儿,不干,看
D:门儿,陈经伍就看门儿去了。
A:那玩艺儿也省心。
D:明儿你成。
A:啊?
D:明儿你成,你有那个这点儿能耐。
A:我跟你说呀,你也那什么。这个东西呀,电子这部分哪,发展特别
A:快。
D:修、搞维修哇,自个儿去。
A:修——还是那什么,考核哪,维修还得考核哪,得修也得凭本子啊,
A:有专门有训练训练培训中心在那儿哪。您看上次我那个那个电视机
A:坏了,到了哪儿的那个那个哪哈儿配那个那什么,配那个元件儿,
A:花了三十多块钱,他们那儿全都是什么啊,就是一人搞这一种机子,
A:就是那个前门那儿,一人儿就搞这种机子,就这种机子,这种机子
A:到他那哈儿,你一说什么现象,他知道毛病在什么地方,就跟你要
A:钱,就、就、就、就、就、就什么元件儿,拿下去就换=就换上了。
A:现在东西特别多,你哪儿不熟悉,不哪什么的话,一找,弄上一天,
A:得,您这个,您赚不了钱还赔钱哪这个。
D:自个儿家里干呢,慢慢儿给干去。
A:那你那什么呀,单位那什么,有好些个、成本你也那什么,你也也
A:有好多仪器呀,那没仪器哪儿弄得了哇?
B:现在电子这儿也不景气。
A:对,那个熊猫的那个什么、熊猫的那个那个电子管儿、那个熊猫那
A:个厂子,现在拿百分之九十,回家去,三个月。
B:彩电是——
A:啊,彩电是卖不出去呀。
C:就这才几个月呀,这彩电。
A:主要就是彩电它涨价涨得厉害。
B:现在呀,不是涨价问题,主要来讲积压一大堆,原来是谁,贷款,
B:越压着,其实有东西老都放着,库里有的是,紧作揖人家不贷款了。
B:那不是周转不过来还得卖呀。这一下儿全甩出去了,再加上价格也
B:上来了,卖着不容易了。现在这招儿比抢购还厉害。
A:哎,这个这是,这个——
B:这叫实钱待物,拿着兜儿里拿着钱。
A:这个,这更厉害。这稍一动,叭一下子,您说这银行存他妈一百五
A:十个亿、什么一百个亿银行哪,你心理不那什么呀?
B:这也——
A:老百姓手里拿着这些钱,它万一一那什么,一投放市场,钉不住,
A:没那么多东西,那什么——
B:掌握市场,不——
F:像这个情况那个录音机让我四叔给去修修。
D:啊,那录音机你叔叔儿他不会修。
A:怎么啦?怎么了录音机?
D:就那个,不转啦。
A:不转了?
D:带子带不起来。
A:是电机坏了是怎么着?
D:不是。
A:你爸爸那大、小的儿?
D:小的儿,就那个、那个头儿,不是根儿带着那转哪,不转。
A:小件儿的我拿过来我给它看看。小个儿的电机坏了是怎么的?
D:能看看哈,不是电机,不是电机。
A:不是电机,不是它是不转。
D:不要、不转我就这么一摁,欸,转了听着声儿了,待会儿我又再听
D:去了,又没声儿了。
A:那可能也可能是哪儿卡着了吧?这个。
D:有回小军,早晨他给我摁过,摁坏了,后来就拾掇拾掇,哎,走了
D:些日子。这回子,他们一听又、又坏了。
A:待会儿我拿过来看、看看、看看,是不是卡着了这个。
F:是不是电门坏了。
A:啊,不会。不是电的问题,是机械部分。
C:没等着那什么——
D:没怎么使,那个。
A:没怎么使,我说是不是机械部分坏啦,不会弄坏了?
D:不会吧?
C:这qia2都带着哪,带又就有时候儿啊,噢——欸,瞧着吧,卡着了。
A:是呀,那机械部分问题嘛。不是电器部分是机械部分。
D:那卡着早已经卡着,它卷带子来着,哪哈儿再有赵奶的时候儿哪,
D:后来她也不怎么着她呱嗒呱嗒摁它,一摁它那什么了。
A:它就是把那个给卡住了。她那个摁那个那几个键就是那个那什么,
A:那几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一个磁头,管磁头的,管接管那个机械那
A:个那个电机的,正转反转的,这个这个——
D:哎,它可转。就什么那什么吧,您一开开它转,搁上带子它不转了。
A:带不动,那是那什么卡住啦。这这电机那什么,吃不住劲儿了。还
A:是电机杆儿的那个那个什么,那个轴儿弯着呢。
D:不知道怎么弄的,多少日子了。
A:噢,开空的它转。
D:啊,呆会儿我试试去。
F:叔叔您买录像机了吗?
A:啊?
F:您买录像机了吗?
A:没有啊。
F:您干吗不买一个录像机呀?
A:买那干什么?
F:看有什么好看的。
A:啊?什么好看的。又没带子。你买了个什么的?
F:不是,我说呀,也是呀,买它呀,有什么好看的。
A:也是,没什么那什么,看看,晚上看看电视也就算完啦,还看什么
A:呀。现在,不是最好的是三千五、三千六哇,就L15的。
F:最好的才三千五、三千六的?
A:啊。
F:降那么多啦。
A:啊,L15降、降多了。L15是最、最新的,最新的那什么。
B:怎么说那个,没什么用。
A:那也不是太那什么的,天天儿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看那个呀。晚上
A:看、看看电视也就行了。
F:爸,你在那儿晚上看电视吗?
A:啊?
F:我说我爸。
C:啊?
F:你在那儿看电视吗?晚上。
C:晚上呀,有时候儿看。没事儿干吗去呀,六点钟下班儿,吃完了饭
C:顶多他妈六点二十,剩下那钟点儿干吗去,不能老睡觉啊。
A:不打打牌呀?
C:不打。
B:就在那儿上班儿。晚上也不——
A:啊?
B:晚上也不——
F:一会儿打起来,得,该中毒了。
A:哎,现在。
D:这这小佳佳不在家我们家安静多了。
F:这小佳一在家里真是,他不闲着。
A:啊,这小佳真能说,嗒嗒……
F:还就是这见人会说话儿,叫人儿啊,说话儿啊,这大的一语不发。
A:这性格这这这相差这么大啦。
D:那个谁,小芹那孩子也不小了吧?
A:不小了。
D:两岁了?
A:两岁多了。
F:就跟您在那儿学字啊?
A:两个礼拜学……
B:现在他在哪儿入托那孩子?
A:就在他们那个谁、他原来的那厂子那儿入托啊。天天儿早晨送,早
A:晨送往那边儿送,他上班儿的时候儿就给送。
B:离他们家多远?
A:离他们家很近。
B:整个儿为小孩儿的事儿。
A:所以张丽那什么,就是张其就是那什么她妈她有时候儿她太那什么
A:了。
F:她那也拴人,工作也拴人,你晚一会儿也不行。
A:你再晚一会儿,你不那什么了你你自己呢要说她说我老向着小文儿,
A:说实在的小文儿那孩子也不错,你说他妈还呣们那什么呀。
F:您上她那儿去吗?
A:我去过一次。那去这不是赶上那什么——
B:弄个孩子,烦人着哪。天天儿早晨送、接。
A:啊,天天儿送、接,那个那个那什么东西,她不管那怎么着,她上
A:班儿她也得那什么去。
D:小巍那孩子不小了吧?
A:小巍那个我没见着,我上次去的时候儿,没见着。
D:噢,压根儿就没见着。
F:小巍那孩子谁给看着呢?
A:他自己看着呢。
B:小巍不是还跟那谁那儿住着呢吗?
A:没、不在这儿住着。在那个哪哈儿那边儿哪。在那个——
C:换啦?
A:换房子了,他换了两间房子。
F:小巍也换啦?
A:啊,换了两间楼房。
F:嚯,他那间破房还能换两间房呢!
A:啊?不是那个、离他们那个上班儿近。
F:小巍她爱人在哪儿上班儿啊?
A:他不是现在到哪儿到深圳去学习去了吗,深圳学习呀。
D:他不在那儿啦。
A:他们那个男的,他那男的——
F:学多长时间?
A:学三年哪。
F:干吗呀?
B:美术啊。
A:美术啊,深造,学三年。
F:他是部队的呀。
A:原来是部队的,铁道兵的,后来不是集体转业,就转了吗?可能还
A:是《铁道兵报》吧,《铁道兵报》是什么报纸啊?
F:那她一个人管孩子啊?
A:啊,一人儿管孩子。
F:那也够呛呀。
A:请一个保姆哇。
B:小郭儿干什么呢?
A:小郭儿现在在上次我听他说是在在在那哪哈儿,在中关村那边儿干
A:活儿呢。
F:中关村?
B:干什么呢?
A:拿那什么啊,就是算账什么的。
B:一月挣多少钱?
F:小巍一月不少挣。
A:小郭儿不少挣。小郭儿就那什么他就是几几百块钱呗,五百也不是
A:几百。
F:弹钢琴就得——
A:啊,他现在还弄了那什么个副教授一级的。
D:对了。
C:谁呀?
A:小郭儿。
C:嚯!
F:副教授,教一个孩子,四十。
A:啊,副教授。
B:高级教师,高级教师啊,中学高级教师当副教授。中学他评高级教
B:师,少年宫,高级教师,副教授。
A:他现在你看看,外头教着在在在我们那边儿啦。也不是哪儿的单位,
A:教钢琴,一月也不知拿几百,他还又那什么,又什么在人家给谁那
A:儿算个账,又拿几百,反正他一月不少钱。
D:李井也好几百。
A:啊,李井还就一一家儿,他这儿好几家儿呢,他那儿上班也不、不
A:那什么,也不正经上哪也不上。
D:这人家就是机会,还有没有文津搞的那个对象,不是在那个什么、
D:什么地儿来的,给他调到那儿去。
A:他那什么的话,他要不是搞搞这一行儿也不行啊。这一行儿就是业
A:余的这个。
D:他就是文化馆那行儿。
A:就就就业余的,他不是坐班儿。
B:他是人家放假他不放假,放暑假寒假他上班儿。
F:您给他找的您那边儿的?
A:不是,他,我哪哈儿给他,那边儿就是他教钢琴,他说离我们那哈
A:儿挺近的,教钢琴教几个孩子。
F:教几个,带琴哪你瞅瞅这个。
A:所以我说我不刚才跟那谁那个那个小那谁说小曹儿说,别急着买什
A:么钢琴。
F:怎么啦?
A:你呀,弄一点儿孩子,让谁小郭儿哇,教一教,看一看,有没有出
A:息,有没有这种才,您再买。
F:可是,那上哪儿去呀?带小——
A:就上他们家去呀,他们家有钢琴哪。
C:我告诉你——
F:一个星期跑一趟,离多远呀。
A:你将来你自己买了以后,这孩子不那什么,不是这材料儿。
F:那天呀,我带他、昨天我带他上那个一个铁道舞蹈学院的副教授的
F:家去,那个是一不老挣,那就得带五六个孩子,安排一天一个小时,
F:一个小时将近十块钱。你想一个月三十五块钱,四、四、一个礼拜
F:一次,一次一个小时。后来完了以后哪,那什么的话,他没说吗,
F:你这儿非得有钢琴练,教你,教你完了回去你拿那个电子琴,它手
F:感不是一样的。
B:不灵,不是那么回事儿,我们那儿现在十个人买钢琴呀,八个、九
B:台钢琴那儿闲着哪,学了好几年了,扔了。
A:那个东西呀,那个不是苦呀,那个东西呀,您说实在的,真有点儿、
A:真有点儿那个细胞儿,没那个细胞儿呀你白费劲儿。你说小刚那时
A:候儿他那个有那个条件吧,那时候儿拉、让他拉手——
F:拉二胡琴。
A:拉二、拉提琴吧?
F:拉提琴,噢。
A:他拉提琴不是让他说让让三姑奶奶就在外头听着,在里头拉提琴。
A:结果三姑奶奶在外头听听听半天,他他躺在床上,把这提琴搁这儿
A:搁着这么拉。
B:你知道怎么回事?
A:根本不是那个才。
B:我们那儿坚持下来的那仨呀,都是父母有一个人儿会。
A:会。
B:就是没人那么精吧,带着练,真带着练。
F:那孩子真得家长陪着练。
B:人家那仨,整个儿都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带着呢。
A:你这哈儿好家伙这这个钢琴怎么着也得两三千块钱吧这,三、三四
A:千块钱吧,结果你投入进去了——
B:现、现在最少的钢琴三千多块钱。
A:啊,家里又摆着这么大块地方儿,占着地方儿,您说说您弹起来的
A:话又影响人街坊。
B:住楼房就没法儿搁钢琴。
A:住街,影响人街坊,您那儿叮当叮当叮,人家爱听的听,不爱听的
A:话人家真讨厌,那玩艺儿。
F:如果我就想上我姑姑那儿去,一个星期晚上跑一趟。
A:不是你呀,去呀,就是说先让她带一带看看行不行。
F:是呀。
A:就是说如果这个不行啊,你也就别花那个钱。
F:原来我就想不买。
A:您就听那张其那时候儿,不是那个毕业以后,高中毕业以后,学画
A:画儿、描,我说这时候儿已经晚啦。不是后来拿到那个那个那谁老
A:姑奶奶那个那个那人家小慧她那个男人给看了两眼,他说这是小学
A:生还差不多少。你没根本就没那个东西,你再喜好,再那什么,没
A:用。
F:我就是那意思,让人家先给带先不买哪,带一两个月看看,一个是
F:有没有这个兴趣,一个呢是不是有这个,哎带一带您看一看,有没
F:有这个素质。是不是啊?老师不干哪,老师说这样儿你教、教完了
F:说这个你必须得回去练,你不练哪……
A:对呀,那当然啦,他是什么,他还得为他的名儿那什么,别到时候
A:儿,在他这儿……
A:特级老师不退休。
B:哎那个,付长乐是被那个四中聘去了。
A:没有。
B:聘去了。
A:哪儿呀?
B:四中,北京四中啊。
A:我都不知道。
B:他那个,就是说师大附中不是把他那个没聘他吗,没续聘,完后四
B:中听说了,就给他聘去了。
A:我没听说。
B:是吗?那那个任老师没有,任老师呢?
A:嗯?
B:任允珍。
A:她没有,她没有,快,她没退。
B:她跟那个任长乐不是一样的吗?
A:她不是。
B:不是啊?她比任长乐小?
A:小。付老师大概是五二年,中学毕业是五二年。
B:噢。
A:任老师是五四年,任老师是咱们学校的,付老师不是。
B:噢,付老师不是咱们学校的。
A:付老师不是咱们学校的,任老师是,咱们学校是退休的,一个也没
A:返聘。
B:是吗?实际——
A:那当然,你像我这种情况,像卜在行卜老师这个,年岁也大,身体
A:也不好,也不想干了。你像顾老师他刚到岁数,人家身体也没关张,
A:咱们学校一个也不返聘,一个也没返聘,可是咱们留下的老师的教
A:学力量,并不是很强。挺怪的。
B:现在就是几个,四、五个中年老师在那儿钉着,等他们一退了,咱
B:们没老师了,新的还没出来呢。
A:就像任老师这样儿的,大批的,两三年又得一大批,这一大批再退
A:了,剩下的那就是一下子,那就都是那个连续的那些个老师都没了,
A:都是特别年轻,最近毕业的了。
B:您知道冯老师吗?冯贵良。
A:啊。
B:是您学生吗?
A:他?
B:他教过我们。
A:就他们那个年,他是六零年。
B:像他们那个年龄还有几个老师。
A:他是六零年咱们学校毕业的,就是六零年那一年,我没教。
B:噢。
A:我打五三年,我教的最早高中毕业的是五三年毕业的,打五三年一
A:直到文革六六年,每年我都教,就冯老师毕业那年。
B:就六零年没教,那个,我是五号,就是那些校友儿回去,多少人回
B:去?
A:啊?
B:人多吗?校友儿回去。
A:人有那么,好像有大几百的。
B:大几百。
A:啊,有那么几个年级,几个班聚会。
B:噢,同学聚会哈,那得多大年纪呀?
A:最,年纪最,年纪那个,毕业最早的是三三年的,三三年的都七十
A:五以上了。三三年的,三五年的,再有就是我们这届的了,四一届
A:的。
B:都挺老的哈,那怎么联系的呀?就说那个同学之间是怎么联系的呀?
A:我,就拿我们来说吧,我们是每年聚会两次。
B:噢,就是说,有专门儿的定日子是吗?
A:春季一次,秋季一次。
B:噢。
A:他就是有那么两三个人一商量,说哪一天,然后一通知大伙儿。
B:噢,还能通知哈。像我们班都,现在,你看我们班现在是刚毕业嘛,
B:寒假的时候聚会,就没有几个人去。好多人,我就说现在的人吧,
B: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呀,就没有以前那么好,真没有,差远了。
A:那个感情差多了。
B:差多了,现在各人顾各人了。
A:我给你说,就是这个,就是那个节,文革以前的比文革以后的多,
A:多得多,文革以后的很少很少。
B:那天我们班也去了,我们班也有,他们就是说,考到经济学院的,
B:还有北大的那几个,清华有几个可能也去了,就是剩下的也没几个
B:人去。
A:人家别的就像我们去,都是有组织的,跟学校联系,学校安排个地
A:方儿,都在学校吃的饭。
B:嗯。
A:你像你们那个去的,大体就是打了个招呼就去了,学校也不知道,
A:也没给你们安排个地方儿。
B:学校就是不知道。
A:还得多跟学校联系。
B:而且他们聚会也没跟我们班主任。我们那个乔老师的夫人死了。
A:啊?
B:乔老师呀,乔书宁您知道吗?他那夫人死了,癌症。
A:谁呀?
B:乔书宁的夫人,就那个六月份,癌症,拖了好长日子啦。他们家现
B:在搬那个宣武门去了。
A:没住学校啊?
B:不住学校了。
A:还以为他住学校呢。
B:原来他是住学校对面儿那个,就是那个楼,现在他那个搬家啦。
A:也是咱们学校宿舍吧?
B:对。
A:绒线儿胡同那个,那叫那个史家胡同,新盖的楼啊。
B:新盖的,刚盖起来的,绒线儿胡同。他今天来不来?他可能,我估
B:计他没温完呢,那个,他看书吧,他有时候儿也是,他觉着他能够
B:温完,温着温着他就温不完了。而且,他最近他也没跟我联系,我
B:们学校,那个电话他不给传啦,原来都传呼,现在不给传啦。
A:一个大学院,往这个,给同学打电话那当然很难。
B:不,原来我们给传电话,传得挺好的,现在那个对讲机坏了。原来
B:我们那个宿舍吧,属于公寓,就是特别宽敞,然后有那么一个小方
B:匣子,那是对讲机,完后底下有人叫你,把那个一插,哪个屋儿的,
B:谁谁谁,一听就下去了。就是那样的,挺方便的。现在那个东西都
B:坏了,他也不管你们啦。
A:这个同学呀,容易三五成群。
B:是啊。
A:就是说几个人儿好,一团儿,这团儿跟那团儿。
B:之间就没有。
A:我们那个同学可贵的就在这点儿,当然也有比较熟的,可总的是个
A:大团儿。
B:现在我觉得,就是现在呢。
A:是,是这个跟学校的感情,跟同学之间的感情都不如过去。
B:都淡了。
A:都不如过去。
B:因为像现在我们吧,比方说,几个同学特别好,比方我是跟程荣啊,
B:谢小珍啊,刘玲啊,吴海音啊,我们几个挺好的,可是那个,比方
B:说,如果要是跟别人,有一个同学吧,叫周禹,他假期……就来吧,
B:假期来上我们这儿来玩儿玩儿,大家聊聊,在这儿住两天吧。后来
B:我觉得,没有什么可聊的呀,就是平常太不熟啦。反正就是那个,
B:现在那个学生之间就是。我们这拨儿还好一些,人跟人的关系还好
B:一些,你再往下去,像我妹妹他们那拨儿就不行啦。
A:你妹妹是咱们学校吗?
B:是啊,考上咱们学校啦。
A:初中?高中?
B:对,高二。
A:现在高二呀?
B:现在是高二,学理。
A:噢。
B:她本来说学文,后来那个,我爸爸意思叫她学医。她挺聪明,学理
B:好像更合适,数理化吧,不太花心思,反正也能学得不错,可是她
B:要学文的话,跟别人也差不多,显不出她的优势。
A:我们那些同学挺好的。
B:是啊,我们特羡慕啊。可是现在就是说,就是大家一说起来都明白,
B:人与人之间是挺冷淡的,可谁也没有那个愿望,说那个主动去那个。
B:就是现在人吧,也挺懒的现在。前一段儿不是说,向梅是您的学生
B:吗?向梅,她不是前一段儿拍一个什么片子吗?演了一个,演了一
B:个年轻的,演了一个老的,就是说,那个角色的那个年龄差别。
A:一人儿其实是俩人儿。
B:哎,一人儿其实是俩人儿。
A:是谁跟我说的,有个她演的,是她儿子写的,也不是——
B:对,就是那个,她儿子导的,导电影,导演。
A:这个向梅呀,同学对她印象不好。
B:就是你原来教的那些学生。
A:对,她的同班同学。
B:为什么呀?
A:就是说她现在呀,你好比到了上海,去找找她,她不那么十分热情。
B:是吗?
A:这个倒是,我也有这么一个感觉,她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儿,在学校,
A:原来上大学,她啊,喜欢建筑,她还喜欢戏剧,可是当年她考那个
A:中央戏剧学院没考上,她没考上建筑,她清华也没取上,她取的天
A:津大学建筑系。她挨天津大学念了一年多,才到上海去拍电影儿去
A:了。她就在那个没到上海拍电影儿以前,跟我是很熟的,是我熟的
A:学生的一个。她现在跟我就没来往了,她跟同学也没什么来往。
B:是吗?
A:有时候儿,反其说不一。有的同学上上海见着她,他认为还可以,
A:看见她,她有时候儿还给我捎个问候问候;有的同学就对她不满意,
A:就认为她这个不够热情。反是跟我,她倒不是,她自从拍电影儿之
A:后,就跟过去不大相同,过去挺熟的跟我。
B:那那个,以前是不是那个谁,他们一块儿的有叶佩英,叶佩英也是
B:吧?
A:啊,叶佩英也是。
B:叶佩英,还有那个张伟宣。
A:啊。
B:张伟宣是不是也该退休啦?
A:张伟宣就还有两年嘛。
B:噢,我还当他退休了,那老师特好。
A:他们这班有这么仨,搞文艺出名的,就是说对一个中学生来说,有
A:点儿这个水平的。这个叶佩英啊,学习,理科学习是比较拔尖的,
A:她当时参加地质小组。
B:噢,她要学地质。
A:她要学地质,她这个在这个报名的时候儿啊,作了一番这个思想斗
A:争:是学地质啊,还是学这个音乐。学声乐,她那时候儿她这个,
A:就是文艺这个院校他招考跟一般的学校不一样,他早。
B:对呀。
A:结果她就报名了,报名就考上了,所以她就牺牲这个想学地质了。
A:这武向梅呢,是想上中央戏剧学院没考上,上天津大学去了。
B:向梅姓什么?
A:她姓武,叫武相梅,是“宰相”那“相”,现在她那个“向”,它
A:不是她那个名儿,她叫武相梅。
B:武相,噢。
A:这个张老师啊,是跳舞的,一个跳舞的,一个唱歌的,一个演戏的。
B:咱们学校两个张老师,一个是那个张伟宣,一个是张文珠,两个人
B:都特能跳,特能唱的。
A:这个张伟宣因为跳舞啊,在这个高中毕业年岁大了,学舞蹈不成了,
A:她根本就没考虑,就上了,上那个师大中文系了。当时呢,她家里
A:建议她上北大学考古,她自己呢,不愿意上师大中文系。上师大中
A:文系还有一好处,保送,也甭考啦,她就上师大中文系了。
B:那会儿我跟她说,我说,张老师,我说,我考上那个中文系了。她
B:特高兴,她说回来教书算了。她就说吧,现在那个学生吧,都不爱
B:教书,她说那个都是那个不怎么样的人来教书,那将来那孩子就不
B:行了都。依我说,应该好一点儿的人教书。
A:哎,怎么说呀!
B:我开始我不是说了吗,师大、师范学院提前考试的时候儿,我说我
B:报师大。当时我们班主任,就是那个乔书宁,他说,你不要把,你
B:以为人民教师这块儿牌子那么好扛啊!他又说那个,那意思就是说,
B:你考虑考虑,考虑好了再报名。后来我家里,就是我爸、我妈又说
B:了,你也不太适合当老师,就没让我报。现在的人吧,我知道有一
B:个,就是师大的那个英语系的一学生,他也在咱们学校实习过,张
B:文珠是他的老师哈,完后就说,分配的时候儿分到咱学校了,可他
B:没来,调到那外贸局了,完后就走了。张老师就说,说像这种人趁
B:早别来,她气得要死,好容易分来一个好的,好一点儿的,有点儿
B:水平的,还走了,现在的人,嗐!
A:我呀,咱们国家对于教育呀,对于教师是重视不够,这是我的亲身
A:体会。
B:当年那个教师挺受尊敬的吧?
A:就拿我自己,我跟你们学过可能是。
B:嗯,可能。就是当年那事儿,你说过了吧?
A:当年我怎么当的教师,我是很重视教育事业的,如果那个,基点是
A:出于建国以后,党领导的,一定特别重视教育。我没想到是今天这
A:个样子,而且我的感觉是每况愈下。
B:对呀。
A:教师的地位是越来越不如过去。
B:你像要房子没房子。
A:不在生活,就在各方面待遇都不行。就拿我自己的亲身体会,我可
A:以举几个生动的例子。五八年,我都记不住了,有一个国际性的科
A:学、自然科学的一个会议,在北京开,五八年还没有人民大会堂呢,
A:就在政协礼堂开。
B:人民大会堂不是五八年?
A:从五九年呢,献给十周年献礼。全是啊,科研单位跟这个大学的,
A:中学的啊,参加那会的很少,没几个。咱们学校去了四个,这四个
A:呢,一个是教数学的,这是我的老师,一个教地理的,也是我的老
A:师,一个呢,是教物理的,这个,我说那俩老师是我的老师,当然
A:是我念书的时候儿在附中教书的,那当然那年岁很大啦,还有一个
A:年岁比我大的,可是不是我念书的时候儿,他是建国以后来的,我
A:那当然就是年轻的啦。
B:那年您那个也就——
A:哎,小心!
B:哎,那年您也就二十多,三十多吧?
A:那也就是三十上下,三十挂零儿。
B:现在三十挂零的人哪有这机会呀,六十挂零都没这机会。
A:科学大会堂,像我们一人儿发一个证儿,可以参加科学大会堂的各
A:种活动。就像这样的事儿,文革以后中学老师就没份儿了。
B:现在开个会大学老师也派不来几个,得特别特别特别有名儿的。
A:这路事儿就没有了。
B:就是啊。现在三十岁的人你还想去那儿开会呀?
A:你比方就拿现在最近评职称,说这个中学的高级老师,相当于大学
A:的副教授,换一句话说,就是按老的那个工资,基本工资按一百二
A:十以上的,就够副教授的这个级别。可是这个多了在中学,可是他
A:享受不到副教授的待遇。
B:就是说中学老师他们那个还没有拿到一百二十。
A:拿到一百二十,他就是说,职称吧,好比分房子乱七八糟各种的待
A:遇,就全没有。
B:噢。
A:你比方说,大学教授级,至少要给你三居室,中学有些个人的级别
A:够得上教授级,中学啊,三居室,一居室也没有。
B:别提啦。
A:我再给你学,就说是八一年,我去出高考题,出高考题,入闱呀,
A:入闱,他俩月以前就得入闱呀,这叫保密,你上哪儿去了也不能让
A:家里知道。也不能写信。不许通信……挨那儿出题,它得在这考期
A:以前一个多月这题就得出来,它得分到各省市去印,它得容出来,
A:容人家印,容人家准备。一个多月出完了,不到考试不能把你放出
A:来,你用领导的话来说,不是对大家不信任,跟大家,叫爱护大家,
A:保护大家的安全。为什么呢?这事儿都出过,你要是出去的话,有
A:人就逼着你,让你泄题,那就是有危险,所以这些人也不放出来。
A:当然主要的还怕这些人走漏消息啦,出麻烦。题出完了,离考期还
A:有一个多月,又不能放出来,干什么去啊?就带着这些人儿游山逛
A:水,当时出化学题的,这是一组人,要按着我这工资级别,八一年
A:我就应当坐软卧,可是呢,那大学那个,他级别比我低实际——
B:他就坐软卧了。
A:他能坐软卧,我中学老师就不能坐,实际他比我级别低,所以出完
A:了题了,你说不能放出来,大家整天就闲扯,说将来咱们出去玩儿
A:的时候儿,咱们这组就有仨人可以坐软卧,这大伙儿瞎打哈哈。一
A:个呢,就是那个人教社的,人教社的那个组长,他是那个,他原来
A:是河北大学的副校长,他是学化学的,河北大学副校长,后来调到
A:人民教育出版社,这河北大学副校长是教授级啊,他能坐;再有一
A:个呢,就是化工学院一个副教授;再一个就是我,够级别,就按这
A:个级别就够了。可真正到去的时候儿,就那教授有,我们俩都没有,
A:就化工学院那个,就管事儿的那个,就觉得这事儿不合适,大家就
A:议论纷纷啊,包括别的组的人也议论纷纷。
B:怎么没坐成?
A:最后就整个儿组织高考的那个负责人,学生司司长教育部,那会儿
A:还叫教育部,不叫教委,给教育部打了个报告。某一个副部长亲自
A:批的,那化工学院软卧了,就我这儿还没软卧,说为什么说中学老
A:师没软卧,你级别再高也不成。
B:怎么来这句呀。
A:这是一个。你比如副教授以上,都有这个卫生保健,到大学,科研
A:机关处级的都够,中学高级老师就相当于副教授,全没有。
B:那个卫生保健是怎么回事儿?不都有吗?
A:公费医疗都有,卫生保健是卫生保健。
B:和那公费医疗有区别哈?
A:有区别,就是呀,单看,那个大夫好一些。
B:好大夫。
A:好大夫看,甭等,全报销。
B:噢,现在我们那个卫生保健,就包干儿,他也不是全给你报销,比
B:方你买药,花钱哈。
A:他这卫生保健是有这个,你要是住院了,就不能住好几个人儿的那
A:个。可是呢,中学老师没有。
B:这就不太公平啦。
A:所以这每况愈下,他不如过去。我呀,咱们这些老同学有的就跟我
A:说,说您怎么对这个当教师这个思想变了。我说我是变了,我说我
A:在五、六十年代,我高高兴兴干,而且我也没感觉低人一头。我说
A:我现在这,我就对于咱们国家这个这个,我不,我这个,现在我这
A:种想法儿,不是因为我不重视教育事业,我还是因为重视教育事业,
A:瞧得起教师,反而引起了我这种牢骚。
B:对呀,您要不管他也就,不关心这个也就——
A:是外因给我带来的。怎么能这么瞧不起呢?我就,你比方这评职称,
A:你不管在哪行哪业,大学、科研、各个工矿企业,你是高校毕业的,
A:你要工作成绩好,你都可以达到正级的级别,教授级、正研究员、
A:高高工程师。
B:现在大学里头那个评职称也特难,真特难。
A:可是他可能,惟独中学最高,他就没有到教授那级。
B:根本就是,你能力到了,也没法儿评。
A:也白搭。他可是也是高校毕业,这跟小学不一样,你小学当然就不
A:能评,因为小学都中师毕业。
B:对呀。
A:他中学老师也是高校呀。
B:你再努力,反正你就是没有那个教授这一级。
A:对啦。你比方说啊,反正你评职称的时候儿最高可以达到教授级,
A:甭管他叫什么老师,相当于大学教授,假设全国一个都评不出来,
A:那都没关系,那是具体的事儿,那你说现在高级教师有的学校就是
A:没有,评不出来是另一回事儿,你不能给他封在那儿,封在那儿不
A:就等于这行当儿就低人一头吗?
B:是啊,那那个咱们学校,像咱们学校好些那个,就是那个高级老师,
B:特级老师那不还跟教授差不多嘛,应该差不多。
A:怎么说呀,他这个特级老师呀,不是一个,不是反映级别,跟级别
A:两回事儿。
B:特级老师和那个什么教授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一回事儿呀?
A:它不是级别,不是级别高低,它就跟什么劳动模范、先进工作者,
A:它是个光荣称号。可是这个特级老师级别不会低,为什么它级别不
A:会低呀?它有一条儿,教龄得二十五年以上,这教龄二十五年以上,
A:它这级别怎么能低呀?
B:是啊。
A:而且呢,有些个,你像我,我比那一级老师还高两级呢,根据我所
A:知道,按原来——
B:这评级是一级是最高的,是吗?
A:啊,他再上没有啦,可是有的老师他可以超过那一级。按这个基本
A:工资来说呀,一百二到一百六十是副教授级,基本工资,不管其他
A:乱七八糟,一百八以上就是教授级,一百六到一百八这个之间的,
A:可以,可能是教授,也可能是副教授。
B:就是那个教授比副教授要高一些,副教授要低一些。
A:不是高低,他这有的说,这基本工资里有的就评成教授了,有的就
A:叫副教授,他可是工资是在一百六到一百八,你按这种情况,那我
A:就满够了。不但这评不上,我什么都享受不到。现在我的卫生保健
A:不是出自中学老师的身份,我最早享受这卫生保健,是因为我是区
A:政协副主席。这个副主席是,你像这个,因为北京市是直辖市呀,
A:他相当于省不是吗,所以北京市的区县啊他相当于各省的地委以上,
A:是因为那个,我享受这些待遇,不是因为我特级老师。
B:还是行政上的东西呀。
A:所以我就,我就对于这个,这个东西,这教师,你说你不计较名利,
A:比如说有这个,你可以不计较,没有啦,你就,他就,物不平则鸣
A:啊。
B:对啊,主要是都看着。
A:有影响。
B:大家都是一块儿毕业的,高校毕业都一样。
A:就说我同学呀,大学跟中学同学呀,我是最次的了。
B:我刚才看您那个名片,那两个是不是都是什么公司呀,银行的。
A:那个黄昌连那是跟我特别要好的,跟你一个姓儿,黄,他跟我最那
A:个,我们俩是最要好的同学,他是中国银行港澳办公室副主任,他
A:没上大学。我们这个同年的,就他一个没上大学,他就是咱们学校
A:毕业以后,他现在都是港澳办公室主任,副主任。
B:其实,我看一个人吧,反正就是说,他自己学,上不上大学倒是很
B:次要的。
A:他呀,学习满好,他怎么没上?就是呀,他父亲啊,就是在银行工
A:作,那当然是解放以前啦。到了高三了,还有一学期毕业,他父亲
A:故去了,他就得担当这家的这个,这个生活,生活担子,他就没有
A:力量上大学了。他学习满好,你假如要不知道,人说一听我在中学
A:当中已经混到了特级级师了,就算不错了,要在中学就是尖子了吧。
B:是呀,中学特级教师可不最高了嘛。
A:我说我在我们这同学里头是最次的。你说我们那大学的那个同学,
A:他自己都认为他自己能力跟学习都差,那个他都是沈阳化工研究院
A:副院长了。
B:真的?哎哟!
A:我并没感觉我自己低人一头,过去,可是现在我感觉我是低人一头,
A:我悔不当初,不应该教书。这可不是我不重视教育,是咱们这个政
A:府不重视教育给我造成的。我可能跟你们学过,我临退休开座谈会,
A:我不是放了一炮吗?
B:嗯,那个座谈会什么时候开的?是我们还在学校呢,不在啦?
A:有一次就召集这个退休的座谈会,我知道这一批退休的有二十人,
A:可真正开会的时候儿啊,就才六个人儿。
B:才六个人去呀。
A:实际上来的才四个,俩工友儿,一个职员,加上我。
B:噢!
A:那俩还没来。
B:那顾老师也没去?
A:根本人家,就召集这六个人儿了,就那些人为什么没去呢?他们当
A:时还上着课呢,说他们晚退几个月。我在那会上我就说什么了,我
A:说,我呀,评过一次全国先进工作者,两次、一次北京市先进工作
A:者,一次北京市劳动模范,还有特级教师,这四大项,那我评上区
A:级的,那就我就甭说。我也知道有几次,这个我说,到现在对我没
A:鼓励,过去我很珍视它,现在我不珍视这些荣誉。我说我就是高兴
A:地看着我教了那么多同学,现在这些同学表现都很好,都成材了。
A:我说了这么一句,完了。你看咱们国家挺怪的,我敢说在咱们国家
A:的历史上,各朝各代,包括外国历史,你像我得了这么几次荣誉,
A:不能退休以后丝毫没表示,我世人不如现在,一点儿好处都没有。
B:那个那您现在还写书吗?书。
A:我不写呀。
B:不写啦。
A:……
B:我记得您上次这儿,还是那年暑假吧,您是不是要准备写书啊?
A:我向来没有主动写过稿子什么伍的,这刊物的稿子跟这书,我从来
A:没有一个主动写的,都是人家派我,就是那派我写这个,我完不成
A:任务,我几次,搞了两三次,我都坚持不下去,算啦,我退了。
B:是吗?那现在您也没出来教课?
A:我不行,不行我这,我这个。一个是身体不行,二一个的话,就我
A:这个天天这两顿饭,加上打扫屋子,弄得我就筋疲力尽,身体也不
A:舒服,我就没时间。我想写,我想干也不成,后来我就不干了。
B:那您知道那个王天开吗?
A:啊。
B:他说的,他现在不是教我妹妹吗,他是我妹的班主任,他就是教化
B:学的,就是他是我爸爸给他找了一个,就是上我们所,教我们所那
B:个高中小孩儿高考,教化学的,给他找一个挣钱的差使,还行,挣
B:得挺多的。要不然吧,光靠他那点儿工资,够干吗的呀!
A:那他比我挣得都不少啦?
B:是不少呀,他现在,就是讲一次课,给他不只十块钱,二十块钱好
B:像,一次课二十。那个反正讲好多次课呢,给他联系,那当时就是
B:说,我妹回家就说,说呣王老师呀,过得好惨啊。我爸爸说,那就
B:请他来那个教教那个补考吧,那个高考补习化学,后来一说还就成
B:了。成了之后呢,还挣了不少钱,那老师也挺高兴,我们也挺高兴,
B:要不太惨啦。
A:我不能说,我这些话都不能说啦,我冤透了这个,你知道吗?五、
A:六十年代那时候儿都讲究为人民服务,那时候儿搞些社会活动都没
A:有报酬。那时候儿呀,不像现在干事儿给钱呀,什么都不给钱。你
A:比如我上电视广播,当时中学化学老师能进那个电视大楼的,就批
A:准俩人儿,严极了,比现在严极了。
B:现在要去电视广播都给钱可给得不少。
A:而且那时候儿播紧张啊,直播呀,不是录像啊。你录像的话,你不
A:紧张,而且你录不合适重来呀。那直播呀,直播尤其电视,他还有
A:个,节目有个时间限制,你不能随随便便,那灯一照,照得四十多
A:度,这时候儿紧张,完全是为人民服务。现在要播那么一次,至少
A:得给你一百块钱,我全为人民服务了这一辈子。
B:不冤。
A:我不冤。就是因为有这么些同学我不冤,别的我全冤。
B:真不冤。
A:怎么咱们国家对待这人一点儿好都没有,退休。
B:您还算退休?
A:啊。
B:您应该算离休吧?您解放前工作的呀!
A:退休,退休。
B:解放前工作应该算离休,我说解放前工作应该算离休哈。
A:我算退休。
B:搞了半天算退休。
A:所以我就世人不如啊,我什么都不说了。我说我积极性是受点儿影
A:响,我也不愿干了,今天呀,有个会。
B:今天有个会?您没去?
A:我没去。
B:重要吗?
A:什么会也,我当然不是正式的那什么,正式的会,正式的会礼拜天
A:开的很少,校友儿会。
B:噢,校友儿会呀。
A:是大学的校友儿会。这个大学呀,我怎么说啊,我可以算四个大学
A:校友儿。
B:上次您可没跟我们说过。
A:说过这事儿。
B:没有,没有,没说过。
A:我不是北大工学院嘛,北大工学院,这个时间很短,北京大学有工
A:学院,这个时间很短。这个北大工学院啊,他是前身啊,是平大工
A:学院,解放以前北京不是叫北平吗,那时候儿有个北京大学,还有
A:个北平大学,北平大学有工学院。后来北平大学这个抗战胜利以后
A:没恢复,就北平大学,它就把工学院,什么农学院都归到北大了。
A:我正是这段儿,所以我们这工学院的前身啊,是平大工学院,后来
A:就归北大了,所以我是北大工学院,当然是北大的校友啦。可是五
A:二年,五二年院系大调整,全国高等院校呀,有个大调整,怎么调
A:整的呢,就那时候儿当时北京大学有六个学院,文、理、法、工、
A:农、医,这个北京大学呀,就留下了文学院跟理学院、法学院的一
A:部分,医学院呢,就独立出去了,就成立了北京医学院,就现在的
A:北京医科大学。
B:噢,北京医科大学就是。
A:他原来是北京医学院。农学院也独立出去了,就是现在的农业大学。
A:工学院呢,那就是跟清华的工学院——
B:弄一块儿去了。
A:合并了,就是现在的清华大学。当时合并以后,管清华大学叫多科
A:性综合工科大学,原来清华大学那些文学院、理学院就并到北大去
A:了,所以现在北大的文理法是跟清华合并的,现在的清华是北大的
A:工学院跟原来的清华的工学院合并的。所以我们这个摊儿呀,实际
A:是在清华呢,那老底儿,就没在北大,这不俩了吗?我们现在,我
A:还算师大的校友儿,这是为什么呢?虽然我没在师大念,是在师大
A:工作的,工作过,都算师大校友儿,现在各校校友儿会都是这样的,
A:那就是附中的工作人员就属于师大系统,就算师大,所以我又是师
A:大的校友儿。可是我们自己成立了一个,我们自己成立了一个平大
A:跟北大工学院校友儿会,今天就这个校友儿会开会,开会呢,一个
A:班一个代表,我就是我们班的代表。我啊,非代不成,原因在北京
A:的,就我一人儿,就我们这个班毕业的,在北京的就我一人儿。
B:那你们,就你们同学之间还是挺不错的哈。
A:就是呀。
B:那现在就差远了。
A:你要知道,就拿我们中学来说,已经都毕业了,都离开附中都五十
A:年了,就像你们这五十年以后,还认识几个人儿呀。
B:别提啦,五十天以后都不认识几个人儿了。就原先我们班有五十个
B:人哈,那个寒假聚会的时候,就去了十二个人,去了十二个人。这
B:十二个人吧,就说我们还是原来一块儿住宿舍的,有那么,去了八
B:个。原来我们宿舍有那么八个人吧,然后呢,那个,剩下有那么四
B:个,就是说平常跟我们宿舍里头某某人关系很好的,就那么几个大
B:家比较谈得来的,剩下的吧——
A:这属于那三五成群那个性质。
B:说的是全班聚会,其他人根本没去呀。我们发了五十张明信片呢,
B:发了五十张,接到了,问,哟,你怎么没去呀?我觉得去也聊不了
B:一块儿去,也就没去。嗐,现在的人难说。像我爸爸妈妈他们那个
B:同学啊,都看得出来,跟我们不太一样。他们同学就是二十年没见
B:面哈,一天有一个同学找我爸,然后就上我们家。他也是发了财了,
B:他是也是当年没念成书,就是因为他爸爸的问题,他爸爸跑台湾去
B:了,然后呢,那个,没念成书。现在当然是好啦,开了一个公司,
B:挺有钱了,拎来好多好多东西,去看我爸。当年他跟我爸特别好,
B:后来我爸一下子就把他认出来了,他们之间就是,还是跟当年一样,
B:开玩笑啦什么的。要像我们吧,就隔了一年,就剩下我跟北大那个。
A:我们那时还有一个特点。
B:您还来点儿吗?这个。
A:我不要了……就是那个很多的中学的那个同学就是小学同学,那时
A:候儿那个这实验小学我们念的时候儿那算师大附小。
B:附小?
A:师大附属第一小学。
B:噢。
A:那个考上附中的很多,所以附中呀,能有将近整个儿一半儿是附小
A:考上来的。
B:那都认识了哈。
A:就是啊,他打小学就是同学呀。
B:像我们班上几个同学,他就是在整个师大系统里头,他一直、他就
B:上附小,然后上附中,然后上师大。
A:可我们上师大的很少,附中毕业考师大的很少。
B:可我们这批,反正上师大的有那么几个,有保送的,给咱们学校代
B:培的那个。
A:附中毕业的学理工的多,所以我们那个同学比上师大的还多呢,上
A:师大的少,上工学院的多,上北大工学院的多。
B:咱学校上工学院的多?
A:啊。
B:现在学医的多。
A:我们那时候儿都学工的多,学理的也不多,就学工的多。
B:反正我们这一批,那个学医的有百分之六十吧,基本都学医了。现
B:在学理的,纯理的人少。
A:我孩子念书都上的师大附中三部。刚那个解放的时候儿,咱们附中
A:有四部,它不叫四个附中,它不像现在似的一附中、二附中,那时
A:候儿没二附中,就有女附中,有女附中,这就叫附中,因为他不能
A:叫男附中,因为他有女同学呀。那会儿附中有四个部,那三部啊,
A:那有些个归侨,那政府就推荐他们上三部。所以,叶佩英、张伟宣
A:他们都是三部。初中三部,高中到这儿来了。
B:哎,张伟宣他父亲是侨联的吧?
A:他父亲是侨务界的,是全国政协委员。张属辉,民主人士。
B:那天我好像听说他父亲病了。
A:啊?
B:他父亲啊,脑溢血还是什么?
A:年岁不小了。
B:反正是八十多了吧。
A:年岁不小了。
B:他儿子不是在国外吗?
A:啊。
B:张伟宣的孩子啊,在国外。
A:噢。
B:他们家现在好像也就他一个人儿。
A:嗯?
B:我说他们家现在就他一个人儿。
A:对。
B:是吧?
A:他跟他妈不在一块儿吧?
B:对。他跟他爸爸在一块儿,我记得那年,就是高三的时候儿,我们
B:那个开联欢会啊,把他给请去了,老太太还跳舞来着呢,老太太扭
B:秧歌儿来着,挺有意思的。
A:上课来,下课走。
B:他啊?
A:他也不当班主任,我挨那儿也平常见不着他。那就算我的老学生啦,
A:你看他们是我的学生,我是他们老师,是他们长辈,可是我拿他们
A:啊,就是一个学生的感觉,没有那个长辈的感觉。我拿着你们啊,
A:就拿你们当孩子,真有这种感觉,很明显,拿你们当孩子。跟他们
A:没有,因为他们也那么大了,还能拿人家当孩子?人家都五十好几
A:了。
B:您那个八几年还教过课吧?
A:嗯?
B:八几年还教过课吧,教课。
A:我啊?
B:嗯。
A:我可以这么说,文革以后我就没正经教书。文革,文化大革命期间
A:乱七八糟,那学生也乱七八糟,按片儿分,学生不念书,老师也那
A:儿糊弄,也没法儿教。后来,正宗复课了,第一届,第一年招高中,
A:不是考来的,都是各校推荐的,所谓优秀,推荐。文革以后第一届
A:招高中,第二届招高中都是这种情况,推荐的。这些学生啊,品质
A:都挺好,可是那个学习啊,程度不同,程度很悬殊,有的挺好,有
A:的不成。就这两个年级的同学有的跟我很熟的,他这个有的同学学
A:习不好,人挺好的。后来呢,就批林批孔了,批林批孔又乱了一段
A:儿,又乱了一段儿。后来就是因为乱了,哪个班都学不好啊,就出
A:现了那么一个分班的办法儿,有好班,有坏班。七七年还是七八年
A:啊,就开始招生了,高校可是当时应届毕业生不行。
B:七八年咱们升学率挺低的吧?升学率呀。
A:那学生不念书,那还按片儿分着呢,所以那个七七级、七八级大量
A:的,那个都是招的文革以前的老六六届、老六七届,他又复习复习,
A:他们都考上去了,岁数儿挺大,像王天开就是这种情况。
B:是吗?
A:他老六六届的,文革那年他毕业的。
B:高中毕业?
A:高中毕业呀。
B:那他可不小啦。
A:他现在都四十来岁了他都。
B:就是啊,四十多岁了。
A:所以说毕业没几年啊,他就是这种情况。
B:那就是说他还是文革那一批的呢。
A:啊?
B:文革那一批的,六几届的?
A:可是他不是,他正赶上,文革开始那年他毕业的,那就是说啊,要
A:是文革再晚俩月,他就考大学了,五月份开始的嘛文革,他们高三。
A:后来,按片儿招的,有按片儿招的,还有的是凭考试招的,那一个
A:年级里头什么情况都有。八零年,八零年呢,还按好赖分班。当时
A:高三呢,那时还不是高三,那时高二就毕业,我教俩班,教那个最
A:好的那个班。八零年我还教最坏的那个班,那最好的那个班叫一班,
A:那最坏的那个班叫五班。完了以后就正规,正规,这个这个,教学
A:秩序就正常化了。八零年呢,我就教了一班,还一个好班,一个坏
A:班。八一年,就调教高一去了,就教一个班,高一一个班。
B:那那年高一是四个班吧?
A:啊?
B:应该高一是四个班吧?就教一个班?
A:高一四个班,我就教一个班,就一个班。你知道有个同学叫刘七,
A:我就教他们班。我跟刘七挺熟呀,也挺怪的,因为我就教他不到一
A:年,为什么不到一年?到了第二学期,就是八一年,五月份就给我
A:调走出高考题去了,我教他不够一年。等我回来了,给我工作已经
A:安排好了,没让我跟这他们升,他们到高三我没教,又叫我教高一,
A:教了两个班。等到这个这俩班第二学期,那倒不是高考,中考又调
A:我出高考题去了。我回来了,就叫我教什么呢,这教这个初三两个
A:班。初三两个班谁呀?他们比你大,这你也不认识。这俩班毕业以
A:后,又叫我教初三,一个班。完了,底下就没教。教了一个班,教
A:了一年高二,教了两年高一,教了两年初三,文革以后就完了,没
A:正经教根本,我就没正经干事儿,我。你要问我正经干事儿,这一
A:辈子干了多少事儿啊,就是从解放到文革,一共才教了,正式工作
A:十七年。这人的一生啊,就干了十七年的事儿。由文革以后教的根
A:本就没正规教啊,老来回瞎蹦。
B:那个刘七现在在哪儿啊?
A:那刘七他不是清华毕业以后考那个科学院高能所研究生,他念的也
A:不踏心。
B:他想出国?
A:想出国,他也出不去啊。
B:他研究生念几年啦?
A:啊?
B:他研究生念几年啦?
A:应该念三年呢。
B:他现在几年啦?
A:一年。
B:一年啦,还不踏心呢。
A:他学习不错,他学习不错,因为我就教他一学期多点儿,我对他这
A:个印象还是学习不错的。可是他现在那个研究生啊,他老想出国,
A:他也不踏心。他要不踏心呢,他就有这么一个,他是这个科学院研
A:究生院不是吗?可是他学的那个,就一个人儿,他那专业,有一个
A:啊,指导老师,他就跟着那个指导老师学呀,不像学生,就像上班,
A:他这指导老师在科学院工作,他就跟着他,对眼儿上课,就跟上班
A:似的。这一段儿呢,他那指导老师上美国了,去一段儿,给他一人
A:儿搁这儿了,没人儿管。
B:他也想去美国。
A:他就跟着他那老师,就在那科里工作不是吗,那科里就给他派事儿,
A:工作去了。他也不愿意念,又想出国,这国又出不去,就是最近俩
A:月,给他,科学院给他安排了个工作,上密云,密云呢。
B:上密云干吗去呀?
A:也不是,可能是密云县政府吧,一个单位搞点儿什么,编个程序什
A:么的,让他到那儿去了,俩月。他不是最近,十二号左右回来吗,
A:回来他可能最近就要来,我得给他提这么一条,我说你千万不要搞
A:一个鸡飞蛋打。什么叫鸡飞蛋打啊?也不踏心念,这研究生,完了
A:这国也出不去,全完了。他又想,干脆,我也不出国了,我也不念
A:书,我找工作了。
B:他什么也不干啦。
A:啊?
B:我看他还是把书先念完吧。
A:问题就是你回头弄不好,你哪个都弄不到呀,不就鸡飞蛋打了吗?
B:对。先占一边儿再说。
A:啊?
B:我说先占一个边儿再说吧。
A:要不然,你弄不好,你弄鸡飞蛋打,哪个也不成呀。
B:他学的那个高能物理那专业,估计要在国内的话,他要做实验的话,
B:恐怕都没有那个条件呀,还是出国不错。
A:他学习还是可以的。
B:那就以后再出国吧,不着急哈,现在出国特别难,难极啦。那个拿
B:托福儿的报名表,好家伙——
A:没路子根本就不成,没路子根本就出不去。
B:就得有路子。
A:就跟我熟的一些同学,小同学,用我的话说呢,小同学就是文革以
A:后的那个同学,小同学,出去的一个也没回来。
B:都没回国啊?
A:都没回来,都不回来,有些肯定是不回来了。
B:也是啊,我吧,还不知道我出不出去呢?出国啊,我妈说那个,要
B:是出国的话,最好就说,一家子一块儿去。她说,我要一个人儿去,
B:她不放心。您吃吧,这都凉了,这个。
A:你不吃啊?你怎么不吃鱼呀?
B:我再吃一个,这都要凉了,您看那水还热吗?得,水凉了。我妈说,
B:反正就说,要是能出国还是出去,主要我表姐他们一帮人都已经出
B:去了,美国、加拿大。估计以后有机会也要出去,不过呢,你说现
B:在要是不出国你干吗。
A:有个原因,有的时候儿啊,给你调走,编教材去,你挨学校里头刨
A:了上课,平常就不在学校呆着,跟同学就生了,有的时候儿啊,尽
A:量外边社会工作没有,当个班主任,跟这个年级,跟这个班就。就
A:文革以后啊,情况大不一样了。文革以前跟哪个班熟,跟哪个年级
A:熟,这文革以后就变成跟哪个人熟了。我根本就没教过几个班,你
A:听我刚刚跟你说过的,没教过几个班,就跟那几个班也是的,熟的
A:少数几个人儿,不是班的熟了。
B:现在哈,就像我们学校里也是,就说不仅是学生之间那个。
A:啊?
B:我说不仅学生之间哈,也就是挺冷的哈,跟老师也不是太熟,就没
B:有以前,像初中的时候,我记得挺逗的,跟老师啊特别熟,开玩笑
B:啊,反正挺闹他的,现在好像没这劲儿了。
A:我刚才说的,我就,今年三年级,今年四年级,今年四年级,这个
A:九零年毕业,在咱们学校,就是说八六年的,是吗?
B:嗯。
A:八六届的我教两个班初三。八七年就教一个班的初三,最后两年,
A:后来就不工作了。文革以前我都是教高中的,教高三,熟悉的也多。
A:这个这个像这个最后的这两个年,八六年教俩初三班,八七年教一
A:个,我就不怎么熟,我就说熟的很少,就个别的。
B:像我们班不也一样吗?我们那儿是,我们几个要不上您这儿来,也
B:不认识。
A:那跟你们这是特殊情况啊。
B:对。特别特殊。
A:我没教过你们。
B:嗯,特别特殊。
A:我不是不教,我要教的话,也教不着你们这文科班的。
B:对,对呀。
A:你们这是那个特殊情况。
B:我们是任老师,任老师给介绍的。
A:这特殊情况啊,怎么形成的,当然他那个,机会就是那个,帮我干
A:点儿活,主要是我特别喜欢你们几个,看着感觉得出来吗?啊?
B:觉出来了。
A:感觉出来没有?
B:老盼着我们来,您老盼着我们来。
A:不是我盼着,你们感觉出来没有?我这特别喜欢你们。
B:觉出来了。
A:啊?
B:觉出来了。我们几个,我,薛立娟,还有谁,那个程荣,我们三个
B:觉得,那个沈海燕,沈海燕是不是不经常来啊,沈海燕?
A:她现在在南京呢,那当然是。
B:她在南京过得不好。过得不好,她给我写了封信,她那个情绪挺不
B:好的,我估计她可能离家太远了。
A:啊?
B:离家太远。
A:我没见着她,上大学以后我没见着啊。
B:她那个忙啊,她上个学期还挺好的,这学期就不行了,写了封信特
B:别特别低落,在家依赖惯了。
A:所以我就,我挨学校我不这么说。你得兑热的,这凉了。
B:我兑儿热的,好了。
A:你要知道我过去教课的时候儿,人都说我这人没偏向对同学,所以
A:那个学习不好的那个,他对我都没反感。我事实没偏向,我对于那
A:个学习不好的,或表现不好的,我也很愿意接近他们,他们对我也
A:没意见。我说作为一个老师,他就应该这样儿,不能让学生感觉出
A:来这人有偏向,他不应该有偏向,不是光感觉,可是他内心里头,
A:说对这学生——
B:还是有偏向,那肯定了。
A:那是一个人儿一个等级,那不可能都一样的喜欢这事儿,那不客观
A:那个,那根本不存在,他绝不能因为你喜欢谁特别照顾他。你不大,
A:当然啦,从我来说很少有讨厌的,你不大喜欢的,也就不大管人家,
A:这不应该。可是这个喜欢不喜欢这个,差别相当大这个,我这有切
A:身的感觉。
B:我初中有个老师,他就说,我们几个不是学数学学得挺好的吗?那
B:个老师就说,说那个,这个班里我只教你们这几个,他就说,他的
B:观点就是,一个老师只要有几个尖子学生就是不错了,他是这种观
B:点。
A:这个啊,我不这么看,一个老师应当教出来尖子学生,可是一个老
A:师不能光为这尖子学生服务。
B:就是呀。
A:当然你喜欢可能喜欢,对待就不能一样。你比方说,这些喜欢的同
A:学他不是上我这儿来了吗,我就特别高兴,那假如在学校里头,对
A:一般的同学,就对这几个同学就喜眉笑脸儿,对别人就吹胡子瞪眼,
A:这就不像话了,不能这样。那当然是呀,那将来发展的结果必然会
A:不一样,那不可能,所以我不隐晦这种看法,人说我这没偏向,我
A:就是没偏向,没那事儿,那东西根本就假事儿根本,不可能。他有
A:这个性格呀,投脾气不投脾气。
B:对。有人他就是不投脾气。
A:啊?
B:我说好多人啊,就是不投脾气,是吧?感觉就是接触人多了吧,有
B:的人他就是,怎么说呢?
A:你比如说暴乱这一段儿,那乱的那一段儿,我也没法儿给你们联系,
A:我也不知你们干什么,我也不知你们在哪儿呢。
B:我本来说想来看看,后来我说,我来过一次嘛,那会儿您那门儿还
B:不是钢板儿的哪,我就留一条儿,您看见那条儿了吧?
A:看见了。那天那个程荣给我来封信,说你们那天,那是多少号,要
A:来——
B:哪天呀?
A:就是二十九号那个礼拜天吧。也许礼拜六,也许礼拜天,我要没事
A:儿的话,那就说有事儿给你们回信,我见着那信我真是特别高兴,
A:我不都写给你们了吗?可是正好那礼拜,连着俩礼拜有事儿,所以
A:我只好安排在今天。
B:其实就是一直凑不齐。
A:让徐小京来吗?
B:徐小京呀?我一直没见着他。我们几个人现在都不好凑了,上了大
B:学吧,当然挺近的,就是都忙。然后他们学校有他们学校的事儿,
B:结果好不容易凑,他是,刚开学他就去我那儿了,去了一次。一直
B:就没联系,后来他就给我打电话,他没写信也没去。后来说,我们
B:商量商量上尚爷爷那儿去吧,好久没去了。还有一次,那个其实,
B:暑假我本来想来了,我妈不让我出门儿,她说外头乱,那个,那会
B:儿呀,我妈差点儿给我送我姨家去,就那个去外头玩儿玩去,歇会
B:儿吧。
A:那个刘青呀,他就知道我这种情况,所以他经常给我来信,他人不
A:来的时候儿,经常给我来信。他常来,他比你们来得时候儿多,他
A:要是不出去,没超过三星期来一次。
B:真的?
A:没有超过仨星期。
B:我们,等课松点儿,下学期,或者是下下学期课可能少点儿,我要
B:是没课我就来。
A:还有我一些熟的同学他现在他都不在北京。
B:对呀。
A:他都跑到外地去了,就像沈海燕那样。
B:沈海燕?沈海燕忙得脚连地了。
A:就是说那就没法来了。
B:对呀。
A:他们那也经常来信。
B:他薛星红好像得奖学金了。
A:薛星红可是很久没来信了,他没来。
B:是吗?
A:我对薛星红这点很有意见。
B:他要不碰上点儿什么事儿吧?
A:就是说过去他常来呀,你知道。
B:对啊。我知道他常来呀。
A:他现在忽然间不露面儿了,也不来信。他们班同学也见不着他。
B:是吗?
A:他们班同学也见不着他。你像什么董华啦,刘孝梅啦,都见不着他,
A:不知道他都干什么去啦。
B:经常有这样的,像我们有时候也是,哪儿都不着,也不着家。我一
B:般俩星期回家一趟,我妈反正也无所谓,可是在学校呆着挺好的,
B:阅览室里去看点儿书。
A:那个刘孝梅呀,初中在咱们这儿,我教她呀,跟董华一班,最后一
A:个班我教的,高中她没在咱们学校,上实验中学了。
B:刘孝梅考上哪儿了?
A:上实验中学就跟程荣他哥哥一班。
B:那最后她考上哪儿啦?大学。
A:金融学院。
B:中国金融学院,那挺不错的,那个一般除了靠分儿,就是靠那个后
B:门儿。
A:那薛星红很想学广播,因为他在中学念书的时候儿,他就参加了那
A:么一个广播电视台招收的一个,组织的那么一个什么班儿。他还说,
A:您认识不认识人,给他联系联系。我还真给他联系了不少,一个就
A:是那个广播学院广播系。
B:齐越呀?
A:齐越在那儿。
B:对呀,齐越给我们作过报告。
A:齐越那是广播的专家啦。还有他那系主任,是我的学生,他那广播
A:系的系主任呢,是我的学生,是跟张伟宣同年的,跟张伟宣同年的。
B:噢,那一批的。
A:他上师大中文系,他上了师大当广播员儿。就这个同学,后来他上
A:广播学院工作,当系主任了。还有一个那儿的老师,那就是年轻的
A:老师啦,齐越算老的啦,是跟我很熟的同学,就像你们这种情况的
A:同学,不是一般的,他叫蔡南雅。
B:蔡南雅?是在,是个女生吗?
A:啊。
B:现在四十多。
A:现在四十多,对。
B:他们家住宣武门。
A:啊,对。
B:我认识她呀。
A:那你怎么认识她。
B:我跟她联系过,就是那个我们搞什么活动吧,请她——
A:她就住宣武门那儿第一个楼。
B:对,就是请她,她去朗诵来着,她给我们讲了什么胡适呀,乱七八
B:糟的。
A:她是学广播的。
B:就是她讲的。
A:她刚毕业就上澳大利亚工作了几年,现在回来,现在在广播学院。
B:对呀。
A:就她。
B:齐越是她的老师。
A:那是跟我挺熟的学生。
B:她也师大附中毕业的,是吧?
A:啊?她六四年毕业。
B:我知道她。
A:是我的中学学生,四十多岁。
B:那我知道她。
A:啊?
B:我认识她。
A:她就住在宣武门那儿。
B:我是跟沈海燕吧,去她家,请的她。我们班那会儿高二的时候,组
B:织了一个什么朗诵会,乱七八糟的。
A:……末了了好,考三试,那第二试取就很不容易。一共录取六、七
A:个人,到第三试时候儿就剩下十四、五个人了,他都考上了,完了
A:他又不考了,他又不学广播,考别的系了又。
B:他学广播挺好的呀。
A:不是他后来又给学别的系。
B:他学法律了吧,现在?
A:就是说结果就给他分到,给他分到这个厦门大学去了,最早他想考
A:广播,临考了他又不学了。
B:他不是那个考完上学他还组织了一次那个——
A:啊?
B:我说他呀,他还组织了一次什么演讲呀,还是什么竞赛呀,是他的
B:主持人嘛,他去那主持人。
A:他就是不知道叫什么,就是那么一个业余的,那么一个班儿,要考
A:那个都不容易,他都考上了,他还是哪个班儿的,完了他又不,他
A:呀!
B: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。
A:给他介绍,完后他找过蔡南雅。蔡南雅对他那发音,她说你们一般
A:人听不出来,她说我们干这行的听得出来,就是他那个发音有点儿
A:什么毛病。
B:噢。
A:就是做一做广播员儿呀,有点儿什么毛病,她说一般人听不出来,
A:他们能听出来……
B:就说他的,他不太适合搞广播是吗?
A:他还可以,够得上,比那一般人强好多。
B:那当然了。
A:可是并不是那个十全十美的那个,那种情况,齐越有一次上咱们学
A:校作报告,我记得程荣去听去了。
B:嗯,程荣去听了。
A:啊?
B:程荣听去了,她去听了,我没去。
A:我记得的有那么回事儿。
B:那会儿齐越还身体好着呢。
A:这会儿不行了,那会儿没什么,糖尿病,他多年糖尿病,他无所谓,
A:最近麻烦了。
B:那个谁,蔡南雅挺好玩儿的。
A:啊?
B:我说蔡南雅挺有意思的。
A:能歌善舞。
B:对。
A:欢蹦乱跳。
B:还那个特别能笑。
A:特别活泼,那人。
B:特别能笑。
A:啊。
B:特别好。我们就去过他们家两次吧,头一次去的时候就是,也不认
B:识,见面熟。
A:对。
B:见面熟。
A:也挺活泼。
B:她让你觉得你跟她都特别熟了,特随便。
A:她那爱人是他们同班同学。
B:是吗?
A:叫贾根……我就认为这女同学好,这也不知怎么回事。
B:比较细一点儿吧。
A:啊?
B:细心。
A:……女同学呀,热情,比较那个男同学会体贴人。
B:对。
A:啊?
B:对。不过现在也难说。有的男孩儿他也很细。
A:当然对一个具体人儿不能绝对化。总的来说,还有一个情况……就
A:是文革以前呢,男同学跟女同学情况差不多跟老师的关系,文革以
A:后,我不就教过那么几个班吗,很明显的,这男同学不如女同学,
A:这男的就跟老师的关系差。
B:可是在大学里头不一样呀。
A:啊?
B:在大学里不一样。就说,我看好像男生比较活跃一些。
A:我要是像文革以前,文革以后还像文革以前,这个教高三。
B:怎么啦?
A:会跟同学的关系更好,初中差点儿,不如高中。
B:初中有点似懂非懂呀。
A:尤其我教他们的时候儿呀,社会活动多,可是,根本就不在学校呆
A:着,跟同学接触可能也少。
B:像顾老师吧,他就说,他说女孩儿笨,他说男孩儿聪明,顾老师呀,
B:顾老师对女孩儿有偏见。
A:顾老师是喜欢男孩儿。
B:对,他说那个,他老说我们,他说那个女孩儿呀,那智力就是不行
B:呀,他老这么说话。
A:你说的总的来说,女的比男的是差。
B:是差。这倒是事实。
A:可是不能因为这个构成你喜欢不喜欢的条件。
B:他好像就是说,像我们那个乔老师他也是,他说,他喜欢那个数学
B:特别拔尖儿的孩子。
A:谁?
B:我们那个乔书宁,他说他喜欢数学特别特别拔尖儿的,结果当时我
B:们班呢,都特笨,我们班数学特别糟糕。
A:从我的感觉,我喜欢的并不见得是学习好的。
B:对。
A:不像这最喜欢数学拔尖儿的,像乔老师这种。跟我那个熟的,在学
A:习上好的坏的都有。
B:有的那个学习好的。
A:他这个人呀,性格、脾气说得来呀,他好像那条件不是绝对的,他
A:莫名其妙。
B:对。
A:所以我就有这么一个说法,刘青很欣赏我这个说法。我说这感情呀,
A:是伟大而神秘,它莫名其妙,它跟谁就合得来了,它跟谁就合不来
A:了。
B:对呀。
A:是不是?它好像不是被什么条件决定的,它当然性格得接近呀,什
A:么学习好,什么那个那都不是主要的。
B:那都是次要的,像我们几个,像我们三个人吧,程荣、杜立娟,我
B:们仨就是从来也不写信,就是之间从来也不写信,过年也想不起发
B:什么贺年卡,可是照样挺好的,根本不靠那些东西。
A:贺年片儿那是一种形式。
B:我就说了,我宁肯给你们买一斤巧克力吃,我也不买贺年卡送给你
B:们,不实惠。我说也就是给那个一般的,关系一般的送送卡,有的
B:老师呀什么的,送送卡,像那个特别特别好的同学呀,经常能见面,
B:有话就当面说了,没必要。
A:你们那个高三的班主任是谁?
B:乔书宁。
A:他怎么教数学的会当了你们班的班主任?
B:我特佩服他。
A:啊?
B:我说我挺佩服他的,就是当时他教我们的时候,对我们特厉害,可
B:是后来吧,等到毕了业,几个同学一说起来哈,说那个对高中老师
B:印象比较深的,还就是他。还有一个张伟宣,张伟宣吧,就特别,
B:老太太特认真,老训我们班人,可是说你觉得真是为你好,反正就
B:是毕了业觉得对她倒是记得挺清楚。所以有时候学生,当时我们都
B:对她挺反感的,可当时吧,有点儿不懂,等回头一看,还是这老师
B:不错。
A:哎,你刚才说,说顾老师说那个女孩儿不如男孩儿。
B:对。
A:顾老师教过你们吗?
B:教过。
A:高一呀?
B:嗯。反正就是说,他特喜欢那个物理特好的。
A:啊?
B:他特喜欢物理特好特好的。就是说物理好的里头,他还喜欢男生,
B:他呀,不太喜欢女生,他说女生的智力好像是差一点儿。
A:我觉不出那样儿。他这个哪科学习的好,他跟哪科的老师呀,容易
A:接近,他学习不好呀,他老是,他呀,也不愿意跟这老师接近,他
A:怕老师讨厌他。
B:对。
A:这是一般的规律。
B:一般我好像就是,哪个老师对我好,我哪科儿准学得特棒,小孩儿
B:似的。
A:我倒没这个喜欢学化学好的,当然,有些个,也不是学化学好的,
A:他喜欢学化学的,从历届毕业生,最后他学化学的,这些人跟我都
A:比较熟,并不等于他是学化学,在中学的时候儿化学的学习是最好
A:的。
B:师大附中的人吧,都特用功。
A:嗯?
B:我说外校后来高中考上师大附中的人比较用功,就他本校的学生反
B:而吊儿郎当的。有的那个,结果最后,就拿我们班来说吧,没考上
B:大学的净本校的,而且还是老师的孩子。
A:这个住校的,肯定的不是附中初中的,他因为都是原来的初中离这
A:儿远,够分儿考这儿了,就住校了。沈海燕肯定不是附中初中的,
A:因为他们家不是在酒仙桥儿吗?
B:比我们家还远。
A:是不是呀?老头儿那单位也不给他房。
B:他老头儿退休了吧?
A:啊。他比我大得多了。也轮不到给他房。他北京唯一……
B:那是他儿子,还是他女儿?
A:就跑到他闺女那儿住去了,闺女在哪儿呢?石家庄。
B:那这个呢?刚才来的那个呢?刚才来的那俩不是呀?
A:不是,那个就是街坊。
B:噢。
A:也不知道是说不来呀,还是没地方,什么原因,反正不愿呆了。所
A:以不愿呆了,想回来,他上石家庄的时候儿,北京的户口也没迁。
A:那当然不能迁,北京那完了跟外迁很容易,要回来回不来了。
B:是呀。
A:他也没迁户口,所以不愿呆了,就回来。找不到房,没房。我就把
A:这东屋的一间借给他。过去呢,就我这房有人想买,说你一人儿,
A:你把这房卖给人家,你挨学校一申请……说你这种情况,要跟房管
A:所、市区提一提,他也得帮着给解决。
B:您喝茶吧。
A:有的想买,有的想租,有的想借,我全推了。
B:租给他了,借给他了?
A:最后借给老头儿了,就是说这话,就是前两天,这个话也就是两三
A:个礼拜,这个姓郭的,新华社的记者,他找我来了,就他们就去年
A:呀,是去年,就是今年,这还没到年呢,大学毕业分配到新华社工
A:作的。
B:这个呀?
A:分配到他们那儿工作的,没房子,没房子怎么办呢?就他们单位每
A:人每天给七块钱住房钱,你自己想办法。
B:每人每天给七块钱?
A:给七块钱。
B:一个人一天?
A:一天给七块钱。他说他自己就拿着这七块钱住旅店。
A:我这一说呀,丹丹就说什么,说那怹那儿有枫树吗?我说什么叫枫
A:树呀,我可就不知道了。反正我就知道那儿爬山虎儿都红了。
B:什么地方儿爬山虎儿哇?
A:不是,我就说老田家他们门口儿那块儿,那墙上,都有爬山虎儿,
A:都红了。我说必得——
C:哪哈儿?
A:皇城根儿。那个,我还必得上西山瞧去,我说这儿就瞧了。她又问
A:我,说那儿有枫树吗?我说什么叫枫树呀,我都不知道,没瞧过。
B:那还是不一样,您知道。
A:可不是不一样。这儿才多少红叶呀。
B:香山它那红叶呀,那可山上全都是红叶。
A:全红的。
B:嗯,特别漂亮。我们那天去的时候儿啊,赶上天儿也特别好,真是
B:万里无云。那真是——
A:嚯,那照得这红叶呀!
B:那山上一片,那什么,红。
A:是吗?
B:可是我们去,已经晚了一点儿了,已经有好多地方儿啊,那红叶全
B:都落了,全都落了。但是远看呢,还是一片红。
A:嗯,还是一片红。
B:我们那天去的时候儿,那什么的,最好看的什么?这柿子。柿子啊,
B:都在那树上呀压弯了枝儿。喝!
A:都黄的。
B:不,都发那个红的,都发透亮儿了,好像瞅着都那什么,外边儿一
B:层霜儿。那些树哇,全都是柿子,叶子全都掉光了。可能它就是留
B:着那些个柿子呀,作为那什么观瞻呢。
A:对了,观瞻呢!
B:游人看那个,一般的情况都是那个什么——
A:那都差不多都摘了。
B:都摘完了。这样呢,它就是留着这个柿子在那儿。哎哟,显得特好
B:看。
A:离着西山这么近,我们就没、没享受过这个。
B:没享受过啊?
A:没享受过。这秋天儿没去过。
B:没去过啊?哎啊,现在去呀,跟以前还是真不一样了。现在这个香
B:山啊,还真漂亮。
A:那可不是。这会儿都那什么呀——
B:景儿也特别多。不是说就是一个“鬼见愁”,那里头好多景儿呢。
A:是吗?
B:嗯。原来不说什么有眼镜儿湖吗?嗐,那个时候儿,现在,这真是。
B:原来去好像就知道香山是爬山。
A:不,原先就有这眼镜儿湖。
C:有。那次,我昨天看那照片儿,有一个是您跟谁的呀,就是在那儿,
C:就是什么水帘湖眼镜儿湖。就是,那后面儿还有那个碑呢。照得整
C:好儿。您没看吗——
B:谁的照片儿呀?
C:就是姥姥的,和您的吧?反正挺老的,发黄的。
A:没有。我们,我们去那趟,我们去那趟,不是跟你妈去的。我去那
A:趟是,是跟着这个,那什么这儿,做活儿这儿去的。
B:单位里头的?
C:肯定是。反正那什么是老的。照片儿都黄了。那样儿的,站在那个
C:一个桥上,就那个眼镜儿湖。
B:没照相?
C:照了。
A:没照。
B:那你怎么知道照像了,你也没去。
C:不是。那肯定,穿着衣服和那个什么——
A:穿的什么衣服?
C:反正就是那阵儿你们——
B:那不是。那是我们照的。
C:你们的?我一直以为是姥姥的呢。我还说呢。就在那个什么嘛,眼
C:镜儿——
A:我们有一张,有一张那横是没有了。有一张是那个,那哪儿的,八
A:大处的。有我跟你姨儿,有翠霞,还有谁来的?是就我们仨人儿呢,
A:是怎么着,挨那一个山底下,旁边儿有一个泉水。
B:这香山还有一个香山寺,您知道吗?
A:不知道。还有香山寺哪?
B:哎,这香山寺,我们那天去了。这个名儿是香山寺,但是现在,已
B:经那就是没有原状了。
A:在哪儿呀?
B:在香山的——这是哪个方向呀,那个山的,面对山的左边儿,有一
B:个“双清”。
C:嗯,双清儿。
B:“双清儿”旁边儿有一个香山寺,也是好几层院子好几层那高台阶
B:儿。上去,上去按照那个原来的图,画的就是原址,有那什么大的
B:殿。后边儿还有一个亭子,一个塔似的。
A:嗯。
B:现在都没有了,那个基址全都没有了。但是那个地方儿还是——
A:还有。
B:还是那样地方——
A:哎,噢,香山寺。
B:我们也爬上去了。
A:那什么,那么一个大慢坡儿上头。
B:那可能是以前,是不是没有路呀?
A:没路。
B:现在都修好了,都是石头台阶儿。
A:石头台阶儿呀?
B:嗯。挺陡的。
A:我们去那会儿不是。那会儿有一个叫那什么,万花山,肉胎娘娘。
C:嗯。
A:去过那么一个——
B:他们都说——
A:到我们去的时候儿,那个庙就不像样儿了。那个,那个什么的时候
A:儿,文化大革命时,把肉胎娘娘都给打倒了。
C:您不是没去过香山吗?
B:去过。
A:这说话是,跟做挑花儿那时去过。
C:噢,就是你们原来住颐和园的时候儿。
A:没有。
B:不是?
A:自个儿去的。
B:这是单位组织的春游,啊,是秋游,是吧?
A:春游,不是秋游。
B:是。我那回听说人家上山了。您没上去。
A:噢,他们上“鬼见愁”了,我没上去,上那个那什么碧云寺那塔。
A:我还下不来呢。上,我是上去了。下时候儿下不来。下时候儿他们
A:把我给那什么,两人把我搀下来了。
B:啊,我们这次也没上去。我们上去了,罗汉堂了,没上那碧云寺那
B:塔上去。
C:那香山,我还小时候儿去过。
A:那塔上没有栏杆儿呀?
C:怎么没有栏杆儿啊。
A:两边?
C:啊,就那直的。
A:啊。就那么一个直的,就那么一个大直台阶儿。要有台阶儿,我能
A:扶着呀。不能。
C:我还是小时候儿去,跟着我们常、常老师。常白珠,带着我们一起
C:去。后来我好像都没去过香山。
B:不过秋天去还是挺好的。
A:那会儿,我们讲究春天去。
B:讲究春天去呀,秋天它是那什么,关键也是呀,秋高气爽。
A:嗯。
B:登山是最那什么的,对人的身体都有好处的,好多人儿人家都岁数
B:儿挺大的,人家还爬呢,都自个儿爬。
A:都自个儿爬?
B:啊。愿意玩儿的,人家都自个儿爬。有的那什么一点儿才那什么,
B:坐缆车上去。
C:那爬长城也净是老太太,白头发的。
A:长城,可惜呀。
C:也没去过。
A:没去过。
B:没去啊?
A:你妈生头一个孩子,你姨儿,刚说你姨儿——
C:我大姨。
A:二姥姥,陪着你妈,挨家。那年我们那儿上、上那个八达岭。
C:那您没去吗?
A:我姐姐陪着你妈,你妈坐月子,孩子死了。我上八达岭了,那还不
A:跟我闹一出子。哟,那会儿闹,那可是常形儿啊,有点儿事儿,就
A:找我来了。
C:现在那个哪儿,慕田峪,弄得都是不是像原来直接上的,都弄得一
C:层儿一层儿,都是台阶儿,新修的,不知道怎回事儿。那次我们去,
C:去那个哪儿啊,密云还是哪儿?地理,就地理小组活动,看他修那
C:个,他说那段儿叫什么古北口啊,古北口长城。
A:古北口长城,现在说修得好着呢,那回挨电视瞅一回,那回是什么,
A:什么电视来的,就是挨、挨古北口那儿,也不是谁来的,反正就是
A:南北不和,打仗的时候儿,什么有,有什么发炮台,有、还有什么
A:火台啊。
B:烽火台。
A:对啦,烽火台。对,都有那个一圈儿一圈儿的。说,那什么啊,没
A:事儿的时候儿,兵啊,都挨、都挨城里藏着,这有事儿时候儿,烽
A:火台管是,那是信号儿,是怎么着,是啊。
C:对,一点就行了。
B:去玩儿玩儿还是挺开心的。
A:那可不是吗。
B:觉得心里还挺敞亮的。
A:挺敞亮的。
B:啊。一玩儿,好像平常要觉得干点儿什么呀,挺累的。这要是那什
B:么去玩儿,就不累。
A:啊。
B:累是累。
A:累是累。
B:心里不累。
A:心里不累。
C:咱们要去啊,还是先去陶然亭。
A:陶然亭,我多少年没去了。去年我说你,你那什么放暑假,咱们去
A:一趟,你就没找我来。
C:我怎么没找您来!啊,去年我不是瞧眼睛去了吗?
B:他们说陶然亭现在挺好玩儿的。
C:那次我们那个——
B:现在都修得特别好。
A:陶然亭我怎么、怎么说去玩儿一趟去呢,因为我瞧了陶然亭那电视
A:了。
B:电视啊,电视那个介绍的。
C:介绍那个——
A:介绍都修的什么、什么。
C:那个演《石评梅》的时候儿,您看了没有?
A:看了。
C:不就是高君宇、石评梅。陶然亭最初不就是他们两个墓吗?所以好
C:多人都去那边儿。
A:俩人一来就上陶然亭了,是啊。
C:我们那个,我们屋它有俩外地的,前些时候儿,还去了呢,我们都
C:没去。
A:那个,那个叫什么女士来的,那电视?
B:评梅。
A:哎,评梅啊。不行,我现在记不住了。反正你要说啊,我还能知道
A:点儿。
B:那就不错,这么大岁数儿了。
A:像过去说那儿打仗的事儿,其实我这岁数儿,我没打去啊,就那点
A:儿经历,都知道点儿。那样艰苦,那怎么害怕,那会儿都没有胆子
A:啊。不行,这会儿再说,接不上了。不过人要说,我还能知道。
B:一提过去,都能清楚啊,要自己说,说不清楚。
A:要不是瞧这历史——
C:《四世同堂》。
A:啊,不是。瞧这个历史的电视,有时我就知道,因为那人名儿啊—
A:—
C:都有印象。
A:啊,都有印象。一说——
B:人家一说,您就想起来了。
A:啊,就想起来了,知道有这么个人儿。
B:要让自己说,又说不出来了,想不起来了。
A:想也想不出来了。
C:当初,你们住哪儿啊?圆明园,不是颐和园,蓝靛厂?
A:我们也不住圆明园,也不住颐和园,住蓝靛厂。过年我带你上蓝靛
A:厂玩儿去。
C:那儿还有人吗?
A:没有了。我估计没人了,我估计我那妹妹,横是死了。
B:不在了。
C:那不是那年,大姨,还是谁去了来着。
A:啊,可不是,我们也去了。
C:您也去了,我不知道,我记得您去了。
B:这个,是不是——这个锅怎么直响。
C:是不是巴锅了?
B:啊,是啊。
A:兑点儿水吧。
C:兑水还是拿下来?
A:拿下来。咱们一会儿吃饭呢。
C:拿下来呀。
A:拿下来。喝,着了,你瞅。
B:就是。
C:这煤还行啊。
B:这有的时候儿,您越着急吧,它就觉得慢,您不着急了吧,哎,它
B:就——
A:我现由那哈儿挟了一块儿、挟一块煤,搁门外头儿去吧,你。
C:嗯。
B:今年这煤呀,普遍说煤不怎么好。
A:煤生,你就别等火底儿乏了。
B:啊,煤生,煤生说是那什么,有的那个房山那边儿有个体贩煤的。
B:他们都给那什么,掺什么、掺假。
A:嗐,算了吧你。我都不信那个,这煤还有个体的哪?
B:不过,现在也说那什么了,说要是不起火苗儿的,这煤都给退换了。
A:还好,这回就是费劈柴,要笼的时候儿,还好,咱们这屋儿这哈儿
A:有好煤,这还是前年的煤哪。
C:前年的煤,还留着哪?
A:哎哟,舍不得烧这点儿,真舍不得烧。
C:姥姥,这个炭也分大小啊。
B:炭哪儿有大小啊,就那么一种。
C:有。
A:有大个儿的,也有小个儿的。
C:怎么叫大,大到哪儿?
B:大个儿的有一种大炉子,大的。
A:那大蜂窝儿有这么大。
B:那大煤,可真来劲儿,要烧那挺管用的,大煤——
A:继伦他们今年不就安上了。
B:在大屋子。
A:就在小北屋儿。小北屋儿安了一个,天冷了,说笼上一点儿吧,把
A:这娘儿仨都烧坏了。
C:特热啊?
A:特热。
B:特热啊。他们新买的炉子。那炉子也是——原来这炉子。
A:就是原来炉子换瓦。它那瓦啊,跟炉口一边儿大,这个,这在炉口
A:里头。
B:噢,我还以为是单一种炉子呢。
A:是。
C:那以前有大炭吗?也有?
A:去年少。去年到我们这边儿是烧煤球儿的人呢给大蜂窝儿,不烧煤
A:球儿的不给。今年不价,今年随便。
B:今年随便。
C:我刚才排着的时候儿,就有人问有大炭吗,什么的,我还奇怪呢,
C:哪儿那么多大炭。
A:今年我都不嫌费了。去年那炭,一毛二一块儿。
C:今年也是吧。今年也一样,一毛二,没错儿。
A:今年也是。今年普遍东西全贵了。
B:噢,就不觉得贵了。
A:就不觉得贵了。
B:它就是这人有一种适应的心理,就是原来开始涨的时候儿,哎,觉
B:得贵了。这现在涨到这个程度,它不再涨了,就觉得已经适应了。
B:差不多了。
A:全适应了。
B:而且现在还觉得,水果儿也挺便宜的,菜也挺便宜了,都觉得便宜
B:了。
A:都便宜了。今儿我听他们说茴香特便宜,一毛五一斤。一毛五一斤
A:还说特便宜。
C:原来多少钱哪?
A:原来茴香到过四毛了,就头些日子。
C:不是。我说便宜的时候儿,真便宜的时候儿。
A:嗐,那便宜的时候儿,就甭提了。便宜的时候儿,到这时没有茴香
A:了。很不多了。
B:现在的菜呀,也多,今年,菜也多,水果儿也多。现在的水果儿,
B:像这个橘子啊、苹果啊,都——
C:香蕉也多。
B:香蕉也多。今年就是说那什么,他们市场调查的就说啊,今年,就
B:是香蕉价钱稍稍涨一点儿,其他的价钱——
A:不价。这些日子我觉得落下来了。
B:是现在又落下来了。其他价钱都便宜,尤其最便宜的,今年就是这
B:红果儿。
C:对,没错儿。
B:红果今年最便宜。
C:一块钱一斤吗?
B:一块钱一斤,还有的八毛一斤。
C:那糖葫芦儿么,您看,去年不都是最便宜一块吗,今年五毛钱。
B:去年红果儿两块,再好的,那什么就是两块五。今年呢,红果儿便
B:宜。红果儿便宜什么原因您知道吗?
A:不知道。说出口人不要了。继伦说的。
B:不是这个。一个就是啊,红果儿产量高了。还有一个是什么?过去,
B:就说这红果儿治病,治这病,治那个病,大家都觉得它治病。你也
B:得买,我也得买,都抢着买。就是说这个红果儿治病也是治病,不
B:是说是万能的,所以大家伙儿也觉得它不是什么全都治,所以今年
B:买的——
A:不是。我听他们说那什么,出口的人家都不要了。
B:是吗?
A:啊。
B:这就也说是啊人家也认为它不是万能的了。
A:对了。
B:不是说什么都治。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呢,就是这红果儿的制品啊—
B:—
C:不一样。
B:它制成京糕啊,制那个红果儿罐头啊。
C:少了。
B:品种太单一。不像别的东西呀,有新花样儿出来,大家伙儿能买。
B:它老是做这几种——
C:噢,对了。姥姥那红果和山楂,不一样,是吗?
A:不一样。
C:不一样?
A:红果儿啊,大。
C:红果儿大。
A:啊,山楂啊,山楂大个儿山楂,有我这指甲盖儿这么大,要小个儿
A:山楂就有这么大儿,小山楂。
C:啊,那现在街上卖的都是红果儿啊?
A:啊,那都是红果儿。
C:啊,就是啊,那哪个是光的,是山楂还是红果儿光溜儿?就是面儿
C:上光溜儿。
A:面儿上光溜儿,山楂光溜儿。
B:啊,山楂光溜儿。
C:喔,那我知道了。
B:山楂小、光。
C:啊那次,我们屋儿,也不知谁拿的,就那挺小的特尖啊,这么大儿,
C:特尖。我们还以为那才叫红果儿呢,因为一听果儿,好像挺圆滑的,
C:山楂都扎楞着,怪扎的。
A:那会儿,我们小时候儿啊,啊那什么,就是卖干货铺吧,啊,就是
A:卖花生、瓜子儿什么的这些个。那个他们要到冷天儿,就做,就做,
A:做要是这个,山楂的这个吗,做那个就叫“榅桲儿”。不剥皮儿,
A:就把子儿挖了,那买着就便宜。买三大子儿、俩大子儿都卖。那个
A:炒红果儿呢,就是那大山里红啊,包了皮儿,去了核儿,那个没有
A:这会儿这么多汤,就有点儿粘糊劲儿,那叫炒红果儿。那、那个就
A:贵。
B:那个这工钱也是挺大的,剥皮儿多麻烦。
A:啊。像我们谁要有病吧,得买俩大子儿的那什么。
C:“榅桲儿”?
A:啊,那叫“榅桲儿”。
C:榅什么?
A:榅桲儿。
C:那是什么东西?
A:你要跟我要那字儿啊,不知道。
B:就这个音。
A:就这个音儿。
C:您说,那像我妈那做法儿,她那个山里红煮完了以后不是酸嘛,没
C:人吃,她就都把那个搅烂了,告诉是红果儿酱,那叫什么啊?
A:谁啊?
C:我妈。
A:搅烂了啊,叫什么,糊子糕啊,要撂点儿红糖。
B:原来你没吃过。原来那叫冰板儿,那叫什么,红果儿的那冰板儿。
B:那个就红果儿熬完了,煮完了。
A:不是红果儿,就这山楂,山楂她把核儿啊——
B:也有,啊,有没核儿的?
A:没核。
B:完了,用纸包上,冻上冰,就一板儿。那阵儿的学生,上学的学生
B:都特爱吃。啊。
C:酸不酸啊?直接咬。
B:也有撂点儿糖啊,里头也有点儿糖。
C:那、那么厚。
B:不那么厚,薄薄的,这么大儿一小块儿。
A:就跟那个,就跟那个山楂片儿似的,那么薄。
C:啊,就那么薄。
A:山楂片儿不是这么小圆儿的。
B:就是冬天卖的。
A:它那个有这么长。
B:长方块儿。
A:这么宽儿,那么一条儿。
B:还拿纸包着。
A:啊,拿纸包着。
B:冻的、冻冰的。
C:那时哪儿冻去,没冰箱。
B:就是冬天——
A:冷天,就是冷天。
C:啊,就跟我们小时候儿,冻冰棍儿似的,那么冻啊。
B:这是冬天,冬天才卖的。
C:那还得把核儿剔出去啊。
A:啊,还得把核儿剔出去。原来弄这么大儿一个小个儿,那叫那什么,
A:使米做的,那什么,一个小碗儿,那上头就多点儿那烂糊子糕。糊
A:子糕就是这个,是破山楂煮的。
C:破山楂。
A:是,真是破山楂煮的。
B:那儿还带核儿呢?
A:是带核儿,坏的也煮在里头,喝那么一碗儿,啊,一小子儿一个,
A:是啊。
C:一小子儿。
A:那会儿可不就是一小子儿。
C:多,多什么——
B:反正那时我们也吃过。一个那什么碗儿,那碗儿也能吃了。
A:啊,碗儿也能吃了。
C:啊,碗儿是米做的,就是机米啊。
A:不是。
B:不是。它是一种什么啊。
C:糯米啊。
B:就是做成的碗儿,但,是米面弄的,那碗儿,就像现在吃那个冰激
B:凌,那个碗儿,不是。那什么,那个——
A:鸡蛋卷儿。
C:啊,外面。
B:那什么,那个卷儿似的。
C:噢,我知道。
A:就是那样儿。
C:多好吃啊。
B:现在没有了。
C:没的卖了。
B:没有。
C:那哪个好吃?山楂好吃?还是红果儿好吃?
A:山楂便宜,也好吃。那个那时候儿嘛,红果儿啊,比较贵。
C:红果儿,就是那大的。
A:要是一般人呢,都愿意吃山楂,那山楂不酸,甜酸儿。
C:那这么说现在外边儿卖的没有山楂啊,很少有卖山楂。
A:可是山楂少。
C:都是红果儿。
A:嗯,山楂少。
B:可是那阵儿说这红果儿那什么,药用价值特别高的时候儿,这山楂
B:那阵儿便宜。
A:山楂便宜。
C:没有吧?
B:我在地安门看见过一次。我还买了点儿呢,小山楂。可那阵儿没红
B:果儿。
C:可我觉得没有人分开啊。
A:山楂啊,最好就是煮糊子糕。好吃,就都——
C:什么叫糊子糕来了?
A:就都给煮烂了,研了,撂上点儿红糖。
C:也不去皮儿,也不去核儿。
B:撂红糖。
A:撂红糖,红糖好吃。
C:那您撂错了,撂的白糖。
A:白糖也行,那会儿不是那人——
C:不正宗。
B:那阵儿没有白糖,可能吧。
A:不是。觉着红糖便宜似的。
B:红糖便宜,就是。
C:现在那红糖都没人吃了。
B:喝,怎么没人吃啊,我那前三天煮那,熬,小米儿粥,还是撂红糖
B:的好吃。
A:撂红糖好吃。
B:哎,我说好。
A:哎哟,我天天儿早上,我喝一锅棒子面儿粥,我就想——
C:放红糖。
A:不价。我就想撂红糖,不就撂白糖。这要撂点儿红糖。
C:我们家有红糖。咱们家还有吗?
A:你们家有不行。
B:有红糖,那是就很早的了。
C:我记得我们家红糖从我小时候儿,就在那罐儿里放着,到现在好像
C:都没吃完过似的。
A:又撂里了。
B:吃豆馅儿也是红糖好吃。
A:也是红糖好吃。
C:我就不爱吃红糖。那红糖那股味儿,好象特别厚。
A:要吃的就是那股味儿。
C:不爱吃、吃不惯。
A:那甭说我们小时,你妈小时还吃酸枣儿哪。
C:现在我们也吃,酸枣儿现在多贵啊。
A:啊,那会儿不算什么。
B:原来好像酸枣儿特什么,那个街上那个小摊儿,学校门口摆小摊儿
B:的,全都卖点儿酸枣儿。
A:卖点酸枣儿。
C:现在也有卖的。
B:是吗,现在?
C:现在就我们高中,景山门口儿,那个可能都是外地来的,或是农村。
C:摆一小摊儿,拿一小碗儿,一毛钱一碗儿多赚钱啊。
B:那实际上,那什么在山坡儿上那枣儿树窠子里摘的。
C:那你们那时候儿吃的那酸枣儿,是吃那脆的还是吃那个瘪了的?
A:什么吃的都有。
B:吃蔫儿的那个——
A:有卖的就吃,卖脆的就吃脆的。
C:脆的好吃,我觉得。
A:嗨,那蔫儿的也好吃。
C:蔫儿的太酸,那个都没东西了,蔫儿的。
A:啊,可好吃了。
C:酸了吧唧,我们那次去——
B:你还说那,我们那回去,上那哪,房山那个就是我们那个站上,那
B:去那什么组巡去,那个山坡儿上净是山枣儿。
C:什么山枣儿?
B:酸枣儿,山上的。哎哟,完了。结果我们一个同事——
C:那不好摘,扎手。
B:扎手不说,哎哟,那回去,上那儿去摘酸枣儿吧,那山上还有长虫。
C:什么,蛇啊?
B:啊,蛇。特吓人。看见蛇也真那什么。呵,我们那儿还有的人,他
B:们不怕蛇敢去摘。我就不敢,看见蛇,喝,可不敢去摘去。
C:人家当地人,看,看着我们摘,摘酸枣儿,觉得特别可笑。我们就
C:初中时候儿去劳动。
B:又怕扎,又怕那什么。
C:不是。他就觉得我们摘酸枣儿本身这事儿,可笑,觉得那点儿破东
C:西,人家都不愿意要,我们学生一去,都当宝贝似的,都进去抢着
C:去摘去。我们去“南口”那次,正好我还穿的那衣服吧,都是特别
C:爱粘刺儿的那种,我就进去摘去了。出来以后,人家都是手上拉的
C:道子,我手上倒没道子,一出来跟刺猬似的,全都是刺儿。
A:人家,人家那什么,久摘酸枣儿的怎着,人家这儿弄一个兜子,人
A:家这儿有一个撑子。撑着这兜子。拿两碗这么一合,再一搂。
C:那连什么叶儿,都——
A:人家到家再,再什么拾掇,该簸,该那什么,好那什么。
C:这也不错。那也是酸枣儿多的时候儿,我们那回去,我记得我还带
C:回来点儿给您吃了,您都不记得了。
A:不记得了。
C:那个就是再放那儿几天,好,然后带回来以后就都蔫儿了。
A:蔫儿了好吃。
C:不喜欢吃蔫儿了的。
B:蔫儿了就是红透了,那种蔫儿了好吃。要是青的蔫儿了,不好吃。
C:我喜欢吃青的。
B:青的就是吃酸的。
A:这是说,咱们是说一般这小个儿的。还有那个儿大一点儿的,这么
A:大,叫“老虎眼”酸枣儿,哎哟,那更好吃了!
C:什么“老虎眼”?
A:老虎眼。
C:噢,哪儿有?我怎么没见过。
A:哪儿见去?
B:现在都不卖酸枣儿了。
A:现在都没有了。
C:山里摘也没见这么大的啊。
B:那也得分地区。你看,就象那红枣儿似的,原来就是,我们这边儿
B:有一个同学,他们家里那个树上长的那个红枣儿,是那什么小坛子
B:儿似的。
A:啊,小坛子儿,我知道,有。
B:那形状上边还有一小把儿似的。现在街上没有这样儿的了。都是—
B:—
A:那还许是绝种儿了呢。
B:真是,那个树。
A:那树不多。
B:那树就在这附近,西四这边儿。
A:是吗?
B:现在可能也没有了。他们就是在、大拐棒儿后边儿那边儿。现在就
B:在咱这粮店再往北边儿去。
C:那枣儿树不是挺能活吗?
B:枣儿树是能活。
C:那它那怎没活下去。
B:那时间太长了,它也有寿命啊,另外再赶上,那什么的时候儿,人
B:不注意对这个树的保养。
A:啊,保养,对这个。
B:还说呢,那天不是听那什么“腊八儿”的由来嘛,今天早上我又听
B:见了,就说这腊八儿、腊八儿粥啊。
A:腊八儿粥是怎么、怎么来的。
B:腊八儿粥就是原来有一家儿老头儿、老太太,那个他特别勤劳。那
B:个,他们家里有两个儿子。他那个什么,家里有两棵枣儿树。那个
B:年年枣儿树都结得特别好,结得特别多。老头儿、老太太也特别勤
B:劳,家里都是,那个仓里、囤里全都是粮食。种的什么都有,五谷
B:杂粮都有,什么豆儿啦、什么米啦,什么杂粮都有。老头儿、老太
B:太就是希望,就是说,将来给孩子啊,能够——
C:娶两个好媳妇儿。
B:哎,结婚啊,娶媳妇儿的什么的。那个,结果后来老头儿啊,老头
B:儿、老太太先后都那什么,都去世了。这老头儿和老太太临终的时
B:候儿,都是这样儿的,嘱咐这儿子啊,将来要好好儿劳动。那个就
B:是说别那什么——
C:别把家业败了。
B:哎,别把家业败了。结果这老头儿、老太太相继去世以后么,这儿
B:子,大儿子和二儿子看这家里,这个仓里、囤里全都是粮食,说咱
B:用不着天天去干活儿去啦,也用不着老去,那什么——
A:坐家吃就得了。
B:哎,坐家吃就成了。说这两棵大枣儿树,这么多枣儿,好像不管它,
B:也能长枣儿。结果,这两人在家逛荡,也不去劳动,哎,没几年的
B:工夫、工夫儿,就把粮食都吃光了。树上的枣儿也不怎么结了。因
B:为他们不管这树啊。这枣儿不结了,后来,到有一年冬天哪,他俩
B:人都挺那什么的了,家里都没什么吃的了,结果都实在没办法了,
B:他们就到这儿仓里扫点儿底儿,到那仓里扫点儿底儿,有时候儿—
B:—
A:啊,熬的腊八粥。
B:啊,最后就那什么,每样儿东西都剩得不多,都是那一点儿底儿,
B:但是种类挺多,因为他们原来那什么——
C:家底儿厚。
B:家里给他们留下的,那个仓里各种各样儿都有。结果这么一凑,还
B:正好儿还有点儿干枣儿也搁进去了,好多种米,再加上干枣儿,就,
B:这哥儿俩就喝这粥。喝这粥的时候儿,就像啊,就这日子不能再这
B:样儿过下去了。因为什么呢?这已经都、都扫底儿了。
C:噢,姥姥。
A:啊?
C:这个壶开了。
A:这开了。
B:再没有那什么——
A:这火关上。
B:说以后要再这样儿,这日子就、就过不下去了。所以,这俩人儿想,
B:必须得发愤图强了,得像他爹、他妈那样儿,那么勤劳了。结果这
B:两个人就开始,那个天天儿起早儿贪黑下地种田,那个,还有把这
B:个枣儿树啊,也料理得特别好。
A:啊,我们那会儿熬腊八儿粥,还得给枣儿树抹点儿哪。
B:是嘛?
C:给什么?
A:给枣儿树。
B:给枣儿树什么?
C:喂一点儿。
A:抹一点儿。
B:抹点儿腊八儿粥。
C:干吗?
A:拿刀砍两下子,砍两下子那皮,那什么——
B:给它抹点儿腊八儿粥。
A:把这腊八儿粥抹上点儿。
C:那是什么时候儿的事儿啊?你们小时候儿?
A:我们小时候儿。
B:那可能跟这传说一个意思。
A:差不多,横是。这我就不知道什么传说了。
B:就不。后来就那什么了,这两个人后来也那什么,那个勤劳致富。
B:后来也是,这个仓里、囤里全都满了。这枣儿树,后来他们给料理
B:也挺好,也长了好多枣儿,结果他们后来还是觉得——
A:冰凉的别喝了。那儿有热的,你换一碗。
C:哼。
A:换一换,凉温乎,就喝了。把那倒了,那好几天了,没人喝。
C:凉的好喝。不要了?
A:不要了。倒那个水池子。一个水——
B:后来他们觉得还是那什么,就是纪念他们最后那次饭,吃的那样儿
B:的粥。后来他们又把这些粮食啊,这儿抓一撮儿,那儿抓一撮儿,
B:凑起来,熬的粥,那个搁的枣儿,那个而且这天啊,就是腊月初八
B:这天,熬的这粥、喝的这粥。
A:喝的这粥。
B:那个这腊月初八啊。
A:嗐,反正是这个。
B:这名儿就留下来了,就叫腊八儿粥。
A:腊八儿粥。
B:这哥儿俩呢,就是喝这粥,为了纪念这个日子。哎,过去他们都那
B:什么,好逸恶劳的这样儿,那个最后混得都没饭吃了。
A:啊,没饭吃了,就喝点儿粥。
B:从那儿以后,发愤图强,俩人那什么,田间耕种,啊,什么都特勤
B:劳了。就这么一个传说。啊,还真没听说像您那儿,还给枣儿树喝
B:点儿腊八粥。
A:啊,也喝点儿腊八儿粥。
C:那家里没枣儿树呢。
A:不知道。那会儿差不多都有枣儿树。
C:你们也有?
A:我们也有。我们有两棵枣儿树。
B:两棵枣儿树。
C:您?
B:那谁他们家的枣儿树也挺好的。
C:谁啊?大姨家的?他们那枣儿特甜。
A:她尽说废话,枣儿正多的时候儿,你也不,不知会我们一下。啊,
A:你们都不去。啊,我说我倒想着呢。让丹丹去,去打趟枣儿去,那
A:个我说,别让他爸爸去,就让俩孩子去,谁管他们愿意不愿意的,
A:打完了,给打扫院子,不就得了吗?先一打电话,告诉枣儿都坏了。
C:再一打电话呢?
A:没了。
C:没了?
B:最后人家不是——那可不是,那点儿枣儿也不够分的,那个高立中,
B:还赶紧,枣儿一打完了以后,想着赶紧给老师留着,说这得给老师
B:送去。那天啊,还挺——
A:他们家一打枣儿,给小铺儿也送去,给卖肉的也送去,给送煤的。
C:他们不是就那么一棵儿枣儿树吗?
B:两棵。
A:两棵。
C:两棵啊,那也不够分的啊。
A:够。
B:今年结得多。
C:干吗给卖煤的送。
A:卖煤的,叫煤时那什么啊。
B:人家都知道你这儿有枣儿树,那你给人家枣儿。
C:啊,那他们也方便离得近,您要是想给人送煤的送老远呢,想送都
C:送不成呢。
B:他们离得近,就是离得近。
A:我这回你猜怎么着,我也那什么的,拿着上佛爷面儿,我也交朋友
A:去了。
C:拿着什么面?
A:你弄回这柿子。
B:啊。
A:我给面铺送了六个去。
B:是吗?
C:您也不认识人家。
A:我干吗不认识啊。就我开药那天,我不到差五分两点走的,那个我
A:觉得我到那儿,他就正开门。可我到那儿,他还没开门呢。没开门,
A:我过了马路,就上那卖菜那儿转悠转悠,由卖菜那儿回来,他就正
A:开门儿,他开门儿,我就进去了,这么早买什么啊?我也没言语,
A:搁在筐里,搁了一个塑料袋儿里头,给挑了六个匀实的,瞅着挺漂
A:亮的,反正,我说,给你这个,“这是干吗呀?”
C:人家都吓一跳。
A:我赶紧就出来了,我说我不过意,也不落忍。“嗨,这是干吗,干
A:吗啊。得,谢谢啊。”我说你们给我解决挺大的困难。
B:嗯。
C:是那天卖,卖那个吗?
A:就是那天卖的那个。
C:还真不错。您要没碰上——
A:还真不错,我赶紧出来了。我怕有人去了,多不好。我又没跟他这
A:么样儿过。好,你猜怎着,乐乐呵呵,我心里说,等明儿春节,买
A:豆儿时,我就得,那什么多买点儿。你信不信。再去就能,那什么
A:那么我去——
B:那您没有多少了吧?
A:没吃。
B:没吃啊。那完了赶明儿再买点儿吧。他——
A:别买了。
B:他们说,那什么,我们那儿说将来平谷那儿拉柿子,要那儿拉柿子,
B:要那儿拉柿子再留点儿。
A:都想不起吃来。
C:那柿子不是一共一小箱子,有二十来个。
A:四十三个。那什么时候儿,运输的人给开了三个。到家剩四十。我
A:又给了他们孩子十个,还剩三十。给了面铺六个,我姐姐吃了一个,
A:还有二十多个呢。我想不起吃来。
B:那就吃么,反正——
C:您放在外边冻上,吃冻柿子。
A:噢,是搁院子了。对了,明儿白菜一进屋我把它单码在盒儿里头,
A:都搁那板儿底下,搁那儿冻着。
C:干吗把白菜还弄屋里来呀?
A:哎哟,上大冻,得弄屋儿里来。
C:哟,妈,咱们也得那样儿。
B:啊,咱们那——
C:我们就九十八棵白菜了。他们俩吃一冬天。
B:今年菜多。
C:您海棠吃完了吗?
A:还有呢,海棠都坏了。
C:还没吃完哪?
A:都给焐了。
B:放坏了。
A:不是放的。那什么,应当晾着,我那个搁搁底下,还压着。哎哟,
A:真好吃。
B:这,什么东西都是放不住,不好放。
A:不价。你要放啊,你还就得常经手,你喝腾喝腾,得挑挑。哎哟,
A:真好吃。
C:下次再给您买。没有了吧?现在还有卖的吗?
A:没有了。
B:现在少了。连红果儿现在都少了。
C:红果儿不少呀。
B:不是,它这季节也有关系。它下来的时候儿,那阵儿特多。
C:现在不净是摆摊儿的?地上一摊儿的,插个标签儿,一块钱一斤。
C:我那天回来,还说要买一斤哪。
B:我想买一点儿红果儿吧,切了那片儿,晾上。
C:不好吃。
B:要不是没法儿存。
A:我没瞅见合适的,我要瞅见合适的,我买了,我就把它做红果儿酱,
A:煮了。
B:煮了,完了放不住啊。
A:蒸了哇。
C:像那个做西红柿酱一样。
B:蒸了也放不住。
A:跟做生西红柿一样。
B:没听说过。
A:你没听说过。
C:试试啊。
A:咱就试试啊。你瞧那姜,咱们就试好了吧。
B:姜怎么存啊?
C:放沙子里啊。
A:搁罐儿里啊。
B:搁罐儿里啊?
A:我没跟你说,你没有啊?
B:没跟我说啊。
A:没跟你说啊,你瞧我们那姜去,好着呢。买了把它洗了——
B:洗完了以后——
A:洗完了晾干了,搁在罐儿里,盖上盖儿。
B:噢。
A:我跟我们东屋,我听说来的,也跟她一说,哎哟,这真好,也不干,
A:也不长芽儿。
B:噢,那烂吗?也不烂?
A:也不烂。
B:也不长毛儿什么的?
C:就直接放在罐儿里啊?
A:啊,洗干净了,直接放罐儿里了。
C:那有什么奇怪的呀。
A:你买来,你搁干的地方它就干了,你搁点儿沙土埋上,它就出芽儿。
B:出芽儿,沙土也不行。
C:当初,您还说沙土好。
A:沙土也不行。
C:姥姥,那姜长芽儿怕什么?一样吃么。
A:反正,嗯。
B:长了芽儿,它里头可能就空一点儿了。
A:不知道。反正瞧着皮,人瞧它一长芽儿,也没什么用,是哇那芽儿。
B:要长芽儿长得多也行,人家吃那个姜芽儿。
C:对啊,有吃姜芽儿的。
B:姜芽儿治那血压高哪。
A:姜芽儿啊?
B:嗯。
C:嗐,治血压高的太多了。什么都治,是个东西就治。
B:这血压高也是——
A:几点了?
C:几点了?
A:你录了没有?
C:录了,四点二十五。
A:就聊这,就录下来了。
C:四点二十五了。您要做饭了吗?
A:要吃饭了。
B:要吃饭了。
C:我还给您凉杯水呢。
A:怕我说渴了。
C:您说那个以前人,就管那个死了的人,就说这人死了或是去世了,
C:是不是应该说“没(mo4)”了,还是说“没(mei2)”了。
A:说没了。
C:没了啊。哎,我怎么觉得应该读没(mo4)了。那就不一个字儿。
A:不一个地方儿的人,这个地方儿有关系。说话——
C:那《红楼梦》拍好了。
A:那《红楼梦》啊。
C:电影那个,就是和香港一块儿拍的。
A:是吗?
C:那谁,刘晓庆演的那凤姐,好,泼妇似的,厉害着呢。
A:嗬!
C:特别逗。
B:那可能还是河北台先预告的有了,是不是?
C:我不知道。我们学校放的。
B:你们都放了?
C:放了那个,放了两集,是上部,还有,还没放呢。
B:《石人圈》要完了?
C:没有。
A:嗯。
B:《石人圈》这礼拜完了。
A:完了,《石人圈》,没瞧。
B:您没瞧。
A:我嫌它乱,也晚。
B:那太晚。
A:我除了那个,那什么那个,那个《几度夕阳红》,我就那什么了,
A:我就等着瞧了。好,瞧完了快十二点。
B:太晚了是吧。
A:因为那儿人不是少吗,容易明白它的意思。嗯,我觉乎那个,那个
A:电视还是真是写得不错,那收尾好,不像那个,不像那《一剪梅》,
A:收尾也没、也没落出了怎么着哇啊。
C:啊,《一剪梅》怎结尾了?
A:《一剪梅》那个女的不是死了?那女的女儿也跟她那会儿似的,也
A:没,没怎么个那什么。
C:也差不多。那《几度夕阳红》不是最后就上了山吗?
B:就是上山了。
A:啊,上山了。不,人家那一家子,算一家子了。是不是,他躲开人
A:家了。我觉得这个安排得还真是不错。
C:就那么回事儿嘛,都是编的。
A:啊,可不就是编的吗,真正儿是怎样,谁也不知道。
B:真正有没有啊,它就是说把好多的凑到一块儿。
A:啊,凑到一块儿了。不,我就觉得末尾还算不错,应该那个、那个。
B:应该那样儿,让人家——
A:那个就得上山。
C:咱们什么时候儿去大戏台啊。
A:啊,哎在哪儿啊?
C:颐和园里。
A:大戏台啊,明年吧。
B:去看看去。这现在一修啊,跟以前可不一样了。
A:那可不是。
B:现在那儿都瞅着特漂亮。
A:不,现在还租衣裳嘛,穿着那衣裳照一相。
C:哎,那个,我们家,有一张照片儿,四个人吧,穿着那个——
B:戏装。
C:戏装照的,我妈说有谁,有老爷还是——
B:不是,那是你爷爷。
C:我爷爷啊,嗐。
B:你爷爷,他们几个人唱戏。
C:我爷爷什么时候儿唱戏去了。
B:不是,他演节目。演节目唱完戏以后,几个人儿照一张相片儿。
A:是吗?还有哪?
B:啊,昨天我们又整理他照片儿,把那相片儿又都找出了。
C:哎,找着一张我妈小时候儿的。
A:是吗?
C:就她多大?一岁吗?
B:可能也就是那么大。
C:啊,坐那个小竹椅,那不叫竹椅子,小太师椅,还是什么椅子,就
C:那种椅子,那么一块,好像还挺气派的,特好玩儿。
B:搁到他们一起去了。
C:我那相册不是有我哥一张九个月吧。
B:七个月,他俩都是七个月照的。
C:我不是一张嘛,我们俩并排的,旁边儿正好还一个,本来原来放的
C:是杨淑惠,您还记得吗?
A:啊。
C:就原来我们小学同学,本来放一个她的——
B:那个,结果把我的搁那儿了,都是坐椅子,都是那么大,都是那么
B:坐,结果好,他们都是坐。
A:那不能搁你们一块儿啊。
C:怎么不能搁我们一块儿,那搁您这儿,您也没用。
B:就是姿势一样,都是坐的小椅子。
C:不一样他们俩吧,都坐的椅子,坐得特骨力,都挺着,惟独我那儿,
C:也不是坐的什么东西。
B:她那也是一个椅子,那椅子啊——
C:不是啊。
B:椅子啊后来给它挡的一个那什么绒的靠背。
C:特大那么一个。
A:是吗?
B:不是,小,她软,坐不好,缩在那里。
C:在那儿缩着。嘿,来奶了。
A:啊呀!
C:我拿、我拿。
A:哟,下月说什么不给订了。
B:不给订了。
A:明儿给买去。
C:干吗不给订了。
A:麻烦人,老得人家给取。
B:啊,人家给取。
C:咦,你上次说,说那什么酸奶,要弄密封儿的。
A:啊。
C:五毛钱一袋儿。
A:啊,五毛五。
B:那可能是那什么可能是袋儿的,还是瓶儿的?
A:瓶儿的。
B:瓶儿的啊,我看街上那点儿卖的。
A:下月,明儿冰天雪地的,那天晚上,前儿晚上,我出去两趟,你猜
A:怎么着?送奶的也不来,等我进屋呆会儿人家给送过来了。
B:啊,就是。赶明儿要不接长不短儿买下点儿就得。
A:啊,我说出去买几袋儿,天儿好,出去就带几袋儿,你说是不是?
A:一个月,买上二、啊,买四、五回就行了,是吧?
B:另外可能也天天儿喝,也腻得慌。
A:你看,刚又喝上了。
C:哎,要完了吧。
B:是嘛,爱吃什么就吃什么,爱喝什么就喝什么。
C:还有那张照片儿我也找着了。就是您说老爷一人坐一边儿去。
A:啊,坐一边儿去。
C:哎,那个坐一边儿去,坐得挺好的。
A:啊。
C:挺好的,因为你们都在石头那点儿嘛,那儿特挤。一人坐边儿上特
C:合适。
A:啊。
C:要都挤在一起,就特别不好看了。
B:那张小——
C: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儿。
A:那不是放了一张吗?
C:我们没有放的。
B:是嘛,那我们那儿没有。
C:我们那张不算特小,但是——
B:反正那阶段还有几张哪。在北海的,一个人儿的,单人儿的,几个
B:人儿的。
C:还有在家的吧,在这儿,是在这儿吗?那张夏天的,不是。
B:啊,那是在外头,那什么——
A:这要再过几十年,哎哟,这就都成了那什么——
B:说吧。
A:地根儿,我们吃完饭啊,没事儿啊,说那什么,那天热时候儿到门
A:口儿啊。
C:什么叫“地根儿”啊?
A:地根儿我们小时候儿。
B:“地根儿”是什么意思啊?
A:“地根儿”是什么意思,就是从前——
C:啊?
B:就是从根儿上,找那个根儿,地那根儿。
C:咋了,您,您地根儿。
A:地根儿我们吃完饭啊,热天儿时候儿,说到外头玩儿会儿,干吗去
A:呀,卖单儿去。
B:卖单儿去。
C:卖单儿是什么呀?
A:就是外头啊玩儿会儿,不说玩儿会儿,卖单儿。
B:是,现在那什么的时候儿,要是有时候儿见着,还也说,说是遛弯
B:儿啊,实际——
C:不是,遛弯儿不是卖单儿。
B:卖单儿是卖单儿,遛弯儿也是一个那什么。
A:也是。
B:有时有时见面儿说遛弯儿去了。
A:对了。遛弯儿就比卖单儿活泛点儿。那卖单儿就在那儿站着。
B:站着,站着挨那儿看。
C:啊,啊,就是站着看哪,那和玩儿还不一样啊。
A:就是跟玩儿一样。
B:就站着那儿看。
C:好、好,卖单儿去。
A:就出去玩儿会儿去。也没什么标志啊,说那什么,您遛弯儿去,就
A:是您走走。
B:到外头转转,得走,走着看。卖单儿是站着看,“干吗呢”,
B:“在这儿卖单儿哪”。
C:发呆哪。
A:卖单儿去。
C:您卖什么单儿。
B:那您那打瓦岔儿是怎么回事儿?
A:打瓦岔儿是什么啊,那个闷得慌了,俩人一块儿咱玩儿会儿,干什
A:么玩儿,“打瓦岔儿”。“打瓦岔儿”就是那么不大一块,就房上
A:那个破瓦,啊,那么长长方方儿的吧,两人这瓦都差不多,比比,
A:都差不多。划两、划两道儿杠儿,也就是根据那个年龄大小,那杠
A:儿远近。大的呢,就划得远,小的呢划得近。
C:怎么划啊,划在——
B:划两个杠儿。
A:划两个杠儿。
B:拿那瓦岔儿划两个杠儿。
C:一人划两个。
A:不价,两人。
B:一人儿划一个。
A:不价,就一块儿,划俩。
C:在自己脚跟儿划一个。
A:那也离着脚跟儿远一点儿划一个。两人呢,也、也那什么也告告头
A:家儿二家儿的。手心手背,那个谁手心,谁就是第二,谁手背,谁
A:就第一。谁第一哪,这第一的先跳。这第二的哪,把这个瓦呀,就
A:搁在那边那杠儿上。这个就说了,就站在这杠儿上就打“白了胚子
A:瓦啊,弯着腰儿打啊“。
B:还得唱。
A:啊,还得说哪。也有点儿唱的意思,反正也没什么腔儿调儿的。
C:这说快了,就是唱了。
A:啊。把那瓦呢打倒了,捡起来呢也回来了。回来呢,这回就呢不打
A:那瓦了。扔半截儿就说“一呀哦一,一根手指头我堂西。”拿起这
A:瓦来吧,把那瓦又打了,打倒了。捡起这瓦又回来了,那个这回来
A:呢又扔、又扔“二的二,双十字儿,不吃不喝闹个小玩艺儿”。这
A:个,拿这个手,挨地下划两个“×”字儿,捡起这瓦啊——
C:干吗啊?
A:“二的二”嘛,“双十字儿”啊,那个,捡起这瓦把那瓦打了,打
A:倒了,又回来了。回来呢,站在这杠儿上呢又扔,三,“三的三,
A:手心儿脚儿不许沾一沾,沾一沾,罚十天”,这时候儿这个跳着这
A:脚哇,那脚也不能落,这手也不能沾地。轻轻儿把瓦啊捡起来,就
A:回来了。跳回来都是,回来站这杠儿上呢,这说就是没坏,要是如
A:果打那瓦没打倒,那就算坏了。
B:坏了就换人儿了,该。
A:啊,就换人儿了。这啊回来就那什么,又扔五,“五的五,蝲蝲蛄,
A:天上吹笛儿,地上打鼓”。
B:这还挺热闹。
C:这玩儿的时候儿还得顾着唱。
A:啊,还得连说带唱,说着点儿也行,唱着点儿也行。
C:干吗非得说啊?
A:啊,那那你们跳房子,跳房子不也得说吗?
C:跳房子,我不记得说。
A:怎么不记得,小皮球儿——
C:那是跳皮筋儿。
A:啊,那是跳皮筋儿。啊,跳房子也说,跳房子说什么?你那时候儿
A:跳房子。
B:不说了。
A:不说了?
C:不说。就是那跳那小皮筋儿,不是小皮筋儿,跳皮筋儿,那小皮球
C:儿也没那么热闹。就是数数儿,就是为数数儿用的。
B:啊,不像说这么复杂。
A:又回来了,五是哇,这又扔,又扔这瓦呢,这回就跳六步了。
A:“六的六,一碟儿馒头,二碟儿肉”,拿起这瓦来把拿瓦打倒了,
A:就又回来了。那个回来站这杠儿上,又扔,又扔那七,“七的七,
A:白煮鸡,”——
C:净是好吃的。
A:“小孩儿不要吃白煮鸡”。把那瓦打倒了,又回来了。
C:小孩儿干吗不吃白煮鸡呀?
A:这、这,顺口溜儿,这么一说嘛。八,又扔、这回扔八了。“八的
A:八,捻捻转儿,捻到家”,“捻捻转儿,捻到家”,这么着,一脚
A:翘着,一只脚不是挨地吗,这个——
C:转圈儿。
A:不价,不转圈儿。这脚哇,不能跳,就一点儿点儿捻。
C:哎哟,一只脚捻啊。
A:啊,一只脚捻。还得问问对方啊要粗的要细的。说要粗的——
C:快点儿。
A:你就可以捻得快,就跑过去了。说细细儿的,越细越好,那个真就
A:得一点儿一点儿捻回去。这回再扔,又扔一个九,“九的九,小孩
A:儿不要学喝、喝酒。”拿起这一把那瓦也打了。那个、捡起又回来
A:了。回来了,这扔“十”了。“十”就得跳十步哪。跳了去,跳到
A:那儿,“十的十,十个小兔儿跳缸池,跳多少?”问这对方“跳多
A:少”。跳什么呢,就跳立着那瓦。
C:嗯,跳过去。
A:啊,说“跳多少?”那对方就说了,说“跳五个”,就跳五下儿,
A:要一说“跳十个”,那就得跳十下儿。
C:跳一瓦下儿。
A:啊,跳完了,捡起这瓦来啊,把那还得打倒了,回来了。这算十个
A:都打完了。
C:这玩儿一趟得多费事儿啊。有玩儿到十的吗?
A:记不清了。反正那什么,没捻好吧,也不行,啊,“三的三,手心
A:儿脚儿不许沾一沾“,那不定哪儿就沾了地了,那就不行了。
B:两个人儿换着玩儿,是哇。
A:两个人换着玩儿,得坏了哇,也玩了半天呢。
B:也玩儿半天呢。
C:说都且说一阵儿哪。
B:那要坏了,从哪儿坏了,下次接着还从哪儿接着玩,还是又从头儿
B:来?
A:那也就不接着,从头儿来吧,我就不清楚了。这多少年了,这说话
A:好。七十多年前了,那阵儿——
C:那你们多大时候儿玩儿的呀?
A:啊?
C:多大时候玩儿的呀?
A:那阵儿我也就四、五岁吧。
C:啊,四五岁,您还记得那么清楚!
A:再大就不玩儿这个了。
B:大一点儿就做活了。从那什么,几岁——
C:几岁?
B:九岁。
A:八岁。
B:八岁开始就做活儿了,哪像现在这小孩儿,好,到了十七八了,还
B:玩儿哪。
C:十七八、十九、二十。
A:做小袖儿,纳袜底儿,这都是小孩儿的活儿,那会儿。
C:哎,做那个“老虎头”好玩儿,就那个小鞋儿,一个老虎头。那次
C:瑶瑶她们楼上,那个也是她们一个姥姥,做的,做好多,还送给好
C:多人,他们都特喜欢。那个,特骨力。
A:那谁,那洋洋他妈,让我给铰了回那个蒲包儿鞋的样子。她还问我
A:会铰猫的不会,我说啊,我倒是会来着,我说,我可是好几十年没、
A:没做了。你小时候儿穿过啊。
C:什么,什么鞋?蒲包儿鞋?
A:猫头。
B:猫头,它是蒲包儿的,前面是个猫。
A:蒲包儿的,蒲包儿的,那一块儿布一抽的那个。那好铰,那个,她
A:说。
C:那次是在——
B:现在那些东西都成了工艺品,快。
C:对,都有卖的。
A:那个,她说她不要给谁做的,可是她那种做法不对。我跟她说哪,
A:她横觉着她自己挺聪明,只要有样子她就会做似的。是哇,那个,
A:我说这个得铰了这样子,这猫头你瞅瞅合适不合适。还有这鞋大小,
A:你得瞅瞅合适不合适。我说我给你铰这么一个大花儿的样子,我说
A:另外的话,这个要做啊,这猫头儿,最好得拿一张纸儿啊,裱上,
A:那个。
B:猫头还得刺绣呢,前边儿,是吗?
A:啊,这个边儿或是缭上或是沿边儿什么的。她想着是什么呀,她想
A:着那什么,铰一块布哇一勾。你想这会儿这布呢又不是像那会儿是
A:那个什么棉布,它好勾是吧,一刮就倒。她拿两块儿啊,也不什么,
A:也不什么材料儿,就那又软又硬的。
C:又软又硬,柔中有刚的。
A:铰了两层儿啊,她勾,我瞅见她勾了,结果她勾好没勾好,我可就,
A:我可就不知道了。那玩艺儿,那勾没那份儿啊,那铰得都合适啊,
A:那就是裱一张纸啊,那后头再贴上一层里儿,边儿上呢,或是锁点
A:儿狗牙儿呀,或是沿一小边儿,那就那么做上了。说你再勾上一道
A:儿,没那份儿,出不来。
C:上次是谁啊,是高叔他们那大嫂,那小孩儿做鞋,不是让您给做了
C:一双吗?
A:那谁,静闲她们那个——
C:啊。
A:那就是一个蒲包儿的。
C:那就没东西啊,也没什么猫头儿啊。
A:没有,没有什么猫头,就抽了一个那、那什么,那我给叠了一个抓
A:鬏儿,那边儿上锁了点儿,不是叠的,铰了一个抓鬏儿啊,周围那
A:什么,缭上了。
C:啊,那阵儿,我还学来哪。
A:这东西使这洋材料儿,洋材料儿,使新材料儿,不好做,那倒是使
A:那布的薄布,或使点儿什么,地根儿那小绸子儿,那都薄。
C:可是那——
A:那抽个花儿什么的行了。
C:那现在都没地方儿找,不好找。
A:不好找。
C:现在那布店里哪儿有卖那个的啊,那绸子都老贵老贵的,那棉布人
C:家都不卖呀,卖也少,也没有合适的,地根儿。
A:现在反正做那个,做那个东西要没点儿老材料儿,做不出来,就得
A:有点儿老材料儿。
C:你们说你们那阵儿,八、九岁就要干活儿,那上学怎么办啊?
B:他们不上学,那阵儿还有多少上学的呀。
A:上学啊。
C:二姥姥不是上学?
A:二姥姥,就因为二姥姥那会儿的脾气儿,就不像女孩子的脾气儿,
A:什么爬墙、上树的,怹全行。所以那样儿啊,那个,我们那爸爸啊,
A:就说呀,甭让她挨家了,让怹上学吧,倒有个地儿啊。
C:哎,那时候那学堂,就说男的女的都一块儿上。
A:一块儿上,一块儿上可是那什么的,初小四年级啊。
C:那算什么?不算私塾,就是官办的学校。
A:官办的学校,那不是私学了,就是那什么,就是新书第一课“人、
A:手”,我都还正记住点儿呢。
C:什么“人手”?
A:人、手。
B:人、手。
A:我认字我由那会儿我才认得。共总一课书才俩字儿,怹那儿念,我
A:这儿也就会念了。
C:我说呢,我还以为,您那意思时说第一课题目叫《人手》。
B:不是,两字儿。
A:第一课“人、手”。这两字儿这就一课书。
C:就是,就这简单。
A:也不是到几、到几课了,到第几课了,是仨字儿。也不又到第几课
A:了,是四个字儿,那就往后我就不会背了。
C:我正想着当初那私塾,第一个什么不是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吗,一
C:大串儿呢。
A:不是,不是那个。
B:那我小的时候儿,还有私塾呢,就那胡同里头儿,不有一个私塾学
B:堂,是哇。那点儿,呵,那小孩儿摇头晃脑的,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。
A:啊,好,那个热天儿时候儿,我还瞅见那卖姜怹卖姜那老头儿他女
A:儿了呢。哎哟,脑门子上头发白着哪,雪白雪白的,倒是不老。
C:哪个卖姜的老头儿?
A:就那个那什么,教私、教私学那老头儿,他不也卖姜吗。
B:卖姜去了啊。
A:卖姜那老头儿他又是那什么,又是“一贯道”。
C:什么是“一贯道”?
A:啊?
C:什么“一贯道”?
A:一贯道有那么一个。
B:是一个反动的道会儿门儿。
A:有那么一道,有那么一个组织。
C:现在没有了吧?
A:早就没有了,解放后。
B:一解放就没有了。
A:啊,一解放就没有了。
B:都给取缔了。
A:就知道是叫“一贯道”,究竟什么意思不知道咱也没有,不认识这
A:些人。
C:哟,那,那个时候儿你们不是还住在那个,什么篮靛厂哪吗?
A:不是。
C:不住那儿了。
A:不住。那就在城里住了。
C:进城了。
B:上学在城里上的?
A:谁啊?谁上学啊?
B:您和我姨儿啊。
A:嗯,怎在那边儿啊,我们才几岁啊,我们都结婚时候儿才进城来。
C:我说的就是,那阵儿,二姥姥上学不是在篮靛厂那边儿吗,那,那
C:个私学,不是那个官办的学校也就是旗人的学校,没有汉人吧?
A:啊。
C:没有汉人吧,那时候儿?
A:害人?
B:汉人。
C:汉人。
A:汉人,有啊。
C:你们那点儿住的不都是满族吗?
A:不、不,不是都是。是俩营房,营房外头儿有汉人呢。
C:那也和那个——
A:我们那个墙儿里墙儿外就都是街坊,跟汉人,它可是我们不认的那
A:个,那汉人啊。
C:啊,那也没有什么区别啊?
A:没什么区别。
B:没有什么区别。
A:不过那会儿就是穿衣裳、梳头不一样。
C:梳板儿头?
B:啊,那阵儿还梳板儿头呢?
A:那会儿有,少了就。
C:那小孩儿呢?
A:啊。
C:小孩儿梳什么头?你们那点儿。
A:小孩儿啊,小孩儿都随便留那头发,反正那什么,反正这个营房里
A:头,跟营房外头有点儿不一样。营房里头,就觉着要是家里、家里
A:不是汉人的哪,就觉着比那好像就规矩似的。
C:规矩啊?
A:规矩、规矩就好像是什么意思啊,就是懂礼貌什么的,不打人,不
A:骂人。
B:啊,有点儿讲究,有点儿要求的。
A:不打人、不骂人的。
C:那当时住在、那边儿的那汉人都是城外头的人,就像现在农村似的。
A:那时候儿也是农村哪,也是什么庄儿啊,什么那什么也是那么叫,
A:那是种地的人多。
B:那这个营房里头,不是种地的人多。
C:营房里头是旗人。
A:营房里头种地人很少,它有那个汉人,跟这个在旗人结婚,他还有
A:点儿基础,什么营房外头有点儿地什么的,他们有种的,我们这儿
A:没有。
B:啊,那没有那什么种地的,那个都以什么为生啊?
A:哟,“铁杆儿老米树”啊,那会儿。
C:不就是发的吗?
A:在旗那什么,发晌啊。
B:发晌啊。
C:然后自己去拿。
A:我还记得,我还去接,我还去那什么关过钱粮。那会儿,那会儿就
A:关得少了,关几成,仿佛像这会儿的几块钱的那样儿。那也好呀,
A:也是乐的,又、又那什么了又关钱粮了。
C:什么叫关钱粮?
A:啊,那叫钱粮。
C:我知道“钱粮”,关呢?
B:关就是发啊。
A:关就是发。
C:在哪儿?不是说我妈还领过哪吗?
B:我是啊。
A:不是她,没领过。我,还领过钱粮。
B:我也去,是跟哪什么我姥姥,上三座门儿这哈儿等。
A:那是给点儿米。
C:不是钱了?
A:那不是。
C:你们那阵儿发的是什么?
B:是钱。
A:是钱粮。
C:是叫什么?是大洋?
A:不是大洋,就是几吊钱,那会儿几吊钱可值钱哪。
C:在哪儿发呀,也在营坊里面?
A:在营坊里头。
B:啊,它也是有组织的。
A:那什么,就好像他也是管着这一片儿,归谁管,那么样儿,我这记
A:得那人叫六聋子。他他的那个大名儿我就不知道叫什么,他外号儿
A:叫六聋子。他有点儿聋,他不叫六什么,就都管他叫六聋子。
C:电影里有一个人叫八聋子。
A:上六聋子那儿那什么去,到那儿就一嚷,挨后窗户那儿一嚷,
A:“关钱粮”,他就开开那门儿。
B:发工资了。
A:“你谁啊”?
C:那每个人不一样,每家儿?
A:不一样。
C:也有级别的?
A:有级别。
B:啊。那还按不按那困难哪?
A:不按困难。
C:困难补助啊?
A:按级别。
B:按级别。
A:有那什么钱,有那个,那阵儿也有这五保户,那会儿不叫五保户,
A:叫什么来的,孤寡呀,什么孤儿呀,寡女的,这都有钱粮。
C:那他那级别怎分,按什么分啊?家里做官儿大小?
A:啊,那我就,我就说不、说不清了,反我那会儿知道一点儿,说不
A:清了。什么那个兵了,占易了,转的了。
C:都是级别?
A:啊,都是级别。
C:那你们才干什么活儿啊,又有钱,干活儿干什么呀,也换钱呢?
A:那后尾儿就没,就没钱粮了。
B:这到什么时候儿就没有了,这是到那什么,民国以后。
A:民国以后吧,反正我到个八九岁那阵儿就不关钱粮了。
B:就没有了。
A:那会儿,关钱粮那会儿,我也就是五、六岁,我成事早啊,买东到
A:西,那我由几岁,我就我买。我姐姐不、不那什么,二姥姥行。
C:那个。
A:二姥姥这事儿都不干,买东到西的事都不干。
C:那、那时候儿,买不都得出来买吗?
A:啊。
C:要买东西都得出了营房买啊?
A:啊,出了营房买,要按我们那会儿说就不太远。
C:那不是也得到海淀吗?
A:嗯,不到,蓝靛厂那儿有街,蓝靛厂街啊,过年、过年儿那什么时
A:候儿儿,春天儿时候儿,我带你,往那边儿咱们玩儿一趟去。
B:就是啊,让那个谁开着车。
A:嗐,不用,咱们坐、咱们坐公共汽车就行,咱们长拾桥儿下车,我
A:带你走城里头,那时,就是那道街了。咱们到那、咱们到那个——
B:您到那儿都不认识了。
A:不价,还是那样儿,破是破了。
B:啊,破了。
A:比我们那会儿可还破。
B:是吗?
A:啊,我们不是去过一趟吗,如跟我们去的呀。
C:那这两年也好了吧,那边都弄起来了。是不是离我们学校挺近的?
A:到那东门儿那点儿,我们俩人说,说这条,你瞅这点儿没有就是东
A:门儿,那哈儿,要不怎找它那点儿不费劲儿哪。我们就奔着那方向
A:儿去的,方向儿还有——。
C:离我们学校挺近的吧?
A:不价,你们学校的西边儿了。
B:西边儿。
A:你们学校跟大钟寺北边儿点儿。
C:我们,大钟寺的,大钟寺,我想,这边儿是东,东南西北,对北边
C:儿。
A:你们在大钟寺北边儿点,我们的这地方儿,就说跟大钟寺对着。
C:西、北,对,差不多。
A:那阵儿,我们上大钟寺,有时坐车,有时不坐,就坐那小驴儿车,
A:大敞车。
C:驴车?
A:小驴儿车。
B:小驴儿车,小驴儿拉的车。
A:啊。
B:不是骑小驴儿。
A:不是。
C:噢,驴车。
A:驴车,驴拉车,小驴儿车那叫,坐那车上大钟寺,那这一正月得去
A:两趟。
B:上那儿干吗去呀?
A:玩儿去啊,庙会啊,大钟寺。
B:庙会也能买东西,是哇。
A:有卖东西的。
C:大钟寺有庙会。
A:到东四?
C:大钟寺,那时候儿知道不知道白云观?
A:白云观是哪儿了?白云观是哪,哪儿了?是顺直门外头。
C:嗐嗨,要玩儿去哪儿不一样。
B:就是离这儿近。大钟寺近,其他——
A:就是这儿啊,大钟寺近啊,白云观远啊。你想大钟寺,还不到西直
A:门呢,由我们那儿就一直往东,这个,那会儿我们叫“白bo2云观”
A:不是叫白云观。
C:啊。
A:白云观,还得走,那哪儿在那儿呀,宣武门外头。
B:原来交通也不方便。
A:啊。
C:那去玩儿一次也不错嘛。
A:我跟我们那街坊,她爸爸带着我们俩人上趟厂甸儿,走着来,走着
A:回去。
C:嗬,多累啊。
B:这家伙,这真是。
A:哼,一早儿就来了。
B:那可是够累的。
A:啊,到晚上才、才回去。
B:没有车。
A:他们姑娘不是老在我们那儿做活吗,黑价白日的在那儿。到正月,
A:他爸爸请我吃的饭,那什么,带、带着我们俩玩儿一趟,好像也就
A:这么点儿意思吧。
B:这玩儿一趟也得走着。
C:还自己累得要死。
B:那也挺高兴啊。
A:那也高兴。嗬,上厂甸儿玩儿去了。嗬,净是卖这珠宝玉器的。
C:厂甸儿?
B:厂甸儿你没去过,厂甸儿原来那什么,特别热闹,卖大糖葫芦儿,
B:卖风车儿。
C:厂甸儿和马甸儿——
B:马甸儿是哪儿呀,厂甸是那个、和平门那边儿。
C:啊,是不是开了一个——
B:这个有一个14路车站有一个就叫厂甸儿。
C:对啊。
A:就那哈儿,琉璃厂西口儿,直到和平门这哈儿那一骨碌儿叫厂甸儿。
B:那点儿也像庙会似的,卖什么的都有,卖珠宝玉器的,卖——
A:卖珠宝玉器的多。
B:啊。
A:卖小吃的。
C:是不是有那什么茶、油茶。
A:有,全有。
B:什么有捏泥人儿的,有做面人儿的,还有那个什么的。
A:有卖噗噗噔儿的。
C:什么?
A:噗噗噔儿。
C:啊,我知道,那次我哥买回来一个,就是那个一吹,然后再往里一
C:吸,那特吓人,那底下特别薄,使点儿劲,就碎了。
A:那就得会吹,不会吹不行。
B:我们家现在还放着呢。
C:就在那儿放着。
B:噗噗噔儿。
C:上边儿插一个小、小老头儿,在那儿立着,我哥也不吹了。
B:那东西可能危险。
C:厂甸儿?
A:大糖葫芦儿。
B:一说厂甸儿,你就又说到马甸儿,马甸儿在北边儿。
C:不是,我原来,我就老分不清。我老觉得厂甸儿和马甸儿就一样的。
A:不,马甸儿是地名儿,地根儿那儿是贩马的。
C:厂甸儿不也是地名儿。
A:地名儿,是卖那什么的,珠宝玉器的,厂甸儿。
B:停了好长时间,后来开放的时候儿,哎哟,人特别多,也是,全都
B:人山人海挤不过去。
A:啊。
B:那回,开了几年。
A:嗯。
C:现在不是说有那个——
B:卖大糖葫芦儿儿,那大糖葫芦儿俩人抬着。
A:啊,地根儿大糖葫芦儿可真大,像这屋子都举不起来。
B:嗯。
A:要那会儿说铜子儿的话,那一个、那一串儿都十几吊钱哪。
C:它是个儿大啊,还是个数儿多?
A:啊,长。说是山里红也大啊。
B:山里红也大。
A:它不是,它底下那个啊,那是——
B:拼的。
A:拼的,人家做得好,好像得一个半山里红都掰开了,就拿糖,拿糖
A:一裹。
C:可是那么长,细长细长的,多容易折。
A:不能折啊,那都折了成吗!
C:那那吃着也不舒服,那么长。
A:哎哟嗬,那都惦记吃那个。
B:那过节好像就是一种气氛哈。
A:那要是上大钟寺打回两串儿糖葫芦儿了来——
C:什么气氛。
A:嘿,瞧这买卖。
B:大钟寺也卖大糖葫芦儿。
A:大钟寺也卖,厂甸儿这都卖呀,那白云观。
C:那个呢,就是地坛刚开庙会的时候儿,那个我没看见,但是电视上
C:转播的时候儿,有那个特大糖葫芦儿。我去的时候儿,您就说那个,
C:那价儿差多少,那前几年吧,那么长那个,它才一块钱、两块钱,
C:可当时觉得特贵。谁买那个啊,大概挺长,得有一米长那个。
A:那个大糖——
B:一米长不算长,那大长糖葫芦儿,得有——
A:那个大糖葫芦儿的糖,不是这冰糖的,是——
B:嗯,是蜜。
A:那会儿叫小糖儿,是那糖稀的。那糖特好吃,比冰糖葫芦儿好吃似
A:的。
C:不是讲究吃冰糖葫芦儿吗?
A:嗐,人也都是这么点儿的那什么,嗬这个那什么了,过完春节了,
A:过完新年了,不说过春节、那什么。
B:过年了。
A:啊,过年了,开庙会。
B:有压岁钱,拿着这钱,到那儿一玩儿,玩儿完了,买点儿吃的。
A:买点儿吃的,顶是这大糖葫芦儿,什么噗噗噔儿那个。
B:风车儿,有小孩儿的风车儿。
A:啊风车儿,嗯那什么风筝,这都拿着回来了。
B:还有空竹、抖那空竹。
A:啊,抖的空竹。
C:我小时还玩过那个,是吧?我哥有一个,要不就是谁,反正咱院儿
C:有一个,后来都没人玩儿了。
A:二姥姥会抖,我不会。
C:后来?
A:我对于这,我全不会。嗯那什么,抖空竹我也不会,踢毽子、跳绳
A:儿都不会。
B:都不会。
C:我说我不会踢毽子呢,遗传嘛,没遗传好。
A:遗传,没传好,二姥姥都会。
C:那个,厂甸儿不是前二年说,有一个什么商业大厦。
B:厂甸儿哪有商业大厦!
C:不是,反正是开了一个大、就弄了一个楼挺高的,里边就有这些,
C:乱七八糟都有,什么茶啊,大铜壶冲的那个。
B:那是哪儿啊,那是大碗儿茶吧?
C:不是,就是厂甸儿吧?
B:嗯,厂甸儿这几年都没有啊,这几年。现在都有的是,那儿都修起
B:来了。都是那个什么,荣宝斋啊,珠宝玉器的,还有书画儿啊,那
B:点儿都是仿古建筑,特别漂亮。
C:那琉璃厂吗?那我也许记错了。
B:您还说那什么,那个叫什么“对花儿“啊。
A:啊。
B:对“对花儿”是什么意思啊。
A:没什么意思,也就是小孩儿玩儿的。
B:是吗?
A:说“来啊,咱玩儿对花儿啊”,就说啊。
B:那是不是动换,就是说——
A:那就是说——
C:啊,就跟那“你拍一、我拍一”似的。
A:对了。
C:那就跟以前——
A:对了。
C:不过你们那个时候儿说得比较复杂。
B:噢。
C:说得的乱七八糟的。
B:可是说得复杂,那阵儿吧就比较单一,就是这么几个。
A:就那个几个,没有什么多新鲜的。
B:嗯,它就这么几个,所以它也好学,也好记。现在这个知识面儿广。
A:啊,这,对啦。
B:什么都学,什么都得——
C:我们小时候儿,也就那么几个嘛,那玩儿的,是不是?哪儿像现在
C:小孩儿呀,人家都什么啊。
A:现在小孩儿人家都玩儿游戏机,好,智力游戏。
C:人家都是电动的嘛,我们,说起来还是我们小时候儿比较可怜,没
C:的玩儿,是不是?
A:那你们小时候儿可怜,还没有你妈小时候儿更可怜。
B:我们小时候儿更没的玩儿了。
A:也不讲玩儿。
B:我们那阵儿也玩儿,玩儿抓(chua3)拐。
A:啊,玩儿抓(chua3)拐,对啦。
B:那个羊拐。
A:抓(chua3)羊拐。
B:羊拐,那阵儿还挺不好买,要是那什么的话,买不着羊拐。后来就
B:吃那个猪——
D:猪拐。
B:猪拐,吃那个猪,那什么把它剔出来,用猪拐,猪拐可是那形状就
B:不好看。
A:不好看,也大,是吧?
B:它长得那个样儿不好看。
C:特蠢,不像羊拐好看。
B:长得那个什么长方儿的,这边儿真是弯儿弯儿的,像一花生似的。
B:那也俩坑儿特清楚。那个玩儿那羊拐,拿一个包儿,翻四面儿。
C:我们小时候儿也玩儿,我不会玩儿。那谁,那刘晓红玩儿得特好。
B:啊,后来又改成,后来可能到你们小时候儿,改成拿乒乓球儿了。
C:啊,有的是那个拐,有的是,啊是用乒乓球儿做那个包儿,啊,那
C:样儿的。
B:我们那阵儿没有,没拿乒乓球儿,都是包儿,一直就是这样。
C:就那个包儿没事儿还老得做,那阵儿我们玩儿包不都是刘晓红做的
C:吗。
A:你们小时候儿,男孩子玩儿那个抽汉奸。
B:啊。
A:是你们小时候儿吧?
B:我们小时候,啊。
C:抽汉奸我也会。
B:为什么管那叫“汉奸”呢?那阵儿?实际是叫“陀螺”。
A:陀螺啊。
C:不就那陀螺,那样儿,底儿上接着那儿,抽,挺好玩儿的。
A:陀螺那头儿上不钉一个铁珠儿。
C:我哥他们那个时候儿有什么汉奸,就抽这汉奸。还有那个什么,叫
C:砸炮儿是什么,就是从人家那个,那叫什么啊,铁的那个东西。
B:那个,都是那个什么,他们管那叫“小尿盘儿”。
C:对了,砸尿盆儿。
B:他们那阵儿没什么正经玩儿的也。
A:没正经玩儿的。
C:那都土法子啊。
B:也没有什么智力游戏,哪儿像现在啊。
C:可是那时候儿,小时候儿,过年的时候儿点灯笼,点得特热闹,是
C:啊,就在那院儿。
B:那阵儿点灯笼,那个现在人家的灯笼是手电的。
A:啊。
C:可那就不好玩儿,没情绪。
B:啊,着了,那得是那什么干电池的小灯泡儿。
A:那年,她还记得吗?她帮助我买的,给他们那两个屋不是一人买一
A:个那什么——
C:小兔子灯笼。
A:小兔子灯笼。
B:兔子灯笼。
C:哟,那时候儿,我们小时候儿,灯笼花样儿多,多啊,好多种。
A:啊,你们那是纸的。
B:那是纸的。
C:就是那样儿好玩儿,还点上那蜡烛。那年我爸买好几个给我们,还
C:是从什么别的地儿带来的。
B:湖南,上湖南去,那点儿出那个礼花,好多花么,人家不是说我们
B:在家里放花呢么。
C:在家里放花啊?
A:啊,你说这阵儿怹那什么,你说那阵儿少捣乱了吗?
B:去找我。
A:啊。
C:那个,那您那阵儿过节的时候儿,放不放。
A:我们过节时,没放过,我们女孩子,仨女孩子,没有男孩子,瞧人
A:家放。
C:那点灯笼吗?
A:灯笼,哼,灯笼也不多,因为我们小时候儿那什么,够那什么艰苦
A:的,反正能吃饭,对于这钱那个都没什么、没什么开销。
B:这就没法儿比。这现在那个高立中那玩具,几十块,游戏机几百块。
B:好,其实那个也玩儿不了几下儿。这个那什么,他那个,那什么玩
B:具,那叫——
C:遥控汽车。
B:遥控汽车。
A:你说这玩艺儿,你说你紧着收着呀也没用,你不收着呀,拆坏了也
A:怪心疼的。
C:他那最不好,他那游戏机,他玩儿几天就腻了,现在根本连动都不
C:动了,就还照样儿往外跑,到外面儿去玩儿去。
A:上外边儿玩去。什么打仗玩儿啊,逮着玩儿啊,它那是活的啊。
B:不是,我说要买就买那个“中华学习机”,那学习机呀,它又可以
B:当游戏机玩儿,还又可以那什么,有一个,从幼儿开始到,一直到
B:老,您需要那个玩儿哪阶段的都可以玩儿。
A:都可以玩儿。
B:学习那个什么外语啦、汉语啦、数学啦,都能那什么都能利用这学
B:习机帮助学习。另外到老了的时候呢,那个这学习机还可以用来跟
B:您一块儿下象棋呀。
A:是吗?
B:啊,打麻将呀,这有做什么,这些游戏啊,跟它一块儿玩儿。那用
B:途比较大,另外就是家里啊,还可以那什么,那个家里有什么档案
B:啊,需要存进去,比如说这家里那什么,那个——
C:生日。
B:生日啊,或者家里这个病历卡,每个人都有什么病啊,还有家里的
B:经济开支啊。
A:是吗?
B:您也可以存进去,这就特别方便。将来就是说家庭都有电脑,这个
B:中华学习机呀对小孩儿还挺有用处的,它有一个那什么键盘,这个
B:操纵这个键盘,这个键盘呀,就是将来对于这小孩儿操纵电脑儿都
B:有益处。一般这个电脑这个键盘都一样的,所以那阵儿我就说呀,
B:他们应该买一个这个学习机。
C:那东西好像是骗人的。记得哪儿说是骗人的,就是一个一个那什么
C:嘛,小电视似的东西。
B:它就是,不是接到电视上就可以。
C:反正没那么好。
B:怎么没那么好!就是说这还有好多软盘,软盘有的是你自个儿做,
B:你得自己那什么,你得学得精通以后,你自己那什么需要存进什么
B:内容,你自己做出软盘,存起来,不是它现成儿那什么都给做好了
B:的。
A:个人也得——
B:啊,个人需要怎么做,给存起来,到时候儿需要用的时候儿就可以
B:取出来了。比如说想看看这个这个人健康情况,从小儿到大,都得
B:过什么病,什么时候儿什么时候儿得的什么病,一看,那一排一排
B:就出来显示。你可以从、从小时候儿看,它就像那什么,是滚着走
B:哇,从小儿到大,慢慢你一行一行看,能看出来,哪年哪年都得过
B:什么病。或者经济上,也可以那什么,经济上说每月的开支,那个
B:陆续这样儿登记,看看现在这开支和以前开支对比一下。另外就是
B:说,还可以看看这家里存款情况,也记在那里。
A:要说现在这个、玩具,跟这,啊,电脑啊,这个那什么啊,是比那
A:时可发达多了,人脑子也活多了。
C:是啊,那时候儿哪有那个!
A:是啊,那时,可哪有这个啊,简直的。你瞅像立中那小时候儿那玩
A:艺儿,真是都保护得挺好,你说有什么用啊,什么用也没有。这后
A:来我不是都给他们分了,那盒儿积木还是那谁,他四婶儿给买的那
A:份儿哪。
B:啊。
A:那小块儿的给了那谁,给了小荣她们那个——
C:那盒儿积木当时就算挺好的,挺漂亮的。
A:啊。
C:挺贵的。
A:那个,那个,六块儿的给了那谁,给了郭家,它是我也没想给他们,
A:我后来我就要给清出来——
B:都要给扔了。
A:都要扔了,该卖的卖了,好,那么一个,那么一大盒子,那个塑料
A:的、硬塑料的,你猜怎着,才卖了四毛钱!好,哪个玩艺儿,我说
A:也不,那什么买一个,四毛钱也买不下来呀。得了,四毛钱拿走吧,
A:那怎么着呢。那什么的,那玩艺儿,我跟院子那儿搁着,郭家他们
A:那孩子老来这儿翻来,后来我想不合适,你就挑吧,你要哪个,那
A:整齐的我就给了他了。还有那个积木什么的,还有书了、画儿了的
A:都给了小荣他们那孩子了。还剩这硬塑料,都是破的,我还都收起
A:来了,回来门口儿过来一买废品的,卖给他了。这算、这算都给销
A:了。
B:哼。
A:要想起来有什么用啊。
C:还说呢。
B:现在想起来没用,它是什么,这个更新快。
A:啊,更新快。
B:它不像过去,过去有个玩艺儿,都传代了快。
A:啊都传代。
B:它老不变,现在这个,发展太快。
C:传什么代啊,您那大狗熊,也没传下来啊。
B:大狗熊没给传,那坏了啊。
C:坏了,传下来也好啊,缝一缝就好了嘛,这么大个儿,到现在多宝
C:贵啊。现在哪儿有那么大的!
B:你那树袋熊就可以再传传了。
C:我爸说了,那树袋熊给我带走,那归我了,您没见过呢哈。
A:没有。
C:哪天我给您拿来。
B:挺好看的,真皮的,真树袋熊的皮。
A:是吗?
C:特好玩儿,那东西。还就那次我爸去澳大利亚,带回来的。
B:那次到那哪儿,到澳大利亚去,人家送的。
A:是吗?
B:啊,人家送了一个小熊。
A:多大个儿啊?
C:不算很大,这么大,挺逗的,这么呆着。
B:样子也挺好看的,那是挺珍奇的动物。
C:最漂亮的是它系的那个大蝴蝶结,好看,那么宽,特别挺的绿绸子
C:系的,就那种系法儿,就是您教给我的那个,电视演的。可是我那
C:时不会系,看着特别新鲜。后来李梅还给弄坏了,好半天没系上,
C:结果那天我一看电视,我学会了。
A:赶紧给它系上了。
C:多好。
A:要不是说这看电视有时也有好处。
B:有启发。
A:啊,有启发,有好些事儿,你不懂,由那上能懂了。
B:就是,要不现在的这人都聪明,就是这样儿。
A:就是这样儿。
B:有点儿什么事儿大家都能知道。
A:啊,都能知道。
B:您说我们上次回老家就是,这回老家以后哇,北京有什么事儿,他
B:们都知道。因为什么?看电视都能看到哇。
A:啊,都能看到。
B:像过去,他们那么偏僻的地方儿,他们知道什么。
A:啊,什么也不知道。
B:他们什么也不知道,也听不见,也看不见。这现在人都知道。
A:其实我,我也不出去工作去,也没事儿是吧,可是你猜怎着,我就
A:爱瞧电视新闻,怎么多少的就知道点儿国家大事,你说是不?
B:是这样。
A:一说呢,就知道那天我瞧的什么。
B:这北京新闻,我觉得,更那什么,因为就在北京周围。
A:说是呢。
B:有点儿什么事儿一说,哎,真是都挺那什么。
C:昨天我们看的那个河北台那个绣花儿,机器绣花儿,它那个绣的时
C:候儿没看,就是它最后要结束的时候儿,有一个样品,绣的两小猫
C:儿。
B:绣俩猫。
C:特棒。
B:跟真的一样。
C:那个毛绒绒的那毛儿绣出来,完了眼睛也是,眼睛不是绣的,但是
C:贴得也特别好。
A:是嘛。
B:那是哪儿,河北台的,每、可能是每礼拜六,教那个缝纫机那个机
B:绣。
A:我不成,现在我没有信心,尤、尤其是这白天要有什么事儿,我学
A:不了,这白天我觉乎这时间特紧张。
C:那是晚上的。
A:那什么,我早就要学学那个,那个钩那个花样儿,那是叫什么来的?
B:冯秋萍,冯秋萍教的。
C:那是棒针儿啊。
B:有棒针儿的,它也有钩针儿的。
A:有钩针儿的,也有棒针儿的。
C:她还会钩呢,我不知道。
A:那我倒想学来的,可那时候儿不行,得十一点多钟。
C:人家正选的十一点多呢,觉得该中午休息了。
B:那有的时候儿赶上做饭。
A:对了。
B:除非那什么的吃食堂的,那样儿可以。
C:那遗憾事儿就多了。我们那个什么《开国大典》,我们学校放,就
C:是上星期四,结果好,我选修,那选修课也特好,那天是,结果就
C:没看成。我早就想看,结果原来放吧,是——
B:《开国大典》还是真挺好的。
A:是啊。
B:那个,那里的毛主席都挺像的,朱德啊、任弼时啊都挺像的也。
A:是嘛。
B:就是周总理有点儿那什么,显胖一点儿,不怎么像。
C:那个人发福了。
B:哎,我们那天上香山呢,到那个“双清”那点儿,“双清”是毛主
B:席曾经在那哈儿,就是四九年进城的时候儿到那儿去,在那儿开会。
B:那点儿现在有一个展览馆,展览就是那阵儿,嗯,有些四几年的图
B:片儿,有毛主席和李敏的,还有毛主席和那个、那个和他儿子啊,
B:毛岸英。
C:毛岸英、毛岸青啊?
B:毛岸英。
C:那时候儿毛岸英还在嘛。
A:要不这儿真是比那会儿可瞧多了呢。
B:就是,嗯,它是那里一个是布置得也好。甭说那什么老早您、您去
B:的时候儿,就是前几年去时,他们说有的那路没修好,这现在呀,
B:该去的地方儿都有那个修好的那路。
A:啊,都是修好的路。
B:有台阶儿有路哇,走着都挺干净的,不像说过去那,都是没人管的
B:那个公园儿似的。
A:啊,没人管,都得爬山。
B:现在是挺好的。
C:还是爬山好玩儿。
B:去了一趟是,哎,我觉得心里特别痛快。那个谁也是,她爸爸上那
B:哪儿,沈阳出差,人家带着他去玩儿去。
C:去千山。
B:噢,去千山,他原来腿疼。这腿不是那阵儿,瞧了一段儿嘛,这儿
B:老麻,爬完了一回来啊,回来慢慢儿就好了。
A:是嘛,你瞧。
C:哎,运动开了。
B:也不知是怎着,那什么,这现在,就是说这腿好了,他也爬一回山,
B:后来他说爬山还是管用。
C:我妈跟着就爬山去了。
B:后来我去了,这上香山,要不是他们都发憷呀,我们还真爬上去了。
C:结果您也没爬呀?
B:我也没爬上去,他、他们都不爬,有几个年轻的爬了,他们那几个
B:岁数儿大的都没爬,我一个人怎么好,都是——
B:今年可不同了……吃完晚饭呢,嘴还张,别吃饱喽,一吃饱喽,睁
B:不开眼了,人家都睡了。我十点钟才醒,起不来呀。怎么了我今年?
B:可不行啦!今儿怎么寇京休息呀?
D:中午回来吃饭。
B:你大伯走了吧?
D:您买白菜了吗?
B:买了,没买那些个,噢,都我一人儿呀,可媳妇儿的我也买了,给
B:我往那儿拿?那你们礼拜五休息不会买吗?我就有点儿气,我这气
B:也有,我这气也有,还心脏它老蹦,真要命吧,不叫我活了这是。
B:牌也不打了,忌了,不能打了。
D:您把头巾摘喽。
B:对了,摘喽。我就糊涂天天儿的,外火呀,盖上它。
D:给您沏杯茶?
B:不喝。我不喝啊,我刚跟家喝来的,完了事儿我就赶紧躺着去,晚
B:上可以在家吃了。
D:晚上您一人儿就好说,吃什么您?
B:炸酱面,没芹菜的,有小白菜丝儿啊,我说我没地儿买芹菜去,这
B:就连买带弄够瞧的了——
D:买的切面?
B:不爱吃切面。
A:不爱吃呀?
B:叫我抻,我今天还不行了。
A:怎么不行了?
B:不行了,实在不行了,八十二了。
A:那是。
B:您今年六十几呀?
A:您今年高寿?
B:八十二呀。
A:好,好。
B:您六十几呀?
A:六十二吧。
B:比志真大点儿,志真属龙的,也不行了,腰坏了,可是进门儿得给
B:我干活儿,我可弄不了啦。
D:您多精神呀。
B:也不行了,这洗澡去了,走了?明儿个来,他媳妇儿休息,我说你
B:媳妇儿休息,你就别来了,是不是?她休息,不行我也得休息呀,
B:您说对不对?
A:您晚上睡觉睡得好吗?
B:……就睡不着,晃晃就啊,这饭碗儿还没刷呢,……
A:那就是根据需要呗。
B:不是,那个岁数儿不行了,我知道,到哪儿去?……
A:您晚上几点钟睡呀?
B:至迟九点半,您呢?
A:我也差不多那时候儿。
B:老翻来覆去,前八十年,后五百年,我说别想了,脑子已经坏了。
B:你们吃什么呀?
D:饺子。
B:噢,白菜饺子,羊肉就咱们小街儿这儿就卖,不给他那个也卖。
A:您那牙,假的吧?
B:假的……你一说话就掉。
A:噢。
B:我不带,我今儿上您这儿来安,我吃饭都不安。
A:啊?
B:牙床子都硬了。
A:那您吃饭怎么吃呀?
B:照样儿吃,照样儿嚼。
A:是吗?
B:嗯。
A:噢,那真不错。
B:这屋儿完了事儿,你就得上班啊。
D:我不着急。
B:噢,您中午吃——
E:您不遛弯儿去?
B:啊?
E:您不遛弯儿去?
B:不遛,遛不了这腿。
E:您没上那哪儿?什么大帐,那叫什么公园来着?
B:我不去。在哪儿啊?
E:东四呀。
B:我不去,不就是新开张那个吗?那边儿啊,我可不去。
E:隆福寺街呀?
B:我没去,我的腿不行啦。
E:您不是那逛庙会的时候儿啦。
B:我哪儿也不去了。
E:隆福寺呀。
B:我不去。我去不了了。我到东四买一个被套。
D:吃吧,吃吧。
A:您今儿中午吃什么饭呀?
B:不就是炸酱面吗?说我没芹菜了,没这个了,就白菜了,就这样儿,
B:您爱吃不吃。我爱抻条儿,……哎哟,你自己抻去呀,……下回不
B:吃炸酱面,你爱吃不吃。
A:您吃包饺子不吃啊?
B:吃,那倒吃。吃不了多少……
A:像什么原来老的玩艺儿,……您爱吃不吃呀?……那个什么您爱吃
A:不?豆汁儿。
B:喝。
A:豆汁儿喝,吊炉烧饼?
B:是,现在您甭找那个啊。我问你,王家他把房卖了?
D:租出去了。
B:噢,没卖呀。
D:啊。
B:噢,都完全都租出去了?
D:啊。
B:他们搬哪儿去了?
D:反正给宿舍了。
B:那就得了。我说呢,我说我得问你,有人说卖了,我说不可能卖。
D:没有,没有。
B:他那儿还有侄子呢?
D:那天他亲自来,说我们租出去了。
B:我就这么点儿不合适,那谁,小静他奶奶,癌症,没几天死了。呣
B:大舅那王太太也最近癌症死了,挨着死。我一听,从那天就不合适。
A:癌症可不是随便得的,咱们说话儿就得癌症了?癌症不是随便得的,
A:伤风感冒行了。
B:最近吃不下去,就剩攒了,您就等死吧。
A:癌症那不是随便得的。
B:你说这大夫怎么研究不出来呀?
A:您晚上睡觉睡得好不?
B:晃儿好,晃儿就不好。
A:怎么就不好了?
B:睡不着,那儿躺着、忍着。
A:噢,您晚上那电视呀——
B:今儿给我把电视拿来,给我拾掇好了。我得瞧瞧《三国》,好些天
B:没看了。晚上看看《三国》,再看点别的,就睡觉了。洗洗涮涮的。
D:《三国》是听的,是看的?
B:看的电视。
E:说书的那个?
B:你们没瞧呀?
D:这晚上,他老说晚上卖吃的去。到晚上您就看看电视,您买什么吃
D:的去呀?那时候儿有吧?
A:哪儿有卖吃的呀?
B:昨晚我想着,晚上有卖硬面饽饽的,有卖这个的,羊头肉,卖馄饨
B:的,……没有了。现在我不吃饭,等会儿下班了,哪儿还有卖馄饨
B:的呀?
D:还有半空儿呢。
B:啊,我爱吃半空儿呀,哪儿呢?半空儿。
A:半空儿,多给!
B:今儿个报告有几级大风啊,晚上你们都关严喽啊。
A:啊。
B:挺好,那娘儿仨挺好。……娘儿俩吃完饭就走人。我也好静,一人
B:儿躺着得了。
A:……
B:躺会儿。
A:噢,睡觉喽?
B:晃儿就睡得着,今儿就睡不着。
A:那南院儿那杨子他们那儿还有人儿吗?
B:有呀,杨二爷,还有个儿子,孙子、儿媳妇儿、黑丫。您知道黑丫,
B:送信那个,二奶奶那也不第几个女儿(nv3huar),开车,叫火车
B:给撞死了。
A:哎哟。
B:现在这官司还没完呢。天天儿晚上黑丫接孩子,孩子挨这儿上学啊,
B:……房管局给人一十条的房子,娘儿俩上那儿去,人家也不能……
A:就是呀,怎么让火车撞上了呢?
B:他脑筋不好,又是神经病,人家组织不叫他骑,他这个,黑丫他媳
B:妇儿也不叫他骑着去。撞火车上,那你跟人火车,人火车有道。
A:就是呀。
B:打吧这官司,六节儿,才三十多岁黑丫。
A:三十多岁?
B:啊,这女的。
A:女的呀,还是!
B:他男的,是男的呀,跟着一小姑娘儿,这儿上学呢。
A:撞死那是男的,女的呀?
B:男的。
A:那女的多可怜呀。
B:没办法,那里头屋有火吗?
D:没有。
B:那你甭关着门。
D:噢。
B:你那北屋不冷。
D:到晚上再生上点,这会儿没生。
B:我可不吃,我家一摞呢,儿子买一筐给我拿来,我不吃,苹果不吃。
B:好些样儿不吃呀,这昨儿一梨吃三天,到嘴不爱吃就是,也不知道
B:怎么着,不吃,不想吃。
A:……
B:不是那个意思,有假牙,他不想吃,吃就闹得慌,这心理反应够呛,
B:我知道。
A:您这毛衣呀,谁给您织的呀?
B:这是那谁给我织的,这是那谁给我织的,王辉他爸也搬了,王辉他
B:婆婆也死了,死好几年了,二、三年了。那老太太好,干净……所
B:以说睡不着想,这也死了,那也死了,嚯,五、六个,我和我说,
B:别说了,别想了啊。
A:你想那个干吗?
B:王老太太死时多少岁数儿了?
D:……
B:噢,也跟我差不多,可她没有我硬朗,她不能下地了。
D:她起不来,得躺着喂。您这早着呢,您得一百岁。
B:到六点多钟,我就……吃点儿饭,那哪儿行呀。
A:您现在还打麻将吗?
B:不打了,已经辞了,谁也不找我了,不能打了。
A:您打真赢假赢的?
B:真赢啊,还假赢!
A:您打那四圈八圈儿下来输赢有多大?
B:四块,五块钱四圈。
A:要是全赢了,全让一家儿赢了那还行是吧?
B:咱们三家儿没钱就算没挣,重来。没有还,极少。
A:很少吧?
B:嗯。
A:这四圈牌赢多长时间呀?
B:也得一个多钟头,打得快一个多钟头,慢就俩钟头。
A:慢俩钟头。
B:就是那屋的王,他半身不遂了,洗牌干什么都慢了,他也不来了,
B:他也休息了,不能来这个。
D:半身不遂还玩儿这个。
B:啊,半身不遂还,推着车来,上我这儿来,半身不遂是啊。
A:这麻将牌挺有意思的。
B:您来过带混儿的吗?
A:我全弄。
B:那七万是怎么个意思?
A:您问我怎么个意思我忘了,反正这东西呀,这打麻将——
B:以先你打麻将没混儿,现在最近有混儿了,您来过没来过?
A:没来过。
B:那不得了吗。就是呀,翻七万,七、八万您甭扔出去,我这能和了,
B:这会儿我扔出去,一富裕扔出去,诈胡,我不能来了,您甭叫了晕
B:了,不来了。
A:您除打麻将牌以外,还玩儿什么呀?
B:什么也不玩了。
A:开宝吗?
B:不会。
A:摇……
B:不会。
A:推牌九?
B:不会。
A:那都不错,打麻将牌可有深头儿,有学问这个。
B:也不是有学问不有学问,你得起张儿,我也不推掉房后头了吧,我
B:不来了吗。
A:您晚上玩儿到几点呀,玩儿这玩艺儿?
B:我晚上不来。
A:晚上不来,白天行啊。
B:白天十二圈哪。
A:这白天,……
B:嗯?十二圈哪。
A:您玩儿这几家儿,有没有小孩儿呀?
B:什么小孩儿啊?
A:就是小孩儿,您玩儿小孩儿给您捣乱呀。
B:没有小孩儿呣打牌那儿。
A:嘿,那真不错。
B:嗯,没有小孩儿,有小孩儿呣也不来呀。我不喝,我说不喝就不喝,
B:我家刚喝够来的。不是回头我完了事儿呀,我再回家,你一叫我喝
B:这茶,我睡不着了回头,人也睡不着,这时会儿——
A:才一点钟。
B:是啊,我不着急,一个人儿吗,好办。
A:您今年高寿了?
B:不是八十二吗,刚告你的,我跟你说,你住,你跟你妈一床呀?
D:我住里屋。
B:不冷吗?
D:现在还行,过些天生火。
B:安上没有?
D:安上了。
B:我这腿走得了吗?我得推那小车儿,那小车儿就是拐棍儿,我那拐
B:棍儿有好拐棍儿,我嫌寒碜,有。
A:……
B:我不去,哪儿也不去,叫他们给我带……我也不擦,我也懒得那什
B:么。
D:您那炉台儿可真干净。
B:我就爱擦炉台儿,这炉子我不管。那壶,我单有一擦炉台儿的,今
B:儿中午有。
D:看吗您?
B:今儿不是把电视拿来,我有功夫儿吗给他作饭?孙悟空,我也不爱
B:看。过去小红豆儿那籽儿给我,借给大洪他拿学校呀,死了,没拿
B:回来。
D:什么呀?
B:我指这小红豆儿嘛,一盒儿,比你这大。
D:您那,我这是大红豆儿,您那是小红豆儿。
B:过几天想着给我啊。
D:嗳。
B:送的时候儿。我爱这大红豆儿。盆儿也没要回来,我也不要了,死
B:了。……你不给我拿回来,学校要花儿,得,……我说咱别给了啊,
B:这花我也爱,这是什么呀这个?
D:虎皮掌。
B:有花儿没花儿呀?
A:不准有花儿。
B:那更好看,你妈喜欢花儿,没花儿也干得很这屋喽。
D:啊。
B:今年你们这花儿少多了,窗台儿上也少多了。不要了。
D:你给大妈吆喝一个,让大妈听听对不对。
A:干吗呀?
B:半空儿遇到刮风的时候儿,遇到刮风卖半空儿的就来了,呣都出去
B:买去。
D:您给吆喝试试。
B:啊。
D:老太太她是——
B:什么老太太?
D:卖半空儿的老太太。
B:噢。
D:挎一篮儿。
B:对,老头儿也有。你灌不灌这壶,快坐,我不怕躺着。
A:面袋儿,两边儿系上。
D:怎么样呀?挎一篮儿。
A:这儿录了?
D:啊。
B:您灌壶去吧,您甭、爱唱不唱吧,您这精神可不如世征的精神。
A:不行了。
B:我就今年不行了,还短锻炼。
A:嗳。
B:是不是呀?今儿个又洗澡去了,洗澡吧还,小王找他也不什么,什
B:么什么,买哪儿的房,哪儿买的房,也不怎么修理,……
D:他看着像五十多岁的。
B:嗯。
D:跟我妈一样大。
B:你妈属什么?
D:我妈属龙的。
B:嗯。哟,都六十多了,可不我都八十二了,你想想。
D:您哪年生的呀?
B:我十一月十二,还没到呢。
D:阴历?
B:啊,呣按阴历。
A:哪年的?
B:阴历呀,十一月十二,媳妇儿到他那儿吃涮锅子去,哎我去,您甭
B:家预备了,哎、哎。
D:我说您哪年生的呀?
B:我不知道了。反正我知道八十二了,我就知道——
D:您属什么的吧?
B:我属猴儿的呀。
D:不会算。
B:又算是八十一,这不虚岁八十一吗。属猴儿怎么算呀?不知道,猴
B:儿脾气我是。今儿什么时候儿买回菜,我说你真他妈的王八蛋,我
B:跟门口儿……我说你干什么进门儿?你干什么呀?
D:您还真不骂人,没听您——
B:啊,我今儿真急了。
D:您不骂人。
B:进门儿早点儿回来给你媳妇儿干完了,跑他妈这儿干吗来,洗澡…
B:…先把电视给我拿回来了,我不给你取电视了吗?……
D:给您去修电视去了。
B:取去了,不现在我怎么那么急呀,脾气也不一样了,不一样了,改
B:了。
A:街坊杨家还有谁呀?
B:杨二爷,我不跟您说,儿子、儿媳妇儿、孙子。
A:噢,还有孙子哪。
B:人家孙子都上三年级了。杨家二奶奶死了。
A:……
B:那不是杨家二爷吗我刚说,徐文板儿呀,早搬了,人家有自个儿有
B:房了,呣不跟他说话,那人三青子,净骂人,呣不跟他说话。
A:骂人?
B:逮谁骂谁呀,他说我这口头语儿。哟,那也不行呀。那回面铺他也
B:不出去,骂。人家说,得了,你那儿取去吧,我不上你屋儿去,就
B:这德性。人家有砖房呀,合着那南屋呀……西喽屋归杨家二爷了吗?
D:没人住,现在锁着哪。
B:锁着哪,也不租,就一人住几天儿走了。东屋也不知归谁了,南屋
B:还有哪。
A:那北屋谁住呀?
B:谁呀?
A:您那院儿的北屋儿。
B:不是还那范家吗?
A:有人住吗现在?
B:人压根儿就没搬呀。你糊涂了?
A:有人来往吗?
B:谁来往呀?
A:那女儿回来睡觉吗?
B:人家仨儿媳妇儿,一人一孙子、一孙女,怎么没人家来呀?他有点
B:糊涂了。……就六个,一人一孩子,大奶奶给老儿子做饭,吃饺子,
B:他跟他老儿子一块儿吃,就甭给钱了,每月不挨那儿吃饭,一人给
B:十五。
A:真不错。
E:真不错,四个人六十。
B:我瞅瞅啊,秋英,二儿子,刘明,张九儿不给,噢,二姑娘,四个。
B:新新给那谁,大龙寄粮票儿去,丢了六十斤。哎哟,呣也跟着着急
B:呀,我说你上派出所儿吧。上派出所儿,报纸包儿还那儿扔着呢,
B:给捡回来了,换全国的去呀。
D:六十斤?
B:六十斤。人家大龙,粮票儿都挨这儿,你不给人寄行吗?那雇一保
B:姆,一老太太,还不糊涂,找一老太太,他那屋子,床拾掇得干净
B:着呢,一人儿,那老太太伺候着,那粮票儿得给人寄去是吧,……
D:家里呢?
B:家里不给,不给了,不错呀,挺好的一姑娘。您没见过呀?
A:没有。
B:他爸爸不给急疯了吗?要不疯不了呀。多好的闺女。
D:……
B:是呀,管着呀,奎英娶媳妇儿时候儿呀,二姑娘呀,交这朋友,一
B:大衣呀搁二姑娘套间儿了。她爸说,她衣服怎么搁你套间儿?二姑
B:娘说这怎么了,搁我套间儿怎么了。他都管着。哎哟,说你呀,管
B:不着我。我听跟她爸说,跟他爸爸说,后首打架,你把我大姐、大
B:龙管疯了,管我呀,管不着,你说,是管不着。你们这茶叶多少钱
B:一斤的呀?
D:十五。
B:不少,给我一半碗儿啊。
D:嗳。
B:少半碗儿,我喝不了也剩了,哎,抹点儿油好。你怎么不穿高跟的
B:呀?
D:累。
B:是不是?因为我老听东屋儿的媳妇一出来,人家咯噔咯噔的,咯噔
B:……,本来我脑袋就晕,哎哟,不是你在家,他还有病,还没开呢,
B:嗓子有一大疙瘩。你不会穿点儿平底儿的吗?
A:穿拖鞋呀?
B:有拖鞋呀。
A:就是呀。
B:哎哟,他一吵真吵我,那媳妇儿还特别那脾气,呣从来也不跟他说
B:话儿。
D:哪个呀?
B:何……的儿媳妇儿。
A:多大岁数儿呀?
B:我才不问呢,……农村人,跑这儿装人五人六儿来了。
D:老二不错。
B:嗯?
D:老二不错。
B:老二好。……老奶奶,他媳妇儿不在。给您。他媳妇儿搁烂喽扔喽,
B:他都不给人。您要困,您就睡啊。
A:我呀?
B:啊。
A:我就这样儿。
B:跟我一样儿。
A:我就这样儿,闭会儿眼,坐会儿……
B:哎哟,真遭罪,完了。你这岁数儿还行,我这八十多了可不行了。
A:您比我棒多了。
B:不行了,那也不行了,有个女儿好得多。再给我一根儿烟,就费烟,
B:在家也费烟,别的不吃。把洋火搁这儿我自己弄,甭给我点,我不
B:愿意人给我点。是谁呀,呣孙子,我说你给我拾掇一下电视去。对
B:了,你先坐床那儿去。
D:我搀着您吧?
A:你不要管我。
B:你不挨那儿坐着,人家好意,你坐着倚那儿,摔也摔不着呀。冲吧
B:嗒,一脑门子,开了。我晃儿,我也有一……,往前一栽,我赶紧
B:上椅子那儿去,我受不了。您那脑门子开了怎么办呀?再给您缝去,
B:有那工夫儿吗?
A:我坐那儿不动,你甭管我。
B:怎么会赶您呢?叫您好意,上那儿坐着去。……我断不了哇,您不
B:是说少抽吗?
D:您一天能抽几棵呀?
B:我这一盒儿烟呀,抽两天多点儿。我躺下呀,一不合适躺下,就不
B:抽了。
A:您不躺着抽烟呀?
B:躺着我不抽,我怕烧,烧被卧(huo0)。给您,您再多烘点,你掂掂,
B:……那个呢,给他,给他。攒他干吗呀?没法子,我说来干活儿我
B:还着急呢,别不理我不言语。明儿还得上,后儿上那儿拾掇车来,
B:那天拾掇半天儿,我说你从八点,从九点钟拾掇,拾掇晚上六点多
B:钟,你说我能躺着吗?ji4弄ga0弄的,上那楼上,二楼呀,还得往
B:上抬,我说你糟践他那屋子,我就这么说。
D:也是,从楼下扛楼上去。
B:我说我要死,我今儿说我要死,……你怎么办呀,……怎么了?干
B:什么呀?
D:……,纸叫什么呀?
A:纸叫什么?
B:您这一说出来,我都不明白。嘿,咱们娘儿俩要在一块儿,一天到
B:晚得老吵。哎哟,这没那什么,歪着呢,我一人儿也乐了,你就叫
B:他歪着去,一人儿还叨唠哪,……那会儿兴大烟,咱们要来两口大
B:烟,早就精神了。现在不是不兴了吗?大烟,吃一口就精神了,不
B:合适,我越吃。给我两片儿打药,我说你昨儿给我打药,今儿我也
B:没拉出什么,拿什么打呀,我肚子没食儿呀。你就听他了,是呀,
B:给您两片儿药啊。我说我拉屎太干,给您这这药,两片儿昨儿吃,
B:今儿还没拉呢。我说我根本肚子里没食儿,我打什么呀?没法儿说
B:也。
D:刘师傅不常看见您吧?
B:今儿我……,那谁,阮东会呀,就美玲她妈呀,这病儿也不少呢,
B:心脏、肺、肺结核儿也不怎么着,好几样儿病哪。
A:是吗?
B:嗯。
D:看着胖乎乎儿的。
B:胖什么呀,现在也瘦了。
D:干吗呢他们老太太?
B:啊?
D:美玲她奶奶。
B:美玲的奶奶?
D:啊。
B:就严大姐。
D:……
B:不是、不是,严大姐,年轻那个,五十来岁那个,住南屋,挺刀尺,
B:挺漂亮那个,有外孙女儿那个,不是……她眼睛坏了。
D:那谁,美玲结婚了吧?
B:嗯?孩子都不小了啊,孩子都“老祖儿”,都这么高了。
D:那叫什么来着?燕子吧?
B:燕子也结婚了,孩子也不小了。那谁,我想想啊,搬走那个,张得
B:凤,也结婚了。……你女儿呢?人结了婚就不上呣这儿来了。招得
B:我也乐了。人有家了。
D:那是谁呀,在那门口儿盖间房?
B:新近吧?
D:嗯,就在那门口儿那儿。
B:南屋房管局新搬来的,还没搬来呢,已经盖起来了。
A:哪儿呀盖一房?
B:南屋。
A:院儿里头?
B:门口儿。起莱就来了,起莱就说,说因为我搁汽车不搁没关系,你
B:得往这边盖,这个,你这门儿在这边儿,你应该在这边儿,你不能
B:挨我这墙这儿盖呀,这人上那边儿盖去了。
D:要不然就在这边儿盖了。
B:啊,起莱车也不能进来了,他的车每回都搁那儿,怎么搁呀?
D:不好调头了。
B:嗯,昨儿也来了,不知道怎么调的头。那个,盖那么一间干吗用呀?
A:那谁,那汪老来他们这儿来了吗?
B:谁?
A:拉车的那个。
B:汪老。
D:就在南屋儿住的那个,姓汪的那个,就您说盖房那家,原来不是姓
D:汪吗?
B:早搬了。
A:是啊,没人儿来?
B:没人儿来,那房子卖了,就汪保同他们。
A:对,对,对。
B:给了几百块钱,人家一说给你新盖的房,呣再给你四百多块钱得了,
B:就说那房子没他什么事儿了。
A:那院儿谁住着呢?
B:新搬来的,不认识。
A:是吧,我也不认识。
B:不认识,您这院里搬进也不少,小琪他们。
D:嗯。
A:那汪老对过儿那院里头是谁住着呢?
B:姓金啊。
A:金又新呀。
B:啊,她在,金老太太。
A:听说闹毛病来着。
B:谁呀?
A:……
D:这也不多少年的事儿,他说黄力那院儿,黄力没搬来以前,那院儿
D:就不好。
B:那是杜务修——
A:啊对。
B:现在没事儿人家,没事儿也差点儿事,我跟您说,老太太,……好
B:么央儿的一宿就熏死了。
A:是熏死的吗?
B:是熏死的。
A:啊?
B:熏死的。他要开门啊出去,手拿着药,人家瞧的一看呢,哎哟,庙
B:里那个——
A:那一着风儿就完。
B:那已经不行了,不定死多少日子了,屎尿都出来了。可别给我倒了
B:啊,这点儿就够。
D:您喝。
B:可了不得,也就现在,他又瞧病,挣老鼻子了。瞧得好着呢,人也
B:好,你哪会儿哪会儿到,你十二点不合适,你十二点他也到。
D:他也就半年。
B:啊,刚半年。……完了。……人家说这儿压着青龙上了,盖房也得
B:找风水。这会儿也没风水先生我瞅。要有人儿死安葬,不能这么着
B:歪一点儿,哎哟,事儿多了。现在没这事儿了。烧了,把你烧了得
B:了。
A:火葬,您没上火葬场去看过吧?
B:我没去过,我干吗去呀?
A:他说在底下喷油。
B:架起来喷油。
A:没油怎么着呀。
B:对了。
A:那火葬场我去过。
B:我说人死了没意思,还不如叫他烧去呢。
A:现在没有那个了,……没有了。
B:小街儿那个棺材铺早就关了,开别的买卖了。
A:没有了吧。
B:没有了。
D:……
B:……又出去了,还做买卖,那两天我瞅又卖煎饼哪。
A:您吃过吗?
B:我买?我压根儿就没买过,我嫌脏。
A:……兑点甜面酱,搁点葱花儿,再搁点油条啊,那么一卷。
D:……
B:都走了,都死了,都走了。做空竹那个,早没了,早没了。
A:他也没徒弟?
B:我没问过。
A:……
D:他还糊风筝吧?
B:没有,您瞅电视现在那风筝挺好,那大风筝收着吧,值钱了。
A:现在没有了。
B:……
A:小风筝儿还有俩,大风筝没有了。
B:那会儿多好放风筝。
A:放风筝,抖空竹。
B:嗯。
D:庙会。……
B:啊,现在都没有了。
D:庙会呀?
B:隆福寺哪儿有了?
A:您净瞎说了,隆福寺哪儿找去呀!
D:还有白塔寺。
A:到过年过节,都上厂甸儿,卖大糖葫芦儿。
D:您说的那是小吃儿吧?
B:啊?
D:那小吃儿,您说得多少样儿?
A:什么豌豆黄儿。
B:是呀,是呀。
D:您说得多少样儿?
B:不少样儿,现在我脑筋都记不清了。
D:您大概能记得住的。
B:豌豆黄儿,爱窝窝,还什么来着?
A:不少哪。
B:不少样儿哪,现在脑子不灵了。
D:豆面儿糕。
B:嗳,豆面儿糕。
A:豆面儿糕,驴打滚儿。
B:对,现在都哪儿去了?
A:你有做的那人吗?你买倒有人买,可做谁做呀?
B:甭想那年头儿了,想不来了。
D:土地庙您去过吗?
A:怎么没去过?
B:土地庙在哪儿呀?
D:土地庙就是现在那个宣武医院……
B:没去过,土地庙没去过,白塔寺去过。
A:白塔寺,对。
D:护国寺?
A:护国寺。
B:那都去过。又洗衣裳呀?我说你叫我来干吗来了?
D:跟您聊天儿来了。
B:噢,那你说录音录什么呀?
D:这不全录着呢。
B:这就录了,也好,省得我又没精神。
A:你叫他录去吧。
B:你甭关,您甭说了。前天这电视他们东屋可买亏了,赔一千多块钱,
B:现在都落了。
D:他买的多少钱的?
B:他买的三千,也不知几千,现在——
A:您要添点儿吗?
B:您甭管了,您甭管了。也不几千。……那叫什么录音,我也不懂,
B:不懂。这个大模范没上您这儿说话儿来?
A:没有,没有。
B:我哪儿也不爱去,打牌我也不打了,得了。
A:怎么不打了呢?
B:……棉裤昨儿穿上的,棉袄还没穿,我嫌不利落。
A:您打牌不打真赢儿的吗?
B:啊,那可不是吗?
A:这四圈儿多少钱?五块钱?
B:八圈儿十块钱。
A:那要是稍微一,那弄不少钱呢。
B:……
A:……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吧?
B:可不是,都是五十多岁的,比我小都,比我小嘛。
A:这打麻将牌是个学问,这个不简单,那不是闹是玩儿的。
B:我可不能打这动脑子了。
D:索儿胡?
B:就那黑纸牌呀?
D:嗯。
B:那来过,忘了。
A:忘了,没意思那玩艺儿。
B:那牌也不小呢要翻起来。
A:啊。
D:还有白的呢,天津就是白的。
B:对。
D:天津是白的,咱北京是油的,油漆的。
B:有天津牌。
D:哎,北京是油的。
B:那你会什么牌呀?
D:什么都不会。
A:他全知道,不玩儿。
B:好,好。
D:都知道,纸牌,天津纸牌。
B:都知道,不会来。就是你活计好,她比成衣铺强。哗我一打开,这
B:谁给你做的,寇军他妈。我说她活计好,……这一衩儿得铰,我昨
B:儿就铰了,不叫长出来。
D:长的那高的那个?
B:啊,呣都铰了昨儿个。那要死那什么花儿呀?
D:那是虎刺梅。
B:那豆儿好,过些天你给我,我就去种去。那大豆儿,呣那小。
D:噢,那豆儿呀?
B:嗯。
D:那豆儿长了一层哎。
B:是呀?
D:早上给摘走了。
B:哟!
D:那院儿的孩子们,摘下来,就剩一个儿了。一转脸儿都给摘走了,
D:还吃呢。
B:吃?能吃吗?
A:不能,小孩儿他不懂。
B:挺好。
D:您那小石榴儿还活着呢?
B:活着呢。
D:那会儿那个庙会卖那个石榴花儿。
B:啊,知道。
D:怎么吆喝来着?
B:我都忘了。
D:……
B:没什么新东西。
D:那石榴花儿跟真的一样,石榴花儿,花样子。
B:啊。
D:花样子知道吗?
B:扎花儿呀,买那花样子是不是?
D:哎,挂着的那个。
B:现在谁还扎花儿?……会扎,我连会我都不会。
D:有花样子嘛。
B:嗯。
D:上庙会呀。
B:他们爷儿俩没来?
D:……
B:孩子都挺好吧?
D:挺好的。
B:上初中、高中啊?
D:高中了。
B:好,好,高中毕业还上大学吧,现在能上就上。
D:不知道呢。
B:他用功不用呀?
D:男孩子不用功,倒挺聪明,但不属于用功的。那鱼没了?
B:什么鱼呀?
D:金鱼。
B:早死了都。
A:您那鱼缸呢?
B:我哪儿有鱼,拿到他媳妇儿那儿去了。您那金鱼还活着呢?
D:还有两条。
B:您活得好,呣那早死了。龙井的也死了,叫呣媳妇儿拿洗衣粉也不
B:怎么一蜇。那个龙井鱼黑的、红的全都给弄死了。人家给的那龙井
B:鱼真好。
D:他说来着,说给呣两条,我没好意思的。
B:要捞倒好了,红的、黑的龙井,带这个——
D:说您看看,我这鱼多好。
B:呣媳妇儿也不怎么一弄洗衣粉,丢在里头,赶紧捞不出来呀。
A:干吗搁洗衣粉里头?
B:她一撒——
A:干吗她鱼缸里搁洗衣粉?
B:她撒了嘛,是懵懂是糊涂呀?她给我撒了地下,您应该赶紧捞出来,
B:换盆儿。
D:啊,换换水不成吗?
B:没法儿说,她也不养了,还得奔鱼虫子去,干的、湿的,你瞧这麻
B:烦。
A:费劲。
D:喂小米儿就行。
B:那王奶奶一晃儿死有二年了吧?
A:多。
B:丁家,他姓丁。
D:他们都一家子。
B:不错。这壶水挺干净的。今儿你夜班儿呀?
D:白班儿。
B:几点钟走呀?
D:无所谓。
B:那倒不错。有这么一闺女好得多,还是闺女,小子不行,小子——
D:您那儿子不错。
B:哎,他不听我的也得行呀。
D:今儿晚上回来吗?
B:……
D:您那晚上没水管子,也得抬水吃吧?
B:……
D:再早您那儿没水管子,也得买水吃吧?
B:那我没搬来哪,我搬来有水了。
D:噢,您搬来就有了。
B:啊,就有管子了。
D:您哪年搬过来的?
B:哟,五二年吧。
D:五几年,解放以后。
B:哎,五二年,解放以后。
D:原来在内务部街?
B:不,原来在前门,从内务部街往东直门,东直门又搬……那儿去了,
B:那儿热闹。从那儿我搬这儿来了,给人房腾出来呀。
A:噢,您挨……住过呀?
B:啊,那地方儿可热闹。
D:那边儿的胡同儿您背得下来吗?
B:小安铃儿、大安铃儿,还有一澡堂子叫什么胡同儿,我都忘了。
A:那澡堂子叫瑞新。
B:对了,那地方儿热闹。
A:瑞新澡堂子。
B:你上前门,几步出去了。
A:观音寺。
B:对了,大栅栏儿,我住大栅栏儿,从大街绕着回来了,那儿卖东西
B:的多。
D:您离五牌楼多远呀?
B:出大栅栏儿就到五牌楼。
A:那会儿,哪儿跟哪儿啊,在五牌楼南边儿哪。
B:都是那唱大鼓的,净是唱大鼓的。
A:对。
B:哎哟,我说你在哪儿呀?呣是唱大鼓的呀,那儿净唱这个的。一老
B:头儿,一个老太太,带着外孙子,这女儿花儿出去,晚间刀尺挺好
B:的,就挣回不少来,都这份儿。我要不没法儿串门儿呢。
D:那像现在都提高地位了演员,这会儿叫演员,那会儿没人看得起。
B:看不起。
D:现在都叫演员了。
B:今儿晚上,您晚上天天儿看什么节目呀?我看《三国演义》今儿个。
D:我们这个就看三个台。
B:几台呀?三台?二台?
D:二频道、六频道、八频道,其他都看不着。
B:噢。
D:您都看几频道呀?
B:你就是二频道、六频道、八频道,那叫十二频道吧。
A:您能看着吧?
B:那看不着,……我也不看,就看那《三国演义》,再看点儿别的。
B:得,睡觉了。
D:都到哪儿了三国演义?
B:今儿才给我拿来,我还不知道呢。
D:您听到哪儿了原来那个?
B:忘了,忘了。不行了,脑子。
A:您晚上几点钟睡觉?
B:九点多钟,晚上就十点钟。
D:诸葛亮没死那块儿吧?
B:没呢,我听的还没死呢。
A:您早上几点钟起床啊?
B:六点钟起床,哎哟,七点钟就起床。
A:天一亮就起来了。
B:啊,人家这北屋一嚷嚷,你睡得着吗?我不喝了,我不喝了。
A:他们嚷嚷什么呀?
B:啊?
A:嚷嚷什么呀?
B:孩子得上学呀,拿书包啊,吃点心哪,卧鸡子儿呀,这北屋儿胖子
B:这孩子,跟他命似的,跟命根子似的。
D:就是。
B:人家大雨不价,就是那个……那孩子,人家——
D:噢,那姑娘。
B:那小子。
D:噢,知道。
B:人家吃什么就给预备什么,他奶奶给温温。
A:……
B:……人家孩子还挺胖,这个胖子这孩子细脖儿老等。你说胖子那孩
B:子长得像谁?这瞅你眼光儿了。
D:也不像他妈,也不像他爸。
B:得了嘛!人家跟我说我千万别说,就东屋那大小子,他妈不住院来
B:着吗?他妈要生孩子了吗?头一个七个月就给打下来了,这第二个
B:七个月又去吧,也不谁生的给她了。我说长得不一样嘛,人把那小
B:子给他了。
A:是吗?
B:啊,可别说啊。……您就甭管呣这儿,您都给呣说了,连切面铺都
B:给呣说了。那天还,协和医院大夫还来信问这孩子怎么样。别人一
B:生下来,都六岁了,就不来信了吧?他还问身体怎么着,挺好的弄
B:得倒是,真疼,看不出来。
D:她不怀孕了吗?
B:怀孕不行啊,她不什么病吗?她一生下来就得死,本人儿也得死。
B:做手术去,人家一小子给她的。我一瞅就长的夹板脑壳,肯定不像
B:他爸爸他妈,不能说。
D:就那冯老孝跟那黎明呀?
B:就黎明那孩子呀。
D:黎明那人儿也不错。
B:对人不错,热心肠儿。小九儿不行,奸。那腊八儿更……这这谁也
B:不理,就低头儿,你瞧那头喽,也不理捋捋。
D:戴眼镜儿那个?
B:啊,那叫腊八儿,……他腊八儿生人嘛。
D:还一笛娘,笛娘就是天亮生的。
B:对了,都是他三叔给起的嘛,叫黎明。对了,他们都腊月生日。奎
B:英也腊月生日,都他妈赶这,本来呣这四间屋子,范老爷说,就这
B:一火,呣跟二奶奶对响,你瞧呣这坐月子多受罪呀。
D:那时候儿可不。
B:就一炉子,可炉子不小,那五间也够瞧的呀,俩套间儿。
D:您要是像现在似的煤这么好买,谁,生得起吗?就那方砖儿炉子。
B:啊,他那中炉子地根儿。
D:中火炉子?
B:啊,早上五、六点钟大奶奶今儿她的班儿,大奶奶笼,早上笼,…
B:…就那炒菜的那个,……屋子暖和。
D:……
B:中国炉子。夜里出来,笼。姐儿俩到晌午就抢这火。
D:煤也都是中国的。
B:咱们这儿不是这个的吗,不是烟筒的那个。
D:噢,你说蹲着的那个?
B:啊。
E:那年头儿我们都用那个。
B:受罪了,老太太单过,自己笼一个,到时候儿自己——
D:她老太太还在呢吗?
B:死了。
D:哟。
B:头年死的,九十多了,也该死了。
A:九十多了。
B:九十二,也不九十三了,死在姥爷那儿了。老姑来我这儿半年多…
B:…说我妈也死了,我也没……,给她买点儿点心瞧瞧他们吧。这老
B:姑压根儿没来,不来了。这北屋大娘不会讲面子,拿一子儿……,
B:抠!
D:大娘也不小了。
B:七十多岁了,我比她大八岁,你算算吧。我八十二,她也七十一了
B:吧。
D:不像她,她身体还行。
B:这都睡了,安静了,他那屋,不会你也安炉子,你也笼呀,怕熏着。
B:头年熏了一回,就坐在椅子那哈儿,安上了,这不是怕熏着吗,不
B:笼。
A:没烟筒呀?
B:有,都给安好了。
A:那干吗不笼啊?
B:他讲究嘛。煤也要了,三百斤,一人儿的,他单叫,……这老太太。
B:谁的活儿都得做,孙子的、孙女儿的。
D:他们儿子还不错呢,都给钱。
B:啊,我说您想开了,该吃什么吃什么,您说这好些孙子买来的,不
B:给吃,我说您就买只熏鸡,一人给一腿,不给腿给他们点别的吃,
B:舍不得。这事儿都没有了,都借出去了。
E:没人儿要,占地儿。现在那小方凳儿一折,往旁边一立,多好呀,
E:不占地儿。您那点儿他门北屋里边儿都是工人哪,都是规规矩矩的
E:人。
B:对,挺好的。
E:是不是,没有那挺野蛮的那个。
B:没有,没有。
E:没有。
B:就是老二回来呀,他爱唱,我说你在饭馆的,听人唱,你唱的这味
B:儿都不对,他乐了。那人脾气不错那孩子,他媳妇儿不行,老绷着
B:个脸子,这儿还长一个大疙瘩。还没动手术呢,得动手术,嗓子有
B:一疙瘩,我也不知道要紧不要紧。
E:昨儿个买白菜的时候儿,您买白菜了吗您?我帮您买去,我说人家
E:有这句话,指您给我买去?我说您有句话,我就行了,感激不尽。
E:您要真让给买去,他还真给买去,那人儿。
B:那可,进门他媳妇儿给他支使得。
E:那回我说借他锯去……
B:现在挨那儿住去了,安炉子了吗?
E:安炉子了。
B:这是什么?姑娘。
D:这是录音机。
B:噢,你洗什么呢?
D:衬衫。
B:噢。
D:昨天洗澡换的。
B:你洗澡在哪儿,在你工作那儿呀?
D:在单位。
B:好,好,省事,又干净。
D:省得外头洗,方便。您家怎么着洗澡?
B:我上东华门那儿。
A:东华门那儿?
B:对。
D:东华门?
A:对,东华门那儿有一澡堂子。
B:对,那澡堂子好澡堂子。
D:对,清华什么——
B:清华澡堂子呀,我这一个人儿我不敢去。
A:噢。
B:我怕在澡堂子里晕喽。
A:对。那谁陪您去呀?
B:等着再说吧,小街儿也有一个,是淋、是冲的,我洗不了。
A:淋浴不行。
B:我不行,我非得澡盆子。
D:大妈,那什么,芥末墩儿怎么做的,明儿我跟您学学。
B:哟,我还问你。
D:芥末墩儿。
A:人家问你哪。
B:芥末墩儿呀,焯完喽,把芥末往里一撒一捂,好弄,可离火远着点
B:儿。有回我挨着火,粘了。芥末墩儿就那么做。
D:焯喽。
B:芥末墩儿焯喽,找那心儿,回头买那个芥末一撒,一捂,您做那什
B:么呀,那真好。
D:几天呀得?
B:您过个四、五天您尝尝啊,五、六天。您做那什么可真好,说不上,
B:脑子坏了。
D:榨菜?
B:榨菜。
D:……
B:对了。
D:您看着卖您告我。
B:我知道,我就先买来了。
D:您提溜得动吗?
B:我有车。这合着、这合着这大姑就在屋儿里一人儿躺着?
D:啊。
B:那吃饭是,她晚上自己做呀?
D:自己做。……
B:噢,蜂窝儿煤?
D:啊。
B:这自己再拿葱花儿……
D:啊,他隔一天来一趟,给倒倒土,给提桶水。
B:那个谁,保姆呀?
D:啊。
B:小姑儿不来,没工夫儿呀,那么老远。
D:没工夫儿她也得到他丈夫那儿去。
B:对。这叫不警人。这不警人,也不那不警人?
D:那个。
B:她要是死不就你们的东西吗,都你的,小姑的,她那大小子来不来
B:呀?
D:那也不来。
B:哟,差。那会儿应该。
D:街坊还得照顾照顾哪。
B:因为那会儿她结婚她不就有个照应吗?这不是老姑娘……也七十多
B:了吧?
D:还没七十呢。
B:噢,六十多。她怎么得这么一病呀?
D:这还不错,还能自理,要是瘫了,……
B:人细想没意思,真没意思。我儿子说,好,您可别瘫喽啊,没我伺
B:候着急呀,你可别瘫了啊。我说我这脾气儿呀,嘎嘣今儿个,算命
B:的说了,今儿说好,到明儿摔一跟头死了,好,弥陀佛我说。
D:不至于的,您还信算命的,您甭听他的。
B:我琢磨的就是呀,不合适赶紧叫严大姐,从严大姐那儿叫你,就好
B:办了。钱也都在哪儿呢,一公布一瞧就行了,然后……
D:……
B:我这媳妇儿住址我也叫她留下了,电话,你得留下找她呀。
D:这什么都不怕什么,就怕万一啊。
B:对了。那天我儿子说您这桌子不拿走,也卖不出去,您拿走,我改
B:一双人儿床,再搭回来,我好陪您哪。我说不要紧的,我不至于呢
B:还。我屋门我告老二了,我不扣,到时候儿我一不合适我一凿玻璃
B:时你就出来了。说,哎,说告一声北屋,没那工夫儿。
D:还得仗着街坊,远亲不如近邻。我们这大姑有什么事儿,大姑也是,
D:赶明儿有什么事儿我一敲,你就过来,不用敲,那天我听见唧里咣
D:当的,我赶紧我就过去了。我说,哟,您摔倒了?没有,土簸箕没
D:拿住。……我说离您远,离您近我就照顾您了。
B:是呀,他一叫唤就行了,严姐那人儿也不错。
D:早了晚了我就照顾您,这早上晚上的。
B:钉晚上睡觉他那洗脸洗脚自己都行呀?
D:啊,那都行。
B:他也未必洗吧?
D:有……
B:我不行,我不,多困我都得洗完了,够呛!一个人儿他还能,我瞅
B:早上溜溜。
D:能溜。……
B:还得早上吃点心呢,也都有。
D:吃点心,热奶。
B:噢,人家给送奶来?
D:啊,咱们这屋儿都送着呢,牛奶。
B:我喝不了牛奶,一喝牛奶我就闹得慌,我买的是奶,麦乳精……
D:麦乳精?
B:麦乳精,对了,一罐儿是五块多钱,早上喝一杯,晚上喝一杯。
D:您喝那种什么奶,带色儿的,是白的?
B:带色儿的。
D:带色儿的好?
B:反正巧克力色儿似的。
D:对。
B:五块多钱,啊?
D:白的不好?
B:我不要白的,五块多钱一桶,小王儿给我买来的。大海呀,我儿子
B:说您甭买带桶儿的,有袋儿的,也有这样的。
D:对了,桶儿还得加钱。
B:我说我这儿头一桶儿,小王儿给我买的,你拿走了,我爱这桶儿,
B:我再买一桶儿。你瞧,你也别冲这儿嗾气。
D:您要桶儿我给您。
B:我有,有了,有了,有了。
D:有,我们这儿有空的。
B:有,五店就有,不要那白的呀。
D:白的不好,您千万别买那个。
B:哎。
D:那个奥甜奥甜的,带巧克力味儿的。
B:今儿晚上你们娘儿仨又吃什么呀?炸饺子?
D:啊,还有点儿馅儿。
B:得了。
D:够了,上午没包,包够吃了。
B:包点儿馄饨也行,明儿来儿子,我就买点儿猪肉,包点儿馄饨,一
B:人儿,我不爱上北屋,那屋里有味儿。小九儿那屋也有臊气烘烘—
B:—
D:孩子那么大了,还臊气烘烘呀?
B:尿桶都不倒,叭,折了。您睡觉了,我走了。
A:……我这是,跟您说呀,您就知道了。
B:几点……?
D:两点钟。
B:两点半我就走啊。
D:哎。
B:回家就添,爱添火,我怕冷。
D:您一添得几块儿呀?七块儿、八块儿吧?
B:得八块儿,再冬天儿得十块儿出头了。
D:现在我也七、八块儿。
B:七、八块儿。晚上一封火就两块儿。
D:啊,你瞧现在就四块儿了,到下午四块儿哪儿行呀。
B:我回来还得添,回头睡觉还得添。这姑娘擦这褶子,嗬,这鞋可真
B:亮。又该走了,歇会儿。
D:不着急。
B:多好哇,我爱这鞋,不高不矮的。
D:我妈说这鞋是老太太鞋。
B:也不算,你买一个,又半高跟儿鞋没有啊?你买了吗?
D:就是脚小不好买。
B:噢,噢,可我一来,把您的觉搅了。
A:没事儿。……
D:……给大妈听听对不对,你吆喝一声儿。
B:你吆喝一声儿。
D:不让您吆喝,您天天儿——
B:天天儿吆喝。
D:天天儿吆喝。……
B:他来不了了,白叫唤了。
D:……饽饽,天天儿吆喝。
B:那呣在那街时候儿,卖馄饨的来了,大少爷,我侄子是大少爷,我
B:那儿子是二少爷,嘿,一人端一碗,来吧,来吧,一人一子儿。这
B:会儿哪儿有啊!
A:没了。
B:卖酪子,……,叫到门洞儿掷色子。
D:还有那……
A:卖糖葫芦儿的,卖粽子的。
B:哎哟,我说这些天买卖都哪儿去了?这卖东西的都哪儿去了?都滚
B:蛋了?我不爱抽冲烟。
D:这是国外的。
B:国外都是卷叶的?
D:回去了更。
B:买一条儿烟,给一包洋火。你别忘了啊,我多咱买一条儿烟,给一
B:包儿洋火儿。
D:您什么烟呀带洋火儿?
B:不管什么烟,他也给一条儿,一包,五店那天给我一包儿,我买的
B:是——
D:拿本儿买他都不卖,买烟还带?
B:我就没拿过本儿,那小铺儿,那祥瑞熟不熟,你跟他说说。
D:小铺儿没有。
B:洋火儿?
D:嗯。
B:五店有。
D:五店有。
B:菜市场有。
D:不卖。
B:你跟他说说就行,给你这本儿,你瞅我这本儿,俩月没卖,买了。
D:俩月不卖,一个月不卖也不卖你。哪儿发本儿上哪儿买去,不卖。
B:……咱们这儿——
D:啊,得上那儿买去。
B:多麻烦。
D:他们那儿,咱们……,您跟他们认识,照顾您这么大岁数儿,您够
D:用的吗?
B:够用的,那天我买一条儿,他给我一包洋火,谁又,老范儿,那天
B:我托老范儿,给一包洋火,我给你三毛钱,干吗给钱我,公事公办,
B:……你买,用一自来火儿。
A:我不爱使那玩艺儿。
B:我也不爱使。
A:又是油儿,又是火石,太麻烦。
D:现在这叫火柴,原来叫什么?
B:叫洋火儿呀,叫什么呀?
D:取灯儿不是吗。
B:取灯儿,对了,现在咱们不叫它取灯儿了。
A:取灯儿,买!那会儿换洋火儿,换取灯儿。
B:人门口儿换什么的,换洋火。
A:啊。
B:我说你冷不冷,寇京呀?我老瞅你冷吧?
D:不冷。
B:还是你岁数儿。
D:不冷。
B:岁数儿。
D:要是饿我就冷。
B:哎哟,一饿就冷。……下去,上我举不上去了。
D:举不上去了哈。
B:他给我上了。……
D:早上我去您家您还没下呢,您自己下的?
B:自己下的,那好下。
D:别砸脚。
B:砸不着,……煤也先要了,这边儿五百,那边儿五百,我也有——
D:您买炭了吗?
B:买了,有的是。你买了吗?我用不着那么多,我这火也不爱灭。你
B:们买了?
D:买了,你们不爱净添火,我回来就添。我管这个红的不红的,下就
D:下。老二用不着了,他,人家用暖气了,给我十块小的儿炭,我自
D:己有十块儿,还没动,在厨房呢。他们家有暖气?
B:他弄暖气了。
D:烧暖气烧煤球儿,烧蜂窝儿呀?
B:烧大蜂窝儿。
D:噢。
B:你们这屋要弄一暖气可干净了,他俩,俩炉箅,那箅子,我告你说,
B:啊?
D:他两个呀?那够暖和的。
B:啊,够暖和的,南院也安上了,杨家。
D:噢。
B:那天也安上了,黄家,人都安上了。那谁,都有暖气,对了,都安
B:暖气。您这屋有地方儿。
D:里间。
B:知道,您这屋有地儿呀,里头屋一个,外头屋一个,买两个,那个,
B:您就挑蜂窝儿煤,甭别的火,那就能做饭了,是不是?就凭它的煤
B:气。
D:那还裂过缝儿哪。
B:煤气罐是不是?甭着急,这屋可不冷。
D:……四个,也不三个呢。
B:噢,他们那儿也暖气呀?
D:就等于一人一天捅四个。咱们四个火。
B:啊,得顶四个。
D:跟那个楼房的暖气……
B:是不是?你屋里干净啊,侯京那屋可够干净的。
D:咱们串门儿都不敢去。
B:我不敢去,我去得脱鞋呀,我换拖鞋。
A:……
B:您还别带补丁袜子,我去了一趟,叫我换拖鞋,我一瞅,得了,这
B:趟得了。
A:要是汗脚的话——
B:那屋可真干净呀。他媳妇儿……
D:……
B:……多会见着大妈、孟奶奶,可是汪家,……汪先生死了,头……
A:死了。
B:死了。您怎么知道的?对了,死了俩、仨礼拜了。儿子也都不错,
B:都给钱,一人给十五,一人二十,对了,我都忘了。
D:给老太太?
B:啊,给汪太太,零花儿啊。过日子呀,他跟他姥姥一块儿过,人家
B:卖菜的,您甭听他的,他有底儿,您甭听他装穷。
D:他也得给钱,他那点儿底儿还得垫出去。
B:实话。
D:不是说看病去吗?他们医院那个,家庭病床让他去,……
B:什么呀?什么卖了?
D:咱不知道,是吧,他卖不完。
B:是,卖不完的。
D:说看我家里那东西,我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呀,没什么,折腾折腾就
D:弄出两千。
B:他手里有钱,就这三奶奶不知手里有没有。就那上海有一位老太太
B:……,那也死了。
D:啊。
B:哟。
D:不前年来的那个吗?您不看见了吗?
B:我知道呀,也死了?
D:死了。
B:不是姐儿仨给她一个吗?
D:嗯。
A:都死了。
B:哎哟。
D:上这儿来,……,回去没多少天,来电报了,说……死了。
B:哎哟,那汪先生也死了是吧?上海那个,我知道跳河死的。
D:文化大革命时候儿——
B:死的,对。
D:文化大革命斗来着。
B:他是玉器行,他是干吗的呀?他倒卖金银的是?
D:反正是商人。
A:卖……什么的。
B:噢。
A:翡翠玛瑙什么的。
B:那都是赚钱的买卖。
D:文化大革命给人斗死了。
B:嗯,是啊,跳的河死的。
D:跳了河了?
B:嗯,可享了好福。
D:现在落实政策了。
B:可享了好福。
D:落实政策……
B:他要不死,也活了就。
D:差点儿给打死了。
B:对了,妈哎。
D:怕打死,提前死得了。
B:嗯。
D:那会儿就剩这一家儿了,他们几个哥们儿就剩这中间儿这个了。
B:汪太太也是血压高死的吧?
D:……
B:那人不错也。
D:我来时候儿就不在了。
B:我说那……没看见过。
A:没有。
B:不冷啊?
A:不冷。
B:穿毛裤啊?
A:没有,毛裤没穿。
B:那穿什么呀里头?
A:就穿棉毛裤。
B:那行。也不穿毛窝。
A:……也不上街……
B:那您要上厕所也出去呀。
A:那行。
B:那多冷呀。
A:不冷。
B:人细想没意思啊。
A:活几年完了。
B:对,对了。
D:您那么大岁数儿都没说这话,我爸刚六十几岁就说这个。
B:您得遛,早上遛遛,人现在北屋大奶奶天天遛一圈儿,从西华街到
B:东华街又回来了。
A:孙大夫也天天遛。
B:啊,你也遛一趟,拿着拐棍儿,遛遛好。
A:……您说是吧?
B:是呀,是呀,那您这退休金他们给送来,您就别去了。
A:啊,他们给送来。
B:您也去不了。
A:……姑娘可以给我取回来。
B:是,姑娘不错。这一比呀,我儿还比以前机灵一半儿呢。
A:哎,那天来我告你真棒,真棒,比我大吧还?
B:他是属龙的,六十呀,是六十一呀?我也不知道。
D:六十一。
B:噢。
A:……
D:……
B:您听着啊,是他那岁数儿的好朋友啊,张影昨儿跟我说,我说你念
B:叨吧。张影,还那谁来着,那个那个,张影,今年死那是那个,在
B:小街儿住那个又是一个,那个,还一个,张影,那谁来着?我都忘
B:他名儿了,又一位,还一个,死四位了。说呣们俩,呣都同岁,他
B:说他们怎么都这病死了,就还我活着呢。哎哟,是啊,四位,那还
B:来瞧他来呢。张影,这个、那个、这个念叨。全完了。
A:您这个,晚上吃什么饭呀?
B:晚上那儿还有半碗儿面,那儿还有饭,也许我还吃点稀的,回头烫
B:点儿饭吃,到晚上就吃不下去了。
A:爱吃包饺子不?
B:明儿呣,明儿呣一人儿包饺子,也许包馄饨,明儿启龙不来。
A:他不来。
B:买点儿肉就得了。
A:你晚上几点钟睡觉呀?
B:九点多钟。
A:哎哟,您不看电视啊。
B:看呀,差不多就十点,我就不行了。就跟您这是的,睁不开眼了。
B:我看什么啊,那位那儿叫我,说串门儿去,那儿还看电视,我早着
B:了。
A:电视开着人着了?
B:着了,着了。……不行了。
A:啊?
B:头年……打牌,精神好。
A:您现在还打不打了?
B:不打了,辞了。
A:辞了,辞了。
B:……到回来六点钟散了牌,ri1ri1nang1nang1的就吃点儿小棒子,
B:您说是不是?
A:您打多少圈儿?十二圈儿呀?
B:十二圈儿。
A:我老爷呀!
B:六点多钟。
A:哎哟,好家伙!砍当一听。
B:啊。
A:捉五魁?
B:啊。
A:啊?
B:嗯。
A:明儿哪天我跟您玩儿一回。
B:他带混儿呢?
A:混儿,我全会。
B:噢。
A:玩儿这玩艺儿我全会。
B:您打得横儿也慢。
A:那是。开宝会不会呀?
B:啊?
A:开宝。
B:呣不会。
A:摇can1?
B:不会,您甭问,我不会,就会打牌。
A:推牌九呢?
B:不会。
A:哎哟。
B:不来那个。
A:索儿胡呢?
B:不会,就会打牌。
A:连索儿胡也不会?
B:嗯。
A:您真逗。
B:这我都不打了,过年儿谁找我也不打了,脑子不行了。
A:这麻将牌你有呀?
B:人家给我买了一副。
A:那真不错。
B:好的文化大革命我都给人了,谁知道又兴回来呀。
A:哎,您那麻将牌什么的?是竹子,是化学的?
B:化学的。
A:好、好,那面儿是玉的,是红的?
B:白的。
A:白的,还真棒。
B:你也还有牌吗?
A:我没了,全没了。
B:哟!
A:全没了。
B:以先牌多好呀,现在甭说了,甭说了。
A:……
B:呣不拿钱,呣都拿筹码儿。
A:哎,对,拿筹码儿。
B:回头谁输谁赢吧,往出吐。
A:您那筹码儿什么东西的?
B:他们铰的,我也不懂,一块的、五毛的。
A:不是那个什么的,原来那个古老东西?
B:没有,没有那个。现在没有那个,现在以先那牌讲儿没有了,您甭
B:说了。
A:您这眼镜儿哪儿配的?
B:哎哟,这我可忘了,您问我。
A:真棒,您这眼镜儿。
B:棒什么呀?都给弄掉了,这儿您瞧瞧,都没了,没了我也不弄它。
B:……
A:哎哟,那克着那儿多疼呀。
B:不克。……
D:噢,掉了。
B:掉一个,小孙说,我还掉一个哪。您干吗呀?
A:那他克鼻子了。
B:……小孙净来,……他也给,他说我这五十块钱工资就搭上了,我
B:干别的去,也来子儿。
A:……这领子还真棒欸。
B:可不,好嘿,这还黄辉他妈给我织的呢那毛衣。
A:不是毛衣领子,是您袜子那花儿。
B:得了,甭跟我说那个,现在我什么也不论,什么也不论。
A:真倍儿棒这。
B:我抽袋烟,我得走,回家躺躺儿去了,我不躺不行了。
A:您这儿躺吧。
B:这儿我不行,我在我家里。
A:噢。
B:添火去,添火去。
A:您这出来屋没锁上呀?
B:我不锁哪儿行呀,南屋门也锁上。
A:带着钥匙哪?
B:煤气罐在南屋,我丢了呢。
A:噢。
D:这会儿院儿里没人了。
B:就是大奶奶,耳朵聋得厉害,什么声儿也听不见。
A:多大岁数儿呀?
B:七十一,七十几吧。
D:孟奶奶您说您,真是的。
B:我耳朵不聋。
D:耳不聋,眼不花。
A:耳不聋,眼不花,身体倍儿棒。
D:还不糊涂。
B:也有糊涂时候儿,那天脑袋晕就糊涂了,什么也都不能动,一动就
B:转幺子,转幺子。
A:得!
D:那您是太累过火了。
B:安烟筒累的。
A:什么时候儿糊涂呀?
B:啊?
A:哪儿有事儿您糊涂的事儿呀。
B:我……不就糊涂了吗?
A:那您可别动啊。
B:一会儿儿子来了,他弄的。
A:您甭动。
B:您这早上,我跟您说呀,早上,叠炕,……这都得扫啊,笤帚,扫
B:地开开屋门,八点多钟听那个小说儿,这回头扫院子,昨儿我没扫,
B:春生扫的,……洗完脸买菜去,这不是事儿嘛。
D:……
B:得了嘛。
D:您还得考虑那食谱儿,吃什么。
B:……
A:不是有一句话,……
B:谁懂得这玩艺儿,这儿都不兴了da2 bai3,倒是暖和。
A:当然,xia4 zha2 bai3,这话谁懂呀。
B:shang4 da2 bai3。
A:真逗。
B:逗什么呀!一天比一天少了。哎,这个素素净净儿的,我爱这素净,
B:……,好。
D:……多难看,那甩袖儿哪儿像甩袖儿呀,那甩袖儿,大甩袖儿,甩
D:出什么,甩出整个儿口袋呢。
B:对了,我当是口袋呢。
D:甩袖儿。
B:我走了啊,我走了,我回家,我回家躺会儿去。
D:您歇会儿再来,我送您去吧。
B:谁也甭送,我怕人送。
D:您把那棵烟抽完了。
B:慢慢儿叼着就走了,谁也别送,我不愿意人送,我慢慢儿走,人一
B:送我倒走快了,我走了啊。
A:您走了?
B:我走了,别送。
A:有空儿再来吧。
D:您带着点头巾,哎。
B:我不带了,不要紧,扔这儿也不要紧的。
D:您系上,您系上。
B:我不系,我不系。
A:送送呀。
B:甭送,我就说不让人送嘛。
C:现在这个现在这个这个劳改局,劳改局呀……
B:那这个文化程度写什么?老太太的文化程度?写什么?文化程度,
B:高小?
A:高小,阿姨您跟我说,差一年就初中了。
C:差一年,我挨学校学了几门儿,差一年差半年就毕业了。
D:爸爸,现在几点了?
B:不到两点半。
D:我妈下班儿了哈。
B:下班儿了,嗯。
C:旧社会的人哪儿容易上学,从小儿……
B:哎,我我我说你这玩艺儿求学去呀,那么你们学这普通话跟北京话
B:呀,就是说发音不一样,还是就是说北京话是标准话,还是普通话
B:是标准话,北京话是标准话?
A:我们就是按我们那个就是课本儿上写的那个,普通话是规范了的北
A:京话。
B:普通话它指的就是说综合起来的话。
A:不是。
B:不儿,你比如说上海人有、有上海方言,广东有广东方言,他们来
B:到北京,或者是呢在他当地要谈起话来用的普通话,跟他这个跟他
B:这个就儿说是方言就不一样啦?
A:嗯,啊对,就是咱们所说的北京话实际上也是一种方言。
B:嗯,对。
A:只不过咱们因为咱们大家都说普通话,普通话吧,又是用就是根据
A:北京话的那个就是来制订的,嗯,所以呢咱们感觉普通话就是北京
A:话,实际上那个要是外地人听咱们说北京话——
B:就儿或许就把咱们的话叫北京话。
A:哎对,然后他们就认为普通话跟北京话不一样,实际上就是咱们北
A:京人,尤其像咱们这种。
B:说的就是北京话。
A:哎,像咱们这种就儿说就算是老北京人吧?
B:啊。
A:嗯,就是感觉上普通话跟北京话实际上是一样的。
B:噢,我觉着好像是。
D:爸爸。
B:不过可儿我觉得一样是一样,可儿就儿说你比如外地人来到北京我
B:跟他们说的普通话,对于咱们来讲,对于咱们本就是说本乡儿本土
B:儿的吧,我觉得就不存在什么普通跟北京了,就是纯北京。
A:哎,对。就是北京话。实际上咱们一般因为咱们不用学普通话,咱
A:们说的北京话实际上咱们再学普通话就等于把北京话里边儿一些那
A:个呢……刚刚才您说本乡儿本土的这个就不一样,他没有那个本乡
A:儿“儿”。
B:儿,没有带没有儿音。
A:哎,哎,对。没有那儿音,他们就是一般的普通话里面儿音特别少。
B:是吧?
A:哎,而且就是词汇上跟咱们不一样。
B:啊。
A:他们比如刚才阿姨说胰子,普通话里就不说胰子,说肥皂。
B:噢。
A:咱们一般的就是,那……有时候儿就说胰子什么的。
B:噢。
D:胰子,胰——子。
C:其儿把胰子说成肥皂不是——
A:啊。
B:不儿是。
D:胰子、肥皂不儿一样。
B:外地人说普通话呀,他一讲这个我明白了,他发音咬字吧特别重。
A:哎对。
D:胰子。
B:哎。
D:胰子——肥皂。
B:你比如儿说上海人啊跟广东人说你像咱们说“玩儿”、“玩儿去”
B:里面这个“玩儿”带儿音他说玩去。
D:玩去这。
C:啊。
B:哎对。明天星期日休息你准备去哪儿玩去呀?
D:玩去。
B:咱们要是说妈明天星期日我休息,咱们出去玩儿会儿,玩儿会儿。
C:啊对。
B:玩儿跟会儿带儿音。
D:玩去……
B:玩儿带儿音,会儿带儿音。
D:玩去。
B:哎,哎,去哪儿去玩会呀?这样儿的外地人我接触比较多,因为我
B:以前搞过几年这个供销工作。
D:啊。
B:嗯,所以跟他们接触比较多。玩会。
A:是吧,他们就是有时候儿说话确实跟咱们不一样。
B:啊,尤尤其是哪儿的人就儿说呢讲普通话。
D:爸爸——
B:就是广东的,和上海的,总而言之南方的吧——
D:南方的——
B:哎,他这个带儿音特别少,嗯。
D:而且好多咱们北方的音他们发不出来。
B:对。
A:是吧,他们说了说咱们也能听明白他们什么意思。
B:对,这个字儿或儿是说就儿说生人在北京划个钩儿,在一般熟人,
B:北京划个钩儿,全在北京也划个钩儿,划一溜儿是吗?
A:哦,就是往——
B:就是在北京话这儿划个钩儿。
A:哎对,您不是感觉您说的普通话跟北京话一样吗?就儿您说的就儿
A:就儿北京话。
B:啊。
A:就儿从来就儿您就儿可能没觉得自己说过普通话吧,或儿觉得自己
A:说的其实就是普通话也就儿是北京话。
B:啊。
A:那您就是跟这些人没什么区别您,跟这些人说话都是说的一种话,
A:就没有想到自己。
B:噢。
A:哎哟,我跟他说这种话说那种话。
B:噢。
A:您就都划上钩儿就行,无所谓。
B:普通话北京话,然后其他的写上啊普通话跟北京话一样。
A:哎对。就我就我感觉普通话跟北京话是没什么区别。
B:噢。
A:没区别。
B:在这儿划钩儿就成。
A:哎对。
B:噢,就在这儿啊?
A:嗯。
D:我看在哪儿划钩儿呀?
B:这儿划钩儿。
D:这钩儿写北京人就完了?
B:噢。
D:不写北京人就划一大叉子,那这儿干吗写一“2”呀?
B:那是人家印的,这这就是印的。
D:我看,这就是印的吧?什么时候儿?
A:阿姨睡啦,睡啦,躺会儿。
C:我没睡觉,我就躺一会儿。
D:哼哼。
B:感——
D:感字儿都不会写啊?
C:你今天晚上还回去不回去啦?
B:谁呀?
C:你呢凤山。
A:我呀,回去,我待会儿就得走了,待会儿您跟小明儿说一下,我跟
A:他说让他早点儿回来。
C:啊。
A:我就待会儿不等他了,我还得去同学那儿问点儿事儿去。我昨天等
A:着他来着我,等着他结果没等着。
C:一会儿他回来让他你们多会儿睡觉他就看一会儿电视,回来了以后
C:看一会儿电视,一个一个那个连续剧。
A:啊。
C:他那个他出去一躺。
D:《万泉风云》吧?奶奶。
C:对。
D:《万泉风云》我也看了。
B:莉莉你在那桌儿上给我拿张纸。
D:我还看见那机器人儿在那儿,砰砰砰。
A:什么风云?
D:万泉风云。
A:万泉风云、万泉风云,嗯。
D:什么白纸呀?
B:随便。
C:昨天跟人上王府井儿了。
A:他小明?
C:上王府井儿,一个表,就一千块。
A:什么表?手表呀?
D:这背面儿。
C:好家伙,一打火儿机就一千块。
D:嗯,没有纸。
C:后来我说你瞅瞅,王府井儿人那儿是展览品,谁想真正买呀?
A:说那个一盒儿化妆品好几百块。
C:那可不是,那那我说就儿就儿现在也就是你们年轻人,要是我小时
C:候儿王府井儿那儿,说实在的吧不称那样儿东西。
B:感觉。
C:王府井儿买不出什么来对吧?
A:对。
B:这是“感”啊?
A:对。
B:“觉”呢?
A:“觉”,那个。
B:是这个“觉”吗?
A:不是这个。
C:所以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。
A:跟共产党的“党”差不多。
C:一个现在年岁也大了,反儿身体也不好,挺累的。
A:对。
B:这念“觉”啊,老老老不写字儿,忘了,写字儿哆里哆嗦,也写不
B:好“觉”。
A:对。
B:感觉。
C:我现在岁数儿大了,哪儿都不想去,反儿就儿说听说点儿呀看看电
C:视呀就得了。
A:您这个平常。
C:说过去的事儿说过去老北京的事儿人也都不乐意听,现在解放都四
C:十年了。嗯,解放时那样儿现在是这样儿,没解放以前北京是那样
C:儿,反正我也都见过了就得了。现在越变越好啊,现在学新潮,学
C:美国的,学苏联的,学日本的,一通儿地学。
B:齁儿难看。
C:那北京这地儿什么叫好什么叫坏呀?
A:跟您说这就不错啦,您住北京您知道我们学校那外地来的学生还觉
A:得北京这儿简直太棒了,跟天堂似的。
C:是吗?因为我们就是老北京人,我也不觉得北京特别地坏,我也不
C:觉得北京特别地好,所以在北京这些古代就儿什么北海啦、公园儿
C:啦,故宫博物院啦,景山啦,嗯中山公园儿啦,嗯北海公园儿啦,
C:嗯在我来说闭着眼睛有点儿都辨过来了,我也不觉得什么新鲜。
A:噢。
C:所以现在这个现在就是天安门、历史博物馆啦、人民大会堂啦,是
C:呀,这北京首都中心。
B:哎,那个哪儿哈儿那个天安门是不是开放啦?
A:没有。
B:刚我从那儿过,那我怎么看广场上那么多人哪还……
A:有组织的。
B:是吗?噢有组织的。
C:单位,单位集体人上那儿观礼台看看。
A:啊,有组织的。
C:所以有时候儿人家要是提起北京城来就说怎么怎么样哈,我就认为
C:也不新鲜。
A:噢。
B:在哪儿哈儿住你,人家说好你也体会不到多好。等你一到外地去,
B:哎呀到几天以后你准好好儿想,哎哟,哪儿都不如家好,所谓的家
B:就是北京了。
A:对。
C:你就说劳动文化——
B:他们那边儿说外地再不好他来到北京几天以后他也想着回家。人觉
B:着这儿好是好,可儿也不如家好。
C:对,因为什么呢?哪儿的人哪儿的土儿就儿哪儿好,是吧?他生哪
C:儿就哪儿的好,可是那那个全国人民都愿意到北京这儿看看来呀!
B:北京它毕竟是首都嘛,而且就儿说是享享有——怎么说呢?
C:中国就这么一个首都,文明的首都,从古以来,就这么一个元明…
C:…
B:外国人shi4jian4都想上你首都来看看。
C:中国就是中国就是北京首都,苏联是那莫斯科,嗯美国是华盛顿是
C:吧?
A:对。
C:都是首都。
A:嗯,我们同学说感觉到——
C:朝鲜是平壤。
A:北京比外地确实发达啊,就儿文化上什么的——
B:哎。
C:北京哪——
B:北京玩儿的确实也比外地的多。
A:对。
C:好像从古以来呀,北京吧就是一个文化文化的城。
A:对。
C:你像过去什么进京赶考啦状元都得靠进京赶、进京赶考,他怎么不
C:说上别的地儿赶考去呀?
A:皇帝跟这儿哪。
C:哎,那个进京赶考——
B:那个外地我去过几个地方儿,东北那边儿呀,南方呀,去过几个,
B:一个城市呀没没多大玩儿地方儿,也就小有点儿名气,这么一个地
B:方儿,你比如说哈尔滨只是太阳岛,实际上太阳岛呢还不如咱北京
B:颐和园好呢。
A:太阳岛,它太阳岛是一个江心里面儿的一个岛吧?
B:哎,可是我八三年去的时候儿啊,那也就几乎那个没什么水了。
A:噢,就那个江那点儿没水了?
C:啊干了,瞧咱颐和园多好啊。
B:哦实际上实际上人家那个呀,怎么说呢,就是说各有千秋,各有不
B:同啊。咱们颐和园呢就好像,就是说纯属人工修建的,人家那个太
B:阳岛好像有点自然。
A:天然的。
B:哎哎哎,有点儿自然,你要到杭州,西湖,它那儿呢,哎,这这个
B:自然自然的这个景色啊,又比咱们这儿的颐和园要好玩儿多了。人
B:那湖面儿也大,哎,有个小山包儿。
A:噢,杭州那湖比颐和园那湖要大多了。
B:噢。
C:噢,所以你现在要玩儿玩儿,拿两千块钱花花,拿两千块钱上外地
C:玩儿玩儿呀。
A:不行。
B:根本不够。
A:不够。
C:所以就出差。
B:出差公家报销,那你都出不起,那吃的贵。
A:噢,那些出去吃不是公家报销吧?
B:嗯,吃就是给你有限的补助啊。
A:每天——
B:啊,三块钱,可是你到外边儿这三块钱吃一顿饭也不够,在北京这
B:儿呢,反正看你怎么吃。
A:北京不够。
B:看你怎么吃。
C:哎,你要从这儿到香港呢一斤饺子得得得多少钱呢,他们说一斤饺
C:子得——
B:您别管香港,北京也有贵的地方儿,那莉莉她妈那个饭庄儿饺子八
B:块钱一斤,人的馅儿不一样啊,鸡肉、虾仁儿。
D:虾仁。
B:海海参,你瞧我说这个仁儿就好像有点儿那个。
A:外地人的音儿。
B:哎,对,外地音,应该咱们叫虾仁儿。
A:哎,对。
B:人外地人——
C:可儿可儿过去老北京的时候儿,海参、鸡旦、肉跟大虾——
B:咱这儿是猪肉,人那儿是鸡肉。
C:大对儿虾,这几种三鲜。
B:啊西单洞天儿饺子知多少钱呢?我挨那儿吃过一回,二十三块钱一
B:斤。
A:洞天儿那儿?
B:啊洞天儿饺子二十三块钱一斤。
C: ……冻饺子也没法儿吃。
B:不儿不是冻饺子,洞天儿。
A:洞天餐厅。
B:哎,地下的。
C:噢,噢。
B:对,就叫那个名儿,叫洞天儿,洞天餐厅,哎对。
C:洞天儿洞天儿这个差不多没干过,因为有的时候儿我——
A:因为您没去那儿。
C:因为有的时候儿我吧,一个人儿挨外边儿吃饭吧,觉得不干净,再
C:一个就是钱儿也达不到,也没有那习惯。
A:哎对了,您这儿让她,让莉莉就是小心点儿吃饭,最近正流行肝炎
A:呢。
B:哎对。流行肝炎现在好几个月了都。
C:哎,莉莉以后少到外面儿吃饭去。
B:最近还真没怎么到外面儿吃。
C:所以你看小明儿,他他不习惯挨外头吃饭,甭管花多少钱,问题他
C:也怕地儿脏。你比如说,你要是现在花两分三分买一双筷子,使完
C:就扔,可是过去呢,那个盘子碗的,过去我看外头碗还都给烫烫呢,
C:现在好家伙,哼一冲就使!
B:噢,这你是说私人的,私人的那个可不一冲就用,你公家那个全经
B:过消毒。
A:公家得那个用开水煮,有的地方儿还用消毒水煮。
B:用消毒水儿消毒,消毒消毒完后煮。
C:所以像我这个出去吧,一般地都愿意家里吃好了,那个——
D:啊奶奶你还有空的吗?
C:那个,你要要,你拿走吧,要铅笔盒儿是不是?新铅笔盒儿。
A:拿走吧。
C:那儿是你小姑儿小姑儿也翻乱七八糟的,你要爱你就拿走吧。
B:还不好意思哪?
C:还不好意思呢。
A:有些日本画儿比这好玩儿。
B:十四块钱买一铅笔盒儿。
A:十四块钱?我记得我上学哪会儿就几毛钱一铁铅笔盒儿。
B:哎对。我们上学那会儿那样儿,铁铅笔盒儿从一年级用到六年级。
A:哎你不错了,有的那窄的,用一宽点儿的厚点儿的,就觉着哎哟就
A:觉着比别人好。后来也不怎么又流行那个带吸铁石的塑料铅笔盒儿
A:了。
C:啊。
B:那儿里面儿还有镜子,有温度表。
D:还有放大镜,还有铅笔盒儿小点儿,还有那小抽屉,还有那个转笔
D:刀儿。
B:噢,铅笔盒儿里边还有放大镜,噢铅笔盒儿里还带抽屉,还带转笔
B:刀儿。
D:还有两面儿的。
B:啊,两面儿开的正反都能搁笔。
D:正反的不能搁。
B:两面儿你这面儿能开搁笔,你那面儿可不儿能搁吗?
C:现在这小孩儿吧都是挺享福的。
D:这比那大。
C:一家儿一个,两个人儿挣钱供一个。
A:那可不。
C:那过去呢一个妈妈生好几个。
B:我跟您说吧,就是两口子啊。
C:女的也不挣钱,男的就一人儿挣钱。
B:两口子都在工厂,简直那日子现在没法儿过,你知道吗?我我们单
B:位有两口子全在我们单位的,一个月两口子加上连奖金算上啊拿三
B:百块钱,两口子真没法儿过。
A:噢,连奖金才三百块钱,现在不是有时候儿奖金挺挺多的吗?
B:你们可能上学不太知道就是说工厂这点儿事儿,现在好些有的都关
B:张了。
C:让你拿百分之几十就在家呆着。
B:从今年那个国家的角度来讲就是说从暴乱以后啊,不知道怎么就是
B:说产品的销路跟这个——
A:都不好。
B:普遍地都不行。
A:我姐也说我姐不跟西单那点儿那个商店里面儿说挺萧条的。
B:卖东西卖不动是那个直接生产的部门它生产的东西也卖不出去,而
B:且原材料也贵。它没钱,现在工厂都是互相地该账,你我我该你多
B:少万哈,可是呢,我不见得我直接就儿说我没钱,我该着你并不是
B:这样儿,我因为我有我不是没钱,我有钱我收不回来。你说我出了
B:汽水儿瓶子哈,我只给汽水儿厂,因为汽水儿厂没钱造成了呢我的
B:瓶子钱我收不回来。
A:啊。
B:啊所以我买原材料我跟你这儿买呀,你比如说石灰石、盐跟沙子这
B:个玻璃原料哈,我跟你那儿买了我就给不了你钱,因为我的产品给
B:他,他没给我钱啊,所以呢我周转不回来,我没法儿给你。就这样
B:儿,都是连锁反应。现在社会上就就这些企业都是,所以有的就关
B:张了都,工人们回家了,有的呢是贷款借钱给工人呢百分之几十—
B:—
A:工资。
B:不一样啊,哎百分之几十不一样,有的呢就是说一分不给,你回家
B:自谋职业了。
A:那还有那个就是——
B:哎工龄给你记着。
A:噢,还算你工龄。
B:你还算这厂的工人,这厂可是你说倒闭了嘛,厂子厂子还没有就是
B:说关张。
A:就是说关了门儿的。
B:反正是你说实际上就儿是一个没没钱买原材料,你说我老该着你钱
B:你就不愿意卖给我了是吧?可是我该着你呢,你的沙子并不一定见
B:得是你直接出沙子呀,你可以到哪儿去买是吧,哎,你再中转一下
B:儿转给我,可儿我不给你钱哪,你在人家那儿也、也——
A:也买不出来。
B:哎,你也没钱买不出来,所以呢就是说你也不愿意卖给我了。我呢
B:也确实呢没这能力呢来这个跟这汽水儿厂来要它,它用用我产品的
B:厂子吧确实没这能力要来,甚至于我有这能力它没钱,那我不能找
B:它呀!挺挺那个的。
A:我原来一直以为比如说两个人都在那个企业单位里边儿就是日子过
A:得相当不错了。
B:我给你举两个例子吧。一个是你那个小明这个啊,中美合资的富丽
B:饼干,你看现在它属于合资企业,它这企业都不行,可以说呢面临
B:倒闭了可以说。
A:他这不停产了吗?
B:啊停产了,对于咱们国家来讲呢就不叫倒闭,叫呢暂时呢不景气是
B:吧。
A:哎对。
B:在咱们国家社会主义国家就说不景气,资本主义国家实际上就是你
B:倒闭了。
A:倒闭了。
B:哎,你不就留留下这点儿东西吗?
A:留点儿厂房留点儿机器。
B:留点儿厂房人要倒闭啪就拍卖了,可是你现在你想拍卖你卖给谁呀?
B:没没人儿买你社会主义国家没没人儿买你。
A:也买不起。
B:哎,再一个你说饭店,就是你国家的也好啊,所谓国家就是国营的,
B:还有那个中外合资的,它根本就没人住。再有咱们跟美国那个切诺
B:基。
A:啊。
B:我们跟它是一公司。
A:属于一家公司的。
B:一个公司的,他们那个单位,就是说呀全厂啊两千五百人啊一千人
B:儿回家,厂子呢连这个管管理的再直接参加生产的留留一千五。那
B:完成得了任务吗?就是说呢,能完成而且还吃不饱。
A:噢,能完成还吃不饱,那等于原来人就富裕呀。
B:哎对。
A:噢。
B:是吧?
A:那那一千人呢?
B:一千人呢就说咱们俩啊,你呢回家,休一个月,这一个月我来上班
B:儿,你休完一个月了,你来我回家休息这样儿。
A:然后就是这个月你工资拿多点儿,下个月我工资拿多点儿。
B:哎,就是你上班儿来有奖金。
A:噢。
B:我回家呆着没奖金,完了我来呢有奖金,你回家就没奖金,就这样
B:儿是啊。
A:噢,现在这么不景气哪。
B:对,全是这样儿,你知道吗?
A:原来我以为——
B:还有的单位就儿说是好一点儿呢,就说是什么呢——
D:爸爸你看脚弓……
B:还有就是说好一点儿的,你工人可以办留职停薪,我给你记工龄,
B:你呢可以回家。
A:不领工资找职业去。
B:哎对。
A:那还不错。那这么说将来调到事业单位了,这些拿固定工资的铁饭
A:碗儿,还有xiao1儿啊。
B:事业单位目前它倒好点儿。
A:对。
B:是吧,它倒好点儿,现在就是企业现在太不景气啦。
D:爸爸,爸爸一三点水儿加一可字的可念什么呀?
B:可乐的可,三点水儿加上一个可呀?
A:河。
B:噢,对念河。
C:噢,可乐的可加一三点水儿念河。
D:什么河呀?
B:大河的河,江河的河。
D:大河的河,你见过大河吗?
B:见过,咱们房后边儿不就是河吗?
D:咱房后头哪儿有河呀?
B:哎。
D:噢,对对对臭水。
A:臭水。
D:哎真的不骗你。
B:不景气。
A:哪那个莉莉她妈那点儿——
B:他们那儿还行,她那——
D:爸爸现在几点了?
A:她那儿不属于饭店吧?饭庄吧?
B:啊,它属于饭庄。
D:太高了。
B:你砸……不儿她饭庄比饭店奖金拿得多点儿。
A:奖金拿得多?
B:对饭店现在饭店普遍的都不行。
A:我们同学说长城那点儿已经好像停了吧?
B:长城啊,我有个朋友他在祥远开出租车,所以他老上我那儿去,跟
B:我相当不错,三天两头儿呀,就是说没事儿上我那儿去。
D:小丁舅舅吧?
B:哎对,小丁舅舅他就是吃长城的——
A:噢,天天蹲长城。
B:哎,他就儿吃那儿好几年了,由长城开、开张啊,那一个月就开始
B:去……挣不着钱整个儿长城啊,就七个客房住人。
A:现在?
B:七个客房住人。
A:那还不如关了呢。
B:它关它不能关呀,现在据我知道北京各大饭店就哪儿住人多呀,华
B:都饭店。
A:噢。
B:长城的西边儿一点儿,在三环路里边儿,长城在三环路外边儿,它
B:直对着三环路里面儿叫华都饭店。
A:就那点儿住人多?
B:啊,它呢客客流量达到百分之五十,一半儿。
A:不错了。
B:不错了哈,它那儿属于低级的了。
A:噢。
B:所以没准儿能招点儿客人。
A:噢。
B:哎。
A:我、我们家那边儿西苑饭店,原来我那会儿上学时候儿,门口儿出
A:租车特长拐弯儿都,现在没没有了。
B:几乎看不见了哈?
A:啊,因为出租也不用排队了。
B:对没人,哪儿都没人。你看我认识好几个开出租车的,有的把,交
B:车,把车交了索性家呆着呢。
A:那公家——
B:你挣不着钱公司给你基本工资呀,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呢,它连基本
B:工资都不给你,它还扣你钱。今天你把车开出来了,一月一百二,
B:人民币,你就得交。
A:噢。
B:哎,三天一结帐。
A:三天一结。
B:哎,三天就得交三百六,如果你三天交不了三百六,一个月下来,
B:你你三天,你没交三百六也没关系,他每月统计一回,如果你月底
B:呀哗哗一下哈,交三千六。他们没有星期日啊,就按三十天计算。
A:噢,他一天得交一百二。
B:哎,一天一百二,超了是你自己的,完了单位开你基本工资,如果
B:你超不了呢,你还得,到月底你完不成三千六,你还自己掏钱。
A:垫上。
B:你自己不垫他扣你的,你差两千啊。
A:啊。
B:那就是每月工资,反正就儿说是往以后说吧,每月他得把两千块钱
B:给你——
A:补回来。
B:给补回来,索性我完不成呢,干脆我把车交了,等于呢我歇了,歇
B:病假也好歇什么假也好,你到时候开我基本工资。
A:噢。
B:这样儿,你看我认识好几个出租公司,就是就是朋友都不错,我朋
B:友开车的挺多的,反正都把车就交了家呆着,反正就拿基本工资,
B:基本工资几十块钱的事儿。
A:那怎么过日子呀?
B:那没办法。现在几点?三点没有?
A:三点吧?
D:快三点了,我妈怎么还不回来?几点来呀?
B:四点。所以你想他们开出租车的吧,手里好像都有点儿钱。
A:都以前存下来的。
B:啊对。他要收了外汇什么的他都他都没有上交,外汇券儿呢,他都
B:自己留下来,留下来换成人民币不是多换点儿。
A:啊,原来我们一同学,开就儿他给人包车,就是最多的一个月他拿
A:了两千多块钱,然后呢就是除了拿工资之外,然后拿包车哪还多给
A:他钱。
B:哎对。
A:一月拿两千多块钱这日子过得相当好了。
B:对对对,开出租车的反正就是说不是不不乱用钱,反儿都都挺富的,
B:反正。
A:对,不过现在可能差点儿了。
B:现在不行,由动乱以来就不行,就儿动乱当中那几天挺能挣钱的。
A:对。
B:从西苑饭店到机场——
A:那会儿老外老坐车。
B:啊二百美啦,五百美啦。
A:那天我碰见一个开出租车的,告儿那些外国人坐车,不敢走,坐车
A:给钱给多多的。不过那出租也不去,在那哪儿在那个去了趟首都机
A:场,人家根本就儿那点儿都没什么出租车,完了下了车之后找不着
A:什么那个回、进京的,根本没法儿弄,你说你给多少钱给多少钱我
A:也不拉你呀。
B:对。
A:没法儿弄,人都不去那会儿。
B:现在动乱来北京的客人太少了,你北京站现在啊,比过去的人流明
B:显减少。
D:爸爸。
A:哦减轻压力了哪还。
B:明显减少……是吧,以前这个到北京站广场根本那人吧就儿说——
A:都没法儿走。
B:真没法儿走。现在稀稀拉拉,尤其到晚上,几乎就是说就跟过去来
B:讲就儿说形容一下儿,几乎就等于看不见人了,是吧?你陪奶奶睡
B:会儿觉,一会儿跟奶奶买鱼去。
D:不我等着我妈。
B:你妈四点呢,你还能睡一小时,一会儿你们买鱼回来,你妈才回来
B:呢。
D:不,吃什么鱼呀,她怎么还不回来呀?
B:讨厌,说四点回来。
A:你叔叔说、跟我说五点,五点回来。
D:骗人!
A:你真的,那会儿我跟她说吧,她本来说七、八点才回来呢。
B:人大在哪儿?在中关村吧?
A:不,魏公村那点儿,中关村过去那点儿。
D:嘿,多棒,你怎么鞋底儿搁的什么玩艺儿?什么,是个什么!
B:掌儿磨偏了钉的掌儿。
D:什么叫掌儿呀?
B:你放那儿吧,那儿齁儿脏的。
A:崴了脚待会儿。
D:崴不了。
C:这个北京人儿吧一般都是,哦一般都是礼貌多点儿,问题是通情达
C:理儿,就是有时候儿客气一般客气——
B:老北京人礼多。
C:哎,礼貌多点儿。嗯,像我们小的时候儿礼节特别多,可儿是就因
C:为啊,就儿因为这个礼节太多了,所以说我也没学着做,因为年代
C:不一样了嘛。
D:叔叔、叔叔干吗去了?
C:出生年代不一样。
D:叔叔怎么还不回来呀?
C:可以后也没学那么多礼儿。
B:叔叔玩儿去了。
D:爸爸。
C:现在这礼节有点儿用不上,后来解放——
D:叔叔干吗去了?
C:叔叔跟人玩儿去了,呆会儿就回来,他就跟那个小叔叔一块儿玩儿
C:去了,他找他去玩儿去了,他说一会儿就回来。
B:哎,吃橘子。
A:哎,谢谢啊。
B:甭客气。
A:我这儿回家这吃的,昨儿回来的嘴一直没闲着。
B:你天天回来吗?
A:不,我住校。
B:噢,住校。
C:谁呀?
B:请进。
C:哟,要块儿煤来啦?
E:你们家火生着了吗?
C:呣们家火压着呢。
B:夹块儿煤嘛那还可以。
E:大了吗?
A:我们家火呀,我们家火封上了。
B:夹块儿煤就可以了。
C:火封着呢,不行,得等等。
B:先拔拔可以。
C:先拔拔。
B:那我说把底下那块儿夹走行吗?
C:不行。
A:杨莉莉。
D:莉莉。
B:行了没问题。
C:你让她夹上头的不能夹底下的呆会儿火夹灭了多……火封着呢你知
C:道吗?
B:先拔会儿。
E:你们家门怎么不关门儿呢?
A:啊没事儿没事儿。
E:你们家门儿没关,煤给您搁这儿?
B:别拿煤,你拿煤干吗呀?
C:你拿煤干吗呀?
B:一块儿煤你看看街里街坊的。
C:啊,你那什么——
B:没关系的,您甭管,得了,那煤压上了,哎没事儿。
C:缓会儿。
B:哎,缓会儿就可以,先拔会儿,把底下火门儿开开。
C:热了这儿呆不了你知道吗?
B:您这窗户大是热。
C:窗户大了是热。
A:哥哥您是什么工作?
B:我呀,维修钳工。
A:噢,钳工。
C:呆不了,这火一上来真热。
B:呣们那屋儿老敞着。
C:开着,太大,热,呆不了。
A:刚才我还说让小明找我去呢?
C:他?他不儿那什么他哥来了嘛。
B:他同学刚找他出去了。
C:他们家那谁来了,就儿就儿他同学那个那个韩强他来了。
A:噢。
C:后来呀,找他出去了又,那韩强呀也一个人儿跟他妈俩人儿过。
B:他哪儿工作,也在那儿?
C:跟小明一块儿呀!
B:也在那个富丽饼干?
C:啊,富丽饼干那哈儿。
A:他们那儿还行。
B:行什么呀,现在也停了吗,不儿是?
C:他那儿也停产了。
A:这没办法,现在都紧缩哪,没裁人就不错。
B:噢。
C:啊,那不让他温习那个那个什么吗,操作过程儿。
A:考试?
C:哎,可能星期三考试,星期三考试。
B:他停产还考试?
C:星期三考试啊。考完了待会儿明儿再上。他那合同制,他那哈儿要
C:是那个,哦你要裁了他,现在不到合同就等于提前了。
B:噢。
C:所以小明要说是不挨这儿干呀,到别地儿干去也行。
A:对,他这儿要是小明自己走吧,就得小明给他钱,要是那儿裁了小
A:明,那儿得给小明儿钱。
B:他订了几年合同?
C:他那是几年合同啊?我也不知道两年哪三年哪?
A:上次好像是两年吧,两年,上次他们订的。
C:噢,他现在干一年多了,到过年这个到过年春节。
B:那就儿合同满了,以后呢如果你是愿意干,人也愿意留再继续签。
A:哎对。
C:哎,就这样儿。他现在合着到了春节前后儿就一年,才刚一年呢现
C:在,是不是?
B:噢,要是合同未满期间就是说双方任何一方的话,就是说不愿意干
B:或儿他不愿意用,他那哈儿就自就是怎么说就是说——
C:不儿是——
B:他不留用他给钱,你不愿意干你给人钱,赔偿损失的意思。
C:你比如说现在,现在不是中——
A:噢,就等于毁约了,就不订约了。
C:他现在不儿中美合资吗,比如儿说中、中国跟美国现在撕掉合同了,
C:这批人要回家不用了,那那他得赔偿他们损失费。
B:噢。
C:假如现在觉着他那哈儿不合适别地儿找着工作了,走的时候儿由他
C:办那个手续费,就说他一个月吧,给他给他六棵儿,可不是吗,他
C:一个月要开二百,得赔偿一个月的呢损失费,就这意思。
B:他一个月拿多少钱?
C:他一个月这不奖金就拿——
A:二百五六吧。
C:没有,他那哈儿他们奖金啊,他们奖金跟着工资走,那那个那个那
C:个奖金没准儿有时候儿三十,有时候儿四十。要是那个没有奖金,
C:要是那个基本工资也不低,基本工资一百二十五,加儿上那什么乱
C:七八糟满拿上二百四、二百三就那意思。
A:有纸吗?还有纸吗?白纸,这这划了这个,我给他拿了两张纸我给
A:你点白纸。
D:这儿不还有一张吗?
A:好像也不够这一张。
C:噢,这儿有一张干净的。
D:背面儿,这儿不还有呢!
B:这儿不儿还有。
D:这儿不儿还有一张呢吗?
C:嘿嘿嘿嘿。一个劲儿穷凑合。
D:行了吧?
C:喝水不喝啊莉莉?
D:我不喝。
C:真够意思。
D:还有吗?没有这呀。
B:瞧你把奶奶桌上弄得乱七八糟的。
C:那倒不要紧,学习挺要紧的是吧!
D:拿着这个。
C:莉莉好好儿学习,赶明儿,你看呣们啊,呣们那叔叔看见没有,人
C:叔叔就学习好,人考儿上大学,人民大学二年级。
B:叔叔人上大学了,人家。
A:嗐,一般大学也不儿太好上。
C:啊,看看让你看看,看看考试成绩都得一百呣们。
A:噢,我看看。
C:她学习还挺好的倒是。
A:几年级了这是?
B:俩月呀。
A:刚上俩月。
B:啊,俩多月,九月一号上的。
C:这张好点儿,那张复杂,还挺干净这卷子弄的,是不儿啊?你别看
C:她小吧。
A:噢,挺认真的。
C:啊你别她小吧,学习还挺好,还挺干净利落,难得。
A:她在哪儿上学呀?
B:在建国门内一个小学,就是普通小学,不是什么啊重点。
A:嗯,现在是最好从重点小学开始上起,一级一级一级往上走。
B:噢。
A: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大学里去了。
B:你是什么毕业?高中?
A:我啊?我六十三。
B:噢,这儿的。
C:六十三高中。
A:啊,这点儿,也是非重点。我就儿初中是重点的,后来考到非重点
A:高中去了,上上学。
B:噢。
C:那那那个,你瞅瞅,咱们评价评价,你看见没有多利落写得,是吧?
A:挺认真的。您这辅导她吗?平时。
B:怎么说呢这个,小时候儿倒辅导辅导吧,孩子上学了作为父母来讲
B:就得辅助地辅导一下儿,主要还靠自己吧。
C:哎,主要靠自己是吧?
B:不过她学习还行,回家来以后,嗯进门儿,有作业先写作业,写完
B:作业的时候儿,她也不出去玩儿,自己认识不认识抄书,认识学过
B:没学过的字儿她抄书玩儿。
A:抄书?
B:啊。
A:那还不错。
C:先走一步就是。
A:抄书,多看书,让她多看点儿小儿书。现在一般都看小儿书,像我
A:们那会儿小儿书没有,看课本儿。
B:噢,她不爱看小儿书,只报纸字书。
A:看报纸?
B:咱们大人的字书她也看,嗯她也看。
A:我那会儿就是。
B:我也不知道她认识不认识,反儿她就坐那儿没事儿她就看。
A:我那会儿跟阿姨说了,我小时候儿就是没事儿往那儿一坐看我姐的
A:课本儿,上没上学呢那会儿就儿反正就能认识点儿字儿。
B:啊。
C:愿意学习就是,天生来就儿好学。这学习不是勉强的,他要是不愿
C:意学啊,你要揪儿他也不学。
D:喝水啊,喝水啊。
C:喝水,挨这儿呢。
B:你用这笔太大了。
C:嘿,跟你说——
D:叔叔,叔叔,这笔给我吧。
B:你用这笔练不出字儿,用这笔。
C:看这个跟墨笔似的。
D:这不叫笔,等我的黑笔没水了也不用灌,我就用这笔。
C:嗐,蹭一身就就就——
A:那您就这、就一孩子吧?
B:啊。
A:噢,赶上计划生育了。
B:啊,我岁数儿不大,三十、三十三。
A:噢,三十三,我们老师好多就您这岁数儿的。
B:噢。
A:就那会儿七八年考试考上,现在一般的老师教我们的老师净是七八
A:年考试之后毕业的。
B:噢。
D:我妈怎么还不来呀?
C:几点呀?
B:两点才下班儿呢,到这儿怎么也得四点呀。
C:啊,还得坐车。
B:早着也得四点,得四点多,五、五点。我跟她说了,四点要不来不
B:来了。
C:噢。
B:下班儿晚了不来了,她这工作没准儿。
C:对了。
B:下班时间没准儿。
D:哎。
C:哎,搁好了,呆会儿又脏了。她那哈儿可不是,……啊一年得长多
C:少心眼儿,稍微大点儿了是不是……哪说也不成,看看前一天。
B:你把这橘子吃了。
A:哎,好的好的,把这抄一下儿。
C:上回让小明上中专,结果他不愿意上。
A:其实那会儿他他要上那个——
B:让他把高中上完喽多好哪。
C:啊高中上完了以后呢,上一上职业学校不是吗职业高中。
B:现在这社会哪儿招人儿用人,他也不用初中生。
C:啊,可不儿吗?
B:最起码儿你没这知识,你有这文凭。
A:哎对。
C:我也说的是。
A:对,最起码不儿高中毕业也得是中专或儿职高哇。
C:啊,所以说——
B:起码你有个名誉。
C:是不是,你说他不听话,他老说,这不初中毕业也一样挣钱一样挣
C:钱,跟跟那个高中。
B:那可不行,不懂。
C:不懂他都,要不那天我还说我说不行,你就再补习,二年级。
B:对,这是形势不认识。
C:是吧啊,他老说他不爱学,他一学就头疼。
B:我那会儿也不爱学呀。
C:你就,是不是?
A:不过您这算是门儿手艺呀。
B:什么手艺,凑合瞎混呗。
C:现在这个——
D:哼。
C:睡觉吧,让她睡觉去。
B:嗯,没事儿。
C:现在这这这个——
B:别玩儿那个,你奶工公凑来的。
C:成猴儿了嘛,她爱玩儿这棍子,我跟你说。
A:跟男孩儿似的。
C:啊,我挨那儿住两天,早上起来,她也基本,她也起来了她。
A:噢,那会儿您说去那边儿住,就儿是说去哥哥那儿了。
B:啊啊住着去。
A:你这小院儿还不错环境。
C:啊那小院儿环境好着呢,一个小孩儿都没有就这个。
A:其实住这边儿,这个对小孩儿特不好。
B:哎。
A:住这楼里头——
B:环境不好哈。
C:呣们这孩子都不知道串门儿啊。
D:举起手来,举起手来……
C:就在外边儿玩儿,玩儿完进屋儿了,哪儿我也不去,吃的也不缺,
C:喝的也不缺,吃什么有,喝什么有了。
D:打就爸。
C:吃饭还得哄着点儿。
B:现在这上学,这孩子这个学杂费啦,乱七八糟这钱太多了。
C:对,多着哪!
A:对,不过您这个——
B:九月一号开学到现在交了一百块钱了。
C:哟!
B:亚运会还让这孩子捐钱呢。
A:不是亚运会还让这孩子捐?
C:让孩子他爸爸交得了,孩子也不挣钱上哪儿交去。
B:那可不行啊,他爸爸有厂子,他妈妈有单位。
D:撒手撒手别动别动。
A:嗯,那个您厂子那儿说扣工资了吗?捐钱。
B:嗯,没说。
D:呣爸他,呣爸他没上班儿。
A:噢,没上班儿。
B:啊,我也胃不好一直歇着。
C:她爸那厂子也也陪钱货的,反正给、给、给百分之几十在家呆着到
C:时候儿照顾点儿。
A:我们同学说,好像下个月吧,就是各个单位,扣跟工资里扣,扣好
A:像是一个人五十块钱吧。
B:嗯。
A:我们同学他妈那儿也扣了,两个月扣了九十、九十多块钱吧,可能。
B:扣了钱干什么?
A:亚、亚运会的。
C:哟,这可——
A:这可差点儿劲。
B:上个月刚买完国库券儿公债。
C:啊,你看杨明上月,一百多块钱都扣了,一分钱都没交。
B:干吗你,敲那窗户干吗呀?
D:我没敲呀,哪儿敲了?
C:淘气了又。一百多块钱一个月扣净买债,要不儿你匀仨月俩月吧,
C:更麻烦。
A:不是上月扣完,下个月还得扣呢。
C:那老这么扣也不合适。
A:您说这、上个月我姐还倒贴了五块钱。
B:是吗?
A:工资一分没拿回来还倒贴五块钱。
D:今天礼拜几呀?
C:现在这钱,老百姓——
D:今天几号啊?
C:啊?
D:今天六号吧?
B:二十六。
C:亚运会也不儿给老百姓开的,合着他开的时候儿老百姓没钱去参加,
C:现在净拿钱。
D:哪儿写的六呀?
B:二十六!
D:那怎么不写二呀?
B:二十四。
C:二十六,是不是,会念吗这个?
D:不认识表。
A:不认识表。
C:该两点一刻了。
A:不儿她不是特显小啊。
B:是吧。
A:现在有的那小学生看着特小,跟上幼儿园似的,一排一排的上学去
A:了。
B:是吧?
C:她几岁?她不儿六岁了吗?
B:七岁。
C:七岁啦?哈她不显小。
A:不是不是特显小,现现在弄幼幼儿园小朋友在一块儿,看着跟幼儿
A:园小孩儿似的。
B:是吧?
A:上学去了。
C:那儿预备班,她这是一年级。
A:噢。
C:长高了长高了,长挺高了。那会儿还跟她叔叔说呢,她可到长矮喽,
C:将来还得长一米六零啊。要是太矮了也不好,啊太矮了。
A:现在女孩儿没有个儿矮的。
C:啊,我说开我那凤凰吧,是吧,她莉莉你说,你到底想干吗呀?现
C:在还。
B:还没有理想和志愿呢。
C:还小。
A:嗐,先慢慢儿看着吧。
B:嗯。
A:不儿赶明儿这您要准备供着她上大学,还得给她攒钱哪。
B:那这家伙赶明儿您要像我们这样儿的两口子工人,要供一个孩子上
B:大学——
C:不容易着哪。
B:嗯,都得提前做准备。
D:爸爸。
C:就就就这一年就得一千多。
B:对。
A:一千多,你看我们我们现在一个月就是——
C:躺着吧躺着。
A:花钱吧,一百块钱左右。
B:主要书本儿费什么的吧,用得多。
A:饭钱。
B:噢。
A:饭钱、书,一个月花十来块钱吧。
B:啊。
A:饭钱得花七八十,然后还得一般的应酬,有些女孩子上大学应酬比
A:男孩子还要多点儿呢,玩儿什么的。
B:是吧。
A:还有每年还得交学费,交一二百块钱哪。
B:噢。
A:这是今年的,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。
B:噢。
C:大元。
E:嗳。
C:你来,夹走。
D:奶奶、奶奶。
E:谢谢啊。
C:拿好了啊,拿好了。
B:拿个板儿托点儿吧。
E:没事儿。不管您添了啊。
C:你甭管,我添吧。
D:奶奶还有白薯吗?
B:没有,晚上买回去。
A:哎哟,我们家那儿有。
C:熟的?
B:你、你别拿了我——
A:噢,我我给您拿一块儿去。
C:拿拿一块儿去给她烤烤,她愿意吃,搁炉子上烤了就行。他呀,跟
C:我这儿挺好的,愿意跟我这儿聊天儿什么的,聊天儿有时候儿来了。
D:爸爸这收音机开着呢吗?
B:开着呢。
C:有什么吃的?拿好了别弄身上,烤烤吧搁这儿。
A:拿纸垫着呢,拿纸垫着呢。
B:你还不谢谢叔叔?
D:谢谢叔叔,嘚儿嘚儿嘚儿。
C:不好好儿吃饭。
D:ler ler ler——
C:别 lerler了,坐那儿,躺那儿呆会儿。
B:你下来歇会儿吧。
D:ler ler ler——
C:瞧人都该笑话你,瞧你叔叔说那叫怎么着哪叫。
D:ler ler ler——
B:嗯,贫着呢这孩子。
C:现在一个儿,都娇着哪。
B:娇我们倒不太娇着她,我觉得对于人的全情况,独生子女呀,都像
B:小祖宗似的那么供着,我不这样儿做。
A:喝水。
B:哎,你让叔叔儿喝,让叔叔儿喝那个,你喝这个。
D:ler ler ler——
A:噢,我不喝。
B:哎,你喝这个,这倒了没喝呢,没劲儿。
C:啊,买了十瓶儿。
B:够你喝的啊。
C:今儿你喝不了,昨儿给她哎,我说我说你小叔儿说天儿冷了他不喝,
C:莉莉,我说喝不喝,我都给她放着。
B:天儿冷了您别搁冰箱啊,这汽水儿还往冰箱里啊。
C:那还搁这地下,你说这乱烘烘的。
A:拿一个,拿一个,弄一个那个筐子给它整个儿搁里头。
C:嗯,呆会儿你要喝你就拿去,哎你妈今儿不休息呀?
D:昨天不刚休息吗?
C:噢,你妈不儿会儿休息礼拜轮着班儿的。
B:一个星期礼拜六,一个星期星期日。
C:噢。
A:噢,隔着。
B:对她妈她、她在饭庄工作。
A:噢,在哪儿?
B:淮阳饭庄。
A:饭庄。
B:对。
A:是不是就儿您老说可以给小明找那个工作那儿?
C:啊。
B:现在给他联系着呢。
C:联系着他们那儿就是。
B:要不儿我刚说完吗,难就难在这儿啊,人家要求最起码是高中毕业。
C:就是啊。
B:他这初中的就难在这儿了。
C:他现在学习学习不行?
B:学习?
D:爸爸你看这样儿。
B:那你不如在家学好了。
C:我也说他是,我说你那个一开始的时候儿说你再上一个。
B:不儿谁都想要成品,谁要这半成品呀?
C:就是其实你要说起来小明写字儿挺好的,问题是人不在这点儿,你
C:有话你要——
B:对,就跟你买东西一样,你谁都愿意要名牌儿,你名牌儿就是你买
B:家坏了。
C:啊。
B:买家坏了,买家以后,就儿你用不了几天,坏了。
C:也愿意。
B:哎。
C:嗯。
B:他哪儿没有名儿的那个,他比这个名牌儿的那个次品它再好也不愿
B:要哇。
C:其实那会儿要是现在早、早就——
A:不过现在外面儿补校挺多的,可以去上补校。
C:他补校他不去呀,你说一开头儿我说,我说我在那个什么嗯,咱们
C:在那个凑合凑合凑合呣们。
D:叔叔儿写什么那儿?叔叔儿写什么那儿?
A:啊,写点儿字儿。
C:这三年二载的你拿下一文凭来,到时候儿再——
B:不儿你凑合二年,你把这高中上下来,真学假学,我刚才不是说了
B:吗,你得有个文凭,从名义上来讲——
C:啊。
B:哎,有这个文凭到、走哪儿都好说。您比不了,所以我岁数儿大比
B:不了我那个时代。
C:哎,时代不一。
B:小学二年级开始,文革啊。
C:啊,啊。
B:一直到我72年毕业,你想文革还没结束哪。
C:啊,对。
B:学什么了?
A:那几年没怎么认真上小学。
B:没?去是天天去,兜儿里面儿掖一本儿这么大那个毛主席语录。
A:啊。
B:哎,甚至于那个有的再小的那个跟烟盒儿似的,那么点儿语录。
A:啊。
B:你恐怕没见到过都。
A:见过倒是见过。
B:见过?噢。
A:不是。我们那会儿没赶上,那早上先默念什么的。
B:是吧,噢早请示晚汇报,那就别说呣们上学那种形势吧,去天天去,
B:到那儿以后早请示,祝毛主席万寿无疆。
C:啊。
B:林副主席身体健康,永远健康,完了开始学习。
C:那边一样。
B:也是四十五分钟一节课,四十五分钟一节课。下第一节课就就没人
B:了,教室里几乎就没人了。十一点半放学十一点半再回去。
A:那都干吗去了?
B:全玩儿去啦。
A:噢。
B:回家的,遛马路的,全玩儿去了。
A:噢,您上山了吗?那会儿上山下乡。
B:上山下乡到双桥儿农场去了两年。
A:噢,双桥儿。
B:双桥儿农场。
A:那那还行,挺近哪。
B:啊,近。
C:双桥儿农场干了几年?
B:两年多点儿吧?
C:两年多,那后来组织照顾,又、又、又因为家里没人儿,奶奶岁数
C:儿大,就让回来了。回来进厂当钳工,到现在他也不容易。你瞧那
C:会儿莉莉小时候儿跟人家那老太太家,要说是两个人儿照顾孩子还
C:上班,那工资也挺低的。凑合儿凑合儿的,也混这么多年了嘛,人
C:就是这样儿,在社会上吧,就这样儿。
A:都是混现在。
C:怎么说呀,这是国家形势也也净变,这人也不断地变化。这别说谁
C:思想好,谁思想不好,国家还有的时候儿那样哪。这个人复杂,现
C:在这青年人可不像老人实诚,这年轻人现在都滑头滑尾的,你说他
C:滑,比他滑的有的是。
A:有,像我这个,算最老实的了,我觉着。
C:呣们小明有时候儿为什么不爱好好儿学习,有时候儿他实诚,他可
C:能是刚毕业的缘故,有的时候儿要是跟人家什么事儿要是求着他了,
C:他觉得不给人办不合适。你要像他来了,你要说我哥哥在这儿呢,
C:我说今天不出去了,他不好意思,哪怕就给人送出去啊呆会儿再回
C:来。他有时候儿人说不乐意是不是,你要你要说有的比较滑点儿的
C:呢,就说我哥来了我今儿不出去了,不怕得罪人嘛,所以甭管好坏,
C:反正出去转一圈儿待会儿,自己再回来这样儿呢。莉莉喜欢她小叔
C:叔儿啊。
A:啊。
C:爱让她小叔叔儿陪着她玩儿什么的,莉莉就问,你说、说你什么时
C:候儿回来呀?是上商场了是逛大街了?结果他哪儿都没去,他就陪
C:他走一圈儿呆会儿散散心回来了,他要是不来他——
D:爸爸,茅房跟哪儿呀?
B:上茅房,下来我带你去。
A:穿鞋。
B:穿你叔叔儿这拖鞋吧。
D:没有。
C:那么老大个儿能穿吗?
B:把鞋带儿掖里边儿……把鞋带儿哟你没解鞋带儿。上个礼拜东安市
B:场——
A:这得多少钱?
B:这个十块钱。
A:还行啊。
B:嗯。去年买了一双牛皮的,穿着大点儿,那一个二十四块钱,现在
B:小孩儿——
C:啊,那不是去年我让你给买的吗?
B:啊。
D:那鞋买了还没穿哪,留着我妈说明年热点儿穿。
C:是吗,什么色儿的呀?
D:红色儿的。
B:就十一您去了给买的那双鞋。
C:啊,还有那那个。
D:还有这袜子。
C:啊,我说我说我说不是给莉莉买双鞋吗,买了没有哇?
B:买啦,二十四买的。
C:穿着呢?
B:没有呢,穿着大着呢!
C:插上门儿啊,挨后尾儿给她看着。你瞅瞅他哥哥。
A:这是他亲哥哥?
C:啊。
A:看长得挺像的。
C:一样的,他还有他,他完了俩姐姐。
A:噢,你四个孩子?
C:一样儿俩。
A:那还不错。
C:你看那杨明,是他姐姐,他是她弟弟,那杨华,还有美——
A:噢。
C:也就这么四个,哥儿俩姐儿俩。
A:噢。
C:都凑合一事儿,瞅那一帮子人,也不头儿了,也不尾了的,都凑合
C:着吃上饭就完事儿了。
A:噢,饿不着就行。
C:要真能当了官儿,家里头能够住上三单元,两居室的,你说多好哇。
C:现在这房子吧,也都凑合着有地儿住,反儿就是不怎么富裕。
A:不过咱们这儿还有戏了,希望越来越大。
C:噢,慢慢儿熬着,将来一间要能变成两间的话,小明结婚我也就不
C:着急了。要是没戏,就是呣们厂子让我给看一小孩儿就那个帮着我
C:解决房子问题呀,我这不也活动着。我这身体也不太好,真没办法,
C:人求到这儿了。这为着点儿总比不为强呀,是不是?
A:对。
C:在社会上啊得活跃着点儿,有钱有势的有多少人哪,人少,可是还
C:是得使点儿力为着点儿。
A:那会儿您看那个小孩儿给累得够呛。
C:我看那个小孩儿也是街坊说了,她爸抱着儿她上早班儿,呣们橡胶
C:厂的,后来我就看上她了。后来她爸爸完了我说腿也不好,他告儿
C:给她看的挺好的,不愿意走。后来杨明找儿着工作了,上夜班怕吵,
C:不让我看了,我就没看。其是那女孩儿吧,老叫“奶奶”,跟我好
C:着哪,那小孩儿挺有心眼儿的。
A:啊,看着倒是,别看——
C:吃点儿橘子吧。
A:喝,喝点儿这个吧。
C:哎,那小孩儿挺有心眼儿的。
D:len len——
A:上完了?
D:啊。
C:那小孩儿没奶奶,那小孩儿老叫“奶”。其实一不看她吧,有时候
C:儿也挺倒是特别xi3 qi3似的。那小孩儿挺有心眼儿的,不怎么爱
C:说话,净看人行动办事儿,看眼神儿。
D:哼哼。
A:您看她跟楼底下就您家楼底下这个小孩儿——
C:啊。
A:那小女孩儿。
C:差不离啊。
A:长的差不离,可儿那小孩儿不敢说话呀。
C:噢,她妈姓陆的那个?
A:对。
C:二楼八号儿?
A:对。
C:三楼八号儿哈?
A:二楼八号。
C:那小姑娘儿她就儿说话声儿小,比这大,都上好几年级了吧?上三
C:年级了,四年级了吧?
A:对,看着跟她个儿差不多。
D:wor wor——
C:她不是现在长个儿了吗,不儿是,长点儿没、没有,长个儿了。
D:今天我妈妈早上给我来了个电话。
C:是吗?
D:我正拉着屎哪。
C:哟,那么好笑你。
D:后来人那电话棚儿就叫了。
C:你妈拿你当人似的哪!
D:可我本来就是人,这儿有脑袋身子,这儿有胳膊有腿。
C:真的,当大人一样那你,是不是,是吧?这还来个电话给你商量商
C:量。你跟她说什么来着,你妈来个电话。
D:今天跟我爸说不去了,我非要来。
C:噢,你说想奶奶了,看奶奶去。
D:啊。
C:谢谢你啊。
D:我妈来了。
C:哼,那儿哪儿是你妈呀,你妈要来了就说杨莉莉。
D:干吗呀?
C:嘿,逗逗你,哪儿是你妈吗?她说她妈来了,我说你妈还不叫杨莉
C:我来啦。
D:爸爸你跟茅房、茅房洗澡臭不臭?
A:呣们这茅房算干净的全楼,算是最干净的了。
C:嘿,呣们这茅房要是洗着淋浴的时候儿都冲得干净着呢,前几天要
C:是出着汗回来到那儿一洗澡,这洗完出来凉快着呢。……
D:哟。
B:这火该封了没有。
A:没他那事儿。
B:你让他说。
C:你当初买的时候儿肯定配了高保真耳机呀。
B:让张力军说。
A:没有他那样的,是选的,任选一个。
B:显示着一个显示。
A:你丫那个,你丫那个不是一级别的,我那任选一个,一个耳机,一
A:个他妈话筒。
C:如果单买多少钱?
A:单买你说那小的,单放那个,那个你要买好的也几百块钱呢。你丫
A:他妈,咱们国的便宜,便宜倒是便宜。
C:那种大的高保真也不贵吧?五十呀。我看差不多。
A:那他妈国产的。
B:飞利浦那个一百多哪。
A:我刚才上午我东芝那个小耳机,那他妈,至少又不一样,东芝小耳
A:机。
C:东芝小耳机。
A:你干吗呢?石华过来,他妈的石华。
C:这玩艺儿忒快了,你丫你丫要嘛……,你丫不知道,什么告丫葛秃
C:呀,你丫什么知道?
B:你去他那儿,说演着玩儿太累了,玩儿游戏。
A:你丫总归借那么几天,我借来,我他妈借不借他?
C:欸,你们是不是快期中考试了?
B:考个屁。
A:明年春节比较早啊,一月二十二呀!
C:一月十五大概放假我们。我们是一月十三、十二号。
B:你干吗把那个两喇叭搁一起呀?那个效果就不一样了。怎么碴儿,
B:不一样、一样了?
A:废话,听的效果就是不一样。
C:最好把喇叭这边儿挂一个,那边儿挂一个,去买俩小喇叭一角儿一
C:个。
A:他这个,你说他这个多买喇叭也没用吧?没有接的地儿,有呀。
C:不可能呀,没有插口儿吧?
B:怎多一个呀?
C:你丫会装音箱吗?
B:不会。
C:装什么音箱呀?
A:我们同学自制一音箱,买了俩先锋的喇叭,这还想买一个扩大机吧。
A:丫自制他妈的,自制音箱。
C:我们学校那个有一伙儿,自制了一大音箱,动乱期间进行反动宣宣
C:传,大放美国之音。那帮家伙机械系,不,电子系的,无线电系的,
C:利用他们所学的知识做了一个特制天线,接收起来特清晰,真是知
C:识越多越反动啊。
A:舒岩把你丫同学的借来。
B:借不来。
A:你能扇乎。
B:那是新的。
A:新的怎么了?
B:老说让我去玩儿去。
A:你丫借去。
C:你那个游戏机多少钱?
A:那是同学的,不是他的,他的姥爷家的,拿的,让我们给抢过来了。
C:一般都是那游戏机不贵,那个带子贵。
B:游戏机不贵。
C:那卡。
B:那个魂斗罗的卡二百多哪。咱倒这个也成。
A:欸,二十多,二百多哪。我上次回去,打那个一层进去了,第二层
A:没玩儿两下儿。
B:你丫不懂,那有……可以趴着射击。
A:谁不懂呀?我比你丫玩儿得多,我们那同学丫带着我去第五层了,
A:你丫进第几层了?
C:他过了第一层,玩儿剩下的,好过。
B:第一层也好过。
C:我就赞成玩儿这个,都有一定程序了,哪蹦起来一个,哪起来,打
C:那个不打那个。
A:我好几次到那关口儿那儿,不知道干什么。
B:到时候告我说打那个红的,亮的什么的。
A:打底下那个,正愣神儿呢,叭一发。
B:那……坦克。
A:我他妈头一回到那儿那儿,不知道干什么,两下儿咣咣那球儿给打
A:死了。
C:他那个游戏机,比那磁盘音响那个画面儿样。
B:他就是效果。
C:嗯,音响特逼真。我看见一个游戏机,有一个人要死了,他死那儿
C:喊,Help!Help!
A:救命!救命!
C:计算机的没这个东西。那你丫接喇叭,计算机那个发音器不简单,
C:跟游戏机不一样,比较单调。
A:你丫也看不懂呀,假惺惺的。好像你丫的外文水平多高似的。
B:谁说我看不懂?
A:你丫看得懂,那你给我翻译翻译,我他妈正愁不会使哪。
C:那天看一录像,好多人……在那使劲嚷嚷,……老跟那儿神侃cao4!
C:我看那跟……也差不多。
B:懂几句是几句。
A:你丫懂吗?那个字儿你懂吗?
B:哪个字儿都懂。
A:我看看。
C:其实这玩艺儿有必要弄那么多说明吗?怎么用不是很清楚吗?这都
C:是各个国家的……日本人产的电器,专门儿供应中国的全都是中文。
A:供应香港的是一般的。
B:多少钱?三百多够吗?
A:不知道。
B:买了也没多大用。
A:这玩艺儿得二、三百吧?给他吗借两盘儿带子,我他妈整天没事儿
A:干。
B:给你借录像带呀?
A:你什么借两盘儿,行吗?
C:你现在倒轻松啊,画一张图就完了。
A:什么呀?现在马上我们第一张图交了,第二张就是别墅吧。
C:第一次是什么呀?
A:第一张餐馆儿呀,现在都他妈第二稿儿了,我他妈还没方案哪,还
A:没想哪,连任务书都没看哪。
C:好说呀,一个月哪,不还有。
A:一个月是画图时间,说实在一个月的画图时间。我有一本儿书吧,
A:被借走了,我刚看了一眼,觉得都合适,那尺寸照抄上边儿让他借
A:走了,一个多礼拜还没回来。
B:那餐馆儿是怎么回事儿?
A:餐馆儿自己设计。
C:有什么要求?
A:给你丫地形。
C:多大面积?
A:面积、面积我也不知道。看他妈什么?
B:什么高级表?
A:梅花儿的,你甭看你丫黄澄澄的,破表不值钱。
C:铜,破铜烂铁。
B:你什么思想?
A:那他妈老式的,别看它才十七钻,比你丫的表值钱。
B:傻bi1带着它亮光儿,嘿。
A:你丫的破表黄澄澄的,看着挺什么。
C:这才是真正走私呢,这才是走私的呢。
A:你丫机芯儿是塑料的,一天快一秒。
C:一天快一秒,还不如我那电子表哪,我那电子表三天快两秒,才三
C:块多钱。
A:电子表加一小电容就成了。就是开始电子表,原来挺兴电子表来着,
A:原来,有的也不准,我们往里加一电容,就他妈挺准的。
C:是吗?那么简单?
A:小电容,加一小电容,调,加石英的。你丫这表拆了,卸个螺丝回
A:家。
B:石英振荡器,那儿没螺丝,他说那个。
A:这怎么回事儿?上着呢,上着呢,怎么着你这闹钟?现在一点半。
C:下午还得出去跑一趟去修拉练儿,你知道哪有?
A:修,修皮鞋的地方。
C:那天也跟我这么说的,不过我哪儿找去呀?那个就四道口儿那儿,
C:那口儿那儿就有一修皮鞋的,一般修皮鞋就会修那个。
A:那拉练儿怎么了?
C:那拉练儿底下还开,换一拉练儿。
B:我也想换,我想修一修也行,拿钳夹一夹紧。
A:那你夹一下紧吧。
C:跟没说一样,我想找个商店,万一修不好。
A:商店一般不给修,你就买一条拉练儿,换一下怎么了?什么衣服呀?
C:就我那牛仔衣。
B:赢了几场呀?
C:什么?
B:第几了?你们学校。
C:赢一场输一场。
A:赢什么呀?
C:足球儿呀。
A:各系之间的比赛吧?
B:知道的你们这面儿牵头,第一场。
C:不容易了。
B:你上了吗?
C:啊,不是让我当替补吗?
B:暑假老吹你。
C:我跟那帮子吵起来了,你让我当替补,你说谁比我强呀?让我给他
C:当替补?
A:你说我们学校一帮子弱不禁风的,就你丫的沉了。
C:不,我们学校不一样。我们学校大多数儿是北京学生,都特奘,跟
C:一般院校不一样。一般院校,一帮外地学生瘦了吧叽的,他们对足
C:球的兴趣也不大。
A:干巴瘦,南方……我看丫技术也不好,就是他妈能跑,cao4。
C:有一个学校,浙大来信说,他们那儿比赛吧,都是按省分队,广东
C:队、云南队、四川队。说他们那儿有两支种子队,一支是辽宁队,
C:居然把辽宁队给赢了。说他们那儿实力最强的是广东队,那帮小子
C:技术特棒。
A:我他妈看交大那帮学生踢,也不怎么的,就是能他妈跑,满场他妈
A:乱飞。
C:交大校队儿里有几个老外。
A:老黑,老黑丫,我们还跟丫踢过哪。
B:保证赢不了。
C:你们哪儿成呀,老黑遛你们还不跟玩儿似的。
B:李×不是号称防守干将吗?
A:谁说的?谁号称的?号称对方信得过的后卫。对方信得过。
C:这么贬低我呀!
A:夸奖你,……
C:你们是不是半天上课呀?
A:对呀,我们下午上课。
C:下午上课?
A:下午不是暖和吗?
C:以前呢?
A:以前上午上课呢,以前上午上课,下午没事儿吧,上午上得没意思
A:就跑人家去。现在你妈上午上课,找谁我都找不着,你说。
C:你们是不是要跟别人错开教室了?
A:不是。
B:那也他妈打游击。
C:什么打游击?
A:你们丫开头说是一个月换,就是下午上课是临时的,cao4你妈,现
A:在上了,丫也不换了。
C:下午上也好。
A:好他妈六。
C:你有睡午觉的习惯吗?
A:睡不睡无所谓。
B:……三点多钟找丫的,丫……
A:臭丫的,我睡得正高兴的时候儿,咣咣一阵子,我还当谁呢。……
A:反正以前有过这种经历。
B:你丫说老包不也一样吗?还说我。
A:那天早上八点半……
C:老包现在是上什么班儿?找不着丫的,见不着。
A:走哇,搓牌去。
B:真他妈困。
A:你睡的什么觉呀?你不就十二点睡吗?你们那机子刚借——
C:啊昨儿借的,又要回了。
B:我记得那会儿打半天。
C:说那东西毁眼睛。
A:我就说一个月左右。
C:你玩儿的时候儿,你是坐在屏幕跟前玩儿吗?
A:离远了。
C:差不多。
A:至少比他们家那个舒服,丫的是抬头儿看。
B:主要是电视高。
A:你不会把电视摆低点儿,你把那桌子弄矮点儿。
B:怎么弄矮?
A:你就把腿锯了。
C:你玩儿的游戏能调出声音来吗?
A:有声音呀。
C:你搞不好调不出声音。
A:有什么好调的?刚才它有点儿接触不良,给你丫修一修。
B:你爹修了?
A:干吗呀,什么就是我爹呀,好像我就不会动似的……
B:你妈是供应科的呀?
A:我妈跑供应科干吗去?供应科用的着我妈吗?你妈跟我爸一室。
C:就是跟供应科有什么关系?
A:供应科cao4,我妈去不是大材小用吗?供应科你说干吗呀?不就是
A:在那儿弄原料一类的吗?
B:吹牛……
A:废话,让你爸去供应科,你爸干吗?
B:……照样儿去。
C:欸你爸是不是该交个人调节税了?你看我们学校那报纸,说我们学
C:校一般教职工一年奖金得有八千到一万,就是说这些人该交个人调
C:节税,再不交的话,就该处理了。
B:我爸一年一百多块钱拿回来。
A:别逗了,打发要饭的哪。一年一百多块奖金,你他妈打发谁呀,谁
A:干呀?你家一个月一百多都不干,cao4,老他妈出差。
B:确实呀。
A:老他妈出差,你爸干吗?
B:出差是出差的事儿。
A:老他妈让你丫……你丫干吗?除非你丫贱骨头。
B:你爹可有钱。
A:哪儿他妈有钱?
C:……借调又不如故宫发的工资,借调的是不是两边儿发工资?
A:没那事儿!
B:故宫发工资。
A:在这儿发工资,那怎么叫借调?你还不如直接调那儿,不完了。
C:故宫那儿怎么样?修的?……
B:去一个逮一个。……你丫试试去,那次有个贼就在故宫那不就给逮
B:着了吗?给他们……没多少钱,就是精神上的鼓励。你说故宫那城
B:墙,一围一般人就不好弄,一般在珠宝展室里装……
A:我不知道,反正你丫去偷去吧,你丫要偷成功了——
B:你爹就该辞职了。
A:辞职那辞不了。
C:咱要偷要先了解清了。
A:我给你提供信息。
C:你爹用什么东西装的防盗措施。
A:全是外国货,窗户、门儿。
C:失灵。
A:不可能!
C:有失灵的,报警。
B:还有那什么埋藏在地下,小的,摄影机,到晚上。
A:欸埋藏他妈地下,你又听谁说的?
B:晚上用。
A:埋在地下,你爸那儿说那个偷看啊——
B:故宫都是灯,号称是北京一大景观。
A:灯啊,怎他妈礼拜天上班儿?
B:平时去。
A:可便宜你丫的,没人儿管丫的,他爸老出差,他妈大晚上——
B:又胡说八道不是。你丫不知道,真舒服,跟住校差不多了,在家。
A:比他妈住校更舒服。住校多苦呀,cao4丫晚上,他妈回来丫也该睡
A:觉了。……
B:晚上七点多钟,回来正打他呢。
C:你妈说你什么呀?你妈神神秘秘的,便衣儿吧,保安部不是便衣是
C:什么?人事部吧?人事科吧?不清楚?我看你妈就是——那人儿给
C:他们家送礼了,你瞧这酒是给他送的。
A:这他妈的行贿受贿,……找你妈。
B:贿赂一下儿我吧。
A:然后告你丫的,我一个电话。
B:托我妈给他们那儿的头头儿传一个信儿,他爸认识他,他爸跟那个
B:头头儿认识,给他们讲过课哪。他爸在……
C:欸这是什么酒?
A:名城老窖。
B:这他妈破酒,就包装精华点儿。
C:这包装精华什么呀?我看哪……是不是香槟呀,葡萄酒。
B:什么呀?啊怎么打开呀?好不容易剩个瓶儿,你丫不喝?
A:拿这个送礼去,拿这个白纸一包,你丫得存丫一百多年得……
C:你现在喝的是十几年前的酒。你家有什么好玩艺儿?
B:哥们儿可困了,昨儿十二点钟睡的。
A:好吧。你妹干吗呢?
B:不知道。
A:两个多月才填登记表儿,何时参加过反动党团组织?你丫是不是参
A:加过三青团?
B:参加共产主义青年团,少年主义青年团,幼儿主义青年团。
A:外祖母、叔、姨、舅舅、大伯的,还有这问题儿哪,你填多少,这
A:哪儿够呀!这他妈外祖父我cao4,……她怎么填这么多呀?干吗呀?
A:这玩艺儿,谁知道……
C:这不像女孩儿写的字儿。
A:这兄妹俩的字都一样,我写都比丫漂亮。
C:你丫女孩儿的字不一定要漂亮,最起码工整。
A:怎么回事儿,胡说八道什么呢?本来就不怎么的,还不让人说。别
A:整天病病歪歪的样子。那么大块儿还整天想睡觉。
B:睡觉是人的那什么呀。
A:你他妈不去你们同学那儿,你丫上回说那什么飞机打仗的,还没录
A:上,你丫净他妈的,让我白高兴一场。
B:我白高兴一场。
A:你丫我什么说了事儿没、让你失望过?
B:我有过什么时候儿没给你过。
A:那你不准,你要看完了,你给还了。
B:你上课。
A:你们家没人呀?晚上没人呀?
B:那时候儿那机子还没拿来哪。
A:我说现在。
B:现在没有。
A:你甭给我装傻。
C:哎,你们家买录像机了?什么时候买的?
B:一个多月前买的。
C:一个多月前买的?在哪儿买的呀?
B:国内呀?
C:啊,可以呀!花多少?三千多。便宜了?贵了?
A:什么牌儿?东芝的。
C:我们同学家的,日立427才他妈两千三。
B:那有关系吧?
A:在深圳那边儿买的,谁知道哇。
C:我这买早了一个月,要不然还得便宜点儿,现在国外录像机都便宜
C:了。
A:你丫是没吃饭呀,还是怎么回事儿?
C:我们家吃两顿,所以现在先填吧,填吧。
A:干吗吃两顿呀?应该是少吃多餐呀,少吃多餐。
C:我们家也吃两顿,我吃的可不止两顿,……再加餐。
A:加餐。那天星期二放了他妈二、三十。
B:什么呀?
A:人民币呀,就往冰箱上那么一放。
B:生活费。
A:又是生活费,你丫叫什么生活费呀?
B:买鸡蛋、买米、买粮的。
A:这一算二十块钱凑合,你丫还剩十块钱。
B:还剩十块钱买点零嘴儿。
A:告人老他妈叫穷丫的。
C:越节省就越富哇。……你们现在数字电路什么的学完了吧?
B:早就学完了。
C:早就学完了?那你上次,号称要把什么那液晶表改装一下儿,……
A:把你丫那示波器搬过来。
B:示波器坏了。
A:你丫那示波器拿来。
B:可能是接触不好。
A:示波器拿来。
B:示波器没毛病。
A:示波器拿来我看看,借我玩儿两天。
B:玩儿什么玩儿呀!
A:哎过来,买个示波器能干什么呀?
B:人家给的。
A:让丫掏钱买,丫不会买。
C:哎示波器能做什么?
B:军用示波器,当初我们和我妹他们做实验。
C:我们当初做实验,调些电压乱七八糟,出现一些奇怪的图案来。你
C:在家放一示波器能干什么呀?
A:什么也弄不了,在这儿还占地盘儿。
C:示波器里面有一个电子枪是吧?
B:好像是分不清,是电视还是电子枪?
A:示波器改装、改装成一小电视吧。
C:不可能。
A:那不是里头有显象管儿吗?把丫接出来。
C:好像有这会点儿意思啊。……
A:我记得以前,最开始咱们这儿不是要把显象管儿改装成小电视,比
A:他妈九寸还小的小电视。
C:现在有个体户儿兜儿里揣着一个二、三寸的小电视,那多棒呀,走
C:到哪儿看到哪儿,图象特清晰。我那次在一地方儿,在一电器商店
C:看到的,那个小电视,分辨率绝对高。
A:你还不如……那个在友谊商店才他妈一百二十多。
C:上一百的别给我提,六十多的我还考虑半天呢。那天看见一双鞋,
C:我估计得有六十多吧,特棒。这鞋怎么这么便宜呀,我也不知道怎
C:的就认定六十多。不行,买不买,最后一咬牙买吧,一问多少钱?
C:一百四。
A:你丫现在老看鞋,现在冬天穿什么样的,讲呀。
C:我觉得高帮儿鞋好看,有人不觉得。
A:那时候流行美国的大钉儿鞋。
C:是吗?什么大钉儿鞋,头儿挺大的那个?
A:皮的?
C:仿做的。
A:那个早就见着了,跟他妈的动物园儿那儿看见卖他妈一百四。边儿
A:上还有一个北欧军鞋,这么高的腰儿,去年我跟他妈的王府井那儿
A:看见的,六十五,当初想买没钱。现在你妈,现在冬天没鞋穿了。
A:还是买运动鞋实惠,什么时候儿都能穿呀,买个皮靴式的东西,那
A:也就十二月、一月那两三个月份儿能穿。《炊事技术人员参考资料
A:儿》,干吗使的?
C:肯定又是白拣的。
A:又是给的。
C:又是人给的。
A:你丫怎么录这个呀?
C:拔丝苹果,学着自己做饭。
B:你会做拔丝苹果吗?
A:等我看完的,我得回家做去。
B:你别在这儿吹牛啊,怎么了?你那做的不是拔丝苹果,是糖炒苹果。
A:是苹果酱我,丫这儿糖怎么着,啊糖汁儿。
C:糖是北京麦芽儿糖吧?
A:嗯。
C:粘乎乎的那种。
A:关东糖。
B:白糖,有点儿辣。
A:油爆小虾,野鸭他妈菜包子。
C:还有点儿咳嗽。
A:你丫就穿这么点儿好像把你丫冻着似的。那礼拜五那大风天儿你丫
A:穿什么衣服来着?
C:当然军大衣喽。
A:你丫把军大衣带学校去了?有先见之明啊。
C:也没敢出宿舍,就在宿舍里卧着。
A:那天跟你丫那儿玩儿了一天游戏,上午我在家,下午跟他们家。
B:外人在没好意思玩儿。
C:星期五,你们没课呀?
A:没课,本来就出去玩儿。
C:星期五晚上真逗,星期五晚上才逗呢,星期五晚上才逗呢。不是那
C:天特冷吗?我盖着大衣在那睡觉。快七点多,迷迷乎乎地醒了,觉
C:得滴答、滴答。什么声音?迷迷乎乎睁开眼睛一看,房顶儿上的水
C:一滴一滴,滴到我被子上。我用手去接,不对,噌就蹦起来了,赶
C:紧拿着盘儿往那儿一放。
A:怎么回事儿?
C:一放,披上大衣就往外跑,想着怎么回事儿。刚一出门儿,叭就滑
C:一个大跟头。一看地上全是冰,楼上漏水全给流下来了,那水滴答
C:滴答就往下流。我把什么被子褥子一卷扔在一边儿就找老师请假去
C:了,老师这课不能上了,我得回去修房子去。老师说好吧,你回去
C:修房子吧。它那水滴答滴答,我就在那儿想了半天,我想楼上要不
C:漏水就没事儿了吧,我跑上楼一看,看那帮子淘水的啊。下来一看
C:那水也快不流了,没事了吧,没事儿了回家得了,回来了。当时真
C:够恐怖的,幸亏把我给冻醒了,你说我要再晚醒一会儿,还不把我
C:给泡起来。
A:怎么他妈楼上漏水?
C:那水房漏水那个流到宿舍里,上下宿舍不就是隔着天花板吗?
A:什么时候的房子?
C:挺早的,六十年代的。
A:五十年代应该是好房子呀。
C:那天正加固,丁零当啷一道乱弄,房子到处是裂缝儿,号称修完后
C:能防八级地震。
A:牛bi1呀,破玩艺儿。
C:他就在那儿,那什么这边儿立一根桩子,那边儿立一根桩子,相对
C:桩子一样多,拿铁铣从这边儿拉到那边儿,中间儿过道儿都能看见
C:这铁铣。
A:就跟咱们这儿似的。
C:他就等于把两边儿都拉紧了,让你摇的时候儿不会松散。
A:这房子地基就不牢,你们这房子地基就不牢,他妈的我记得你一人
A:儿,你妈下雨就泡了,是不是?
C:那没关系,他们房子。
A:这上,这房子是水泥的,水泥——了一截儿。
C:修得特快,水泥浇灌挺结实的,就是太快了。
A:那不快。
C:我们不放心那玩艺儿,水泥强度够,那结实。
B:学着点儿。
A:跟你丫神侃。
C:你们不学这个吧,……
A:学呀,我不学这个,cao4,我瞎想哇。空想他妈的盖房子,这不是
A:找砸吗?我想出来你弄不好结构怎么办呀?
C:他那儿学的也很简单呀。
A:学了一个学期哪。
C:真正算应力呀什么。
A:工建呀,他们丫学一年,我们学一学期,就比别人少多了。
C:那多少了解一点儿,别到时候儿设计一房子盖不出来。
B:反正我知道电线是软的。
A:什么事儿也不能跟你丫搞。
B:没那事儿,电线是软的,怎么折都成。
C:你从心里愿意搞电线。
A:今天,李顺外边儿套塑料板儿是不是?
C:你还设计过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呀?
A:嗯,绿地。
C:绿地。
A:那是第一年期末。
C:绿地里边儿盖一小房子。
A:选了一个一千平方米,还是两千平方米的地方儿,绿地设计。我觉
A:得那张图得优哪,有几个人儿他妈上色儿了,那一比我那正色。
B:偷懒儿。
C:你呢?在绿地上盖什么东西?
A:我那绿地反正不是一个小品吗?那儿抄点儿,这抄点儿,给丫拼在
A:一起。这么一看,这会儿一看还挺漂亮,其实你妈的没多大地儿,
A:就是那一块儿,足球场那么大地儿吧,比它那可能还小点儿,弄上
A:点儿假山什么东西给丫。
C:最好吧,你就交白卷儿上去,你说是接近大自然。
A:呣那同学丫就设计一个全是一线大的草坪,丫告说,西欧那边儿不
A:都是大草坪吗?上头几棵树,完了。
C:树也没有,就是草坪。
A:我们老师说,中国国标是东转西转的,让你丫一眼看不到边儿,一
A:眼看不到头儿。反正瞎贴,只要你们丫觉得好看就成。
C:你们那儿倒简单,现在是不是流行这种设计,就是故意突出他那个
C:结构,用铜棍儿什么。
A:那是日本人。
C:拿一架子。
A:那是日本人,日本有几个,日本人有一个是,我觉得不好看,我觉
A:得还是古典的好。
C:古典的好,太守旧了,还是现代的。
A:现代的和古典相结合,最油滑的说法。
C:这还有个怎么结合的问题。
A:比如我这别墅,我给丫外表,给丫弄得古典点儿,内部给丫弄得现
A:代化。
C:你和我的观点相反。
A:丫把外部弄得现代化,我他妈觉得别墅外部现代化——
C:别墅呀古典的算什么呀?
A:外表是古典的,内部装潢都是现代派的。
C:啊,你这个意思呀,你外表一看,跟一庙似的。
A:还有点风格呀。
C:你瞧西欧的,那些别墅吧,条件特棒,有的色彩也单一。……看着
C:漂亮。
A:我爸他们那儿收藏家拿挂历来,把挂历打开往那儿一摆,每个挂历
A:有室内设计,让他妈我自己想那个室内设计不是白玩儿吗?
C:把庄华这一间小屋子的设计,准给你一个不及格。
A:我那就不交它。你丫的破体育节目有什么好听的?
B:没啥听的。
A:在玩儿什么呀?这是你妹那生日的?
B:不知道。
A:肯定呀。
B:哎哟,cao4,这盘没声儿呀,你们丫劳动了吧?
A:劳什么动呀?
B:亚运会。
A:你们劳动了吗?
B:劳个屁。
A:“要留恋的不落日的余辉,想珍惜的总是生命。”
B:你念它干吗呀?cao4,有啥好念的?
A:我今天早上,你妈九点钟,我cao4,就外头紫竹院儿那儿丁零当啷,
A:又敲鼓。
B:替亚运会捐钱吧。你妹妹他们捐了吗?人大附儿的,中文系,人大
B:中文系的,你妹他们捐了吗?
A:搞什么呀?
B:宣传呀,笔杆子都是,一帮笔杆子。
A:他妈大早上给我吵醒了。
B:你呀,九点才起来。
A:啊九点多起来。
B:太晚了。
A:还晚哪!
B:几点睡的?
A:反正不晚。反正丫,干吗你,你丫干吗呀?
B:你起太晚了。
A:你管我!我又没事儿,起那么早干什么?
C:欸,你们现在学得怎么样?计算机。
A: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
C:你有什么计算机方面儿的书,我们班有一些盘,估计它有用的。
A:多少钱呀?
C:我给你拷盘呀。
A:拷盘有什么用呀?
C:欸,我那儿有一东西,你那儿肯定没有。
A:什么呀?
C:像一些PC工具,你问你弟,你弟准知道。……给加工出来,这给外
C:面,去吧。一张得要得要一百多块钱,我们那儿因为刚好儿有一毕
C:业生,毕业分配在那个公司工作,偷偷给拷出来的。还告诉我千万
C:不许给别人拷了,人那儿还卖钱呢,公司仗这个赚钱,那是一套软
C:件。
A:这是什么方面儿的?
C:这是一种语言呀,用那个做出来比较快。
A:那天在那儿玩儿麻将,赢了钱,拿丫的钱买香蕉去了。
C:买香蕉,这时候买香蕉,可以呀你。
A:一块钱一斤嘛,一块钱还给他们玩儿,那天下午开始说的,到三点
A:钟以前,一直背。
B:现在一个劲儿抓赌呢,老天爷还敢。
A:四点多兴了一阵子,洗小豆儿撑死,可把本儿给捞回来了。那天输
A:得我,你妈兜儿里只有一毛钱了,揣在兜儿里,准备坐车回家的,
A:一毛钱车费,我先给留下了。听什么呀?这下边儿是不是还有排球
A:儿呀?古巴和日本男排。不看,五点钟。
B:这会儿几点?
C:男排一下儿就扣死了,也救不起来,看着费劲,看着。
A:男排我看比女排好看。
C:男排呀?
A:谁说一下儿扣死呀?你看美国苏联队打他妈多激烈呀。
B:激烈是激烈呀,你看了吗?你看了吗?第四场,是以前的。
A:把我胳膊肘弄的,那他妈多精彩呀,女排你妈扣球软绵绵的,没意
A:思。
C:正规点儿一个球儿,打过来再打过去,那个女排你看女排水平差多
C:了。我看那个奥运会那什么,美美国和苏联打得挺激烈,不是一下
C:儿就扣死,……没戏了。
B:胡说八道。
A:那他妈也……
B:……又跟我这儿胡说八道。
A:差不多了……你们那个什么事儿,上课也不听讲,到时候儿,上课
A:你妈就收作业。
C:不就交张图就完了吗?这儿抄一笔,那抄一笔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
C:儿。
A:现在不抄了,整个儿你妈,给买本儿书,买几本儿书吧,我也不看,
A:借人了,人他妈照那书给我画一个给我看。
C:那你们学什么课呀?
A:学……
C:学的不哇?
A:你瞧有几门儿没用的,政经不是政经,是政治经济学,基本建设。
C:欸你们学校怎么还开这种课呀?
A:还有嗯,基本建设经济学,还他妈建筑学变成物理了。
C:那这后三门儿课是专业课了。
A:你丫做饭吃,吃面条儿。你丫怎么把面条儿搁这里了?真他妈的可
A:以。
C:乱七八糟的搁在一起。
A:给他丫写作业,这可能是丫自己做的吧?
C:凡是他做得工整的全是抄的,涂涂改改的那是自己做的。
A:我看你丫的,你丫写的字儿还成。
C:你们是九零年毕业吧?
A:对。
C:相当快了,到古建那儿来钱。
A:古建?
C:在古建筑维修之类。
B:你们不成。
C:叫你爹跑故宫那儿。
A:什么叫不成啊?
B:你们不成。
A:不成?
B:你们还真不成。
C:欸对,你不是喜欢古典建筑吗?
A:我怎么不成啊?
C:你往那方面儿发展吧。
A:你说说我怎么不成啊?哥们儿有那个系,我知道那个系,可以互相
A:串通,我告诉你,你不见得学什么,你丫就专门儿搞什么。这你丫
A:又他妈老外行了。
C:欸,维修古建有什么好呀?
A:嗐,不是来钱吗。
C:还不如自己设计点儿新的呢,是那个我们同学他爸就是,就是修建
C:队儿的,那的头头儿。丫给丫女儿弄点儿活儿,就是描描图,cao4,
C:丫一暑假挣他妈一千多块钱。噢,一暑假挣一千?描图?
A:那不是有她爹,有她爹。我说,你丫抠门儿,cao4,丫也不给我们
A:找点活儿。
B:那就甭带她了呗。像你丫这样儿的,老骑车带人家,人也不给你找
B:活儿。
A:你丫不要什么都往身上揽。
C:一假期一千,我挣那一百也成呀。
A:丫就是给描个图,这活儿。
C:欸你们描图是怎么回事?
A:画然后再晒。
C:那这也赚?你可以多晒几个。
A:没用。
C:你以后出来肯定也干这个。
A:是呀。先跑人那儿描图去了。
C:有的人为了垄断,保留自己的东西,如果他不让你给他晒图呢?
A:不至于。
C:欸有,我们班同学,他爸是计算机方面儿的小名气的人人物儿,他
C:爸让人上机之后,把东西扔废纸篓,临走的时候把废纸篓给包走。
A:这是那样。
C:不让人看见他爸成绩。这样儿一个东西,有的思想相当重要。
A:那是!
C:你给宣传好思想吧。
A:我看谁的思想都好。一看拿图来,好说,我他妈也能画,让我干想
A:我就想不出来。
B:废话!……你设计的那个建筑呢?
C:就这么打。
A:什么呀?哪本儿书上写的?
C:我也记不清了。就是说朴往下一看,冒了烟儿,就赶紧算一架,赶
C:紧掉头往回跑,报战果,击伤一架。谁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B:不是丫美国在朝鲜损失特重,空军,空军cao4,咱们说是他损失一
B:万多架飞机。
C:没那么多吧?
B:可美国自己是承认一千多架,就是说他的一些,有联合国军一千多
B:架,我估计可能。要是美国按说应该往少了说,是不是?它要不然
B:士气会下去。咱们是为了鼓士气,当然得往多了说呀。所以我估计
B:可能,反正甭管多少吧,丫肯定损失特别重,比二次大战损失重。
A:二次大战是多少?
B:它二次大战打了几年呀?才损失多少?它才损失几百架飞机。
C:参战晚呀。
B:虽然美国跟他妈日本打得也挺凶。
A:就是他妈太平洋那次。
B:就是在他妈中途岛那次打得特凶,那帮美国人都没想到,那帮美国
B:驾驶员。
A:打那么凶。
B:cao4也玩儿命,就没有那战斗机护航,就照样儿炸军舰去了。所以
B:说,一个美国的教授写美国和海军航空兵史——
C:我看了那影片中途岛之战,好像就是美国人在那儿的过程中没有损
C:失航空母舰,只是一架飞机返航的时候儿才——
B:损失了一架,后来受伤,受伤。
C:是伤了。
B:他受伤之后,拖回去的时候儿,叫人家日本潜艇给了一下。
C:给了一下。
B:又一炮,它伤的时候好像是自己伤的,自己的一架飞机,飞回航空
B:母舰的时候伤的……日本也是瞎他妈的高兴。
C:日本的那个飞机都是往航空母舰上那机要部位上撞。
B:关键日本它不是说航空母舰,它主要是那个飞行员培养不起,那么
B:一个尖子飞行员死的话,cao4,你他妈飞机好造。
C:那是战争后期了,就是中途岛那次,就是——
B:初期的时候儿还没这么打,人家是美国两年培养一个,丫六个月就
B:培养出来了。战争后期随便训几个马上自杀飞机就出发,飞个几个
B:小时就他妈打仗去了。
C:中国不是三十个小时吗?
B:告你说美国怎么才飞了一千多小时?这时间不算长呀。
C:三千多小时,王牌儿飞行员了。
B:那算什么王牌儿?
C:德国的三百多架飞机,哎三百、三百五十二吧,什么呀?
B:德国王牌儿飞行员。
C:那是一战?二战?
B:那是一战,那是八十,德国是八十。
C:只要飞机先进一点儿,就能打下不少飞机来,那时候儿,就是比例
C:少。
B:就是这几次大战,把那个飞机全他妈刺激上来了,要不然,cao4,
B:飞机绝对发展不到这种水平。
A:现在看这飞机,五十年代末就他妈二倍音速。
B:它有一个音障,五十年代末哪儿有两倍音速呀?
A:你看那个,就那儿,他妈就是五十年代末就有。
B:德国,德国梅赛施密特262这飞机挺牛bi1的,就是他妈的那个谁偏
B:得给丫当成战斗轰炸机使。人家美国那帮人儿说法国人都恨美国人,
B:说你他妈炸别人,他妈老炸我们,给法国城市也炸得挺惨。在法国
B:你用英语,你要掉到河里,你要用英语喊救命,保证没人儿救你,
B:cao4,法国人现在恨英国人比恨德国人还恨。
A:丫毁人的建筑物。
B:啊,英国呀?
A:轰炸的时候儿。
B:就是呀,没炸的时候儿,美国就给炸了,美国、英国的,那他妈挺
B:神啊。还说什么,还说那个不是德国飞机,不是那个美国轰炸的德
B:国飞机特别多吗?后来,丫后来,德国人想出一个办法,让他妈那
B:个战斗机或者轰炸机,上头带着点儿炸弹,就他妈的跑到,他看到
B:一个美国人来轰炸,他跑到那些飞机的上头去,跑到上头,跑到上
B:头,往下扔炸弹,操。
A:那不是瞎蒙吗?
B:啊不是瞎蒙。
A:炸得着吗?
B:能计算呢。
A:别逗了。
B:在哪儿炸。
A:哪能那么准呀?
B:啊,它能计算出来,一般几百米,丫就炸了,我cao4,最后cao4,
B:说一颗炸弹炸毁了美国三架轰炸机,给他们美国人也给气得。
C:哎对了,现在新出来一种游戏,就是那个战斗机,整个画面儿,就
C:相当于那个坐在驾驶舱里,好像看景物,你叭一拉,呼,那个画面
C:就起来了,你那一转弯儿,一下屏幕就倾斜过来了,效果特逼真,
C:名字就叫鹰,就是战斗机。
A:游戏卡呀?
C:不,计算机呀,用在计算机上。叭,出小飞机赶紧按炮,赶紧瞄准。
B:拿来玩儿呀。
C:你没机器呀,只能——
A:能能拷吗?
C:能拷,你能拷下来。
A:我给你丫一盘,你给拷下来。
C:行啊,那个你有机器呀?
B:就是PC机是吧?
C:对,对,对。
B:你丫给你同学拷去呀?
A:给我弟呀。
B:你弟要他干吗?
A:我弟就是学计算机的。
C:在哪儿呀?
A:在信息工程学院。
C:哟,考了。
B:行呀。
A:大专。
C:交钱吗?那你家。
A:学两年出来再赚点儿。……
B:比你丫,比咱们还都早两年哪。
A:你丫一起出来,比丫早。
C:谁说的?谁说比我早?
A:你丫学五年呢。丫车也不用,不用我骑了。
C:我这破车老是掉链子。
A:那时他妈就什么这车他妈,就一会儿掉了三次链子。
B:你丫链子太长了吧?松了,就是加油丫就松了,链子太长了吧?
C:欸你给我一张,可以拷那什么游戏叫、美国人编的,就一家伙深入
C:敌后,抓俘虏或炸碉堡,什么任务都有。
A:那不就跟那他妈的尤里卡的那个魂斗罗似的。
C:跟那个——
B:不太一样,比丫花样儿多点儿。
C:我们那儿游戏卡做的音响画面儿做得比较漂亮。
A:那他妈一个盘不是能放好几个游戏吗?
C:有的游戏大呀,现在出一游戏都是一个游戏一个整盘。
B:你丫快把游戏借我玩儿玩儿。
A:借你玩儿玩儿,交钱。
B:星期几?拿来?
A:他如果给我送来,谁知道有戏没戏。
B:你丫催催。
C:美国人编的游戏特逗,其中有一项任务去救一个人质,那个人质怎
C:么回事儿,是一个在他们国家里搞政变的,亲美的那么一个领导人,
C:被那个国家抓起来了,要救回去。
A:啊完了。……你要看琼瑶的?
B:没琼瑶的,别的也行,给我借一盘儿生活片,外国生活片也行。
A:你丫给我借什么?……
B:不知道能不能拿来,也可能丫cao4,现在丫还琢磨着录呢。
C:欸多录点儿那什么美国歌舞……
B:上次看那个BaBa,那图画变化。
A:给我借来看看。
B:啊,cao4还了。
A:你给我借去呀。
B:我看过了,我怎么他妈借去呀?
A:你他妈管谁借再管谁借,这有什么难的!
B:唱得那个,像他妈的摇滚。
C:你有三天可去可不去?
A:什么呀?
B:星期几你不去?
A:可去可不去。
B:那你就甭去了。
A:干吗不去呀?
B:你干吗去呀?
C:什么课可去可不去?设计课?
A:自己设计别墅呀。
C:现在你没别的测验?
A:啊,他妈两月、三月告他妈到放假没课。
C:就算一个学期完了?
B:你丫不是有人儿帮你设计吗?还用你动手呀?
C:是吗?
B:当然啦,有人儿帮着设计,就是那小金手儿?
C:什么小金手儿?
A:你看她去学校吧,她得我带着。
B:啊。
A:她妈住家嫌他妈远,她帮我设计,我说作为回报,我带她上学去。
C:是你们班的吗?是你上次说的那个?
A:不是。
C:另一个?几个了?转眼间。
A:你要这么说。
B:丫什么又一个,我就知道一个呀。
C:帮你设计,为什么?
B:怎么都从木樨地到你这儿来了,还嫌那么点儿不好走哇?
A:丫,他妈骑车骑到木樨地,坐他妈320。
C:她住哪儿呀?
A:我他妈哪儿知道?
C:你们班同学,家住哪儿你都不知道?
A:我没问。
C:这边儿没车呀?
A:看上我当车夫呗。
C:做一别墅,欸,这回给了什么地界儿?
A:有他妈七个地界儿呢。
C:是不是在北京选的地儿?
A:全国各地都成,自己画了一个图,题目你自己选。我看了半天,还
A:有点儿不太明白,我买了几本儿书。
C:别墅多大建筑面积呀?
A:二百平方米。
C:够巨的,二百平方米。
A:我买那本儿书吧,它那上边儿是英寸还是英尺呀,都他妈的几千多,
A:我他妈觉得面积大了,回去一算,比二百多平方米小多了。
B:几千英寸?
A:一千英寸,一英里,一个口字旁一个“尺”。
C:那是英尺吗?
B:一英寸三十多公分。
C:一英寸二十五点四。
A:那他妈是英寸。
C:二十五点四平米呀。
A:我回去还得看看,弄一表,我一算正合适那面积,我都不用改,
A:cao4把这图给丫搬上去就行了。
C:还有什么要求?……
A:没什么要求了。
B:一英尺是半米。
C:欸,你设计一个健身房。
A:它那儿有个各个房间标准。他那建筑要求仨他妈洗澡间,咱们国这
A:块儿要他妈住仨,cao4,人外国就一个人儿,家庭公用洗澡。
C:咱们国家呢?要求那么多?
A:他说是给什么——
B:高干。
A:知识分子,还什么个体户儿,丫书上写个体户儿,我看他妈就是给
A:他妈暴发户儿的,还有劳动模范之类的,设计一别墅。
B:有钱吗?劳动模范。
A:谁知道。
B:劳模儿也没钱呀。
A:那天跟老师说了半天了,老师告说要按着图案画面儿,cao4,要他
A:妈拿一平面儿,画一正方块儿,然后拉出来扯进去,组成一图案,
A:就是几何图案。
C:什么呀?
A:就是设计平面儿。
C:设计成平面儿。
A:然后先拿一方框儿,然后你拉上来一方框儿。
C:啊,立体的。
A:就是平面儿,画成几何形状,我他妈现在不太明白,就是最新思潮。
B:社会思潮。
A:我他妈看电视老看外国电视,就他妈看人房子,全是别墅,哪个抄
A:上都合适。
B:外国的生活水平——
C:在色彩上。
B:昨天看了吗?《友情稍关照》,那小孩我cao4。
C:那家伙啊。
B:他躺个睡袋,书还夹一个小台灯儿,叭一拧。
C:他穿着整整齐齐地站在游泳池里,那边儿那小孩儿摔水里去了,还
C:是在他们家,叫他,丫一下翻水里去了。然后他爸来了,还站在水
C:里头。他爸说我跟你谈谈,他说不,然后他爸回去说,他穿得整整
C:齐齐站在水里头不知干吗呢。
B:他爸不是干吗——
A:那他妈哪儿是他爸呀,那是他继父,那他妈有钱那人儿他爸。
B:那人儿他爸。
A:不是俩人儿吗?
B:那人儿高个儿呀,丫有个像是亚裔的人。
A:混血人儿。
B:混血人儿,没看,我看《密探》了。
A:《密探》有什么好看的?
B:《密探》我他妈看个尾呀。
A:你他妈一直看的。
B:看看果实是谁?看看九是谁?老七是谁?
A:你丫一直看的。
B:我没一直看,中途断了,头几集没看。那什么片子惊险吧,“情杀
B:案中案”你看了吗?
A:没看,我看那别墅的挺牛bi1的。那个啊,那他妈悬崖搭一平台,
A:我就想弄丫一个。
B:你不是害人家?你弄完了房子,……
A:有呀,都山坡儿上去啊。
B:不是你丫,谁还买呀,一看你那房子就回想起《情杀案中案》来了。
A:你丫哪儿能那么想呀,我cao4。
B:咱们做生意的就得。
A:有水的地界儿,我发现外国的别墅都有小游船呢,我就给丫画在上。
B:画个冈多拉。
A:画个园丁。
C:花园儿里。
A:你丫不玩儿牌了?
C:现在玩儿什么呀?也没人。
A:回去教我弟去。
B:你爸会吗?
A:我爸可能以前会过。
C:该鼓动鼓动他,买一付新牌了。
B:叫老说买新的,不可能的事儿。
C:就他有钱,他不买谁买呀?
B:他也有钱呀。
A:我他妈哪儿有钱呀?
C:欸,你那个借果头儿,一次不就一棵吗?……
A:有民借的一百呀?那他妈用光了。
B:你丫干什么就用光了?
A:买他妈吃的。
B:胡说八道,我也见你丫,没吃什么你丫。
A:好吃的还让你丫见着,我怎么没买?
B:cao4,上回他妈的打耗子那会儿,还特意跑一趟。
A:我这也没——
B:一跑就到他们家去了。
A:没钱了cao4,你说买盘儿磁带十五,那次老说——
B:什么十五?
A:就是那个。
B:欸,什么磁带那么贵?
A:他们那儿比外边儿还便宜呢,就是音像制品那儿。
B:外国进口的。
A:啊,宝利金的那个。然后那次老郭他妈的,然后那次玩儿麻将没钱。
A:借丫十块钱,就二十五了,我这一月钱就没了。
B:欸,你借了十块钱?你买磁带的钱,你弟听了吗?
A:就我听啊。
B:就你听,那就惨了。你丫要听你还可以打你弟那儿涮点儿钱。
A:我弟有钱,不也发钱了吗?
C:发多少钱?
A:十七块五吧,十七块五再加上两块钱的车贴。
C:就学校给的?
A:十九。
C:那他还得掏多少?一个月。
A:不掏。
C:你不是说读这个他还得交钱吗?
A:那是我爸花。
B:一年多少?
A:一千五吧。
B:一年一千五哪,你家真有钱哪。
C:你弟是亏了点儿。
A:哪儿有多少钱?
C:不过出来包分配吗?
A:这玩艺儿还要包呀,我cao4。
C:自己找。
A:这玩艺儿我cao4,两年出来就挣钱了,就他妈的现在的钱不值钱。
B:你们那儿说了吗?要买爱国菜。
C:爱国菜,我爸说了。
A:爱国菜,不是说了吗?……
C:这就让买了,我们家就买了,买了几百斤。反正两毛钱一斤,特别
C:值,其实国家还贴呢。就是国家等于是,国家贴钱,咱们再,咱们
C:这儿说了吗?再稍微掏点儿,咱帮老农就是了。
A:你们丫白菜,把那破纸给包起来。
C: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的。
B:不是你们家的,是谁家的?
A:cao4,我看着那么累。
B:搁在这儿靠着你们家门口儿,那是人家的?
C:可能是吧。我们同学他们家买一千斤白菜,买重了,他妈买五百斤,
C:他爸买五百斤,一千斤,他们家就三口儿人。
B:我们同学——
C:拿那白菜做泡菜特棒。
A:就我们同学他们那儿,每年必须买足三百斤。
C:就是必须买。
A:不买足三百斤,他妈的——
C:这是政治任务。
B:罚钱。
C:这是政治任务,是呀,必须买。
B:结果,有的人儿把钱扔到那儿了,白菜我不拿走了,就搁这儿了。
C:干什么呀?
B:你搬白菜没人儿管你。
A:你丫买回去吃心儿去。
B:就是,我觉得这也不错,把心儿都给砍下来,价钱就高了,结果个
B:体户儿卖得都他妈挺贵。
C:你有事儿就走吧。
A:我走了,这牌就拿走了。
B:搁这儿,搁这儿。
A:你丫又不玩儿。
B:谁说不玩儿?
C:逢年过节的带回来就行了。
B:你丫到底说哪天能拿带游戏,我到你那儿去取。
A:你什么时候儿取去呀?我他妈的玩儿两天再给你呀。
B:行啊,反正你不玩儿的时候儿,我玩儿呀。
A:我走啦,别去的时候儿没牌了。
B:别说去的时候儿没牌。他说什么他?他说什么?这个鸟儿东西!
C:有钱还装穷。
A:谁呀?
B:你丫怎么那么有钱呀?一年一千五。
C:他每月除了拿十七还拿什么钱?
B:不是车贴吗。
C:车贴也没多少。
B:车贴两块。
C:两块钱够干吗的?还有别的钱呢?
B:他弟不发东西呀。
A:他弟不爱买东西。我那盘儿你听了吗?
C:哎,什么呀?噢那个呀,忘带了。
B:听了吗?
C:听了。
B:好吗?
A:A面儿第一首。
B:B面儿第一首。对,杨琳的那一首,你爱得爱自己,还有那个,B面
B:几首,叫什么叫那个往前冲,就是那个……反正还能借着吗?
C:什么呀?
B:你能借着好点儿的吗?……
C:那不是谭咏麟啊,那是刘德华,唱那首。
B:谁?谭咏麟?
C:那帮小孩儿唱的,我觉得,挺好听。
B:啊。那帮小孩儿唱得我觉得挺好听,刘德华唱的倒一般。
C:刘德华唱的那个味儿有点像,像谭咏麟的味儿,这帮子都是唱民歌
C:的。没劲儿我觉得广东歌,……该抽签了,第二轮儿。两天就闷两
C:下儿,第二下儿就得叫他打趴下了。第一轮儿爆出一冷门儿。
B:几比几呀?赢得。
C:四比一呀,多棒呀,这比分儿。
B:踢点球了吗?没有?
C:后来,他把我换下去了,可把我气坏了。我以为这家伙自作主张把
C:我给换下来了啊,我不是下场他上场吗?我俩儿一侧身,我恶狠狠
C:骂了他一句,把他吓傻了。后来一问,不是他给我换的,是别人给
C:我换的。我问为什么把我换下去,别人说看我没劲儿了,然后把我
C:换下来,其实我还有劲儿哪,当时没想下。好在赢了,下场我再接
C:着上。
B:第二轮儿,你不是上不去了吗?
A:没有,我跟他们据理力争呀,又没比我踢得好的凭什么换我。那帮
A:子说看你技术就是太懒。我说那还不简单,我多跑两下儿。
B:那不行呀,光有技术好还不行呀,要体力你没体力,找个体力比你
B:好的,你丫有什么脾气?
C:这玩艺儿,我觉得,真踢起来,还是技术最重要。
B:那也未必,现在光技术也不行,人家欧洲队儿技术虽然不怎么的,
B:但是欧洲队儿他妈的体力好,讲配合。南美不成哪,南美阿根廷不
B:也是讲究配合以后才他妈开始,巴西那么踢肯定不行。
C:巴西现在是老抱住那传统的不放,人家那技术真棒。
B:巴西,我现在看不上它,你喜欢巴西队?
C:巴西呀,我觉得巴西队儿不错。
B:我就不喜欢巴西队。
C:喜欢归喜欢,不过我还觉得他们的打法儿过时了,特别欣赏他们的
C:技术。……
B:英国不改革呀?英格兰,你预测预测谁能拿冠军。啊,谁能拿冠军?
C:谁能拿冠军?
B:我觉得有点儿玄,要是欧洲杯那次,提前打,丫不就是冠军了?
C:公认的那年。
B:太卑鄙,英格兰实力还是挺强,你看丫跟爱尔兰打吧,是吧,丫跟
B:爱尔兰打得多他妈玄,丫也他妈的,丫也差点儿输呀,欸,差点儿
B:平。嗐,丫英国也是,英国偏他妈出四个。中国要统一了,也得出
B:四个队儿,是不是?就是不如英国的四个队儿强。
C:正争取冲出亚洲。
B:多出一个,亚洲水平还是不行。中国那面劲儿的,八二年也怪咱们
B:自己,根本不能怪沙特儿是不是?人放五个球,人既然放五个了,
B:丫再多放一个怎么了?是不是?你自己踢不过人家新西兰,那怪谁?
B:那届算是危险点儿。
C:这届就更不好说了。
B:那届跟南朝鲜,我就估计他可能跟阿联酋踢平,你就赢去呀!丫还
B:说经验不足,cao4,那什么都没有,充其量是亚洲中等水平。按理
B:说咱们平均二十六岁,二十六点几岁,按理说这时经验、体力都是
B:最好的时候,cao4,结果现在还说经验不足。经验不足,等他们踢
B:不动球儿了,经验足了。
C:经验,经验跟经验不一样,咱们踢二十场,国际比赛也不如别人踢
C:十场国际比赛经验多呀。咱们的包袱太重。
B:什么包袱!我cao4踢比赛,十一亿人盯着呢,你说能不害怕吗?那
B:人家呢?荷兰呢?
C:你看巴西,输了球照样几万人夹道欢迎。
B:哎,没有的事儿,就第十二届世界杯,就那届。
C:对呀,还有哪届呀?咱们一次都没有,那次是那什么,那次是丫,
C:特可惜。
B:是啊,可他们的球迷能宽容呀。
C:就宽容啊,就宽容那一届。贝利那一次,丫不就在六六年,丫都没
C:敢直接回去。他们丫比厉害,说第十一届世界杯的时候儿,那个谁
C:他,那个队儿教练把他给和球迷把他自己的模拟像儿给烧了,我
C:cao4,丫也觉得。那也是心理素质差呀不是。
B:这个整个儿水平低不是说一方面、某方面的问题,是不是丫就教练,
B:就说教练,这儿就开始有差异了,后来球儿员中场、前场、后场的,
B:cao4。
C:我猜想——
B:我们老师说还挺神,老师说,中国队唯一的特点就是说,能把世界
B:优秀球员给培养成三流、二流的水平,是不是?
C:咱们国家队儿呀,其实也出得起钱请那帮外国教练。我估计就是那
C:帮老家伙,一听什么中国人要外国人来执教,我估计我们这把老骨
C:头,哥儿几个干几年就不信搞不上去,那帮子就是不服。可是不服
C:就是不成啊!
B:还是体制了。
C:那帮家伙。
B:你那是报纸上呼吁高洪波入国家队儿吧?丫高洪波就他妈不用。啊,
B:多少个球迷去信呀,呼吁高洪波入队儿呀,柳海光那臭,踢得臭了
B:咕唧的拉倒。我就奇怪,丫高洪波挺那个。
C:高丰文儿带大的。
B:这帮人就是没有几个是那什么,就是吴群立入国家队儿也是因为那
B:什么,也是因为王宝山受伤,后来他跟那谁踢得挺好了,跟八一的,
B:踢得挺好了,这么入的。
C:跟傅玉斌。
B:要不然傅玉斌参加过八五年世界青年锦标赛呢。
C:不过他不是那届的。
B:是是,结果丫他妈的人家培养了好的射手,丫他妈一点儿不用,高
B:丰文,结果让人报纸,让球儿迷净他妈写信,骂丫高丰文,丫还他
B:妈不退,按理说丫早该退了。
C:说这这次小组没出线他就退,结果小组出线了就不退了。
B:小组没出线,撞大运给撞上了,结果没撞过去。臭臭。
C:最近四、五年……
B:什么?
C:最近四、五年呀——
B:cao4,原来看报纸丫还说呢,巴西在资本主义制度是四十四年足球
B:儿成为世界强国,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优越,总该不会用四十四
B:年吧?哈哈,现在已经四十年了吧,四十年算起动乱的那几年不算,
B:还有十来年,十来年你再上不去,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啦,是不是?
B:就是把古立特、巴斯滕搁到中国队儿来,cao4,后边儿漏的球儿比
B:巴斯滕进的球儿还多,是不是?就是没有这么踢的,所以顶多出了
B:一个马拉多纳,那又怎么了?也没戏,是不是?
C:咱们国家就不会出球星,这种体制不适于出球星,你看咱们谁敢带
C:球儿呀?根本就不鼓励你带球,你带球,不让你进国家队。
B:不是跟那个审时度势,是不是?你该带你就带,你不该带的,你就
B:不带,这就是经验问题了。也是,人欧洲队也是人,有的球员净带
B:球儿,但是呢,他也不是一味地盲带,他看人家的配合水平,拿球
B:儿就往前跑,管你前面有人没人哪?咱们倒cao4,拿球儿,你看那
B:次那贾秀全拿到球那慢慢儿走,等看准机会突然起脚,跟人家那叫
B:不一样啊。再一个也是不行,今年的丰田杯,该他妈好看了。十二
B:月第一个星期天踢,十二月中旬的第一个星期吧?就是十二月十几
B:号,十月十几号,去年不是十二月十几号吗?高丰文,欸,李强是
B:怎么回事儿呀?
C:啊?
B:李强。
C:什么李强?
B:就是说“李强事件”那是怎么回事儿?
C:没听说过。
B:没听说过?觉得这有点儿奇怪,可能也跟高丰文有关系,看球儿迷,
B:报纸上说,看球儿迷一人儿写文章说,说什么中国把目标儿定错了,
B:是吧?
C:啊。
B:你看了吧?
C:定在亚运会上。
B:目标儿就定错了。接着是说高丰文太独裁,虽然避免了曾雪麟的那
B:种悲剧,也制造了另一种悲剧,要有高洪波也该赢了。咱们也是动
B:不动就助攻、助攻,他妈的边锋哪儿去了?
C:中锋也没戏了,也老了。
B:不是,你这就不对呀,哪儿能靠后卫去助攻去他妈赢球儿呀?后卫
B:助攻,他只是打法,他能多一种花样儿,他还得靠边锋传中。老是
B:边后卫传中,边后卫他妈的,结果人家拿球儿突破,他又回不来,
B:他多累呀,是不是?还是丫,这就没避免。
C:我现在看中国队比赛只看输赢,不看场上表现,看场上表现把你气
C:死。咱们看了那么多意大利甲级联赛,你哪儿看得惯中国队的场上
C:表现。
B:不是他那个什么,柳海光是丫个儿高,头球好。我一看头球儿也没
B:怎么好呀。再者关键还是抢点的问题是不是?你要点抢得不好,
B:cao4,你他妈个儿高,你顶个屁呀!人家他妈托恩顶进丹麦的那球
B:儿,你看了吗?
C:啊。
B:就是西德队那谁,西德对丹麦,在八八年,欧洲杯的时候。
C:西德对丹麦?
B:啊。
C:不记吧。托恩才一米七零吧,在他妈丹麦两个高大后卫之间让他顶
C:进了,那球儿顶的,多水灵。cao4没见过中国能有人儿能顶出这种
C:球儿来,那球顶得角度、力度,都他妈挺棒的。那球进得那漂亮!
C:咱们国家的高锋什么呀,柳海光,一到门口就往人怀里踢。
B:那帮子真臭,丫还不顶马林哪,是不是?你看马林——
C:马林马林其实属于捡漏儿型人物,马林也不行。
B:马林你看他那几个甩人的动作,那都挺漂亮的,你看了吧?忘了?
C:一般,我觉得技术一般。
B:他突然一个转身儿。
C:就是勇点儿,意识稍微好点儿,相对的来说。
B:比柳海光来说,柳海光踢的那叫什么呀!就他们跟伊朗进了一个球
B:儿,就他妈美上天了。
C:瞧这个,瞧这个摄影够绝的,电动连指相机,世界上先进的先进技
C:术。那个“克洛切尔”是佳能呀?克洛切尔……
B:不过苏27倒是大出风头,说它做的一个动作挺牛bi1的,像眼睛蛇
B:抬头似的那个动作。跟眼镜儿蛇抬头似的,眼镜儿蛇抬头后,它不
B:是那个脑袋在身体后边儿吗?大概,它在飞机就是说那尾巴,那尾
B:巴在头儿的后边,那尾巴在头儿前头,一般是头儿先走吧,现在的
B:飞机,头在前边。什么响哇?
C:小闹钟,没事儿,可能没电了,看看它灵不灵,明天早上早点起来。
A:你不是、你们学校那儿是怎么打起来的?
C:打得特狠。昨天上课的时候儿,上课我们坐后边儿,两个家伙开始
C:对眼儿,我看那架势就不对。其中一个好家伙拿刀子,给我吓一跳。
C:拿刀子我哪儿受得了,我跟同桌的说,要是打起来,咱们上去抱住
C:了。我还以为他拿刀子哪,我一下课那家伙横着膀子就过来了,我
C:一看冲上去赶紧把他抱住了,有事儿好好说别打架,我俩把他给抱
C:住了。那家伙是我们班劲儿最大的,掰腕子谁也掰不过他,也弄不
C:住他,给我扔一边儿去了,给我背后就是一巴掌。然后冲过去了,
C:抄椅子就往头上砸,打得那狠哟!
A:什么事儿呀?
C:是一点儿小事儿,记不清。
A:你还挺爱管闲事儿。
C:我cao4,不能不管呀,……被打的是我朋友呀。
A:你跟他一起打他一人儿吧。
C:不好意思打,他打那一下打得不狠,打得狠有就有理由了。
A:找个碴儿。
B:你丫不敢打。
C:那不一定。他说感觉不出来打得多狠,我当时,他那一下给我打狠
C:了,我再一急,那就两、三个人打他一个了。
A:他抄刀子了。
C:我看他那样子就真急了,那手全破了,血滴滴答答往下流。
A:没事儿吧?
C:愣给拉开了,愣拉开了。我就带他去那个校医院,校医院也不敢说
C:真话,学校知道给处分,我跟大夫说,大夫他这个手让门给轧了,
C:赶紧给他看看吧。到那急诊室,给他上药。
A:说什么呀?你认错了不就完事儿?大夫一看不像门轧的,一追查。
C:我劝架的时候,把我手也弄破了。大夫看我在那儿吮手指头,说你
C:手也让门轧了?我没话好说了,抹点儿药吧,抹点儿药吧。结果给
C:抹了一点儿。最近我们学校老出事儿,还有两个男生在舞会上为一
C:女生打起来了。据说为什么呀,据说为两个男生都要送那女生回宿
C:舍打起来了。宿舍有多远呀?那女生也是犯贱,两个都招着,得,
C:学校两方一方给一处分,那女的也得一处分。净是稀奇古怪的事儿。
A:你妹在家呢?你们丫就你一人。
C:大早上他们老睡觉。
B:没有的事儿呀。
C:我一敲们,他妹一开门哪,睡眼惺忪的,迷迷糊糊就过来了。几点
C:了?才十一点多。
A:你丫现在睡觉,还睡哪?
B:没睡。
C:你爸又出差了?
B:一直就没回来。
C:你妈今天也不回来?
A:所以丫美的。……没人儿管了,……
B:快点儿吃了吧。
C:好他妈什么呀?再过一个月,一月份儿考试。
A:还一个月呢,早着哪。
C:春节是二十七哈?所以的十几号放假。
A:不会他妈考完试就放假吗?
C:好像春节放假在中国的呀,一般都是放假的第二周或第三周才是春
C:节。
B:这样比较合适,我记得小时候还有一次刚过完春节学生接着上课哪。
C:放完假接着上课。
A:就是春节特别早,他跟那儿瞎侃,我的印象之中有那么一次。
B:得了吧你,你丫他妈的。
A:一个多月你就复习呀。
C:欸我们,我们班还一小子特惨,丫就是那个动乱期间是一小头目,
C:学校现在也没给他注册。结果前两天,他跟一人吵架,打起来了,
C:他不敢使劲儿打,那个人叮咣给他打得鼻青脸肿,他也没敢上手,
C:怕学校再给一个处分一并罚,给他撵出去。这多窝囊呀。
A:寒碜,没有注册那怎么办呀?
C:一直拖着,不知道怎么算最后。
A:那他没找他去,一直找学校,最后跟学校急了,你们成心跟我过不
A:去。你丫是不是小头目?
C:我哪儿行呀!
A:你丫比较狡猾,cao4。
B:暗藏的阶级敌人,暴徒。
C:他也正好赶上了,那阵儿本来没他的事儿,他特积极,跳出组织这
C:儿,组织那儿。
A:那张……不是大专吗?他怎么样?
C:她这生日来不来?我姐来不来?
B:你呢?你回来不回来?
C:我呀?
B:嗯。
C:……您还在乎这个。
B:……
C:我能来呀,就来。我来这儿也没什么事儿。我不愿意这有一大帮人,
C:挺讨厌的。
B:怎么样呀?
C:嗯?
B:你最近。
C:一般。
B:一般。朝好的方向努力。
C:要想努力呀,就得自己住,这是真的,跟同学在一起呀。
B:不行这个。
C:您知道怎么着,我有好多同学吧,都有这么一习惯,下午上完学吧,
C:然后回家吃饭。吃完饭呢,再回来上晚自习,到学校来。是这样。
C:您说我从中学开始,哪儿有这习惯呀。那时在学校里,在教室上,
C:晚上看书去,很少,一般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家里上晚自习,在我们
C:寝室里吧,根本看不了什么书。
B:修那房呢。
C:修那房呢?
B:可不是嘛,修房。
C:我真是比较喜欢——
B:真想躺一会儿。
C:挺棒的,那天那天我去房管局嘛,在七条,好家伙,从二条跑七条
C:去,那一路上,那静,那树吧,叶子也快落了,太阳吧,那天挺阴
C:的,太阳吧,白光了都,一照,那小胡同儿特清静啊!那真是,那
C:味儿就不一样,特别舒坦那味儿。我说要是在那儿住上一段儿时间,
C:那真不一样。
B:那地方儿不错。
C:真不错。
B:买什么方便。
C:您要说,您要想热闹吧,您就从小胡同儿里钻出来,想那什么呢,
C:您再躲进去,那地儿真是,我一看,好地方儿。到那时候儿那个您
C:去我那儿,改善伙食,就改善伙食,完后去那个延吉冷面馆儿。我
C:姥爷干吗去了?
B:你姥爷七十二,我七十三,过年儿说话七十四了。
C:我以为您都八十五了哪。
B:得了吧,活那么大岁数儿干吗呀?真是。
C:您也挺自在的哈?
B:用你们伺候,还得,多麻烦呀。
C:您自己也活得挺自在的。
B:那当然了。
C:没事儿您现在是,要有事儿您……,像我们似的哈,吃饺子。
B:吃菜你。
C:在我妈那儿。
A:吃吧,吃吧。
C:您吃吧,您吃吧,不着急。
B:吃吧,吃吧。
C:我把汤喝喽。
B:哎,对了。我跟你说,你妈不怎么样,我告你,你甭管怎么着,你
B:妈这么对你是真不容易。
C:您吃热的吧。
B:不吃,我吃凉的。
C:热的好。
B:不吃热的。到岁数儿了,舒服舒服,我干吗呀?
C:早上遛遛弯儿呀。
B:没几年了我干吗呀!
C:您见过我老祖儿吧?
B:啊。
C:我老祖儿就是天天遛弯儿去。行了,差不多了。
A:说什么呀?
C:随便。聊聊天儿吧您。那天我,我们同学说呀,说那个,那天看那
C:个什么,电影儿《本命年》呀,还看那个《轮回》。那个北京小痞
C:子,都讲北京小痞子的事儿。那味儿特别逗,真正的北京话,说我
C:不像。真正的北京那个痞子味儿,说北京人说话真正说得好,都有
C:一股痞子味儿好像,就是那种味儿特别的,他就是习惯,他就是说,
C:你像前门那边儿呀,还有哪儿呀,前门那边儿,花儿市那边儿。
B:天桥儿,说话都,跟这个跟城,前门往北,说话不一样。
C:那土味儿。
A:土话、土话、土话多。
C:土味儿特重哈?那天我去前门那儿,听他们那个。
A:头几年还那样儿哪,那个天桥儿附近。
C:哪样呀?
A:说话。
C:啊。
A:卖东西的,特别地特别卖东西的,在天桥儿,说那话呀,跟那个其
A:他什么北城呀,不一样。
C:那怎么您——
A:就带,带出那个——
C:京味儿。
A:也不是那个京味儿,说话有点儿那个,叫人呀,听着不不顺耳。
C:是不是有点儿贫气?
A:哎,就说相声儿的,有些说相声儿的,都带着口音。你看侯宝林,
A:郭启儒什么的,这些老说相声儿的,把那个旧社会那些个,那主要
A:是从旧社会遗传下来的,就带来了那个。
C:就那味儿。
A:都是土话,说你一句话呀,叫你,噎得你呀,说不出来。
C:那特损。
A:过去那什么三青子。
C:三青子?
A:嗳。
C:三青子就说这种人呀?
A:说那话呀,不受听,叫你听着呀,要还言吧,你还言吧,又说不过
A:他,骂不过他。虽然不骂人呢,但是挖苦你。你像那卖布头儿的,
A:那个侯宝林说相声儿不是有一个,有一个那什么吗,唱戏的。
C:嗯,唱戏?
A:嗯。
C:噢。
A:就唱那个卖票的,卖票的。天桥儿那儿唱戏的呢,他卖票不是打票。
A:几点钟开演,你先买票,买完票以后,卖完票以后一般就不进去了,
A:他那儿,他老卖票,门口儿老“哎,卖票!卖票!”什么什么戏呀,
A:多少钱一个,买卖他老唱。这一戏呀,唱完了以后,一会儿他还唱,
A:怎么,他老有新人儿进来呀,你老得让人听呀。
C:那个那个您应该看几个电影儿去了,那个就说现在演几个电影儿,
C:《轮回》什么的,都是咱们北京人的事儿呀,都是地道的北京人,
C:《轮回》呀,《本命年》,我那天看的《本命年》嘛。
A:最近一直没看报。
C:您也看看去。那《本命年》什么的,您看看去。那电影儿吧,就是
C:地道的北京小胡同儿,不过他演电影儿,都演得挺邪门儿的,都是
C:那罪犯,就是刚刑满释放的,那种的,邻居老大妈什么的,有的关
C:心的,有的冷漠的那样的。特逗的那里演的,那味儿呀,挺浓的,
C:北京味儿。《轮回》吧,《轮回》演得挺好,我没看,那天没去看,
C:同学说的嘛。
A:不过有那么一个问题。过去的年轻人呀,一般的,说错话了,办错
A:事儿了,你老人一说他,他没什么,他没话可说,就知道呀,不对,
A:有点儿知道羞耻,知道不对,你能说他几句,只要不骂他,他不还
A:言,他知道错儿。现在不行了,现在有些、大部分年轻人,不知道
A:羞耻,胡对,胡骂。
C:不理你那套了是吧?
A:那可不是,现在一般年岁大的都——
B:都不爱理他们。
A:都不爱说,不爱管,不爱管闲事儿。为什么不爱管闲事呀?不是说
A:不爱管,管了以后还挨顿骂,何苦呢。你说这年轻的不对,但是没
A:人去说去。为什么呀?他真不讲理,甚至打你一顿还。过去呀,警
A:察还真管,你要是这儿打架,旁边儿的过去,“哎,警察、警察”,
A:警察过来就说说,现在这民警呀,根本不管。
C:是吗?
A:交通警不管,交通警只管那个乘车的。就过去,大街上随便小便不
A:许,警察看见了就管,耍钱。
C:耍钱?
A:啊,就那个拿个铜子儿,一人拿搁一铜子儿,搁在一个、画一个框
A:子里头,打那铜子儿,往出打,耍钱,这警察都管。看见,把你带
A:走,带派出所儿去。还记得吗?警察都带小白绳儿,犯法那个拿小
A:绳儿小栓,现在小绳儿管得了那个?带小绳儿跑了就。
C:带手铐了现在。
A:就是说明,当然社会是在进步了,是进步了,进步了是不是说我也
A:用人管了,但是有些人还得管,说真的放手没人管,那不行这个。
A:为什么现在比过去多了呢?小偷儿什么的。
C:现在啊?
A:嗯。
C:多多了!
A:你三舅他们那儿,星期日给你妈取表,给你妈送表,我就带手儿接
A:小姚姚。
C:那您怎么接小姚姚?那她不是在我三舅妈那儿呢吗?您不用去。
A:我没事儿呀,你三舅他那儿,屋门那儿不是安了铁门了吗?楼下那
A:大门哪,也上锁了。
C:上锁呀?晚上上锁?
A:白天。
C:白天上什么锁,白天上锁怎么进去呀?
A:说啦,白天弄个大锁,把这门锁上了。
C:那怎么进去呀?
A:那每户全都得有钥匙吧。
C:好家伙,那外人进不去了都,简直是。
A:为什么这样呢?怕偷。铁门,安了铁门都给砸了。
C:噢家伙!他们那个,那铁门也给砸了?我看那铁门跟监狱门似的。
A:是呀,你瞧你这够结实了吧,这铁门。铁门给砸喽,还偷。你说到
A:什么程度呀,反正这边儿还没有,这边儿不多。
C:不过他那地方儿呀,不好,现在不好,他们那马路边儿哈,马路边
C:儿呢,那边儿是农贸市场,都是外地人,那帮外地人有的挺不地道
C:的,那外地人特野哈。那天我那个,我在那哪儿,学校,那天我回
C:去晚了,我十一点多钟才回到学校嘛。我在那儿那个挺饿的,外边
C:儿有卖卤煮火烧,都是地道的北京小痞子,在那儿卖卤煮火烧。您
C:猜他怎么说我,那帮人呀,比那个国营的强多了,句句都那么客气,
C:反正他也赚着你钱了,他觉得客气点儿呀。特客气是,什么您哪,
C:您慢走怎么怎么的,大哥,来一碗呀,什么的,给你弄好以后呀,
C:都给你端到桌子上去,凳子,凳子,面子上真过得去。凳子也给你
C:弄好了,筷子给你拿出来,到这种程度啦,你说让他赚点儿钱真是
C:没法儿。他们那儿一大碗儿吧,一块五。不,您说在那个哪儿,在
C:那个东安门那点儿,那儿不有夜市吗,那么一小碗儿一块五,不过
C:卤煮火烧好像历来是一块五,没变过价儿就。
B:什么?
C:卤煮火烧呀。
B:噢。
A:卤煮那个猪的什么肠子呀,肺呀。
C:对,对,对。
A:还有点儿……
C:您说,就我们学校那个卤煮火烧吧,真实惠,就相比起来呀,比那
C:有的实惠多了。我不爱吃那火烧其实,人谁吃那火烧呀,他那个肺
C:什么的挺多的,挺棒的。完后吃了,听他们在那儿聊,说什么,昨
C:天他们那儿一位哥们儿呀,让四个新疆人给打了。
A:哪儿?
C:就在我们学校那儿,让新疆人给打了,当时他们其他几个哥们儿都
C:没在那儿。完后要报仇是怎么着,新疆那帮不是挺野的吗,外地有
C:的真是挺野的,看那样儿就特难受。我三姨那儿也是,我三姨他们
C:那边儿,那不都是外地的人吗?那边儿不是农贸市场吗?
A:噢,那儿是农贸市场。
C:好多那个民工什么的也在那边儿,看那样儿,都挺土的,都在那边
C:儿,嗯,那个,有的还好像跟那儿住似的。
A:原来他们那边儿呀,净住着外地人。就他们盖楼那地方儿呀,原来
A:是一个土堆,土堆和一些临时房子,外地那个做买卖的那个,就住
A:在那哈儿,我那时经常经过那哈儿。
C:那、那、那,反正看着——
A:那点儿是背点儿。
C:真是背点儿,我我不过他们那房子弄得真棒。他那房子呀,家家儿
C:都得铺那什么,铺那个——
A:没有自个儿铺的都是。
C:可是家家儿都铺了。
A:有的家儿自个有钱,铁门不也那样吗?绝大部分都有铁门。
C:我看我三舅那个,现在混得挺棒的。
A:反正说明呀,从这点儿上呀,人们的生活水平是比过去提高了。
C:他们是提高了。
A:绝大多数儿提高了。你说现在有几个成家的没有那什么的,绝大部
A:分都提高了。那比过去,我成家才有什么。
C:您不能那么比呀,那——
A:当然是,你也不能说不比。
C:本来就没必要。
A:你要跟旧社会呀,当然你不能比了就,怎么啦?那为什么叫新社会
A:……
C:那国民党那时候儿再跟谁比呀,跟满清比呀。
A:是呀,是比,这点儿是比过去强了,不过这个社会上呀,这个人的
A:思想我觉得,不如过去好了。真的,过去诚实,就刚才我说的那个,
A:你你年轻人犯点错误,你说他几句他不言语就,懂得懂得羞耻。你
A:现在好些个,你说他,他给你骂一顿,甚至还揍你。你说那,比过
A:去好像野了就。为什么呀?我觉得就跟这教育有关系。
C:怎么跟教育有关系?那大学生算算教育是,那什么了的吧?就说受
C:的教育最多、够多了的吧。
A:也有关系这个,也有关系。
C:大学生里边儿比你想得更多,更野了,那没法儿说。
A:这不正确的东西呀,在市面儿上多了。你现,你在家喽说家长里短
A:儿,告这不对,那不对,你能认识到,等你到外头去呀,全都是不
A:对,你看得都,你家里听这些话呀,不对呀,不对可全都那样儿。
C:这倒是。
A:也就随大溜儿了就。
C:那,看看去。那是,确实不比当前了,不比以前了,以前呢。
A:不如以前了,要怎么现在人也不好教育。
C:啊?
A:我觉得现在人不好教育,当然这个呀,那天我碰到同事了,呣俩谈
A:了谈现在那什么。说他,最后结论是这么一个,上粱不正,就领导,
A:说领导那哈儿,一听呀,净是腐败的事儿,这下边儿,嗐,我这算
A:什么呀,坏了就。倒不是要求我自己,他那么样儿,我不应当那么
A:样儿,他不是这么要求。他是比,他还那样儿呢,那我就可以,我
A:就这样儿也也应当对。这样就坏了就。我觉得现在这样儿比的人呀,
A:绝大部分的这样比,你上边儿还那样儿哪,你上边儿还有贪污的哪,
A:那你说,你叫我那什么,混点小便宜儿不行吗?这样就原谅了,原
A:谅的话,小便宜儿,那个便宜儿都是从小到大。
C:嘿嘿,是。
A:什么的事情都是从小到大,今天我拿张报,明天拿那个,拿张那什
A:么,比这贵的,越来越重,越来越重。我知道三五反以后,三五反
A:以后呀,解放以后搞三五反运动。运动过去了,那真是的,建设什
A:么的,没有什么偷东西,摸东西的,没有这事情了都。
C:风气呀,就得靠老得这么管着才行。
A:我觉得那个,要怎么,又说到这个政治上又,我就说解放以后搞那
A:些运动,都有效果,要怎么文化大革命快结束的时候儿,我写的总
A:结就那样儿,我总结总结学毛泽东选集五卷的时候儿,我就总结总
A:结那什么,因为五卷都是解放以后的事情,就搞这些运动什么的,
A:好些事情,我就感觉有效果。三五反、镇反、肃反、清理阶级队伍,
A:这些个有没有用呀?有用。当然里边儿有扩大化,有错误的地方儿。
A:我觉得那几个运动呀,把人的这个思想跟社会的那什么,基本都搞
A:搞了一下儿,基本上都清楚了,就应该什么,就应该按,在这个基
A:础上巩固,继续建设社会主义,建设国家了。结果怎么呀?
C:难哪!
A:把过去又否了,又重新来文化大革命,全部又兜底儿那什么。本来
A:人家改了这事情,还不行,还得那什么——
C:哪儿能那么简单!这玩艺儿都是多少年多少年的,那十年树木,百
C:年树人嘛,不是十年树人呀。那个,好多东西,尤其是风气呀,哪
C:儿能一年两年就能扳过来呀。而且这人呀,本来就不想遵照什么好
C:习惯,你说人本性并不是那么好,你像我感觉最深的,你革命的时
C:候儿呀,那暴乱的时候儿哈,那个那个不讲交通规则了吗?以前那
C:汽车,那道白线,没一个人过,从来没说有人过那白线的,见红灯
C:儿,一见红灯儿立刻就停,没有什么超车的,不是,抢红灯儿的,
C:没有。现在,就是刚恢复秩序呀,恢复秩序过了一段时间吧,九月
C:份了嘛,九、十月份了,就出去骑车,见了红灯儿根本就不带减速
C:的,当然你得看没车的时候儿,只要是没车,噌就过去了。警察也
C:不怎么管那时候都。人呀,风气呀,你看那时候儿弄多好呀。那时
C:候儿怎么弄好呀,我记得特清楚,那时候儿专门吧,派那个,就跟
C:现在似的,现在不是又开始那什么,值勤呢,那个在那个红灯儿底
C:下,你不许过这钱,你过钱就罚款呀。你过了线,给你叫一边儿罚
C:款去,超半轱辘都不行。结果风气好一阵子,交通秩序,现在,现
C:在又开始逐渐恢复,好像是恢复点儿了,也不行,就是那线就没用
C:了。以前的线真管用啊,那条线一横,车都在后边儿,现在,车都
C:在前边儿去了。你那风气呀,不是一天两天能,毁坏起来好毁坏着
C:呢,这,风气。
A:嗳,破坏好破坏,但你再建立起来新的——
C:难着哪。
A:不容易了就。
C:真的。
A:但你应当建起新的以后,就巩固下去。
C:难巩固,没人管。您都老了,您还管这个?
A:我看这报纸呀,登那么一个德国那个谁来着,根舍。
C:是外长。
A:啊,外长,结果呢,那什么,是外长嘛。
C:西德的。
A:他的汽车呀,停错地方儿了,看那报纸好像,你这是什么样儿汽车
A:停在那哈儿,你就停在那哈儿,不许停到别的地儿去,他那个,根
A:舍的汽车呀,停到一个什么残废人停车的地方儿,叫警察发现了,
A:罚多少钱,根舍还得去劳动几天,才算那什么。就算处罚嘛,就说
A:你官儿不管多大,你错了,你就按政府的法令,你去那什么,你去、
A:去做去。到中国哪儿行呀?真的那有钱的,大官儿那个——
C:大官儿,您还记得那个轰动北京一时的那个,北京民警在哪儿,在
C:那个,就在北边儿吧,城北的那个,截保定的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吧,
C:副局长,截他的车,说他超速了,结果他给人弄车里去了,然后开
C:了给扔出去了。您想想,才一个破副局长。
A:是呀,你说你有那么大权力吗你?
C:到北京来了,你一个副局长称得了什么!他也那么撒野,你说在保
C:定那什么——
A:就说中国执行法令呀,不是给老百姓,就是给老百姓看的。
C:就是这样。
A:真正那个法不责众,“众”是谁呀?“众”是那个,“群众”是官
A:儿,不责他们。
C:历来如此。
A:那责谁呀?责这个老百姓用的,那样哪行呀!你看着我就执行,你
A:不看着我就不执行,这样儿哪儿行呀!
C:这个没什么新鲜的,您就没必要操这心。古代人就这样,古代人说
C:什么“礼不上大夫”、“礼不上大夫”。
A:“礼不上大夫”,大夫可以不上,可以不受处分。
C:就是呀。
A:就可以不受处分。
C:“刑不上大夫”、 “刑不上大夫”。
A:你跟旧社会学,那行吗那个?现在你是新社会,新社会都是都是公
A:民,可以说,那每个公民全得执行这个制度,从中国……
C:那么说罢了也就。
A:解放前不说,解放后,宪法谁破坏的?你说呢?这一下儿就完了就。
A:你一个领导,国家领导破坏宪法,那老百姓那小法律不可以破坏吗
A:那个?不可以那什么,这样不就完了吗?你说谁呀,你拿那帽子扣
A:人家,这样的话就不好执行,你再说什么不好执行。你说呀,你们
A:还不干呢,我们干什么呀。完了,思想抵触了就,不好弄了就。
C:这倒是。
A:你看,物价现在基本看出来呀,有点儿平稳了。你看每年这冷天儿
A:菜挺贵的了就,今年还比较好。那不是说肉落了两毛钱的,你看,
A:肉片儿一般的卖五块多原来,后来五块,五块,四块八,现在又四
A:块五了又。到四块五赚的,他们也挺多的。
C:那也未必,羊少呀,还是怎么回事。
A:不是羊少。
C:那会儿我学地理时知道咱们国家养羊挺耗草,养起来特,咱们那个
C:什么,草不好呀,还是说那个养的不合理呀。人家一亩地吧,不是,
C:人家一只羊是吃,不是,人家一百亩是养多少头,几十头吧,咱们
C:只能养几头。
A:报纸上,我看那个《文汇报》上登的,新疆那儿大部分牧那个牧草
A:呀,都毁了都,闹耗子,虫、虫子,旱灾,人再破坏,再烧。这个,
A:你说,中国有这么一个大草原,我我早我早就想过这个,中国有这
A:么一个大草原,为什么羊肉少,牛肉少呀?这牛羊不就主要吃草吗?
A:你说,有了现成儿的草,你多养点儿羊还不行吗这个?当地情况也
A:那什么——
C:尤其这个牛羊现在讲那个都机械化,现代化,本来咱们国天气就不
C:怎么样,他那草啊,好多天然草也不行了。天然草你那个,你就说
C:你羊要养多的话,草必然得多呀,那繁殖得快呀,你那草再多,也
C:就说一年一次呀,它有枯它有枯有荣呀。
A:要不怎么叫游牧民族呀。
C:你游牧民族,你以前可以放牧,你现在你游牧,你从这儿游到那儿
C:可以,但是人家那儿,哪儿现在不是说游牧民族少呀,现在说都定
C:居在好多地方呀,人越来越多了,我在这儿,你在那儿,你游到我
C:这儿来,我往哪儿跑呀?我也往他那儿跑?他往哪儿跑呀?他再跑
C:你那儿去?他那个人那个人多了,就不像以前,以前牛羊富饶,以
C:前人少,现在人多。
A:过去吃的也少,我跟你说,一到秋天,你出德胜门去看去,一拨儿
A:几百只羊,从张家口呀,内蒙呀,就赶着,这人呢,这两三个人扛
A:着行李,背着行李,赶着羊,走一段儿,吃草,吃草,饮完再走,
A:轰到北京来宰。每年全那么样儿,可能现在你看,卖羊肉那个,净
A:是大块儿的那个吧,可能在那儿宰呀,在当地就宰了。
C:我上中学时呀,还看到有赶羊的哪。
A:是有呀。
C:上高二了,我跟我妈来过。
A:那一大片羊,一大片羊。
C:对呀,当时在德胜门外嘛,他从哪儿呀,他从那个,我想可能从清
C:河那边儿过来的。
A:对。
C:往这边儿走嘛。
A:就从张家口那边儿进口的嘛。
C:完后哗就往这边儿走,是德胜门。
A:从德胜门那儿不许走了就,得到夜里,再赶到那个屠宰场去。
C:从德胜门……
A:南郊。
C:那他得赶过长安街呀。
A:在夜里他得赶紧走呀,夜了没人的时候儿赶紧、赶紧轰走。
C:哎呀,没见过。
A:那时候儿一拨儿一拨儿的,一出德胜门呀,你就看见一拨儿一拨儿
A:排着,敢情现在呀,都当地宰了,宰完以后,把肉一冻,冻起来,
A:把整块儿肉往这儿一运,可能现在这样儿。你看现在卖羊肉的,那
A:羊肉不是都弄好了吗,弄好了吗,冻好了都。绝不是在北京,可能
A:都口外冻的。
B:过去是只卖回民,不卖汉民,不过东西是便宜,菜——
C:是吗?
B:过去那个gao1ya1韭你知道,一块多,现在七毛。
C:反正我记得。
B:什么都便宜。
C:韭黄儿什么的,以前到这时候儿都两块以上了。西红柿呢?
B:西红柿更便宜。
C:西红柿现在多少?
B:一块钱三斤。
A:最好的五毛。
B:它到元旦时候儿,我记得那时候肯定要一块多钱了。
C:一块八啦。
B:现在好的也就七、八毛钱。
A:可能是多了。
C:还有橘子,过去要像这一块二的得卖一块八。
B:过去我总觉得橘子挺贵的。
C:今年你看……
B:说明什么呀?
A:香蕉、橘子、菠萝现在都显得便宜。那菠萝什么的——
C:菠萝没看见倒。
B:菠萝在我们那边儿多点儿。
A:那是南方的,这都是南方的呀。
B:就是橘子、苹果。
C:他这小商贩一多呀,他一多吧,就往下落价儿,一少肯定就往上提
C:价儿。
A:是呀。
C:商贩多其实有好处。你多了他们……
A:你花的钱多,买的东西就多。
C:这倒是。
A:一家儿要多买二斤,你说这多少家呀,东西就显得少了就,这一家
A:儿都十家儿不买,东西显得多了就。现在钱呢,有点儿紧了,买东
A:西就少了。你看百货公司,有那个大食堂,门口儿都不卖不卖东西。
A:怎么?它靠它那个高级饭馆儿那个什么,高档菜赚够了就。现在你
A:看那个,到西单去,那个饭馆儿门口儿,当时片片鸭子,多少钱一
A:盘儿,过去哪儿卖这个呀。饭馆子,这个实惠,又便宜,当时就买,
A:当时就吃。你要往那儿一坐,好,这下子……
B:还有呢,各县的农民到北京卖的菜多。……买了好些东西带走。
A:主要是钱。
B:哎,现在他这人呢,没户口你不许在这儿,你除非……
A:那报纸登那个,就那个,一家儿四口儿,这个,单位给他多少钱,
A:他都没,过节的时候儿呀,给他一千六百块钱,就光吃的东西,给
A:他一千六百块钱,就光吃的东西,给他一千六百块钱的东西,结果
A:这四口儿人呢,三口住了医院了吃完了。这大夫诊断是什么呀,胃
A:扩张。
C:这叫该呀。
A:那大夫就说那是撑的。你就说这一千六百块钱的东西有多少呀,你
A:给那么些干吗呀?就是你有钱,你给那么些干吗呀?那老百姓他吃
A:不了那么些呀,往哪儿搁呀那个?冰箱也搁不下呀。吃、吃,三口
A:儿住院,那那这报纸登的这个。你说你那个,有些咱们做不到的事
A:呀,非得做不可,就要这个面子。实际呀,这个面子呀,才是害人
A:啦。做西服就那样儿,你看,做西服,不穿西服也得给你一身儿西
A:服,你买不起买不起我给你。
C:那个,我记得特清楚。那个高二时,在粮店,那老头儿,穿着西服,
C:外边儿穿着白大褂儿,在给我们卖挂面嘛,特逗。那西服打得特整
C:齐啊,那领带,也打得特漂亮,卖挂面。
A:你说中国到那程度了吗?根本没必要。
C:就是说没必要。
A:没到那个程度。
C:不仅没到那个程度,您说,哪儿有说上班儿穿西服呀?而且,看他
C:干什么了,您像卖面的,穿西服卖面,你说这,你要有钱可以呀。
A:这个脏了我就换一身儿,我有钱,没有,没有我再买去,没有,没
A:钱,你非得要是勉强,勉强怎么着,国家得给,你国家你老给,你
A:看这次,连个制服也没有了。
C:什么制服?
A:就那工作服都都那什么了。
C:怎么没有了?
A:没钱了。
C:谁的工作服没有了?
A:现在你看还有穿工作服的吗?
C:是不是不穿了工作服?
A:没必要,就是说你没到这程度呀,你没必要那什么,到时候儿你也
A:看不起制服,也给不了什么衣裳,那你爱穿什么衣裳穿什么。那我
A:就到这程度,到有钱了,咱们都有钱,可以每人儿发发身儿制服,
A:先发身儿工作服,到什么程度可以给,你没个程度,就跟那个,前
A:几年那什么,高、高水、高水平,高蛋白、高营养,高脂肪,嚯,
A:全都得高的,还没有那么些东西,你全都要那么高的,他哪儿找那
A:么些高的去呀?你看现在又不提了,现在不提这个了吧,根本你没
A:到那个程度。
B:现在农民不吃那个,……
A:你看我在家你看我提不提这个,我也不吃,我也不提,该吃什么,
A:我就吃什么,不该吃什么,我不够,我不够我不吃。没有必要那么
A:样儿去那什么,那不是郝建秀提的吗?就那个,穿西服,那是中央
A:委员呀,郝建秀嘛,都给做,单位全都做西服,你说你的那富你没
A:那富裕呀,结果弄成什么,弄成你现在大部分不穿了吧。这坏了,
A:他没有了,买不起也,国家不给了。换个杯子。
C:杯子长毛儿了。
A:那可不是,你老搁着不成。
C:这里边儿有什么东西呀?
A:豆子。
C:豆腐呀我记得。瞧瞧,长毛儿了。
A:上次你喝的,没人动你杯子。
C:再说吧咱们。……那房子真是,全都是长毛儿的,还没清理完呢。
A:出去呀?
C:那衣服呀都是姥姥给的,没法儿要了。我一想呀,你知道什么衣服
C:吗?那个,工作服,还有那个,那叫什么,有那个汗衫什么的。嚯!
C:那汗衫,霉点儿,就那个,还有的汗衫整个儿就烂了样子,我使点
C:劲吧,就撕开了似的。
A:糟了。
C:糟了。衣服吧,什么棉的什么的,它一那什么,最恶心的就是它那
C:个大双人儿床吧,底下那褥子,褥子糟了,烂了都。我说我别说别
C:的了,我就扔了吧,我想那衣服完了一出来吧,您说这儿两件那儿
C:两件的,他那不够他衣服穿的?而且我给他留下几件挺体面的衣服,
C:其他的呢,该扔都给他扔了,扔太多了,东西都完了嘛。要早点儿
C:收拾还行,太晚了收拾的。
A:那屋太潮了。
C:而且您知道怎么着?我还没扔一样东西呢,要命的东西,那米、面,
C:那全得扔。
A:米都坏了。
C:那还能说不坏?衣服都坏了,米面能不坏?
B:褥子被子都扔了?
C:被卧没扔,最底下那两条褥子扔了。
B:那两条褥子也新的。
C:哪儿新的呀!我说那个,不是褥子,是铺在最底下那个,那叫棉套,
C:棉套子,棉被套子。那套子,就那个铺最底下的,两层,那完了那
C:都。老太太还说留着,我心说了,那玩艺儿还留着,那不是等着长
C:虫子玩儿吗?
A:那屋子呀,住不了人,太潮。
C:反正我一进去的时候,我想给他生个烟筒去,我没生烟筒,我不知
C:道生烟筒到底还需要不需要给他把那烟筒呀,是不是要密封住呀?
C:要不跑煤气呀。
A:两个插在一块儿的那玩艺儿。
C:啊。
A:看看,有缝儿没缝儿。
C:啊,要有缝儿怎么着?
A:不过挺死的那个,不可以什么,如果是有缝儿,这么就插进去了。
A:这儿就有缝儿,就拿东西给包裹上点儿,要不它漏气儿呀。漏气儿
A:漏煤气呀。
C:反正那两天我不是住那哈儿,我那两天收拾那屋子吗,我生上那煤
C:气以后,不是,生上那火以后,出去就觉得有点儿晕头转向的。
A:那就有煤气。
C:不是,我知道有煤气。您知道怎么着,都没有烟筒,就那么干生着。
A:那不行那个。
C:干生着。
A:那儿哪儿行呀那个。
C:我一出去都晕头转向的脑袋。
A:那个烟筒坏了?
C:不是,我没生呀,他那烟筒本来就那什么了。您知道怎么了,我们
C:把房子吧,我和几个同学一块儿弄的嘛,请了几个同学,那房子我
C:们同学,……我们那一个河南同学啊,会那什么,会那个,他就会
C:盖房子,因为他以前给,农村呀,那人特逗,挺好的那孩子,那时
C:他哥结婚时候儿,跟他哥盖房子嘛,说咱家那房子吧,上边儿都要
C:塌了,那土都往下漏。我拿一些我先买了好多大纸板子,给它糊顶
C:棚呀,先把顶棚用纸板都给敲上了。敲上以后,然后呢再拿纸给糊
C:上。拿那纸哈,那白纸,都拿白纸,给糊上了,整个儿墙壁给糊上,
C:不是,那上边儿哈,给糊上了。现在倒不漏了,可能不漏了吧,反
C:正四边儿该糊也都糊了,该收也收拾了,弄了半天儿。还有那个那
C:个什么,床底下乱七八糟的都给都给基本都给收拾好了,弄得还凑
C:合那房子。
A:这也别住人呀,没烟筒。
C:我得生烟筒,弄烟筒呀,他有烟筒,有烟筒。
A:看看漏不漏。
C:不知道。
A:那恐怕都锈了,锈窟窿就不行了就。
C:锈窟窿就不要了。
A:咱这儿有烟筒,你要那什么的话,可别住人啊。
C:知道不能住人。
A:生命现在是,好,全都是全都送命了那个。
C:那不必要,那天我觉得呆了一晚上也没事儿,不是一夜啊,一晚儿,
C:因为那天我不在那儿收拾东西吗?不知不觉的,我在那儿收拾东西
C:吧,就收拾收拾,哎,我一看,今天星期六啊,今天,我说,我想,
C:本来我觉得明天有空儿啊,就再把这屋儿再收拾一遍,那好多衣服
C:什么的,烂东西还没弄完哪。收拾,去那儿好,就收拾,哎,我收
C:拾收拾,我一看那个邻居吧,都睡觉了,我出去那个倒簸箕嘛,那
C:儿都打起鼾来了,打起呼噜来了都。哎我说星期六怎么这么早睡觉
C:呀,我看月亮还没出来呢。结果等我收拾完了,锁上门儿出去了,
C:我一问人家,都十一点半了。好家伙,我从下午五点开始收拾,四
C:点,不知不觉的七小时就过去了。我就那么收拾收拾,那个那个而
C:且我们是已经收拾一遍了,基本上都成个样子了,我再那么收拾还,
C:关键笼火费了点儿时间,我等于在煤气里边儿活着呢吧,五、六个
C:小时,没事儿。
A:没事儿不行那个,那你、你是有时候儿出来,开着门儿吧?
C:嗯。
A:还是的。那你要不开门儿的话全都进那什么,那可不行那个。
C:我知道。我当时我就想——
A:你要生火的话——
C:第一次是我们四个同学,后来就我一人儿在那儿收拾的。
A:你要生火的话,把烟筒弄好了,把烟筒弄好喽,把烟筒顺出去——
C:可以暖和点儿。我看那屋子生上火也不暖和。
A:那潮呀,泛呢那个,……那屋呀,别去别去睡,夏天也不行,那个
A:潮呀那个,不见太阳那个,那哪儿行呀那个。
C:今儿吃什么呀?
B:饺子嘛。
C:什么馅儿的?
B:白菜羊肉。
C:噢,白菜羊肉,那不错。又错了可能,这个机子。真让人生气,差
C:不多了。
A:转了吗?
C:转了,这回不会再……
A:那什么,我记事儿的时候儿呀,我祖父祖母还都在,那个……他们
A:在哪儿住呀?在那个北池子箭杆儿胡同儿。家庭情况呀是那样,我
A:祖父啦,是干吗,知道吗?出身就出身呢,现在说出身,他是,反
A:正这都传言,一个就是在皇宫里呀,给人那什么,做工作。做什么
A:工作?就是,反我从他那个柜里呀,翻出过一个腰牌。
C:腰牌啊。
A:腰牌就是那时候儿的工作证儿就。我记得挺清,那腰牌写的什么?
A:写这人的姓名,年岁,脸面儿,因为那时候没有相片儿呀,那上头
A:印着什么面黄呀,无须呀,没胡子呀,那些个这个姓名呀,干什么
A:职业的。
C:卡片儿似的。
A:一个木头牌子就。当你上班时就拿着牌子了,就凭这个,这没相片
A:儿,那时候儿就没有相片儿就。就那什么,“苏录”干吗的呢?结
A:果后来经过打听,因为“苏录”这俩字是满州话,“苏录”的意思
A:就是就是打灯笼的。就那个清朝那时候儿那个到宫里去,那官儿呀,
A:觐见皇上,天快亮以前,就得到那个,到那儿去。过去没有灯呀街
A:上,他们干吗去呀?就是给那个上,见皇上那个,进朝的那个打着
A:灯笼,头了引路,干这个的。当然也有的时候儿啦,就这个做买卖,
A:买卖。我祖父有一个外号儿,叫“切糕汪”。切糕汪就是还是吃切
A:糕得的名儿呢,还是卖切糕得的名儿呢?不知道这个。反正我知道
A:我祖父爱吃切糕,我怀疑呀,可能是吃。因为什么呢?那个箭杆儿
A:胡同儿呀,有这么这三户呀,有这么仨名儿,一个是清河张,一个
A:眼镜儿王,一个是切糕汪。就这胡同儿里,那什么,后来就因为这
A:个清河张是开当铺的。
C:他干吗叫清河张呀?
A:他叫清河张,他是清河人,门口儿呀,写着清河俩字,他姓张。家
A:了干吗?开当铺。这当该属于做买卖剥削人了就是。这个眼镜儿王
A:呢,是爱戴眼镜儿,这么得的名儿。后来我分析我祖父得的这名儿,
A:可能是卖切糕,不是,吃切糕,爱吃切糕,不卖切糕。我那么分析,
A:当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。还有传言告儿,我祖父卖菜,这也是传,
A:不是直接听我祖父说的。
C:卖菜那时候儿是不是讲究挑儿呀?
A:啊。
C:怎么挑儿呀都是?
A:一边儿一个席席席篓子,就是荆条编的那个,里头搁着各种菜,就
A:像那个侯宝林那什么,他吆喝的那个。
C:对,《改行》那个。还真唱是吧?就是卖菜那个。
A:那真是那么吆喝,跟侯宝林相声儿里那么吆喝。
C:那可够热闹的。
A:啊,他这个挑儿你看,挑好些种菜,不像现在推车的能搁好些菜,
A:他那个小挑子儿也得搁好些菜。
C:那够人受的。
A:老还得挑着走。听说是呀,我祖父有俩钱儿,买了一所儿房子,这
A:房子一刨这地呀,刨出银子来了,后来又买了几所儿房子。这么样
A:儿,有房产啦。当然这个到了,具体情况现在可还不敢那什么,还
A:说不好。反正情况都是,从家庭情况看,房子倒也不是什么挺好的
A:房子。可能是劳动呀,赚那么俩钱儿,买的房子。那我祖父,我祖
A:父非常刻苦,因为根据我我我了解的,因为那后来在一块儿住了嘛,
A:每天早上起来呀,早上起来,很早就遛弯儿去。在北池子住呀,遛
A:到哪儿?能遛到地安门那边儿去。到外头吃完早点再回来,每天必
A:须遛,刮风下雨都都去。因为当时,那时候儿呀,我跟我父亲住一
A:块儿,在我小时候儿,跟我父亲住一块,不跟我祖父住一块儿。我
A:们住在哪儿?住在那个仆子府西巷,也是我祖父的房子,不在一块
A:儿过。那时我父亲在哪儿工作呀?就在邮传部,就是交通部,现在
A:呢,因为现在是邮电部跟交通部分开了,过去就这么一个邮传部。
A:邮是邮政,船是船舶,就是那个,那时候儿叫那什么,开那船呀,
A:邮船嘛,不,传是传递的传,不是轮船的船。传递的传,邮传部呢,
A:传递消息嘛。那时在邮传部工作,后来又改成交通部。这个这个因
A:为那时候我已经记事儿了,我上那儿去过。我父亲干吗呀?传达室、
A:传达室工作。那时候儿也收发呀,收发,什么这个传达室,换那儿
A:工作。后来就,政府南迁,当时那政府呀,那时候儿那首都在北京
A:嘛那时候儿,后来迁到南京去。我父亲呢,因为不不跟着走了,这
A:回就失业了,这么样儿就跟着南京去了。这样家庭收入就有困难了,
A:因为我父亲还要在那边儿吃饭,还得养家,生活就困难了。我父亲
A:走以前呢,把我那哥哥,二哥,介绍到电话局去了,到电话局,电
A:话分局嘛,就是现在的五局,跟那儿工作。这个,一直到什么,一
A:直到我父亲走。后来因为我们住的那个仆子府西巷儿呀,太背了,
A:就这一家儿呀,住一所儿房子里,几间,背,家里又人少,后来又
A:搬到仆子府后巷儿,一个,普渡寺庙后头。
C:后院儿呀?
A:庙的后边儿还有一所儿房子,搬那儿去了。那样儿生活就比较紧了,
A:因为收入少了,家了着重靠我那哥哥挣俩钱儿。他不行呀,因为养
A:活不了几口儿,好几口儿呀,家庭就比较困难了。我啦,我们哥儿
A:几个除了我那大哥上过中学,其他全都全都是小学,或者没毕业,
A:就不念了。
B:够穷了。
A:要不你怎么有意见呀。
B:我有意见不也跟你过了五十年吗?这——
A:一直到什么时候儿呀?到七七事变,我七七事变以后我进的电话局。
A:怎么进的呢?因为日本侵略中国,芦沟桥事变嘛,因为芦沟桥事变
A:以前它就做了不少宣传工作,那什么主要拿炮打北京吧,就因为那
A:时候儿它就在东交民巷那儿,东单那哈儿。那会儿还挺害怕呢,因
A:为那时候儿不了解为什么中国不打也。日本在北京那是旧的、满清
A:的时候儿那什么,跟外国定的不平、不平等条约呀,东交民巷咱们
A:有美国使馆、英国使馆、意国使馆、日本使馆,都在那哈儿。挺害
A:怕的,那时候儿在家的人呢,就我跟我母亲俩人,都挺害怕的。我
A:还记得那么一点儿,就那个七七事变那天晚上呀,还北京传言日本
A:要放毒瓦斯,要放毒瓦斯。后来怎么办呢?各家儿弄蒜,用蒜砸喽,
A:捂在鼻子上,黑了家家儿拍蒜,邦哩邦,邦哩邦。那时候儿我还小
A:呀,小也十几岁了吧,就上门口儿玩去,夜里嘛。就一个兵,当时
A:那个国民党兵呀,打听西直门,我就告儿他怎么走,往西边儿走。
A:敢情第二天呀,就感觉那时撤退了就,国民党撤退了,因为我哥哥
A:啦,因为那时候儿也参加抗战呀,就抽出来去,因为他是搞通讯工
A:作的,就走了,给调走了,到哪儿去也不知道。后来就,电话局还
A:答应,他走了还照样关钱,家里还照样儿关钱,这么样儿他走的。
A:从他走以后啦,日本来了就,日本不成呀,没有人呀,这么样儿电
A:话局就,家了有人的,可以去替他名字,继续上班,这么样儿我进
A:的电话局。就说从一九——
C:三七。
A:一九三七年,从一九三七年——
C:到八一年?
A:到十月份嘛,穿棉衣裳啦,我上的电话局报到,那就进电话局了。
B:十月份。
A:一直到八一年退休,干了一辈子电话局。
C:等会儿啊,快了,快了。
A:慢慢儿的。
C:您那劲儿太小了。您那么点儿劲儿,您让我怎么,擀不成都。您包
C:不费劲呀?
B:说吧,说下去。
C:学校的饺子不行,学校的饺子呀——
B:好吃?
C:不行。那味儿特难受,那跟臭肉似的。
B:臭呀?
C:那包子也是臭的哈。
B:那你吃不吃?
C:我吃过那么两回,我觉得臭。那饺子真不行。
B:吃饭不会吗?
C:不,你不能老吃饭呀,吃腻了。
B:吃点儿馒头,吃点鸡蛋,给他要点儿鸡蛋摊摊。
C:到哪儿摊去?
B:叫他给摊,花钱。
C:他管呀?开玩笑!
B:花钱。
A:你得了吧,那哪儿能单另给你作。
C:那个那个那个学校那儿吧,馒头是不错,你看我那个,有天晚上你
C:知道我吃几两吗?我吃一斤。
A:嚯,馒头呀?
C:吃了四两米饭,然后吃俩馒头,又觉得不饱。
A:嚯。
C:又吃了一麻酱包儿。吃了一斤,都是二两的嘛!
B:没就菜呀?
C:不,菜不少,就是挺饿的。
B:你怎么吃那么些个呀?
C:饿呀。现在可能吃啦。现在中午六两,晚上、晚上一般也是六两,
C:五两、六两的,一天能吃一斤四。
B:长那么高干吗呀,……
A:日本在北京的时候儿呀,那倒是,那中国等于亡国了就,亡国奴呀。
A:开始还给点儿白面什么的,后来可就坏了。它粮食也收不进来了,
A:那城外头八路军一封锁,它也不敢出城,进城的粮食少呀,他收的
A:也少呀。它可就,后来不是吃混合面儿吗,北京呀,吃混合面儿,
A:那时候儿饿死人可真多。
B:你怎么吃那么些个呀?
A:就靠老倭瓜土豆儿维持生活。又那什么,防疫。净得霍乱的,哎呀,
A:那大街上的死人呀,那时候儿我在,我们在哪儿住呢?在朝阳门里,
A:住,每天我上班呢,到灯市口儿走到东四牌楼天就黑了,从东四牌
A:楼往东走,就看地下,走不远儿躺着躺着一个。
C:马路上?
A:那死的那个。这个就从东四到朝阳门,就这么几步儿,每天得看躺
A:着几个,就死在街上了。死在街上了就,第二天早上起来上班的时
A:候儿还黑着呢,黑着还,那时候儿路灯也不亮,有的也没有路灯,
A:走着走着,头了一白的,走近一看,就头天那个死的那个呀,夜了
A:都叫人把衣裳都给扒光了。
C:嚯。
A:那穷人多呀,都扒死人衣裳去,扒死人衣裳,第二天那可不是光着
A:眼子哪那死人、那死的那个。躺着一个白的,白肉呀,哟,一看,
A:害怕得躲开,走你还得走呀你,还真害怕。一天不知道北京死多少
A:人哪,那时候儿!开始呀,日本还弄那个荆条筐,编一个长筐子,
A:把这人呀,搁在筐子里拉走,拉城外头去,用大卡车一装。后来呀,
A:这个荆条都没有了。
C:人越死越多。
A:又怎么弄呢?就把人呢,专有收尸那个,一个揪脑袋,一个揪腿,
A:揪往车一扔,那光着眼子死的那个走了,弄走了,那就埋了去了。
A:那时候儿你在大街吃东西呀,你像东四牌楼那儿有什么卖炸糕的呀,
A:切糕呀,卖吃的的,你这儿刚吃,买了,交完钱刚吃,端着盘子吃
A:吧,后头叭,手给你一抓,那手你一看呀,嘿,一层泥。要饭的那
A:什么呀,哪儿洗,哪儿去洗手去呀。
B:他饿呀。
A:哎,你要打他,他就不动了,往那儿一蹲,你就打。可有的那个你
A:打你也白打呀,你手揍疼了,他反正也吃了。你这个买点心呀,那
A:老太太买个点心匣子送人去,好,你这个没注意,过去叭,一抢,
A:一撕,坐那儿就吃。你说你打他,他也不动,他也不还手儿。把人
A:饿成那样儿。
C:那《四世同堂》里边儿的那祁瑞宣不是吗,刚买了油饼儿吃啊,好
C:嘛,一买,后边儿一抓呀,就是一拍肩膀儿吧好像是,一抓就抓过
C:来了。一愣神儿啊——
A:这是一点儿也不错。你吃那混合面儿呀,那个就是他、后来我发现
A:就是那什么呢,就是那个原粮食,高粱,也不去壳子,那豆子,也
A:不去皮儿,米呀,麦子、小麦呀,也不去皮儿,混合一磨,连皮儿
A:带米——
B:带土。
A:全都弄到一块儿了。混合面儿,哎呀,有的吃出头发茬子来,面里
A:头,净头发茬子,头发、耗子、耗子屎。
B:买那混合面儿,不是耗子屎,一个整个儿耗子,饿得挺瘦的了。我
B:说这还能吃呀,你看看,歪着脖子呢那耗子。
A:就说你看着那什么,你说脏,那就是脏,里头耗子屎、头发茬儿,
A:什么都有。
B:过去简直是……这比现在,真一个天一个地。还不错,这点儿福还
B:真是享到共产党身上,这可不是扩大,实话儿实说。要不我说爷爷
B:好呢,当爷爷好呢……,这钱儿来得也不容易,这俩钱儿劳动来的。
B:现在你看,现在你看,没死人还造谣儿,那么造谣儿死了人呢,你
B:说说你看见了,这厂子,那厂子的。谁好就说好,小日本儿呀就是
B:——
C:那时候儿也没什么节可过的?
A:啊?
C:就是节呀,过节什么的。
A:过节也过呀,也过他穷呀,就穷过呗那个——
B:像这会儿似的,说吃饺子就吃饺子。那个,过年吃顿饺子指不定什
B:么馅儿呢!小日本儿,那不是有那么一句歌吗?小日本儿害中国嘛。
A:有一次我上班,我还记得,记得挺清楚这事情。就在五局,拿着俩
A:混合面儿窝头去的,上班呀,中午吃饭呀得、拿包儿包着。门口儿
A:那站岗的日本兵,他得打开看。我打开,怎么弄呀,挺冷的天儿,
A:搁地下,把这包儿给打开。他给一脚,这俩黑乎乎的什么呀?好像
A:是炸弹了,给我踢跑了。我也不敢言语呀。
B:没捡起来?
A:啊,那不捡起来怎么着呀?
B:他怎么那么不讲理呀?你不让我们打开看吗?
A:给一脚。中国人呢,你说那时候儿,在日本人手底下,那不就是亡
A:国奴吗?
C:那肯定是亡国奴。
A:那亡国奴呀那个——
B:那肯定,亡国奴吗,那吃的什么!
A:国民党来了吧,这不有这么一顺口儿溜儿:想中央,盼中央,中央
A:来了更遭殃。他物价涨——
B:那会儿一到关钱的时候儿呀,就好比说明天关钱,今儿这什么东西
B:都涨。
A:天天儿涨那东西。
B:不像现在粮食那么稳定。好,多少钱多少钱都涨,那,过日子简直
B:是,成天是揪着心。
A:那时候儿关了钱,干吗呀?那时候许买大头儿,就是银圆呀,那随
A:便买,你要钱多,可以买戒指,都可以。
B:你哪儿有钱呀?有钱倒可以。
A:关钱那天呀,钱一关到手了,全都跑了,全都不干活儿了。
C:干吗去?
A:买面的买面,买大头的买大头,买面你有的吃,买大头啦,你有点
A:儿富裕,不买面,买大头。
C:不怕涨价儿是吧?
A:大头,物价涨大头也涨呀,就东西牌楼呀,那个,一个一个的,还
A:买买买俩卖俩,一人手里都拿着那几块大头。
C:那解放后呢?
A:啊?
C:解放后是不是全给毁了?
A:给毁了,那后来都,解放西藏这就花大头。西藏不用大头,所以得
A:拿到那儿去换,那银子是一块大头七钱二,不到一两。
C:我现在正看老舍那些自传呢,现在倒贵着呢。
A:他那时候儿允许流通,允许卖。
C:现在不允许卖。
A:哎,现在不允许卖。
C:卖是非法的,不过现在倒的真多呀,就是那个倒汇的。
A:现在就倒外汇嘛。
C:现在真是,像什么新名词儿,什么一棵呀,一吨呀,这都是倒汇倒
C:出来的吧?一棵就是一百块钱呀,一吨是一千呀。
A:中国这个粮食能够自给呀,真不简单。
C:中国多大地方儿呢问题是,那怎么不能自给呀。
A:有些人反对邓小平,不过我的思想呀,恰恰相反,我觉得邓小平这
A:点儿还做对了,就是叫农民全都吃饱,吃饱喽,这太重要了。这解
A:放这么些年呀,实际农民并没吃饱。
C:这倒是。
A:合作化,合作化也没那什么,实际实际上也没翻身哪。去年前年呀,
A:报纸还登呢,有的地方还没,那不是有一年捐衣裳吗不就。
C:对、对。
A:捐衣裳什么意思呀?
C:他说是灾荒什么的。
A:什么灾荒呀,就是你一下子就解决吃穿问题。吃,你给点儿粮食。
A:穿呢?你叫农民去没衣裳叫他做衣裳,哪儿做去呀?哪儿找裁缝去
A:呀?
C:这倒是。
A:反正我这个……
C:这个这个这捐衣服是真的。
A:你捐衣裳,他穿上衣裳啦,原来没有,这穿上了,他不高兴吗。
C:我刚上中学,就小学毕业那年吗,咱们去十渡吗还,看那个农村小
C:孩儿光着屁股,那个马路边儿上,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不穿衣服不
C:应该呀,就在那儿一坐,看那汽车。那还是北京郊区呢,好家伙,
C:还不是说远的地方儿。
A:反不觉得他提的这个呀,那么些人,农民他真要一,他一不种地了,
A:我饿死都认了,中国真是一点儿主意没有,世界都没办法。中国这
A:么些人,他援助得多少得。你想想,援助得多少呀好。
B:八十五岁,这八十五年,真是,做多少好事儿呀!
A:好人净做好事儿。
B:那可不是,人得说良心话,多新鲜哪!我现在我就是,享福就想着
B:共产党。
A:嚯。
B:那可不!能劳动,过去也劳动呀,劳动也不行呀,那甭说那个,你
B:光说你能劳动,过去也劳动,……干什么呀?没饭吃。
C:过去,因为我听那同学说呀,外地的过的节也不少呢,什么这节那
C:节的,像社戏呀,咱们北京没这么过吧?上元鬼节什么的,都过吗?
A:外国还有一,不是,外地呀,还有迷信的这些?
C:我在北京很少过节,解放前也没有吧?
A:解放前也都过。
C:过呀?
A:啊。解放前都过节。
C:有几个?灶君那个要过,灶君是几月份?四月份吧?
A:灶君?
C:七月也不几月?
A:药王庙。
C:药王庙。
A:过。八月十五、七月十五。
C:七月十五鬼节吧?
A:正月十五。
C:正月十五闹元宵。
A:啊。后来都又取消,取消那不对,传统节日还得要那什么。
C:不过那哪书上不是说,允许,不是允许那什么吗?允许那个,要尊
C:重各地风俗啊。
A:是呀,应当尊重那什么,你看那个苏联那个十月社会主义革命,它
A:按,十月是按着旧历十月,并不是新的那什么,苏联那是按旧历的,
A:这传统的那什么。中国那时候儿有这样儿的,全都取消,就五一、
A:十一、新年。
C:取消得好,要不取消的话这新年就没人过了。没人过我还怎么办。
B:怎么了?
C:我是新年的呀?
A:过生日当过生日。
C:那不行。我这不用过生日就主动来过生日了。
A:中国全都给你过生日。
C:我这都不用想。
B:今年到阳历年二十一岁。
C:二十,什么二十一呀?
B:二十呀才。对,我还多说了。
C:虚岁。
B:好,赶明儿大学毕业才二十二岁呀。
C:嗯。
B:还得上几年研究生,那上研究生你自个儿想去不行吧?得学校看你
B:行喽。
C:那肯定是……才能去哪。
B:你自个儿想上研究生不行。
A:那天广播也讲了。
B:得学校批准看行动。
C:研究生还要先去实习一年。
B:嗯?
C:先去实习一年。
B:是吧。
C:听那谁说的,同学呀,说八六的怎么分,说那个都,北京的吧。也
C:不给你弄城里去,郊区当,郊区去都给你弄的。说外地的呢,肯定
C:是各回各的,肯定不给你往那个大城市、省会呀、大城市里弄。都
C:去郊区,小县长儿呀之类的。
A:中国呀,中国要想再进步,还得从文化上努力。你说为什么?资本
A:主义国家那什么呀,他就,你给他点儿工作他挺快就理解了,怎么?
A:他文化高、水平高。您这可倒好,给您这个,您看这图,什么这个?
A:你现在不也有些干部儿不也这样儿吗?什么也不懂,弄个文凭,他
A:就是好,大学毕业了,实际什么也不懂,那怎么能领导好呢?
B:学生呀,从小儿得培育个思想。那你说像你刚才说那个没有文化他
B:干不好,有文化现在不是极少数儿也有吗,不跟党一心,不也白培
B:养吗?那,要上学国家保证多少钱?
C:国家不是党。你看这小劲儿。
B:太小了这个是。
C:这像什么呀这个,饺子也就这么大。就当饺子吧,弄俩。
A:弄俩。
C:您试试,就这小疙瘩。
A:小个儿的俩搁一块儿。
C:算了,算了,您就弄那么点儿的吧。小的挺好玩儿。
A:那火那火怎么着了?
B:点着了。
C:对,不是,我说您这煤气……
B:啊?
C:什么时候儿……
B:下礼拜。
C:下礼拜就完了?今天几号呀?
B:啊?
C:今天几号呀?
B:二十二号了。……
C:上次是,不对吧?上次是,怎么才二十天就没了?
B:就一个月。有时候儿一月超,不过这煤气也快完了,干吗呀,下礼
B:拜呣就……
C:我妈今天去我们学校了。
B:是呀?
C:在人大打的电话。
B:噢,上学校了。
C:因为我老没回去了。
B:哎,上回从这儿走你没回家呀?
C:没有。
B:那你没拿钱去呀?
C:噢,对,有一天我顺便回去了一趟。一般没怎么回家。就是,回家
C:就是呆上一个多小时吧。我回家就碰上我爸了,中午嘛,碰上我爸,
C:完了我就在那儿躺了一会儿,躺一会儿我就回家了。
A:开了吗?
B:你爸给你钱了没有?
C:给了。
B:噢。
C:谁在那儿谁就给我。
A:锅开了没有?
B:没有哪。
C:他他们那组合柜吧,特糟,那颜色特暗,那屋里头跟那个什么是的。
B:噢,黑是吧?
C:特讨厌。
B:跟这个似的,跟这个似的。
C:这么个颜色,特讨厌颜色,人家在你家里一呆,一点儿心情都没有,
C:难受得要死。你说图个时髦儿,你弄个组合柜有什么意思!
B:那你三姨还夸他那好。
C:好什么呀!那颜色最难看就是那个。
B:结实说。
C:这多好呀,这颜色色调儿淡点儿吧,看着高兴。
B:这一擦就显得漂亮。
C:看着高兴,而且咱这房子吧,阳光一照,挺柔和的。
B:咱们这色儿浅,我不喜欢那深的。
C:您知道您这色儿吧,那么大,那个,就往下压似的,那特难受看着。
C:说老实话,以后没事儿我才不回去呢,懒得回去,回去也没什么事
C:儿好干,往那儿一坐没劲这个,所以我想弄一个小房子,省得,我
C:自己能呆会儿去。我不愿意,难受,真是难受,不是大了小了,我
C:小时候儿也不愿意去他那儿呀,小时候儿我愿意去那儿吗?小时候
C:儿每去一次不都跟那什么似的吗?每次不都是强拉我去吗?不愿意
C:跑。
B:那家长该看也该看看去呀。
C:看归看,能少回去就少回去。我姐也不回去看他,那她也应该回去。
C:我姐,我都老没见过她。好嘛,自打中学以来,初三见过一次,高
C:一见过一次。
B:到这儿来也见过两次呀。
C:到这儿来,见过一次,那次还不认识。那次特逗,我姐一开门儿吧,
C:我说你找谁呀,我姐看我几眼,我还挺奇怪,看我,我觉得,我当
C:时,我连面熟的感觉都没有。我觉得挺奇怪,我说你找谁呀?我姐
C:一下儿好像瘦了好多似的,瘦了好像。哟,你找谁呀?
B:请进。
C:请进,请进呀,特客气呀,完了仔细一看,噢,我姐!大了就没感
C:情了。
A:老不见面儿了嘛。
C:我也见不着她,平常哪儿见去呀,她在哪儿呀她在?
A:就在……
C:白云观?
A:就那个,那塔。
C:就二热那塔?
A:啊,二热那塔,那塔就在他们院子南边儿。
C:噢,她那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。
A:煮了啊?
B:噢,叫他先吃。
C:您先吃吧,我不行,我肚子有点儿疼。
B:是吗?
C:我先喝,奶奶,您给我弄碗热汤行吗?就拿我的罐儿吧,给我弄碗
C:儿热汤。
B:行呀。
A:行呀,煮完那什么。
B:煮完了就给你汤。
C:那您先吃吧。
B:好吧。
C:我这肚子有点儿疼。
B:行、行。你穿得少。
A:你穿得少。
C:我姐有男朋友了是吧?
B:嗯。
C:我姐。
B:哼,没哪。
C:那个,也是跟他们一厂的?
B:不是,开那什么的,出租车的。
C:哟,挺富的。
B:嗐,小个儿,小眼睛儿。
C:到时候儿我可以赚一下儿我姐夫的钱呀。是有规矩是、姐夫给我钱,
C:还是我给姐夫钱?
B:给你钱。
C:给我钱啊?
A:大的给小的钱呀。
C:那他给我钱。
B:开出租车的。
C:那可有钱呀,那以后。哎呀,碰不着她,不知她在哪哈儿,让他拉
C:拉我。您见过他?
B:叫我看看,也没征求我的意见,交那么些年了。不管她,到岁数儿
B:了……她这个都二十六岁了,该交了。
C:这个人挺像……
B:你二姐到岁数儿了。当然你男孩儿你这么点儿交那个人看不起呀,
B:男的,女孩儿行了。男的管女的大呀,谁交朋友不是男的大呀,大
B:四、五岁儿呀,交一女的大了,那是过去,旧社会。
C:不是我说那个什么——
B:嗯?
C:人家交朋友,您干吗?
B:那她也得征求家长的意见呀。
C:那干吗呀?
B:什么都把家长……那可不是吗?你三舅那哈儿,得得跟我说半宿,
B:这个事儿那个事儿都说了。在人家那儿就实,我说我不管,你到岁
B:数儿了,二十八,二十多、二十九,二十八多了还不该交……只要
B:你自个儿看上,行了。到岁数儿就得交,都那样。都到岁数儿了,
B:二十八,二十八岁嘛,这么大岁数儿还……它根本它就不是好事儿,
B:一个孩子还……男的二十五岁,成了该交了。女的呀,一到二十,
B:就可以交。男的都比女的大四岁、五岁,至少,谁也不愿要大媳妇
B:儿,那是过去。你看你爸比你妈还大两岁呢。
C:那不一样,那和他们不一样。
B:那你三姨。
C:三姨比三舅大?
B:嗯。
C:三姨比大舅大?
B:嗯。
C:还是三舅比三姨大?
B:三姨比三舅大,因为她年纪太大了,都老姑娘了,二十八岁。
C:没劲儿了。
B:行,放点儿馅儿吧。你不吃了?
C:我吃,不过,我等姥爷吃完饭吃。
B:好吧,喝点儿汤去。
C:嗯,喝点儿汤。
B:开了给他喝吧。
C:开了再说吧,就倒我那个,哎呀,倒上了。
B:再拿一碗儿,拿一个碗儿。
C:收拾一下儿吧。
B:你甭管了。
C:收拾收拾,差不多了也。敢情,哟,真够呛!
B:你现在条件呀,不错。
C:哎,我说呀,解这儿到那哪儿呀,就到我姐夫家得多长时间?
B:到哪儿?
C:到我姐夫家,我姐住哪儿呀现在?
B:在门头沟。
C:嚯,那解这儿解这儿到那儿得……
A:然后再拉,噢,再把这个窗纱拉回来,装。
B:那是,那是三十号吧?
A:三十号让十点之前就必须装装齐,那是晚上,下午,下午五点了,
A:都拉完以后了,才装,五点,干到早上起来四点,一宿。
C:哎哟!
A:装上了,装上完以后回家,一躺那儿八点钟,开业,接待苏联代表
A:团,就开,开了,明天十点钟必须开呀!苏联代表团来呀!你说这
A:不——
C:到底来,来了吗?
A:来了,要命,真是那么要命,这不怨声载道的,也没用。
C:哎,那用多长时间呀?
B:卖不过人家呀!
A:卖不过。
B:旁边西单菜市场,那东西多少呢!而且它这又国货,国货也不行。
A:破东西,我们那儿都——
B:破东西,……
A:进货进得不少,那家伙,让那个家伙哪,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,我
A:告诉你。
B:你也卖不过人家呀!所以就不进了。我看了它的破食品街,那大,
B:那门就是,那个价格表儿什么的,都不是什么好的……不行,就大
B:众的。
A:还有个……刚开始别当头儿。
B:就是,刚开业。
A:刚开始别当头儿,等那个,干差不多了,再当头儿,没错,就是让
A:你当你也不当。没错,真的,刚一开始,最累,到最后还是不讨好
A:儿。你说你干得一塌糊涂,虽然你干出来了,还说你干得。换人,
A:提拔新的,提拔,那,头儿,拍头儿的,得这样儿。
C:哎哟!嗬,你几天就磨练出来了。
A:还磨练出来,别逗了。我们那儿……真的,那帮人比我小的。
B:那帮人比我还小一岁哪,在饭店干一年,什么都知道,特、特、就
B:是说特有经验,也不出大错,倍儿有经验。
A:倍儿经验,嗯,没辙了。
C:噢,怎么叫经验呀?
A:嗯,经验嘛。
C:反正是从学校出去什么都不知道,年龄大了……
A:说话,说话听声儿反应快,就是经验。
B:说话听声儿,跟你说吧。
A:你看他说那话吧,我反应不过来,就歇啦……
C:哎,给他们拿出来吃。
A:什么呀?
B:哎,这不错,嘿。
A:冰啊?……
B:这核桃仁儿挺不错的,紫雪糕。
A:我不吃凉的啊。
B:我得吃点儿凉的,太热了……
A:是吗?
B:这自己冻的吧?
C:你给搁里头,我不吃了。
A:豆子?小豆的吧?
C:不是。
B:不是,红果儿的,酸着哪!…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。
A:草莓。……
B:就咱们去他那个四楼,卖那工美那个,那男的小个儿,不是认识他
B:吗?我哥跟我说,他们经理,他们的头儿就看不上他,其实他干得
B:挺不错的,就是看不上。
A:谁呀?国佳?
B:小奥啊。
A:啊,奥慧明……没辙。我们那天,喝酒去,……没回家,特烦,我
A:们那伙人儿,cao4,没辙。
B:他干得不错啊,他们头儿就是看不上他,什么抢着干了,他就是看
B:不上。
A:哎,就是看不上他,就看你他妈别眼,你怎么办啊?没办法!喝酒
A:去了我们那天。
B:凑合干。
A:瞎玩儿,也是。他妈净宰,净宰大头啊,没,没价签儿,胡卖我们
A:就,真的,有价签儿,其实胡卖,就凭一张嘴儿编着卖。
C:是吗?
B:我哥,宰过人好几次了。价儿本身亏了吧,找、找钱找错了,多找
B:人一块钱,那儿,多收人一块钱,就这样儿。
A:那天一老太太挑,给我挑晕了,我cao4,给我挑出来七八个来,靠
A:垫儿。多少钱呀?应该是。给我二十块钱,十六块五,找,找多少
A:钱啊?
C:找三块五。
A:对,我找丫四块五,晕了,找、找错了,后来才明白,她走了。哎
A:哟!我说怎么四块,后来一倒腾,四块五啊?错了!后来那女的也
A:买四个,还是,是应该是十六块五,我张嘴十七块五,十七块五。
A:啊,十七块五,叭,两、两张儿。叭,找您两块五,走人!哈哈,
A:走人,给走了一个还。
B:谢谢,谢谢啊!
A:哎,还谢谢,走,啊,走,叭,就收起来就走啊。嘿,真行,玩儿
A:高价儿,cao4,走。给我逗坏了!张嘴就来呀!真的,不在乎。前
A:一段儿还宰一那个谁,外国人更宰了,狂宰!那个我们那儿卖二百
A:多块钱的,哈,一到那儿,五百多,五百。
C:你们那价儿,不是标着标着呢吗?
A:Five, five hundred,啊?那哪儿跟他说啊!那那,不看,比如说
A:那一看,来了,叭叭,扣过去!来了,他卖他五百,要买了两条走,
A:真的,特冲,啊,走!
B:他有钱呀!老外,真,真宰,真赚。
A:特神,还,还买一,也宰中国人。比如说那人,说你买干吗去呀?
A:一看他挑大台布,特长,从这儿……到那儿,那种外国的,西餐式
A:的那种台布,宰,十二个的那个,傻帽儿!
C:干吗还给你一张名片儿?
B:哎,认识他。
A:就是,不是,他就,哎,给你,他说咱们认识……。五块多钱,来
A:回挑,拿个小尺子在那儿量,还,还算,我说干吗啊?……美国人
A:买,寄美国去,我一听寄美国去,行啊!宰吧!这,这多钱呀?这
A:价签儿也没有,……三百八。我看,价儿在里头呢,四十、四十六。
A:噢我说有了,八十七,张嘴八十七。他说,噢,八十七,便宜!便
A:宜!便宜!我说就是便宜,我们这儿,好,没没涨价,便宜。我…
A:…就买它了,就买它了。还有,八十七给我乐坏了!还给我张名片
A:儿,还。
B:瞎卖,大款特多,深圳那边儿人,有钱人太多了。
A:瞎卖!
B:那回卖睡衣,挺不错的,那个,全棉的哈,十五块钱,一身儿。是
B:不是十五块钱?
A:十五块钱。
C:那么便宜呀?
B:嗯,那就开张第一天卖的。
A:狂抢,狂抢一通。
B:狂抢,后来还买丝绸睡衣,一百零五那个。
A:那也,那也是为几个有钱……外国人也买那个。
B:有钱,有屁用,……
C:管他要票儿去。
B:哎,叫他找个活儿,咱们干活儿去,咱们,给咱们一个小、小活儿,
B:收个门票。
C:对,没错儿……认得我们。
A:净他妈这,不过他也不知道,他不寄美国去吗?爱他妈谁呀?去你
A:的!
B:哎,我一听寄美国去,你换不了了也。
A:去你的吧!我,拿走,先听听,听见也给我走。
C:这个混蛋。
B:李、李敏军一人儿去买肉去啦?买肉去啦?
A:听什么呢?听英语呢?
C:甭、甭,甭理他,甭理他。
A:干吗呢?
B:嗐!他要录音。
A:啊?
B:录音,听语音,是不是啊?……家练习说去吧?噢!李敏军打电话
B:去了,对了,想起来了。
C:哎,他让鸽峰什么时候来啊?
B:那、那,鸽峰他下午来嘛,听、听李敏军说,他叫他现在就来吧!
C:悬!
B:是吗?不在家可能。
C:嗯,不是,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。
B:景川儿也不来,景川儿,他。
C:那你们那个,多收的帐怎么着?归自己还是归……
A:我傻了,应该归自己,我,我那次没归自己。我说,哦,多装利,
A:我知道准有卖亏的,……扔里。
B:他们卖亏了有的是。
A:让,让这么卖应该归自己,下次我说,我遇上了我就归自己,管他
A:呢!
C:拆了,那不能让人看见哪!
B:哦,来了也,就是不让人看见,要看见不行,看见容易……
A:看见容易起误会,怕你私分。
B:而且他那衣服没兜儿,上衣兜儿是假兜儿,就裤子有两兜儿,他那
B:上衣兜儿假得厉害。
A:那也照样儿揣呀!
B:只有就揣裤子那兜儿,……这衣服做得多什么吧!
C:那赶明儿把那个衣服,里边儿加俩兜儿,成那魔术服似的,你学会
C:变魔术就行。
B:他们那帮人好嘛!个儿个儿,个儿盯着一个,一个盯一个,你,哎,
B:大家都一样,你要敢干这拿这灵,他也拿,就这么样儿,全这德行!
B:阴着呢,阴着呢!
C:看他们都是小年轻儿的,还都这么……
B:年轻……
A:嗯!看年轻,那帮人都工作过,好多都工作过,上学的,中学生有,
A:出来的很少,都他妈工作过,那帮人。
B:像那个,就是那个,就是卖那个,就是咱们上楼,四楼那男的,卖
B:那个打的鼻烟壶儿那个。
C:啊。
B:那以前干工商的。
C:是吗?
B:啊,干了一年工商,还是两年,一年工商哪!后来没干。干工商那
B:时候,跟那那个个体户儿那么混,我cao4,好嘛!
A:跟我不错,……
B:卖项链儿那个,都跟他不错,那是在香山饭店。
A:好,饭店的。
B:饭店的。
C:嗯。
B:倍儿能吃苦,前几天就那么干……
A:你那儿紧吗?
C:那么回事儿,无所谓了,磨炼磨炼,摔打摔打去。
A:应该摔打摔打。
C:那以后老这么累吗?
A:啊。
C:就这样儿下去了?
A:啊,也许今后可能好点儿。
B:实在不行也不……
C:你们那儿东西我觉得普遍都贵欸。
A:对,就我们那儿,还将来还得贵,减少客流量,主要是,就宰大头
A:啊!就是黑呀!就是反正你现在这么卖也赚钱,你卖贵点儿也赚,
A:也能赚,是吧?你薄利多销和这个销售,就是那个,利润多点儿,
A:拿的大点儿,一样,效果一样。干脆,这儿那么多人也烦得慌、累
A:得慌,干脆,上贵的,上贵的,那挺合适的,那不我们就歇着了吗!
A:轻省啊!省得那么一个一个,对仨,我们那儿有时候儿一个对仨,
A:拿跑了我都不知道,真的。我那天就丢,昨天就瞎眯一个,让人拿
A:跑了。
C:真的?
A:啊嗯。
C:昨天你不……
A:因为我把俩勾针儿放柜台上,最后怎么剩一个了,坏了,我忽然一
A:想,爱他妈谁谁,去你的吧!我也不知道,哪儿去了,可能是不是
A:我拿上去了,我也忘了,因为我脑子脑子想,好象我是搁了俩,给
A:人看,得了,少了一个,收了一份儿钱嘛!少了一个,真……
B:那帮人!
A:没事儿,这,这都都没事儿。
B:这叫亏损,那——
A:不是亏损。这就说明,我们那儿,也没票儿,不像衣服开票儿去,
A:对不上和对上了,其实卖出去以后,那儿多少件儿多少件儿,我们
A:这儿对不上,自己收钱,我都不知道我今天卖多少了。……
B:他们那儿连收款员都没有,一楼就这么一个收款员。
A:嗯,嘁。
B:一般都自己收钱。按理说,商店都是开票儿,拿那票儿,到那个,
B:那什么,盖了章之后,交了钱,拿回来,把票儿收了把货给你。他
B:那儿,就自己收钱。
A:我们,自己收钱,有些……
B:食品一般自己收钱,嗨,什么,卖衣服什么的,卖鞋都开票儿。我
B:们那儿也开票儿。
A:卖鞋,都开票了。
B:哪个响呢?
C:哪个?
B:这也响,两个都响。
A:老他妈响也讨厌,真的!
B:他一搁这儿就不响了,端起来就响。
A:前几天吃饭,这不现在也一,饭也不行了,吃饭票儿,前几天都吃
A:餐券儿,发餐券儿,吃,俩菜一个汤什么的。现在,自己买,也没
A:汤,妈的,真气死谁,我告诉你,真的。胡吃啊!浪费太大,那倒
A:是。
B:吃餐券儿,浪费太大。
A:嗯,那也是,瞎打,他妈好几个票儿,一看吃好的,嘁了枯哧它全
A:来了,噢,招呼!吃不完,吃半口扔了,再打一份儿去!就这个样
A:儿。
B:他们跟农业渔产,农业水产部,一块儿合着吃。
A:对。
B:尽吃好的啊!鳕鱼还有鸡、排骨、炖肉,吃老吃这个,茄子,炒茄
B:子、西红柿炒鸡蛋,老吃这个。
A:那是回民饭啊!……
B:回民也是你们那儿吃的呀!
A:我们也不吃回民饭,我不吃回民饭,他也不给我回民票儿呀!
B:我知道李敏军了,李敏军打完电话直接就去买肉去了,还没买肉呢!
A:是吗?还没买肉哪!那昨天跟我说都都弄好了,一派着我——
B:他那什么,他说到那个北太平庄儿那儿都切好了的,拿来就吃。
C:哎,谁知道你这时候儿来呀!
A:我昨天告诉他们就好了,不是你们都上午来吗,我想你们今天都没
A:走,你知道吗?卞鸽峰他们都,干吗你们都走啊?
C:卞鸽峰他有课。
A:上午?
C:他昨天晚上的课。
A:噢。
B:卞鸽峰昨天晚上上课?
C:啊。
A:上课还得那个——
C:没、没法儿告诉他,你不能说你请假就为这事儿来的呀。
A:嗯,我也想轻松一下,就想这么呆着。
B:歇会儿吧!累着哪!没休息过。
A:没休息过,从十月一,十一月中旬十五号嘛。
B:好嘛!上班儿上班儿到现在没歇过。
A:你要累点儿倒不怕啊?说不怕吃苦,你他妈受气,真的,不平等,
A:真的,就,就那么你,你受不了。
C:那你,你算哪类人啊?
A:我算哪类人啊?
C:我看你到那儿来挺好——
A:我算最底最底层啊,最底层的人啊,干得挺好的,只能凭着……好
A:好儿干啊!要干不好了还不是给他把柄抓住。
C:他有什么把柄可抓呀?
A:多了!你说这记这瞎,哎,记这瞎眯帐,说不好,不主动什么这个
A:那个的,多了。他有时候儿看你不顺眼,无名夜火,无名的夜火,
A:就那么……什么的就上来了。
B:就他们那头儿最坏了。
A:就我们那头儿,你看着他比他强。
B:侯志炜。
A:噢,比他强,就不成,他就,他妈就觉得不成,那家伙,他以前没
A:当过官儿。
B:教师,工厂小教师。
A:不是工厂,可能也是带过职工大学什么的,教过学什么的,没怎么
A:当过,没怎么管过人,好像现在觉得自己自命不凡啊。
C:你们什么头儿?那是什么啊?……
A:就算我们组里管的那样子。
C:啊,啊,啊。
A:自命不凡,神奇活现的。不现在也瞎眯了吗?现在让他妈的……踹
A:下来了。
C:让谁给踹下来了?
A:不是踹下来了,反正也不那么,吃香了,啊,不那么受重用,受宠
A:了。业务不灵,他业务不行,不懂那套。
B:数他那组最乱。
A:干、干食品,干不了,人家都行了,就他这组让,让,让那个王金
A:萍给、给砍了。说不灵,换,换抽纱,也不行,哼!换抽纱不是说
A:也不行,现在就是效益太低了,确实也低,谁买那么多贵的东西啊!
A:也,消费水平达不到这种水平呀!没有人买,不过就低点儿,比人
A:家那玩具,人家一天九千多块钱,服装两万多块钱营业额,我们、
A:我们第一天四千多,第二天三千多,第三天,就一千多,现在九百
A:多,就这样儿。真的,你知道怎么,你也没辙!四千靠什么?卖睡
A:衣呀!四千多,靠什么卖呀?就没没靠卖台布卖了四、四千多,靠
A:卖睡衣,卖了四千,卖了三千多,再加上一千多块钱零的,这才四
A:千多块钱。嗨!都这样,后来他也不明白,现在,他准备,哼!他
A:不吃香了。
B:侯志炜调哪儿去了?
A:业务不成,还,他也不懂账,知道吗?我还以为他有,刚开始我还
A:以为他懂呢,其实他妈瞎指挥,我一听,歇菜吧你给我!我也不找
A:他,啊,不找他,到时候儿找找、别人儿。
C:你们总经理是谁呀?
A:总经理,沈君哪!那、那更坏,更阴。真的,我那个,加班儿的班
A:儿,我那、加班儿那班儿,那个,单子,报上去了,搁他办公室那
A:桌儿上,桌儿上,放两天了,今天我也不去要去,昨天要了一次,
A:说还没看呢!行啊!什么时候儿发什么时候儿算,反正我搁上去了,
A:没责任。
B:别的组有吗?
A:别的组都发了,就他妈不,压着我们组,他对我,他他特有意见似
A:的……一见我就没见过他笑过。嚯我还求着你呢,我的,真是!反
A:正是你敢不给,反正他他也说,他说不会不不给我们的,反正看,
A:行!不给我们那组人也不干呀!别说我不干了。
B:加班儿费呀?
A:嗯,死活不干……
B:不是沈君不给你一张,还给你一张名片儿呢吗?
A:嘁!狗屁!那是谁的,他们给我的,他们那天到那儿翻东西,翻着
A:一张,就是一拿一搭了的就瞎,我不给撕了吗!
B:嗯。
A:扔了,我要它呢!我、我要他破名片儿。我……说那天他也下去呢
A:还!是不是?哼!甭说他,我的未来不是梦啊!是不是?
C:哎,你也会这歌儿?
A:因为这歌儿我听过呀?
C:我这儿也有。
A:而且我还听过音乐,关了!关了啊?别跟我这儿,……
B:还有十分钟。
C:还十分钟你让我们再——
A:哎,咱们几点能吃上啊?
B:得两点吧?最少得,要不一点多钟。
A:我怎么着,三点半走啊。
C:给你们找找那磁带。
B:小华几点回来呀?她上午,我想想几点回来。谁来了?李敏军回来
B:了!……
C:来得及吗?谁来了?
B:那涮猪肉,ci1鱼,涮鱼也成。
C:哎,他怎么买鱼了?
B:那我,我给你买猪肉去吧?啊?李敏军?到点了吧?汪羿。
A:这几天我我在那儿都,都没歇着,天天有人找去,真的。
C:干吗?
A:同学啊,就是原来上学、大学那那同学。
C:就,就那儿呀?
A:啊,就那儿,还有时候没想到的也碰上了,就以前在那哥们儿那儿,
A:服务的那那几个,几个——
B:是吗?
A:啊。
B:谁呀?
A:就那个,我,你不认得,我,和我一块儿坐一门,那那女的。
B:陈真啊?
A:啊,对,陈真。我还都说呢,叫不起名字来了都。后来她直冲我笑。
A:后来我想半天还不错,还真反应出来了。后来还说,哎哟!我在这
A:儿,刚看,在楼梯上边儿,原来在楼梯下边儿,在楼梯上边儿就看
A:见像我,后来一看还真是我。后来我好久没都没联系,确实都没联
A:系,我们那儿店倒也是,什么人都来,这我不,不出门,到那儿一
A:坐,谁都能碰上。
C:哎,那这么多人找肯定有意见吧?
A:没有意见。……原来我不知道,原来他是后上来的,老想踩咕人。
A:他什么也不懂啊,老踩咕你下去,肯定整天给我扎针儿去,这孙子!
C:那就你让咱们这几个人再上那儿找你吗?
A:扎去吧,你让他扎去吧!
B:他们还一个,他们组叫库文伟吧这小子特坏。
A:就是他,扎扎,扎去吧,好,动摇我什么呀?
B:这小子特懒。
A:我怕什么呀?你要有能耐接我这摊儿来,接吧!
B:这小子也懂账,反正——
A:不是,他能接也成,我到别的组管去,不是一样吗?别的组都都憋
A:着要我呢!
B:那小子特坏,那小子,人家叫,就是经理不在的时候吧,他不干活
B:儿,外边儿抽烟去了。等经理一来,啊,跑进来,在经理面儿上使
B:劲儿干啊,就这样儿。
A:就,就这样儿。
B:就这样儿!你想这经理老、老想提拔他,你知道吗?老说这孩子不
B:错。
C:给他扎呀,不会给他扎!
B:偷饼干呀,偷饼干抓住了,还挂着呢。
A:扎。
B:有问题呀,他偷饼干吃呀,他是进食品的,让人给抓住了。
A:你扎呀,你不能说,“经理”,你说,“经理,这这小子不地道。
A:什么什么。”你这不能那么扎,比如说,比如说,今,比如说今天,
A:叭一到点儿,“哎哟!国伟呢?”我叭一说,“还没来呢,经理,
A:还没到呢!这这,得这么扎你知道吗?得这样扎,你不能再像给打
A:小报告儿似的,那经理非烦不可。你说说,不能这样儿,啊,你说,
A:“经理,他,他没,他没到哪,不知道,他没来哪!”待会儿说,
A:“经理那个,利康没没在柜台里头。”说,“哪儿去了?”“不知
A:道啊!”你可以说他上厕所去了,或者说歇会儿去了,“不知道啊。”
A:说“外头逛去了!”一扎,一扎一准儿,真的!就这样儿。
B:那告诉说,本来上厕所去了,你告诉说“外头逛去了!”没辙,没
B:辙。
A:你这回来以后你也不知道,他也不跟你说呀,这经理不是说,
A:“他刚才说你,你,他说你逛去了。”完了记着呢,就这样儿。
B:这、这,这叫不打小报告儿,“扎针儿”这叫。
A:扎针儿,扎,这帮坏着哪!
B:谁都会,这帮!
A:嗯,我也会,反过来扎呀!扎他!
B:这帮人,我cao4,还有昨天我一去,看那意见就是谁也不服谁。
A:真是,凭什么你管我呀!你知道吗?
B:啊,都这样儿,谁都不服谁。比如你这样儿打,你这账本儿在那儿
B:吧,他管吧,他非打开看看。“这有什么呀!嘁!”走了,就这么
B:样儿。……
A:凭什么你、你管我呀?我管你试试。也是其实那也是,可以,也是,
A:凭什么你管我呀?他管我也不论lin4哪!
C:天哪!
A:反过来,互相的,就是互相制约,这倒也好。
C:就你刚上去,他肯定要给你弄下来。你要在上边儿呆牢,呆牢了他
C:就该拍你了。
A:嗯,呆牢了就拍你,没错。你要有后台,跟沈君一头儿的,呱唧呱
A:唧呱唧呀!就拍你,真的。
B:打饭,帮着打饭帮着端水,就这个。
C:噢,天呀!
B:喝水吗您?您喝点儿水吧!我给您打饭去啊!就,就这样儿。
A:就这样儿。
C:就这样儿?
A:就这样儿,那是呀!就这样儿。
B:给他们经理打饭去。
A:经理我给你,哎,经理喝汤吧,这是我们打打汤去,就这样儿,全
A:这样儿!我都不言语,他要我去我就去。你比如说打汤去,我就去,
A:其实我也不给他打汤,你,给你打汤啊!那、那天侯侯志伟把烟掏
A:出来了,不是,我们俩那个和谁,和吕伟忠把烟掏出来了,哎,他
A:把打火机拿出来了,给我们俩点火儿来了!我说行,谢谢。我还说
A:你打火机挺漂亮,啊,我说好,好打火机,拍一头儿,拍拍,好好,
A:好打火机,防防风的,这一个三十多块钱呢吧?啊,没问题。
B:就是不给他烟。
A:拿烟……
C:谁把打火机掏出来了?
A:就是我们头儿呀?侯志炜,原来的头儿,原来的头儿,现在不调出
A:去,他现在到别的组去了。
C:是吗?
A:嗯,点烟。其实目的呀,不是给我点烟,是显示一下他那防风打火
A:机,你知道吗?新型防风打火机挺贵的呢,特精致那个。其实目的
A:这个,我们……拍吧!您打火机真不错,哎,新式的,哇,拍一通
A:儿,符合您身份,你看您西装笔挺,符合您身份什么的。就这样儿。
C:够贫的!
A:哪儿是给我们点烟呀!嘁!他兜儿里有火柴他也不给找点呀,真的,
A:就这样儿。嘁!早摸透了他了,他就要人拍他。
B:他就爱听那话。
A:啊,就爱听那话。完了以后,一说他,嗯,一一说他女儿,说怎么
A:样怎么样,赶紧说你女儿怎么聪明啊,聪明,赶紧学,学弹钢琴吧!
A:当当当当,就这样儿。
C:多大岁数儿呀?
A:三十岁啊,油着呢这人。
B:弹钢琴吧,当当当当。
A:学弹钢琴吧,就这样儿。
B:这侯志伟……真的,长得其貌不扬,是不是?
A:精,挺精神的,精。
B:挺精,就是个儿矮。
A:个儿矮,精。
C:那天咱看着了吗?
A:没看着,一般不出来。
B:坐办公室,不出来。
A:也,也站着。
B:看,就咱们那个,咱们在服装柜台站着那个,一男高,那男大个儿,
B:那傻帽儿,大蒜鼻头儿有点儿那个,那,那特傻bi1,那那叫王鹏。
A:一样,其实跟我们一样,挂一“值班经理”哈?
C:嗯,……
B:刚开业时候儿挂一大绸带子站门口儿。
A:整理整理那个仪容仪表,让他卖货他也卖不了,卖了不那儿戳着。
A:净他妈骂他哪我们那底下,和我们拿工资一样,就是,到时候儿还
A:挺美呢,喝!还觉得挺美,吃几个馒头啊,你问他,中午,问他吃
A:几个馒头啊,嘿,也不,不会说,傻不楞登的。呸,特还、还、还
A:特会泡,人家饭都泡,人家那个,食堂吃饭去,……人家那个大师
A:傅说,“哟喝!值班经理来了?啊,你有什么事儿你到那儿找我!”
A:这样儿,那帮人就就连连着骂他,就我们就联名写信呀,就,骂,
A:骂他,给他捋下来,就这个。
C:真的?
A:他服装组的,不是我们组呃,就骂他,联名写信,就说他,就骂他
A:一顿,后来找他谈话,现在老实多了。
C:啊?你们就管这么多闲事儿干吗呀?
A:管他哪!扎他!……他本来就够碍眼。那天我们上楼,碰俩女的,
A:就那个顾客,俩人……哎哟!她说你看,你看看这个了吗?怎么那
A:么胖一个导购先生啊?傻了吧唧什么,说一看,哎哟!都快四张儿
A:多了,说他快四张儿多了。那不,哪儿够四张儿多呀?他最多三张
A:儿,看他还挺嫩的呢!哎哟,我cao4,真给我逗坏了!传为佳话,
A:我那儿,瞎传,从四楼传到三楼一楼,就那个,真的,四张儿多了,
A:还挺嫩挺嫩的呢!……
C:他多大呀?实际上——
A:二十多,二十二,二十四。
B:特逗,什么人都有,真的。……前几、前几天没去,它一开业那几
B:天人特多。
A:嗯,开业时候。
B:那楼梯下来都挤得,都挤不动,上不去。瞧李敏军他都没上四楼二
B:楼去,挤不上去。他帮值班儿的经理们,负责人就站那中间儿,手
B:拉手当一道墙,左上右下,这么挡着。那人,要不根本,上去也下
B:不来,都僵着。你既然上不去你也下不来,反正最后,哎哟嚷嚷
B:“慢,慢慢儿走”,最后警察还来了呢,cao4,维持秩序,一拨儿
B:一拨儿放,哗放回来,把门儿关上,不让进,一会儿啊陆续走出来
B:点儿人,……叭!一推门儿……
A:那门儿开着哪,找出这拨儿啪堵上,放一拨儿,叭,放一拨儿,咣
A:咣都带出去。
C:那么紧张啊?
A:放了三四天,就开业,三,前三天吧!最缓就今天人特多,特别紧
A:张,星期一也特紧张,四天,就这四天,这几天……
B:年轻人都惦记逛个西单什么的,看看,西单那边儿要比王府井要强
B:就强在那边儿什么都有,饭店,什么小、小吃部儿什么的,都有。
B:它,王府井就是大商店,也没什么吃饭、歇脚儿的地方儿,也没什
B:么坐的。那边儿,西单那边儿就有,到处有,而且食品店,菜市场
B:都在一块儿,采购食品的也近呀!老头儿、老太太去采购食品去,
B:年轻人逛商场。王府井就不成,王府井净外地人,太多了……
C:地方太小了。
A:嗯。回来以后我筋疲力尽,真的。不是说在那儿干得累,回来也脑
A:袋瓜子都觉得累,特紧张,你知道吗?说话得注意,我说完话老回
A:头儿看看,有没人听见,就这样儿。
B:谨慎。
A:谨慎,就是谨慎。现在要多干活儿少说话,不过也别不说话,知道
A:吗?说到点子上,要说就说对了,比如说你——
C:当学生不一样哈?
A:比如说你别老瞎跟人臭侃,啊啦啊啦啊啦,没用,要干就干漂亮喽,
A:要不就别干,要说就说对了。
B:你给人说一漏嘴,人家扎扎个针儿,到经理那儿扎去了就这个,他
B:们那帮人都这样儿。
B:狗,马,两种。
A:狗和马,你记住了啊,狗和马。哦,第二,你最美,就是,比如说
A:这前边儿一堵大墙,你怎么办?
B:我不明白什么意思,你再——
A:就是,前边儿有一堵大墙,你非要过去,怎么办?
B:一堵大墙啊,非要过去?
A:啊。
B:它有堵墙那怎么过去?你想想,当然我只能是,想尽一切一切的办
B:法,也要冲过去。
A:就是,你就是翻过去,就是勇敢地翻过去,还是绕着过去?
B:就是翻过去。
A:翻过去,好!第三个问题,有一口井,怎么办?就是你在你前进的
A:路途中,有一口井,怎么办?
B:爱有没有。
A:是,你是怎么看啊?
B:爱有没有啊,不操那心啊。
A:你是跳过去还是绕过去?
B:绕过去。
A:绕过去?
B:跳过去万一跳进去怎么办?
A:就是,绕过去啊。最后一个,你帮叽一开屋门儿,哎,屋门儿啊,
A:门口儿搁一桌子,桌子上有一杯咖啡,你怎么办?
B:喝了它!
A:好!说得棒。哎,第一个问题我解答你一下儿啊,就是你最喜欢狗,
A:对不对?
B:啊。
A:就是说你呀,对你的女朋友特别忠实。第二个问题,……马,对不
A:对?也就是说你的女朋友啊,是不是,不拘一格,非常豪放。
B:真好,真好,接着说,接着说。
A:第二,有一堵大墙,你勇敢地翻过去,就是说这堵大墙啊就好像是
A:困难。困难,知道吧?
B:就是爱谁谁。
A:就是,你碰见困难了,勇敢地克服困难。
B:嗳。
A:知道吧?
B:好。
A:第三,有一口井,这个井啊,代表死亡,你害怕死亡,你从死亡的
A:旁边儿绕过去。
B:我是跳过去,我是说我跳过去。
A:你是绕过去。
B:噢。
C:我说让你迈过去。
A:你绕过去了,就说明你惧怕死亡。
B:啊。
A:碰见死亡你绕过去了,这这,比较像你的性格,真的。
B:看得出来,看得出来,就是怕……
A:最后一个,门口儿放了一杯咖啡,你咣唧就喝下去了,你知道说明
A:什么吗?
B:啊?
A:你滥施爱情!知道吗?见女人就爱,这是你的比较弱点呀。
B:就是说……比较多情。
A:啊,滥施爱情。你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吗?喜,渴了就
A:喝,不渴就不喝。
B:噢,不准,不准,我告诉你。
A:哎,这特准。
B:我觉得不准。
A:准,特准。
B: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答吗?因为——
A:喝多了?
B:不是喝多了,因为我以前,就是有一个那个,有一个算命的,跟这
B:差不多,我按那个答的。
A:我知道那个,沙漠。
B:啊。
A:然后邦叽,有一水井,有一小桶儿,是舀前喝呀,还是怎么着啊?
B:不是,沙漠里边儿有一口井,问你喝不喝,这里边儿有水,你倍儿
B:渴,问你喝不喝,然后就往前走,你喝不喝另说着,再一个往前又
B:一口井,你还喝不喝?这口井其实是一张一张什么井,……残废的
B:井,我按那个答的,跟这性质不一样。
A:也表示你的心情,真的,你这人就是怕死亡。
B:哎,这是难免的。
A:人怕死……,你猜我怎么回答这两个问题。
B:啊。
A:碰见大墙,我啊,能翻过去咱就翻过去——
B:翻不过去咱就绕过去。
A:翻不过去咱就绕过去。碰上井,能跳过去吗?能跳过去咱就跳过去,
A:不能跳过去咱就绕过去。给小刚气坏了,小刚问我你知道吗?哎哟
A:给小刚气得哟,小刚说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?是碰上困难吧,你
A:觉得能克服你就克服,你觉得不能克服,你就,就不克服,碰上死
A:亡吧,你觉得你能战胜死亡你就战胜,你觉得不能战胜,你就绕过
A:去。给我逗——
B:哎,那咖啡是怎么回事儿啊?
A:咖啡我说啊,你猜我怎么说的,我说热的咱就喝一杯,不热咱就不
A:喝。你,小刚想半天。
B:想不出来。
A:热的,就是说啊,这女的好,你就爱她,这女的不好,你就不爱她。
B:你老拍我腿干吗啊?你拍我腿干吗啊?你又不是没腿,你拍我的干
B:吗呀?……还还够使劲儿还,你轻着点儿行不行?
A:给我乐坏了。
B:没关系。
A:哎。哎,这挺准的,真的,我这人就这样儿,碰上困难了,想克服
A:就克服。
C:干吗?干吗?干吗?干吗?喝多了?……守门员儿都不错。
B:进了!二比一,二比一。
A:罗马队,对桑普多利亚队。
B:桑普多利亚队知道谁吗?维亚利。
A:对,维亚利,国产化啊,高度国产化啊,它不进外籍球员。
B:他是意大利目前身价最高的,但不是世界上身价最高的,世界上谁?
A:维亚利,他妈的那个,哦,著名前锋啊,太牛bi1了。
B:世界上,世界上身价最高的是葡萄牙队的。
C:哎现在不是马拉多纳身价最高吗?
B:不是,现在是葡萄牙的。
A:不是,马拉多纳一直不是身价最高的,一直古利特比他身价高,你
A:知道吧?
B:他开始他身价他肯定的——
A:对。
C:那他出场费最高啊。
A:古利特后来创造八十万啊。
B:他出场费确实高。
C:出场费最高。
B:对,出场费高。……匈牙利就是,有一匈牙利在那儿转后卫比他高
B:多了,匈牙利其实——
A:进了!漂亮!这球儿进的。
C:降低噪音。
A:绝了!
B:那那个……
A:漂亮!倒勾,哎,漂亮。
C:哇!漂亮这球——
B:这是个儿吗?不是个儿吧?
A:这球儿没算越位了,很明显。
B:哎哟,这球儿真棒!
A:比萨队吧?啊,什么,罗马队?
B:罗马队。
A:罗马队,进了!哟,没进……舍尔是联邦德国队,那不就,那最最
A:有那,发展前途的,联邦德国前锋啊,……哎,这球儿漂亮。个人
A:技术特好,而且——
B:挑射呀!
A:还特勇,踢球倍儿勇。
B:哎哟!桑普多利亚愣输了。
A:罗马队……队一十一号儿,南斯拉夫的,罗马队。
C:老他妈赢。
B:罗马队呀,罗马队这回,第几名?第十几名。
C:不管怎么说呀,罗马队——
A:罗马不行。
C:罗马队运气好,它就是运气好,说实在的。
A:中国队运气真不错这几回,真的,那,那回和伊朗,三比零人家愣
A:他妈扳回四个球来,三比零,呃。
B:两——
A:二比零输了。
D:还有几场……
B:什么呀?三比零输了,最后。
A:扳回俩球来。啊?四场。
D:然后进军罗马了?
A:对,还有四场呢,刚,刚踢完一场。
B:劳驾,把那报纸给我递过来。
A:还有四场能赢三场就行。
D:这四场都踢下来?
A:能赢三场就行。
B:……
A:卡塔尔,那个,那个,阿联酋和朝鲜能赢了就行,赢、赢了他们—
A:—
B:不见得,不见得那么赢,就怕阴沟里翻船,真的,不见得都赢得了,
B:真的。
C:哎,也别说,南朝鲜要跟沙特儿平了,跟咱们队再平了,那,那咱
C:就没戏了。
A:什么呀?没戏!因为中国赢了阿联酋了,阿联酋必须赢南朝鲜,知
A:道吧?因为——
C:就是说呀,……
A:三个强队里头中国赢了一个……
C:跟沙特儿平了哪?
A:就怕中国输南朝鲜,知道吧?中国别输,只zi2要平就行。
B:输了也无所谓。
A:要输了,剩下几场全赢了行了,就怕你不全赢。
B:……麻烦了,就是中国队场场玩儿命,就行。
A:嗯,场场玩儿命。中国其实啊,赢卡塔尔啊,什么卡塔尔啊,中国
A:只zi2要、要赢那个阿联酋、朝鲜,和那个,那个哪儿,和那个朝,
A:那个,阿联酋、朝鲜,和卡塔尔啊,赢这仨队啊,并不难。
B:是这样。
A:只zi2要你能不能发挥,啊?
D:那回他妈赢沙特儿吧,也也挺偶然的,说实在的。
A:赢沙特儿是这回中国队踢得最好的一次,知道吧?只zi2要能赢,
A:比什么都强。……哎,国际米兰第一哎,看了吗?国际米兰第一。
B:知道国际米兰,知道第一,知道,想要拿冠军这回是……
C:明天那个,那不勒斯。
A:桑普多利亚。
B:欧洲杯是那个丰田杯是,丰田杯是AC米兰跟哪儿踢呀?我不知道呢。
C:丰田杯我没没看。
B:……,AC米兰跟哪儿哈儿呀?AC米兰不是去年欧洲冠军吗,欧洲冠
B:军——
A:是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吧?
B:十二月份儿的。
A:十一月第一个星期天。
B:十二月份儿的……
A:哎哟,哎哟。
B:就是它了。
A:哎,正大纵横,看着看着。
B:重逢……
A:哎,开大点儿声儿。磁器行吗?
B:你早说呀!世界真奇妙,医学,第二医学探索。
A:夏威夷的真棒!真的。
B:我们现在要开线了,把那个洛杉矶卖给那个上海、上海航空公司,
B:让我们开、开那个、开那个夏威夷的航线。
A:夏威夷最棒了。
B:你不卖让他们白飞呀?给钱,他们得。这条航线,别人买了这条航
B:线,这条航线别人买了这条航线,卖、卖不,你得跟人家,跟人家
B:合、合资呀,合一条航线,人家飞你也飞,双方。
A:看这牛。
B:一块儿挣钱。
A:哎,美国那牛和中国的都不一样。
B:牛都比中国牛个儿大。
C:车也个儿大。
D:美国的车真挺棒的。
B:跟日本人一样……南斯拉夫那人,全是小车儿,……真的,全都特
B:小。刚才你看那哥们儿像谁的?那个谁,剃板儿寸那哥们儿,老外。
A:我知道你说的像谁,亨特儿吧?
B:不是,斯巴达克斯。
A: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喝多了呢?一看我们说话,简直一配音演员。
B:哎哎。
D:假的还没喝呢!……
B:谁呀?
D:我。
A:哎,这萝卜够够膻的啊。
C:对不起啊,能纠正一下儿吗?师傅。
A:啊。
C:是菠萝。
B:萝卜?
A:萝卜,噢。
C:张嘴儿告诉萝卜,给你气晕了噢。
A:哎,他那菠萝还没熟哪!
D:去看看去,别到时候儿又没录上。
B:你给就把那拿近了,就全录上了我告诉你。
D:那那儿,说话这儿听得见吗?……噢,你们都不说啊。……怎么了?
B:绿灯亮了。
D:怎么回事儿呀?你们,啊?啊?啊?
B:主要这么录吧,他不好意思说话了就,你知道吗?也甭,甭说,偷
B:儿偷儿地搁、搁一地方儿。
D:我哪儿那么多机会偷儿偷儿搁呀?两盘儿带子哪,搁什么时候儿去
D:呀?
C:打什么打?
B:待会儿他们一进来之前吧,一按门铃儿,你快把那一开,他们进来
B:开始说话,往地上一搁,谁也不知道——
D:聊聊聊……全看见了。
B:哎你怎么,你甭管搁哪儿,他没人儿注意。你知道吗?谁也没注意,
B:注意不到。
C:汪羿,汪羿!
D:一会儿你们谁一使一眼神儿就完了。
B:笑话儿!使一眼神儿也没事儿……
C:汪羿,要不你就拿那机子录,把那个插头儿插这儿,……噪音大点
C:儿……
B:你们那儿现在说话说大点儿声儿呀得!干吗那么小,嘀咕什么?大
B:点儿声儿行吗?说话说大点儿。
C:怎么那么死性也你?哎我就问你怎么那么死性!你、你们老师说的
C:说三个三个允许,三个人儿都可以,那多一个人俩人怕什么的?
D:死性了,死性了,得了吧?
B:你说你们怎么分析呀?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分析。
D:一个一个,就一,分析音哪!不管你说的内容,你随便说个话,你
D:说你……
B:那还有什么人数儿限制呀?
D:你多了你就乱了,容易,不好弄了。多了,为什么为什么,跟你说
D:为什么超过三个人不好,超过三个人就两个两个可以说话了,你说
D:你分析哪个?你分析这俩说话还是分析那俩说话?
C:你想啊,一会儿进来就可能有两个人儿了,我们这几个人……
B:他们进来我们我们全不说话。
D:那、那他们跟你们说你们不说啊?啊?
C:我们仨冲他们乐。
D:看猴儿呢?
C:把他们俩给吓坏了,转身儿出去了,……进错儿屋儿了。对不对?
B:哎!昨儿听那马三立那相声儿来着。
D:说呀说呀什么相声儿啊?
B:马三立讲一相声儿。
D:说吧,讲吧!开始讲。
B:特嘎那相声儿,其实,就一句话,就小笑话儿,所以我,就是,那,
B:笑话儿开始都没劲。
D:就是那个买买药的,那个?
B:不是买药的,哦你说那后来那个。
D:剥到最后,一一个那个纸条儿,挠挠。
B:不是不是,不是那,不是那个。
D:不是就那一句话吗!
B:不是这个,告诉说那叫什么来的啊,告诉,就是说,大马路上边儿
B:啊,就是,就是十字路口儿那儿,一看前边儿一大胖子,往前跑,
B:倍儿卖力气啊,一边儿跑一边儿喊,就天津味儿还,“截住他!截
B:住他!”告诉说的,“别让他跑了”,倍儿逗还喊哪。这这帮人儿,
B:嗯,看见大胖子累了咕唧的跑呢,追谁呀?往前一瞅啊,这边儿一
B:小瘦子,在前边儿跑呢,啪,啪、啪,这胖子和瘦子这追一辈子也
B:追不着。胖子,“就是他”,倍儿逗啊,就是说,追这瘦子,那胖
B:子还歪着嚷哪,“抓住他,截住他!截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,不
B:让跑了。然后这儿旁边儿好多围观的啊,一看,哟?说这胖子追这
B:瘦子啊,挺费劲的,说这胖子追瘦子肯定有什么事儿啊!就给帮帮
B:这胖子忙儿吧!几个好心眼儿的哈,过去,使一绊儿,给瘦子扔那
B:儿了。警察也看见了,一看这胖子追这瘦子,赶快过去看看怎么回
B:事儿啊,好多人围着哈,叭就赶快跑过去,跑过去,“让开让开让
B:开!”看那瘦子啊,让人给绊的,瘦子扔那儿了。一会儿那胖子,
B:跑了半天那胖子还那儿跑呢,咵咵咵,半天,过来了,挤进人群儿
B:一看,瘦子跟那儿躺着呢,一直跟那儿躺着呢,绊一跟头。胖子过
B:去,哐叽坐那瘦子身上了,一扽那瘦子、那那瘦子脖领子,告诉,
B:“长级了,不请客!长级了,不请客!”笑了半天,告诉长级了,
B:不请客。丫倍儿逗,主要是最后,好多地儿都特葛。最后那点儿,
B:……倍儿贫啊,一看那就想乐。
C:那可不是。
B:都给大胖子预备的,告诉说这个,肚脐眼儿这么大个儿,能贴一块
B:儿,告诉“我贴不了,我贴不了,最多一块儿,包顶了”,真他妈
B:贫!
D:怎么了?再讲一遍,没听见哎。
B:就一小药片儿,行了。
E:嗯,没错儿!
B:中药吧,全是大(de4)药片。
E:嗯,对。
B:不是不是。
D:那乐得胃那广告贴的,全是小碎片儿。
B:但是调剂其实的有点儿发展前途,但是调剂知识是不是?……有点
B:儿发展前途,你以后万一给中药提——
D:……不赚钱,中国都是公费医疗,赚什么钱哪?
C:你中国药吧——
B:不是赚不赚钱,你可以出口啊!
D:咱们那药——
B:中药其实挺灵的,去根儿这东西都是。
D:哎你每天早上听那个——
B:药片儿啊!
D:听不听那个北京新闻前边儿有一广告啊?不是北,那个什么,北京
D:天气预报,前边儿一广告,说说说是什么,两分钟杀杀死爱滋病,
D:五分钟消灭那什么,谁信哪!……
B:那闹剧整个儿,看着挺、挺可乐的,解解闷儿,娱乐片儿,……那
B:天跟我们那儿连着演两天电影儿,要看,哎哟!《顽主》啊!刚想
B:起回来了,到那儿一看,演电影儿,告诉《顽主》,真他妈逗。
D:昨天我,昨天我看那《糊涂警官》,特逗。
B:《糊涂警官》挺逗的,那挺神的。
D:《糊涂警官》我就看三看最后挺神的,把这ren2sheng2拆了吧?
B:你知道《糊涂警官》哪儿特逗吗?我记得他妈给他,看他,坟地里
B:边儿看他那段儿最逗了,……香蕉、苹果什么的,还有馅儿饼,泡
B:馅儿饼。
D:你看了吗?
B:带酒啊带,拿一大(de4)浇花儿大(de4)壶过来了,……给我逗坏了
B:那个。
D:哎,刚开始最开始他爸打,打死他爸那人就是后来那人吧?
B:不是。
C:不是。
B:我没看着开头儿啊。
C:那人都给抓走了,怎么可能是最后一个?
D:不是,那演员好像是一个演员。
C:噢,演员是挺像的。
E:他爸也挺——
B:你知道《顽主》哪儿《顽主》哪儿逗?我觉得《顽主》那开会那儿
B:最逗,就开那个发奖大会。
E:噢。
B:我觉得那儿倍儿逗,看《顽主》了吗?不是你看了没有?
E:看了。
B:倍儿逗。
D:我没看《顽主》。
B:我觉得一看真逗告诉说,发奖那人我们请不着名人,就几个人儿都
B:过来,你去,扮演谁谁谁,你扮演谁谁谁,告诉说的,你们都到到
B:台上,我说你们是谁你们就是说啊,别慌,告诉说的,这都是名人
B:名句,记住喽,……就只当你们自己写的,告诉说的。
D:安慰谁呀?哈。
B:啊,就照着念去。其实发奖大会有一个文学奖,倍儿逗,上去了,
B:第一个告诉说的,这一位,毕西那个那个,那那那个马杆儿啊,告
B:诉说这是,近代,告诉说,现代那个文坛上刚涌现出来的一位年轻
B:的作家,他的名字叫做,叫什么叫虫子好像是。待会儿那哥们儿出
B:来了,拿着,就拿着一个麦克风,告诉,门里,“我刚生下来,就
B:死了”。呆会儿底下,哦咵啦!说这哪儿跟哪儿呀!光鼓掌,……
B:刚过一会儿,又出来一女的,告诉说,“这个是近代,诗坛上新涌
B:现出的一位年轻女诗人,她的名字叫做柳絮”,告诉“柳絮”。那
B:女的过来了,过来了告诉说的“草原上开满了鲜花,牛来了”,待
B:会儿告诉说,“发现全是饲料”,……又鼓掌。
D:这就是,这是抽象派嘛,好。
B:他他他,他就说,他就说“年轻诗人”,“现代现代派诗人”,告
B:诉说的。那女的回去又逛回俩又出来一女的,告诉说,“这是,最
B:近一一个啊,非常著名的抽象派诗人”,告诉说这女的女的,她的
B:名字叫做“秋风”啊,那儿玩儿一个,一拧胳膊把儿,“有人说,
B:我的这边儿是长江”。过一会儿哎,倍儿沉闷,……过半天,又拧
B:这边儿头,“有人说我的这边儿是黄河”,在那站着,底下不知道,
B:还以为她有下句呢啊,待会儿呆半天,一转身儿,走了。……倍儿
B:他妈逗。然后,然后,大会开始呀,发奖仪式开始,几个哥们儿往
B:那儿一坐,“嗯,下面”,开始讲好多客套话,然后说的,“下面,
B:进行大会第一项,噢,首先,由我们的经理”,那哥们儿叫,刘什
B:么来的那哥们儿,说的“发言”,那人倍儿逗。开始谁也没上去发
B:言,那人倍儿生气在那儿发言,俩人儿,瞅着那人儿特生气,那人
B:儿一把脑袋一一凑,拿那麦克风,俩人儿脑袋顶着脑袋,呆着,那
B:人儿看看他瞪着他吧,想半天,玩儿一句,告诉说的“今天”,倍
B:儿慢,“我们,开,这样一个会”,过了半天,“很好”,呱呱呱
B:呱……一个劲儿地鼓掌。给我逗坏了。倍儿深沉,这主儿。哎哟,
B:给我逗坏了看那个。
D:你一人儿看的吧?
B:我们一大帮,就是我们那儿安检那边儿有一电影儿,看真他妈的逗,
B:告诉说,那人真贫哪!
C:就是发奖那儿有意思。
D:我们那外语老师也特逗,那,那,那次她写写作文儿,不是考作文
D:儿?她可能她外语系都得看小说儿原版的,然后,就说我们作文儿
D:啊,说我们那作文儿别时态老变换,一会儿现在时,一会儿过去时,
D:一会完成时,都乱了。有个时态就得了,就是说写作文儿啊——
B:写什么作文儿啊?
D:英语有写作呀!
B:英语写作呀?
D:啊,你得考啊。然后告诉,谁也没让你写意识流儿小说儿!一会儿
D:现在时,一会过去时,意识流小说儿不是老变吗?
B:口语不存在这个,时态什么这个,跟外国人说话也是,……口语不
B:用,没时态!那可以。
D:口语没时态?
B:嗯,爱怎么说怎么说。
D:我给你们出道题吧!
B:俩单词就一句话,啊?
D:孙霭韬可能知道,他今儿没来。
B:嗯,说吧!
D:就是说吧,你要记住每每个每句话啊,就是说有一——
B:哎谁?
D:有一个国王。
B:有人开门进来好像是。
D:没有没有,不可能,有一个国王——
B:不可能是不是?咱俩现在瞅去!
D:没必要,纯粹没必要,你听我讲。
B:李敏华回来了。
D:真没必要,以后你就知道了,……
E:小华回来了?
D:……有一个国王,他有三个非常聪明的大臣,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
D:啊。
B:一个国王。
D:嗯。
B:三个非常聪明的大臣。
D:对了。然后呢,就要考考这几个大臣呀,到底谁聪明?到底聪明不
D:聪明?看看,就是,给他们出了道题,就说啊,“你们过来,往我
D:你们脑门儿上,一人摁一点儿,有白的,有黑的”,知道吧?
B:嗯。
D:一个人脑门儿上,就一个,不是三个点儿吗?
B:嗯。
D:这三个点儿里呀,起码有一个黑点儿,问,让他们呢,说出来自己
D:脑袋上有什么点儿,明白吗?
B:啊。
D:就是你们都说出来,然后过了一会儿,大家都不说话呀。
B:啊。
D:有一个大臣说,说他脑门儿上啊,是个黑点儿,结果呢,结果——
B:皇帝说他说对了?
D:就是说,啊,就就说那个,怎么怎么推理的?我我没说错吧?
B:那一个黑点儿那全是白色儿那就是,所以他是黑点儿没问题,那太
B:明白了。
D:那我说错了,那我把大臣的话,说错了,我再想想啊,哎我觉得是
D:这么说的呀!
B:那肯定那俩人都是白点儿那就,所以他是黑点儿肯定的,如果俩人
B:其中一黑点儿一白点儿那肯定,不容易。
D:那是说说说他脑门儿是白点儿。
B:那那俩人全是黑点儿那就。
D:那不一定,那就不一定了。
B:那其中至少一个是黑点儿那就是。
D:至少有一个黑点儿,他说,他说我脑袋上有白点儿。
B:那俩人儿都是黑点儿那就是,您不是说仨人儿吗?
D:啊。
B:一人一个点儿,至少其中有一个黑点儿,他既然既然是白点儿,那
B:俩人儿——
D:我,我想想啊,到底是说的他脑袋上有什么点儿啊?我自己给绕进
D:去了,这题这题挺绕的,不那么简单。
B:他说什么?他说什么?他说国王接着说,再绕一遍,他说一人儿给
B:一,给一人儿点一点儿,有黑点儿有白点儿。
D:对,对。
B:啊,不一定谁是黑点儿谁白点儿。
D:啊,对。
B:然后就都是几个点儿。
D:至少有一个黑点儿,我把我把自己绕进去了。
B:别往别往那里倒,哎呀,确实是吃过亏呀!全傻了!
A:哎就那点儿最逗了!
B:晕了!
A:啊,那男的都晕了最后,快来我顶不住了!那眼神儿有点儿不对。
F:什么呀?
A:《顽主》,给我乐坏了。
D:那叫什么,杨杨重吧?
A:啊,杨重。
E:替人受错。
A:替人受错,替人排忧,替人解难。
D:那什么那没劲……
F:哎,可是没有。……
E:我记得看是什么,大观园不是,大观楼和那个首都在演现在。
F:大观楼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呢!
B:大观楼跟那哪儿,跟那西单,不是,前门。
A:都都吃上饭你才来。
G:我是今儿特意赶来的。
E:罚你!……
G:哎哟!这么多人。
B:都给你满上酒了……
G:哎哟,我还带带来一样儿菜,真的。
H:你给我呀!……
A:那个那个竹棍儿做的吧?
H:假的。……
D:李敏军,油闷一下儿。
B:挺绝的做得,跟真的似的。
H:真好玩儿哎。
C:拿过来拿过来,油闷一下儿啊,油闷一下儿,拿走吧!油闷一下儿。
H:哎他怎么做的呀?
A:别弄折了。
H:哎,真好玩儿。……
A:哎,我刚一进屋我没注意他光注意他的背脸儿了,哈,我当他提溜
A:一包儿呀,我还说呢,是带点儿吃的,我还惦记,是烧鸡什么。
G:烧鸡。
A:加一凳子。
C:加个凳子,加……
B:拿一杯子,拿一杯子,先拿一杯子。
C:加碗……
F:坐这儿吃来!
G:你坐那儿。
A:你坐那儿,慢慢吃,聊会儿天儿。
E:你坐那儿,聊天儿。我吃不下去了,你要吗?给你……
F:给他。
E:给你。
B:坐那儿坐那儿。
G:我不吃。……
A:李敏军坐这儿。
C:干吗?
A:给郑兵倒上酒!
B:没多少了。
A:哎呀!郑兵真逗!
C:给我……
H:真好玩儿。
B:我告诉你女的应该能喝酒。
C:我知道,那风华那天好到我……
B:半天就剩这么点儿了哎!
E:这儿还有呢,把这给他。
A:今儿中午喝酒都喝蒙了。
E:这待会儿再搁里头。
A:哎,喝完了以后围我们一圈儿全是酒瓶子,真绝了。
C:大家可都没看见啊。
B:我什么也没看见。
A:喝完了玩儿牌。……
C:我给你拿过来。
E:我去吧!我去吧!
A:一把牌,我们打牌不数十……
E:你别拿了!
A:拿起球儿来……
C:我知道您能喝。
A:……叭这儿码一套儿吧,仨仨南风比如说啊,码套,磁器,叭抓起
A:来搁手里头跟我后边儿站着哈,啊抓嗨!我抓完以后啊,从我手里
A:头,“我看看你这四张牌”,拿走,把那仨南风搁这儿,然后往外
A:推,哎哥们儿。
B:过腻呢。
A:也搭上,也搭上手腥,你猜怎么着?刚把南风码这儿,跟这儿一摸,
A:闷儿!也加上手腥,真的。
B:玩牌就这个,我们那边儿玩儿就是俩人瞎叨唠叨唠。
A:过腻呀!
B:你挨着吧,拿走四个西风。
A:哎,搁兜儿里搁着。
B:然后就刚玩儿玩儿着,刚抓完牌,暗杠!
A:啊,……
B:然后底下开始,摸牌就是……
D:坐这儿坐这儿。
B:倍儿逗!
A:我这儿一摸暗杠后头,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
A:呢,我一看,哟!……码头儿上了!没逮着,给我乐坏了都。一会
A:儿就给我一人儿弄好几块,告诉说不玩儿了,不玩儿了,没法玩儿
A:这个。真黑暗。
B:麻烦!我这儿老起来,是不是?
A:我们俩不能坐一块儿,倍儿黑互相之间。
B:筷子!少双筷子啊!
G:好嘞!
A:他们拨儿仨人我们拨儿五个。
B:玩儿过腻玩儿得老着呢!问他们。
A:那回,那回玩儿过腻玩儿牌,给我们掉了八张半啊!就一下手空了,
A:八张半!还那儿过来玩儿吧!
D:你舀点儿汤去。……
G:哎哟……
C:你们那儿,你们那儿老骗人还行?
G:就是,老骗子,真的,现在我我也正学着骗了。
B:西单哪个呀?
G:西单。
B:百花市场。
E:哎,我可去去了两次都没找着你。
A:二百块钱啊,我给你算算啊。
D:甭算,最多两千。
A:两百块钱就是三百二呀,三百二加上……一千九,一千九,三百二
A:再加上两千……
F:都没有看见。
H:是吗?
A:我看小宇昨天我去西单了。
G:是吗?
A:昨天我去西单买吹风机去了,我路过我差点儿没进去。
G:啊,怎么没进,进去吧!
A:我下午去的,我……
D:你在那儿吗?
G:星期几呀?……昨天吧?昨天不在,昨天在家哪。
E:鸡头……
G:食品组,食品组,在食品组核算。
E:哎哟!
A:我就爱吃啊!
G:我们那儿别的没有,酱油就进了全国各地的酱油,算齐了!
A:到那儿哎,来瓶儿酱油喝喝!……
C:你们那儿别别进酱油了啊,哎。
D:生抽王。
C:别进酱油,下回进醋啊。
G:哎,有啊,山西的,老陈醋。
C:他拿一瓶儿醋喝喝,……
A:爱喝醋,真的。
D:哎,什么时候儿开业呀?
G:月初,月初。
D:又改月初了?十月底又月初了?
G:开等全开。
A:玩儿棋呀?
B:啊,待会儿玩儿,想玩儿吗?什么?这做什么呢?
C:猫鱼。
B:挺好玩儿的吧。
C:这照相机?
B:不是,录音机。你一天买多少鱼?
C:三毛。
B:这什么鱼?
C:那个叫那什么,橡皮鱼。
B:呦,苍蝇。
C:真味儿。
B:那儿啊?
C:再给它开开能有声儿吗?
B:能有。
C:不用带耳机?
B:不用带。
C:这要是一个录音机就好了。
B:这就是录音机啊!
C:录音机加照相机。
B:照相机干吗?
D:志光你这猫鱼多少钱一斤?
C:七毛五。
D:几条啊?
C:八条。七毛五一斤我这儿买三毛钱的。
D:你那西瓜多少钱一斤啊?
C:干吗啊?
D:我问问。不是,我说那西瓜多少钱一斤。
C:西瓜就论个儿啊。论个儿,两个六毛钱。
D:两个六毛钱?
A:呦,那挺贵的欸。
D:俩六毛不值。我今儿看了一块钱——
A:俩,人现在一毛五一斤了。
C:一块钱俩,那一块钱俩,我那个六毛钱俩。
D:噢。
A:三毛钱一个还便宜是怎么着?
C:三毛钱一个,也就我吃。
D:你现在要把那猫卖了能值多少钱?
C:不卖!卖什么卖猫干吗呀?
D:不是,你现在要卖了能值多少钱?
C:卖猫值不了多少钱。
A:你说那白猫呀。
C:白猫不值钱。
D:那黄猫值钱。
B:当然黄猫值钱了。
A:还是真的打那猫啊!
D:不是,就是逗着玩儿。
A:我看,那干吗咬它啊!
D:现在白猫挺干净的啦,这俩猫。
C:那个猫也就那长毛儿,十块钱那个。
D:白的哪?
C:白的,也就……
D:那一对儿。
C:三十块钱。
D:那一对儿你买的时候儿多少钱?小的时候儿。
C:那时候儿我买的……二十块钱啊。
D:二十块钱!
A:一对儿二十块钱啊?
C:那个是八块钱,公的八块,母的十二。
D:哪是母的呀?
C:那个。
A:黑的是公的母的?
C:母的啊!
D:他也搞不清楚。
B:你说你这白猫是……公的母的?
C:母的。
B:母的,你说要生猫了怎么还没有这么回事儿啊?我怀疑那个白猫是
B:公猫。
A:那白猫吧。
B:就没仔细看。
A:这白猫儿也特活跃。
C:是吗?不会。
B:人家蒙你,蒙你。
C:不会。
D:克格勃,克格勃都给你偷下来了,克格勃。
C:录音那?
D:没有。
A:看看他说的。
B:没什么呢那?
A:我看看他刚才说的。
B:一块糖,着什么急呀,看了啊给咱俩怎么着,杀棋?
C:啊……呦。
B:咱俩下。
A:你俩去外边儿下。
B:我们俩在这儿下啊?
A:废话,这个小院儿多好啊。
B:待会儿天黑了。
A:黑不了,九点哪!
C:院儿里?
B:院儿里啊?
A:可不院儿里,我给你小桌子拿出来。
B:你干吗呀那?
A:我洗澡去啊你。
C:那什么……那那那个……我看看啊,米饭。
B:你是不是先收一下儿哪儿。
A:哪儿啊?
B:要不然我们俩在志光那儿下,院儿里我就怕待会儿黑了。
C:是什么素材啊?
B:啊?
A:北京话。
B:就是一般说的话,看里边儿用什么词儿,语法是什么样儿的。
A:咪咪!叫一个!猫噢。
B:这猫怎么不叫了?
A:别让他们有准备!
C:咱们逗猫吧。
B:没,没有准备啊,没有准备。
C:就你现在录就行,咱们一边儿说一边儿录。什么逗猫的,瞎聊呗。
A:九点钟天儿黑不了。
B:怎么黑不了啊?
A:不是,你现在去外头他现在才几点呀!
B:都没有小凳子,问题是。
A:没有小凳子。
C:猫市不好碰猫着那,以前有的抄猫。
B:啊。
A:欸,志光你把我那饭给盖上。
B:谁抄猫?
C:警察啊。
B:不呣……我们那盖儿哪?
C:盖在这儿呢,这儿呢。
A:呦,我老觉着他这鱼有味儿,你闻闻。
B:是,有一点儿。
A:可别给猫吃坏了这天儿,志光你千万注意啊。哎呀,大白猫要出去!
A:回来。
B:门开着哪?没有吧?
A:没有。
C:好喽。
A:白猫跟狼似的。
C:北京话,怎么着要学北京话。
B:没有,欸,关上哪,还烧水啊?
C:加一块煤。
B:欸,咱们俩是不是找俩什么东西坐着啊!
A:砖头。
B:就叫我们坐砖头上啊?
A:那我给你们垫个垫儿。咱应该买两个小凳子。
C:嗯,……我找找啊,嗯。
B:你象棋下得怎么样?
C:象棋下得也不错,有吗?
B:嘿嘿嘿,下回,今儿没拿来。
A:苍蝇鼻子真灵啊,这鱼刚做上它就飞来了。这小猫儿现在知道往那
A:儿拉屎了,莹莹到时候儿抓,咵嚓抓一手猫屎。莹莹她哪儿知道啊,
A:得告诉她不能在那儿玩儿了。你看你看捯呢,哼哼……志光你要饿
A:了吃米饭啊。
C:嗯,哎那什么,胡哥哥。
B:啊?
C:把那箱子给抬出来。
A:不用抬了,那儿一小桌子,把小桌子拿出去。
B:我里边儿有这个小桌子,欸,用这个。
A:两个椅子,俩椅子一接。
B:俩椅子一接我们坐哪儿啊?
A:地下。
B:拿一个凳子就够。
C:这个吧。
A:一个人坐,原来有个小凳子,特别矮的那个。
B:在哪儿呢?
A:志光你原来那个小凳子呢?
C:小凳子……找找啊。
B:在这儿,你哥还回来吗?不回来啦?
C:我哥,看电影儿去了。
B:噢,看看电影儿去了。
A:那儿呢,志光。在那个门后边儿,你们俩别打架啊。玩儿棋可不许
A:打,嘿嘿嘿,我来给你,我来。
C:说什么哪?
B:随便儿说。
C:呦!怎么啦?够吗,这棋盘?
B:够。你搁这边儿,欸,搁这边儿一个,别cei4喽啊。
C:你那录的音怎么都变声儿了?
B:不变。呦,正合适吧,别让猫上来啊。
C:啊。
A:猫爪儿呢……哼哼哼。
C:我先走啦!
B:不,等等等给我那个……
C:我先走,白先黑后。
B:胡说!你先走,你先走先搁这儿。
A:这多费劲啊。
C:没事儿。
B:在这儿。
A:不行,这有点儿不稳。
B:稳了吗?
A:嗯,好了啊。俩猫也来了。
C:是不得这样?
A:欸一会儿志光我得给你掏掏耳朵。
B:你随便。
C:这样儿,这样。
B:我不管你,你随便。
A:你你小猫儿那嗲样儿。我抱抱你,我抱抱你,看他们玩儿,给他们
A:助威,咪。
C:白猫就是公,欸这这就是母猫。
A:你怎么看出来,人告你的?
B:你刚才说什么?
C:我说他们玩儿象棋的,我的车要一下去就死了。
B:啊。
A:他非得不下去,他要给人吃光了这人。……男的都不爱看阿信跟你
A:们似的。
B:没劲,这一段没劲。
C:你刚才说什么?
B:你那个饭盆儿里的猫食也都没了。
C:我给它鱼吃完了。
B:这猫这闹劲儿。
C:我回来过。
B:下来走那钢丝,那梯子不能立那儿了下次拿走。你那猫跑那铁丝儿
B:上在上边儿走。
C:哪儿啊?
B:就那上边儿。嘿嘿嘿。摔下来了。
C:真能耐,这儿有那什么……带鱼。它没看见,嘿嘿。
A:阴天了,干不了活儿。
B:干不了啦。
A:那个,我们有一个楼,七号儿楼。
B:啊。
A:高层的那边儿,就是人大要的那楼。
B:人大什么时候儿要一个楼啊?
A:要,不是没要吗,后来。
B:啊。
A:那儿淹得最厉害。那个楼都已经住进人啦。
B:楼淹了?漏啊?
A:每间房子漏。
B:那是从哪儿,双榆树那儿?
A:啊。
B:上边儿漏啦!
A:不漏,它那个什么雨水管儿给堵上了。
B:那怎么会漏?雨水管儿漏了它应该从边儿上出来呀,水怎么跑水里
B:边儿去了。
A:跑房间去了。
B:是吗?
A:然后那边儿都住知识分子,书嚯,两、好几书架子书都给人家淹了。
B:那怎么办啊?人找了吧?
A:啊,刘艺就嚼说不是我们的责任,说是房管局给堵的,实际上就是
A:我们堵的。然后赖我们扣我们,过两天上报纸,肯定的,人家都急
A:了。
B:啊,刘艺够呛。
A:可是这责任现在难说是谁的责任。
B:查呀!要想追查还不容易啊,什么事儿就怕追啊!
A:就从那电线这喔……就跟水管子流水似的,哗……人家那屋儿一会
A:儿就满,电视机全泡了,彩电全泡了。这是大事件啊。它那圆孔板
A:你知道吗?
B:啊。
A:那水进圆孔板里边儿了。
B:那密封不好,你应该拿那边儿上都拿沥青。
A:还有空腔防水不好,是设计院设计得不好。慢着点儿。
B:欸,以后买点儿鱼。
C:买完了,锅里边儿炖的那就是。
B:现在都吃完了明天早晨呢?
C:已经吃完了,吃了一半儿了。
B:留得住吗?然后坏了。
C:留得住。
B:随便什么都行。
A:录啦?
B:啊。
A:嘿嘿那《党小组长》什么时候儿开始啊?
B:看看啊,八点多钟,现在九点二十五。
A:这录音是不是还有一面儿啊就!
B:啊!
A:是不是还有一面儿啊?
B:一面儿多呢。
A:一面儿多呀!
B:啊。
A:上次那个录的怎么都有音乐啊?
B:还有音乐,啊,那是那个电视台,电视。
A:噢,我听见了。
B:对,本来今天志光回来时候儿我想录,结果那,他没说几句走了。
B:……欸呀,真没劲。
A:你现在录了吗?
B:录啦。
A:哈哈,没的说了,嘿嘿。
B:嗯,明天吃什么?
A:明天呀,明儿有葱花儿肉。
B:还什么?
A:米饭。还吃什么?
B:那什么时候吃馅儿饼啊?嘿嘿。
A:馅饼星期天,你就吃茴香馅儿吧。
B:啊,星期天六号,那个叫煤的来。
A:嗳。
B:注意了啊。
A:让志光去。
B:我这星期五又得去一趟,星期五发工资。
A:这月叫二百啊?
B:星期五,星期四号,下午去,叫二百。
A:你特意去一趟。
B:欸,领工资去啊,要不然我就等下下下礼拜啦。下礼拜我去干吗去,
B:没事儿。我……星期三把卷子交完了,再看看有什么事儿啊嘿,我
B:们十六号才放假呢。
A:欸哟,文泽你看这个。
B:欸……
A:这是用那个用401行吗?
B:什么叫401啊?
A:401就是粘的,502吧?
B:千万别用502,不用,用乳胶。
A:用乳胶就行啊?
B:用乳胶就行。
A:到时拿点好乳胶来吧,咱那乳胶失效了吧?
B:欸,咱们这儿是没乳胶了是吧?
A:有啊,柜子那抽屉里,就那小瓶儿,小白瓶儿。
B:那也没多少,那好像完了那个。
A:完了吗,那我明天拿点儿来。
B:你你你拿点儿来,趁这个时候还能粘。
A:乳胶行吗?乳胶和橡胶这是?
B:行,这不是橡胶,塑料,行,502也行。
A:502上哪儿拿去?401有。
B:什么叫401啊?
A:401就是我这个,就我那鞋,鞋底儿和那个橡皮胶接的地方,大概
A:行!
B:啊行。那就肯定行──没事儿,它这个它这硬,这个硬。这就因为
B:咱们有时候儿倒水吧,倒这上头了。
A:那就是你,我从来不喝水,而且那也不在这儿喝。是不是赖你!
B:甭管现在谁,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现在它已经起来了,关键
B:明天别忘了弄儿点胶来。
A:乳胶吧,401不好找。
B:我想想。
A:欸,你原来有点儿那叫什么胶,流一抽屉。
B:让我给扔了。
A:全给扔了?
B:全扔了。
A:那什么胶啊?
B:万能胶。
A:噢,万能胶啊!买的?不是那会给我爸……再买点儿。
B:不行,那万能胶不好用。看看乳胶有没有,哎呀……你怎么……你
B:刚才一看,你一扒拉吧?
A:噢,我扒拉,我扒拉底下没动,扒拉上头动啦。
B:这就是……天热这菜待会儿得重泡了。
A:有开水。
B:太热了。
A:一会儿洗个澡吧。
B:啊……
A:一会儿洗个澡吧。
B:欸,昨天晚上你开的是哪个?开的是最小的那个吧?
A:啊。
B:不行,那有声儿。小、最小的那个有那吱吱声儿。
A:昨天电扇自己停的还是你关的啊?
B:自己停的啊,定时……定时嘛。
A:文泽咱们屋儿多少度?
B:看看,二十八度。
A:二十八度,关心他们屋儿三十二度每天。
B:呦,要不然他们睡不了觉,白天上工地睡去。他们那光照好啊。
A:不是光照,他们是顶儿,那个是加气混凝土块儿的。
B:加气板,上边儿有没有沙子?
A:什么都没有。
B:没有隔离层?
A:就有点儿那个碎石子儿,碎石子儿特薄。
B:有那什么吗?有那叫做什么吗?
A:我说他们屋儿三十二度,我说呦,我不知道我们屋儿多少我说我看
A:看去,二十八、九。
B:这还得,真得,真得,明天就得弄乳胶,这不好。
A:你还老扒拉,你别老动它呀,你老嘀咕它那可不吗?
B:嗯,不动它啦。三十二度,原来我那次到他们那儿去觉得他们那儿
B:特热,他那正好。
A:冬天那就说冬天冷夏天热。
B:是吗?
A:它既然不保——
B:他没买电扇?
A:他有这么大的电扇。
B:那管什么用。
A:从唐山拿来的。
B:他那屋子又大,就得有个电扇。
A:他现在每天不能带饭,那饭吧,做完了以后第二天再带到那儿就馊
A:了。
B:那就热啊,上海就老采取这个方法,就是做完了然后就热。
A:欸,烙好多馅儿饼,那么一沓子带去啦,好家伙我们吃欸呀不对味
A:儿,都给扔啦。
B:得早晨吧,就是做完以后吧,吃完了赶快就得热,热完了以后这样
B:儿能搁一夜。然后第二天早上再热一热。
A:可是,可是那个南方那个你大姑家那什么呀,那通风好啊,那个一
A:楼挺凉快的。
B:那不管。
A:那上边儿三十二度。
B:嘿,三十二度。
A:你别说咱们去上海,我们也是那电扇,华生的老式电扇啊。
B:啊。
A:噢。
B:吓人。
A:那怎么不买个新的啊?
B:买个新的……谁肯买啊?
A:呣。
B:小邢装了一个电扇,叭啷叭啷……吓死人得,谁都不敢往那儿呆。
A:那跟破车似的,除了铃儿——
B:不响以外那儿都响,邦邦邦。
A:我都害怕欸,那个大姐坐在那儿还离得挺近。……我都怕飞出来,
A:好家伙。
B:嘿嘿,欸呀……
A:可是他们那楼上挺凉快的,大姑那小屋儿。
B:那小屋儿热。
A:我今年一夏天老想着咱们去年南方玩儿的那样儿欸,老忘不了欸。
A:我说咱们这时候已经儿去了,欸,没去哪?
B:对啊,没放假呢,放假前去的嘛。
A:大江南北走一遭儿,啊,对。
B:放假我提前就是那还没放呢,我先放了,然后买的火车票。
A:咱们今年夏天玩儿一趟去。
B:上哪儿?……没有啊,现在没有那种团啊,要有就行,包了的。
A:包了不好。
B:好。
A:包了他坑咱。
B:嗐,什么坑不坑。
A:咱俩年纪轻轻的。
B:得了吧。
A:吃点儿,喝点儿。
B:上那儿吃,到那儿根本就吃不上,人多多啊。就得跟着团,这边儿
B:给你包好了。
A:要不着咱们不赶这季赶秋天欸,赶秋天你又没假。
B:就是没有假。
A:欸,文泽,我们请病假扣工资啦,扣百分之六十。
B:什么意思?
A:不是工龄在八年以上的不是就是病假事假百分之百给工资吗?得,
A:我们这次职代会一开,扣。
B:为什么?
A:新规定吧,就是现在我们就是我们这样儿的人不是特多吗?
B:嗯。
A:二十、三十的。
B:嗯。
A:不是现在都是找辙不上班儿?
B:嗯。
A:搞那什么小买卖儿了,完了结果这次——
B:什么叫病假事假扣工资呀?
A:工人有规定啊。
B:有这规定?
A:企业单位有这规定。
B:啊。
A:工龄在八年以上不扣钱。
B:噢就是,你在不在八年以上?
A:我在啊,我正好儿到啊,今年就不扣啦。
B:啊,就不扣——
A:六月就七号就今天,我六一给招工进来的吧?
B:所以不扣你是吧?
A:啊。
B:扣别人是吧?
A:不,都扣。
B:嗯?
A:正好儿今年八年整。
B:啊,什么意思啊?
A:啊?
B:你不是八年以上?
A:八年八年以上的就不了吧?
B:啊。
A:病假事假全不扣钱。
B:对对对。
A:现在职代会一开——
B:嗯。
A:新规定病假事假扣百分之六十。
B:那不就是刨刨当天的吗?
A:刨当天的啊。
B:那怕什么的?
A:那也够……我们好容易熬到第八个年头儿,它一变啦。还让我,还
A:把我们都请去讨论,看有什么意见。给我们气坏了,有什么意见!
B:意见大啦!
A:那可不是。这不是……
B:后来怎么说啦?
A:那怎么它已经规定下来了。
B:什么意见?那你就说意见大啦。
A:可不意见大啦,噢,我们好容易熬到八年了,最后你们又改。哎不,
A:那出去那个泡病假毕竟是少数儿,你可以采取别的措施。
B:这话不能这么说。
A:让我们去我没去,我没去讨论去,我干吗得罪人哪。
B:什么叫得罪人,这事儿不是什么得罪人不得罪人的事儿。
A:是上边弄、定下来的。再说,我嗐,我也没,跟你就从坐办公室以
A:来就没有病假事假这么一说儿。
B:对对。
A:我没有病假,年年全勤。
B:对。
A:跟我有什么关系啊!
B:对,到时候还是照样儿。
A:还是照样儿,有事儿咱们到时候儿再说。是不是?
B:对。
A:我不管,跟我有什么!就是工人着急了,真有病的老工人挺着急的。
B:你们那儿肯定不行。
A:所以我说这事儿吧,大概——
B:玩儿不转,玩儿不转,过两天又得嘿——
A:过两天又得变。
B:是不是老工人不干呀!他找去呀!
A:那可不是,人家好容易干到一身病。
B:人不管你那一套……欸志光,你那儿做完了以后加块煤啊,压下去
B:啊,别又往上一搁。
A:你今儿晚上洗澡不洗?洗洗吧。
B:洗洗吧。
A:洗洗吧,洗洗舒服。
B:行,洗一洗欸。……到点啦。
A:你想着那个?
B:还没到呢,八点多呢。
A:党的组织你怎么知道是喜剧?
B:不是,什么党的组织,党小组长。那天说来着。
A:是喜剧片儿啊?
B:反正那个——
A:轻喜剧?
B:不是喜剧,就是那个意思,一个局长选了一个接班人,党的小组长。
A:呣。
B:结果那个党小组长他老管他。
A:欸,那什么,那个啊……
B:呣?
A:陈佩斯演的那个——
B:呣,没,没有啊,没有了。
A:陈佩斯那第一部。
B:那是第一部啊,那就没有了。
A:第二部没啦!
B:呣。
A:以后有。
B:陈佩斯、陈佩斯他爸爸叫陈强啊?
A:对。
B:也老演这种角色的。
A:陈佩斯好,真是一个大秃瓢儿啊。
B:谁说的?
A:是。
B:昨天晚上是——
A:是秃瓢儿。啊……嚎半天。
B:对,哎呀……
A:这个,这……欸,这礼拜没什么好节目了吧?
B:没有啦。你看那个记者,记者招待会拿那个都是这个。
A:是这个吗?
B:都是这个。就这个东西小特灵敏,请讲你有什么言论发表!嘿……
A:是这个吗?比这个高级吧?
B:就是这个。
A:你说我背历史从什么时候儿开始背呀?十五号开始背?
B:十天,用十天。
A:十天开始背?背完就忘了。
B:十五号考你,有这有十天的功夫我看十五号考啊,下边儿欸!
A:七月十五号。
B:今天几号啦?
A:今天七月一号啊。
B:嗯。噢这儿哪。七月一号,十五号考啊,你从下礼拜,从六号开始
B:背。
A:从六号开始背啊?
B:啊,差不多吧。还有别的吗?
A:啊?
B:你卷子什么都准备好,所有材料都准备好。
A:就开始一通儿背。
B:啊。
A:背完就忘啦。
B:忘不了,忘不了。
A:你说我上午背忘了吧,我做了一个试验——
B:那你还是没用心。
A:啊?
B:还是没用心。我就不怕背。还转哪。
A:录哪。
B:啊,录哪,一直录哪。
A:呦,我发现在岁数儿大了记性不好啦啊。
B:没那事,主要是,我就记得住。
A:欸,我发现宋建胜记性特好欸。
B:嗯,他考试……
A:他看一遍,背,就记住啦。
B:那他考试考出来的。
A:是吗?我就是背那大事记年表儿背完就忘。
B:噢,那是比较难的。
A:那个有什么窍门儿?
B:没窍门儿,就得死记硬背,就跟像这样儿的翻过来,倒过去,比方
B:说什么什么事件是几几年发生,然后问几几年发生什么事件。
A:就上次你帮我弄的那样儿,真煩人!
B:这个完了以后,下个学期就是数学?
A:数学让报名我还没报呢。
B:干吗不报哇?
A:没有钱呀。
B:怎么没有钱呀?要多少钱呀?
A:十八块。
B:什么时候儿报?
A:已经报过去了。
B:哟,那怎么办哪?
A:没关系的,老师给我留着名额呢。
B:哎,那不行啊。那赶快取十八块钱吧?
A:没人儿上,根本就。
B:人家、上课你管别人呢!
A:就是不着急。
B:不。那,万一这名额没有了呢!
A:那赶快取去!
B:你也没跟我说呀。
A:……十八块钱,没钱?
B:没说啊。已经报过啦?
A:二十五号,六月二十五号报的。
B:那天你怎么不说呀?你要这么没报就全吹啦,这就。
A:……接着报呀。一直到那什么,一直到我们开学都让报。
B:可以?那你说的——
A:它就是规定的那几天,完了那个,报名老师一直等你、等你到晚上
A:八点,其他的时间你就可以早点儿去。
B:那里边儿那老师是、就是教你们的吗?
A:不是,是那个办公室的老师。
B:那,那你怎么找得着他们呢?
A:那怎么找不着啊!他白天也上班儿呀。
B:他是那个学校的呀?
A:对。
B:他晚上还等着你呀?
A:等着,跟他说好了等着。
B:是吗?那我看看啊,那明天、明天我取吧?
A:取呀?
B:明天取。不是十八块钱吗?然后呢,……我得把它报了,要不然麻
B:烦。你去听了……
A:没听。
B:讲几次几何儿是吗?不过他们那个最后考试怎么着?就是全考还是
B:就是考解析几何儿?
A:全考,整个儿高中课本儿,两本儿书。
B:都考啊?
A:嗯。
B:那你前边儿那个你还得看看。
A:就是啊。我就假期里看看。
B:你得看看,要不然——
A:做做练习。
B:要不然那可不行,不能照顾你,这教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
A:我醉头疼的就是数学。
B:不是,它那个是不是在这儿考哇?还是到鼓楼?
A:到总校考,我都不认识那儿。
B:总校,不就是、是、就是鼓楼——
A:豆腐池。
B:我知道那地方儿,鼓楼后边儿。
A:我坐车怎么坐呀?坐到哪儿下呀?
B:坐,坐五路啊,哎。
A:咱家哪儿有五路呀?
B:不是,从这儿坐到,反正是到鼓楼。哎,从这儿到那哪儿,北新桥
B:儿,坐107吧,107。
A:8路到……
B:……反正,从北新桥儿坐107到鼓楼下车,然后找豆腐池。挺近的,
B:后边儿一个中学是一个,上边儿贴一个什么、什么业余什么职工什
B:么业余学校。
A:你认识啊?
B:我去过,我上次给那谁,给人家报一个名。上次我记得文华学的时
B:候儿,文华在新街口儿,哎,哎我给忘了。对,王晓鸣,在那儿教
B:过法语,我去干吗去那次是替他,问了一趟。
A:噢,王晓鸣在那儿教过法语呀?
B:啊。
A:哎哟,是吗,当过老师?哟,那那个法语班儿的可能学生都认识他,
A:在我们那儿毕业了一个。
B:什么叫在你们那儿毕业了一个?
A:有一个学生在我们毕业以后回到我们单位来了,他就学的是法语。
B:那是业余职工啊?
A:啊,是职工啊,是我们学校,我们单位职工啊。
B:那是他是,不是脱产,也是晚上,跟你一样。
A:是啊!就是不是脱产。
B:那怎么叫回来不回来啊?他反正也得上班儿啊。
A:啊,那就上班儿,没办法安置他啊。最后,那什么,给他弄到工会
A:去了。后来我说你怎么不调走啊,他说的哪儿都用不着法语,再说
A:我学的这个二把刀也没人用我呀。最后怎么办,他也混一大专文凭,
A:完了以后搞工会去了,一天到晚跑跑颠颠儿的,工会干事。
B:王晓鸣结婚了吗?
A:王晓鸣在那儿当过老师啊?
B:啊,在那儿教过。
A:教过多长时间?
B:没多长时间,几个月吧。
A:噢,是法语老师不好请啊。
B:嗯,在那儿教过。他那意思,怎么回事儿他会,对,延长,就是说,
B:就是说他想再接着教吧,问人家还办不办那个班儿。人家说反正,
B:反正不办了,没什么人学。
A:呀,那我坐,如果我下了班儿坐8路,嗯,在哪儿下车合适?
B:在哪儿坐8路去?
A:我坐44,再倒8路。我得到那学校认认去,不认认去,到那天考试
A:的时候儿去找不着学校抓瞎呀。
B:不,你干吗那样坐啊!你坐、坐44,噢,你坐106也行啊,坐到北
B:新桥儿。
A:啊。
B:下来。
A:啊。
B:坐107。
A:呦,我倒抓瞎了,迷了,考试时间呢别忘了。……四月十五号早上,
A:晚上八点,六点到八点什么也不许带,拿准考证儿。
B:七月多少号?现在怎么回来了?
C:晚上还玩儿棋吗?
B:晚上……可以啊。嘿那个,咱俩没什么大进展,嘿嘿……玩儿半天
B:总是一个两个子儿完了。吃什么晚上你?
C:晚上……我想想啊,白菜。
B:没别的?你把你那个洗一洗,多脏啊。
C:这儿?
B:啊。那勺儿洗了吗?你那个,你那个小猫怎么回事儿?瘦得就剩脑
B:袋啦。毛儿吗,本来是长毛儿猫也变成短毛儿的啦,你是不是老让
B:那大白猫净吃了,它没吃着啊?
C:没有。
B:那怎么回事儿啊?……讲那谁,帕瓦罗蒂在北京。……噢,吃吧,
B:吃完饭吃西瓜啦。
A:呣。
B:神聊什么来着?
A:谁呀?
B:那边儿。
A:不知道,跟黄世仁逼债似的。到那儿了,帕瓦罗蒂?
B:刚来。
A:身上披一什么呀?头、沙头巾呀?
B:啊。
A:西瓜……别。
B:那谁呀,你拉稀啦?
C:没有,我没拉稀。
A:他说要拉稀那劲儿,就是肚子着凉了。
C:受凉了,唏里胡鲁拉完了全好了。
A:吃了西瓜太多了。
B:什么时候啊?
C:就五点多钟,早上四五点钟。
B:不是猫拉?是你拉啦?
A:不是,是他。
B:嗯?
A:不是,是猫,他说他有点儿受凉。
B:猫,猫也有点儿受凉啊?
C:我。
A:他也是。哈哈哈……
B:你也拉了,猫也拉了,是吧?
A:我给你烫点儿饭吧志光?啊?
C:我那儿有。
A:你那儿的饭别吃了。回来再吃一鸡蛋。文泽洗脸了吗?
B:洗了。
A:吃面包喝茶?
B:啊。
A:吃鸡蛋。
B:吃鸡蛋。
A:今天咱们要断顿儿啦,还几块煤,还有四块煤。
B:真的。
A:呣,完了志强那儿借点。
B:不要紧,面包会有的。
A:行,还够。
B:鸡蛋也会有的,煤也会有的。今天他们拉走这些东西大概是,今儿
B:又把那老头儿提溜来了。今儿中午把这些运走,告诉说——
A:谁说的?
B:大早上……
A:呦。
C:又录音那?
B:啊。……我还忘了问你呢,就是你那学校的地址找到吗?今儿你考
B:试。
A:找着了。
B:哎。
A:在鼓楼下车进去就是豆腐池。
B:能走了吧?
A:爸听录音来着?
B:什么?
A:那爸怎么知道的?
B:没有,我问问。我突然想起来了。那东西家里留一份儿,家里留一
B:份儿,留一份儿好的。贴起来,行。还没送煤?
A:呣……
B:还没有。啊……我大概……。争取早点儿回来。四点多钟我想怕就
B:回来了。
A:呣,面条儿买好啦。
B:酱呢?
A:酱油的。
B:酱油呀怎么吃?
A:哟。
B:肉,做那个……好吧,就这样儿吧,等我回来再说。加一、加一点
B:儿得啦。
A:呣?
B:加一点儿吧。
A:加点儿什么?
B:糖,行了。他要不来怎么办?
A:不会的,说好了的,七点以后。哎,这猫怎么进来了?
B:趁虚而入。志光给打开火你做饭吧。我们吃完了。
A:猫跑里边儿洗脸来啦,……这臭猫。
C:有煤吗?
A:有。
B:哎,志光,那钳子在哪儿呢?
C:钱在我兜儿里呢。
B:钳子!
C:在我书包里。
A:你要现在弄啊?
B:什么?
A:煤油炉子。
B:噢,我弄一弄,弄好了就完事儿了。你们过两天要加班呀?
C:可能。
A:怎么这么闷呢?
B:要下雨,可能是要下。这雨啊,雷阵雨,说来着。
C:看着办吧,看有料没料了。我们这儿来了一种东西,那种东西给人
C:家偷光了。
B:什么?
C:那种料给人家偷了。
B:那车间里的?偷这干什么?
C:就他们用呗。
B:他们活儿完不了,偷你们的?
C:不是,他们是要富裕的。
B:干吗要富裕的?有什么好处?
C:要富裕,比如你这要坏了,不是就、不用在我们班来换来了。
B:噢,所以就不够了。
C:少了八百多个。
B:嘿嘿嘿。
C:统共一千多个。
A:还有这么偷的哪?
B:没吵,没查啊?
C:嗐,其实——
A:都是公对公的事儿。志光你可得抓紧时间把衣服给洗了。
C:呣,是了。
A:干吗呀?干吗?谁理你呀!它一看我就拿俩爪儿抱我腿,我这袜子
A:就让它抱的。志光把鱼收起来了啊?
B:搁冰箱里吧。
A:嗯。怎么了?
B:这猫还小,我说,哎哟,这猫在这儿呢!什么时候儿进来的?
A:害怕,欸!
B:给它、给它弄出去,门关上,关好了。
A:关上了,……一会儿就过来。你喝水吗?
B:喝完了,就是喝你那个,再弄点儿茶。
A: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喝水少了文泽?这一暖壶水都没下去。
B:忘了。
A:呣?
B:忘了。
A:主要就是你……,觉睡多了,饭也少,水也少,省!
B:节食,运动。这倒好,全国老百姓都像他们似的——
A:呦,文泽不行欸,咱这床上都是沙子。
B:拿那东西啊,笤帚,欸?那笤——
A:就你为了凉快!
B:这儿,这儿,这儿……
A:以后可不能这样儿啦!这要我不在家指不定你怎么敞着哪!
B:没有,没有。每次我……你要是不在,我都给关起来。保温哪,晚
B:上你好嚷嚷热啊,嘿嘿嘿。不是,这个白天啊关起来有好处,就是
B:没有……热气进不来。到晚上那倒应该开开,到有风的时候应该开
B:开,嘿嘿。不,沙子少多了。
A:你星期三去学校去一天半天儿?
B:半天儿,下午。
A:就下午去啊?下午多热啊!
B:那我下午不去工资拿不来啊。我上午去没地方儿发工资啊。
A:噢,肯定能拿来?
B:那肯定的,他们说星期三发嘛。噢星期三再不弄那我……
A:今天《铁道游击队》几点的?文泽。
B:不知道。
A:报纸——
B:报纸在……这儿呢。
A:开灯吧。不用开啊?
B:不用开,开什么灯啊。今天是星期一,是吧?
A:对。
B:十九点五十五。
A:哎哟,挺早的。
B:前边儿有一个外国文艺。
A:外国文艺又是帕瓦罗蒂的?
B:不是。什么什么知遇,可能是画画儿的吧,我不知道。
A:没劲。
B:欸,挺好。那怎么叫没劲呢!这玩意儿怎么转不转啊?转。欸呀,
B:志光我想,志光回来正好遇着雨,带雨衣。
A:我跟他说了,我说你这两天一定带雨衣,带雨衣。
B:啊。
A:我天天早上都告诉他,他,书包里天天带着雨衣。
B:呣。
A:志光说买辆车。其实应该买辆车啊?
B:现在就是买不着好车。
A:买不着好车,买辆金狮的什么的,就是——
B:金狮也买不着。
A:金狮都买不着?
B:要票儿,飞鱼——
A:昨天下大雨咱们这个窗台儿上没,它安然无恙。
B:对,飞鱼、金狮现在都算是名牌儿的啦。
A:是吗?
B:呣。
A:那志光也应——
B:凤凰车你根本别想,凤凰车极少数,就连侨汇那点儿现在都没有凤
B:凰的。
A:是吗?为什么?
B:只有凤凰28车。
A:凤凰是哪儿的车?上海?
B:上海的,上海三……厂吧。
A:飞鸽儿呢?
B:飞鸽儿天津的。这三种里边儿,飞鸽儿最次。
A:凤凰。
B:永久。
A:永久。
B:飞鸽儿。
A:你是飞鸽儿的?
B:我是永久,我那个。
A:你是永久。
B:主要是那……我要是再等一等就能等着一辆了,凤凰的。看来急,
B:买呗,买了,价钱其实一个样。
D:我发现这天儿玄,下不下来。
A:刮风就下不下来。
B:那么大风能下得下来啊?
D:不是,云过去了,那边儿发白了。
B:门儿也没有啊!
A:哎,那就没事儿。
B:看哪边儿看,看西边儿。
A:看西边儿!是西边儿吗?
D:西边儿发白啊。
B:那就——
A:那就下不来啦。
B:早看东南,晚看西北呀。
A:啊,你可以啊,文泽。
B:那是,白在农村呆啦。
A:那谁教你的,我怎么没学会?
B:早就知道。我……我们在农村那个干活儿的时候儿——
A:我在农村什么也没学,我也不是怎么过来的。
B:老乡,老乡知道,老乡就说早晨如果东南方向你看是阴天那就出去
B:必须得带雨具。
A:是吗?
B:晚上呢?一到下午了,西,西北?
A:现在秦凤兰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B:什么官儿都没有了。
A:农村精兵简政搞得好。
B:呣,那改造得最好了,你——
A:看他特彻底呀,搞得。
B:他一包产到户你就谁也没权啦,大家都得种自己的地呀,谁给你去
B:种去?没人给你种,是吧?
A:那她可够呛,三个孩子。
B:她那个……怎么三个啊?老大,老二都,都多大了,都挺大的啦。
A:老大老二……
B:老二都开拖拉机那年,在那儿的时候,这都十年都过去了,这个。
A:秦凤兰儿?那是她妹妹。
B:哎,对,那是她妹妹。
A:她那俩孩子多小啊,大孩子刚——
B:大孩子开拖拉机来着,我在那儿就开大拖拉机。噢,那是她妹妹,
B:啊?
A:那是她妹妹。
B:噢,她妹妹跟她差太远了啊。
A:她妹妹特壮,跟篮球队员似的。
B:是篮球队员,没错。
A:是吗?
B:田径队员。
A:是吗?
B:啊,跑短跑的。北京,曾经到北京集训队,后来没要她。
A:太拙?
B:不是,就是不合适,没有……没要。不是说你在某一次成绩你特好,
B:就要你,得看你有没有前途。
A:秦凤兰儿她妈还卖我两只母鸡呢,得,卖亏了,那母鸡是当年下蛋
A:鸡。结果呢,在我们这儿下了两年蛋。
B:嘿……
A:本儿都捞回来了,一块五一只。后来我用什么我用那什么给驮回来
A:了。欸,我怎么给运回来的,我都忘了。下下下,下了以后呢我妈
A:攒着,攒这么一筐也不吃,一个都不吃,那会儿也没冰箱,也不坏。
A:鸡蛋一般来说,新下的鸡蛋不会坏。搁麸子里边儿不空。白薯,搁
A:沙子里。现在李学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B:李学武还可以,还不错,据说还可以。他们全村儿他第一户儿用上
B:煤气灶,把炕也给拆了,买了个床。呵呵……
A:刘卫军还跟他有联系吗?
B:有吧。
A:那他——
B:刘卫军这两天也考试。
A:考什么?
B:电大啊,考试。
A:哎呦,他——
B:期末考试啊。
A:他可以,没给淘汰下去?
B:没几个人,电大还有淘汰一说儿哪?
A:淘汰率三分之一,高着呢。
B:是吗?
A:呣,我们那个、我们单位有一同事,哎呦最后的一门儿了,得不及
A:格。
B:不能补考啊?
A:不能补考,电大没有补考这么一说儿,一锤子买卖。他考试晚了,
A:那车坏在半道儿上了,结果没去。就到那儿已经晚了,人家已经考
A:差不多了。最后呢,晚了,淘汰了。
B:那就,不行了。
A:学无线电的,他想调走。
B:到哪儿去啊,没地儿,现在无线电也都过剩。
A:那个,啊……李政新他们就是电大给淘汰下来的。
B:他学了几年啊?他是正式考的吗?
A:是正式。
B:你们那儿办啦?
A:我们那儿办的。
B:那我怎么没听说你们那儿有啊。
A:早了,办了那么三、四个人,结果谁也没坚持下来,不了了之了。
B:刘卫军他们是每天上午看电视,下午到一个地儿去。
A:听辅导课?
B:噢,辅导课。
A:他们单位办得不错呀。
B:每天都去。他们局办的,就是北京市,不是,他们公司办的,叫做
B:北京市汽车,就是那什么,北汽。他们属于北汽的,是北汽联合汽
B:车公司。
A:可是他们出来,以后干什么?
B:行管啊。他学的是企业管理呀,哎,好像学企管。
A:还可以啊,刘卫军,他们家张莉快生了吧?
B:呣。
A:快了啊?
B:他是,我想想啊。
A:刘卫军有他妈吧?
B:什么?
A:他妈帮他管家吧,吃饭,做饭,家务?
B:啊。
A:是吧?
B:那什么,那个……他是,我想想啊,他是跟他上电大之前啊,他已
B:经是副科长了,检验科副科长。
A:可是他没干?
B:干啦。
A:不是,他上电大以后就不能干了。
B:啊,那就不干了。回来就准备就是说提干了,要不然怎么送他,怎
B:么让他考去了。
A:不下了。
B:检验科副科长。
A:刘卫军还行,刘卫军好像比王世明还强哪。
B:他调到那总厂去了。
A:是吗?
B:他原来去分厂,分厂在那哪儿,就是金狮牌儿那个……千斤顶。
A:啊,千斤顶。
B:挺有名儿的哪,那个。
A:那挺远的。
B:不远,就是鼓楼那儿。后来调总厂去了。
A:哎,后来回来给他分哪儿了?他第一批回来吧?
B:不、不、不、哎?对,服务局。
A:他调了?
B:啊,分到北京市服务局的一个铸造厂,在那个甘石,叫什么?哎,
B:甘石桥儿?哎,不是甘石桥儿,那叫什么?甘水桥儿那边儿。
A:噢。
B:安外,在下边一直到那个北郊木材厂再过去。
A:噢。
B:那一个服务局什么……那谁,我们班的那叫谁呀?哎呀住在宽街儿
B:那个,那叫什么名字?啊,……曲京生,哎不,不是曲京生,叫什
B:么?忘了,邹,对姓邹,邹新之。
A:啊。
B:邹新之,邹新普。
A:都在哪儿?
B:都在哪儿。哥儿俩都在哪儿。
A:那也没上大学?
B:没有。刘卫军也在哪儿,后来刘卫军调了,他哥哥在那个北汽。北
B:汽搞行管的,复员军人,转业军人。
A:刘卫军在家最小?黄建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?
B:他不就在那个计算机二厂吗?他们厂还可以。
A:呣。
B:据他说也不行,计算机二厂。文华他的同学分在那儿了。
A:黄建颖那会儿在农村……“建颖,建颖可是个好孩子啊。”好了半
A:天一点儿出息都没有。
B:那,那他就没戏了。
A:我发现在农村是好孩子到现在都没出息,不是好孩子现在都有出息。
B:他在那儿就没戏了。
A:哎呦,黄建颖他爱人特别,那什么——
B:电话局的。
A:啊。
B:他是,黄建颖我想想是干吗,他是技术科吧?他是你想想看就是高
B:中生可是什么文凭,初中文凭都没有啊。这,这不行啊!
A:黄建颖吧?
B:啊,跟我一样,他初中文凭都没有啊,哪儿有啊!文革当中都不行。
A:应该补吧?
B:都属于那个双补那个范围之内。
A:计算机老办什么这班儿那班儿的。
B:所以呢,他在哪儿,现在大学生毕业生净尽分搞软件的,搞硬件的,
B:多的是。
A:中专的——
B:啊,有的是。他就不行,这样儿你就站不住脚了。走后门儿进去的。
B:他那个完全是走后门儿进去的。他爸爸是在哪儿,手表……手表不
B:是给他们买了五十多块,几十块手表。
A:呣。
B:一人一块,五十块钱一块那会儿,美得什么似的。
A:给钱吗?
B:给钱,五十块钱一块啊,美得跟什么似的。
A:现在十块钱。
B:嗯。
A:敞开儿带。
B:嘿嘿。
A:真他妈傻,这帮人啊。不那会儿,那会儿老钮和那个谁,老毛给秦
A:凤兰儿?反正给这几个女干部儿一人一块儿那个方头巾,啊……阿
A:姨,广播室。
B:哼。
A:是吧,对给范仲宽他老伴儿。
B:啊。
A:那会儿拍马屁好拍着哪,就那张金荣看鱼塘那个就给范仲款提了两
A:瓶儿酒。
B:鱼塘了?
A:鱼塘啦。
B:嘿嘿,她那脸上那个做了手术了,是她,那是张金荣吗?
A:啊,对,没成功。
B:怎么没成功啊?我那天看了好多了。
A:成功啦?
B:好多了,就是能看出来,浅多了。
A:她在北京袜厂。
B:特别浅。
A:那谁,就这个邵建新,在那个哪儿——
B:呣。
A:去那哪儿呢?
B:哪儿啊?
A:她在那个友谊,咱们老上那个友谊宾馆那儿吃饭去。
B:什么叫友谊宾馆啊?
A:友谊——
B:那是友谊餐厅。
A:友谊餐厅对,就对过儿大华衬衫厂的宿舍。
B:啊。
A:在那儿,他们家住那儿。
B:她不是在袜厂吗?
A:袜厂啊,天天就跟我似的,天天跑这个北新桥儿上班儿,从北新桥
A:儿完了住那边儿回家。
B:好坐啊,她那车。
A:怎么好坐呀302?
B:当然好坐啦。从这儿坐车到那哪儿,坐到那个,坐和平里,和平里。
A:坐13路到那个,啊。
B:坐302就直接到啦,比你还少趟车哪。
A:呣,这倒是。可是你们门口儿有42。
B:而且现在又新开一路。
A:367,可367它有钟点儿吧?
B:高峰车啊,全天了现在好像是。
A:啊?
B:好像是全天了。
A:没有。
B:改了,改了,说是改了嘛。
A:是吗?
B:啊。……农村吧?是不是?
C:啊。
B:那那程控电话呢?
C:程控电话——
B:你们现在干什么呢?
C:我,我们就是交换机事业部啊,我们这是交换机。
B:那个,计算机呢,另外……个地儿?
C:啊,计算机是——
B:和你们不是一回事儿?
C:计算机……啊。
A:那志光你现在干什么呢?
B:他就是弄那个——
A:还绕那线圈儿哪?
C:呣。
B:不是原来绕那个小线那头儿那是干吗的?
A:就是两边儿都绑的那种。
B:那是什么呀?
C:那个是……接线的。
B:接线器?
C:接线器啊。他们卖,我们干完了以后他们卖。
B:那是副业吧,那是?
C:呣。
A:你们这两个月有奖金吗?没有?
C:这个,奖金也就几块钱。
B:那是不是就是专门儿那个计算机那车间有几个车间呀?
C:呣,计算机就一层楼,就是——
A:哎,那他们那个,你们那个——
C:第三层全是他们的。
B:你们呢?其它的呢?
C:我们是别的第三层的。我们好多楼呢。
A:你们是在楼上吗?
B:那主要还是电话,主要还是搞电话是吧?
C:呣。
B:程控电话人家都早就弄出来了。
C:他们不过,咱们现在不是穷吗!
B:还用得着。
A:现在各电话局用的还是他们那种。
B:噢不,那天不是说54局现在用的就是程控的?
C:一般大宾馆嘛都用那个,咱们都用不着。
B:程控电话,而且那什么现在都是好多那个。
A:那志光他们搞的那个——
B:部队早就弄出来了,程控电话啦,早就弄出程控电话来啦。而且这
B:根本用不着你研究,研究的费用可能比进口还贵呢。进口那么个生
B:产线,就生产的事儿了。
A:爽口液吧?
C:那个,弄一什么许可证儿,就他们发明一个什么与什么微机吧。
B:啊。
C:一种先进的,国内的。
B:不是,还是长城0520。
C:呣,好像不是那个。
A:长城0520是系列产品啊?
B:0520是。
C:已经不行了。
B:0520是一种系列产品有各种,百灵0520。
A:志光你喝那什么冷冻水了吗?我给你倒点儿桔子的?
C:啊。
A:你晚上吃的干啊?
C:呣。
A:那米饭给猫一点儿,剩一点儿了吧?
C:啊,什么都用老外说话,顶好,哈哈哈,顶好,骑匹马,那算怎么
C:回事儿。
A:那妈原来他们车间搞那些产品哪?调试?
C:啊。
A:你到他们组里去吗?不去?
C:我不去,就一个大车间。
A:还在那地方儿吗?都搬了?
C:呣,搬了,搬了新楼去了。
A:你们也搬了。你们几层啊?
C:我们三层。
B:你这头发洗完后,你就走。那些东西还带着吗?不用带了是吧?
A:带也不让看呀。
B:啊,那就甭带了。
A:要真开卷儿,我后边儿人那肯定的抄,要真让看的话。
B:那不可能闭卷儿考试今天,那别的门儿那也是今天考吗?
A:不,今天,我们最后一门儿十五号。
B:有一次就是全考下来了,没有吧?
A:有一上午数学,下午语文的星期天。
B:这个星期天?
A:啊。人就学一个数学。
B:那是中学,初中吧?
A:高中啊?
B:那他拿不着文凭。
A:啊?
B:拿不着文凭。
A:统考就拿文凭啊。
B:不,他就考两门儿,他怎么拿?
A:啊,对。
B:这是几门儿了?
A:我这个?第四门儿了。
B:你们一共几个?五个,这跟高中一样啊。噢不过你们没有生物。
A:高中现在也没有啊。
B:有,有。
A:毕业班没有。
B:有生物,百分之七十。
A:人有英语。
B:嗯一样,生物占百分之七十。
A:噢,呦,是吗?
B:明年可能就百分之百了,没准儿那个那什么了。他们是多少门儿来
B:着?数学,语文,历史,地理,物理,哎?
A:没有,文科儿和理科儿分开。
B:噢,分开,考文是多少?
A:啊?
B:文是什么?
A:文就是,你说多一门儿生物,我说没有。
B:有有有,啊,文可能不考生物,工的要考。看见没有这儿一蚊子,
B:窗户上。
A:哎,就是今天早上那个。
B:够紧的。
C:没人儿说了。
B:别瞎说啊!
C:我说没说的,什么叫瞎说?我瞎说什么!
B:别胡说八道。你那张嘴儿啊什么都说,有没用也说,没用也说。
C:出来吧!屋喽干吗去呀?
A:我看电视呢,我。
B:你净说这个你净净没用,说净这个话来,你能耐会说着呢!走了你
B:看见没有,讨厌着呢!
C:你一人儿说不得了吗?
A:什么呀?
C:谁老说呀?
A:说什么?我没说什么,说什么?……
B:说没用的话你。
A:那什么,106堵还堵车,你说你,下午没车,下午,这么回事堵着
A:你,从永定门开来一直快车嘿。
C:那你合适了。
B:快,一会儿就到,要么——
A:现在几点呢?
C:看,不认识,刚七点半——
A:nie4班儿,nie4班儿时候儿七点半,还堵车了又,快车,回来时候
A:儿还刚七点半,东单,头一站是,天桥儿,崇文门,东单。到崇文
A:门时候儿那调度说话了,快车啊!一dou4仨快,到他妈东四,东四
A:南喽,魏家胡同。
C:那menr1停了。
A:哎,那menr1的停地方儿,这灯儿倒不快正常的哩。
C:就跟那天似的,咱俩刚过,告诉一一下儿哪儿来的?一下交道口儿
C:那儿。
B:嗯。
C:又一会儿又停了,可劲儿地停了……敢情东直门脸儿没停。……
A:没劲,干着都没劲。
C:这盆儿就三个?底下还有一个。
A:四个。一共四个盆儿,那一套。
C:这四个盆儿啊,能弄套,弄一套东西。
A:这搁这儿不ying2啊。搁点儿那什么滴鸟儿灵,往冰箱里一搁。
B:不行!滴鸟儿灵不行,出不来了!
A:怎么出不来了?
B:那还肚子还出得来呀?没窟窿眼儿,滴鸟儿灵呢还。
A:那鸟儿怎么排出来卷起以后往里一放。
C:……放饭盒儿。
B:fa4个饺子。
C:那一套儿。
B:头先叫什么?
C:叫!
A:还拿猫儿啊?
C:嘿,它没暖气到现在还没暖气呢。
B:现在还没暖气哪?
C:没有,一天没有。
B:怎么回事儿啊,这个?
A:我我一听这大水管子,嘭嘭嘭,大水管子塞不满。
B:不满。
C:你说你砸了管子也没暖气。
A:我当(dang3)咱们这儿堵了呢,给关了呢……
B:谁呀?
A:谁知道谁呀!
B:是不是五楼?
A:不知道哪,不知道谁砸的。
B:奶奶的。
A:你他妈毙了他我都不管。我这也不满意。一天连暖气都没有。
B:爱有没有!热活该!
A:没有那暖气钱都他妈扣了,多余!
C:一xia3一,一点儿暖气没有倍儿冷这屋里头。
A:有什么用你说?发了烟钱、钱、钱全给扣了,到时候儿没暖气,嗯!
A:暖气没有。
C:明儿早上早点儿起好不好?
A:干吗啊?……小新呢?
C:小新明儿不上学。
A:小新明儿不上学呀,明儿和平里,买鞋去。
C:早点儿起,早起,早点儿起行了嘛,早点儿去早点儿回来。
A:对。
B:要去挺晚了到时候儿,还回来还得,做饭呢!
C:咱俩走,咱俩就走了。
B:能干什么去呀?你得知道等——
A:饿着肚子上街。
C:早点儿去早点儿回来呀。
A:……坐那儿别再,追那车去了,又回来了。走着走了,啊,……千
A:万别追那车去了,走一站没关系,就一站地你都走不了,追就往回
A:跑,瞅电车就跑,跑回来又追。去了半天,嘿,白花了一毛钱。
B:白花一毛就白花一毛。
A:又跑东直门来了您看,东直门过了吧又不东直门了。敢情,不一定。
B:我捏倍儿匀。
A:嗯。
B:那胀了一宿。……胀了一宿啊。
C:白天儿也没闲着,大ning1过完了,……
B:养得肥,三天一大wo3 niur2喂两盆子.得了,不喂了。……好拉啊。
B:这一宿,拉完了至少得倒这两这一点儿……好家伙!
A:倒,不倒搁一边儿,多他妈脏啊!臭猫搁我这儿。
B:你们小心啊那臭猫,没用了,爱吃hong2 huo0。
C:一大碗饭,吃了。
A:没劲!……天津,他讲话,天津针织品便宜。
C:便宜也进不了京啊!
B:那包子没有狗不理包子好吃,我答应是的,狗不理多少钱这儿多少
B:钱哪?价钱还不一样呢!
A:那老头儿讲话,狗不理包子现在是——
C:也是那么回事儿!
A:也是那么回事儿!四盘儿,四个盘儿就三十二块钱,四个人吃。
C:三十二块钱!
A:一个人也花十六,你四个人也,花三十二,我先告诉你。哼!坑人!
C:这儿才一块钱,这儿才一块钱。
B:一块钱管饱。
C:六个包子管饱七个管饱?
B:七个!……
C:七个能管饱儿啊?……你搁白菜不搁?不搁?
A:搁。
C:搁白菜。
A:葱,葱也搁?
B:葱也搁。
A:搁点儿五香面儿还葱味儿还冲!
B:嗯,五香面儿。
A:还应该搁点香油呢!
B:狗屁,搁什么香油!……搁香油,真他妈生气……没劲!
A:拿手拿着,把那搁那儿。……收起来。
C:往哪儿收啊?
A:这么一板儿一块五。
B:塑料盆儿……
C:嗯?
A:这个,锤子,……
C:谁说的?
A:百八十得,真是,一个小粗锤儿还好几块钱呢!一个lie3儿,一缸
A:子都四块钱要。缸子您知道不知道?磁缸子,四块!
B:原来合上两块多钱。
C:一一大脸盆三块多钱才。
B:不是,我可没别的意思。原来咱们住街坊那儿,那大盆儿。
C:脸盆儿三块多块钱那会儿,现在,十块。
A:两块来钱儿。
C:两块来,你说小二买那小盆儿,一气儿就买俩,一块三一个,俩才
C:两块六。就现在一个,那么一盆儿值多钱?七块!
B:就嫌贵了。
C:俩盆儿七块。
A:……太少啊。
C:……真够王guo1。真够王guo1的呀,一小盆儿七块!……
A:呆着别进去。
C:吃完没有?
B:……有,啊。……
C:礼拜六有,这回你还看不长,礼拜六演什么电视?
A:二频道有一个,那个河北台有一个,两个。有一《二宝》,《聊斋》
A:上的,……我没看。
C:你不爱看。
A:不是。
C:你又看一个?
A:还先那个,那……
C:啊,那不错,你不看了哪,你不看了,那我也不爱看。我告诉你,
C:破他妈那个,破他妈有什么用?瞎白杖……
B:《鸳鸯剑》挺不错的。
C:《鸳鸯剑》你别人儿看了吧?跟你说是不错吧?
B:我刚就看一头儿,看一尾巴。
C:多好《鸳鸯剑》,你不看它……
B:我堵气我也走,睡觉了。
A:我也不看了,看它特别没劲,没意思。
B:我也睡了,干了一天,累得跟孙子似的。……眯着眼看,没劲!
C:你在家你没地儿,你有地儿吗?
B:……生气。
C:你到外头去生气,甭理他,装傻。
B:你不又开一个吗?开了吗?昨儿又开一点儿,开了吗?
D:开什么?
B:你不是又开一个吗?点儿?
D:没影儿的事。
B:干吗呢?
D:在天安门搞开张,搞,就就仨人儿,全是,全是公安,没没,没有
D:账。
A:你不是就家属吗?光家属吗?
C:啊,你不说又新开一点儿,就都家属,别的不要。跟他说来了,说
C:来了。
B:卖,卖什么呀?
D:卖卖汽水儿呀,卖,卖东西,没人儿去,懒了!
B:就前门这儿呀?
C:前门会远?你坐116。
D:走进去,没车走进去得走半个钟头,远了!
B:……挺,挺有劲儿的。哼,……给zhou1了。
C:昨天又zhou1啦?
B:嗯。
C:嗬。
B:不是,不是昨天,礼拜五,想法儿给zhou1下来了,市场,今儿早
B:上又让人把车,车呀让人扣了。
C:市容给zhou1了?
B:嗯。
A:又怎么啦?
B:不让在街上卖。
C:那几个够厉害的。
B:那当然给zhou1喽欸。
A:好小子,他怎么不,跑没跑?
B:跑,上坡儿时就慢。今儿人家好家伙,今儿早上,今儿早上起来就
B:让人逮着了。
A:那边儿呀,不成,那边儿不静。
B:完了,这全给下班儿了。一百五,你贮存一百五,花一百五,车也
B:不要,还罚不罚。
C:不要了?
B:可不不要,破推车。
E:妈我洗洗头。
B:什么?真是刚洗几天头啊?
A:她这个快着呢!
B:又洗?
A:刚两天。
B:把脑袋洗坏了那么洗。
A:脑袋它不能老洗,跟那脚似的。
B:哼!
A:那个广播来的匣子,懂不懂?……爱行不行。你看你那个脚丫子,
A:天天儿洗那活儿,一天洗三次,早上一次,中午一次,晚上又一次。
A:脚丫子,脚净洗那黑极了吧!那匣子广播不能老洗,你知道吧?头
A:也是,不能老洗,适当地洗,一礼拜洗两回就行。
B:她不听话,爱洗不洗。……
C:活该,急什么呀!
A:你洗完liu4ti3啊,啊。
B:大壶水做着就开,洗!好几个闲事,有什么办法!
A:那说话不听见听不见?
C:瞧你那书包嘿,天天儿装着也不使用,我说洗洗它吧,嘿它给你黑
C:油儿!
B:全是油。
C:书包都弄一下子油,你那手,这兜儿装装,拿拿。
B:全是油,没劲。
D:你明天什么班儿呀?
A:什么?
D:明天什么班儿呀?
A:夜班儿夜班儿。拿一个包man3包鱼子去你啊?
C:没肝儿了,肝儿没有了。
B:嘿!这沾九天了。
A:一冷来了冷来了冷喽,净他妈冷了。你给什么药吃了?
B:咳咳咳,咳嗽,啊?
A:什么药啊?还,还是那甘草片儿啊?
B:啊,今儿上午他下午拿一个,就就这个……给他一丸儿吃。上午中
B:午也没成ji1,一下全给“真效黄胺”,给他一片儿吃,不是消炎
B:的吗?这个,这什么炎都管事。……扁桃腺炎,“真效黄”一片儿,
B:不至于一片儿,咳嗽啊,咳儿咳儿咳儿不闲着。
A:他吃了过敏。
B:啊?
A:吃了过敏。
B:“真效黄胺”不过敏。
A:这怎不咳嗽了?
B:不是“希露明”。
A:你这怎不咳嗽了?
B:刚吃一丸儿这个,你知道不知道?他刚拿回来的不是吗?
A:这也管用?
B:对。
A:回头再吃一丸儿。
B:刚吃一丸儿,我说吃吃药再给吃一丸儿“真效黄胺”,明一一天吃
B:两次,你知道吧?
A:再吃一丸儿,消炎的。
B:别吃这个,再吃一丸儿这个,明儿早上再吃这个。那消炎的那个,
B:他咳儿咳儿老咳嗽,都顾不上气了。这好多半半天没咳嗽了。咱们
B:喝一碗粥,回头吃那那个买的面包。
A:明儿早上一人一个,今儿晚上还吃了一个。
C:不听话,活该!
B:吃了一面包。
C:爱咳嗽不咳嗽。
B:不是爱咳嗽不咳嗽,回头弄点儿药给点儿药吃。
C:这就就对不对,不听大人话有什么结果呀?
A:对,自作自受,我有什么办法儿呀!
C:爱咳嗽不咳嗽。
A:大人做到仁至义尽了,不听,不听话。
B:……也戴着,告诉你这眼眼镜儿天天得戴着,哪儿有不戴着现在你
B:说你,不让那大人放心。
A:不听话可不吗,自作自受!
B:哼!你说不着急?有点儿什么事儿。
A:那盆儿刷了吗,那盆儿?
B:那盆儿你们有味儿着的……
C:行啦!油着呢,你刷那盆儿管什么用,我还湿着一一你知道不知道?
B:土没倒啊?
C:现在倒了。早上起来土都满湿。
A:油啊?
C:一会儿就湿了,一天指不定换多少回呢!哼!刷盆儿管什么用啊!
A:这猫倒不叫唤了,这会儿。
B:没叫啊?
A:这现在没叫……
B:怎么不叫了?
A:不叫了,哼。
B:叫了给剋出去,有什么用啊!
C:破他妈玩艺儿,扔了,老他妈闹!
B:养这破猫,嗷儿嗷儿地叫。
C:这水开没开?可能开了。
A:没封上火呢也,没开。
C:什么?就差没赔两块钱今儿个!
A:给你块儿白薯吃不吃?
C:吃,搁这儿。只要这脑袋不行那也行,真是,给两大包没要钱,他
C:又说给我他说,“给你两块。”我说,“谢谢你啊。”——
A:白薯要吗?
C:这不又赔两块。转眼儿就忘现在,脑子真不行了。
A:瞧你那个,真笨。给你。
C:啊?转眼儿就忘现在。
A:忘就忘了,两块钱。这火还真够呛的这火,添上一块。
C:这帮丫的没好东西,知道吗?——
D:我沏点儿,沏点儿茶。
C:哼!
A:小梅要不要白薯?给你一块儿。
C:哎,刚吃上鸡蛋不是?
A:哎对,刚吃上鸡蛋哎。
C:吃白薯干吗呀?
A:小新要不要?白薯多好,再给你一块儿。
C:给猫吃吧,猫爱吃白薯。华子,小华子,华子,小华子,华子。
B:叫猫干吗呀?成天的。
C:这这是白薯,给它吃喽。
A:小华子。
B:回头它要叫唤了wanrwanr叫唤,叫它过来它不吃白薯——
A:听见了没有?
B:它不吃。
A:吃!
D:吃了拉屎还。
B:不给它白薯吃你知道吧?
A:这不、不过来了?
B:过溜!
A:还睡哪?
B:它这刚老实会儿。
C:……掴(guai1)脑袋两下子。我想看电视。
B:他那还不睡觉!明儿上学不上学?那他妈一跟电视干上一天的。
A:给我倒点儿水,对,再倒倒出点儿凉的。一天水都没地方儿喝。
C:那儿小亭也是,天天儿把我这水……给我端过来,沏点儿什么,对
C:不对?
B:是眼睛眯了,瞅半天瞅不见,瞧瞧这……真够劲儿!
C:你咳嗽咳嗽啊!
B:咳嗽什么呀!刚眯的时候儿,咳嗽三声儿行了,夏ying4天儿。
A:告诉这破鞋不好走道儿,崴了崴了的,……坏了。
B:穿这两只鞋自个儿买一双去吧,买一双毛窝。有新的不穿,瞅他干
B:什么?
C:我瞅瞅怕什么的呀!……我拿出黄的好缝。
A:没有黄的,自己连帽子。
C:我不要那黄的,黄的老太太戴着合适,我戴那个。
A:黄你知道什么你,黄的不不老太太你,就小丫的毛衣那黄的,是老
A:太太戴的?歇着吧!
C:那样儿的,有吗?
A:有那色儿的呀!
C:围脖儿是。
A:啊。
C:大长围脖儿。
A:就是呀,小丫的,就那毛衣那色儿穿的那黄的,那米黄。
C:挨哪儿买的呀?
A:就你你你还老太太穿那个,你看人有围着的。
C:看管什么用!……干几年不干了,我也不想干了,没多大意思。
B:爱干不干。
C:发完钱发完东西胡吹,拜拜!真让要气疯了,没什么东西。干他妈
C:三十年,我没看见这他妈臭东西。哼!这时候儿……
A:嗯?
C:一天,就这一天。
A:为什么?
C:……一公布,第三。
A:是吗?
C:上回公布的是——
A:第二?
C:第一的。
A:是吧?
C:嗯,一班儿,二班儿第二。
A:一推拉第二了是吧?
C:嗯,这个,第三。
A:今这分儿是第三。
C:一公布第三。
A:是吗?
C:……干吗呀你说,……
A:一天那么天熬啊?
B:是啊,热啊。
C:嘿!看他去。一百四十块钱这回扎进去了,热这一天哪?……就一
C:老帮cei4给给长了一级工资。
A:长上一级工资。
C:老帮cei4,早排的。
A:给长了。
C:嗯。
A:进来的不长?一年……
C:头一年的还有长的。
A:给长多少钱啊?
C:那老裁缝六年了跟那儿干的,一……跟人走了。
A:走就走了呗!这是干的好一点儿,这儿不是人干的活儿。……开票
A:儿让他。……这帮东西,没一个好东西!
C:……开票儿他不愿意开就走……就走呀,真是!有比这儿强的……
B:收不着。
C:想买什么东西?
B:不是什么好鸟儿,一点儿良心都没有。人总有点儿良心,知道吧?
B:良心让狗给吃了。什么叫……你眼睛是找别的是说心里话?
C:那更不好玩儿,那一桌好家伙,……
A:不在了现在。
C:嚯!
A:大街也不戴现在,骑车也不戴,跟家那会儿戴着干吗使去你说说。
A:敢情你给查去了。
C:十点钟必须要给添上。
B:这儿一老熬熬十一点去一中干吗?
C:我一中午吃不了回家吃饭去。往这儿卖饭呀?你能买着好饭呀,这
C:儿。你就没人儿你去了,什么菜破你买什么也得,是买回来的,什
C:么好菜你也买不着。凉了不唧。
A:小新喝不喝?小新……
B:我足足喝一杯水。
A:您今天晚上值班儿吧?
B:爱值不值。……
A:刚返(fan1)一天班儿回来。
B:嗯。
A:明儿又值班儿。
B:又赔多少钱?赔他妈一千,干他妈那破鸡巴临时工一月……
A:干一年。
B:一年?挣他妈这一千五。你看这个,一赔就是一千,一赔,就买家
B:当,甭买这破冰箱,坑死人这东西。
A:行了,有人有钱,这算得了什么?赔就赔了,你知道成吗?他落,
A:真是您的?
B:一斤两千零九十六呢还,不买。
A:你不是没有,想买吗?
B:屁!全想买,买得过来吗?
A:……不买就不买了吧。……
B:钱哪?搁着的钱。钱哪儿搁着的?他还不出来买那破家伙呢,他还
B:用啊?
A:那就买了。
B:又没发票,又没这个没那个,全没有。
A:撇嘴又不不会死了白咧,就应该给退喽,不行这冰箱。对了,不买,
A:没钱,买别得了。
B:你就这么俩钱儿。
A:哎!
B:他死了白咧退,咱俩老跟他找去。
A:他肯定得退喽,不买这个。
B:您知道有这家伙吗?这家伙吗?
A:谁知道你要这么快呀!你,你你牵得住你能买吗你说?你……你就
A:买啦?歇会儿吧你!你谁也甭赖,只能赖自个儿。
A:你瞅你搁的,捂上了。
B:谁呀?我乐也都录上了?真的?……真录啊?
D:回回来给我开门啊。
A:你干吗去呀?你干吗去呀?
D:出去一会儿……谁呀?
B:还有别的屋儿的。
D:还……
B:别闹了……
A:不少闹,这一天,哼!今儿这两天还好一点儿,不闹了,那两天,
A:哭!控制不住,不住可不就哭吗!闹!
B:你这儿呆着去啊,你甭(bing2)给起哄啊。都轰走我这儿。
D:一天说轰,也没轰。
A:快不快!
D:猫给吓回来了,哈哈……猫,猫……
B:这回热闹了!
A:去!
E:猫,好,使劲儿叫!
A:去!
D:去!
B:这猫给……
A:臭王八蛋你了,这群小丫挺儿的!……
B:真录哪?
E:真录呢。
A:赶紧刷吧啊!刷他妈碗六个小时你刷不完你。
D:快刷!
A:懒他妈透了你,刷俩碗他妈耗!耗什么时候儿去呀?
E:对不起。
D:快点儿,嘁里喀嚓!
E:哎!
A:刷完赶紧扫地,啊!归置干净把这屋儿喽——
E:知道。
A:又好又好,啊,别他妈起哄架秧子!
E:哪儿起哄架秧子?
B:好好儿干。关上门儿,霞子!
A:我也上茅房,拉泡屎,一天没上茅房。
C:拉屎也给你录上了。
D:干吗?
A:我拉屎也给录上,哈哈哈。上茅房我剋你,没小时候儿,我说我剋
A:你去,我忘了这个了,真的忘了。
D:录就录。
B:看你妈真是,这……喘不过气来!
E:就给我妈一人儿录呀?
A:这嚷嚷劲儿的,他妈东西!他妈讨厌着呢,不跟人心的东西!嗯!
D:不跟人心的东西。
A:不让你瞎嚷嚷,还他妈嚷嚷。
E:我不嚷嚷了。妈我盘子碗都刷完了啊。
A:刷完搁那儿吧!啊。
D:嗯,我该扫地了。
A:扫,扫干净点儿啊。
B:你把柜子里头,yan4yanr4地——
A:越干净越好,啊。
B:干干净净。
A:你不要回头再倒,倒外头去啊!
E:啊?
A:不要的东西,倒了它啊。
E:哎,知道了。
B:几点了现在?
D:差五,差十分。
B:几点?
D:七点。嗬!七点了都?
E:这一dian4还要吗?
D:差十分。
B:不要不要了——
D:七点。
B:全倒了。
D:差十分七点。
B:哎,这大白菜哟,可看的哟!
A:嗯?
B:大白菜真多哟。
A:你买那白菜挺好啊。
B:我那大白菜真好。
A:我买白菜都……白的,二分钱一斤,还凑合。
B:就你约那捆儿菜好,路南南边儿那儿不行。
A:倍儿大,……小街儿白菜好,那大黄瓜这么大个儿大黄瓜。
B:就小街儿那儿好,因为卖……这ying4天儿没卖,全让他码得整齐
B:齐的,别不像样儿呀!
C:哎我看天天儿那大白菜怎么怎么真码——
B:哎哟码得哟,真齐哟!
C:那那而且门口儿算跟着码呀这家伙儿,真的。
B:瞧那车站,全是白菜。
C:啊。
B:跟到白菜地似的。
A:这白菜可能得扔了。
B:真多。不也,外地拉走,北京几天就拉走。
A:拉得了吗那……
B:都拉走……哪儿有白菜。
A:擦干净了再说啊。
E:哎,知道了。
C:我说大姐你不爱吃饺子呀?
B:我这儿还有饺子呢!
C:我知道——
B:昨儿呣包的。
C:这中午他要烙馅儿饼,他要不烙馅儿饼怕你嚼不动。
B:谁家有的,回头,回头包多了一会儿就——
C:至于吗?一加一……
B:包一大堆饺子。
C:这儿有米饭还有米饭呢!这菜吃点儿米饭,做点儿多好吃呀!
A:没吃了吧?
B:给我半拉小窝头儿,一吃饭爱吃这个。
A:小窝头,窝头。
B:真甜欸这枣子欸,真蜜甜蜜甜的这枣子。
A:这枣儿真不错,热ying4天儿买两毛钱的。我不要了,给晾,晾干
A:喽,要不应长毛儿,是不是?
C:这晾,倒是晾了,这好些比他那儿晾干了,这儿倍儿干这儿哈儿。
A:这天儿他妈阴天。
C:我看他虾米跟你跟你们家堆儿上堆着呢,上头。
B:我搁外头来着,昨天晚上我搁外头过的。
A:你吃得了多少……你就掀掀,潲潲。
B:没有了,全潲……
A:哎,你那么搁着不行,我看着。
C:长毛儿了,完了。
A:不说了长毛儿,你也甭吃了。
B:不碍事,我嫌倒那儿就行,我那浅儿里头。
A:对,倒浅儿里对。
B:没事儿,小小红还抓俩吃呢!
A:对。
B:她拿那枣儿真甜。
A:嗯。
B:也没虫子,我特爱吃这枣儿。
A:小五儿把那灯关了啊。
E:嗳。
B:如果贤姨来了,她把这……全拿走了这枣儿,正合适。那洗衣机真
B:好使欸。
C:小霞滚蛋吧啊,别他妈闹,又闹啊?不好好儿干吧——
E:我没闹。
A:再他妈嫌给一块钱还来神儿啊?
E:你没给呀!
A:不是给你搁桌儿上瞅不见呀?
E:没给人说。
D:扫干净了啊。
E:呕。
A:说什么没心没肺你大丫头你说,你有点儿心眼儿呀!干活儿干利落,
A:干什么给你钱不好好儿干,闹。闹他妈一分不给你,甭打算吃。多
A:大还不他妈……
D:抬脚。
A:甭管慢,慢慢儿倒。
C:倒簸箕你没……
A:嘿,倒他妈一一地,你说你。
E:躲开脚。
A:瞅那鞋,鞋拿开,鞋,扫干净喽……六块钱别别都花喽啊。
E:就拿了一块钱。
A:对。
E:一块钱就不让拿,那……一块钱哪!
A:就花了这钱。
E:刚才还录老猫叫呢!哼!
D:不让你说话非得说。
A:讨他妈厌呢,让你不知嫌呢!……关了关了吧!
D:停了。
C:看大姨走了,送送去得了,好吧?
D:呆着。
C:呆什么呀!她呆着,她上班儿还早班呢!
E:听听猫。
D:就呆一会儿啊。
A:还还不到七点呢……
D:是呀你这么早找谁呀?
A:就是,甭着急。
B:什么叫找谁去呀!过了……
A:不是,累的,……歇会儿。
C:家里歇着。
D:回家不也得躺着吗?
C:在你这儿呆着不累腾?说他妈那话,挣那俩钱儿容易?
A:霞子,是不是又鼓捣这猫去了?
E:没鼓捣,跑去看看。
A:干吗呢?
E:没干吗,拿簸箕。
A:那这倒了去,去。
B:开门不碍事,出不去。
D:它不出去。
F:看着点儿啊,别让它出去。
A:出就出去。
D:你放心。
A:出去更好,……
D:哎pei2 beir1出去啦?
B:没人儿开门儿。
A:没人儿开门儿它从哪儿出去呀?从窗户出去的?
E:妈。
A:乱套了,猫也叫人也叫,全他妈叫起来了。哼!闹就打丫的闹,嗯!
A:又他妈叫上了!臭他妈猫丫的,霞把门儿开开,看丫的进去,臭他
A:妈猫又他妈趴这儿又,又来神儿来神。抽!打!拿棍儿去!走!拿
A:一棍儿去抽它。
D:明天你们上,什么班儿去明天?
B:啊?
D:上什么班儿呀?
B:早班儿。
D:不是说你、改了吗?
B:改什么呀!就半天儿。
D:没有,没有夜里的啦?
B:没有。
D:怎么没有夜里的了?
B:你抱的什么呀?挺脏的!
A:老鼓捣这破猫你说你。
D:那现在就早上八点上班儿?
B:七点。
A:拿棍儿我抽丫的。
D:七点?
B:到三点下午。
A:抽死就给丫扔喽去,不管。
D:工资没变呀?还是那个?
F:那好了这个,得了吧!这多好啊,比以前那份儿好。
A:干吗?
D:有没有以前那好?工作?现在,以前那多棒啊。
F:不是,现在这个,现在这个……
B:没晚班儿了,有晚班儿行。
D:晚班儿好啊?
B:晚班儿拿一块八。
A:关上!没那么快。
B:干什么呀?
A:破壶开没开?
B:洗洗手去。抓那油了吧叽的那两只手,都弄被卧(huo4)上去。
A:关上吧!行了。
C:我大姨走了,关上吧!关上……
A:干吗呀?干吗呀?
D:呆会儿再说。
A:给我关喽去,怎么……干吗呀?
C:什么事儿呀?
D:差十分钟。
A:一百分钟!……
B:一千分钟。
A:……提溜出去,又闹上了跟那儿。
B:它没动。
C:它没动干什么呀?
B:别别,别踹它啊,行了啊。
A:屋儿里呆着去,屋儿里啊,铺炕睡觉去!
E:……做完了。
D:睡去!……小门儿关上。
A:打你丫的!cao4你妈的!这破灯。闹!
E:不闹。
A:cao4你七姑奶奶我就。……
C:人叫,乱套了这个。
B:别压那个,那薄,压压瘪了了不得了,这洗衣机。
A:大姨走了,你送不送去?
D:一会儿准送去,bai1 rao4。
A:关了,关了吧!
D:着什么急呀你?着什么急呀?
A:十来分钟了,行了。
B:还没gai1gai1呀。
A:他这老放着,早着呢!
B:哎哟妈yei,有多少啊?
A:半面儿,半个钟头。
D:坐一会儿,……着什么急呀!
A:想弄一面儿完了哈,弄他妈十块钱。
B:哪儿弄去呀!
C:回头让人听见这里头,嗯。
A:愿意录录丫的。
E:电视。
B:明儿一早上起来117嘿,一走到那儿用不了,……那117倒倒二十多
B:分钟,……
D:几点出来的?
B:七点十分呀。
D:六点起?
B:哪儿呀!五点半起。
A:……不不好受,我早上,下午四点半走过去,想想,四点十分走过
A:去,坐那106到他妈那个,游泳池那哈儿,不走了,堵车了又。
D:那你下车吧!
A:……车又堵上了。……那怕什么的!就堵——
B:什么呀!还有时候儿那个,多少……
D:那你坐那小公共汽车去。
A:我呀?坐狗屁。
D:怕晚了?
A:我他妈走了一站地,咣咣这顿跑,……
B:你还走一站地哪?
A:游泳池那儿。
D:走,多长时间啊?
A:十来分钟,连跑带颠儿,到那儿六点整。
B:多累呀!
A:好,不嘛!……
B:坐你那车上边儿夜上,夜上夜,夜班儿,车还松快点儿。你要早晚
B:班儿呀,真够你一呛。高峰,都是。
A:没劲!要我都不干了,没多大劲了,忒累,多好我不干这个,没多
A:大劲哪。真是……
B:谁弄一间平房啊,用一三轮儿,倍儿棒!
A:嗯?逛鸟儿去?
B:嗯。
A:又抬杖去,……让你做买卖你?违反政策,哼!
B:弄小市不要——
A:小市不要要证明,……他就不让你上上税去?没多大戏,嗨!把一
A:块钱拿起来了小霞呀?
E:啊。
A:拿起来一块钱去啦?
E:啊。
A:这你快着呢!……闹回来他妈还拿回来,闹!规规矩矩行了对不对?
B:我五点半起呀起快ying4点儿。……
A:我五点半起。
D:是呀?
B:六点十分。
D:六点十起倒是起得来呀,东落一件儿西落一件儿的,连楼都跑三回
D:我cao4!
A:你忘了钥匙。
B:干吗呀?
A:忘了钥匙。
B:你呀,……
D:每天都是,不是忘这个就是忘那个。今天也是,跑回来一趟。
B:笨死了,挺大人了。
D:那次什么没带呀?您还您还小林追去呢,哪儿追去呀!
A:钥匙,我跑回来了,让人那儿,快到24路,哎哟,钥匙没拿!
B:哟!
A:那天儿换衣服了,……别靠这个,乓乓的!给丫剋黑屋儿里去!
D:到屋儿里去。
B:你们给扔出去这猫受罪啊?
A:不就关起来。
B:嗯,那就不这样儿了。
A:这样儿,……这就要死要活儿的它,哼!
C:谁让你养活这臭猫的。
B:这个,且过不去呢,这个。
A:那可不,它懂这个?
B:这这,闹猫期间。
C:你给扔出去得了,要这猫干吗用啊,这屋儿喽挺大个儿的。
B:闹猫的期间,且过不去呢它,闹……
A:破他妈猫养一破猫你说跟家搁着。
B:再说,嗯,郎猫女猫,你惦记吗!惦记郎猫,它老叫唤的,嚎儿嚎
B:儿嚎儿的。没办法!
A:扔就不让扔么,屋儿养一破猫,不如叫唤的,叫唤他妈抽它扔出去!
A:什么呀?那么……老实,你给我闹啊!
B:凉快出来啊。
D:哪儿都有它的事儿!
B:它会拱。
A:关了吧!
D:关上!
A:净他妈骂。
C:甭言语。
A:刚才没给你……吃?
C:啊!真香啊!赔了一千哪!就没落得那句话上,人家瞎保,说实话,
C:一千六。
A:一千你跟我说,说说这能赔一千,多少钱?白干一年?啊?赔一千
A:块钱?
C:你们几个洗不洗?啊?这水开了,要洗就现在洗,啊。……
A:白干。
C:我把头添上了。
A:你洗脑袋不洗呀?小平洗吧!关门儿啊!别扎着封、扎着封这火。
C:灭了看不见,没亮儿了!
A:灭不了!从哪儿灭去呀?哼!
C:没有,天天儿来。
A:没的灭。
C:……没多少了,没的灭?
A:没有煤气不碍事的,换去啊。
C:别来劲儿啊。
A:小平!……你瞅什么呀!那么讨厌的东西!嗯!
C:把毛衣脱了再洗脑袋吧,小霞。
A:把毛衣脱了……穿着棉坎肩儿呢还,你知道吧?弄脏了一会儿,弄
A:脏了不好洗那毛东西。
C:里边儿穿着棉坎肩儿,外边儿穿着毛衣,再弄一下子水!
B:里边儿穿毛坎肩儿哪?
C:啊,棉坎肩儿!
A:这天儿价,哪儿至于你说说!要说你丫的不跟弦你还不爱听,臭他
A:妈玩艺儿!嗯!
C:老丁明儿又值班儿。
A:又得起早儿起,嗯?
C:你也成心,他不喝了我奶不爱喝了。
A:喝什么奶呀我,我不喝了我。
C:不喝你为喝了,你早上起来?
A:我没钱我不爱喝,我他妈买点儿炸糕吃比那奶好喝。
C:什么叫你,你你不会喝人家奶再买个炸糕去。到底怎么,谁管你呀,
C:不买。
A:再买个炸糕去他们那儿哈儿,再。
B:你一会儿人多了,还一有人你准不买了,饿着肚子走了!
C:饿十二点去?
A:我,我不那么傻我。
B:你?
A:我饿他妈十二点我不吃饭我?
B:你饿不就饿十二点去,人大堆人,你没时间了。
A:嘿,时间有的是,时间是大批的!
B:睡觉去小霞,睡觉去!
A:洗别开门了,待会儿!啊,开门呀!
C:要不又明儿早上又不起了,叫八回!七点了,不动!
A:爱动不动,就这东西。嗯!
C:想买挂历谁呀?
A:我不买一月份牌儿吗?
B:那……
A:那挂历,最少得十二块得十二块钱得买一好的。
B:好的好。
A:三两块钱没有。
B:好看!
C:现在不发发挂历。……发,肯定得发。
A:春节还给一本儿,不发你们也得发一本儿呀!春节还得发点儿东西,
A:每年过过儿,等晚吧!
B:呆着去吧!发他妈屁,还指不定干不干呢!顶没劲!
A:爱发不发,今儿晚上这……明儿就给我买一双,买一双,九块多钱
A:的毛窝就可以了,先穿着。
C:九块多钱也不结实,天津那鞋便宜,就那那那松紧口儿的鞋。那天
C:津人跟我说话,一人儿,那告诉嘿,北京卖,八块五,天津才卖四
C:块钱。
A:是吗?
C:你看你要不要?
A:四块钱?
C:啊,要给你弄点儿来。
A:你别弄。
C:弄几箱。
A:大街上不买,我呀,……
E:一立起来了都。
A:你也不干这个的,卖它干吗我说的。
B:真是的。
A:你也不干这个,卖鞋又……全砸你手里头,没用!
C:早点儿,睡觉去吧!药吃不吃啊?吃我给你拿药。吃了完了,吃了
C:睡觉一会儿啊。
A:他,耗九点见,天天儿看电视,没一天不看的,哼!不是什么好东
A:西!
C:那底下有针没有了针?
A:什么针?
C:我缝缝这扣儿,扣儿掉了……啊?什么?
B:你就吃吧!甭掰两半儿了。
A:快赶紧睡觉去,今儿明儿早上又早起。听见吗?啊?
B:屋儿喽屋儿喽咳嗽去,去。
A:啊。睡觉啊。
B:你讨厌着的。
A:睡觉明儿早上好早起,要不然明儿早上七点叫你都不起。
C:七点了,七点你再起来七点半,你这件儿衣服穿得你说你,成什么
C:人了你说你。脱几件儿衣服,啊?
B:关了,煤气。
A:净吭咔地咳嗽。
D:倒兜子里。
C:哎,我这表没办法了。
D:咱去趟瑞士吧,咱就定了。
C:护照我都跟人说好了,真的,下星期六我就走了——
D:瑞士。
C:你需要点儿什么我给你带回来。
B:那么大的一亨得利愣打不开表盖儿。
D:真,亨得利打不开表盖儿?
C:没了。
B:打不开表盖儿,西单亨得利呀。
D:哟,那,那你——
C:前门亨得利你去了吗?
D:那你那表在国内没法儿修了就。
C:我说得上瑞士么。
B:他告儿我说你这是原装儿吧?我说可能是吧。哟,那我们还真没有
B:这工具,他说就这后边儿这卡子。
C:态度蛮好的。
B:他,他打不开,没有这工具卡不住。
C:我就戴着这个吧,当手镯戴。
B:别的卡子能卡,能卡——
D:你的表怎么了?
B:可拧不上劲儿,一拧劲儿就——
C:它就是啊,上礼拜天它就突然地不走咧。
D:没电池了吧?
A:没电了吧?
C:就是打不开了。
B:就是没电了,因为时间很长了。
A:就是啊。
B:你这么想,戴到手上半年多了吧,在姚红那儿存就存了一年了。
C:两年。
D:两年,存两年了。
B:这两年的时间都在运行着呢。
C:起码得三年了,因为它还得在那个比如表店之类哈——
D:对啊。
C:表店儿,还得一年半年的哪。
D:对啊,从组装到购买。
B:这不是坏,这就是没电了。
C:可打不开盖儿。
B:后来我问孙利,孙利要不说,怎么个不走的呀?我说突然就不走了。
B:他说那呀——
A:问你大妈还去不去瑞士。
B:不去了。
C:去瑞士呀,也别修再买一块儿。
D:就是。
C:去瑞士您值当的吗?您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到这儿,修表来啦?还不
C:儿给中国人丢脸的呢。咱到了瑞士就很有风度地啪地一扔,扔到垃
C:圾筐里罚钱,呵呵,到瑞士收罚款。
D:那咱还不如留着,卖给北京那个摊儿,就那个摊儿,就那个街口儿
D:收。
A:还不让她走,你,你还在这儿。
C:我叫她走了,现在刚六点。
B:可以收,又不是不能收。至少我能干,就这一笔买卖至少可以挣它
B:四个月工资。
C:合适了。
D:哎,我跟你说人家老六,老六在那个那个《工商报》哈,一下午挣
D:五百块钱。
C:干吗呀?怎么挣呀?
D:这个四本儿书,四本儿书拿那个白的那个白的尼龙绳儿啊,这儿捆
D:两道儿,捆成一捆儿——
C:那小抹子呢?弄(neng4)一剂儿我先包着。
D:拿那个纤维绳儿捆两道儿,捆完这两道儿一捆儿,一捆儿两块五,
D:一下午五百块钱到手了。
C:要小剂儿,包出来的包子就要这么点儿啊。
B:哟,那才跟饺子一边儿大的剂儿。
C:就做小剂儿,比饺子剂儿稍微大一点儿,不要特别大的包子,因为
C:这是富强粉的。
D:剂儿“剂儿”怎么写?
C:做剂儿。
B:没这字儿吧?
C:肯定得有。这么好的效果。松下不是National吗?
D:它这是——
C:老牌子。
D:老日本的牌子。
C:老日本。
B:日本在这个电子行业是领先于世界哈。
C:为什么说小日本儿,小日本儿就聪明啊?越小越机灵哦。
B:怎么能叫小日本呢?——
D:哟,这么点儿皮儿啊?
B:应该叫大日本帝国啊。
C:那是它自己封的,没一个人说它是大日本帝国的。
B:小日本儿,现在这两年的身高也逐渐地增高了哈。
C:那也不行,小日本儿,你看像不像那个,小日本儿东南亚的人都差
C:不多哈,都那一小不丢丢儿的。
B:上岁数儿的矮,年轻的身高都比较高。
D:你看这馅儿太少了,再给我点儿吧。
C:你看那年轻的都是电影儿里的,真正你看几个年轻的日本人啊。
D:就是。
B:就在生活当中的啊?
C:那可不。
A:我见过,那回我到前门去了,一大队都打着小旗子。
B:个儿高么?
A:个儿没有中国的那那高个儿的男的高,都是那平常的那个儿。
C:全长那个儿?
A:嗯,就小胖子那个儿。
D:那够矮的,我觉得中国男的的个儿还都挺高的。
A:一小队都打着小旗子。
C:还是矮,没错儿,你看像高仓健那样儿的太少了。电影儿演员,要
C:不人都那么崇拜他呢。我跟你们说捏十三个褶儿。
D:为什么捏十三个?
C:人家那个,上回我看那个电视里演来着,面食,就是包的那个包子,
C:包出来的包子为什么好看呀?人家讲究十三个褶儿,就是最合适不
C:多不少。这中国的这个面点,上回是什么饭店的一个人在电视讲里
C:的,哎还真好看,人捏出来的。
B:那次第一服务局也就是旅游服务局举办一次面点大赛,获奖的一等
B:奖——
C:再拿一个那个筷子去吧。
A:嗯。
B:那一等奖在北纬饭店的,一个。
D:我去吧。
A:我就事儿看看锅。
C:让妈去吧。第一服务局怎么着?
B:第一服务局举办的一面点大赛啊,一等奖告儿北纬饭店的一面点师
B:傅获得的,奖励了一百五十元。
C:哟,真太少了啊!你看那个刚才那个那个什么大走穴,八八年走穴,
C:你看写的“十五的月亮十六圆”。
D:啊,就十六块钱啊!
C:早就,我早就听说过这个,就给那个曲作者十六块钱。真够少的哈。
D:啊。
C:可是人家唱歌儿的给多多呢。
D:啊,真是。
C:我看了看,还是某某某最厉害,某某某可能是在河南吧,二十二天
C:拿走一百八十万。
D:啊?
C:就后边儿有。
D:是吗,我没看到后头。
B:这也是也是中国人不开眼。
C:他当然行了,他是中国那个就是文艺界里第一个那什么呀,就是那
C:种厂长负责制啊,他属于团长负责制,他等于是改革后的新新的那
C:什么。
D:就是那种年轻化什么专业化那种的哈。
C:他属于就说歌唱家,又知名人士,然后呢又年轻,所以就算改革家
C:了。后来,那个,我看书上写的就说他被那个叫朱某吧就他们乐团
C:的那个指挥吧,给打了以后……
D:他怎么让,怎么打的呀?
C:那个朱某是他们中央乐团的那个某某某某歌舞团的啊那个呃指挥,
C:乐队指挥,他给定了四级。就是不是评职称么?给他定了四级,可
C:是他指挥的那些乐手哪,都是三级。这是创的全国第一个先例,就
C:是指挥呀是四级,咱们国专业指挥没有四级的,都高比这个。
D:噢。
C:知道吧啊,完了呢,四级,然后呢那个那个就当然不干了哈,他是
C:原来是那个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啊,他是通过那个王兆国给调来的。
C:嗯,当时王兆国访问他们那儿,问他们有什么困难呀,他们说我们
C:这儿缺一指挥,就这么把朱、朱某给调来了。这个朱某是高材生当
C:时,特别有名儿,调来以后当时挺重用他的。后来呢,因为这个人
C:年轻,他是朝鲜族人,他年轻,后来那个就说,好像那个挺正直的
C:哈,没那么多阿谀奉承,就是那个——
B:新时代的人。
C:某某某的老婆叫张,张某某吧?
D:就那个那个跟他一块儿下放的那个哈。
C:嗯,完了那个女的呢,是个合唱队员,其实没什么能耐。然后呢,
C:她呢,也给定了二级,文艺二级可以啦。可是她自己没有能耐呀,
C:她唱歌儿呢,她老是爱表现自己,因为她男人是团长啊。
D:嗯。
C:表现自己,后来那个特别逗,那个唱歌儿完唱完以后呢,她老比那
C:个乐队高高半个调儿。后来呢她就说就说今天乐队怎么老跑调儿啊?
C:整好儿那天跟她唱歌儿的都是那个什么嗯董文华呀彭丽媛呀,都是
C:那个歌坛名手儿啊,人当时就没好意思说,人家呢就相视一笑。人
C:这么一笑她就看出自己的那个露、露怯了啊。
D:现眼了啊。
C:她就特别生气,她就跟那个朱某说,说你怎么指挥的这个乐队呀?
C:后来那个谁彭丽媛说一句,说的那个说四十多个人的乐队怎么可能
C:跑调儿呢啊,她那言外之意。后来那朱某接了一句说是你跑调儿了。
C:她当时一下儿就下不来台了,就说他来着,一下儿就等于结下仇儿
C:了,她就治他。
B:某某某何必要她呀?何不再娶一个?
C:某某某是靠她上来的。
B:哎呀,那靠她上来,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地位就不要她了,
B:过河拆桥吧。
D:那哪儿行啊?
C:那横儿是不行呗,这女的横儿是有本事呗。
A:他怕她,他怕她媳妇儿的。
C:他肯定是,他要不怕她媳妇儿,肯定,他那么有地位了啊,他应该
C:甩她,可是他没甩她,他老拢着她呢还。……挺逗的。后来那个那
C:个等于把朱某给他定完以后定四级,他不乐意不是么?就找他去,
C:跟他谈。完了这俩就发生了争执,发生争执以后呢,等于这某某某
C:就说那个——
A:行了吧?
C:差不多。
B:某某某是典型的流氓啊。
C:后来,他发生争执以后呢,他就说——
D:这就行啦?
A:我试试去。
D:等会儿我把这包完的吧。
C:发生争执以后后完了那个——
D:一锅儿能下多少个呀?
A:不知道,太小了,没数儿。
C:发生争执以后完了那个他们就打起来了,结果给朱某关起来了,整
C:整拘留十五天,分局都来人了。后来他们团的人就给那个——
B:打改革的企业家哪儿行啊?保护厂长啊。
C:后来等于他们单位好多同志都不满呗,因为他这种做法,夫妻开店
C:不满呀,就是就给那个可能是中纪委写的信。然后呼声挺大的,放
C:出来了,放出来了。职称也就那回事儿呗,而这个曝光呢主要是曝
C:他们那个,走穴什么的哈,两口子赚钱什么的,别的倒没什么,没
C:特别深说。
D:不敢深说。
B:像这样儿的作品应该在报纸上边儿发表。
D:玩儿牌。
B:你那有点儿——
D:玩儿一会儿。
C:他那个发的那个音跟咱们不一样哈。
B:对。
D:他怎么说呀,说“弯儿”牌?“弯儿”会儿去呀?噢,是这么着吗?
D:不是我觉着——
C:没那么重,可儿是也——
D:但是就你一听,你就知道跟咱不一样。
B:语音儿调儿都不一样。
C:我都累了。
D:哥你累吗?下一剂儿我擀吧。
B:不累。
D:我擀吧,下一剂儿。
B:这已经完成了一半儿了,那还不容易。
C:我跟你们说半天啦,最后这房子分给谁呀?
B:不知道,不参与这个。
D:分老冯吧,哎你拿一镚儿,一边儿是杨子一边儿是老冯。
B:我跟你怎么说的?
C:我跟你——
B:尽量少参与。
C:你不可能——
D:就是。
C:不可能不参与,因为你——
B:那你老这么说,单位的事情不要瞎掺和,你说你现在因为单位——
D:人家解决不了了。
B:你都把这个意见分组讨论都讨论到这儿了。
D:人解决不了了,可不儿得——
C:因为你们不带任何偏见呀,对不对?我想听听,就是比较公正的那
C:个意见,单位人都带偏见,所以我觉着问问你们。
A:这群众路线走的!
C:没治了,是不是,妈?王姥姥说的给呣们换一罐儿煤气。
D:噢,今天王姥姥在外面儿那么神神叨叨的吓我一跳。
B:完了。
D:谢谢。
B:重新做一剂儿吧。
A:你歇会儿。
C:你。
D:哥我做那剂儿吧。
B:待会儿再包吧。
C:够了吗包子?剩下了?
A:现在已经蒸上一锅了。
C:第二锅了?得蒸四锅,我看,这么点儿包子。
A:谁叫你们弄这小不点儿玩艺儿?
D:那大的也一样啊,也得蒸四锅呀。
B:大的占的空间小,缝隙留得少了。
D:我,我来擀吧下一剂儿。
A:就是,还真包不了,越包越大。
C:你来包啊。
B:谁呀?
C:你呀!
B:我,我不会包包子呀。
C:那就别挑毛病。
D:还真有不会的,你瞧瞧嘿。
B:我捏不好那个褶儿。
C:你一笑那脸上那什么呀那个是?你给取下来。
B:我一笑啊,嘿,乐谱儿。……这花生怎么炒得这么火小啊?
C:水平,你们家。
A:烤烤,烤烤。
C:你们家舍不得用火。
A:搁到炉子上烤。
B:他有什么舍不得用火的呀?这是农村炒的。
A:瞧建国带来的那多好,真香啊!
D:这可能是花生放的时间长了,皮了。
A:他这就是炒得火小了。
C:不是时间长短。
B:皮了。
C:就是生。
A:炒得火小。
B:它这都是那个柴锅炒的。
A:得搁沙子。
B:对,不搁沙子都煳了。
A:得把沙子炒、炒。
B:小华。
C:干吗?
B:那回我妈……
D:把沙子炒热了?
B:就是不搁沙子炒,你看皮都煳了。
A:得搁沙子炒,把那花生用那沙子的那热劲儿烫,烫——
C:就跟糖炒粟子似的。
A:哎。
C:糖炒粟子里头搁的那是什么呀?
D:石头子儿。
C:瞎说呢。
D:小石头儿,是小石头儿。
B:对没错儿。
D:我看过哪还。
C:那怎都黑了?
D:它那糖啊,糖给弄黑了。
A:搁的糖稀上边儿一点儿。
B:麦芽糖,实际就是。
C:这剂儿不够,还得再做一剂儿。
A:嗯,做半剂儿就行,四十个,一屉儿二十。
C:四十个一锅呀?
A:嗯,还没开锅哪,开了锅再放。
D:现在那屉上有多少了?那盖帘儿上。
A:现在这就够一屉儿。
C:差一半儿,这蒸出来好看哈。
A:比卖的那还小哪。
C:不小,人家蒸,人蒸熟了就大了。
A:面硬了,再软一点儿,得了就塌乎了。
B:哎哟,他们包包子包可快。
C:人家那一拧chi0就就一个。
A:人家那是专业。
D:人家那是专业,咱现在是走穴。
C:哎,妈,人跟您要相片儿了吗?
A:干吗呀?
C:还没给您取呢。礼拜一你给妈取相片儿啊。
D:您新照的啊?
A:没有,找一底版。
B:忘了。
A:没事儿,不着急。
D:我也得照相去了,我没有相片儿了,我那相片儿,哟,对了,妈您
D:一会儿帮我收点儿东西。
C:破烂儿的卖。
A:别给我卖喽。
B:现在就又,我们旁边儿那二店,收这相片儿收那相片儿,让交。那
B:小范嘿,黑白的洗了五十张,彩色的洗了二十张。我说干吗洗这么
B:多啊?“等着交啊”,第一次找他要是彩色要三张,黑白好像要七
B:张呢。
C:哎,老孙是不是快退休了?
B:老孙刚五十四。
C:五十几退呀?
B:六十呀。
D:哎我那白菜心儿哪?
A:哪儿有白菜心儿啊?
D:刚才您递给我一个。
A:吃了。
C:您吃啦?今天晚上别吃菠萝,明天晚上吃菠萝吧,好吗?还有地儿
C:吃菠萝吗?
D:没有,没有地儿吃菠萝了。
C:明天再吃菠萝吧?
D:别吃菠萝啦,撑死了都要。
B:男同志六十退休。
C:干部呢?
D:男同志五十五,干部是六十。
A:男的都是六十,工人干部儿都是六十。
D:是吗?
B:一律六十。
C:你爸五十几了?
D:……包啊。
C:就你一人儿做吧?
B:就我一人儿均匀,这样儿还均匀。
C:赶紧弄完了,好看。
D:捏这一劲剂儿。
C:哎,这个面软了嘿,哈,比刚才软了。
B:好擀呀,面软了好擀得多。
C:好擀,包着也好,滋润。呣那儿小丁子特逗,丁子要调工作哪哈。
D:丁子是是那大白棋子儿吗?
C:嗯,白的那个。
B:丁子这不儿说有病了吗?
D:什么病啊?
C:你怎么知道人家有病了?
B:那天你说的呀。
C:真的吗?我怎不记得呀?你怎么那么记得她那么清楚呀?
D:哎哟。
B:坏喽,麻烦了这回。
D:哎,丁子什么病?
C:她就歇病假调动工作,不愿意干。找一个体倒儿爷,原来她找了一
C:个助教,你知道吧?完了呢,她还有点儿劲儿劲儿的,那助教可能
C:是不特别好看呀。——
D:肯定的,准保丑八怪似的。
C:完了那个可能个儿也不算特高,可是她街坊。你知道吧?
D:噢。
C:青梅竹马。完了呢,一直还挺好的。后来这男的开始上大学,上大
C:学人跟她还挺好的呢。完了呢一留校当助教了呢,就地位就上来了
C:哈,逐渐的呢,她老对人家不冷不热的,人家当然也就那回事儿了。
C:结果那男的办出国了,马上就要出国了——
D:得,丁子赶紧的。
C:她跟人关系有点儿火热了,反正人男的,男的,人明戏呀,问题是
C:人始终人也跟她就是不紧不慢的,那劲儿哈。然后这一下儿呢,得
C:走了,临走的时候儿,她一听说那男的要出国呢,有希望出国了哈,
C:然后她就赶紧开始跟男的套近乎。套近乎呢,可是这男的就是不冷
C:不热了,其他男的就明戏了。完了呢,没办法,等男的临走的时候
C:儿,就跟她说来着,说了——
B:用心不良。
D:我知道,你上回是不是跟我说过那男的走了以后,一直没给她来信。
C:不是,那是另外一个人。
D:那是谁呀?
C:那是小尹。
D:你们那儿还净出国的哈。
C:完了那个这,这一下儿等于她挺受刺激的你知道吗,她觉着本来,
C:她老是错失良机,其实她要一开始就跟男的好哪——
D:就是,现在也出国了。
C:后来她自己就明白了,就说呀,她没有这命儿,你得相信这命儿。
C:你说是不是她就是心不诚啊,她老谁得势她就,就巴结谁,那劲头
C:儿似的。其实呢她要一开始就跟这男的好呢,其实刚开始那男的对
C:她还挺好的。男的呢,刚上大学呢,也觉着没什么,完了呢,觉着
C:她挺漂亮的哈,挺愿意跟她。哎她老劲儿劲儿的,她老还看不上人
C:家——
B:现在她找了一个体?
C:她和那男的当时马上一吹呢,她当时挺受刺激的,后来就碰上那男
C:的了,这男的是他们同学。然后呢——
B:这个?
C:啊,这小倒儿爷,一家子都倒汽车。
D:真的呀?
C:嗯。
D:那他们家赚发了得。
B:那现在那这汽车不好卖了,他也没的可干了。
D:哟,那人家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。
B:够呛啦,以后退退吧。
C:她跟那人说想那个想那个想调工作哈,那男的不愿让她调,说在你
C:们那单位多好啊,这那的,说这男的准得是小花匠。
D:就是。
C:要不然他干吗——
D:大花狼,准保是。
C:后来我说的……
D:逮哪儿套哪儿。
C:再说像那种个体,有几个好的呀?
D:没错儿。
C:她告儿说那男的在、那那他们那一片儿个体好像叫一板似的,那劲
C:头儿,她告儿说——
B:特别富有吧?
C:不是富有就是也挺,就势力。
D:也挺那什么的。
C:有点儿那地头儿蛇那劲头儿。
B:找那么一个人物?
C:她觉着挺自豪的啊。我觉着她小丁子就有点儿那个,啧,从一个极
C:端走向另一个极端。
D:太虚荣。
C:刚开始啊找一助教,美滋滋的哈,完了现在呢助教不成,叭从知识
C:阶层跌入这钱眼儿里头了。……后来那个跟那男的,哟也是进行得
C:挺火热的。完了呢,现在呢又是要调工作,可能是要调那个外贸系
C:统的哈,就说人家挺喜欢她的,就说那单位什么的她告儿说那关系
C:都挺铁的,倍儿瓷什么的,这那的。后来那个男的不愿让她调,说
C:这儿挺好的,她就非得要调。后来呢,那个人家就说,人家可能问
C:她来着,人家那个单位就问她来着,你有没有朋友?她说没有。人
C:家说那你可得给你妈妈找个好女婿,人家上他们家还外调了呢,你
C:想啊。
D:噢。
C:她说行,她说那我还没去呢哈,说呣单位说那单位就给好相好了一
C:翻译,给她介绍。你知道吧,就说你一来,就把这翻译介绍给你。
C:她现在我那天我就跟他们说,我说你看小丁子吧,我说这个难,成
C:不了了,她一调成马上就得跟这倒儿爷吹呀,她不能要这倒儿爷了
C:对不对?
D:她干吗呀?换这么多。
C:嗐,她这种人啊,特别想出国,结果现在出国不成呢,她就虚荣,
C:就特别那个老想出人头地,而且说话都说的特别大。老觉着自己怎
C:么怎么样,其实你要什么没什么,你老觉着你自己挺不错的,出了
C:那块儿小天地你就不觉得你怎么样了哈,能人有的是漂亮的有的是。
D:太虚荣。
C:她总觉着自己,自以为是,老,有点那、那劲儿的,挺好玩儿的。
C:我们那儿甭看人不多吧,还挺热闹的,神着呢。去了隔些日子就有
C:点儿新闻,逗着呢。嘎嘎嘎,这新闻还没说完哪,下一个新闻又来
C:了。
D:又接上了。
C:那天,那天他们那个逗李红云,告儿说的呀,说的,说李红云怎么
C:着。
B:李红云那不是买辆汽车吗?
D:李红云呀?
C:他们家那个男的买一汽车。
D:干吗买一汽车呀?
C:跑运输呀。
A:嗬,那男的够有钱的呀!
C:借的钱。
A:借的钱?
D:贷款呀?
C:不是贷款,跟家里人借的。
A:干吗还借——
D:他们家也够有钱的呀。
B:问题不是在这个,他买这车呀,这个男的是会修车,买个几成儿新
B:的车呢,有点儿毛病呢,是不是?自己要能修了呢,这不就等于相
B:应地节省一大笔开支。
A:这壶是新灌的吧?
C:是这都是新灌的,要是开了就把那个暖壶给灌上吧。
A:灌满了哈,啊。
D:哟,撑死了我现在还没地儿呢,肚子里。那你走得了。
A:干吗呀?不价。
C:你呀,带着你那小火炉儿,把那包子小锅儿给蒸上,一边走一边儿
C:吃。
D:还揭锅呢。
B:麻利点儿啊。
C:干吗?
D:他要看录像。
B:你看看这儿,不是,你看这一会儿都粘上了。
C:哟,太多了你那剂儿,皮儿,这一屉蒸不了这么多。
B:那怎么着?先不擀啦?
C:啊,别擀了那忘了跟你了,嗐。
B:嗐。
C:记性不好。
B:你说多耽误事情。
C: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损失,无非就是受点儿累,那有什么关系呀?
C:年轻人出力长力,那天那个《鲁冰花》那个点点多逗啊。
D:最后我觉挺惨的,怎么给轧死了呢。
C:那小孩儿那个盼望老师那心情。
D:那也不能弄一那结局呀,你说说。
A:一烤还是挺香的。
B:嗯。
C:多难看呀,那那女的哈,他姐姐叫林什么,雪芬,真不好看,演得
C:也不好。
D:苦了吧叽的。
B:那个呀?
D:不是,咱们吧,咱们大陆演员没人台湾演员那气质。哎,我跟你说
D:下回我把那《潮》给你拿回来那带子,特捧哎。
B:那个人儿啊,在某些方面儿就跟你们那儿小丁子似的。
C:有那么点儿意思。
B:猛地一看还给人一种挺干净哈——
C:干净?挺文静的,小丁子给人印象挺文静的。
D:小丁子苦,长的。
C:小丁子可不苦。
D:苦。我看那照片儿,一脸苦相儿。
B:……小于子可是没模样儿,顶没模样儿了。
D:嗬,小于子就像胖头鱼,我觉得姓于的人长得都不好看。
C:于子特逗,于子呀从南方玩儿回来了认识一个人叫毛毛。那个孩子
C:特别像男的,穿衣打扮哈那劲儿,哎,买鞋、衣服都是男的,买男
C:的衣服。
B:实际是女的。
C:女的。
D:变态。
C:女的。哎,可儿是她有男朋友。
D:她就那人哈。
C:她就跟她特好。完了呢,这是女的吧,前些日子那个她不儿在她不
C:儿去唱歌儿了吗?她在那什么酒吧呀唱歌儿的。然后那个,来找她
C:的一个男的,就是她学声乐时候儿的老师,东方歌舞团的,那男的
C:又像女的,大长头发,烫得特逗。后来他们说的那个哎我发现了,
C:找于子的人都不正常,男的不像男的,女的不像女的。
D:男不男,女不女。
B:现在一些人就追求这个。
C:那男的特别像女的,你要从后边儿一看,哎,就儿是一女的,特神。
C:结果呢,你要是找她来的女的呢,你一看呀,甭提多像男的了,就
C:特别像男的。我说这俩整个儿一不正常。她认识这小女孩儿就是叫
C:毛毛不是吗,毛毛过生日,她给买一双鞋就给买一双男鞋。男鞋吧,
C:最小的是38的,然后呢,这小孩儿就穿37的鞋,你想想就没有哈,
C:买的一双又不合适又换去了,原来买的鞋五十八,又换了一双,加
C:了十块钱,六十八,又换了一别的样子,还是男鞋。这头发,她还
C:穿、戴一眼镜儿,穿一那个黑的那种夹克衫,是棉的,穿一大兵裤
C:儿,你想啊,特像男的。
D:噢,她穿一大兵裤儿。
B:接触的人不一样。你看谢阳,自打一调入这个儿童的这之后,这不
B:儿老觉着他自己挺清高的哈,我又学出一部分东西来,而且……
D:他干吗呀?
B:美工呀。现在嘿,那天上我们那儿去了,他安的那个铝合金的那个
B:果品柜呀——柜台,他们做的,他倒是手倒挺巧——到我那儿一瞧
B:我我都不认识他了,我说谢阳怎么——
C:做剂儿,把这几个包了完了。
A:他要呆会儿就呆会儿。
B:我说谢阳怎么这副打扮呀?那头发从后边儿看嘿,真跟女的似的,
B:那胡子,闭着嘴的话你看不见嘴唇。
C:那就甭要嘴了。
D:脏了吧叽的。
B:整个儿这个连毛胡子底下都得一拃长。
C:你快点儿,你看就做这么多剂儿啊?
D:多不卫生啊。
A:都做了完了包饺子,包包子剩下的,完了你就……
D:到底怎么着?
C:不,你先给我包出那几个包子皮儿来就完了,多啰嗦呀。
A:我拿走拿走这一点儿当面肥,剩下的你们就都蒸了得了,爱怎么蒸
A:怎么蒸。
B:他就追求那种样子。
D:咱家还有多酶片儿吗?
C:有。
D:给我吃两片儿。
C:你又不行啦?你老给呣现眼。
A:没有,哪儿有那么些多酶片啊?她都拿走了。
C:都拿走啦?
B:家里还有一瓶儿哪。
D:还有一瓶儿。
B:不要那个不要那个,那个有点儿过期了。
A:现眼不现眼?
D:那怎么办?什么叫现眼不现眼?
A:别吃了不就完了吗?
D:那不吃晚饭了,我白费劲儿了。
C:给你点儿开塞露。
A:一会儿喝点儿粥就完了。
D:哎哟喂,就这小包子儿。
A:没出息,真是。
B:一口搁仨。
D:真是。
C:怎么过期呀,这八八年的,八九年,一年不至于吧?
D:就是,吃两片儿吧。
A:那也不能马上就下去呀。
D:人家就说饭前服用,是吧?
C:对,二至三片儿,你吃六片儿。打空喽。
D:吃六片儿别别泄了。
B:这,这不至于,消化的。
A:行了,我先拿走。
B:它就是帮助你这胃,让你胃里的分解蛋白酶增加。
D:蛋白酶。
C:不能使茶水吃药,你也不先倒水就先吃药啊?
B:连小壶儿里的凉的都可以。
C:还吐出来,真够恶心的。哎哟,真够恶心人的!你整个儿丢你们那
C:个风范。
B:现在还丢这家的风范呀?
C:你到你婆家就更现眼了。
B:给姜家丢脸。
C:姜家的媳妇。
D:在他们家坐着,跟他爸聊着聊着天儿,我这肚子咕噜一叫,后来我
D:一想喝口水吧,结果我一喝水,咕噜噜噜噜……
B:越喝越厉害,叫得。
D:不是,我喝水那声儿。
C:咣叽——咣。
A:给我这个铲子。
C:走你。
A:以后你别那么揣她。
D:哎,我没揣今天,真没揣。
C:就一碗儿米饭,她她没活动这一天,您知道吧,所以她那饭没下去。
A:我也是让你给揣的,到现在一点儿都不饿。
C:你们怎么那么没出息呀?
A:谁能吃多少吃多少,愣塞。
C:谁揣你们啦?
A:你。
C:我没揣。
A:你说这鱼吧,我要给人吧又舍不得,不给人都吃了真吃不了,你当
A:你这是疼我哪!
C:疼过头儿了。
A:害我。
C:嚯,家伙。
A:谁能吃多少吃多少,别愣塞。
C:谁塞您啦?
D:妈您现在把铲子给刮得这么干净干吗呀?
A:用,揭锅哪。
D:噢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C:我塞你了吗?
D:没塞。
A:疼她也不是好疼,爱她也不是好爱。
D:没塞。
C:那是什么呀?
B:再有五六个够吗?
C:五六个不够,也差不多。
D:差不多。
C:再有五六个呀?再有五六个够了。
A:够了,再有五六个。
C:就除了案板上以外。
A:包完了,那就剩点儿,你愿意揉几个小馒头儿也行,你愿意弄什么
A:弄什么。
D:那馒头得多小呀,我带俩包子吧?没法儿热。
C:谁管你。带包子怎么不能热啊?
D:包子怎么热啊?
C:差不多了吧,行了,先别做了呢。
D:哎,哥……
C:这么点儿小馒头儿这,整个儿一开玩笑。
D:这,真是,哎哎,姐姐。
B:我怕它熟不到一块儿。
D:哎,姐咱给这弄成那什么吧,刺猬呀什么的。
C:行行行,没关系的,够了,剩下的不要了。
D:不要了。
B:我怕它熟不到一块儿,因为那包子本身小蒸得时间短,和那馒头弄。
C:小也不是时间短,也得够二十分钟,二十五分钟呀。
B:可以了。
C:哟,妈把那个——
B:哟,这儿还一个,还一个哪。
C:妈把那铲子拿走了。
B:用不着了吧?
C:用不着了。
D:我说不让吧,我去现在要铲子去吧?
B:拿手蹭蹭。
C:那么多油怎么蹭,那么多怎么蹭?那录像明天必须得还呀?
B:啊。
C:是俩人的是一个人的呀?
B:俩人的。
C:你给她那带子你怎么说的呀?
B:那我给他了,我说其余那盘儿啊,礼拜一再给你了。
C:他关心的是那盘儿不是这盘儿吧?
B:对。
D:哪盘儿呀?
B:那盘儿。
D:007呀?
B:嗯,实际,不是,还一盘儿呢。
D:还一盘儿什么呀?
B:鬼胎。
D:好看吗?
B:闹鬼。
D:哟,天哪!
B:全是闹鬼。嗯,拿走了。
D:哟,真吓人。
C:其实也不儿是特别害怕。
B:闹鬼。还有一个叫那个《风流怪事》,事倒挺奇怪的,一段儿一段
B:儿的哈,演的那么四段儿。
D:都什么事儿呀?
B:我也记不太清楚了。
C:就是啊,《风流怪事》就是都是有点儿古代的那个事儿似的,就是
C:他有一个公公似的,跟他儿媳妇儿儿子一块儿过。她公公有点儿生
C:出那邪念了,哈一看见他儿媳妇儿就好像看见她那裸体似的,哈,
C:其实人家都穿着衣服呢。他老看人家,一看见人家吧,那儿媳妇儿
C:不是老给他归置屋子吗?哈,他一看着见人那裸体似的嗯嗯就咳嗽。
C:那儿媳妇儿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啊。完了他自己,后来那个,后来她
C:公公他自己不明白怎么回事儿。
D:他公公不明白呀?
C:他公公不明白,他以为她儿媳妇儿——
B:他就看着看着哇,就觉着不对,实际没有事儿。
C:他一定睛一看她哈就觉着她不穿衣服,实际上就是人家穿着。他这
C:种就是那叫什么,什么万恶淫为首那种那种意思似的。完了后来那
C:个完了有一天他儿子和儿媳妇儿晚上哈睡觉,他跑窗根儿偷听去了。
C:完了他儿子给他儿媳妇儿作了首诗,然后听完以后呢,这老头儿一
C:回去就给写下来了,可能挺黄色的这么一首诗哈。写完以后呢,他
C:最后呢在诗的后面呢老头儿加上自己的那个解释,就说我那意思,
C:我这么老早就丧失了丧失了妻子哈,这么多年我自己挺孤单的哈。
C:完了他写完以后呢他给烧了,第二天他儿媳妇儿归置屋子的时候儿
C:呢——
B:没烧干净就是。
C:把他儿子说的那首诗给烧了,他自己写的那注解呀没烧。然后呢她
C:看完以后呢他明白老头儿就是说想念老伴儿哈。完了呢她就跟她公
C:公说,说说您有心事儿我知道。他说什么事儿啊,她说您看,她就
C:给拿出来了,她说我呀那意思我跟那个等于跟她那个丈夫说哈,找
C:我们给您找一后老伴儿。老头儿说那哪儿行啊?结果一换镜头,就
C:一后老伴儿了,就结婚了。结完婚呢,完了那个就挺好的,时间挺
C:长的了。有一天正做寿呢,完了这个老、老、老新娘子呗,等于是,
C:完了就是乐着,乐着哟,肚子疼不行了,就生小孩儿去了。一生呢,
C:这媒婆儿不儿给接生吗?完了一生呢,生出一个大孙子来,嗳呦特
C:别高兴。待会儿呢,——
D:谁的孙子呀?
C:老头儿的呀。
D:老头的呀?
B:老头的儿子。
A:尝尝。
C:熟啦?
A:一人一个。
D:噢——谢谢。
C:太棒了,一口吃十个没问题。哟,有点儿咸了。
B:咸了。
A:对了,赖我,我的过错,每次按照每次每次那个——
C:生的那个,生了一个吧,又生了一个,等于是双胞胎。她这儿刚生
C:完呢,这老头儿的儿媳妇儿又生了,最后生完了都是男孩。都是双
C:胞胎。
B:都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儿。
C:后来那个什么——
B:最后闹乱了,说谁是谁的呀?
C:不是,他爸爸跟他儿子说,说“你看那个,”抱着那小孩儿说,说
C:“我这儿子多好看啊,有眼睛有眉毛有鼻子有嘴的。”后来他儿子
C:说说,“您弄错了,这是我儿子。”后来他爸说,“不对,是我儿
C:子。”他儿子说,“不对,是我的儿子,是您的孙子。”结果这爷
C:儿俩就打起来了。说这怎么分呢?别人说咱抓阄儿吧,他爸说那哪
C:儿行啊!说这辈儿是辈儿,名儿是名儿,那意思分不清啊。后来待
C:会儿把媒婆儿叫出来了,说你怎么搞的。后来那媒婆儿说的,哎呀,
C:说的我、我早有记号了,说儿子呀,您的儿子呀,我给系的,脚上
C:系的是红线儿,您的孙子呢,我脚上系的是黄线儿。打开一看还真
C:是,等于就分清了。
B:俩红线儿俩黄线儿。
C:就完了。
A:吃饭了啊,你们可以吃饭了。
C:可以吃饭啊,哟,那还没看录像呢。
D:哪儿有地儿啊?咱去边吃饭边看录像?
B:对,可以。
C:可以,同意。
B:同意。
D:关上。
A:嗯,走吧?
D:老啦,无所谓,糊涂了。
A:说我什么啊?
C:说您呀,糊涂了。
A:我怎么了?
C:您老把那个灯那么关,您还不觉着您犯错误了吗?
A:没有,我今天早晨我走时候儿我关的灯。
C:噢关外边儿了?
A:我怕人那什么那——
C:我就吃俩包子就行了。
A:喝粥吧。
B:让道儿,快着快着,拿起来。
A:喝粥吧,怎么了?掉地下啦?
C:油下去了,包子在嘴里呢。没了翻过来吧。
A:没事儿,行,先搁这儿。
D:我翻吧。
A:你先吃呗,喝粥,盛粥吧。
C:妈您给她——
D:咱在这屋儿吃啊?
C:随便吃点儿完了。
B:上那屋吃去。
D:就是我觉着今天都受不了了,哎呀他一口吃俩,他吃不尽。
A:行,你拿碗捡到碗里你走。
C:走你。
D:哥,你还不得吃四十个?
B:这样儿的?也就二十个儿吧。
D:真好玩儿,这哪儿是吃饭哪?
C:咱就在这儿吃,吃完过去吧。
A:华,熬,盛粥。
C:……说您退休的事儿。
A:叫我退休啊?
C:不对,您怎么说来着?问您该退休了是吧?您说退休干吗呀?是不
C:是?您给学一个,妈。
A:不学。
C:嗬哟。
D:怎么这样儿啊?
C:求求您了。
A:哟,忘搁花生米了。
C:失职。
D:哎,我说我刚才在哪儿看见花生米了。
C:那怎么了?
B:这个儿吃起来速度很快,几口就完。
A:谁喝点儿粥汤?
B:快快快,哎呦,北屋儿门儿我没关。
C:撞它一下。
D:我去关去,我去关去。
C:撞一下儿。
B:拿钥匙,拿钥匙。
C:我这儿有钥匙,我这儿有钥匙。
B:……录像机在开着呢。
C:开着啊?
B:开着哪,通着电啊。灯在闪着哪,一动一动的。
C:你干吗那么早给开开呀?
B:刚才倒带子来着。
A:赶紧吃吧,你们。
C:瞅他一人拾掇一碗包子。
A:吃吧,吃呗。
D:哟妈,连这都切好啦?给您。
A:嗯,这,我这粥汤盛到这碗里凉着。
C:我不吃饭,我就喝点儿粥就行了。
D:哟,你不吃饭你都吃了仨包子了。
C:四个啦。
D:四个啦?哎这包子有能吃那么十来个儿,二十来个儿。
A:咸了哈?
B:嗯。
D:就着粥吃。
A:过错。
C:妈您快给大家说说您是怎么——
B:您分了两次搁盐吧?
A:可能是。
D:妈我给您拿个板凳儿去吧板凳儿?
A:不要拿板凳儿,你们都快吃,吃完你们赶紧地去。
C:妈您快给说一下儿那个,您要不说我不跟您好了啊,我们可另选啦。
A:选吧。
C:说不说?多谢了,我们给您点儿颜色看看,我们把门儿一锁,您不
C:会,您也出不来,您也进不去,怎么样?
B:妈,那金姨上班儿了吗,后来?
A:没有,不干了。
C:走了。
D:金姨一直没去呀?
A:嗯,你喝点儿粥吧。
C:咱俩喝一碗吧。
D:好。
C:省着盛那么多碗。
D:就是,还得刷。
C:嗯,给您一包子吃。
A:我不吃了我吃饱了,一点儿都不饿。
C:我也不饿,可我就是能吃今天,你说这是什么现象啊?
A:要不你就胖啊。
D:馋,你穿这个衣服,这样儿。
C:没脖子了。
D:你吗穿毛衣,不爱穿毛衣,爱穿棉袄啊?
C:毛衣冷,都打透了,我们老得出去活动。哟妈呀,明天她要带一饭
C:盒儿得带得带八十个。
D:真逗,哎这是谁提的建议?哎对我也吃一蒜,我挺爱吃蒜的。
C:好玩儿。
A:你就别吃了,你直点儿……这包子比那蒜。
D:哎,这一瓣儿蒜,有——
C:包子跟蒜一边儿大。
D:好现象啊,还不是跟一头蒜,是跟瓣儿蒜。
C:妈您回来的时候小双子还没回来哪?没来哪?
A:没来哪。你说这小姑奶奶多可恨……
D:她有小孩儿几岁了?
C:她又走了吧?上监狱上看牛郎去了吧?
A:没有。
B:妈您那次晚上值班儿,接您那班儿那个,她爱人在监狱哪?
A:啊。
C:还爱人,那叫犯人。
A:小双子,二十六。
C:什么,二十六了?
A:二十七,她是属——
C:她是属虎的。
A:属牛的。
C:属牛的更大了!
A:属牛的多少了?
D:二十八了。
C:呃,属兔儿的二十六,属虎的二十七,属牛的二十八。
D:对吧?
B:哟,还几年出来呀?
A:还有两年。
D:早儿着呢!
B:这孩子多大了?
A:这孩子,这不儿刚一周儿吗?
C:多好啊,他爸省事儿了,一出门儿。
B:男孩儿女孩儿啊?
A:男孩儿。
B:好,他爸出门儿孩子进去,有接班儿的了,不用换房了不用换了,
B:就是它了,由我儿子来吧。
D:哎,小双子她那男的判了几年呀?
C:你看见没有?社会上刮起的抢购风就是从这儿,导火线。
D:啊。
C:这一锅包子他都抢他碗里去了。
D:哥你这一碗里你知道你捡了多少个儿吗?
C:你看呀你看看啊,one、 two、three……
A:一口一个吧?
C:仨了这就。
D:他还没嚼哪。
C:他这一下儿就吃了三个了。
A:一口一个,你说你费这劲干吗呀?
C:谁呀?
A:弄这么小。
C:好吃呀。
D:是好吃哈,您尝了吗?
A:尝了。
D:香着哪。
C:你吃吧莉子,我不吃了,我饱了。
A:你别叫她吃了,吃了回头又吐了,多难受。
C:你老给呣们现眼,你也不给我争气,你说我给你吃完你倒好好儿的
C:呀,又拉又吐。
B:你就不用让,你就甭让,吃饱了自然就行了。
D:不行,那没个饱,心里没数儿,你让的时候儿吧我心里还那什么点
D:儿哆嗦着点儿,别吃了。
A:没出息,还说人农村的没教养。
C:别吃了。
B:没跟你们那老师……
D:普遍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叫饱。
A:真讨厌,多现眼你说。
C:现眼。
D:原来我是瞪眼儿佛,现在我是现眼佛,太多了这一大碗粥。
C:咱俩喝。
D:好,还没吃小酱萝卜儿呢,白跑了那么远买的。
C:我说不用买吗?根本就吃不着它。
D:俩小萝卜儿一毛八,一毛六。
C:哎,妈,等于现在就跟您谈完了吧?还用谈么吗?
A:我还没找他呢,他谈完了,我,我还没谈完我不没找他哪!没有休
A:息我不干。
C:为什么?
A:我,我得问他呀?怎么没休息呀?怎么越老越加活儿呀?
C:您说你怎么不符合社会主义的那个劳动分配原则呀?
B:噢,取消工休日啊?
A:啊,就是啊,没休息了,就一百块钱。
B:那日工资,一百呀?
A:啊。
B:不干。
D:妈我跟您说要是不给,不——
A:不干就不干,现在不缺人,巴不得你不干呢。
D:那您就不干了。
C:你不能跟人横,裁人呢,他们那儿。
A:我们那儿人多,这留下我就这就是不错了。
C:妈就是在——
A:这留下我这就是那什么照顾了。
C:龙恩、栽培,这是党的栽培,龙恩浩荡。
A:还怕你不干,十个不干都——
B:人浮于事啊,现在。
C:关键是现在是企业不景气了。
A:哎,不景气。
C:不赚钱了。
A:没钱。上月赔了三万六,这月赔了两万五,下月都开不了支了。
C:他们那儿哎,开一展销会,卖四十万哈,就赚了两万,哼。
A:哪儿都不行,副食站也不行。副食站你看开了两天展销会,请了十
A:七桌,花了三千四,赚了五千。你想想这,这,这会开不开两可,
A:一人儿还给一嘟噜儿呢,二十块钱,没这人都不来。
C:不吃劲,一嘟噜儿二十块呀?
A:啊。
C:二十块钱给不了什么呀?
A:多少的意思意思呗,现在。
B:就那广安门那儿有一个干鲜果品批发市场,它开一次选购会,选货
B:会,这次选货会呢就是可以品尝,也不请吃饭什么的,你来了以后
B:你要品尝——
C:再给你一个。
B:不吃了——觉着这东西好啊——
C:多少个呀?
B:我没数——你可以当时订货,到那儿去,大家呢最后一说呢,吃的
B:可比定的多。
A:嗯,你看多没劲哪,得不偿失。
C:嗐,就这种事儿,尤其现在什么这饮料什么的都积压了多少啊。
D:哎哟,那天我们那儿卖那个那个什么,那叫什么玩艺儿来着?
B:大量地投入市场。
C:现在可口可乐一听儿一块钱。
B:太多了东西。
A:还有五毛的呢。
C:是吗?
D:那个一大瓶儿两块五,买两桶儿买两桶赠。
A:他们那边儿处理得比咱们这边儿处理得狠,他们那边儿好,你卖现
A:在卖五毛捡五毛啊,你看我们这儿整个儿地——
C:对,再往后耗就过期了。
D:再往后耗都得就全都得倒。
A:明年一开春儿整个儿都得倒。
B:实际呀,就这样儿,这个也不是办法,要这样儿呢就等于卖倒了牌
B:子了。宁肯我一分钱不赚,我扔。
D:哎呀?
C:不是那种事儿,他跟那个——
B:像那可口可乐可就给人卖倒了牌子了。
A:它这就是过热呀。
B:就东西太多了。
C:上的饮料太多了,而且晚了是。你要就是春天,你要上那么多还行,
C:还有一个防暑降温,各单位都发呗。问题是你都过了夏天了,有—
C:—
B:也不一定,各种牌子太多。
A:归根结蒂它的毛病在哪儿呀?就是没计划。
D:我实在是吃不了了。
B:别别哎,掉掉碗里了。
D:掉了吗?
C:说你。
D:没有吧?
C:别别给它摔了啊。
A:嚯,这一锅都吃了啊?
C:今天今天要不然还不够哪,还是不饿。
D:真是的。
C:还是不饿,给您吃一锅。
D:一点儿饿味儿没有。
C:这是给您一个,给您留点儿面子。
A:够了,没吃包了。
C:够了,没吃包了。
A:包了也不怕,现在有两锅接着呢,这儿。
B:嗬,客气。
D:什么叫没吃包了呀?
B:没都吃秃噜了。
D:吃秃噜了?
A:旧社会那个买卖家儿的掌柜的就怕吃包了桌,这一包了桌就麻烦了,
A:这样儿就叫包了。
C:哎,应该给您剩一个。
A:你还得买去,你再买呀,再买这么多也不够。
C:那为什么呀?他吃得了吗?
A:吃得了啊,他起哄呀,这小伙子们。
C:噢,对,仨五个一分就没了。
A:啊,他跟他一个挤眼儿,吃。
C:喊着号儿地吃哈。
D:那剩一个俩的没事儿。
A:旧社会那掌柜的那买卖家儿的掌柜的做,要吃好的,吃好的讲究吃
A:“犒劳儿”。吃“犒劳儿”你就得多做,得多做,明明吃这么能吃
A:一屉儿,你就得做三屉儿。知道吧?
C:不知道,听您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,请坐。
D:原来你们家给那掌,给那伙计做几屉儿呀?
C:妈妈是什么呀?小东家?
D:小东家。
C:几点了?
B:快七点了。
A:还不走,她还磨哪。
D:还得看录相哪。
B:瞧瞧,要不我刚才我怎么说呢?
C:去看去吧,去看去吧,走吧。
A:走吧,别看啦。
B:看一眼,看一眼走。
D:就这么一眼,咔,看完,颠。
B:好走,快点。
C:小东家再见,别让她看了。
A:你赶,可让她走吧。
B:那咱俩也先别看了。
C:咱俩不看了。就帮着她把这作业给完了,咱们就那什么了,好不好?
D:明天不还行吗?这不还行吗?
C:明儿要好咱找地儿串一盘儿带子。这不还行吗?明儿晚上她回来。
D:哎我跟你说——
B:现在没电——现在整六点。
C:临走时你给录上,录完了。
B:停一个来小时,七点来钟儿准来电。
C:现在几点啊?
B:整六点。
C:六点?我以为七点多了哪。
B:现在我刚刚下班按正常来讲。
C:啊,那还行,我还以为七点多了哪。
D:哎,六点呀。
C:搁里边儿,搁里边儿省得碰了。
B:要不然你稍微慎慎,赶紧干点儿别的。
C:你赶紧归置,归置完就走了。听见没有?
D:我得拿我那件衣服。
C:哪件儿衣服?给我拿手电去去照着去,叫妈来,看那那锅揭了吗?
D:那锅妈没揭哪?
C:哎,到六点呀。
B:啊。
D:姐我把这书放这儿了啊?
C:好吧,你别拿走,那书我得还明天。挺棒的哈?
D:嗯。
C:怎么会没电呀?
D:不知道。
C:好长时间没停了。扫黄开始——
D:干吗呢?那是不是退不出来了?
C:哎那个,是那个427能能三个磁头吗?
D:什么叫427三个磁头啊?
C:松下。
B:可没有三个磁头那么一说儿的。
C:三个磁头,哥说的。
B:仨磁头?
C:嗯。就是说停电以后可以退出来。
B:不是,那跟磁头两码事儿。
C:什么呀?
B:不是427,L15,停电以后一按它自己就能退出来。
C:你先把插销儿拔了吧。
B:都拔了。
C:你给她拿几个橘子,今天晚上吃。明天下午你就回来呀?
D:明儿下午就回来。
B:拿仨。
D:拿一个就行了。
C:别拿多了,拿多了都分了。
B:……
C:你穿什么衣服啊?
B:这还不能给她,这这儿已经坏了。
D:没关系的,坏的。
B:那你回去就吃?
D:啊,我这今儿晚上就吃了。
C:你看看妈那锅揭了吗?没揭,要不揭让妈过来。
B:干吗呀?
C:帮忙儿呀。
B:帮什么忙儿呀?
C:帮这忙儿呀。
B:妈。
D:行了。
C:归置好了?
D:归置好了。我就拿一件儿那个——
C:月票,明天还得换月票呢。
D:噢,对了。
C:揭锅哪?
B:揭锅哪。
D:哎,明天用新钥匙吗?
B:用啊。
C:用啊。
D:哎哟喂,那怎么办啊?回了家进不了门儿。
C:你不会那么早,妈明天早班呀。
B:哎,这不儿是你有钥匙了吗?
D:啊是呀,那我有钥匙,那不会开呀。
C:统帅,把匙钥给统帅,圆头儿的。
B:不儿是,你、你、你试试啊。
D:我试了,我今天试了好半天了,都。
C:你怎那么笨呢?
D:就那么笨,怎么着?
B:这个这个不儿那么试,这个这个跟外面儿反着,对。
C:冲下。
D:你看我这个。
C:那给你哥。
B:我看看,摘下来。
C:不好使的给你哥。把那个撞上,这个吧,行吗?关行,行。
D:行。
C:哎,刚才那个重庆的呀?
B:重庆的,还真清楚。
C:不是电影儿啊?
B:他翻录的。
A:赶紧走吧。
C:归置呢。
A:你,你送,送她去。
C:没问题。
D:不用送,不用送。
A:赶紧地,快点儿啊。
C:你快归置,您别走啊。
D:您别走啊。
C:帮忙儿给她弄完了,咱就走了。
A:不行,我那儿揭锅哪。
D:我给您揭去。
C:小东家,妈胆儿小,怕给留下罪证,没办法。
B:这个呀,是什么呀,这盘儿这盘儿是过路带,必须得赶紧给人家。
B:实际上这已经侵犯人版权了,人上面写着呢:不得翻录,违者必究。
C:究呗。
B:不过你要真是不是营业性的,不是为了赚钱哈——
D:就是,自己家看,无所谓。
B:就自己家看就无所谓。比如这是你的带子,我拿你的带子我翻录完
B:我卖去,这要逮逮着可了不得,剥夺人版权啊。
C:这这破带子值得吗?
B:你甭管值不值得啊,版权问题。
D:哎,这个是不是一电影儿啊?
C:我怎么觉着有这电影儿啊?
D:我也觉着有这电影儿,我觉着那演员还挺熟的呢,看——
C:我倒没看那演员,也没注意看,我就光看着这名字,嗯《贼女》呀。
D:《贼女》。
B:哎,那哪儿,嗯,丰泽园饭庄,新开业那地儿——
C:哪儿哪?在哪儿啊?
B:虎坊桥儿东边儿一点儿啊,大贾子从那儿走的时候告儿说那儿还租
B:带子。
C:租带子贵。
B:我说多少钱一盘儿,一天三块。我说,好,不租,租不起。
D:租带子特贵。
C:三毛差不多了。
B:真是,三毛还行,五毛都不干。
D:哟,得了吧,小宝录那个那两盘儿磁带,录两盘儿磁带,一盘儿一
D:块钱。
C:效果好吗?
D:不好,录两盘儿磁带。
C:他不把你这当回事儿关键是啊。
D:啊。
C:人家见的多了!
B:上哪儿录啊?
D:就上,谁知道啊?反正那——
B:我说他那个可是租的那个带子,是他自己录好了的再租给你呗。
C:谁呀?
B:包带子,就是它那个等于是音像公司,就是。
C:出版社。
B:不是出版社。
D:那它那个带子都租了多少个地儿了,也不。
C:它转录了多少次了,就不好了。
D:就是,它一般都不是原版带,小宝那就不是原版带。
C:原版带他也不给你录啊?
B:它是原版带吧,拿一盘儿原版带来同时串上好多。
D:对对。
B:老使这一盘儿原版带串,所以串进来的质量都一个样。就比如说你
B:后串的这盘儿有十盘儿,十盘儿都一样,因为都从一盘儿带子上出
B:来的。
D:可是你这十盘儿老、老借,老租出去老租出去,等租到你这儿的时
D:候儿得多旧啊。
B:可能这带子肯定不好,在哪儿啊?
C:肯定不会特别好,而且他肯定不是租的原版带,他得保留那原版。
D:对。
C:二道儿货了有点儿那意思哈。
D:对。
B:像咱们所看的,不仅是二道儿货,有时都三道儿四道儿了。
D:都孙子辈儿,重孙子辈儿了。
B:对,好几道儿了。
C:TDK,TDK重孙子。
B:都好几道儿了。
C:你弄好了没有?
D:录好了。
C:弄好了走吧。
D:真走啊?
C:可不儿真走,没电你在这儿呆什么劲哪?嗯,我觉着人就特别傻,
C:小时候儿上学说那个台湾人民过着,在水深火热之中——
D:啊,我也说这个。
C:暗无天日哈。我以为台湾没有太阳呢,后来长大了明白了,原来有
C:太阳,它就是形容啊。你说说特别单纯,小孩儿。
D:没错儿,特傻,小时候儿。
C:我说那会儿人也够惨的,我说台湾暗无天日连太阳都没有。
D:你说那怎么过呀?
C:你说他们多难受呀,老得点灯哈,我说那老睡觉也不错。
B:一会儿给妈吃几个,完了就收起来了。
C:嗯,你再吃俩这枣儿吧。
D:我不吃了。
B:哎,给她带点儿走。
D:我不吃了。
B:晚上到那儿吃。
C:明天她就回来了。
D:哎,我不行我不吃了,我怕那什么吃多了。
C:伤胃。
B:吃多了以后扎得慌。
D:今天我已经不能再吃东西了。
B:这,这个到时候儿这么打完了以后再不搁里边儿就该烂了。
C:对。今明两天还不就吃了?
D:嗯。
C:哎呀,怎么办呀这房子?
D:我也不知道,你说。
C:没有人给我出主意。
D:哎,你猜镚儿吧。
C:猜镚儿也没有,太唯心了,办好了护照我就走了。
D:哎哟,对不起,亲爱的妈。
A:弄完没有?
C:有请老东家,干吗哪?哎哟。
A:揭完了?
C:请坐。
D:请坐。
A:走吧。
D:走到哪里去呀?
A:学校。
C:学校吗去呀?学校也不管饭,还得花钱,就在家吧。咱们那书呀咱
C:也不念了,是不是啊?他再次找您谈话,妈,我告儿您——
D:妈,是要再次找您谈话吗?嗯?
A:我不说了。
C:不说了,拒绝回答。
D:那我关了。
C:关了,搁到桌上别给碰了啊。
D:老乐什么?
C:不说话就是默认。
A:那火该——
C:您甭管了,妈。今天特别逗,今天那谁他们家呀,小黎来了,小林
C:子和小黎来了。这俩跑这儿骂人来了,打架来了。完了呢,完了—
C:—
D:哎,什么时候儿啊?我怎不儿知道哇?
C:中午。
A:找谁,找谁骂人打架?
C:打完架就走了,这两口子打架来了,打架完了——
D:噢,哎哟喂,我要知道应该去哈。
C:后来说的,完了说的,打起来以后完了就走了,这俩完了在大街上
C:还骂哪。
D:是吗?哎哟,我的脚噢,疼死我了。
C:他们家老头儿说的,甭(bing4)管他,甭(beng2)出去,什么这那的,
C:说一大堆。完了的说的那个说那那个等他们家都走了以后,那个行
C:长说的,您甭理他,这是导火线,他今儿就是上你这儿要钱来了。
C:特逗,这俩打起来了。
A:说小林子上这儿要钱来啦?
C:可能是说小黎。
D:这是工作不彻底的表现。
A:待会儿我过去给拿过去就行了。
C:先放那儿吧。别喝那个,你要坐哪儿啊?
D:我坐小椅子。
C:哎哟,来电了。
D:哎哟,太好了,来电了。
A:赶紧归置,走吧,瞧这磨蹭劲儿的。还没开哪?那个。
C:没有,我把冰箱给拔了,我怕它一会儿叭地再停了这冰箱这启动就
C:坏了。
A:噢,那先别按哪?
C:没有。……我刚二十五岁,还差二十五年。您让我退休这就是问题
C:呀,脑子出问题了,不用老的,也不用小的,这回没有办法。
D:就用张占华一人儿。
A:火多热呀,也不知道怎么弄得这火。
C:独裁,哎,那天给我说还哭哪。
D:他还哭哪。
C:我说你掉了两滴鳄鱼泪您想引起我的同情啊?
A:谁呀?
C:张占华啊。
D:张占华啊。
A:哭什么?
C:哭啊,工作难作。哎,特逗,他到他公司跟人头儿说哈,我这工作
C:我干不了,我不干了。公司说不干就不干吧。我觉着他也挺没趣儿
C:的哈。后来那个他自己也说,啊,那个后来那意思他自己也上公司
C:找吧找吧,他自己也软下来了,他说我自己也挺不冷静的。这么说
C:说他调查去了,老冯关于这房子的事儿,就是老冯那个走后门儿搞
C:不正之风,其实瞎掰。我这么想啊,不冲别的,不冲不冲功劳还有
C:苦劳呢,三十年了,说实在的,三十年要一间小房子,也不说算说
C:要求过高。您说是不是?
D:就是,老冯不容易。
C:我就这么想,嗨,她不儿是有这困难么?她要没这困难,嗨,这事
C:儿要比起那大事儿来,就差多了,这,这——
A:那张占华从个人角度了。
C:哎,可是他说完以后,他是秉公啊,你看,他站在理上哪。问题是
C:你得说这个呀,所以没法儿弄。
D:她占的什么理儿上啊?
A:你住上房了。
C:哎,他住房老冯给他使的劲儿。
A:你住上了对不对?
D:我老觉得妈这眼睛这儿有点儿肿似的。
C:不是,妈有点儿胖了。
D:哎,是,是看着胖了。
C:厨房灯还开着呢吗?
A:没有。
D:什么?他说什么?
C:还着着蜡哪。
A:灯都——
B:怎么就这么会儿啊?
C:哟,我还把冰箱拔了呢,我怕它一会儿再启动了。我知道它要不灭,
C:咱们就插上,可以插了么?
B:够五分钟了就行,没事儿插吧。哎,等会儿的。
C:插上了。
B:你什么时候儿拔的呀?一来电以后拔的?
C:怎么了?
B:现在运转着呢吗?
C:没有。
B:那没事儿。
C:来电时候儿它也没运转。
B:那没事儿。
C:别那么神乎其神的,吓人。
B:别拔了啊。
C:不拔了,我关灯呢,弄得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
D:妈,您吃。
C:妈,您可真费劲。
B:……你明天能给我个回话儿吗,这个?
D:哟,不知道,看呗。
B:这人你怎么怎么认识的呀?
C:有个电话没有?留个电话。
D:没有他电话,有个BB。
C:那呼他一下儿。
B:他是学生?
C:那呼他一下,你跟他要一下那个话。
D:他是畅春园儿的。
C:畅春园啊?
D:畅春园儿饭店的。
C:老板啊?小老板。
D:小老板,大概是。
B:采购员吧。
D:不是采购员,他们是一个那个农民的。
C:餐厅的?
D:前厅的,前台的,他可能是前台经理。
C:酒吧啊。
B:在哪儿啊这饭店?
D:北大后边儿。
B:北大后边儿哎,那要是说好了的话,我叫上出租咱一块儿去。
C:叫出租干吗呀?
D:他老找我嘁。
C:他还煽上了。
D:烟灰缸儿。
B:女士来这个。
D:来,爷们儿,烟缸儿。
S:他还没喝酒,怎么那么逗啊?
D:别着急。
B:拿这个拿这个。
D:我cao4!
B:这是擦脚布这是。
F:绝对是洗脸的。
D:这儿,这,这是爷们儿擦脚布这是。
S:哎,爷们儿爷们儿捡一下儿那个,小于手绢儿掉了。
Y:给你这个。
B:谁?我?我不要,待会儿。
D:擦脚布这是。
F:这是我洗脸的。
B:我刚倒了一口。
Y:无所谓。
A:你妈是几室的?
D:我妈呀,也是二十三的。
A:我记得欸,我好像记得你也是二十三的。
D:噢。我一室、一室。
A:那个一开始,说,你跟你妈不是说,你跟你妈一块儿,一个室实习
A:来着吗?
B:你给我爹打电话。
A:罚你丫一口。你,爷们儿爷们儿。你,给我气坏了,昨天等半天。
B:你也得喝呀?够不够?
A:够了,行。你,还有你,你呀,别一口啊,半瓶儿。
B:罚你得。
A:罚你,cao4,昨儿办事不局气,我cao4,真的这是我替Rour说的啊。
C:我帮刘刚,就算我不局啊?
A:哎,没你什么事儿啊,你别,丫别,你别假充大尾巴狼,没你什么
A:事儿啊。你要能喝啊,我早让你进半瓶儿了,别老假充大尾巴狼。
A:不够啊,刚才那瓶儿的半瓶儿再来点儿,我替你陪你喝一口,别老
A:不局气啊了。
D:甭陪我,甭陪我,想喝了也不成?
B:来,老班,喝着。
A:真他妈浪费你。
B:没有没有。
A:反省嘁!
F:就拿这擦,就拿这擦。
A:有丫在,真他妈——
D:这毛巾给你了,我得再弄一条。
B:你干吗?
D:我得找条毛巾。
A:你丫这裤子,我这裤子。
B:我错了,我错了。
A:没事儿,没事儿这才到哪儿啊?衣服就是破了也没事啊。
B:喝两瓶儿,那到哪儿去了?给我一口。
A:怎么回事儿啊?cao4。
B:今儿高兴。
A:我去你,去你,我快喝不了了,你们丫没完没了。
D:还我喝得快哪。
A:cao4,你丫那是罚的,别着急,别急咱们喝呀。
B:这儿不儿没喝吗?cao4,你丫就着急。
F:哎呀,John,你怎不喝了?你那天那么火,你怎么不喝了?
A:对,就是,挤兑挤兑他,是爷们儿喝两口儿。
W:爷们儿喝吧。
C:我们这这哥们儿五瓶儿的量。
A:绝对是五瓶儿的量。
D:别那么说。
F:John都不都不敢说话了。
A:喝这可乐吧,这得冰镇的喝,真的,是不是而且特别就甜了巴叽的?
S:对。特甜。
A:没,全是那什么——
C: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洋水儿哪。
B:洋水儿?小时候儿就喝过。
A:兄弟,你要这么说,哪天咱们,去找一地儿,好好儿各种的各种的
A:东西咱尝尝。
C:哎,别价!
A:什么洋水儿啊?什么都不在乎。
B:说尝就去尝嘛。
A:今儿不行,过两天哥们儿要带钱了,无所谓了。瞪我干哈?
D:就这榨菜最牛掰了。
A:……他们几个都没跟我去过畅春园儿吧?刘刚去过么?畅春园儿。
D:我没去过。
A:都没去过,要是刘刚没去过,那都没去过。
D:那天真他妈不巧,我cao4。
B:怎么回事儿?
A:早呼我一声儿,咱就到那儿去,真的。
D:可是那会儿我,关键是不好走。
A:你要后来想过去,后来后来玩一会儿台球儿。
D:就北大那儿,就332那儿。
A:北大那点儿,咱们那101中学一直杵过来那条道儿。
E:那个?那边儿还一畅春园。
C:新修的,新修的。
Y:那是畅春园饭馆儿。
A:你说的那个原来咱们那、原来那个那个畅春园就饭馆儿知道吧,往
A:再往前走一点儿就是。
E:那,那哪儿还有一个,就那个体育馆旁边儿还有一个啊。
A:就是它。
C:等会儿,没事儿。
D:慢慢儿喝,着什么急啊。
B:没着急啊。
A:听说你跟那儿,跟人法院的什么的特熟,都差点儿弄点儿高级病回
A:来。
B:什么高级病?没听懂。
A:没听懂就算了。
B:什么高级病?
A:有的话不能解释。
B:不能解释不听了。这你给,你解释给人弄喷了,你不让人喝呀?
D:就是,给我弄喷了完了。
C:高兴。
W:是啊,他把他爹毙了,丫能不高兴么?我cao4。
B:自卫也没让你撞,你撞什么劲儿呀?真没让你撞。
A:来一下儿,来一下儿,来一下儿。
B:你问问自儿卫,你说说,没跟你撞?
A:撞一下儿又怎么了?
B:我估计再磕咱俩这个他妈这个瓶嘴儿就全得掉了就。
A:你也斗一口吧。
S:我不行我不行。
A:什么你不行,喝一口。
S:我还差得很远。
A:妹妹。……
D:你再这么说我cao4,就跟我这人多cao4蛋似的,趴到这桌儿上吃去
D:了。
A:我这人机灵着呢,妹妹。
B:这榨菜真不错,是吧?
A:你要要啊,回头给你这儿弄点儿,没事儿吃吧。
B:嗯,行。
A:这得找你嫂子,我不灵。没问题。
E:谁大呀?别那么晕,谁大呀?
F:老于没来呀?
A:就你稍微比我大点儿,别跟这儿假模假式的,来来来。……对了,
A:你丫比我大更不行。拿着。
D:这你得喝一口。
A:这样吧,小的都敬丫一口。
B:Drin。
C:我cao4。
A:嘿,大家一人敬一口他妈的John啊,丫不够爷们儿,我cao4,那么
A:壮的汉子我cao4,也他妈比我高好些,壮好些,我cao4一条腿比他
A:妈我腰都粗。
W:老班现在是说他比人背的时候儿啊。
A:今儿他妈又输三张儿,好,这两天背的,好,七张儿出去了,赞助
A:也不能这么赞助啊?好,这还都不落人情儿。
D:都谁给你叨走了?
B:都是丫的。
A:我不知道,都不知道是谁了。
B:找不着北了吧都。
A:这里头都有好像……还有真是。
D:我还说那嘿,哎你——
A:今儿他叨我一张儿吧。
B:我什么时候儿叨一张儿啊?
A:叨我七分儿。
B:谁叨我七分儿?没有。
A:装什么丫挺。
B:你丫喝多了,没有?
A:啊对,没错儿,刚才反正输给我,我也不输了谁七分儿?
B:你听听人向东儿,人向东儿都说没有。
A:喝酒。
C:我们这儿管你叫班爷。
A:又高一级呀。
B:还真是。
A:来,哥哥,你丫怎么喝呀?你看这酒怎么喝呀?啊,咱同样一瓶儿
A:起步。
B:那咱俩换。
A:换什么呀?怎么喝呀?zhou1了,我cao4,叫声儿哥哥得了,怎么
A:样?太少了吧你这酒?
B:再给拿一瓶儿,拿一瓶儿来。
A:哇cao4,爷们儿,喝酒的人得会开酒。
B:开开就行了吗?
A:毁东西。得得得,拿,拿,拿过来。
C:你再把那儿那瓶儿给我弄下来。
W:噢,天哪。
A:我cao4,你们都别用那个了,豪华起子。
F:我就愿意用那豪华起子,这是我自己顺的。
A:你这儿嘿赶紧喝啊。
C:爷们儿使劲儿呀,加把劲儿。
B:我敬敬小宋,小于。
A:你别,你先别敬,喝完这个,先喝完这个。
B:你别弄这事儿,我先敬一下儿。
A:喝一下儿。
B:你们俩。
S:一个一个的吧,来。
A:小于,你用这个跟他喝。
C:噢,呵呵。
A:真不是叫板?
B:我叫什么板啊,我敬人家我这。
A:来,爷们儿把把这放那边儿去,一会儿省得抖搂出来。
F:好哩。
A:多谢啊。
F:别,别摸啊。
C:这爷们儿真黑我cao4。
E:宋儿,见过Rour吗?
S:噢,昨天见过。
B:嗯,昨天见过。
A:丫你今儿才露出丫神样儿来,昨天,坏了,好,真是丫,就丫爷们
A:儿。
F:不见,你不给我饭吃。
A:昨儿你告诉人家六点半,我说他。
F:我说他六点半从家出来。
B:你丫真局。
A:哎,我记着班车五点吧,是吧?
B:你配吗你配吗,你说非要给我买饭。
A:我,我说五点,五点嘿,我一算计怎么着他也过来了,爷们儿告儿
A:诉不行,等。我说等七点半,七点半都不让我去,让他喝酒去。后
A:来我给买回来了,然后等,就等你们俩。我等你,他说你,他说你
A:晚上肯定也晚上一块儿过来。
D:谁呀?我呀?
A:啊。
B:啊,我说他他要是来的话肯定把你也叫上,一块儿。
F:这正好儿,他今儿晚上也接人去。
A:你又跟我说什么呀?你跟我说,我跟你说Rour在这儿,你又说啊,
A:你说今儿今儿不上班儿。我一听,我说板儿,那也就最起码今儿早
A:上过来。哎哟,早上我九点多过来的吧,好,我这儿等着,好,你
A:够可气的。
D:关键怎么着,昨儿,我他妈昨晚上给你们家打个电话——
B:嗯。
D:打电话吧——
B:我家没人接?
D:啊。
B:不会没人接。
D:我他妈打,我看我几点——
B:肯定有人接。
D:九点那会儿打的。
B:嗯。
A:九点?
D:没人接。
A:九点你还没打完电话哪吗?
B:肯定没打。
D:打了。
A:九点他还没打电话。
D:咱们那边儿的电话吧,有他妈毛病,我估计你们家可能有人接了,
D:但说话我根本就,根本就听不见。
B:听不见?
D:最后我cao4,我又挂了,完了又拨一下儿——
A:丫又找理由,听见没有。
D:拨了几下儿。
A:又找客观的原因。
F:我昨儿,我昨儿,跟你说他在这儿吗?
D:是啊,我知道,我哪儿知道,我说关键还是,我是,我说今天我出
D:来。
A:我跟你还说了,我说Rour啊,今儿都没事儿。
D:对呀!
A:我cao4,快气着我了你。
D:我没约好地方哪。
B:来,喝!
A:喝。
C:别了,越说越生气,再再喝两口。
A: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,大家别客气,等会儿,我叫声儿哥哥,你这
A:酒最起码儿头一瓶儿不能落下我吧。
C:慢慢儿喝,等会儿你。
D:爱谁谁,cao4,我,我还是那句话,喝痛快了为止,我就他妈的—
D:—
A:允许你歇会儿啊。
C:我cao4,我是先爬上来了。
A:来,琼哥哥。
S:琼哥。
A:哎。
S:琼哥。
A:琼哥哥。
D:我cao4,以后这John也不能叫了。
C:这可是很稳定啊。每天一只小老虎儿,哪儿叫“穷”啊。
A:那回,那回去小于他们家,也是让他狠暴卷一通儿,空手入白刃号
A:称,够地道的你是吧?
E:没办法,谁让咱领悟到那牌的真谛。
A:牛都不行。哼。哪天呀,咱们几个谁要玩儿,愿意玩儿会儿包庄的
A:行了。
F:谁抽?
B:就是别人放炮你都包啊?
F:宋儿。
S:嗯,待会儿。
D:什么呀,噢,金健呀。
A:什么我,别人放炮我都包啊?
B:谁放谁包。
A:谁放谁包。哎,也别玩儿大的,谁放谁包,玩儿,玩儿会儿小的。
W:抽这个。
A:也不大其实,你想你这儿要带龙,带什么的搞的,你你,你还不如
A:玩儿炮把儿,炮把儿,三分儿的呢。
B:嗯。
A:你说是不是也不多,或者你炮儿把儿,可以玩五五的,炮儿把儿。
D:多少钱?
F:问自儿卫。
S:嗯,两块二。
B:两块多哪?
A:是吧。
C:是吗?
S:两块二。
C:我还以为贱呢,一模一样。
F:你没抽过这烟哪?
C:没抽过。
A:什么?
W:这烟不错,这烟,不错。
F:我抽过一回。
E:这烟不错。
A:甭看咱不怎么抽烟,这烟咱都抽过。
E:给小于一颗。
F:抽吗?
Y:待会儿。
A:你没赶哥们儿的好时候儿。
D:哎,那字儿念什么呢?
A:身上老带着。
D:圆啊?
F:圆丘。
A:哎,真是,哎志迅,Drin Drin。
C:嗯。
A:他是不是没赶上咱们老抽外冒儿的时候儿?
F:哎,没错儿。
A:你真是不幸。
B:cao4,给我留两根儿呀?
A:没事儿,这时候儿长着呢,是不是啊?
S:刘刚换一瓶儿啦?
W:刘刚能喝。
A:告儿诉你哎,还真没见到刘刚,哎,我们喝酒时候儿哎。
C:这儿也能喝啊,我们这儿也没松(song2)主儿,爷们儿跟丫干,
C:五瓶儿。
A:我cao4,他差远了,五瓶儿,哎,真的五瓶儿?就头一年元旦,你
A:问刘刚跟大学里头头一年元旦你问他我们喝多少酒,喝几起儿。
B:Drin。
D: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不要提它了。
F:把你摆在什么位置?
E:好汉不提当年勇。
C:大骗子碰老骗子啦。
A:去年,去年哥们儿最高一次喝二十一瓶儿呢。
D:没错儿,我他妈在场,那次我喝多少,我喝二十瓶儿是不是?
A:没错儿,哈哈哈。煽呼儿开始。
B:你还知道你是比他少一瓶儿,没敢多说二十二瓶儿。
D:你知道吗?我说二十二瓶儿他非跟我码了不可。
A:那,他是必丘。
B:一说二十二就假的啦,是吧?
S:必丘是什么呀?
A:一说玩儿那个马加力,他是必丘,不在了。
Y:马加力。
A:九,A,必呀,尖儿,十,必丘。
D:我要说是二十二,我cao4,今儿这十五瓶儿我估计都不够了,丫非
D:跟我叫死不可。哎,嘿!别价,你大爷,哥们儿这裤子,我cao4你
D:妈。
A:嘿,我给你再买一条怎么样?
D:你给我买一条?
A:啊,我给你买一条。
D:你买得起?
A:吹牛bi1呢。
W:最小的了。
S:噢,零,没有zero。
Y:噢,知道了。
A:哎,我前两天包房的钱就就够买买你这条裤子,买买你十条都够了。
B:在哪儿包的?
A:嗯,跟未名山庄,未名山庄。
D:我这条裤子三千块钱。
B:未名山庄在哪儿啊?
A:就他们那儿。
B:一晚上多少?
A:七十。
F:那哪儿能啊?两瓶儿那天把我都灌倒的人,哪儿能?
A:再加上打的钱,来回打的的钱,一颗。
F:哪儿能不喝呀?
E:划划拳呀。
D:一颗能买我这裤子十条啊?
F:领教了。
A:三颗够不够买你十条的?
D:买不了。
A:吹牛bi1呢。
B:Drin,给拿一瓶儿。
E:哎,老班咱俩划拳吧?
W:哎,还真买不了。
D:你说他是不是买不了?
E:来,老班。
A:其他,其他都不行。
F:什么玩艺儿?
S:什么里的孩子?
A:圈儿里的孩子。
S:出来以后什么的行?
A:生浑蛋子。
W:什么叫生浑蛋子?
D:生瓜蛋子。
A:能,能磕的。
S:什么能,能磕的?
A:在里间你就说哎,你稍微sui1一点儿的人,已经都是说,就是说那
A:么多年已经给你养成那种习惯就sui1了,他,他出来不可能牛bi1。
A:你说是不是,这道理对不对?
W:对。
A:你看那自残身体出来的孩子,保证哎,特狠,好比说,治你,或者
A:说什么的,都特狠就。
F:喝一口喝一口。
A:哎,自己呀,往那儿就是啊为撞出来,把那胳膊吧,或儿是腿,往
A:那个车轱轳底下一放,或是往哪儿一放,给丫弄折喽,弄折以后,
A:你给我接上吧,就,给你、还给你切折喽。狠不狠?吞钉子,七根
A:儿铁钉子或八根儿铁钉子往里吞,什么劲头子?就这么牛bi1,真
A:的。哥们儿跟学校那会儿,cao4,最后一次,真的哥们儿要没跑了,
A:就就悬了。
E:哪次啊?
A:跟他妈那个,有一回警车带我,你知道吗?咱们放假,咱们正好那
A:天放假,阿冀跟那谁,跟那谁,我跟阿冀,跟那谁,他张冀跟那个
A:马兵,我们仨刚走出楼门儿去,那会儿高,高一正好儿一看那车就
A:停在那儿呢,一招手儿就让我上去了。我说阿冀,把书包给,给阿
A:冀了,我说你赶紧跟我们家人说一声儿去,我就知道出事儿了,然
A:后就给我带走了。因为那回那事儿那帮都给扛住了,没撂我,后来
A:一说科学院的,清河派出所给我带走了,让哥们儿跟着那他妈那个
A:汽车后头跑,从他妈哪儿啊,从他妈那体院儿后头开始跑,跑到清
A:河,咣咣跑到那儿。一会儿中午他们吃饭吧,吃完了以后说“101,
A:那个101中学的?”“啊”,“算是考上就不错了,又是科学院的
A:父母,先回去吧,回头再找你,把凶器给我送来”,那么着我就颠
A:了。丫他妈一开始没查出来我是谁来,好,等人查出来晚了,颠到
A:外地去了,跟我一块儿的同案——
E:什么事儿呀?因为什么事儿啊?
A:十五年。
E:什么事儿呀?
A:给体院儿那孩子扎的,现在都还没起来呢,跟他身上,扎了他七刀
A:吧。
E:我还以为是那个,那偷卷子那事儿呢。
A:偷卷子事儿没我的事儿,偷卷子事儿是米新他们的事儿,米新,米
A:新跟杨泉儿,主要是米新。米新丫挺的那天,但是那卷子我有你知
A:道吗,我考分儿考的特高,那回,真的,怀疑了。那化学卷子,真
A:的哎,我找人做的,你知道么化学卷子,我跑于列青,因为我给我
A:把那卷子给于列青了,我做完以后给于列青了,我们俩卷子一模儿
A:一样。后来那谁,那叫黄,就那个,他们班那个女的化学老师叫什
A:么呀?
E:黄君展。
A:啊,黄君展,丫发现了一看,这俩卷子一模儿一样,坏了。你知道
A:找谁做的吗?找阿冀做的,就吹了,丫给告了。后来那谁,那叫什
A:么来着,咱们那个就做化学辅导员那个老师叫什么来着?
B:简国才。
A:简国才,丫找我谈话。后来有一回,我特恨他就在哪儿呀,有一回,
A:那会儿你不在班里头,刘刚在班里头,John也在班里头,Rour好像
A:也在。
D:高三吧?
A:你记不记得有一回我那胃疼,倍儿难受,丫说我装的,哥们儿急了,
A:啊,你忘了?就跟他妈班里头,后来我说不不影响大家上课了,我
A:说你丫别弄这套,我就走了。就他妈快高考了,大练习的时候儿,
A:我刚回来没多久,我就说胃倍儿疼,我顶着回来。丫说我装病,说
A:我他妈那什么意思,装什么装啊,你平常就是一贯就这样儿,你蒙
A:我。给我给气的,后来我踹讲台,我就扭头儿就出去了,我说我不
A:影响大家学习。后来丫毕业后直找我道歉,我说你道什么歉呀?我
A:这杂种cao4的,不是什么好东西。真给我驳面子,我真想给丫,要
A:不是咱们真是同学不错,我真是跟丫翻上了,跟丫课上捣乱,真是
A:没劲。就那回真的,本来要不也没扎不了那孩子,去跟别人,为我
A:们楼一小孩儿,找我去了,打架。那我说去给说说去吧,人一眼就
A:就认出我是谁了,找人来了,磕吧那就,全他妈收进去了,cao4,
A:就哥们跑了。
E:喝出汗来了。
B:慢点儿喝。
A:牛了bi1了你。
B:慢点儿喝,慢点儿。
A:斗一口啊,不至于老抿一口。
W:没事儿。
A:你们俩人儿喝。
W:用不着你管。
A:妹妹喝。
F:你要不喝点儿这个,喝点儿。
B:喝点儿水吧。
D:自儿卫那个我包了。
W:没事儿,我慢慢喝,我能喝不少。
A:他那我替他喝。没事儿,我那回——
F:那你包了?
A:别我包,谁也别包。
F:干了吧?
D:你干了。
E:都干了。
F:你干了。
A:什么呀,我cao4。
W:爷们儿!
A:什么意思呀?咱们看看吧,我跟你干了。
D:你要让我干你——
C:人家第二瓶儿,你这——
D:你也干了。
F:对。
D:他这也第二瓶儿,咱俩都干了。
F:别,别都干了呀。
A:跟他喝,哎,刘刚跟他磕了。
E:你把那瓶儿干了。
A:cao4,你丫我cao4,你干不了半瓶儿你最起码也得喝一半儿,cao4,
A:哎,你真他妈不是爷们儿也,也他妈外号叫爷们儿。
F:什么叫他妈干不了半瓶儿喝一半儿啊?
A:干不了一瓶儿喝一半儿,我cao4,没事儿,也算是爷们儿了,可以
A:凑和算爷们儿了,我cao4,可以原谅你。
C:先凑和一下儿吧。
W:能忍。
C:像老班这样儿的你甭理丫的。
D:别跟我这儿比。
B:你说什么?
D:我现在跟那帮工人一块儿瞎鸡巴混就。
A:我现在真是挼bi1多了。
D:混糙了。
C:爷们儿,你现在可瞪眼儿了哈。
A:爷们儿,哎,真的,嘿,我现在脾气真好,爷们儿知道,我现在喝
A:酒真慢多了。你说是不是?
F:你喝酒快多了。
A:快他妈屁。
B:你丫灌我。
A:去你大爷的。
D:老班灌你。
A:胡说八道。
B:给我灌一没有,是吧?
E:你,你忘了老班怎么表演的啦?
A:别cao4的了,我说哥哥,你弄这事儿,我记得我刚一走,哎,回来
A:一看这馅儿饼就没了就,谁撮了,锡魁跟Drin给撮了。
D:别你妈老张口闭口哥哥的啊,孙子丫黑你一道,让丫给这些喝了哟。
A:谁黑我一道,他怎么黑我一道?
D:你丫给这干了。
A:我实诚点儿,我无所谓,我无所谓。
D:你就甭喝你的。
A:啊,那不行,那那,那不行。
D:我不让你喝,Rour你丫喝了,你丫喝完以后认个错儿就完了。
A:怎么回事儿,先说清楚了,别。
D:别逗Rour了,别Rour。
A:哎,不对,不对。
B:啊,喝完了。
A:怎么回事儿?怎么回事儿?哎,怎么回事儿,我听听。
B:怎么回事儿?
D:丫孙子跟你这儿摊大辈儿。
A:噢。
D:你老跟他这儿你老跟他——
A:我这人实诚,傻实诚。
B:你丫几几年的?
A:六六的。
B:六六的几月的?
A:你说你你几月的?你告诉我几月的。
B:你几月的,你先告诉我。
A:我绝对不会说谎。
B:我,我说实话。
D:他十月的。
B:十月的。
A:啊。
B:十月人都实诚,真的,十月的。
A:去你妈的,你丫骗我,再喝一瓶儿,去你妈的。
D:别别别,这已经罚丫的了。
B:啊,已罚我了啊。
A:兄弟。
B:嗳。
A:你,你这不合适了吧?你把我骗了。
B:怎么样?
D:闹清楚了,别你妈——
W:哎,cao4,慢着点儿嘿。
D:你妈bi1一出去老班你老——
F:你丫没劲,干喽。
D:你老称呼他哥哥,哥哥?
B:咱俩没事儿,别着急。
D:那哪儿受得了啊?
A:你这好,你害我。
F:你十一月的?
B:十一月的,跟自儿卫一天,同年同月同日生。
A:是吗?
W:没错儿。
A:那你跟我这儿瞎煽呼儿,我这人实诚,好,你这你这老骗我。
D:成了。
B:瞎,逗个乐儿嘛。
D:这不就成了。
A:那不不能逗乐儿啊?
C:那这个能这么说呀?外边儿三张儿多也管你叫哥哥呢,将就一回将
C:就将就。
B:我这儿不比你小俩月,你叫声老哥有什么呀?真的了,再叫一声吧。
A:吧,这边儿马上起一疙瘩。
B:哥们儿这边儿起一疙瘩,这边儿,起一疙瘩。
C:我cao4,别别别别别。
A:马上那边儿还得长一疙瘩,cao4你哥儿的。
B:你丫别,我给你指这边儿,你别给我指这边儿,cao4。你丫一指非
B:长一疙瘩,真的。
D:别他妈让我呛着啊。
A:哎哟,我这肚子都疼了,哎哟。
B:我指你丫一地方儿,让你丫长一疙瘩。
A:哥儿们儿不论,我知道怎么回事儿。
B:指丫那儿。
A:没事儿,随便。
B:指那儿,让丫那儿长一长一疙瘩。
A:指哪儿都不憷。
D:哎,我琢磨琢磨。
B:行吗?
A:这里头确实是哥哥,这里头看样子。
B:他几月的呀?听他叫我叫哥。
A:胡说八道,他绝对比我大。
F:John。
A:John是比我大。
F:自卫呢?
D:John又蒙你一下,John肯定没你大。
A:John确实。
B:蒙你丫的。
A:真的,真的假的?啊?
E:啊。
B:还真蒙你,丫比我还小。
D:他八月的。
A:我知道他比我大。
D:是比你大。
A:别老假模假式的。
S:他十月的?
C:二十八号。
F:那他比我大三天。
C:卢子二十八。
E:卢子、卢子三十。
A:我记得整好差一天。
F:哎,老班你多少号?
A:十月九号。
B:十月九号啊。
A:哥们儿生日你几回都没赶上。
B:你丫没告儿我。
A:别cao4的嘞,哥们儿过生日,你们谁也过不来。
B:那到时候儿意思意思。
A:无所谓,你问他哪回过生日的时候儿都踏踏实实地过来着?
Y:你脸红朴朴儿的。
S:你也红朴朴儿的,就这脸上。
A:这样儿吧,今年本命年不能过,二十五吧。
D:本命年不能过呀?
A:对。
B:哪年咱俩生日,咱俩得撮一顿。
W:行啊。
A:哎,二十五,结婚哎,连生日一块儿。
S:连结婚带生日。
A:怎么样?
W:没问题。
A:反正我结婚得叫你。
B:我跟自卫同一天生,生,生,那个生日,我们俩得——
W:就是,喝一口喝一口。
B:喝一下儿,庆祝我们俩生日喝一下儿。
A:无所谓。
D:老班,你你大爷,人人俩,你,你丫别,你丫——
A:我喝一口,没事儿。
D:你让他们俩喝。
A:没事儿。
B:我庆祝我们俩生日,你起什么哄啊,为庆祝我们。
A:我听你说了,没事儿。
D:喝一口喝一口。
A:我也庆祝。
W:庆祝庆祝。我替几位哥哥我、我也庆祝。
B:这就对了。
D:喝呀。
S:哎,老班,为什么?
D:你庆祝。
B:你庆祝生日,你们俩喝。
A:废话,庆祝你他妈自己不喝啊!这孙子,蒙喝,蒙我半天,哥们儿
A:傻实诚,我,傻bi1似的,让丫给蒙了,就跟蒙我那钱似的。蒙我
A:好几万呢。
B:谁,谁蒙你好几万啊?
A:真的,不是蒙你。
F:谁啊?
A:别人。
B:走,咱现在找丫挺的去。
A:找什么呀?不用你找,找了已经。
E:那找,找着了吗那孩子。
A:没有,就我们家偷我们家录像机那个,你是说他的吗?没有,没,
A:他没回来呢。
D:甭说了。
E:没找着呢,现在?
A:嫌疑。
S:哎,老班,为什么本命年不能过生日啊?
A:不能过。
S:为什么呀?
A:不吉利。
S:那那天?
D:我反正不管怎么说,今年我得弄一根儿他妈的那什么——
C:哎,什么是本命年啊?
D:红腰带。
S:裤腰带。
B:明年咱们都是。
W:没错儿。
D:我给你实话。
A:十二、二十四、三十六,系根儿红腰带,尤其二十四的时候,必须
A:得系根儿红腰带。
D:你看我爹那那年啊,没系就——
A:我明年必须系根儿红腰带。
D:我们家就一大堆事儿,我奶奶也死了,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儿。完
D:了我妹妹也没考上大学。他就,我妈让他系他妈系根儿红腰带,不
D:系。
E:谁呀?
D:我爹呀。
B:吓我一跳啊,吓我一跳,喝一下,吓我吓我。
A:真吓我一跳,谁蒙你谁孙子。
B:真吓我一跳,喝一下儿,喝一下儿。
A:兄弟。
B:兄弟,喝一下儿。
D:别说吓你们俩了,吓我两跳了。
A:兄弟,你这真的,真的,玩儿的有点儿不局气啊。
B:吓我一跳,来喝喝一下儿,喝一下儿。
A:哎,弟妹。
W:别让,我不让她喝。
A:弟妹抿一口我这儿愿意。
B:喝一下儿喝一下儿。
D:喝一下儿。
F:喝一下儿喝一下儿,干吗呀,我cao4。等会儿啊,我先给你点上。
W:差不多啊。
F:还剩一根儿。
E:这儿有一瓶儿。
S:六八。
B:哎,那谁,你们俩一样大吧?
Y:哎,我比你大一点儿。
W:小于比她大。
Y:大一个月。
B:这儿都是你们老哥呀,都是你们老哥,叫一声儿老哥。
A:什么呀?
B:什么呀,她们六八呀。
A:这得叫嫂子,废什么话呀?这得叫嫂子,是不是叫嫂子?
B:那这这是叫嫂子,先先把你排除之外,是不是叫老哥呀?
A:那不用排除,这已经是定好了。
B:先排,先排一下儿,先排一下儿,然后——
A:甭排。
W:咱们得系——
D:明年我cao4,我估计这红腰带——
A:明年啊,我跟你说哎,你不系都不行,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系吗?
A:哎,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系吗?
B:系红腰带什么意思啊?
D:春节以后开始系。
S:就是就是三十儿晚上把那个好像要系上,三十儿晚上要系上,就那
S:天。
Y:对,三十儿晚上系上。
B:哎,怎么讲啊?
A:就是说,明年是咱们本命年,明年都是咱们本命年——
D:就从那个,阴历那个初一。
Y:三十儿,三十儿晚上。
D:就三十儿晚上开始系。
F:系红腰带。哎,怎么讲啊,为什么要这样?
W:我得记着点儿。
A:本命年都系。
S:避邪呀?
Y:避邪。
D:本命年。
B:哎,那怎么样,找一天喝一下儿得。
A:嗯。
B:找一天咱们系着红腰带都一块儿,喝一下儿。
E:系一年啊?
B:系一天吧?
Y:对一年,系系一整年到明年的那个三十儿晚上,然后再解下来。
W:就是三十儿晚上开始系。
Y:对,系到明年的那个三十儿晚上。
C:睡觉时候儿也不能摘?
Y:睡觉时候儿摘。
C:那要洗澡什么的,乱七八糟的——
A:可以摘。
F:讲究的那个就不摘。
Y:Drin你当皮带系。
F:讲究不摘。
D:旷一天工算什么呀?是了是呀?
A:我给你掏这个工钱。cao4的,什么呀!
D:喝一口,喝一口,喝一口。
A:半瓶儿,半瓶儿。
C:哎,慢慢儿喝,慢慢儿喝。
B:说一声儿“我错了”。
F:我错了。
A:“兄弟我错了”,说。
F:哎,哥哥我错了。
A:好!
D:再来一瓶儿怎么样?
C:爷们儿赚出来了。
A:爷们儿你丫的哎,跟哥哥这儿没大没小了开始啊。喝,不,不跟他
A:干,喝什么呀?跟他磕什么呀?自己喝,刚他妈两瓶儿就。
F:多少了?
B:你错了还没喝呢。
A:我错了喝完了。
B:你错了没喝,我没看着。
A:还还要看着还得。
B:哎,我还要看一下儿。
D:看一眼,看一眼。
B:看一眼,看一眼。
C:我cao4。
D:让他看一眼你喝一下。
B:这又错了。又得喝一下儿。真的,这又错了,又得喝一下儿,真的,
B:你这——
A:你这喷了好几回了,我没理你,你你喷我裤子上,谁裤子上。
B:那明儿给你买条裤子。
A:走啊。
B:走啊。
D:真走啊。
A:你知道我这条裤子多少钱起步儿吗?
B:你说吧,你说多少钱吧,把我卖了值不值?
A:把你卖了不值。
B:不值?
A:嗯,你这一斤肉——
B:那你又错了,又得喝一口,是不是?又得喝一口,喝吧。
A:一斤肉才能值多少钱啊?
D:喝吧!
B:喝一下儿,我求你干一下儿,不干,咱,咱喝到这儿。
A:喝吧。
D:怎么样?
B:喝一下儿,赶紧。
A:喝你的呀。
B:等,等你丫半天,今天你丫这儿真不局。
D:我搂两口。
A:我能不局。
D:你喝你的。
A:等会儿,别着急等着。
D:干吗呀?
A:等着你,不用急。
D:要不咱们仨去那儿坐着喝得了。
A:咱们仨别动换儿,让他们去,真的。
D:干吗呀?
A:没事儿,让我们那位去,好吗?
D:喝喝喝喝喝喝。
B:我先不言语,你喝一下儿。
D:你喝!
A:你记住,你喝我保证喝,我没有玩儿不局气的。
F:第一瓶儿啊啊,你也太不好意思了也。
A:你牛什么bi1呀,你瞧你那cao4相,跟哥哥叫什么板。
B:哥哥。
D:别你妈bi1喷啊。
A:去你妈,喷他妈我一脸,你这孙子。嗯,我还记得刚才冒充去你大
A:爷的,我越想越可气,我等你丫一天,你丫坑我,居然跟别人喝酒
A:去了。我刚想起来,罚丫一口。
D:而且这孙子还穿一花的羊毛衫,这么多人除除了女的,cao4,你说
D:这谁——
B:那、那我把羊毛衫脱了扔、扔外头去。
A:扔外头去。
B:扔扔扔,脱了,扔丫挺的。
A:扔了丫挺的。
D:别价,到时候,到时候儿他着凉了也不成。
A:怎么怎么弄出钱来了?
B:哥们儿羊毛衫怎么生钱了?
D:我cao4你大爷,你们俩跑这儿别跟这儿瞎逗啊。
B:这羊毛衫怎么生钱了?
D:自儿卫,你,你——
A:这孙子一抖落,抖落出一毛钱来,好,再一抖落,估计得抖落出个
A:十块来。
B:羊毛衫,羊毛衫cao4生、生钱,真的。
D:你妈bi1你没见着。自卫,Rour刚一来时候儿哎。
A:你先把那烟拿上来,甭一会儿着了。
D:我说几天没见啊,这孙子揣上一个,揣一猫,真的。
W:是吗?
F:揣一什么?
D:啊,一来我cao4,这儿倍儿他妈鼓,我说你妈bi1怎么这样儿啊?
D:怎么回事儿这几天没见?
B:我就告儿诉他仨月怎么啦?
D:啊,cao4,揣一猫,这儿揣一猫。
A:猫三狗四啊,好,真是这个,猫三。
B:啊,三三三三三。
D:然后,接着嘿,后来我们说吃什么东西呀,丫偏要吃那个什么,什
D:么东西是酸的?
B:雪里蕻。
D:不是那个。
E:橘橘广、广柑。
D:广柑,丫偏要吃那酸的。后来我们说怎么回事儿啊?
B:你看这只猫是公的吧?
W:差不多吧。
F:差不多。
A:不是猫是公的。
C:差远了,你们全错了。
A:你丫睡那儿哪儿成啊?喝一瓶儿给我过来。
B:呼一下儿,呼一下儿十六,然后409。
A:你看你这儿影响情绪。
D:我cao4,什么啊你。
B:呼十六,409怎么错了,十六号儿楼409啊,是不是啊?
D:那儿给你传啊?
A:有这么呼的。
D:有啊?这儿有啊?
A:不是,就儿是说你呼我,可以显示十六号儿楼409,可以显示。
B:你丫比我这儿浅。
A:浅点儿怎么了,你这儿,我还没罚你呢,还怎么着!
B:怎么罚呀?我,我,我怎么啦?我。
A:多新鲜,你这儿蒙没蒙我?
B:我蒙你什么啦?
A:你告诉说你中午,上午过来,让我早早儿过来。
B:我上午碰见一个,上午。
A:碰见,他妈咱们瓷是他们瓷啊?
B:那明儿咱cei4丫挺的去。
A:打丫杂种cao4的。
B:打丫的。
A:吹牛bi1呢。
B:丫怎么这cao4相啊?他妈非拉我喝酒啊。
A:拉丫喝酒,你哎,拉你喝酒,你就这cao4相啊!
B:打丫挺的。
A:没喝过酒啊?喝过酒没有?
B:明儿cei4丫挺去。
A:喝过,喝过酒没有?
D:我喝过。
A:喝过酒没有?
B:今天这头一次。
A:噢,头一次啊,中午喝过没有?
B:中午喝的水。
A:喝的水?喝。
F:你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。
A:别跟我盘,你赶紧喝。
B:喝。
A:我都不,我都不理你我。
D:我现在混身发冷。
A:你快气着我了。
B:那我那我——
F:喝白酒怎么样?
D:喝白酒还凑和,喝这酒我真是他妈浑身发冷。
E:刘刚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。
D:哎哟。
F:哈,想起来了。
A:你错了,错太远了。他过生日还早着了呢,刘刚过生日是十二月份
A:了吧。
B:一月一月,现在是一九九零。
A:噢,苦,噢,苦过生日,哎不对,你也你也十二月的。
B:一九九零年一月。
D:喝。
A:哟,没跟我说的记不住,跟我说的我绝对记得住,过一次保证。
B:Drin,Drin也是十二月的。
A:对了,十号,我记得住。
B:不是,十不十号,按理照常说。
A:要不是十号我把脑袋揪下去。
B:十号是。
A:给丫脑袋,把我脑袋——
B:我告诉你,十号是星期天。
A:当球踢。
B:十号是星期天。
A:甭管是星期几——
B:就这礼拜天是十号,这礼拜天哪,是他生日。
C:今年是一九八九年。
B:十号是这礼拜天。
A:这是几月啊?
B:这是一月啊。
A:几月?
B:一月。
A:几月?
B:一月。
A:喝酒。
B:一月一月。别跟我逗咳嗽,你这儿先喝酒。丫十二月十号,礼拜天
B:是十二月十号。
A:先别管别的,先喝酒,我记得住生日,你知道吗?记得住别人——
B:秦勇哪天的?
A:John他没跟我说,我不知道。
B: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呀?
E:连老哥哥生日都记不住。
A:只要跟我,跟我说过的哎。——
B:我,我哪号啊,我跟你说过。
A:没有。
B:我们俩一天,你记没记着他。
A:他也没跟我说过,他过生日的时候。
B:你问他说过没有?那天。
A:你跟我说过?他还真没说过。
W:说过一回。
B:你问宋儿他说他说没说过,他——
E:那次过生日你不还去了吗?
A:没有。
F:他那回过生日你没来呀?扯蛋!
B:喝,认错了一回。
A:胡说八道。
F:你他妈没来呀。
A:十一月十二号,十一月十二。
B:喝,错了。
F:倍儿臭。
B:只要沾二就错。
W:记错了你。
B:沾“二”就错。
W:我给你说过一回,我记得给你说过。
B:沾“二”就错,喝!
A:接过,说过吗?
D:谁有暖水袋啊?我cao4。
F:我cao4。
B:那儿有一猫,拿那猫。
D:我他妈现在浑身发冷。
F:我cao4。
A:多少号来着?
E:你把那窗户关上。
W:我跟Rour一天,十一月十一号。
B:双十一。
A:我cao4他妈的,说错了一天就,就,就错了一天。
B:噢,错一天你知道错多少吗就?
A:错多少?
B:错一天错二十四小时,二十四小时多少分钟,多少秒,记吧你,你
B:给算一下。
D:不用不用不用。
A:都不用,不用叫他。
B:他刚一瓶儿,没关系一瓶儿。
F:你先喝点儿可乐儿。
D:老班,我跟你说吧,好多事情你自己要看重了啊,它就重。
A:对,我去你妈我,我一人有房我就结婚了,什么呀,我cao4,结婚
A:这帮孙子有的背好几万的债呀,完了结的婚。我说去你妈,为了排
A:场,我说去你妈我说我不为这个就结个婚,我干吗呀我?
D:这就对了,一说,你说这么多人分配工作,照别人看来我是最松
D:(song2)的一个了。
A:松(song2)什么呀?
D:可我高兴呀,是不是?
E:你比我你比我,滋润多了。
A:我cao4,你行了,比我强多了,我就,就是他妈的——
S:哟,你别烫着它。
B:不烫着它。你丫害怕什么呀?我cao4我不给丫块儿肉吃。
S:它不吃,刚才给它什么它都不吃。
C:弄点儿鱼腥味儿就行了。
S:你们家这猫——
C:我真想买点儿他妈炸带鱼,我cao4,你丫太黑了,我cao4。
S:哎,平时都喂它什么呀?
A:哎,这孙子,这猫够馋的,你家给这猫喂得倍儿馋。
C:一般都喂鱼,喂鱼或者拿鱼汁儿弄——
S:哎哟,肝儿。
A:我告诉你——
C:弄鱼吧,熬的汤——
A:把这个哎。
C:拿汤拌馒头,它饿了就吃。
A:我告诉你,你们家把这鱼把这,把这猫喂得倍儿馋。
C:不,吃馒头,拿鱼汁儿或者你买条鱼吧,熬点儿汤。
A:我告诉你,有了鱼,这玩艺儿东西把猫都喂馋了。
C:不,它吃,吃馒头,它吃馒头。
A:是啊,你这干吃馒头它吃吗?干吃馒头它吃吗?
C:不知道。
S:米饭,米饭吃吗它?
C:主要是,是吃馒头,弄点儿馒头就行。
B:哎,哎,你们这儿是通宵电吗?
F:不是,到十点,十点熄。
B:丫还熄灯哪!
F:啊,熄灯。
B:我cao4,应该买,让让他们应该去买儿根儿蜡去。
S:哎哟,我们那儿有蜡,应该带点儿。
F:没事儿,一会儿叫灯去。
B:叫灯他还给呀?你叫灯。
F:一般挺好说的,说一下儿。
B:跟他客气点儿。
A:有有爷们儿呢。
F:别,别哥儿几个烦烦我们了。
C:烦,忍着吧,都顺。
A:谁?
B:反正也最后一年了。
F:最后一年,最后一年就几个星期了,然后——
C:也习惯了,哥们儿对他们也不错,习惯了。
F:就那么回事儿。
C:我这儿,我这他妈三天两头儿——
B:几个人住啊?
C:四个。
F:没,没几个人。
B:哥儿几个给他们弄点儿弄点儿。
C:没事儿,没事儿,没事儿。
A:谁呀,谁呀?
C:我挺注意的,大概没问题。
D:Drin哪儿呀?
F:楼底下那个。
B:不是那个。
A:你说什么呀?
B:人宿舍好几个人呢,人宿舍。
A:我cao4,你问他,你问他我对你们宿舍这帮人,你问他。
F:我们宿舍这帮人啊,我们宿舍没的,没的说。
A:因为我这儿,亏待他们不了这帮宿舍人,我cao4,那会儿打扫卫生
A:什么的全是哥们儿的。来爷们儿,兄弟,我cao4,你跟我磕这么狠,
A:什么意思啊,兄弟?我cao4。
C:没事儿,说一声儿开一小灯儿就行了,有个台灯就行。
D:不用给丫送两盒儿烟完了。
C:不用。
B:跟我翻了,丫这猫嘿。
C:来来来,到我被窝里待会儿来。
D:老实点儿。
A:买几瓶儿啊?
S:怎么你怎么让小于拿着啊?——
Y:筒儿的。
S:那么沉。
W:啊,瓶儿的没了。
A:瓶儿的没啦?不可能,去哪儿买的?
W:三家买的。
A:我cao4,瓶儿的没了。
F:把猫给我,给我看看。
A:这怎么喝呀?
C:别看别看。
Y:就就这么喝吧。
S:就这猫害怕了。
B:他们家这猫起个名儿啊——
A:哎,三家有他妈瓶儿的,怎么会说——
W:卖没了——
S:这猫是男的女的呀?
Y:瓶儿的就是没啦。
C:啊,这猫是男的。
A:啊,这猫哪有说男的女的啊?
S:男的,得得给它起一名儿啊。
C:叫老班。
B:你们俩是不是一人得弄一筒儿啊。
S:叫老班。
D:叫Tom。
B:筒儿啤,筒儿啤,你们俩的一人喝一筒儿吧?
Y:我什么都不能喝根本,我就根本不能喝酒。
B:筒儿啤,不是瓶儿啤。
E:谁说的?谁说他不能喝酒?小于你说你不能喝酒啊?
B:那谁王权儿她能不能喝?
Y:谁呀?啊,是。
A:cao4,你要喝,你跟她喝白的。
D:等会儿,等会儿。
B:不是喝白的,咱今儿——
A:怎么啦?
D:喝白的?我cao4你大爷给我满上,我骑车回去,把你车钥匙给我。
C:算了算了。
F:算了算了算了。
A:别叫板,要喝。
C:喝个痛快完了。
S:要喝,喝个高兴。
F:就是喝个踏实,喝个高兴。
B:那谁老班,改天喝点儿,喝点儿白的。
Y:改天再喝,改天再喝。
A:哎,这谁买的。
S:Rour已然晕了。
A:自卫买的。
B:不是筒啤呀?
S:什么呀,说了半天没表达清楚。
E:宋儿,宋儿。
A:帮我拿过来爷们儿。
F:等会儿,等会儿。
B:没劲。
E:Rour神不神?——
F:给你呀?
S:神。
W:他们都管你叫神,喝一口。
D:神汉,冲这个得得喝一口。
B:冲这神字儿也得喝一口,王\王权儿还是刘刚叫仙,然后再找一个
B:叫佛。
D:啊,你找一巫。
B:我叫神。
D:啊,你找一巫。
A:你够牛bi1的你,你快气着我了。
B:你丫这句话是不让我喝酒。
A:哎。
Y:一人喝一口。
A:你敬他,你敬他一口。
B:一人喝一口。
Y:来。
A:你看见没有,这可是啊!
B:谢谢。
W:你喝吧,喝吧。
F:这酒没,没多大劲儿。
A:真喝,一点儿不跟你假。
B:这他妈的姜,姜自卫的酒,哥们儿记得清楚。
A:噢,你什么意思啊?姜自卫的酒,平常都是我们替他喝,什么呀你。
B:人跟我一天生日,就这我替人喝一下儿怎么了?
A:怎么啦?他,他们俩都不能喝。
B:今儿你们丫替人喝,我还不让哪。
A:哎哟,我cao4,那你刚才就等于没喝替他喝就没有,这一听儿不算
A:喝。
B:就是我喝的。
A:啊。
B:姜自卫就是我。
A:啊,不是,姜自卫不是你。
S:那我们这姜自卫,那咱俩喝一杯吧。
B:姜自卫,咱俩就——
S:Rour。
C:Rour跟她喝一杯,喝一杯,小宋儿敬你呢。
S:他晕了。
A:哎,你要是姜自卫还麻烦了呢,你知道吗?
B:谢谢。
A:你要是姜自卫还麻烦了。
B:刘刚敬我一杯啊。
D:啊,没,没问题。
B:那谁,宋儿。
S:嗯。
A:别着急。
B:慢慢儿喝,慢慢儿喝。
S:你的毛巾吧?
C:慢慢儿喝,喝痛快了。
B:你丫他妈的Drin,不能躺着。我cao4。
A:你呀。
C:我上来喝太猛了。
A:这会儿你呀给你弄点冰激凌什么的,丫出来还能喝两瓶儿,这孙子
A:好,不是东西着哪。这丫不是东西着哪,我告儿诉你。骂丫的。
C:我cao4,这是吗,就这儿他妈忆苦思甜来了。
B:哎,谢谢。
A:我记得那会儿在他妈钢院,给丫吃了两个他那蛋卷,起来精神抖擞,
A:开始,我cao4,煽起来了,爱谁谁。
D:我不喝了。
B:cao4,这,这让你喝呀,丫,不是丫告诉这让我,我让他喝,真他
B:妈累。
A:累吗,甭理丫的。
B:是我错了他错了?这他妈的。
A:他啊,他早该承认错误。
D:我错了,我错了。
A:承认错误过来喝一口。是吧?没错儿吧?兄弟,给丫再拿一瓶儿,
A:他能喝。
C:他能喝五瓶儿。
A:哎,喝了五、六回都不止了,那会儿天天儿就坐这儿,我一坐这儿。
C:慢慢儿喝,喝高兴了,慢慢儿喝,喝高兴了,不着急。
A:他要喝高兴了哎,喝白酒那会儿,小半斤没错儿吧?
D:能喝半斤。
B:今天不高兴啊?
D:不是。
A:就是这样,每个人都是这个,有身体的状况,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C:躺会儿。
B:行了行了。
Y:没事吧?
E:没事儿,没事儿。
C:这里还一广柑,给你吃一广柑。
A:癞bi1似的,来。
B:其实啊,划拳,一喊就喊出去了。
A:没错儿,这就对了。我就这样,一聊天儿——
B:来,王权儿来划两拳。来,你慢点儿,慢点儿。
A:哥俩儿好!
B:哥俩儿好!拳。
A:好嘞好嘞,八匹坐呀!
B:八匹、八匹——
A:八匹坐呀!
B:魁五魁,好!
A:哎,当兄弟的跟哥哥这儿老叫板。
B:哥、哥俩好啊!九对九!满啊满!九对九!
A:尖尖尖,八根坐啊!八根坐!我好不容易逮着他两拳,我真高兴,
A:你知道吗?好啊好啊,七个巧啊!七个巧啊!
B:好啊好啊,七个巧啊!七个——我也七个。
A:你八吧?你知道哎,我跟我们瓷器喝这筒儿啤,你知道怎么喝吗?
D:我不知道。
A:两人,两人儿一箱半。
S:没有,我脸觉得烧得慌。
Y:得了,我脸开始上红了。
A:那天哥儿们喝高兴了。
W:别cao4蛋了,这就,就我们那儿请了病假你都得去,病了都得上,
W:上大夜时候。
A:晚上两点钉到下午四点?
W:钉到下午两点。
S:什么下午两点?
A:大假的了。
D:十二个小时哪。
W:我cao4你,你去那儿干干去。
A:你错了,十二个夜班儿,我太钉过了。
W:我就跟你说吧——
A:十二个夜班儿,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。
W:你那怎么钉了?
A:什么,我怎么钉在食品厂干他妈的体力活,十二个夜班儿怎么钉?
W:就没歇过?
A:歇过我是孙子。
W:十二个小时?
A:对了。
W:连续不停地干?
A:对了,你问问我们家人回家我怎么睡觉,躺在那儿吃完饭啊,就说
A:是好比说,回家整好儿赶上吃饭了哎或是什么的,应该我们家人做
A:晚饭,躺那儿吃完了后第二天醒不了,我们家人叫我,起来吃口饭,
A:哎,马上就走。我cao4,那班儿、真的,那会儿,腕力,真不是说
A:的有一个算一个。我当初,你问琼我当初回来的时候,那会儿跟那
A:个洛阳上学回来时候,你问他掰手腕子他行吗?
E:那是啊。
A:哎,就那会儿,在食品厂掰手腕子那帮全不灵,全都一边去。十二
A:个夜班儿装卸工,你知道吗,我跟你说,我真的,倍儿苦,哎,一
A:摞十盒儿。
W:不是啊。
A:拉,就是说,码三摞,拉着车走——
W:老班你不知道——
A:十二个夜班儿。
W:你那个呀,你那就是特别累,你知道么,这整个儿就是说整个儿头
W:都木了都就,就那cao4相。
A:头都木了?我那手都木了。当时哎,我跟你说吧哎,当刚干时候就
A:连端那饭盆儿,端那碗都直哆嗦,肯定的。后来,什么呀,都不在
A:了。
E:向东儿哪儿去了?刚才怎么下去了?
B:他可能是找那灯去了,就是说让他给延长一点儿灯。
A:喝酒,没事儿。去你妈的,我快他妈的,我上趟厕所去。
D:去什么呀,坐下。
F:坐下,给我不许去。
A:不许走肾?走趟肾。
D:要走一块儿走。
A:去你妈的。
E:宋儿。
S:哎。
E:给你个广柑。
C:给她来个大的。
S:噢,谢谢。
E:小于。
Y:哎——
A:走,去不去?
D:不去。
Y:刀子呢。
A:哎哟,我cao4你跟我叫上板了,我cao4。
D:听见没有,这儿又有一个跟我叫板的。
B:叫什么板呀,哥儿几个他妈的喝,喝舒服了完了。
F:喝舒服了完了。
S:哎,他那个烟灰老掉那猫身上。
C:嘿,爷们儿,够晕菜的了。
B:不是,刚才我那个,我那个烟一下儿杵那王权儿身上啦。我,我再
B:玩儿一会儿啊。
C:来来来来来,猫过来,过来。
B:来点儿吧,Drin。
C:别着急,别着急,别急。
F:别说啦,一瓶儿都没喝完。
A:给你喝这个,这个一会儿,一会儿一会儿,Rour你喝这个。
F:瓶儿的没了,喝没了。
A:我知道,一会儿你喝完这个那个。
C:今儿他妈喝的真够快的十五瓶儿,我cao4。
A:十瓶儿,早不在了,真的,哎。
W:那cao4相。
A:买的时候儿就跟你说这不不够,你们丫都不信。
B:今儿是高兴喝得痛快。
A:你说八瓶儿,我和刘刚说了十四瓶儿,最起码十四瓶儿,是不是刘
A:刚?刘刚?
B:John,John吸根儿烟吗?
A:刚才买了十五瓶儿吧?
B:那,那谁,向东儿。
A:这就对了。
W:我不抽。
Y:那刀子呢?
A:这是桔子吧?
Y:刀子呢?
F:刀子,哎老班。
A:没有。
Y:没有啊,刀子——
F:你把刀子搁哪儿啦?老班,你把刀子搁哪儿啦?
Y:这能剥开。
W:能剥开。
Y:我剥过。
W:我有这绝活儿。
Y:是吗?
A:揉完了以后拉两下儿,拉两下儿皮。
Y:不用,就是揉一下儿,然后一剥就开。
W:这不就剥开了。
Y:你怎么剥啊?你从这儿从这头儿剥啊?
W:一样,从哪头儿剥都行。
Y:刚才我剥一个了。
F:那火柴在哪儿呢?火柴呢?
A:你错了,你都不会剥。
Y:说的也是啊。
A:揉完了以后,给这皮儿拉以后,这个小点儿,我们那儿我那儿广柑
A:大点儿。
Y:你来。
A:揉完以后哎,你,你先别弄呢,揉完以后把这皮儿拉一刀,住下一
A:扒这皮儿全下来了,揉完以后啊,皮儿全下。
Y:我已经切不开了,你给切一下儿。
A:我不切,我喝多了,你切。
W:哎,Rour,我跟你说就是说,你们家那块儿以后比如说有什么新产
W:品哪?
B:啊,怎么着了?
W:或者说厂里开展什么活动什么的,你给我通个气儿,能包的就包了。
W:或者说,你们那儿就是说比如说要做一些广告什么的。因为每个厂
W:吧都有就是都有那个广告费,你知道吧就是也可以,你要是能能联
W:系上就给丫都包了。
B:八四一孩子啊——
A:那不容易。
B:比我早去一年,半年他就拿最低的,拿了六千,就半年啊。去年半
B:年拿六千,他就在那个那个室里最sui1的。
A:半年六千,我算算啊。
B:不算那个室的室主任啦,室的什么科长啦,丫是最sui1的,八四年
B:丫刚毕业的,还没转正呢。
A:拿了多少?拿了六千?
B:六千啊,可以了,你在这种单位你——
D:不过话说回来了,我跟你说吧——
A:不多。
D:现在我倒不是说——
B:这也可以了,半年六千,你还怎么着?
D:最起码,这已经很多——
B:一个月一千块钱,可以,那还怎么着?
D:就是说现在这时候,拿六千啊,去年拿的吧,你到今年啊——
A:拿不了。
D:六千块钱,我就不相信了。
B:它现在啊,还有一个系统工程,现在这工程——
A:哎,你说错了。
B:就用我们院那模板,就原来就我们院研制那个啊,原来是二十美元
B:一块儿,现在就那个什么自己配制的,自己配制就不用了。
D:你丫看他妈的。
B:人那儿也不进人。
A:我告诉你说吧——
B:去年一下儿分十二个去,十二个他好几个院头儿的孩子。
A:现在什么呀,一月拿得了一千的真不少。
B:这种单位,一月拿、一月拿三颗就不错了。你说是不是?咱,咱刚
B:毕业的。
D:真差不多,真差不多。
B:cao4,这一月拿一千还怎么着呀?
A:这才是会剥的哪,看见没有,这才是会剥的,拉四个道儿,揉完以
A:后拉四个道儿。你问我们家人,拉广柑我都不言语。
Y:表演一个,甭老瞎吹。
D:这已经很不错了。
B:太不错了。
C:他妈国营的,什么都保着。
B:人不分你也成,人不分你也成,分你也成,就那样儿。你说是不是?
B:不分、不分你是该不分你,我部里院头儿,你刚毕业的大学生儿,
B:我不分你怎么着啊?你能。
D:我反正那帮,搞他妈败那帮,组里那帮孙子老头儿什么的拿九百,
D:给那孙子才分一百。
A:拿九百,别cao4,要我早马bi1了,去你妈的。
D:你说是这么说,人不给你,你怎么着?
B:不给你白不给你,不给你你一点儿怨言都不能有还,你刚新去的。
D:人就说这我以前干的活儿,你有什么脾气?
A:干半年以后就不是这样儿了,我就是说干半年,你刚去的谁也不言
A:语。
D:半年以后再说了。
A:对,半年以后,去你妈什么你刚干的活儿啊,吹牛bi1呢。喝。
F:我跟你一样。
A:你跟我一样,喝吧,无所谓,你跟我一样喝。
F:我不跟你叫,完了吧,我服你还不行。
A:你别服我,这,这儿,好吗?正好。太阳锅巴,这锅巴我从来不吃,
A:吃花生,就这就这榨菜啊,味儿特好,比外头的都好。你问他,昨
A:天拿来整个儿一袋儿,有两斤吧,差不多,是吧?现在就剩这么点
A:儿了。昨天晚上Rour跟Drin,爷们儿,就什么都没吃,就是玩儿麻
A:将时候干吃,什么都没放。我们仨中午都没吃饭,就爷们儿,就是
A:你说,什么呀!我来了就在这儿等,没想到他们这帮丫的没呼我,
A:最起码的不来.你说一声儿啊,就是说有事儿啊,你说是不是?
B:不加工资,就是干落下。
F:还不算工资。
B:不算工资。
A:我cao4,出他妈多少人工啊,就是没钱,挣点儿什么电视——
B:他们丫那帮出去呀——
A:录音机什么的,就挣点儿这个。
B:就等于劳工那性质。
A:真是玩儿命,我cao4,真是玩儿出命来了,那会儿去钢院几回,他
A:碰见——
F:中国劳工待遇不低。
A:什么呀,都不懂,最惨了,跟国内比行跟国外比差远了。
B:最差的活儿让中国人干。
A:没错儿,人你知道哎,我们跟——
B:中国,中国劳动力价儿特低,人让干什么,干什么,不干?
A:哎,你知道么,我们公司跟泰国有个基地劳工,哎,敢拿鞭子抽你,
A:你连言语都不敢言语,懂吗?
B:我跟你说,我要去那儿也能去——
A:别cao4的了。
B:我是这么想我,你说我说你妈既然那帮院头儿的孩子怎么不去这儿,
B:他们去这儿也白去,为什么就单要去那地儿啊,你说是不是?我一
B:想,嗯。
A:你嚼东西怎么喳儿喳儿的啊,哎!秋菊,记着点儿我那毛衣跟你那
A:儿呢啊,记着啊记着让我穿上。
Y:记着让你穿毛衣,让你穿大衣。都记着自行车我都给你找好了,我
Y:知道在哪儿,下去就推。
A:啊,自行车儿刚才已经找好了。
Y:我也找好了。
A:离自行车道儿,自行车儿边儿上没多远。
Y:胡说八道,都搬到这边儿来了,你知道吗?我他妈找了半天。
A:哎,我刚看见在——
Y:没有,我刚才在这儿,这边儿找半天,都搬到门口儿那儿去了。
A:我看啊,是在楼底下。
Y:我车在那边儿哪。
S:苦练基本功啊。
A:带子这,我觉的潭咏麟这盘儿带子不怎么他妈的好听啊,就这盘儿。
B:好听吧?哎,我有时候儿挺爱听粤语歌儿的。
A:我特爱听粤语歌儿,粤语歌儿有时候儿那,那调儿特好听。
E:特柔和。
B:但是他妈广东话,我看他妈那广东老帽儿就有气,我cao4,傻bi1
B:似的。
D:没错儿。
B:你丫有什么牛bi1的呀?
A:你还说呢,我抢了好几回广东老帽儿了。
B:他,可是他也想你们丫这帮大陆的,就是奔内陆的人啊,一个儿个
B:儿傻bi1似的,没钱,他们特能挣钱什么的,这那的——
S:火儿。
B:今儿我上车遇俩广东老帽儿,啊啊啊,说一口广东话,我看着他们
B:丫就有气,够累的。
A:没遇见我,遇见我抢杂种cao4的。
B:你抢人家干吗呀?人家——
A:你不知道,我抢了三回了。
B:不是,你看人有气呀?人家确实也有点儿道。
A:有气呀,你问他。
B:那帮广东人做买卖真比内陆人真强。
A:那回跟,跟那个酒吧,你忘了,那上海人看我,记得不记得,就跟
A:畅春园儿酒吧,上去就给丫的,我说,看给丫雷达表,一千多块雷
A:达表,二千八百多的雷达表就给丫抢了——
B:不是,你这你就没道理了,人家——
A:后来,什么没道理呀,跟我睖睖,睖睖眼儿,后来你给我拿几十张。
B:各有各的路子。人家,不管怎么说,有气你不能撒人家身上,你不
B:能抢人家呀,抢人家干吗?
A:不抢他,我说拿几十,我拿了二十张。
B:你用自己本事跟他争去呀,你说是不是?自己用自己本事跟他争。
F:对。
A:去你妈的!
B:这俩,我cao4,大披肩,我一看就是发廊的,跟动物园儿那儿下车,
B:可能在北京开了一发廊那样儿,还一头发黄,给染一黄黄的那种发。
B:我cao4!看着啊啊啊说一口广东话,我cao4!
A:干什么去了呼哧带喘的?快坐下来歇歇吧。
B:累得够呛,买点儿白菜,欸你们家今年买不买?
A:我们家早就买了,买了一百斤吧。
B:哎我们家买了八十斤,反正也够吃了。
A:今年菜好买,不像去年,去年排了一天,一直排到下午,打早上排
A:下午又累不算,特冷。
B:对,去年人特别多,去年我们家也是排了一天,回来那腿都站直了。
A:啊。
B:不过今年好点儿。
A:这不是都赶上礼拜天了吗,礼拜天都有工夫儿。其实平常也没那么
A:多人,也有的晚上哪,人挺早就买了,人到那儿就买。
B:对,有一老头儿,晚上推车来了,到那儿就买。欸今年好点儿,今
B:年大概有两个小时就买回来了。
A:我们家,我们家到那儿就买,两个小时都没用。先吃个橘子吧。
B:欸。嗯这橘子挺甜的。
A:你知道什么样儿的橘子甜吗?告你吧,就是橘子吧,人家带棱儿的
A:那种,就是跟倭瓜似的,那玩艺儿甜。
B:对,我还知道一样儿,色儿好像越红的越甜。
A:那也不见得,你看外边儿卖的川橘吧,有的特红,买回来,一点儿
A:都不甜,特酸。
B:是吗?
A:关键是种儿不一样。
B:这是什么样儿的?
A:这也不知道,反正特别甜。这玩艺儿人家送的,人家给了那么几个
A:儿。你尝尝,反正我觉得挺甜的,还行。人家从他们家拿来的,从
A:他们老家,我们一同事。
B:嗯,是不错,这橘子还没有核儿呀?
A:嗯,欸你忙不忙?
B:现在有点儿忙,等着要考四级呀,外语。
A:什么考四级呀?
B:外语考四级,一月份就考了,够紧的。
A:考四级能怎么着呀?
B:欸,将来你就凭这分儿找工作呀,你这分儿要好的话,人家用人单
B:位就容易要。
A:那你——
B:你要不好的话,就知道你外语不好。
A:欸,你的外语就学到了四级呀?
B:嗯,基本上到四级,四级以后,你想要学呢,还可以学到六级也行。
B:欸你是不是也学外语呢?现在。
A:噢,我那叫什么学呀?也就是业余时间就看看呗,听听录音什么的。
A:比不上你们,像你们课本儿,还上课什么的,挺好的。欸对了,借
A:几本儿书,你帮着借借怎么样?
B:那没问题。不过你们那儿有优势,你可以接近外国人,卖服装什么
B:的,外国人去得多,接近外国人,哎可以锻炼口语。
A:那也不见得,也没几个老外去,说实在的。人家的衣服样子比咱们
A:的强,人家不一定到那儿买。那儿也齁贵的,合资的衣服最贵了,
A:一件衣服比外边儿的贵出一倍呢!
B:是吗?反正我看我们那儿,有的留学生挺穷的。
A:嗨,留学生可不是吗?学生一般其实都挺穷的,但是老外花钱也计
A:较,也一分一分的哪,也不见得好像花起来那个什么似的。
B:对,听说你们服装样子还不错。
A:有的还行,反正噢,凑合着,现在的衣服什么叫样子好啊,反正就
A:是那个什么点就行了呗,反正就那么回事儿,反正就是贵呀。
B:贵呀,中外合资企业一般都比较贵啊。
A:对呀,我想这还行,我想将来还行,他让你试穿,反正什么衣服来,
A:你喜欢那样的,你可以先试穿一段儿,其实也就为了招揽顾客呗。
B:嗯,那真不错,怨不得那么多人想到你们那儿去呢。
A:嗨,谁愿意干哪?现在还不容易呢,还得考试呢,哪像我们那会儿
A:呢,……进去了,现在考得特别严,还要外语,什么都得要,所以
A:我得学,不学到时候让人顶了。
B:对,现在找什么工作都得考试,你看我们将来找工作也得看外语水
B:平,什么文凭什么都得看。
A:那你们不一样,你毕竟有点儿水儿呀。
B:嗐,那你们那儿挣钱多呀。
A:哎呀,不能那么看。赚钱多,多到哪去呀?他那儿不行,那钱也没
A:了,不就靠那点儿奖金吗?工资其实不高,像你们这样有本事的话,
A:那也不愁,挣不着钱,现在也不能看着挣钱多呀不多的,关键还是
A:看本事。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地儿钱多,你就像呣旁边儿那点儿,那
A:个什么店呀,跟我们一块儿,结成友好关系了,那也一般。
B:是吗?不过你们店还行。
A:嗐,反正现在,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呀。
B:嗐,反正现在找个工作也没那么容易,能到你们那儿工作就不错了。
A:那是以前,现在我考不上,人家首先要个儿,咱没那个儿。
B:嗯,那你运气挺好的。
A:就是凭运气,撞大运呗。
B:嗯,将来我要有什么好运气就好了。
A:欸,你就不存在撞运气的问题。
B:嗐,我们那儿将来找工作可没那么容易,现在大学生也多了。
A:嗯,还是不多,其实看那什么,那什么好些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,
A:说实在的。
B:对,那倒是。
A:现在找还是比较好找,你就开始工资低点儿,到时候儿时间长了,
A:也就那什么,不像我们这个,一天一天的都不保险呀。
B:反正我们开始下基层,以后慢慢儿才能嗯。你要找工作慢慢儿才能
B:找到合适的地方儿,没那么容易开始。
A:是吗?嗐,反正先干几年呗,现在觉得干什么都一样。
B:对,反正我这儿先学着,学好了再说。
A:我觉得还是学生好,我们这样的学点儿什么的,下班儿也没时间,
A:嗐,也没办法,也就是学嘛,就是泛泛的学学就是了,你们——
B:不过。
A:你们还没考试吧?
B:我们没呢,我们一月份考哇。
A:是吗?那你们还有期中考试吗?
B:嗯,期中考试好像没有了。
A:啊,就光一个期末考试呀,欸,那挺好的,那你们期末考试,也像
A:中学那样儿,也是那样儿坐那儿,发了卷子答卷儿吗?
B:对,就那样儿,跟中学也没什么区别。告你,其实好多大学生羡慕
B:你们呢,那样儿挣钱,晚上回来没什么事儿了。
A:怎么没什么事儿了?家务事儿一大堆了,白天干不了,都晚上干,
A:晚上,好下班儿挺累的干完了,回来赶紧做饭,吃饭,吃完饭又收
A:拾屋子,这那的,完了以后睡觉,这都累得跟什么似的。
B:噢,你干那么多呀,哎哟,还看不出来呀。不过,家务事儿跟学习
B:也不一回事儿,学习那玩艺儿是苦差事,家务事儿起码还有点儿乐
B:趣。
A:你得了吧,家务有什么乐趣呀,敢情你没干过是吧?
B:我经常干家务,我也不是没干过,家务还是有点儿乐趣呢。
A:是吗?不像,看不出,其实学习怎么着,还觉得学习好哇。
B:不过学习你要觉得有意思的才行,学没意思的没什么。
A:嗐,谁不挑有意思的学呀,不爱学就不学它了,哪儿有那样儿的呢?
A:你干家务,你干什么家务呢?
B:我呀,买东西什么的。
A:那算什么呀,那那不顺路儿带一点儿呗,还是,再说——
B:对,有时候还做饭什么的。
A:你老不回家,你能帮上什么帮忙儿?还要不要橘子再给一个?
B:哎,我这还没吃完呢。这橘子个儿还挺大。
A:反正人家给的,尝尝就是了。
B:欸,你们礼拜天还上班吗?
A:我们不是说每个礼拜天都休息,就是那样儿隔几天,你看我们店十
A:二个人吧,就那么排,今儿是你,明儿是你,那么一天一天往下排。
B:那你们也是轮班儿倒哇。
A:有时候儿轮不上礼拜天,也容易赶上别的时候。
B:也是轮班儿倒。
A:反正比起那个什么国营的来吧,它有点儿灵活性,它反正排得比较
A:紧凑,也不觉得紧凑,反正就是每个,反正隔那么几天就就休息一
A:天呗,也就是。但是,工作的时候儿就严了,这得站那儿,顾客来
A:的时候吧,你就不能干别的,就给别人介绍什么的,而且现在又添
A:了一个,门儿那儿还得看着哪。
B:是吗?那一般人还不让进哪?
A:不是那个,这是说进来的时候儿,帮你拿拿包儿呀,什么增加服务
A:项目哇,要不价的话,他有的不愿买东西在那儿转转也行呀,那你
A:就得靠这个。其实外资特注意这个,赶明儿你也到我们那儿转转去。
B:行呀。
A:还没去过呢吧?
B:嗯,对了,我爸要出国。
A:是吗?去哪儿呀?
B:去日本,近期出去,不过呢,做衣服可能来不及了,你们那儿有没
B:有便宜的?
A:买一套?
B:西服。
A:西服?
B:对,西服买一套。
A:嗐,其实没什么,那可以呀。
B:可以啊。
A:嗯,你就去到那儿试试什么的,合适就行呗,合适的话,反正我看
A:吧,什么的,估计没什么问题。
B:欸,你们一般得多少钱?一套西服。
A:哎哟,这可就,嗯,这个反正挺贵的,不过那个我想想办法吧。
B:嗯,你什么时候儿有空儿。
A:我哇,你看我下礼拜其实都在,哪天去都行。你下午去,你们最好
A:下午,下午人少点儿,上午人特多。
B:嗯。欸你们那儿晚上还开业吗?
A:晚上,反正我们那儿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半,反正中间儿也不休
A:息,就这么一天下来。
B:我爸上班儿,嗯,晚上五点才能到家,吃完饭六点多差不多吧。
A:欸我说那个吃完饭去。
B:你说吃完饭以后去?
A:嗯。
B:那也行呀,反正,可以晚点儿没关系。对,你每天都在啊?
A:啊,我下礼拜每天都在。
B:那去那儿就找你啦!
A:这没问题呀,这还客气什么呀!哎对了,你不打算出去呀?毕业了
A:也出去啊,那个什么自费呀。
B:嗯,那可没那么容易。
A:考考什么的,考托福儿什么的。
B:嗯托福。
A:够了六百份儿不就可以吗?
B:托福实在太难了。
A:嗐。
B:恐怕考考不上。
A:嗐,再难不也是慢慢儿学吗?学到一定程度,也不觉得难了。你得
A:考考试试呗,你说那要能出去也挺好的呀。
B:不过现在呢,考也没那么容易好像。
A:是吗?
B:对。
A:反正好像还是报的人多呀,像我们店里的小周儿就想考,反正说不
A:好报名,他到处找人托人的呢。
B:对,报的人是多,前几天我们学校报名,夜里头排着,结果呢,一
B:共不就两百个名额吗,结果排了四百多人。
A:啊,那敢情比那看牙还那什么。
B:比那紧多了,有的真有那耐性,从晚上一直排到第二天早上。
A:是吗?你吃,你吃,这儿还有呢。
B:欸,你们工作现在忙吗?
A:嗐,反正我们都那样儿,人多的时候儿就忙,人少的时候儿就不忙,
A:人多的时候,那你就得顾这个还得顾那个。呣们那儿自选,人家才
A:不管那一套呢,人家试了,够呛,试完以后吧,把衣服就那么堆到
A:架子上,也不给我们挂好了。完了掉,掉都得我们捡,每天下班儿
A:都得弄。其实那些衣服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干净的,挂那儿都是那个,
A:反正选去吧,所以我们每次都是一个样子的就搁几套,搁多了都给
A:你糟蹋了。
B:去你们那儿的人还不少吧?
A:看什么时候儿了。像礼拜天、礼拜六去的人多,平常的话吧,也不
A:见得天天人都多,有时候儿一上午也没一两个人。
B:买衣服的人多吗?
A:买的人不多,看热闹儿的都是。现在也不像别地儿,不像副食店什
A:么的,进去就是买点儿东西出来。我们那儿进了遛一圈儿又出去了。
B:嗯,不过,现在还是有钱的多呀。
A:哼,那是人家会赚。你天天都回家呀?
B:嗯,现在不是天天回家,一个礼拜基本上回两次吧。
A:是吗?
B:对。
A:晚上有课吗?
B:晚上有课。欸对了,你什么时候上班儿?
A:我就是八点呀,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半,就这一段儿。
B:今天你休息啊?
A:啊,今儿休息,对。其实在家呆着也没什么意思,反正上班儿嘛,
A:其实都一样,呆时间长了,其实都一样,忙完家务事儿一堆呀。你
A:们现在还有什么春游、秋游吗?
B:嗯,学校组织的没有,你要自己去可以。
A:是吗?
B:自己去组织去可以。哎,你不是要借外文书吗?想借什么书呀?
A:嗯对了,我也不知道什么样儿的好。你说我吧,我就学这程度吧,
A:我是借小说儿呢,还是借什么课本儿之类?像新概念之类。
B:不过,你到什么程度吧?
A:就一般会说、会说那么两句反正。
B:哎,新概念第二册学了吗?
A:新概念第二册呀?看了看。
B:基本上差不多了吧?
A:不行。
B:噢。
A:我要不看书光听那录音,我听不下来。不过呢,我挺想借小说儿看,
A:觉得挺好玩儿的。不过我看我这个,哼,看小说儿可能也看不下来,
A:看不下来。
B:短篇小说儿可能还行。
A:是吗?那你说我是借小说儿好?
B:借小说儿,因为吧,你什么时候儿考试外语?
A:噢,我们考核啊?
B:对考核。
A:还有一些日子呢,时间是有,问题是就是没书,你想我们到哪儿找
A:书去?没地儿去借去。
B:噢,哪我借你点儿课本儿,再借你点儿小说儿吧。
A:那那些课本儿你不用呀?
B:我看我们学校有没有,有的课本儿学校也有。
A:是吗?那还行,怎么样,那个小说儿你就给我借得了。
B:嗯。
A:反正你看着行就行呗。
B:嗯,小说儿扩大词汇量呗,主要还是课本儿。
A:不过我看小说儿,我不是一边儿看,一边儿查字典。
B:嗯,对,我也不是那样儿,就有些容易记的单词,或者是比较常用
B:的,一般单词记也记不住,查完也忘了。
A:其实你甭给我借多了,你给我借一本儿吧,我怕看不完了,事儿特
A:别多,根本没有时间看,晚上回家特别累,哪有工夫儿看那个?没
A:有那精力。再说有时有什么电视呀,看看电视什么的。
B:那就这样儿,给你借一本教科书,然后呢,给你借本小说儿。
A:行,可以。
B:小说儿反正我看我们那小说儿有什么吧,尽量通俗易懂。
A:你看过什么呀都?
B:嗯,我没看过什么小说儿,我们学习挺紧的,看那个课本儿有时候
B:儿还看不过来呢。
A:欸,你喝不喝水,我给你倒点儿去。
B:嗯不喝了,这橘子挺好吃的。
A:那你还要不要?还有呢。
B:不要了,不要了。
A:啊,星期天,明天又是礼拜一呀,又一个礼拜。
B:对,明天又得上学。
A:原来,我们上中学时也是,还是,老是哎哟,一想上学,每天早上
A:起大早儿,大冬天特冷是不,不过现在觉着还是上学有意思。
B:是吗,我还觉着工作有意思。
A:这山看着那山高呗。
B:嗯,可能是这么回事儿。
A:白菜都是一人儿扛上去的?
B:欸,不是,我和我姐还有我爸,我们仨人弄的,我弄的还算少的。
A:住五楼也够那么搬的。是吧?拿车,拿自行车儿驮回去的?
B:对,自行车儿,反正离得也不远嘛,卖菜的,是吧?
A:嗯。哪儿都有现在。
B:这菜还不要本儿?
A:不要啊,现在哪儿都不要。
B:四分七,你买的时候儿是不是也这样儿的?
A:对,其实要不要无所谓,因为什么呢?到处都有,好些人都不要。
B:有的人也不想买,搁着烂,有的他吃的时候儿再买。一般那样儿,
B:反正买点儿搁着,下雪天儿什么的好点儿,省得出去买了。
A:欸你吃这个,你看我这件儿衣服怎么样?
B:嗯,这衣服不错。是不是在你们店里买的?
A:不是买的,试穿的。反正样子还行啊,料子不怎么样,都这样儿。
A:好像都是奔样子就行,不过现在的东西也不卖料儿有的。你看我们
A:店有一种,整个儿全都是就跟咱们麻袋片儿似的,就那玩艺儿,反
A:正色儿好看点儿,样子好看点儿,这就卖八十,大窟窿套小窟窿的
A:都。不过人就买那样子,穿几天儿也就扔了,其实也是就给有钱人
A:买的,是吧?
B:对。不过,现在有的衣服还是降价了。你看百货大楼那天我去,降
B:价的衣服还不少,看我这背心儿,就买的降价的,还行。暖和就行
B:呗,怎么都好说——
A:不过,真正好的也没降。
B:是吗?
A:就像那个伊里兰的羽绒服二百六呢,一点儿也没降。
B:原来也是二百六吧。
A:一年比一年涨,去年还没到二百六呢,今年还涨了点儿,但是没降
A:呢。可别的呢,你看九十多的也有,那就甭提了,九十多也不见得
A:多少人买。今儿礼拜六晚上还有那什么《正大纵横》吧?
B:对。
A:你每次都看吗?
B:我每次都看。你喜欢看那个呀,我挺喜欢的,那里头的那个歌儿挺
B:好听的。
A:那还行。
B:对。
A:那歌儿还行,开始有段儿挺没劲的,什么电脑梦,后来加上的,那
A:没多大劲,我看着。后来那个有个歌还行,那帮人儿还行,像谭咏
A:麟什么,谭咏麟,齐秦也可以啊。
B:对。不过开始有个电视剧还行,你看那次也不叫什么来着,写一个
B:女的,嗯,好像是黑暗也不什么,忘了名字了,那还可以。
A:是吗?
B:你可能——
A:忘了。
B:说了你也不知道。
A:欸,你们学生都爱听谁的歌儿呀?平常也听吧?
B:啊,当然也听呀。我看主要还那个香港、台湾的歌星什么的,因为
B:欧美歌星吧,知道的人不多,有的外语不是不怎么样吗?他听不懂。
A:没错,他不识货。
B:对。不过你要说摇滚乐来,还是欧美的比较——
A:正宗,人老外唱得就是不一样。
B:香港、台湾唱得就是比较柔点儿。
A:哎,对,对,抒情的都是人家老外,跳什么呀,人家唱得也好,跳
A:得也好,人那个,抒情,其实台湾、香港也就那样儿。
B:欸对了,我借你的里奇的带子你听了吧?
A:听了,还行,挺好的。
B:挺好的吧,他在美国挺有名儿的。
A:对。你还有什么带呀?
B:嗯,还有了就是佐日米高。听说过吧?
A:这些我都有。
B:这些你有哇?
A:对了,我这儿有好些带,你要是听,你可以拿去听去。
B:行,你拿来我看看。
A:你看看吧,就在那儿呢。你自己看去吧。
B:哎,这带子是奥运会的主题曲吧,是原声带吧?
A:对,是原声带。对哎,当初,亚运会、奥运会开完了不是都唱吗,
A:我觉得挺好玩儿的,就买了一盘儿。这就在那什么音像展销上买的,
A:十四呢,这么一盘儿带子。
B:是吗?那我没去。
A:你怎么没去呀,其实挺好玩儿的。
B:那次学习挺紧的,那回就——
A:什么那回,那个宣传品都可以,随便儿拿去吧。现在可倒好,买,
A:不让随便儿拿。
B:对这次音像制品就是买啊。
A:不过吧,没什么货说实在的,是展销没什么货,还是货源少。
B:我看第三届就比第一届少了东西,少多了,第二届没去过,不知道。
A:我这就是第二届那时候买的,还行,你听听吧。还有你爱听哪个就
A:拿哪个。
B:have me hard,嗐,这好像是,还不错,我给拿去听听。
A:唱的是南朝鲜的那四个人。
B:我听着好像是比咱们国唱得好。
A:那是,人家不在南朝鲜呆着。
B:那四个人儿都在英国呀,是吧?
A:奥运会开的时候儿,颁奖不都是唱这个歌吗?
B:我听着这比南朝鲜的唱得好。
A:体育之窗那次专门儿演的那个,奥运会前面儿那个歌儿呀,那个主
A:题歌儿呀,就是整个体育之窗整个都说那首歌创作什么的,那挺棒
A:的,四个人就是在各个场合唱那个歌儿,挺棒的。那是有一个人儿
A:叫什么呀忘了,特有名儿,在南朝鲜,特有名儿那个人儿。
B:这歌儿的作者好像特别有名儿啊。欸,对好像上一届奥运会主题曲
B:也是他作的,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,也是他作的没错儿,就是他。
A:人有才呀。
B:他作得挺好的,不过咱们国的唱的,就比人家差点儿了,是不是?
A:对,噢,那帮人儿瞎唱呀,那什么,那叫什么来就那女的天津的?
B:天津的是那个毛阿敏吗?
A:不是,不是,不是毛阿敏,是那个叫什么谢津吧,什么呀,是天津
A:的,她作过一个歌儿不是吗?唱得什么音都不准,就那嗓子还凑合,
A:就靠那点儿嗓子。
B:不过她还老爱唱英文歌儿似的。
A:其实她英文根本不行,反正我们这儿听着都觉得特别逗呢。你想,
A:像我们这样儿会几句话听着都觉得逗呢,人家脸皮也厚,嗐,管你
A:那个呢,人家唱完了,人家拿上钱了,人家,管你那么多呢,听不
A:听在你,人家也不是给你唱,就为赚那点儿钱哪。
B:对,还有刘欢唱的也一般。
A:刘欢呢,好像是学法文的。
B:国际关系学院的。现在好像不怎么出来了,原来就是《便衣警察》,
B:那以前《雪城》唱出名儿了。其他的歌儿也一般,他就是唱那个抒
B:情的,有时还有那么点儿味儿。
A:我觉得吧,他就那个,《便衣警察》也就唱出来了,别的吧还不行,
A:自己作了那个什么根本不行,什么糖葫芦儿什么那玩艺儿。
B:哎,那个不行。
A:不行,调儿不行关键是,是不是?哎对了,那个姨父他去日本多长
A:时间呀?
B:半年吧,他主要是去那儿联系业务,拉拉客吧也就是。
A:是吗?那也不错,半年可以,玩儿玩儿呗,挺好玩儿的。
B:反正短期出国说来也就可以了。哎对,你有什么东西要带吗?
A:没有可带的,那儿衣服也贵,再说吧,衣服也用不着,我这儿——
B:对,你衣服也挺多的。
A:啊,反正多不多的,反正是差不多就行。另外吧,电器也不好带,
A:没什么可带的。
B:对,其实我们也不买什么东西,有些东西国内出的也不错,也能买
B:着。
A:有的还行,不过,总的来说还稍微那个差点儿吧。什么时候儿走哇?
B:嗯,下个礼拜六。
A:下礼拜六啊?
B:对。
A:也就是一个礼拜了。
B:反正都准备得差不多了。嗯,一共去五个人吧,姨父带队,就我爸
B:带队。
A:去五个啊,那买衣服是不是还得单位给钱呀?
B:嗯,单位给钱,不过比原来少了。
A:是吗?那买不了那么多衣服呢。
B:嗯,买不了那么多了,而且现在换外币,允许换的也比原来少了。
A:什么呀?什么比原来少了?
B:就是你出国吧,你不得换外币吗?
A:啊。
B:原来换那么多美元吧,现在好像也少了。
A:对,是限制了呗。
B:半年以内那个带大件儿还得加税。
A:你们没什么可带的,你们家不是什么都有吗?
B:这次倒不准备,我爸倒不准备带什么东西,我爸。
A:玩儿玩儿、看看,挺不错,挺好的,赶明儿你也出国,其实——
B:我没那么容易。
A:其实去美国比去日本强,我觉得。
B:不过在咱们国也能有发展,也不定非得出国,对不对?而且现在出
B:国反正,嗯,咱也没那么高的外语水平。
A:学呗,甭管怎么着,你还有点儿基础,你高中那会儿你外语不是挺
A:不错的吗?
B:嗯,高中外语一般。
A:哎,你不是有一次外语比赛得了什么奖什么的吗?
B:噢,对,是有那么一次,不过,嗐,那过去的了,现在外语也一般。
A:我看你不想学也就是了吧。
B:那倒不是,外语呢,现在的学外语的热潮,谁还敢不学呀。
A:噢,对了,你帮我弄点儿菜吧,晚上在这儿吃吧?
B:嗯,行。噢对了,晚上姐夫回来吗?
A:他不回来,出差了。
B:噢,去哪儿了?
A:去广州,去半个月。
B:哟,那不错,那回来肯定给你带衣服了。
A:哎呀,那衣服有的是,有什么可带的?
B:对,你倒不在乎这个。
A:衣服不衣服的其实也不是多喜欢衣服,原来上中学那会儿,买一件
A:儿衣服,那时候儿也没什么钱,买件儿衣服觉得特高兴什么的,现
A:在也无所谓,反正够穿就行呗,用不着一天到晚,打扮得花里虎哨
A:的。我下礼拜,我看啊,下礼拜,礼拜一、礼拜二,我礼拜二礼拜
A:三吧,下了班儿以后到你们家去,具体哪天,到时候儿给你们打电
A:话得了。到你们家去,不是姨父要走吗?
B:对咱们也聚一聚。我妈新学了一手儿菜,这回给你显一显。
A:是吗?什么菜呀?
B:拌黄瓜,糖醋黄瓜。
A:是吗?行啊。
B:其实是我爸从他们单位听来的,不过我爸手艺不行,所以还得我妈
B:做,我爸只在理论指导、指导。
A:那我最好早点儿去帮个忙儿什么的。
B:嗐,帮什么呀,其实也没多少要干的。
A:不是弄弄菜什么的呗,反正下班儿也没事儿,下了班儿我就去吧。
B:啊,好吧。欸,今天咱们吃什么?
A:吃什么?对了,你不是喜欢吃煎荷包儿蛋吗?我给你煎荷包儿蛋得
A:了。我因为这两天就我一人儿,我也就吃点儿方便面就凑合了,没
A:买什么菜,鸡蛋倒是有。另外,买熟菜,咱们就弄点儿熟菜吧,然
A:后给你煎俩鸡蛋。
B:可以,可以,你煎荷包蛋还有挺有手艺的。
A:啊,什么你爱吃就行。
B:实际上挺有手艺的,嗯,皮儿有点儿焦,不过呢,黄儿还是汤的。
A:你哎吃汤黄儿的吧?
B:对。
A:我也挺喜欢吃汤黄儿的,这其实好弄,特别好弄,到时候儿我教你。
B:哎得。
A:你也学学得了。
B:行。
A:就是,也别什么都不会呀。
B:啊,我真的什么不会呀?你别把我看扁了。
A:我不是把你看扁了,还有白菜呢,咱再弄点儿白菜怎么样?
B:啊,行。
A:你们家煤气还没通哪?
B:没呢,现在还得换。
A:是吗?
B:换煤气也不容易。
A:换煤气吧,费事。
B:嗯,对。还得上下搬,而且是要联系,也不容易。
A:对,不好换,你们也没本儿什么的。你看我这儿,也就这点儿方便,
A:反正还行,反正一人儿在家。你说没煤气你说怎么办呀,现在反正
A:有那个管道好多了,方便点儿。
B:嗯,你们这儿职工宿舍还是不错了,你看我们那点儿就差点儿。
A:啊。职工宿舍一般都那什么的福利好点儿,另外还比较jin3cheng0
A:反正。
B:对,你们这大门儿晚上还关啊?
A:对呀,晚上十一点以后,就是上班儿什么的解除后顾之忧嘛。
B:这儿还有一个存车处,不错。
A:嗯你们那儿没有啊?你姐夫扛车?
B:每天扛,对够累的。
A:五楼啊。
B:五楼。
A:五楼要命。是吃米饭还是面包?
B:嗐,咱就吃点儿方便面得了。
A:别呀,好不容易来一次,哪儿能让你吃方便面呀!
B:没事儿。
A:要不那么着——
B:嗐,咱们还客气什么!
A:面包吧,面包怎么样?
B:不,吃方便面吧。
A:别价呀,你那么爱吃方便面呀?
B:我是比较爱吃。
A:方便面有什么好吃的?
B:不过比起面包来,还是好吃,面包没法儿当饭,我觉得面包没法儿
B:当饭,不爱吃那,太甜了。
A:不,就是那主食面包。
B:主食面包也不行。
A:是吗?那好吧,我们家也没别的东西,要有的话,就给你做别的了。
B:你就煎个荷包儿蛋就行啊。
A:好,行。那你就帮我弄白菜得了。知道在哪儿吗?
B:啊,在门儿外啊,我拿去。
A:在阳台上。
B:阳台上,对。
A:嗨,这白菜还不错。
B:今年冬天,你们家买的也不错吧?我想可能不错。
A:也不错。
B:今年买的都不错。
A:还行,这玩艺儿呀,再好搁两天也干了。哎,对了,那个就是去年
A:暑假的时候儿,好像你们去回老家了是吧?
B:对,我姐和我妈回去的。
A:呆了多长时间?
B:呆了有十五天吧。
A:怎么样,那儿还比较凉快吧?
B:是挺凉快的,还不错,他们回家说那点儿还不错。
A:还行啊。
B:哎,你手上怎么有膏药啊?
A:噢,我这个手弄那个白菜的时候儿,搬的时候儿,把手给窝了一下,
A:疼得我就弄了一贴膏药,没没那什么。靠他一人儿也不行,我一人
A:儿也得帮帮忙吧。
B:哎对,你还上哪儿玩儿去吗,最近?
A:上哪儿玩儿呀,没什么可玩儿的,礼拜天休息休息再说吧,还玩儿
A:你学外语的时候儿,用那个耳机吧,是不都用那种?
B:不,我们不是那么上。
A:大学不都那么上?
B:不都那么上,那是外语类的,那么上,像国经、国金、国政什么的
B:那么上。
A:那你们是不是老外给你们讲呀?
B:不,我们就是中国老师讲,他就是不过上课全用外语讲,不过,人
B:别的系也都那样儿。老外只是三个,国金、国经、国政是老外讲。
A:噢,其实外语呀,那是用老外讲行,中国人没觉得什么。你看我们
A:头儿让我们听那个讲座,人听说了,许国璋那个吧,你们听听也行,
A:就辅助性的听听。要说对话吧,他那调儿根本不行,说话他那么语
A:气什么差点儿。听说扶忠汉有一套教材是吧,我们头儿让我们听那
A:个,说那个比较实用什么的。你是不是也学那个?
B:我们没学那个,我们还是学那个上海外院编的那个。
A:那个课本儿啊,那你们那个自己学可以啊?
B:自己可以学。
A:反正我们那头儿说,你们听磁带,学课本儿什么的,最好用原版或
A:影印的,别用那个调儿。
B:看书也是那么回事儿,人说最好看原版的。
A:是吗?
B:咱们的人写的吧,总是没有那么不太标准。
A:我原来在西单外文书店,我买过两本儿原版的书,那书反正比较贵,
A:小说儿不是吗?拿回来我也没怎么看懂,反正翻了又搁那儿了。对,
A:你要看你可以拿去,就在那那儿呢,书架儿上。
B:嗯,弄完白菜我看看。
A:你会切吗?你切不了我切。
B:啊,你切吧。
A:怎么样?你看那书,是不是对我来说太深了?我也不知道,我看见
A:反正,我翻了翻,我就买了。其实反正学外语挺好学的,现在好些
A:人都学。你们那儿有没有什么原版的小说儿呀,借借,你就帮我借
A:那本儿,是原版的吗?
B:对,是原版的,我想借一本儿原版的,给你借一本儿原版的,不过
B:吧,这反正你就深浅无所谓,你就扩大词汇量,一般看不懂也没事
B:儿。
A:是吗?
B:对。我觉得。
A:也就那么回事儿。看一本儿小说儿都不知道人家说什么。
B:对,大概情节,你应该知道了,就有些个别地方儿。
A:噢,哎对那天我去那个音像制品那儿,弄了几张广告画儿,你要不
A:要?你要不要?你要就拿两张去也行,反正我自己这儿也没地方贴,
A:我看着好玩儿也就是了。
B:嗯,这张画儿还不错。
A:它这个是发的,正经好的那个像谭咏麟的什么的人家都不给,你这
A:个林美慧可能没名儿。
B:对,这是在那买的,因为要——
A:别的你买磁带才给,拿宣传画呢,这个吧。
B:我去的时候这已经卖没了。
A:是吗?
B:所以——
A:那你——
B:我就听人说卖过。
A:不过我们那是发的,就是每个人都有,而且吧,我领了好几张,可
A:能就那一天。
B:可能是。
A:现在天儿黑得早,五点来钟儿就黑了,外面儿特别冷是吧?
B:嗯,外边儿是够冷的。
A:你穿那么点儿行吗?
B:还行,出去我就穿上防寒服,屋儿里这不是暖和点儿吗!
A:反正学生都禁冻。
B:对。
A:反正我们上学的时候儿,就特别禁冻,现在好,不行。
B:主要你现在有衣服了,所以就穿了,你看我们没那么多,所以就—
B:—
A:那怎么说呀,你们还学什么课呀?
B:其它的全是专业课了。
A:是吗?那你们还分,详细的分不分什么专业呀?
B:详细,嗯,将来要分两个方向。
A:是吗?
B:对,到三年级还分文学,还有语言两个方向。
A:哎你们人大啊,人大中文系啊。哎,人大分校是哪一个呀,你看我
A:们店那个有一个,走了已经两年了,考的是人大分校,考的是那什
A:么会计吧,也不什么,那人特好,好姐们儿,考上了,那个人家学
A:得挺棒的,一天到晚都学,站那儿,直眉瞪眼地在那儿背。
B:是吗?
A:人大分几个分校?
B:有一个好像是什么联大,我想想,联大、联大文法学院好像是。
A:我也闹不清,反正是。
B:其他还有什么人大二分校、三分校的好像有。
A:反正我就知道人大分校,老想去看她没功夫儿,她也知道。噢,跟
A:这个瓷着呢,无所谓,到她休息的时候儿,她倒来,我倒没去过那
A:儿。不过我想哪天去去,挺好玩儿的,我觉着。她那也是住宿的,
A:她考上去的好像不容易,另外,她反正年纪也大了。
B:是吗?
A:她在她们宿舍年纪是大的,人家都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儿。
B:嗯,她考上真不容易。
A:现在都招应届毕业的,你看呣店,招那批全是应届毕业的,在家呆
A:了两、三年的不要,这样他不是刚从学校的不是好点儿吗?好管点
A:儿,就是。
B:可能是,社会经历可能也不一样了。
A:过两年就不那样了确实。我们店又装修了装修,外边儿弄了弄。
B:是吗?哪天我去看看。
A:礼拜一不是去吗,正好。
B:行啊,去完我到你们家吃饭。
A:你和姨父一块儿来吧。到时候儿,我给你们做点儿什么。嗯,一会
A:儿我出去,不行,明天吧。我那什么的时候儿,找个时间出去买点
A:儿东西什么的。每天晚上看电视?
B:没有,学校没电视也。
A:是吗?
B:现在也不放,原来有。欸,你每天晚上干什么?
A:嗐,没什么事儿,有时候就看看电视呗,有时候儿,找几个姐们儿
A:在家里玩儿玩儿什么的。
B:学不学外语?
A:外语当然得学呀,不过,有时候儿也没有心情学那个,就想玩儿一
A:会儿,放松一下儿,太累了。
A:挺难受的,老感冒,一直没好,感冒了一个多月了也没好,不知道
A:怎么回事儿,挺难受的就是。
B:是吗?现在天暖,你应该多休息几天,现在感冒的人是特别多。
A:多休息几天哪儿行呀?在家呆着,反正一会儿不上班儿,休息一天,
A:行,倒是我哪儿也没敢出去。怕到时候厉害了,要是上班儿的话,
A:也没法儿休息,不让请假也没办法。欸对了,你那个,你家那个相
A:机现在用着呢吗?
B:现在没用,用完了。
A:没用吧,是吗?我们下礼拜天吧,有一个聚会,我们同学那么几个,
A:反正挺好的,就是找一地儿,吃饭想,大家聊聊呗,反正好长时间
A:不在一块儿了,互相聊聊呗。要是没用的话哪,就借我用几下儿,
A:我照几张相片儿什么的。而且,我们有的同学要走,你知道吧,她
A:吧去伴读,跟她爱人,爱人出去留学去,她伴读,反正也挺不容易
A:的,反正出去吧。
B:啊,在这儿照几张留做纪念哈。
A:反正,大家一块儿照照呗。怎么样?行吗?
B:行,现在没用,不过那里边儿没卷儿,你有卷儿吗?
A:卷儿我有,我这儿还有几个卷儿呢。对了,你将来要是没卷儿,你
A:到我这儿来拿就行了,反正我经常有卷儿,就是没相机。
B:嘿,行啊,以后要春游、秋游什么的,没卷儿上你这儿拿。
A:就是啊。哎,对这相机,你是不是还没怎么玩儿过呢?
B:玩儿过几次。
A:是吗?你出去玩儿去吧,带上这个,挺好玩儿的,其实我吧照相无
A:所谓。不过,就是反正有时候儿也挺好玩儿,跟同学一块儿还行,
A:人儿多,要是一俩人儿也就没多大劲了,再说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,
A:你说去哪儿呀,反正就是大家一块儿纪念纪念。
B:对,不过人多,照相热闹,而且将来你看着也有个纪念。
A:关键是这些同学吧不像以前了,反正老不在一块儿,见了大家都挺
A:亲的。其实以前都是,以前反正都是见了面儿打个招呼,都挺一般
A:的。现在都挺亲的,见了面儿都挺好的,反正大家那个再说吧,反
A:正都大了都,各自有各自的工作,见了好像都挺新鲜似的。
B:对,人好像就这么回事儿,你说现在我们大学不是吗?中学同学原
B:来也一般,平时,上中学时不怎么太聊什么的,不过现在大学,你
B:要见着比较亲的,到底是一个学校的呀!
A:是吗?
B:对,在北京还好点儿,外地找老乡什么的,更找得勤。
A:哎,对。
B:新生刚到校就有旧的老乡找你来。
A:哎对,又没家,在这儿有个老乡嘛,看、看着挺亲。
B:而且多认识一点儿人,主要是。
A:你们是不是快考试了快考试了?
B:对我们是快考了,一月份就考。
A:你们快放假了吧?
B:快了。
A:假期干吗呀你?玩儿去吗?出去玩儿玩儿什么的吗?
B:也没什么地儿玩儿,反正先过春节再说吧。
A:是吗?
B:春节大概挺好玩儿的,因为家里人都在,挺好玩儿。
A:你挺爱过春节的哈。
B:那当然啦。吃好的,当然爱过了。
A:你敢情反正是好吃的等着你,就是了呗。
B:那倒也不是,谁都爱过春节,哪儿有不爱过节的呀?
A:噢。
B:不爱过节就不爱买东西吃了,对吧?就那时候儿买东西显得喜庆,
B:所以大家都那个时候儿买,要是平时你也可以买,不是吗?
A:你们那个现在过节什么还开联欢会什么的吗?
B:说是要开。不过今年,嗯,可能没有往年那么大,是听说有的学校
B:说不让开了。我们学校听说还要开,倒不是要过春节开,说是元旦
B:要开。
A:元旦,噢元旦联欢会你不是以前你有开联欢会什么的,你就唱歌儿,
A:什么的,现在还唱吗?
B:现在没有,嗐去年联欢会吧,没什么节目,我们元旦上那儿包馄饨,
B:包完大家就吃。结果呢,也没什么表演,没有意思。
A:反正一块儿吃吃也挺好玩儿的。
B:不过还是有点儿表演有意思。
A:是吗?
B:有点儿节目什么的,要不那气氛不那么活跃。不过,今年可能规模
B:不那么大了。
A:是吗?你们一个班,一个班弄吧?不是全系吧?
B:我们不是全系,是一个班,可能有的系是全系,我们是一个班。欸
B:你们那儿春节还有什么活动吗?
A:哎哟,我们那儿什么活动也没有,我们那儿真是反正什么事儿吧,
A:也没有,就是发点儿钱,有时候儿发点儿东西,就完了。
B:有一次聚餐吧?
A:没有,我们什么都没有,我们又没有食堂,我们上哪儿去聚去你说?
A:再不就个人掏点儿钱吧,同事、同学啊,到哪里去吃顿饭。
B:哎,那就是要好的自愿了。
A:哎,对!
B:单位组织的吧,听说有的单位有聚餐。
A:人家那个是大机关什么的吧,那还行,像我们这儿也聚不起来,其
A:实见了面儿都是那么回事儿,过节都惦记着自己家呢,谁还跑那儿
A:聚去呀?就那么回事儿了。
B:哎,这是什么音乐,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来着?
A:我不知道,反正就是那个买的那几盘儿,挺好听的,我觉得。
B:听着还行。
A:是吗,没事儿干呗,反正一人儿呆着也没劲,听呗。
B:欸,你们好像没假期啊?
A:啊,没有,不像你们似的,一放二十来天,挺棒的啊。哎明年亚运
A:会的时候儿,你们是不是学一学期呀什么?还是跟以前一样吧?
B:什么跟以前一样吧?
A:就是你们那学期呀什么的,明年九月不是有亚运会吗?你们不停课
A:什么的吧?
B:不停课。
A:不放假,照样儿上课呀?
B:好像跟我们没关系。不过,我们那儿招过服务员还有什么举牌子的,
B:招过。
A:哎,也从学生里招?
B:从大学生里招,去的人反正不少。
A:你没去报名去呀?
B:我没报名,一般招女的。
A:是吗?
B:你看举牌子的都要女的,没有男的。
A:举牌子——
B:服务员呢,招的人比较少,我们那儿。
A:举牌子那什么,服务员儿什么的,你去呗,在家里呆着有什么意思
A:呀?
B:噢,我们那时候儿开学了就,你看明年九月份吧,对那时候儿开学
B:了。
A:对抓紧时间学习啊。
B:那倒也不是,反正学习重要吧。
A:是吗?
B:对呀,尤其我们现在学习又挺紧的,光顾学习还顾不过来呢,别的
B:更没时间那个,花在那上面儿了。
A:对了,我给你拿几个苹果去吧,那个你吃点儿苹果得了。
B:不用了,我自己拿吧。
A:知道在哪儿吧?就是在外边儿,哎。
B:我已经拿到了。
A:你那个拿刀子削吧。
B:啊,行。
A:这还是上次买的呢,就是你姐夫他们那儿分的,分了不少,俩人儿
A:也吃不完,给这个,给那个的,什么同学什么的,给点儿什么的,
A:同事也给点儿,这也剩了好多。我买了好些呢,要不你也拿点儿去
A:吧。这苹果还行,挺甜的是吧?
B:哎,行。还可以。哎姐夫还不错,上次分橘子,现在分苹果。
A:嗐,那个、这个玩艺儿自己也得交钱呀。他们是五毛钱一斤吧,一
A:筐交二十块钱,反正倒是比外边儿便宜。他们那儿爱弄这些,什么
A:这分点儿,什么过年、过节。
B:你们是不是有人弄?业务单位有钱没人弄也不行。
A:对有人。反正过节什么还分点儿,鸡呀,什么还分点儿,鸡呀,什
A:么的。
B:福利还不错啊!
A:省得买了。就是再说上班儿什么,谁去买呀?
B:尤其你们人又少,到时候儿他分点儿,你们就够了。
A:对,对。再说我们也懒得做,那玩艺儿挺麻烦,到时候儿出去吃一
A:顿儿得了。反正过节也那么回事儿,还不如玩儿玩儿什么的呢,整
A:天儿在家做也没劲。
B:对。过节没事儿上我们家玩儿来。
A:啊,行啊,这两天特困,就老想睡觉。
B:是吗?可能跟感冒有关。
A:嗯。
B:现在感冒的人是不少,前两天我也感冒了,现在好点儿。
A:是吗?我看你现在好像身体好多了。你小时候儿好像,特爱感冒,
A:动不动就病。
B:对,小时候儿老病。
A:小时候儿动不动就病。
B:嘿嘿。
A:那会儿一去你们家,姨夫就说小群儿又病了,什么的。
B:老看我老在床上躺着,那时候儿是爱病,老去医院。
A:我们那个医院就给我开了几针呢,我没打,怕打针我就。
B:是吗?我们学校开的药一般都是过期的,一些比较不好的药,你像
B:开那个黄安新诺明,这都是报纸上写着不让吃的药,还有杀菌药,
B:什么药呀,就是四环素。
A:哎,怎么这药还吃呀?这些药不是不让那个那么什么的吗?我们那
A:儿给的倒不少,但是我们就一个月是三十块钱,三十块钱要是多的
A:话,你就得自己掏了,不过我们谁也用不了。有时候,一个月不见
A:得去一次医院。那次我去了,我也没觉得怎么的,我去了哈,就觉
A:得有点难受,那个嗓子眼儿疼,开了几针。我一看针我就头疼,我
A:就害怕打针呢,从小儿打够了,算了吧,我不打,在家呆着吧,躺
A:躺可能就好了。反正大点儿,身体就好点儿了是吧。
B:嗯,一般是这么回事儿。
A:对了,你们那儿有小说儿吧?帮我借几本儿怎么样?
B:嗯,行。你要什么小说儿?
A:那个什么,什么名儿来着,那次同事跟我们说来着嗯,忘了。台湾
A:的反正,就是那种一般那种生活那样儿的小说儿,就是那样儿的小
A:说儿呗。怎么样?不要武打的。
B:生活的是谁写的呀?
A:说了,哎哟,我给忘了,到时候儿问问吧。
B:琼瑶是吗?
A:不是琼瑶,琼瑶的没劲。
B:三毛儿。
A:三毛儿的不是,三毛儿的我倒有,我挺爱买三毛儿的书,不过有的
A:我还没怎么看呢,她的还行。我忘了叫什么了,到时候儿我打听打
A:听吧。我给你家打电话,告诉你怎么样?你那书能借吗?你是不是
A:还得借呀!
B:我现在不借了。
A:是吗?
B:对,我准备考试呢。
A:哎,如果你要借的话呢,就甭给我借了,我这儿倒不着急,我下了
A:班儿没事儿。
B:没事儿,现在我不借呢,你要知道名儿,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。我
B:们那儿书反正倒不是特别全吧,反正还比较全,还行。
A:是嘛。
B:就是过去的书,一般都有,现在有的书就没有,刚出版的当然没有
B:了,过去的书还行。
A:哎,最近那个什么,最近那个姨父和姨的身体怎么样?还行吧?
B:还行。
A:没怎么闹病吧?
B:姨父身体还不错。
A:那么姨是不是有时候儿犯,现在怎么样?不怎么犯了吧?
B:我妈啊,现在好点儿了。
A:好点儿了,反正这天气不好。
B:不过冬天吧,冬天比较容易犯病,到夏天就好多了,夏天我妈能走
B:动,能出去什么的。
A:不过这病还是少走的好,最好别让她动,你们多干点儿。
B:现在我妈没动哪,现在一般我姐做饭。
A:噢。
B:冬天反正容易犯病儿的时候儿。
A:对呀。
B:今年冬天还比较暖和,还好点儿,要是冷的话就更够呛,前几天不
B:是犯了一次病吗?结果我在家休息几天,请假照顾照顾我妈什么的。
B:那时候儿,我姐比较紧,我姐学习。所以呢,那时候儿我们学习不
B:太紧,所以我在家休息几天。
A:噢对,反正你们也快考试啊。
B:现在快考了,那时候儿还好点儿,那时候儿刚在讲课呢,现在也讲,
B:现在有的开始复习了。
A:嗯。
B:这双鞋是你买的啊?这双鞋怎么样啊?十佳的啊?
A:对。还行,挺好的,挺暖和,挺厚实的,反正骑车穿它,反正不穿
A:棉鞋行了。要不那个,我不喜欢穿靴子,特沉,累赘得慌走路。
B:另外是不是比较滑。
A:滑,对,挺滑的。
B:有冰什么的。
A:一下雪我再摔个跟头露怯。
B:嘿嘿。
A:以前吧,现在好,走在街上pia1来一跤,这玩艺儿,太现眼了。
B:我也想买一双运动鞋,可是现在穿的话,现在我冬天我不想穿运动
B:鞋,到春天时再买。欸,这鞋多少钱?
A:四十八。反正还行,穿个两年没问题。再说这鞋吧,看着还行,看
A:着挺厚实挺结实的,比那个什么那些便宜多了,耐克儿什么的,现
A:在好多男孩儿都穿,什么耐克儿什么的,那鞋挺漂亮的,你买一双
A:呗。
B:唉,太贵了,二、三百我哪耳能买得起呀!
A:哎,有便宜的。
B:便宜的那种不太好可能,那种是仿耐克儿的可能。
A:有一种就是耐克儿,七十多。
B:不过我发现吧,现在有的国产鞋也挺好的,就那种国产鞋有的比那
B:种外国的鞋便宜点儿的那个,有时候还好哪。
A:有的它那样子吧,像十佳的样子窄点儿了,现在可能。
B:因为外国鞋从外边儿进来的,所以一般都比较贵,它要便宜的话,
B:证明它做得不怎么样。
A:对。
B:国产鞋的话二十多块钱的那个,也不能怎么样,别看便宜,穿几天
B:儿就坏了,你还不如买个四十多块钱的,像你这种。你这种挺好的,
B:像你这种能穿上两三年的,还比较值。
A:两三年也够本儿了,到时候儿一扔完了。
B:而且样子还不错呀。
A:对样子还行,比以前,比这个比以前这个好多了。反正你们学生更
A:讲究结实点儿,旅游鞋其实一般也就图个结实,穿着方便。是吧?
B:而且旅游鞋,上体育课时候,不用换,就穿旅游鞋就行,平时还可
B:以穿。你要皮鞋吧,一个下雪不行,下雨不行,上体育课也不行,
B:也得换鞋,太麻烦了,而且,皮鞋容易坏,动不动就裂了。旅游鞋
B:你要做得好的话特别结实,能穿个几年。
A:现在反正东西都挺贵的。你看我这条围巾它挺好看的吧,真丝的,
A:三十五呢,在那个哪儿,红都买的,三十五挺贵的反正,不过是挺
A:好看的,还行。
B:是挺贵的,不过真好看。
A:反正还行吧,嗯,丝的倒是,这玩艺儿嗐,这就那么,嗐,赶个潮。
A:其实也没什么,兴这个。
B:要是过时了,就便宜多了。
A:便宜会便宜点儿,过时都便宜点儿,有的老太太围的真丝,六、七
A:块钱一个也是真丝的。有的人造丝呀,这那,混纺那些富春纺弄的
A:围巾吧,图案挺好看的,那种还比较贵的。
B:是吗?
A:图案多,小姑娘儿都戴这个。
B:现在主要是卖样子,像老太太那种,就是因为样子不好所以便宜。
A:对。小点儿声儿吧,太吵了。对了特逗,我跟你说吧。那次我去看
A:病去不是吗,就前两天,我看了喉科,我的嗓子疼啊。那大夫告诉
A:我,说你这个嗓子特好,你是不是爱唱歌儿呀?我说哪儿呀,我这
A:人五音不全,唱什么呀。她说你这嗓子不应该五音不全,你这嗓子
A:不应该五音不全,你这嗓子不错。
B:是吗?她能看出来嗓子好不好吗?
A:她是耳鼻喉科的,可能人家有点儿经验,还是怎么着。反正那女的
A:四十多岁了,她说我这嗓子结构好,长得也好看,是不是,嗓子挺
A:棒什么的。你想也许可能,她说你是不是没练哪?我说对呀。她说
A:你要从小儿练的话,你嗓子还不错。我说是吗,这还真不知道。
B:是吗,那你现在练练的话,将来没准儿还能唱歌儿哪。
A:别逗了,练什么呀!
B:那没准儿。现在好多业余的,你像那个许莉莉那不就是业余的吗?
B:就跟着录音机唱,唱那个嗯,唱一首歌儿出名儿了,你看现在不也
B:出名儿了吗?
A:人那跟着录音机唱,你甭管怎么的,人家听着唱歌儿调儿能准,你
A:我平常调儿都不准。
B:你平常老练,老练,不过大夫不是说你嗓子好,不会五音不全吗?
B:你老练一练,肯定就不会不准了。
A:可是我没练过呀,我现在再练吧,没有人指导,说实在的,你就是
A:没人指导自己瞎练,根本没用,你根本找不着那个调儿,你得有人
A:训练,得系统地学才行呢。这玩艺儿不容易,这碗饭不好吃,哪儿
A:能那么容易?都那么大了,练什么呀,这嗓子,练也练不出来了。
B:不过,你要练一练起码唱得准点儿,不当什么歌唱演员也是,平常
B:你唱起码挺准的,好听呀。
A:什么好听赖听的,咱也不唱歌儿,能哼哼两下儿就得了呗。
B:欸,姐夫今天没在家啊?
A:他们忙,今天加班儿呢,到时候儿晚上才能回来呢可能。他有时饭
A:都顾不上吃,挺晚的。
B:是吗?
A:你看我这感冒吧,还得洗衣服,我今天洗了一上午衣服,挺累的。
B:他们是挺忙的,你看上次我来,他们也,那个姐夫也没在。
A:以后吧——
B:他礼拜天好像老加班儿啊?
A:对,他们经常这样儿,而且还老出差。你吧,你要想见他吧,你晚
A:上来。
B:哈哈哈,晚上,见他倒没什么事儿,所以晚上他挺累的,不打搅他
B:了。
A:你也挺逗的。哎,是不是完了?
B:好像还有一首。
A:这就也是你姐夫录的。
B:这是无心快语,“开端斯威斯特”,无心快语。
A:是吗?
B:对,这曲子好像就根据那个歌儿改编的。
A: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威猛唱的?那次我看那个,就那个啊,我说的呢。
B:对,让你编的那磁带嘛。
A:那磁带我有,那歌儿挺好听的,你会不会唱呀?
B:不会,我没有歌词。
A:有歌词你会吗?
B:有歌词可能会吧,跟着学学呗,我就会了,学几遍就会了。
A:那还行你。
B:反正这调儿哼哼还能哼出来。
A:哎,挺好听的,这些磁带都是你姐夫弄的,我才没这些闲心呢。没
A:事儿我听行,你让我买呀,录呀,嫌它麻烦。
B:是呀,姐夫挺有路子的,什么磁带都能弄着,你看这磁带真不少。
A:这玩艺儿反正是他们同事的。
B:对,互相录吧。
A:比别人家的多得多。哎,你要是想听,你拿去,你想听这个啊,那
A:把声弄大点儿。
B:这录音机挺棒的。
A:是吗?
B:什么牌子的?
A:那什么飞利浦。
B:噢,是飞利浦,这是姐夫出国拿回来的吧?
A:啊,对。其实亏了,拿这这么个回来吧,还不如拿个唱机什么的,
A:就那个音响,弄那么个玩艺儿回来呢,其实买这个亏了。不过慢慢
A:儿再说吧,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呢。不过现在不容易了,现在不让带
A:东西了,短期内不让带东西,够呛。其实弄个音响挺棒的,唱片儿,
A:家好几张呢,就是没唱机也没法儿听。我那什么,我说给,那同学
A:什么的,让她们听完后给我录一盘儿拿过来。录音得了,这么着了,
A:你也不能搁着,搁着回头坏了怎么办呀。给人呗,还是个情呢。
B:对,不过那么着,你录完后,就不如原来的唱片儿好听了。
A:那肯定的。
B:可这么着,可以到同学家里去听。
A:我、我哪有功夫儿呀?其实以后想买那个一个唱机吧,那个听那激
A:光唱片儿的那种,然后那个那有立体声的啊,密纹唱片儿,带音响
A:的那样儿的不错。
B:哎,你说的是不是带录音机,又带唱机的那种?
A:哎,对,对。
B:欸唱机还能放那个激光唱片。
A:对,对。
B:然后录音机还有音响,对吧?
A:赶明儿,弄这些个也就行了,别的也无所谓了。对了,你听外语什
A:么的,是不是也拿你们家的那个录音机听?
B:嗯,我不是,因为,我不经常回家,有一个那个小的那个单放机。
A:现在反正听外语什么的那挺合适的是吧?录完了拿来一听挺方便的。
B:不过我那个质量不太好,前几天刚修。
A:什么牌儿?买进口的呀!
B:那个三洋国内组装的。
A:那也可以呀,那个。
B:国内组装的到底不如外国装的。
A:是吗?
B:对,技术就是不行。所以特别容易坏。
A:哎,不过——
B:你这像我姐那个吧,不是摔过一次吗?掉地上摔过一次,那边儿那
B:个壳儿都摔了,但是还没坏。
A:是吗?
B:快进键呢,play键什么的都没坏,听着还挺清楚的。
A:哎,那是什么的?
B:它那好像是日本的,嗯。
A:日本的是吗?哎,你等会儿啊。
B:她那是日本的。
A:是吗?
B:是我爸出国带回来,单放,就为了给我姐学外语。哎,那个三洋的
B:其实也可以呀。三洋的是可以的,不过它那个是国内组装的呀。国
B:内组装的就不行了,对这不太熟悉,装容易装坏。另外,有的国内
B:组装,它不是三洋的件儿,咱们这儿的件儿换上了。他那么说,说
B:是三洋的件儿,其实有的是咱们的件儿,所以质量当然就差得多了。
A:那你那个什么不了?
B:我的坏过一次,现在修好了。
A:修了啊,那还行。哎对了——
B:反正现在先听。
A:反正那个还行,那个挺方便的。我看哪,好些学生,那些大学生那
A:个什么拿着走,带那个玩艺儿听呀什么的。听外语的可能是呗。赶
A:明儿你那个坏了,拿来,有同学能修那玩艺儿,给你修修,你那个
A:修是多少钱呀?要钱吗?外边儿修的。
B:我那个外边儿修的,十块钱。说还就一个地儿能修,前门那点儿,
B:什么地儿能修,其他地儿还不能修啊。
A:够黑的啊。
B:我拿一个地儿,我拿太平庄儿一个地儿修,结果他说我这个螺丝打
B:不开,结果他不给修。
A:蒙你哪,那是。
B:他让我打开。不过前门那点儿,说就他一个地儿能修。
A:是吗?噢,反正那些人呗,不赚钱。
B:他主要是别的地儿修的不赚钱,哎那个地儿能修倒是能修,赚钱赚
B:得也多啊,赚十块钱一次。
A:哎,确实是,修过几次等于买一个了。
B:是吧?
A:回头坏了拿来。看我这就是,音域不是不怎么那什么了,其实刚买
A:来,音挺好的,后来吧,碰过几次,后来那个什么,上面儿东西掉
A:了,碰着它了,碰过几次,后来坏了。让我们那人给修修吧,鼓捣,
A:鼓捣好了。但是呢,声儿就不行了,时不时的吧,老听不特别清楚。
A:反正凑合吧,将来再说吧。
B:是吗?我们宿舍倒是有一个能修的,山东那孩子,那他就是能修耳
B:机什么的,录音机里边儿坏了,他就修不了了。
A:哎我们——
B:因为他是学理的,他只是那个上了高中,上了大学后,他又学财政
B:了,所以到底是不行,人家大学毕业学理的话,那就当然行了。
A:哎,我们那同学就是上大专,就是学那个电路的,他就一般吧,所
A:以就能修,他反正一般吧。
B:他可能没问题。
A:像那样同事什么的,这些坏了都自己弄,那个什么都是理科儿毕业,
A:都是学理的反正,学理的可能都会摆弄那东西。
B:是吗?反正人家说不难嘛,说有个电烙铁弄弄,我看那弄弄挺容易
B:的。要咱们不行啊,那玩艺儿,一摆一堆,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呀。
A:哪个线断了你也不知道。
B:没错儿,没办法。
A:而且零件儿坏了,你也不知道上哪儿弄去。人家赚就赚咱这样钱呢,
A:所以吧——
B:而且你有求他,所以他也没办法儿。
A:你也知道要有点儿办法呢,你也不至于,修这玩艺儿,几十块钱。
A:你说干什么不行呀,还能吃一顿饭呢,便宜的。
B:对。
A:你们家的那录音机是双卡的吧?
B:嗯,是双卡的。哎,你那同学叫詹青是不是?我见过那同学。
A:嗯,对。你还记着哪。
B:我记着呢,她原来好像经常上你们家来哈。
A:嗯,对,跟我挺瓷。
B:那她修这个也没问题,学这个肯定没问题。
A:正学着呢,等她毕了业就好办了。还行,嘿,现在反正干什么都一
A:样。她反正后悔呢。
B:她为什么后悔呢?
A:上次说,他们班吧,他们三十多个人,就八个女生,其他全是男生。
A:她告诉说吧,说那个女生学那个吧特累,她就挺累的,反正就是没
A:那什么的时间。也觉得挺没劲的,她那儿说,要是男孩儿学这个不
A:错,确实是门儿技术,她也承认挺好的,反正不管怎么样,是门儿
A:技术,将来到哪儿都吃得开,她反正也知道,但反正挺累的。其实
A:她说还不如学文呢,原来她在高中的时候儿,不是分文理吗?学文
A:的话考大学没问题。那孩子心挺高的,她老想考大学。
B:嗐,其实大专、大学不也差不多吗?
A:就是。不过,噢,毕竟不是大学,大专再说她们那个吧——
B:不过,她这个是技术,现在学着累,将来——
A:对呀。
B:学完以后就好了。就凭这个——
A:就凭这个吃饭了。不过他们厂将来要是不行的话,她们也够惨的,
A:她是那厂培训的哈,往外调你得交培训费。
B:这点儿挺麻烦,就怕将来那厂子垮了。不过她倒有一门儿技术不错。
A:嗐,不是说的,将来她自己揽点儿活儿,也行,挣点儿钱这玩艺儿,
A:其实挣不少呢,你就说修你的录音机要十块钱,这玩艺儿。
B:是挣不少,像原来我们的,现在是我们学校不让经商了,就没有修
B:录音机什么的。原来有,那赚钱都赚得不少,修得还不怎么样。
A:是啊,修得还不怎么样啊。
B:不怎么样,那都是学生你想想,你想哪儿能修多好。
A:我觉得——
B:学生一般都没毕业,你要毕业的话,毕业了他也走了,也不在这儿
B:修了。
A:嗐,我觉得吧,这个经商不经商的吧,是另外一回事儿,学生嘛。
A:再说我觉得她这个吧,为大家服务什么的,修点儿东西,不管好赖,
A:还能帮着修修什么的,其实也挺好的呀。学生要钱毕竟不那么狠吧,
A:她们也能练练什么的,也挺好的呀。
B:要倒不太狠,不过修也不怎么样,所以我们那儿,我们宿舍,你像,
B:还有我们系吧,一般都不上他那儿修去。现在当然也没有了,不让
B:经商,所有经商的都没有了。
A:那那个假如说我假期,我给哪儿干点儿活儿,挣点儿钱那个呢?
B:这当然不算啦,这没事,就是不能在学校里经商,学校里公开经商。
B:原来是他贴了一个广告牌子,就是说那个,安个宿舍专门修录音机
B:什么的,原来贴这么一个牌子。
A:欸,对了,那什么我才想起来。有个同事吧,托我就是说你那儿学
A:生,有没有当家教什么,她想找个老师。她那小孩儿三岁,一个小
A:女孩儿,挺好玩儿的,见谁叫谁,倒不认生那孩子,皮实那孩子,
A:就是淘,不好管。她想找个老师啊,辅导辅导什么的。
B:是吗?她有什么条件哪?
A:想学点儿外语,另外认点儿字儿,另外就是说,现在不是说那个什
A:么吗?那个不是教育挺讲究那个什么——
B:讲究放手,培养她性格儿是吗?
A:这倒也不是。就是说吧,让人小孩儿,从小儿不让她瞎淘,找个小
A:老师呢,言传身教,教育教育小孩儿,就这么着,将来小孩儿有个
A:形儿什么的。你瞅这个,她也就是孩子瞎淘,哪儿也带不出去,好
A:一带到哪儿,给人家闯祸,她特能闯祸,那孩子。不过长得挺好玩
A:儿的,嘴甜着呢,你冲她刚一瞪眼,她叫你,跟你说阿姨这儿,阿
A:姨那儿,你没辙了。那么点儿小孩儿挺那什么的,比她妈可灵多了。
B:这么着得了,看看我怎么样?让我给她当得了。
A:你呀,你去也行呀,当然可以。
B:我们那儿外地学生比较容易,他们回本地当家教比较容易,像我们
B:四川那孩子,他跟他们中学老师认识,老师答应他寒假回去以后,
B:帮他找一份儿家教工作,他们那儿找家教人特别多,所以他回去特
B:容易。而且他北京去的,人一说,北京哪儿,人大的,回本地什么
B:的,那当家教特容易。
A:那什么她吧,这个吧你去那儿还可以,就是你耽误时间嘛。
B:是放假吗?
A:不,就是——
B:平时。
A:平时就一直下来,她就想孩子、孩子有个管的。她上班儿,她爱人
A:也上班儿,没人管这孩子。又管她吧,又教点儿字儿、外语,她那
A:么吧,这小老师吧,得会点儿外语,然后就是能讲故事的,另外带
A:着孩子玩儿的,关家里不行呀。他们又没功夫,希望这孩子多玩儿,
A:挺放手的。
B:那就比较浪费时间哈,当那家教。
A:挺浪费时间的,对。
B:那这么着得了,我给你问问吧。
A:详细的我闹不清楚,就是你要找个谁乐意的话,到时候儿你跟我联
A:系,我去找她去,让他们见个面儿,谈谈这条件、工资什么的。哎,
A:你们学生一般要多少钱?是不是学生要价也挺高的呀?现在学生是
A:不是想那什么的,不像以前似的傻乎乎的,现在学生可精了,少了
A:好像不行还。什么价儿,大致是个什么价儿?不过反正我那个同事
A:吧,她倒也不在乎,她说要把孩子管好了,怎么都行。
B:是吗?那我给你问问吧,问八九级怎么样?因为他们可能不太忙。
B:另外呢,就是四年级看怎么样?不过四年级的联系工作。
A:啊,几年级的没什么。
B:三年级,因为二年级的都比较紧,二年级都比较紧。
A:那个老师啊——
B:所以呢,当家教的机会不大。
A:小老师男的女的都行,这倒没什么,就反正能带小孩儿玩儿就行。
A:她吧希望那小孩儿从小儿啊,怎么说呀,就是说,有点儿自己的性
A:格儿什么的。都是他们教的,其他吧,像我们那同事,她吧,其实
A:她那是大松心、大放手,什么都不带管的。将来她要想将来那孩子
A:有点儿本事的话,她反正也那什么,也不至于老特别操心什么,这
A:倒是个办法儿。你说是吧?你们学中文的我觉得还行,要学理的话
A:是不是累呀,更没时间了啊?
B:不过,我们学校是文科儿性大学,一般都不怎么累。
A:是吗?你去给联系联系去,她吧——
B:这没问题,我给你找找。
A:行吧。她吧她为什么要托我呢,她这么说——
B:我给你找最好给找个北京的,说话没口音,外地的说话,有那个口
B:音,小孩儿学着学出口音就麻烦了。
A:你吧找外地、北京倒没什么,就是说找个明白点儿的,而且对这个
A:孩子吧,爱小朋友的,别好管这这孩子不许动。有的那小孩儿可那
A:什么了,哎哟当个小老师什么的,变得可厉害了,板着个脸,哎哟
A:可厉害了,那可不得了。别找个这样儿的,找个哎,比较有耐心,
A:对女孩儿可能好点儿,什么——
B:这问题,就我跟他说好,事先,性格什么的,这些条件我跟他说好。
A:对性格什么的好点儿,你看起码对孩子耐心点儿。她为什么托我呢,
A:主要她就想吧,这不是熟人吗,这样儿吧,第一吧,质量好一点儿。
B:对,一般都知根知底的,你要到时候儿——
A:对呀。
B:你要不好好教的话,面子上也过不去。
A:质量好点儿,另外有保证一点儿,熟人介绍的,她本来想往外贴,
A:她爱人说能找先找,找不着再往外贴。
B:是吗?
A:找不着再往外贴招一个什么的。
B:估计找肯定没问题,现在人家当家教的多着呢。
A:她那孩子淘得没治了。跟你说,她本来把那孩子搁那幼儿园,三岁
A:一上幼儿园不是折腾吗,阿姨不愿意要,小朋友谁见了她,谁躲着
A:她,都怕她。人家好吃的不敢拿幼儿园去,就怕那孩子抢。完了呢,
A:这孩子不那什么呀,她妈一看她这样啊,说算了吧,拿人家的,算
A:了吧,自己带吧。那孩子真行,有时候跟她妈上班儿去,说不捣乱
A:真不捣乱。那孩子你别说这一点上,真急的情况下还真行,你别看
A:幼儿园那么瞎淘吧,还真行。
B:是吗?那得告我价钱我好找人去,我得跟人家说。
A:我不是说吗,你先打听打听,他那是什么价儿,我再跟她说。不过
A:我记得她好像说过吧,她好像露了那么一句,就是一个月给八十来
A:块钱吧。
B:八十来块钱,这估计没问题。哎她算,伙食费当然不算了。
A:伙食费不算了。
B:不算了,几十块钱估计没问题。
A:你们那儿住校吧?这就行,住校就行。那什么,一般如果太晚了,
A:住我们家也行,住那个我们同事家也行,他们那儿倒也有房。说了
A:到时候儿怎么着也行,主要是为了孩子着想。
B:主要我找完带给你们同事看看去,对吧,你们同事因为要求挺高的。
A:对,对。
B:她看看,她要不满意的话那就算了。
A:关键就是说吧这孩子吧,跟你们这小老师玩儿得来,哪怕不学习呢,
A:玩儿也行,就是这么着。
B:这行,这没问题,我给你找找。
A:行啊。不过这个吧,你最好是快点儿。
B:估计这个肯定去的人不少。
A:一个礼拜之内,怎么样?
B:没问题。
A:没问题?
B:这跟谁说,谁都愿意。
A:是吗?挣点儿钱啊。
B:哎,不过,八十我觉得不多欸。
A:现在有的大学生可精了,人真是,大学生吧讲究价值观。
B:不过看,分跟哪儿找。
A:大学生讲究价值观,少了还是不行,这八十她琢磨哪,不一定找得
A:着,我说我给你问问。
B:我想没问题。
A:有几个都没关系,大家都去,慢慢儿都谈谈,哪个合适就那什么。
A:你最好一个礼拜之内,你就那什么,这礼拜怎么样?
B:行,没问题,没问题。
A:太晚了,反正那什么,那孩子整天在家呆着,呆不住自己往外跑。
A:她们那儿,她呢,我的同事又不忍心把她锁里边儿,自己带着她上
A:班儿去。她爸爸也有时候儿带她上班儿去,她爸忙呀,跟他们单位,
A:自己办这事儿、那事儿也不行,那孩子乱跑。有时,她带我们这儿
A:也不行,说实在的,我们这儿怎么能带着孩子上班儿啊,也不行,
A:不是办法。他们俩挺犯愁的,弄了好几家幼儿园,这儿转那儿转的,
A:孩子太淘,一个小女孩儿这么淘,真少见。她说最好找个师范的,
A:哎对呀,你姐姐不是在师大呀。
B:对,我姐姐在师大,让我姐姐找找也行,不过我先找吧。
A:你们俩一块儿找。
B:对,我们俩一块儿找,看哪个合适。
A:对,我估计吧,这得跟谁说,谁都没问题,谁都愿意去。
B:哎,不过她吧,你分你在哪儿,在外地这个价钱可是稍微低点儿,
B:不过北京呀,你说找家庭教师多好找,一般就那个,就是那个一般
B:都能找得着。大学生的话,一般人都不愿意要,所以大学生不太容
B:易找。
A:我们都觉得吧,那个师范的可能好点儿,对孩子是不是?他们是不
A:是学教育学,学什么心理学?
B:是吧,哎这个还行,对学点儿心理学。
A:学点儿心理学,比较懂得儿童心理,哎这样儿还行。那你和你姐商
A:量吧,她找也行,你找也行。
B:对,我姐找也没问题。
A:其实你们学校也不错,你们学校也不错,人大的不是也可以的?你
A:呢,要找也行,不过我觉得这挺耽误时间的,说实在的,像这样吧,
A:姨又有病,你就算了吧,你就另找人吧。你说呢?
B:对,我们那儿学习太紧,这个太耽误时间了。
A:啊,是吧?
B:找个学习不紧的还行。
A:你们好像你和你姐都不干家教呀,假期什么的,也不干什么活儿啊?
A:对,你们也没时间。
B:另外吧,说实在的也没地儿。
A:是吗?
B:不太好找,北京吧人家找家教不太好找,学生不太好找,但是呢,
B:家长要找家教特别好找,因为北京人太……
A:这个属于那个——
B:录音的。
A:录音的喇叭,还弄得挺好的。
B:我记得——
A:可是说现在要买这个音乐机子便宜吗?
B:一百多。
A:一百多啊?这,这是属于哪儿出的?
B:这是广东的。
A:广东的。你看过这个吗?
B:看过。
A:多次啊!
B:什么牌儿的?
A:牡丹的啊。
B:牡丹啊,照说还可以啊!
C:买那么多,牡丹彩电好吗?
A:牡丹彩电,我反而我的想法儿也太好不了。
B:我姥姥家那个——
A:你姥姥那个?我觉得反而那牡丹啊,我是牡丹,哈,哈,哈,那厂
A:子的啊哈,哈,哈,哈我觉得牡丹啊出的产品质量太差。
C:可是人家那牡丹那彩电那广告啊,获得了三个一等奖啊,看它看它
C:的。
A:一直瞎说八道,嘿,嘿,嘿纯粹,我觉得做广告吧,就是不真实,
A:那就是说实在的欺骗性的,哈,哈,哈。我觉得真的。
C:也是,不过也是为了产品销路就有点儿胡说八道。
B:这样,没办法。
A:可不是吗,你说让呣们一人卖两台机器,实际上那产品,那质量确
A:实不好,完了以后呢,现在就说让你卖,你卖吧还得,就说这挺好
A:的。你说我们又不生产这个,又不直接生产这个,你怎么知道这个
A:好坏,你也不知道啊?完了以后,今儿个那头头儿说了,告儿说了,
A:那个什么啊,你们没事儿上大门口那儿去站着去,看谁来不是吗,
A:就就那个意思,拉人非让人买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。哈,哈,哈。
C:哈,哈,哈,那怎么买,逗乐儿。
A:就是你,你人要上这儿来看来了,你就说我这有票儿啊,优惠那票
A:儿啊,市场上卖九百多,我这儿卖七百多,就等于便宜小二百了。
B:那七百多,不算小东西。
C:对,没错儿,一般人现在有钱,要真想买一个七百多,人还不买一
C:个特别好一点儿的?
A:对。
C:现在那种真好,谁还要,要不然就买次一点儿的,根本就不会因为
C:这质量又不是特别好的,价钱又不是特别低的,没人买。
A:对,那天正好儿我下班时候儿吧,那个仨人一块儿出来,出来呢,
A:有一个人那儿那个谁那……他爱人,赵师父你看你那儿,那人可能
A:问人家要买机器,正好儿一男的一女的,可能人家看来的也是。后
A:来我说我就问赶快就拽人家女的,我说的我说是你想买机器吗。她
A:说“我不买”,她说那个那人他可能没准儿买。我说我说你买机器
A:呀。他说的您这什么牌儿。我说牡丹的。他说呣们俩啊一人发两张
A:票儿呀,说这质量怎么样。我说厂子说质量挺好。
C:哈,哈,哈。
A:我说厂子说挺好的。他说的什么样儿的。我说您看那里头摆着呢,
A:就那个那个样儿。他说那什么,这个我们家都买了那个组合柜,说
A:的这个呢我想买一落地的。我说那落地的多贵,一千多,我说我们
A:这个才七百多,多便宜啊。哈,哈,哈。
C:她啊也会做广告,哈,哈,哈。
A:我说啊,我说这多便宜。他说您说那个组合柜里就有一个摆电视的
A:地儿,再摆这个就没有地儿了。
B:哈,哈,哈。
C:对,你要说——
A:后来结果人家看那意思吧,人家也不想买,我也别跟人废话了,得,
A:咱干脆走吧!
B:哈,哈,哈,真逗,哈,哈,哈。
A:真逗,今天头儿让告儿诉说的,说的上大门口儿站着去,说……,
A:后来我说刚下雪的,人家谁来买啊,买来待会儿万一骑不好,待会
A:儿再摔了,花了好几百块钱再给摔坏了,哈哈哈真逗乐儿。
B:哈,哈,哈。
C:现在哪个厂子都一样,全都自己推销产品,自己弄。
A:对,对,都这样儿,现在哈,哈,哈。
C:到年底了都一样。
A:我说反正没准儿过两天农业社一结算没准儿……现在,现在说实在
A:的也有人有钱,有人有钱,人家攥着人不买东西。
C:钱攥着跟没用——
B:可是你有钱人,人家也不会买不好的东西,人家要买就买一个像样
B:儿的东西。
A:对了,也不是说——
B:你也不是说随便地买点儿什么一般的东西。有钱的真有钱,没钱的
B:是真没钱。
A:你要是啊,不是这个啊就是说的,现在啊你要是不走那个门道儿啊
A:还不行。像咱们就说指着光指着光这点儿工资就是没钱,一般的他
A:们都是倒儿爷,倒儿爷他就有钱啊。
C:?G,你说现在就这一片地,这村儿呢,现在还有田吗?
A:没有什么田了,就是说哪哈儿,长椿桥那边儿拉有点儿,还有八村
A:那边儿有点儿,这边儿拉附近没有。
C:那都一般都在城里上班儿。
A:差不多。他不说都在城里头上班,就说他占了你这点儿的地以后,
A:给你往各个地儿分,分哪儿的都有。我们那一回儿分的是,有分北
A:无的,有分那个制药厂的,啊,分那个圆圆明园,分那儿,就基本
A:上分了。
C:那儿也挺好的。
A:这一回他们二队分的哪儿,分那个有北录,北京录音机厂,有分那
A:儿的,有分汽车三厂的,基本上分得还可以。
C:那以前哪儿占地,哪儿有地呀?
A:以前这边儿拉,就是说的万泉庄小学,市委中学后头,这一块儿整
A:个儿都是生产队的地,这二队这边儿拉也都是属于生产队的。
C:现在等于郊区扩建。
A:哎,就这一小块儿,没有没有多少民房,现在都是盖的好多民房、
A:楼房。
C:那以前这点儿地房子也都这样,我看这房盖得挺新的。
A:以前,以前这个村儿原来不大,我们是由五二年搬过来的,原来我
A:们在人民大学那块儿,住在造纸六厂那块儿,五二年搬过来的,这
A:村儿那会儿就没有多少人。
C:那等于五二年才盖的,是吗?
A:这是五二年盖的啊,五二年给我们那点儿占了以后,我们就上人民
A:大学里头,就挨那点儿给我们弄一个周转房似的。哎在那点儿住,
A:住然后给那点儿拆拆了,就让我们搬,搬完了就盖,盖完了以后,
A:就在五二年一年——
C:那哪一排——
A:人,人民大学啊。
C:这,这村儿历史长吗?
A:这村儿,要说历史反正挺长呢。
C:这儿有旗人吗?
A:旗人不算太多。
C:哟,他们说海淀那边儿好像满清的。
B:那边儿兰淀厂。
A:啊,蓝靛,蓝靛厂那边儿拉有,然后就是一般在旗的就什么呀,青
A:龙桥儿往那边儿拉,不属于旗那个什么,镶红旗正白旗的那儿,那
A:都在那一块儿。
C:那等于那一边儿也是——
A:对,那边儿拉,那,那个青龙桥儿那边儿拉属于吃吃皇粮的。
C:现在那边儿——
A:你原来你要是头、头年我们这儿旁边儿有一老太太她,她们家原来
A:是在旗的,她等于是她的祖父了吧,就在圆明园里,在颐和园里,
A:在颐和园里头,就然后属于吃皇粮,到那哈儿就去到什么什么时候
A:儿就去领什么什么去,六郎庄有一点儿旗人。……原来也出藕,咱
A:们这这村儿这儿原来也出藕。
C:藕啊?
A:嗯。
C:那里有泥地,有沼泽地。
B:那点儿有,对,对,那儿就是六郎庄。那儿过去那儿有片地,那儿
B:种荷花。
A:原来就是说,就这村儿,这点儿有一小河儿,就是那个鱼池,鱼池
A:往那边儿拉,整个儿都是什么种的有稻田啊,藕啊,荸荠啊,那个
A:还有那个慈姑啊,全都种的那个,我们原来老上那小桥儿那儿,去
A:那个什么洗衣服啊,完了地里去摸荸荠去,特好玩,哈,哈,哈。
B:那荸荠怎么种的?
A:种,我不知道人家怎么种的。反正我就是说人家刨的时候儿,我们
A:去就是拿四齿刨,刨完了吧,人家就等于然后给,就等于放上水了,
A:我们就上那里头去踩荸荠去,下那里头挺,挺好玩儿的。
B:上泥里头也是。
A:啊,都是。然后都是光着脚丫儿,上那里头去踩去。一踩吧,觉得
A:一硌脚了,那里头完了一伸手那里头就有荸荠。
B:哈,哈,哈真逗。
A:哈,哈,哈真逗。可是你啊,有时候儿你踩不好吧,有时候儿咣唧
A:就给你摔一跟斗。那怎么着?那脚吧它有滋泥,你拔不起来啊,那
A:脚,完了以后,一脚就摔那里头。特好玩儿,就拿一个小篮儿,就
A:去上那儿去踩。
B:那以前那一边儿也挺好玩儿?
A:挺好玩儿的,嗯。晚半晌儿那会儿,是七月十五的时候,就掌荷叶
A:灯。那村西边儿拉,那儿不种好多荷叶吗,和种好多藕,就到那会
A:儿吧,就是农民就人全那儿去,弄那荷叶,都这么高儿。完了以后
A:呢,给那个那个上头——藕底下有一个把儿,把儿上头那上头不是
A:那一大荷叶吗?——上头然后插上蜡,我们就都上那前街,就是现
A:在那个,上那前街那儿,完了以后,我们那时儿都一个人举一个那
A:个,就七月十五的时候儿,荷叶灯。
B:真有意思!
A:啊,那会儿挺好玩儿的。
B:现在不行。
A:现在,文化大革命以后就不行了,那都是文化大革命以前。
B:现在好像这儿什么活动都没有,村儿里的人彼此都很少来往。
A:对,对,对。
B:以前,我觉得,以前北京,北京的人走家儿串户的。
A:对,对。
B:城里头也是,城里头大杂院儿里头。
A:那会儿特热闹,就像原来我们家房后头,就这个院儿,后头那个院
A:儿里头成天老演戏,一到是——
B:什么人家儿?
A:那个就是属于大队呀,啊,公社啊。然后就是说由初一吧,然后就
A:是说就开始,一直差不多得演到初十左右。
B:请戏班子。
A:它那个都是各村儿的,各村儿的,有的时候儿,对,对,对你这个
A:村儿上这儿演,他那个村儿上那儿演。这行儿,那时候儿演什么
A:《刘巧儿》啊,《小主角儿》啊,都,都在这儿演。那会儿特好玩
A:儿。
B:现在是不是外地农村也这样儿,在北京看不着了,北京好像郊区农
B:村都看不着了。
A:现在不行了,现在那个也没那个人了,我老觉得没人组织,现在就
A:是六郎庄吧,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民间那个叫什么花会似的,五虎棍,
A:特别有名儿,六郎庄你没听说过啊?
B:没听说过。
A:那个就说是市里头,市里知道六郎庄,特别有名儿,都穿着那古装
A:的衣裳,花脸儿什么的,都画着,穿的那个就跟那个武松穿着那样
A:那样的衣服。
B:短打扮儿的。
A:啊,对,都那什么了——
B:我还见过那个他们西北的那边儿社火,然后正月十五的时候,踩高
B:跷的,跑旱船的,反正也挺逗的。北京就好像离那些都特遥远了似
B:的。
C:不过现在在庙会上,我觉得还有点儿。
A:庙会上。
B:庙会得,都是,那都是哈,哈,哈,假的。
A:不,也也是真的。
C:那也是——
B:那他那个就是说都专门儿了的,干的。
C:不,也有的是民间的。
B:以前,以前好像大街小巷那种东西特多。
A:对。
B:我妈他们小时候儿说的,那个沿街的,卖吃的,卖菜的,吆喝的。
A:呦,那会儿吆喝得是特好听儿,就是咱们村儿咱们不会吆喝。原来
A:我们隔壁那个老头儿,他……他是卖菜的,吆喝得就跟那唱曲儿似
A:的,特好听。
B:哈,哈,哈。
A:我们那儿,就是那会儿,我还特小呢,就是我们那儿卖蚕豆,酥蚕
A:豆,一会儿,好,卖这小吃的过来了,提着一个小油灯儿就过来了,
A:过来了,酥蚕豆,就这样声儿,特别逗。我们就爱吃,我们拿着一
A:小碗儿,就上外头去买去。特别好玩。
B:哈,哈,哈,我妈小时候儿跟人家屁股后头学,哈,哈。
A:早上起来,早上起,卖小吃的也特多,像什么炸丸子炸豆腐泡儿,
A:都是人家都给你弄好了的,一碗儿一碗儿的。人家都是挑挑儿的呀,
A:那摊儿上还有火,给你,你就买一碗儿吃,像那会儿那个什么就是
A:蒸饼儿,它那个都是有油盐儿蒸饼,有那个是澄沙馅儿的,那个它
A:都是一层儿一层儿的,那那一会儿我觉得小吃确实比现在好。
B:怎么现在没什么吃的了?
A:啊。
B:连那个艾窝窝,到那个哪儿东四那儿连去晚了都没有。
A:还有那个,那个我最爱吃就是那个炸三角儿,它那个是实在是外焦
A:里嫩,它那,那个炸出来的吧,那里头是men1zi3馅儿,就是所谓
A:的团粉,有团粉,有胡罗卜丝儿,还有香菜,嗐,那里头还有点那
A:个芝麻,它都和好了,和好了,完了以后就包的包儿,包完了以后
A:吧,就搁锅里一炸,炸完了以后外头特别焦,里头吧一咬特呀特香,
A:那个。
B:特别香。
A:现在这个我觉得这个吃小吃吧,在北京就等于有点儿失传了,现在
A:没有。
C:是,现在北京风味儿小吃没剩什么。
B:现在就有咖哩角儿。
C:那个不是,那是西餐里头的。
A:那不是,还有那个过去吃那种叫什么,叫果子干儿,还是叫什么来
A:着?
B:啊,果子干儿有卖的,庙会上有。
C:啊有。
A:是吗?就那一碗儿——
B:那特好吃。里头有柿饼儿,有杏仁儿,有山有山楂,还有那个藕片
B:儿,煮得都煮在一起的,一小碗儿,哎,那特好吃。那特好吃,是,
B:那跟,比那果冻儿都好吃。
A:对,那,那果冻儿不行,这,那个是这个是比较特别……
B:我那会儿前年好像上庙会去,后来发现那么一个好吃的。
A:吃这个?这个吧,这个你看看我觉得那像果冻儿什么的,那东西属
A:于比较假,而且又还搁色(shai3),过去那东西不讲搁色(shai3)啊,
A:都是那那就特别好。
B:它那烩一块儿弄得特好吃。
A:对,对现在啊,你瞅着啊就是好看,不见得比过去那好吃,过去那
A:个那什么,对那叫果子干儿。
B:那庙会上还有。
A:大串儿糖胡芦儿。
B:糖胡芦儿,上边儿扎上个小红旗,特别大,小孩能扛着,哈,哈,
B:哈。现在那个都不大了,原来大钟寺卖那那个特长。哈,哈,哈,
B:真是。
A:还有拿那那个什么那线穿,穿的,然后挂在那个前头,挂在脖子上。
B:什么?
A:就那,那上。
C:啊那上没糖?
A:没有糖,就那么一挂,那个原来那那哪儿,那和平门那边儿吧?那
A:边儿就跟那劝业场似的。
C:那劝业场是以前的。
A:前门那点儿有劝业场。
C:以前叫劝业场。
B:现在又有这名儿了,在西单那儿不有个劝业场?我那天那鞋就跟那
B:儿买的。
A:啊,西单,那个哪儿哈儿,前门那个那是老字号,西单那儿原来我
A:记得好像没有。
B:西单就是新修了一——
A:新修了一个。
B:不,新修了一个百货商场吗?
A:啊。
B:旁边儿又新修了一劝业场。
C:那等于就是自己私人的吧?
A:都是私人的,对,对,对。
B:都是私人的,里头反正看还挺热闹的,不过好像现在连前门那儿也
B:没有多少东西。
A:现在我觉得那会儿那人啊……,尤其是国营企业,老觉得他就是反
A:正我拿着国家工资,就是你,你爱买不买,反正买,我也——原来
A:吧,你买东西吧,确实那个,那售货员儿就主动的,你刚刚框台那
A:儿一站,就说“同志,你买什么?”马上就过来了。现在,哎,师
A:傅您给我们拿这个,不理你,哈,哈,哈。
B:不过有的商店里服务态度特别好,您过来就问您买什么,不想买,
B:想看看,还来问你一句,别人也不好意思——
A:对,对,对。可是我觉得最起码——
B:太热情了。
A:现在当然可能人太多的毛病——
C:管不过来了,哈,哈,哈……
B:那天我坐公共汽车,去看我妹妹去。那郊区车上那小姑娘儿,特横,
B:说话特让人不爱听。那那我说买票——我还以为五毛呢——买两张,
B:然后她说六毛,她说你手里拿多少钱,我说五毛,啊,再拿一毛。
A:哈,哈,哈,说话那嘴那么横啊!
B:我说“六毛就六毛,你说话不得了,干吗说你手里多少钱啊”,哈,
B:哈,哈,特德性,欠她一笔似的。
A:说话真是,现在这年轻人真没治。
B:……这边儿以前还挺有意思。
A:原来是挺有意思。
B:在那河那边儿上呢?有人在那洗衣服?
C:对,那边儿河边儿有洗衣服的。
A:现在,你那就是属于那长河那边儿了,原来就这一块儿,离咱们就
A:这村儿这西边儿一点儿,那点儿就有一河,现在那就等于没有了,
A:给填了。
B:填了!本来北京水就特少,还给填了。
A:而且那会儿就是这万泉庄这一块儿吧,泉眼特多,到处都是泉眼,
A:你看那个稻田里头吧,有时这儿咕嘟咕嘟就冒,那点儿咕嘟就冒。
B:是啊,怪不是叫万泉庄哪!
A:真是这儿,这儿确实泉眼特多。
B:可是西边儿夏天还是挺挺舒服的,夏天那会儿我们住那边儿,夏天
B:难过。
A:比城里头舒服多了。
C:城里甭提了,闷热闷热,人太多。不过这儿还算好,你看看那上海
C:那儿人密度更大。
A:住房反正也比上海强,上海,上海那时候儿都是什么睡吊铺呢,祖
A:孙三代人哪。
C:那倒是啊。
B:小阁楼儿。
A:啊,小阁楼儿。
B:小阁楼特逗,那边儿房子都那样,上头冒一个尖儿,哈,哈。
A:它那是不是房子很高啊?
B:对,它那房子高而且它那不怕下雨,房子都这样儿,特点。
C:高呀,一点儿也不高,小阁楼就等于是,以前是等于个储藏东西的
C:那种。不,那抬不起头来,小阁楼儿。
B:不,它就是它那房子高,然后它那上头不是伸出一块儿?
A:它那有点儿跟那个外国那那小房儿似的,它那脊特大。
B:对,对,对。
C:北京那房子夏天也够热的。阿姨你感冒还没好?
A:好了,今个儿又有点儿什么的——
C:着凉。
A:真上火了,我就是一到冬天就爱上火。
C:吃点儿药,多喝点儿水。
A:我也没少吃药啊,真是,吃药啊,还有喝我喝水,我比人家他们都
A:喝得多,我这一天说实在的喝个两碗三碗的。
B:哈,哈,哈。不过这人是什么的。
A:人家可不,他们人家一天也喝不了一碗水,就我早上起来,干完活
A:儿回去就喝一碗水。
C:先吃点儿水果儿,我这儿有,苹果。
A:不,不,不我那儿有,今天我又买回来了。
C:削一个。
A:我买的时候儿,我买了三十斤。
C:今年水果儿便宜。
A:啊挺便宜的,三十五块钱一筐,我跟我们那一块儿的,我们两个人
A:分了一筐。他那一筐是六十斤,合五毛多钱,不到五毛八。
B:今年冬天水果儿挺便宜。
A:今年菜也不贵。
B:反正今年天气特别。
A:你看现在这蒜苗,才一块钱一斤yei4,那个十月一的时候儿才两块
A:多钱,那也不贵,今年还可以。
B:我说这边儿没有卖那个叫什么菜头——
A:你说是榨菜头吗?
B:可能是吧?
A:就是那个榨菜,腌榨菜的现在有卖的。
C:青的有,一瓣儿一瓣儿的是吗?
B:嗯,那炒着吃,挺好吃。
A:那个,那个吧,搁点儿那个辣椒,炒的时候儿搁点儿糖,挺好吃。
C:我觉得那榨菜头好像腌不出榨菜来——
B:炒着吃好。
C:除了咱们不会腌,还是——
A:对,你腌,你腌没人家腌得好。
C:反正腌出来就咸乎乎,没味儿。
D:……就是那个什么——
A:炒着吃好吃,我们爱搁点儿那个瘦肉丝儿,搁点儿辣椒,你尝尝。
C:您吃苦瓜吗?
A:吃苦瓜。
C:怎么吃啊?
A:我就是那个搁,切点儿那个瘦肉丝儿,然后切成那个,给那个由中
A:间那儿一切,切两半儿,然后给那中间儿那个子儿弄出来。切,也
A:跟那个切丝儿似的,然后搁糖,搁醋。
C:噢,搁醋,搁糖,那样儿不太苦吧?
A:不太苦,主要是那个什么那个糖吧,把那什么——
C:南方人——
A:还得搁辣椒,吃苦瓜还必须得搁辣椒。
C:对,可是南方人爱吃。
A:四川吧,南方的人爱吃,原来我也不喜欢吃那个,后来人家我们一
A:块儿同事他们炒的让我吃了吃,哎,吃了我觉得挺好吃的,而且特
A:别下饭。
B:是吗?
A:能吃得多。
B:我就在家,夏天把那个西红柿、辣椒、鸡蛋,炒一块儿,那样儿—
B:—
A:那也挺好吃。
B:炒那种特辣的辣椒,然后把那个西红柿搁鸡蛋,然后放点儿糖,那
B:特下饭,而且看着红的绿的黄的,看着特舒服。鸡蛋淋点儿水,炒
B:得特嫩。他们说搁酒——
C:搁酒一炒——
B:搁酒炒特腥。
A:我没那样儿,还真没那样儿炒过。
B:没那回事儿。
C:我们家……房子。
A:你们家那房子怎么了?
C:不吃,你吃吧。
B:你吃吧,这儿还有。
C:这苹果看着不怎么样,吃着还行。
A:这是国光啊。
B:我们是从老家拿来的。
A:我们今天拿了那个书包,装一书包。昨天没拿,拿不了,我今儿干
A:脆不跟——
B:今儿下午您骑车回来的?
A:啊。
B:哈,哈,哈,真棒。
A:那个,那个什么,走那外语那一块儿,不是现在修那个地下通道哪?
B:啊,那儿修地下通道哪,我说那儿拆得乱七八糟的。
A:啊。那个完了就是说不是老过马路怕有危险吗?这么着就给修了一
A:个地下通道,还没修完呢。那儿现在那上头搭了好些板子,我就不
A:敢骑了,下来推着走,一直推到咱们这边儿红绿灯儿那儿我才上去。
B:今年冬天开始冷了,一月份大概最冷吧?
A:一月份最冷。
B:该数九了。
A:二十二号数九,二十二号冬至,冬至就数九了。今天不是十九号了
A:吧。
C:……也应该下雪。
B:记得以前冬天好像特冷。
A:以前是特冷,我们小时候儿啊更冷,那,那个好,那就是这房檐儿
A:底下都冻得大冰骨碌儿。
B:是吗?那为什么啊,为什么现在暖和?
A:那谁知道啊,咱们也闹不清楚是特冷。而且那会儿主要是还是穷,
A:人家这个村儿在穿这棉袄,棉袄里头说是过去谁穿个秋衣儿什么的
A:啊?光敞敞的。
C:穿棉袄呗。
B:哈,哈,哈。
A:哈,哈,哈。
C:哈,哈,哈,上哪儿空荡荡。
A:可不是吗?他空,他里头旷,他觉得特别冷。那会儿,好,大冰骨
A:碌儿,那会儿小时候儿也不觉得什么,就上那房檐儿上,就够那大
A:冰骨碌儿,就攥着那大冰骨碌儿吃。
C:哈,哈,哈。
A:特好玩儿。那会儿那、那个农村的孩子好像都是大鼻涕ting0)什么
A:的,哈,哈,哈,往袖子上一抹,哈,哈,哈。
C:哈,哈,哈,是那样儿。
A:特逗,现在你看秋衣秋裤了,什么衬衣衬裤了,全都穿得挺好的,
A:他也不觉得,不觉得冷了。
C:你说,你说,我说真——
A:不觉得冷了。那会儿就不行了,那会儿。
C:阿姨您喝点儿这个吧?
A:我不喝,不喝,你别给我倒,不喝,不喝。我们那会儿上学的时候
A:儿特苦,天天儿早上起来带一个大窝头。
B:哈,哈,哈。
C:真的过去就是,那天我跟奶奶聊天儿也说,说过去我们吃饭才几分
C:钱,说三分钱、五分钱,菜都挺不错的了。好像有时候儿不是想省
C:点儿钱吗?两分钱,拿个馒头到那儿要点儿咸菜呀,或什么酱豆腐
C:一夹,就这么吃。现在要让人想一想,这时候儿条件不错。
A:那会儿那人是,你说那个什么早上起来带一窝头,完了以后那都学
A:生都有干粮袋儿,完了上学校人家那工友儿给一馏,嘿,课间的时
A:候儿一吃还倍儿香。那里夹一个,拿一块咸菜一啃,倍儿香。中午
A:回来窝头、咸菜,白菜汤,得。就是啊,这一天老是这个。到过年
A:过节了,吃一顿白面,那简直就觉得特别香。那时候儿孩子老盼着
A:过年过节的,现在,谁盼啊?
B:现在天天儿过年,哈,哈,哈,天天儿过年。
A:现在天天儿吃好的。我那会儿,就是六一年,六一年那时候儿不是
A:三年自然灭害吗?那会儿我还一百二十二呢,好,带一大饭盒儿炒
A:豆腐渣,上学了呼哧呼哧地中午就吃那个,噎得跟什么似的,噎得
A:真是哏儿喽哏儿喽,得喝水。
B:哈,哈,哈。
A:你说啊,你说现在说实在的,谁吃炒豆腐渣啊!
B:哈,哈,哈,豆腐渣什么样啊?
C:我也不知道,没见过。
A:那个就是做豆腐出来那个,那个特别白,那个不过我估计也反正也
A:得有,有营、营养吧,那个,是不是?那都是喂牲口,就是喂猪呀
A:喂什么——
A:那现在这年轻人受不了,你别说那会儿的人受得了,现在他受不了。
C:你要现在小孩儿出生几乎都是跟那个小皇帝似的,那天我听那录音,
C:那广播里头说吧,就说得特别,一想以后未来,国家未来都这样儿。
C:那过去那些人呢,那过去那些人真能吃苦。
A:过去那些人吃是吃,能受苦,吃什么都行,现在可不行,没法儿想
A:象,将来以后。人家外国人给中国人寄托在第二代、第三代,真是,
A:你要现在这种发展,孩子呀,够呛。那会儿那人说实在的特实诚,
A:不像现在,现在太滑。
C:那是,这是时代造成。
A:那会儿,让你干什么,那人还真是的,还特别地就愿、愿意干。你
A:现在啊,你,你支不动。唉,也不知道是倒底怎么一回儿事儿!
C:阿姨您这房哪年盖的?多少年了?
A:我这房子?没告儿诉你,五二年盖的。
C:可看上去挺新的。
A:北房,北房不新。
B:没觉得这房时间特长。
A:五二年,算算现在多少年了,四十年了吧。
C:这个呢?
A:这个,七……,八几年,八几年盖的,八……八五年。
C:就你们现在住这小屋儿是八五年盖的?
B:我觉得,我没觉得,我觉得这院儿里的房子,可能都一块儿盖的,
B:哈哈,哈。
C:人家那边儿,那边儿……
A:那西房,是先盖的,现在有自来水儿,这个,那,那西房这儿先先
A:盖,盖完了以后,就盖那边儿拉,盖完那那边儿拉,那个完以后,
A:后来有点儿砖,就又盖盖厨房,那房是比这个大。
B:以前是不是这、这几间都通着的?
A:啊。
C:现在交通特别紧。
B:关键有一小院儿挺棒的,夏天多舒服啊。
C:院儿里一棵树。
B:那个能弄那个花儿啊,树啊,我们家自己……
A:那儿这两棵石榴儿,我觉得给这小院儿衬得挺棒。
C:啊,一结,那大个儿石榴多红啊,又大又红。
B:我们俩刚进来的时候真觉得这院儿真棒,哈,哈,哈。
A:现在就不,现在不行,一到冬天就没意思了,不行了,老农民都这
A:样儿。
C:特荒啊,什么东西都没有,都特别荒。
A:你说哪儿荒?
C:就院儿里啊,现在,等于也没绿叶子了,全都是杆儿。
A:对,对,对。
C:所以显得特别荒。
B:阿姨您种一盆儿那个冬青。
A:冬青什么呀?什么样儿?
B:俗名儿叫鸭子掌吧?
C:就是它冬天也是绿的,搁屋儿里挺好的。
A:啊,就那么一个小圆叶儿,小圆叶儿那个啊啊——
C:跟小树,跟小树似的。
B:那长大了长得跟树似的,又大。
A:对,对,对,我外甥女儿那儿有一个,有那么一大棵,她那个挺大
A:的,有这么大呢。
B:就从它那个上掰下两片小叶儿,两片儿,三片儿,一栽就准能活。
C:是不是长得跟那个圆似的?
A:不是,那个就是那么厚,那个挺厚的,然后就摘叶儿就这么大儿。
C:对,我知道。
A:原来我记得好像我们家原来有过,是不是死了还是怎么着。
B:那个长大了其实挺好看的,跟树似的,弄一个大的搁屋儿里一放,
B:我觉得挺好看。
A:我就觉得我们家那文竹还行。
B:啊,那文竹挺棒的。
A:那两棵大的不好了,就那个冰箱上的那个,那棵文竹还可以。
B:阿姨,你这吊兰也挺好,……
C:她那不好,她那个吊兰长得特乱。
B:对,其实那种就是最普通的吊兰,可那种特别容易长,有点儿水就
B:长。
A:嗯。
B:那,那个那吊兰就得修,修了才能长得好看。
C:一般不会修。
A:啊,弄不好,那个东西。
B:不,它那个你可以随便儿铰,那一个它铰完之后它不乱长。
A:弄不好不行,那玩艺儿。
C:得修,专门儿会弄那个的。
B:我反正不懂,我净瞎捣乱。我你种花儿,我净给他瞎铰,哈,哈,
B:哈。
A:瞧你叔叔,他也不会弄,他也瞎弄。
B:我叔叔弄的,香椿树挺棒的。
A:这香椿树啊,这香椿树长的不是样儿,人家应该,我们那会儿也不
A:会弄,应该就是说把那个,就是说那出来的芽儿吧,掰那芽儿,然
A:后它由边上它再就滋,我们那会儿好,老劈叶儿吃,所以这个香椿
A:树长得我觉得就不是样儿。这么多年了,招虫子了,招虫子,你叔
A:叔也不想要它。
B:把它也锯了去。
A:就想给它刨了,然后栽点儿别的,想把那边儿拉那棵石榴树移过这
A:儿。
C:欸,要是说把香椿树把上头这些都给锯了,留一点儿,完了再重长。
A:还行,它能滋,能滋芽儿。
C:那不就,那就直接就重弄呗,让它重长。
A:还重长啊,不过它主要就是招虫子,它现在有底儿它就长,那树皮
A:你看看,它有的这边儿拉有,有的没有,那边儿拉那底下就有,都
A:是肉虫。
C:应该再找这么一棵,行吗?
A:得找一棵小树儿。
C:种一棵桃儿树。
A:不行,人院儿里头种桃儿树的很少。
C:不吉利吧。
A:欸,迷信,都是迷信。
C:为什么?
A:原来吧,你看原来我们家有一棵枣儿树,就在那小东房儿,那小破
A:口儿那儿,后来人说种桃儿,说早逃,不好。
C:哈,哈,哈。
A:早逃,枣儿树和桃儿树说的就是在一院儿里头就不好。
B:那现在不是没枣儿了。
A:没枣儿,那一般人院儿里种苹果树的有人。
B:那种苹果树也挺好的,那个枣儿树吧招虫子,枣儿树上那个杨剌子
B:还什么的——
A:杨剌子,就是杨刺子。
B:杨剌子,杨剌子特吓人。
A:原来我们院儿有一棵枣儿树,枣儿特好,现在——
B:以前我姥姥家那院儿有棵大枣儿树,就是那种青的红的那种,那帮
B:小孩儿都去捡去。
A:她那个那个枣儿吧,它不长虫儿,就原来我们家种那棵,那棵枣儿
A:树它不长虫儿。
C:那后来怎么着了?
A:是说安安自来水儿的时候儿,给刨了,在那儿碍事儿。
B:多可惜啊,树也挺大的,那小桃儿他们家院儿里种两棵桃儿树。
A:人家南方人可能往院儿里种,北方人没有,一般的都不种在院儿里
A:头。
C:那会儿夏天,夏天那桃儿结了特甜。
A:真是的呢,南方和北方确实不同。
C:这,这院儿里空,这院子种点儿东西,可能是挺好。
A:说实在的,我觉得一进来吧,一看特别舒服,空气也特好。
C:嗯。夏天乘点儿凉儿,什么的。
A:干巴巴的。原来那有一棵大槐树……有时候儿就那槐树花儿——
B:啊,特、特香,槐花儿还可以吃——
C:槐花儿还可以吃。
B:还能吃呢?
A:能吃,可你要吃多了也有毒。
B:不知道。那个怎么吃,拌在饭里头吃,还是怎么吃?
A:人家那孩子们,反正就是那样捋着吃,就那么搁一把把往嘴里,就
A:就就那么着吃。
B:哈,哈,哈,没吃过。我们那会儿上慕田峪去……,然后那个就山
B:上有槐树,弄那花儿什么的。我问他们,他们说做在饭里头吃,不
B:知道,呣们没吃过。
A:有可能吃那个叫什么,原来那北京叫什么扎拉是叫什么,就是跟那
A:个棒子面儿,还有那个,那可能是,我记得好像不是像槐树花儿似
A:的,就都是给它和在一起,然后就搁那个什么火上蒸一下儿,稍微
A:搁上一点儿盐儿。就那样儿,然后就那样儿吃,觉得也挺好吃的。
A:人家那个过去那北京话就管它叫扎拉。
B:哈,哈,哈,没听说过。
C:挺好玩儿。
B:好多东西都没了啊。
A:那就是得拿棒子面儿弄,拿白面弄不了。
B:我听他们说艾窝窝还是前些年才又重新有的。
A:我不算爱吃。
B:艾窝窝,我觉得艾窝窝挺好吃的。哟,那天我们在西单,啊,在西
B:单那儿有一饭馆儿那门口儿卖,就是北京风味儿小吃。然后有一东
B:西,它那儿一般它那儿一个艾窝窝是好像是四毛还是八毛。然后有
B:一东西你看,其实也就是那黏米弄的,中间加点儿豆沙,上头点了
B:点儿芝麻什么,搁了一块那个金糕条儿,两块钱就那么大一块。我
B:们琢磨着什么玩艺儿,说什么好吃的,尝尝,买了一大块儿。
A:他说那个叫艾窝窝啊?
B:不是,那不是艾窝窝。就说他那儿有卖艾窝窝的,我们买了两块儿
B:艾窝窝,买了一块儿那个,就说尝尝。哈,哈,哈,吃吃玩儿嘛。
B:那不是北京风味儿小吃吗?
C:我老觉得北京风味儿不应该好像有那粘的似的。
B:没有,那儿好多都是粘的,它那怎么着就是从南方传来的。
A:北京风味儿应该有粘的。
C:我觉得南方应该是粘的。
B:它那就是从南方传来的,那就宫庭里头,那个御膳似的那种,就皇
B:上吃的,然后后来又传到民间。
C:那像年糕王啊,我觉得好像应该,不应该属于北京的。
A:那、那它要就是等于是在北京吧,它有北京做的,有北京的特色,
A:跟那个可能跟南方也不太一样。就是完了以后,它由那边儿应该是
A:南方,那边儿喜欢吃粘的东西、甜的东西,可是它到北方了以后呢,
A:又把北方那什么加进去,以后这么着又属于对据有北方一点儿特色,
A:就那样儿。
B:北方原来也就是早上起来卖那个年糕,他那个年糕吧都不像年糕,
B:像是年糕坨儿,就是什么那个江米还有那个豆馅儿,中间儿一层儿,
B:一层儿的,然后一拉一块儿,就那样。
C:是那样。
B:啊,就那凉糕吧,现在叫凉糕。
A:对,叫凉糕,实际上那个北、北方人原来那会儿就吃那个。
B:那个挺好吃的。
A:啊。
B:东四那那——
C:它几乎都是豆沙馅儿。
B:豆沙的也得看什么的,西单那儿有一个,有一小吃店,那里卖炸糕
B:特好,那里头豆沙馅儿,它那馅儿特甜,那豆沙特细啊。那天我们
B:去都吃了,一人吃了两块儿。别的地儿……
A:早上起来,你要是说弄弄那个,买一个买一烧饼,烧饼里头夹一个
A:过去夹烧饼油炸鬼,实际就是夹那个什么油饼儿,现在管它油饼儿
A:过去就叫烧饼夹油炸鬼,烧饼,五分钱一套儿。
B:有那么卖啊?
A:它那本身就等于给人夹好了。
B:啊,你到南方去,他们——
C:他们大饼油条。还有一种那个它不知道叫什么,我不知道它叫什么。
B:就是油条,然后拿那个——
C:黏米。
B:就是那个黏米,就那么一团,然后沾一点儿白糖,咸不咸,甜不甜
B:的。
A:那就是饭团儿吧?
C:饭团儿对,那个叫饭团儿。
A:那叫饭团儿。
B:我到那儿第一天早晨起来就吃的那个。
C:我觉得那个不沾糖,我们吃过。
B:是沾糖,因为它……
C:就拿那个自己捏?
B:啊,对,自己跟那儿握半天。
A:是粘的?
C:嗯,就是拿那个江米,完了之后中间塞了根儿油条,然后就捏,捏
C:瓷实。
B:它那卖的。
A:北方没有那样儿的。
B:那卖的人是拿一纱布,然后裹上之后一捏,然后再给你,完了就那
B:么掐捏着吃。哈,哈,哈,哈。
C:挺好吃。
B:挺逗的。
C:我老是眼大,完了嘴小,完了看着好像觉得一个不够吃,真特香,
C:结果吃,吃,吃半个就够了。
A:觉得腻了。
C:特禁饱,那黏东西,都特禁饱。
B:我以为北方没有那种套儿的东西呢。
A:过去有,一套儿,现在没有了。
C:上海以前三分钱一套。
A:这儿是五分钱,五分钱一套儿,烧饼夹油炸鬼。
B:哈,哈,哈,烧饼夹油炸鬼,挺好玩儿的,我过去都没听说过。
C:南方……觉得什么东西油条。
A:对了,现在咱们这儿卖油条,好像就是跟南方人学的,油条没有那
A:油饼儿好吃。
B:北京油饼儿挺好吃的,以前的,以前早点都是油饼儿豆浆。
C:我觉得好像——
A:那薄脆,北京那薄脆。
B:薄脆——
A:那个儿大。
B:这么大,一片儿。
A:那个最好吃。
B:薄脆,那个蜜耳朵,糖耳朵。
A:糖耳朵,对,糖耳朵。
C:糖耳朵特腻。
B:不,糖耳朵现在做得不好了,以前它那个里头放放一层儿,中间儿
B:有那么一层儿特好吃,酥的。
A:现在有的时候儿中间儿还是死面呢!
B:啊,没错,好多都是假的。
A:抹点儿面,活面可能不好和。
B:我那会儿大钟寺那点儿有个小吃店,他们那儿就卖糖耳朵,中间儿
B:那层儿特好吃。哈,哈,哈。
C:我其实不太爱吃那甜不拉唧的,不过那中间儿那层儿挺好吃。
B:北方人爱吃咸的。
A:北方人爱吃咸,吃甜太多了吧,这,这,效果不行,不行。
B:老这样儿?
A:老——
B:阿姨,您吃韭菜吗?
A:吃韭菜不行,吃完韭菜烧心,也就也是,吃完了不消化,特难受就
A:这烧心,啊,烧心。然后这打这、然后就这辣齁齁的就这、这胃这
A:儿。
B:是吗?
A:特难受,我就不能吃韭菜。
B:北京人挺爱吃韭菜,冬天包韭菜饺子。
C:我觉得那个韭菜馅儿吧,里头放点儿大白菜特香,掺点儿大白菜。
B:我觉得韭菜放点儿虾米特香。
A:欸,那有,有那样儿的。
B:是吗?我跟家包就是买那虾,虾仁儿,放点儿瘦肉,放儿虾仁儿,
B:少搁点儿韭菜,那味儿特别鲜,搁点儿鸡蛋,木耳。
A:还搁木耳啊,你包饺子?
B:我妈告诉说那样儿好吃。
C:是吗?我们家没有。
B:甭问,她说那样好吃,我也不知道那木耳到底有什么味儿。哈,哈
B:哈。
C:那白木耳当那个凉菜拌着吃。
B:银耳。
A:那是银耳。
B:银耳那个泡点儿汤放冰糖炖,那败火的。
C:对,那个是——
B:哎,姨,你老上火,吃点儿那个。
A:吃那个,欸,你说那银耳,如果搁黄了,搁黄了怎么能吃。
B:搁黄了?
C:能。泡,您把那个泡开。
B:没事儿,泡完了之后,那水都变色儿了。
C:没事儿。
A:它那个就是说搁时间长了,它那个本身本来原来特别是银白,白的,
A:完了后来——
B:没事儿。
C:没事儿。
A:我就怕——
C:那一小撮能泡一大堆,是吗?
B:那就放点儿冰糖。
A:现在吧,那就是人造的多——
B:假的。
A:现在弄什么都是人造的。你看现在那木耳,木耳也净是人造的。
B:人就是自己种的。
A:你要像东北它是原来都是真是木头,自个儿生长出来。
B:大森林里头。
A:现在那、那个木耳吧,你看着欸,看着挺好的,可是你泡,搁那水
A:里头泡一会儿吧,好,就糟不唧唧的了。
B:那就是假。哈,哈,哈。
A:是不是,那是假的吧。净蒙人现在。
B:那东北的那个大木耳,特小一点儿,给一泡,发特大,那特好,而
B:且特烘干。
C:欸,是不是大西北那边儿是不是吃那什么黄儿花菜啊?
B:西北啊?
C:甘肃那边儿。
B:哈,哈,哈,不知道。我还真不知道。
A:你就说的那黄花儿啊?
C:对黄花儿,我说那个跟木耳放在一起。
A:啊,那、那吃打卤面,对,那必须得有那黄花儿。
B:我就不爱吃那个。
A:黄花儿木耳——
B:我就不爱吃那个黄花儿。
A:那个那个黄花吧,你就炒那个黄花儿粉,北京人挺讲究那个,炒黄
A:花儿粉,搁泡点儿粉丝,就是给那黄花儿泡了以后切成那么大,那
A:么长,半寸长,一小骨碌儿,一小骨碌儿的,然后搁上一点儿盐,
A:切上点儿瘦肉丝儿,炒黄花儿粉。
C:好吃。
B:我,我不喜欢那个黄花儿菜,我们家,所以我们家做木须肉什么,
B:做打卤面什么,放黄花儿我不吃,他们得照顾我的情绪。
A:啊,那你吃那个有什么反应吗?
B:没有什么反应,我就不喜欢那个味儿。
A:那没什么味儿。
B:我就是,我妈做,先给我盛出一碗儿来,然后他们再那个。
A:他们再搁那黄花儿——
B:啊,从小儿我就不爱吃那玩艺儿。
C:黄花儿原来我们家有。
B:反正北京是挺讲究吃的。
A:黄花儿,黄花儿那个吧,那个棍儿特好玩。然后就拿那个搭小屋子
A:儿什么,就这样这样插上,它那个挺挺高呢,唉哟,差不多都有那
A:么高。然后就一块儿玩儿,都给插上,然后来回地钻着玩儿。
B:挺好玩儿,我都不知道那玩艺儿怎么长的。
C:好像种……呗。
A:欸没种,我也不知道怎么种,好像也得跟那种韭菜似的,种那根儿
A:似的,没准儿是那样儿。
B:我们那会儿,我们那会儿,好多到农村去,把那个,把人家那个麦
B:子,麦苗儿当韭菜。哈,哈,哈。
A:哈,哈,哈。过去那老学究儿不是说呢,讽刺那个,大家说的,看
A:人家那麦子,麦田,都在那当韭菜。
B:啊,哈,哈,哈。这什么呀?这是韭菜。哈,哈,哈,净办那种傻
B:事儿。
A:你那火先给封上。
B:没呢。
C:没封,让它慢慢儿烧。
B:挺行的,挺好,就这边儿煤不好,这边儿煤碰上一块儿就坏了事儿
B:了。
C:怎么也上不来。
B:哈,哈,哈。
A:是不是?你们这边儿再冲火的时候儿,添添煤,你那火越冲,添的
A:煤越好。你瞧我那个是冲,特别冲的时候儿,待会儿得加煤,然后
A:等着它着着,然后拔煤气,老得让煤挺旺,你要是那火稍微一微了,
A:不行。
B:煤球儿好些。
A:煤球儿当然好烧了。
B:蜂窝煤比这煤好烧。
A:不见得。
C:那这上能烧煤球儿吗?
A:烧不了。你看你得改膛改炉子呀,而且现在咱们这儿你也没地儿买
A:那煤球儿去,人上六郎庄,咱们这村儿没有。
C:煤球儿是不是都把那球儿倒进去,就让它烧呗?
A:不价。你早上起来,你那就得收拾它。你先得搁劈柴,先笼火。原
A:来我们家每天都得笼火,就端的那小炉子儿,端的那个,每天早上
A:起来,然后搁点儿劈柴,然后搁,弄点儿刨花儿吧,搁里头搁上劈
A:柴,等着劈柴呼呼着上来了,然后拿那拔火罐儿,一拔,待会儿那
A:上来特快,那做饭也挺那什么的。
B:夏天烧这个?
A:那一会儿,可不,冬天,夏天,都得烧那个。
B:那晚上不生火,那多冷啊。
A:一年四季老得烧那个,烧那个那会儿也,我老觉也不懂得什么煤气
A:不煤气的,那端炉儿,端炉儿也没有烟囱啊,就得端到屋儿里去,
A:那会儿还有蓝火苗儿呢,就给端过去了。哈,哈,哈。端过去了也
A:不觉得好像有煤气,现在不知道怎么也有煤气。啊哈,哈,哈。
C:煤气挺厉害,晚上熏死,窒息什么的。
B:啊,哈,哈。每年都煤气熏死,都得有那么几十个人。
C:今年……
A:我们原来那儿就是现在那个北屋儿,那外屋儿那原来是一个八式烧
A:炕,那炕,那,那个生完,就是挨院里生完那炉子吧,我们就得端
A:屋儿去,端屋儿去,就在那儿原来有一幔帐吧,就在络皮帐那一块
A:儿,就搁在那一块儿,离那个那炕没多远儿。我们就在那炕上睡觉,
A:晚半晌儿,那个炉子也不搬院里去,也怎么也没觉得中煤气,这么
A:多年。
C:那一点儿小炉子儿暖和吗?那么大屋子。
A:那烘烘,烘烘还行,我觉得那火苗子还挺高的。
C:你那屋儿上头那个都没有玻璃啊,那是糊窗户纸?
A:啊对,都是窗户纸,过去是,底下有,啊,上头都是窗户纸。
C:现在也是?
A:现在我里头那点儿是,外头不这样儿,这、这个屋儿是窗户纸,尽
A:那头儿是玻璃窗。
C:那不冷啊?
A:你叔叔做的,花……,不冷啊。
B:过去,过去的那种,就那种花的那种窗户,都是窗户纸。
C:放下来一舔就破了——
A:哈,哈,哈。谁上哪儿去舔啊。哈,哈,哈。
B:哈,哈,哈。
C:演电影儿看的。
B:哈,哈,哈。
C:有玻璃。
A:底下有玻璃,上头都没有玻璃,上头都糊窗户纸。一年,到秋后糊
A:一次。然后到开春儿时候儿,然后就糊冷布了。糊完冷布,到秋后
A:的时候儿一冷,就糊窗户纸。现在那会儿那个窗户纸比这会儿的质
A:量也好,今年,今年,我们买了几张那个窗户纸,它不是说厚,就
A:是说它吧,大窟儿小眼睛。哈,哈,哈。当然你就是糊完了,你看
A:你叔叔糊的那窗户,这儿得补一小块儿那儿补一小块儿,哈,哈,
A:哈,那质量特次。
C:那买的时候儿也看看,露不露眼睛?
A:现在质量都不行。
B:它那纸是不是就是宣纸?
A:高梁纸。
C:高梁纸。
A:高梁纸,就我估计就是拿高梁杆儿还是什么做的。
C:能画画儿。
B:能画画儿,是。
A:也属于好像宣纸之类。
B:嗯,就没宣纸质量好,我记得我小时候——
A:它那个你看是一道儿一道儿的。
B:啊,对。
A:高梁纸。
C:没什么声音。
B:它那个,它那个抹上酱糊之后一贴绷得特紧,也就干了,一干了就
B:——
A:它有蜡质,蜡质那劲儿。
C:东西都新啊。
B:阿姨您那屋儿也没封吧?
A:没有。
C:听说那挺大,挺新还可以。
B:还老开窗户。
A:对,平常那窗户得开。挨小学那边……
B:哈,哈,哈。
A:本来,那晚不晌儿我们那时候儿要是就封着火,就封着火吧,我老
A:拔着那火,呣们不爱,那火苗儿我从来不管。一般做饭的时候儿我
A:再拔,我觉得费两块煤不碍事的,你别中煤气。人原来总没中煤气
A:的事儿,没事儿,现在好——
C:还现在人就是事儿多,一会儿这个事儿,一会儿那个事儿。
A:真是,不知到底怎么一回儿事儿,现在的人都娇气。那会儿的人啊
A:实诚,这国家号召干点儿什么,还是呜呀呀,还全都去干。真是还
A:真听话,欸,毛主席说,说都挺都挺信服的。现在不行了,现在—
A:—
B:哈,哈,哈。
A:你说你的,我干我的,这思想性,真是的,人的思想境界,文化大
A:革命以后的人的思想境界,你看现在哪儿有说的你坐车,过去一看
A:真有一抱小孩儿的,都主动赶快起来给让座儿,现在那年轻的,欸,
A:有抱小孩儿的,那脑袋扭到一边儿去了,连看都不看。你说这玩艺
A:儿。
C:他不大高兴。
A:是不大高兴,你说你,你说你赶明儿你要是结了婚,你要是有孩子
A:呢,是不是啊?
B:他想不了那么长。
A:你人家上来,你不给人让个座儿,你要有抱着小孩儿,你的心情呢?
A:是不是?
C:人家不管。
A:现在这大肚子,上车没人给让座儿,人就是说这思想啊,好狠。
B:没有座儿,你站得住,你就站着。哈,哈,哈。
A:要不你就坐那小卧车儿去,你有钱,你坐小卧车儿去。他那个现在
A:就是我花钱,我也打了票了,我挺气势的,我就得坐着,挤上了我
A:就得坐着。
C:也许以后会好点儿。
B:好不了。
A:也许以后会好点儿。
B:你看现在下一代,独生子女——
A:更王道,更好家伙。
B:欸,每天早晨咱们这儿有卖那个切糕的,那个是,是北京人吗?
A:不是。
C:切糕和什么东西老也听不懂。
A:他,我也反正我知道他早晨起来卖,卖切糕。
C:还有一个什么jie4mu4。
B:哈,哈,哈。
A:叫切糕。
C:那天我们俩还问他来着,这什么东西,他说切糕。怎么叫jie4mu4?
B:哈,哈,哈。是,天天早上刚刚到九点多钟,“切糕——”
A:是,他外县人,他怯。你要过去,那个就是说真正北京人,他喊出
A:来卖切糕吧,它那味儿特别好听,真是跟唱小曲儿。
C:那有人买吗?
A:老这么来回,那不知道,反正我基本上我不买他们的东西,我老嫌
A:他们脏。
B:挑担子来回走?
C:啊……哈,哈,哈。
B:我们家门口儿那儿,每天晚上净是安徽的,卖馄饨什么炸鸡蛋,什
B:么之类的。
A:欸,他那个炸那个那个叫什么,那么园那个叫——
B:荷包蛋。
A:那个叫荷包蛋,那个是不是有馒头片儿?
B:不,不,不。它那个什么呀,他那个是拿面特稀那面,然后还有馅
B:儿,是吧,然后打一鸡蛋进去,先拿一勺儿——
A:你不是说牛大bi1,咱们不看咱是什么人材,你说是不是?学习不
A:成,咱还能划拳不成吗?
B:就是。
C:是不是?
A:甭管心细,有什么用呀?
C:我不生气,我还蹭根儿烟呢。
A:你说你心细吧,也没用。
B:大爷的!
A:现在你是用不上呀!
C:别看你他妈赢了们好几把了——
B:嗨,每把我都“臭”丫的。
A:就是呀。
B:关键时刻,关键时刻,他就没赢过一把。
A:谁说的?我赢一把。
B:你丫赢过我一把吗?
C:来五把,我们俩儿。
A:跟我赌什么呀?
B:嘿嘿,还有烟哪。
C:“春城”还有吗?还有“春城”吗?
B:有,还有两包哪。
A:赌什么的?一把赌一根儿。
B:一把一根儿呀,家伙来吧,哥们儿来吧。
A:一根儿拿来,点一根儿,拿来。
B:cao4。
C:你丫都输丢了。
A:出呀,出呀。
B:两根儿,再拿一根儿,再拿一根儿。
C:不,不,不,不给了,不给了,再给那一根儿不给了,不发了,不
C:发了,不发了。不玩儿了,不玩儿了。
B:五盘儿。
C:不玩儿了。
B:五盘儿了。
C:不玩儿了。
B:五盘儿、五盘儿。
C:欸,你们同意不同意吧?
A:同意,同意。
B:你说好了吗?
C:欸,你甭说。
A:他们同意不同意?
B:他们同意。
A:你、你——
C:没了啊。
B:cao4的,这是我们的烟呀。
A:别操他们的烟了。
B:玩儿不玩儿,玩儿不玩儿?
C:操你妈的。
A:再来一回咱们就……
B:三比二就赢了。
A:接着来,接着来。
B:我知道你丫的,三比二。……
C:歇会儿,咱们喝呀,咱们。
B:先给我留点儿。
A:先给我喝。
B:踏踏实实坐会儿,还有烟吗?
A:还有烟,还有根儿呀,还有好几根儿呢。你抽吧,你抽吧,看看还
A:有几根儿。
B:你喝你的,没事儿。
C:三哥,来!
D:来,来。我加上,我加上。
A:踏踏实实坐会儿吧。
C:……没烟了,没烟了。开始赌烟,你们那儿有烟,我们那儿也有烟。
C:我们不赌,我们这儿哈儿是marble(万宝路),你们那是什么呀?
C:给我来一个万宝路,你坐会儿,聊会儿天儿、聊会儿天儿。你比比
C:……
B:先拿来。歇会儿,歇会儿。
C:歇会儿,歇会儿。
B:这不像话了,这。
A:咱们拨儿赌运享通了!
B:明天我再玩儿牌去,今儿我去玩儿牌去。踏踏实实地说会儿话。
C:赌什么呀?
B:说会儿话,说会儿话。
A:不赌了?
B:我不干了。……秉烛夜谈。
C:现在是我和赵小禹的生日,大家有什么话就尽管说,比如说对我们
C:俩印象如何?有什么意见……
D:有什么意见?
B:没什么意见。
C:不是意见,就是说做得不对,做得不对。
D:就是说有什么优点吧。请两位哥哥多关照,关照。
C:别那么说,别那么说,我想倾听一下儿大家的意见。
A:……以后两位多打点儿水。
C:我记住了,我记住了。
D:我也记住了。
C:从老二开始谈起吧。
B:谈什么呀?
C:我接受意见。……
D:我征求意见呀,如此而已。
E:希望给找个大嫂,真的。
A:谁是老大呀?
B:杨燕生。
C:没事儿,咱俩一块儿,并列老大,大家老大就是你。咱俩都过生日
C:哪,可不是并列吗?……
E:希望有一天能见到大嫂,真的,想着叫大嫂呢。
C:反正二弟妹是有了。
D:满足你,满足你。
C:二弟妹、三弟妹、老三,给引见引见。
E:没有什么可引见的,还有人抢你的呀?有什么话赶紧说,没什么话?
E:兄弟之间没什么的,说说吧,说两句也是什么呀,现在说的话都是
E:真话,酒后吐真言吗!我还没喝多呢。
B:你要记住了。
C:我说的话都是真话。
D:老三说的话最实在,这才是实话呢。……我能关照的尽量多关照。
D:老五心眼儿不错,心眼儿好,我们宿舍心眼儿都特好,包括赵明微
D:你,人那是更别说了。
C:实在。
D:他是跟我是同一类型的人。
B:别逗了,你们俩同一类型?
A:老大最厉害。
B:哎,别这么说。
C:老大真厉害,老大正经给咱们……
A:不外露。
C:说说缺点吧。
B:别说这些什么,这些玩艺儿。
C:不是缺点的缺点。
A:大伙听着啊!
B:先听老二的,老二说完老三。
A:我让他玩儿得湿一点儿。
B:想见大嫂是这意思。
C:我的意思呢,我们现在没准儿有大嫂,你不给我们介绍。
A:确实没有,我现在说真话,有也吹了,真的。我说一句,就是有过,
A:只能说有过。
B:介绍介绍。
C:老四别弹琴了。
D:老四别弹琴了。
C:老七,老七!
F:是个简单的故事,就是说我跟她同窗三年吧,可能她对我有点儿意
F:思,就是她就是说,开始对她就是一般的朋友的关系,没有这方面
F:的想法。现在,她跟我提出来了,以后,我考虑了很久了,最后还
F:是没同意,就是说,婉转地回绝了。
C:要按你的话就是没把握机会。
F:可以这么说吧,就是没把握住这个机会。
C:这是说你不喜欢这种类型儿的。
F:我一开始就那么想的。因为我这人就是说,说实在的话,我这一辈
F:子,就是说最大的目标不是什么事业上有什么成功。我就准备找个
F:好媳妇儿,就那么回事儿。坦白说我跟江萍也说过,我这一辈子最
F:大的幸福就是找个好老婆。
B:有话咱就直说,慢慢来别着急。
C:我就是不着急,你知道不,反正一般的谁都有对象。
A:就是。
F:我对感情一般地比较看重,一般的什么情况下,就像你说的有时候
F:说对女孩子比较特意,我觉得就是说,这方面我总是,就是说还比
F:较有兴趣,因为我这人就这样儿。你要说——
C:我觉得你在女孩子面前吧,别太……一般就是什么什么话就说什么
C:话,就按你本来的面目出现,没必要遮遮掩掩。
B:老大倒不是遮遮掩掩,反正就是说,有话一般,就是我不爱说出来,
B:有时候儿就是跟我们宿舍就是无话不谈,有时候儿跟、有时候儿说
B:实在的……
C:我给提个建议吧。你跟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别遮遮掩掩,就是说多了
C:解了解,别老不爱跟女孩儿说话。
F:我不是看不起她,我这人就这样,可能给人的印象是这样。
B:让人觉得……人家不爱跟你接触。
C:交际方面儿吧,跟人敢说——
B:就是说,同班同学,女孩子见着吧,你先跟她打招呼,不能说等她
B:跟你打招呼。
D:我一般就是打完招呼我就过去了,很少说话,跟她随便说话。就是
D:打招呼。
F:我这辈子估计,人给我算命了,就是找不着好媳妇儿,一辈子。
D:我还真没那么想过。
B:人还给我算过命呢。
D:你也谈谈你吧。
C:没细节,没说怎么认识的,没细节,现在讲什么细节。
B:今天都聊点儿。
C:聊点儿,聊深点儿没关系。
D:那女的是哪儿的?
A:大专的。是你主动跟人家说吹的,……最后为什么又吹了?我这人
A:怎么说,不过我不爱学,我觉得不好意思。
C:就是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?
B:就是说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呀?
D:我觉得……
A: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想的吗?
C:你好好儿学,你别着急。好好儿学,肯定你又聪明,大学真的,先
C:自己混好了以后再说别的。
E:主要没合适的是吧?其实你要说自卑呀,就是说咱哥儿几个,就是
E:说本科儿降专科儿就是一个打击。你这个打击可能比我们的打击,
E:可能打击更大。……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本科儿,再降下来心里觉得
E:不是滋味儿。
D:怎么想也是什么——
C:别扭是不是?
D:别扭。确实是个问题,那么好的东西,煮熟的鸭子飞了。
C:谁心里不别扭呀!赵小禹,你还真有希望升上去,你要踏踏实实学
C:的话,绝对的,有本事好好儿上课。
D:我要踏踏实实地学,真的。
C:因为你有实力呀,而且你——
A:其实你要说踏实啊,真踏实还是细民踏实。
D:你看我给你说吧,表面儿觉得特踏实。
C:我跟你说吧,如果我要是踏实的说,我们同学就是说,我不会考四
C:百了。真的,比我学习差的都考进本科儿,我考上这专科儿,你说
C:心里能舒服吗?
B:这些,什么舒服不舒服,我跟你说吧,都是命运问题,真是命运问
B:题,真是命运。
C:跟我一样,天天儿跟我一块儿玩儿,他考试全过了,我就没过。不
C:过话又说回来,考这大学呀,虽然这个学校不怎么样,我觉得就是
C:说,大学呀,像咱们几个朋友真是不错。要说以后要说,人要问咱
C:们大学生活,就说怎么说呢?虽然大学不怎么样,但是一想,交这
C:几个哥们儿还是没有白上。
A:其实吧跟你说,上哪个大学好呀,其实就是家长的意思,从来没有
A:想过这学校的好坏,真的。
C:我觉得不见得学习好的就是特别聪明的。有时候我觉得比如说高数
C:我考个九十一,我觉得就凑合了。我觉得我这个呢,虽然,我这个
C:分儿在班里不算高,但是,我觉得我这个应该是能够考本科儿的,
C:我考了个专科儿,在专科儿里还不能拔尖儿,特别别扭。心里都这
C:样,和赵小禹一样。
B:我和赵小禹比你还别扭呢,特别别扭。好不容易考个本科儿,叭转
B:一个专科儿,在专科儿班里让人看不起。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,看
B:不起,特后悔,真的。
E:不过,我们几个哥们儿还是看得起的。
F:是不是你,关键深不深,自己还有点儿别扭?
D:就是特别扭。
C:自己觉得别扭,你知道吧?踏踏实实学,就要升本。
B:人不为别的活,就争这口气。就说大专吧,我就升不了?升完了,
B:再斗气儿——
A:你要能升上去也——
C:你现在就是说,就是说,你现在精神上这方面儿没有那么多,就是
C:说,就是说,从专科儿转,我估计你心里一开始没这么想。
A:就说现在呀,赌这口气,就是说,如果你要真赌这口气的话,我觉
A:得你还得用功点儿。
C:踏踏实实地学。你要说咱们班呀,能够专升本的,我估计就是说,
C:几个人有是点儿希望的,哪怕百分之一我都算了,一个孙永中,丫
C:现在倍儿踏实学,还有你,真的,还有你。
D:没有我。
E:你放心,那你也够踏实的。……
C:一个基础问题,其实我专科学的基础并不比本科儿基础差。
D:他用功,别自卑呀。
C:有的女生就是死学。
B:没错!你像咱们那帮女生天天踏踏实实的,踏踏实实,好家伙抠倒
B:数,你看抠半天,你看九十分儿以上的有一个吗?
E:你看天天看——
C:没戏!根本就是说你专科升到本科儿,你在本科儿里也拔尖儿的,
C:肯定的。
D:拔尖儿……
E:八七的?
C:八八的。
F:八七升上去了?
C:升上去了,本就八七的。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,就现在的八八级的,
C:他期中考试反正每门儿都第二名、第三名,倍儿棒……
A:你没脾气呀,人家用功呀?人家有压力——
D:他为什么没考上呢?
C:他得争一口气。他有自卑感,他就争这口气,真的。他就跟你丫的
C:争这口气了,心里头有压力,一般的你像咱们这个有的人没压力,
C:他就……现在有时候应该争一些。……我不是说的,我跟你说别的,
C:在宿舍里,你们基础都不错,都比那些自费的强,都比那些自费的
C:强,跟他们一块儿混,没什么劲。甭看差几分儿,说话的水平就是
C:差远了。你瞧咱们班的素质,你从身体上的素质上开始讲,就不行。
D:咱班,cao4,我这素质,那次跑一千,我跑第五也不是第六呢。就
D:我cao4,我原来在中学是倒着数,素质真不行,你瞧我这cao4相…
D:…考的分儿,把身体素质都测出来了。咱们以后天天儿早点儿睡觉,
D:别聊天儿了。聊可以,选个时间,别天天儿晚上睡了觉以后再聊了,
D:等期末通不过了。等踏踏实实让期末过了……我是就说不抱这方面
D:儿希望,但是我就去奔这方面儿努力。但是,我即使分儿够,我也
D:要考虑升不升上去,哎哟,真的。因为——
C:即使上就是那学生他的分儿够了,你说你考虑考虑,到时候你肯定
C:升。老大要是你呀,你现在就学,把外语跟上,能升就升,别犹豫,
C:能升就升,真的。
B:哎,你也别劝他,到时候他学就能升。
A:我就这会回事儿,你觉着不会不升吗?有这机会干吗不升?升了总
A:还多学点儿东西呢。你甭看着出来晚两年,上学没劲,上学比工作
A:强多了。
C:我还说,咱们班就是说专升本的,我估计一个个都是差得忒(tui1
C:)远。
B:我也觉得是。
C:咱是他妈的用功,程度根本不够,就是这活动那活动的瞎搞活动,
C:学习都荒了,期中考试你就可以看出来,全不灵,全趴下啦。原来
C:有几个,没几个学得水平低的,你像高颖这样的,这他妈没法儿说
C:啊,这他妈跟这人学过,就那么回事儿。
E:人家不学习,他学过,孙立忠也学过……
F:高颖原来哪个大学毕业?
E:哪个大学?咱们班高数有个九十一的,还有谁呀?
D:不知道。
B:九十三的高军宇和——
C:咱们班第一好像是高军宇。咱们班谁得九十一呀?高军宇。老师说
C:有四个上九十分儿的,我问了高军宇九十一呀,没错儿。孙立生、
C:高军宇还有谁呀?
B:张羽九十三是吗?那你和他们都是并列第一,是他妈牛bi1了。
C:cao4他妈,不到逼急了,我不干。牛bi4什么呀?考什么东西不太
C:容易。你别提容易不容易吧,怎么着?我们班的苏子,学得就是好,
C:没办法。
D:我倒数第二题,我做了两遍,结果还给改错了。第一遍求的是圆的,
D:第二遍求的是半圆的,半圆的结果我给改了。我检查了三遍,我那
D:还错了哪。
A:你还有时间检查,我我哪儿有时间检查!我cao4他大爷的,我还没
A:不做完呢,够呀。
B:我倒是做得快,快有屁用呀!
C:我们起来,酒还没喝完呢。老二……
B:该侃就侃,侃完再说吧。
A:先聊着,先聊着。
C:先聊着,咱哥哥不听再放弃一天,……孔安林,明天开下午还说让
C:你当裁判呢。
B:咱这体力熬到几点,都三天了伙计!天天儿两点半睡。
A:老二呀,叫孔安林呀,才知道他的名字。
D:你知道老二这个外号儿不好,ji1ba的外号。
B:无所谓,咱当外人不能这么叫。咱们宿舍叫,老二以后你撅他,如
B:果女的叫你,别理他们。她们叫算什么事儿?……因为北京城这都
B:不不理丫的。我们班男生,我们班的女生……
C:反正这大专呀,就是踏踏实实过来就完了。说实在的咱们公费生啊,
C:学习上那么争上劲儿,给他们看看。
D:真的,就这么回事儿……有什么区别。嗐,郭磊,真的我cao4,不
D:争别的就争这口气,真的。现在老师面前,就觉得自费生、公费生
D:一样,没劲了,现在一颠就得给他颠出来,谁的份量大,该是谁就
D:是谁……cao4你妈bi1三分儿,三分儿,六十二分儿,三分儿都过
D:了,我还分儿都过哪,我还一门儿没过哪,我还一门儿没过哪。
C:你什么呀?
D:马列。
C:你马列没学过呀?你马列算什么呀?……马列老师真cao4蛋,给我
C:五十九,后来给我个五十六, cao4的那一分儿,怕我为一分儿找
C:他去。怕我为一分儿找他去。
B:怕你为一分儿找他去。
A:老师偏难了。
E:你说我英语得多少?
F:英语五十九,那期末五十九分儿,那肯定给你不及格。给你一嘴巴
F:还给你揉揉。就那cao4相,是不是?
E:那跟你谈半天心?
F:没错儿。
B:说实话吧,这老师油……
A:真是。
C:我英语其实也特差,我告儿你一句,上课连一句话都听不懂,书第
C:一句话就看不懂。有信心吗?期末前五名全让我们几个包了,我有
C:信心呀。怎么样前六个全给他包了,郭磊怎么样?
B:没说的。
A:没说的,cao4你妈,是爷们儿就争这口气,真的行不行?
C:咱哥几儿个叫着点儿,晚上就说吃完饭,歇会儿,六点六点就去。
C:让他们丫的看看,咱哥儿几个怎么样?咱哥儿几个怎么样呀?
B:cao4你妈的,进入前七名,咱争这口气了。真争这口气了,真的。
C:我cao4你妈,咱这话,咱这话,摆这儿了,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,
C:都是算话的,一句话重千斤啊!
B:老六,老六表个态,你哪,怎么样?怎么样?你妈丫的,咱们得干
B:一杯。
C:怎么样老六,你懂什么呀?当初怎么学的?江洋,打江洋,装睡了
C:cao4的。江洋,是爷们儿就说几句,你也甭条件太高了,条件太高
C:了,你也就至少倒二十年。要是到前五名,因为我们都是公费生,
C:有点儿基础。老五也没拉下,真的。
B:老五我发现,老五我发现老五没事儿……再跟那儿睡觉非给他扽下
B:来不可,没事儿。
C:刁bi1跟我后头,我就睡了两节课,cao4他妈的。嗨,郭磊不是说,
C:咱们苦能苦多少时间?不就一个半月吗?苦不下来呀?几天儿事儿
C:不就过来了?咱是不是干一杯?哥儿几个闲聊,别急,明天真争口
C:气,cao4你妈bi1,还有一个半月呀,可不是吗?争这口气真的。
B:你丫老苏,其实对老王印象挺棒的,就是因为这次考试,你知道吗?
A:八点多宣武门到这儿——
B:我七点四十走的,来晚了没饭,昨天老六——
A:张扬呢?……
B:张扬玩儿牌去了,回来快六点了。洗澡去了。
A:真那么累,老五昨天也没功夫。
B:他吃什么?他吃方便面?
C:他让我带着馒头去。
A:他是把纸扔在你床上了。
C:你没看见呀?
A:我没看,怎么着?
B:不知道你们干吗去了,睡醒觉你们都没回来。完了我睡醒觉儿了,
B:几点了,我往你床上看,看见一张纸,我看见写着字儿。
C:那个是我写的。我去配眼镜儿,外国名字都一般不是按照这个中国
C:的翻译。
B:WP睡觉了?
C:睡觉了!
A:咱这儿还有五块钱,再借我点儿,我怕一张儿半不够,省得他妈
A:bi1……
C:下学期就有钱了,下学期家里——
A:给我盖大印。
B:我没拿回来,你把那个给我吧。油儿也没有了。
C:今儿不一定他们能弄完的。这是你的?
B:发粮票儿呀?
C:不是,找零钱。现在刚拿到表儿。
A:说人话不办人事儿。小羽,这星期不回去呀?
B:回去吧。
C:礼拜六,礼拜六回去。
A:现在没钱了,……您怎么倒车呀?
B:在东直门。
A:倒车时候人多吗?
B:差不多,一般吧。
A:没座儿吧?
B:上面儿有架子,上高儿。
C:再往下就好了。
A:他们都是北京的,不是河北的。去河北的我坐过好几次呢,你甭看
A:过年回去呢,我cao4,你妈bi1跟那个跟他妈卖猪肉似的,那车。
B:我们那是从东直门上,我们那儿那边儿的车没人,下午是从这边儿
B:往哪边儿,往这边儿来,那天中午我回来。
A:你们那种车有月票吗?
B:月票得看多少钱?一次就……一下儿,打毕业,来回就四块。
A:到那儿还得三毛五毛的赚。
B:我来的时候,就十多个人儿,还有一个长的,加长的火车,就十来
B:个儿。那个是……面包,就跟咱学校的车那么大个儿。你说呀,那
B:天中午四个人儿,我cao4。
C:我想睡一觉儿,我胃疼。
B:事儿多的,不是背疼,就是胃疼。……
A:不是噪音,不是噪音。
B:我吐痰。
A:这还差不多。……现在古城儿都没什么玩儿的了都,跟你妈bi的…
A:…别的没地儿去了。
C:你们的咖啡厅挺便宜的一块钱。
B:八毛。
C:八毛呀?
A:真他妈的便宜嘿,什么的?麦氏呀?
B:我不知道,我没注意。
A:我估计不是他妈好咖啡。咖啡八毛?
B:要那种气氛。我喝那玩艺儿,跟那个感冒冲剂差不多。
C:那是你没喝惯。
A:你喝的不是那个?不是好咖啡。
B:是呀,你那破玩艺儿呀,他妈的。
A:咖啡一般都得煮,煮把味儿煮出来。那没煮。
C:一般都没人儿煮。麦氏咖啡全是速溶的。
A:买一套煮的也挺贵的。
B:自己瞎煮呗。拿个电热杯能煮,绝对能煮,没事儿。煮出来跟那味
B:儿差不了多少,一样。
C:咖啡豆,现在中国有一个什么,叫力神呀?
A:力神。你妈bi1肥肉,怎么了这帮人?
B:惦记见家乡父老。……
A:没给写回信呀?
B:没哪。
C:写什么回信呀?
A:双方都要潇洒地走。
C:现在已经很潇洒了……
B:那小子,有什么说什么。
A:看他这个认识吧?哎你们那补习班儿全插班呀?
B:补习班儿搁不下,就插那个新生班里头,人太多……
A:那你们俩多有缘份呀,……温柔地……
B:开玩笑。
A:我说你是不是想找她去呀?你怎么不弹了?
B:弹他妈这么点儿小声儿,弹一下儿……
A:还没那蚊子叫好听呢。
C:老大,是不是买根儿弦吧?
B:知道了。
A:……我忘了这茬儿了。我一看,你想走来我走了,没多少钱,几毛
A:钱。
C:是啊,是几毛钱。……
A:不会在古城儿买吗?
B:古城儿有吗?
A:对着八角儿。
B:八角儿?我在古城儿下。
A:在古城公园吧?……
B:睡觉啊。
A:刚才调弦你没听见呀!
B:调ji1ba弦。
C:今儿江洋会演,给咱们……他给你爸爸了。
B:不知道。
D:他给我了。
C:反正给我爸爸了,反正不交钱。
D:欸,谁有烟呀?
B:烟屁也没了。
C:也不来换烟的啊。
B:换烟也没有了,……铰丫的。
A:全铰了给它。
C:你是不是练了嗓子?
A:你大爷。
B:老三真够鬼的……你叫胡小滨去呀!
C:你丫下午多滋润没课,我们丫的学了。
B:妈bi1的上完操练歌儿,我cao4他妈……
C:欸,老大你给张澡票儿,你去吗?
D:干吗呀?
C:洗澡。
B:去不去两可。
C:挺想的,都一个礼拜了,我上个礼拜六洗的。
B:这礼拜六再洗吧。
C:你还得回家这个礼拜?
B:回家呀。你们那团小组不是还出去吗?
C:礼拜六再回来。你丫吃几片儿呀?
A:五片儿。什么药呀?
B:皮肤适。
A:……头晕。他得把脑袋跟这样儿倒过来。
C:我也想回家礼拜六。
A:该走就都走嘛,不要留恋这里。
C:不过,我晚上还得回来。
B:老二几点啊?
A:回来干吗呀?
C:不是要去天安门吗?
B:明天自己分头去买。
C:我cao4,我哪儿来得及呀,从我们家。
A:你们家离那儿多远?丰台我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呢,方向是—
A:—
C:我们家住就丰台好了,丰台还得往里走。二七你知道吗?二七就是
C:下火车那块儿。
A:欸,听说过。
C:“二七”大罢工。
B:我还当你说二十七路哪,我说二十七路我们那儿的总站就在那儿。
C:谭柘寺你不知道吧?
B:哎,那儿啊,在哪呀?
C:我们去谭柘寺还费半天劲呢。离那儿比较近。
B: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儿。
C:也可以那么说吧。cao4。谭柘寺吧,我们家在谭柘寺,我也分不出
C:东南西北,好像是东边儿。
A:住多长时间了?
C:好像是东边儿。
B:住多少年了,东南西北都不知道。
A:坐车回家要多少时间?
C:仨小时吧,没钱了。要顺了俩半小时,要坐不好,仨小时。睡觉吧,
C:我困了,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着,得什么病了。欸,那玩儿的就是心
C:跳啊。
A:欸,你们拿走了吗?嗯?
B:那两本儿小说都拿走了?
A:谁拿走了?
C:老老实实睡一觉儿吧。
A:嗯,严×,小朴你们下午……
C:小朴,他拿走那干吗?
A:你别拿那个。
B:我给徐润、徐润了,人正看着呢。
D:什么书啊?
C:什么?徐润给还了?
B:又还给我啦。徐润说他多那本儿书在班里看会儿。
A:我那本儿书呢?《古代笑话选》。
B:哈,哈,哈,我说多点儿呀,干吗使呀?
A:该还啦。
B:那借的哪?
A:啊,我cao4谁知道去哪儿了?
B:你丫什么时候借的,你在哪儿借的。我记得在老二那个床头上呢。
A:该还了,好几个月了。
C:那怕什么呀?不过赔也没几毛,那个……
A:哟得了,徐润管我要要那什么呢,给丫呢要那玩艺儿,借书证儿。
B:我现在还拿着高羽的一个借书证儿。
A:嘿,我那个钱包儿哪儿去了?这儿呢,我cao4,瞎。早知道前两天,
A:不借你们的钱了,还钱现在开始。
B:先还我饭票儿。
A:我抽你,什么时候儿?
B:你借我五块。
A:什么时候儿?不对,我记得我就借了老二一块钱。让黄海取了。
B:你他妈要借我五块!听拧了你。
A:给,我还江洋十块钱。你再管人借五块,怎么样?你。
B:给我那五块不完了吗?
A:对,对,这样你还他五块,我还他十块,然后你再还江洋我就不管
A:了。
B:我跟你借十块,不完了。
A:对,对,这不就好办了,然后你直接还,不完了!
C:得,钱没了,老大没钱了。
B:配眼镜儿去,我已经借十块了。
A:哇,我钱丢了,我到校卫科补那什么去。
B:下午哪儿弄得了呀?你逗闷子,下午哪儿弄得了呀?
A:下午弄不了,真是废物。
B:你他妈不废物,你自己弄去呀。
A:废话,我要是生活委员我cao4,我早给开出来了,像你似的。
B:你他妈大牛bi1你也不弄去。
A:把钱顶脑门儿上。黄海你中午,能睡得着吗?我可不,你睡着吗?
C:睡得着。
A:睡他妈蛋。
C:老二你困不困呀?
D:我不过十二点多睡着,我听有那事儿呀?
A:昨儿都干吗了都?
D:十一点回来的。
C:这么点儿动静你都睡不着?他那儿跟你说呢。我不想去了,我高数
C:作业还没做完呢,制图作业今天也不少。
B:哟,你们那边儿窗户怎么还那寒碜……
C:教课的老师离河北比较近,所以就——
A:欸,你们家那儿离哪儿近呀?
C:离河北远,离北京近。
B:北京近,我觉得那个,你别觉得北京,北京也好几个地儿哪。你要
B:找一个北京城里的那些老头儿。
C:我原来在一中念的时候儿,北边儿山区来的说话我都听不懂,好些
C:话都理解不了。山区里边儿那离河北挺近的,什么廊坊儿之类的。
B:邯郸。
A:马达加斯加岛。钱快挣了,黄海。
C:没几毛了也。
B:到头儿了。
A:什么到头儿了?没有哇。
C:晚上吃个香蜜汁儿。
B:到头儿你就该睡觉了,弄那么一面儿完了。
C:……把手指头儿掰开了。
B:哎,对了,老五给你车票。你能报销啊?啊老五?怎么了老五?
D:没找着人家,不知道。
B:你往哪儿报哇?
D:在一个所里头。
B:牛黄解毒片儿。
A:你们今天八节课吧?
C:应该是八节,就上了六节,该走了。
A:你们那老师叫什么?
C:河北人吧,不知道,听不出来。
A:也是大舌头?
B:咱们老师的那舌头相当精致,简直没法儿说他。
C:说话不拐弯儿,不会弯曲。你说,老师在我们这儿说错了,我们理
C:解错了,你那回说什么来着,……我们上英语课的时候,那蔡宝珍
C:儿……给我逗得。
B:上英语课呀?听力呀?
C:不是,老师是做知识报告,每天上课时一个人儿,下回该他了,做
C:好一点儿吧。结果说“let me try吧”。结果,老五刚出来,让人
C:给揪着上楼了。化了化妆,听力,那帮给照相去了,嘁哩咔嚓能折
C:腾着呢,又耽误了我们宝贵的十五分钟。这件衣服,不过现在穿,
C:正合适吧?
B:这多少钱呀?
C:三十五哇。
B:是摊儿上的……
C:买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……
B:秀民呢?
C:秀民在闹事儿呢,去敲牌去了。
B:噢。
C:昨儿晚是不是蒋小信没有回来呀?打一晚上他们?
B:可能是。
C:那今儿上课了?
B:不是,昨儿三点睡的。
A:回来了?
C:回来一趟,呆了一会儿又走了。怎没给丫撵走哇!
B:他是十二点回来一次?
C:对。
B:老五又没睡着?
C:我倒是睡着了,让他吵醒了。老二回来,谁说他是夜游神啊?
B:夜游神回来了。
C:老五。
A:就是一睡觉了,一般就睡得特死,什么也听不见了。……就一册,
A:上册,你没下册啊?
B:就是上册啊?下册呢?打了多少钟头?
D:一个多钟头。
C:多少钱一个钟头儿呀?四比零,哟那么贵呀!
A:还算便宜的。
B:原来两毛钱一个钟头。
C:这暑假我摆案子,摆一盘儿两块钱。那会儿,人家刚拉来,我也不
C:会打,我总共加起来玩儿了十天,就那一阵子,其他时候就没玩儿
C:上了。学那阵子,就没玩儿了。总之就是,三点一线,两点一线…
C:…噪音,噪音。
B:不许弹了。
C:还没睡着呢?
B:这ji1ba老弹琴。……
C:都是浪漫小曲儿。
D:老三理解我。
C:能够回忆一下,陶醉在音乐之中。老五三日而不厌,哈,哈,哈。
B:三日而不厌。
C:三日不知肉味呀。
B:三日不知肉味儿。老大你去天安门吗?
D:不去。
B:黄海去吗?
D:老三你借我五块钱吧!下月还你半张吧?
C:借给你吧……
B:你还欠我一块钱呢。我借你三块钱吧。
A:别,别把我绕进去。嘿嘿,现在我手头儿钱还不够两块呢,秀民一
A:分钱都没有了。
C:那次……还剩三块钱。
B:他干吗去了?
A:跟着女的出去了,不回家在外边儿瞎玩儿,这也挺合适的。……随
A:便去还是。不是随便去,跟他换永久吧……
B:大亨大热无所谓。
A:爸,回来啦您?
B:啊。
C:回来啦?
B:回来啦。
A:挺好的?
B:行,挺好的。今儿我还给您妈找一事儿。
A:什么事儿呀?又。
B:艺术交流中心。
A:是吗?噢喝,可以呀!哪儿啊,在哪儿?
B:说是明儿个给寄表儿来。
A:是吗?还寄表儿,什么事儿哇?
B:就得填表儿,挺隆重的。
C:今天吃包饺子,西红柿包饺子。
A:西红柿包饺子,加馅儿密。你看看。
B:那个,你不是说不回来啦?
A:嗳,今天下午我们那儿停电,说是上不了机。算啦,我就回来得啦,
A:明天上午有工夫儿了就——
B:噢,好哇,谁回来呣都欢迎。
A:那鞋是什么样儿底儿的哇?
B:那鞋底子是机器,有坏的,机器砸的,让谁干谁不干。吃大锅儿饭
B:吃的,呆会儿找一得了。今儿个像这不但不那什么不发工资,还得
B:交一块钱,一个月交一块钱。
A:干吗呀?呣那儿一看那个我还没看哪,那个。
B:我洗洗手,我先擀皮儿。怎么这又拿出来啦?
A:啊。那什么,上次那什么,你们出去吃得怎么样?
B:行哇,那。
A:吃得怎么样?
B:就那烤肉,朝鲜烤肉。
A:是吗?哪儿哇那地儿?
B:就是东大桥那个东南角儿,这一片儿树林子旁边儿那儿。这儿不朝
B:鲜跟中国合着搞的。就是朝鲜哪最大的一个饭店,就是相当于北京
B:饭店似的,那个地儿哪和中国合资的这么一个饭馆儿。
A:没印象啦,比较新吧?
B:比较新。反正这个因为它都是传统的,传统的那个朝鲜风味儿。
A:都吃的什么,有什么呀?
B:我们先吃的烤牛肉。
A:烤牛肉?就跟那个烤肉季的似的?
B:不跟那个一样。这个哪它就是哇用一个,就是电,原来是电烤的,
B:现在改成用那个,为了表示那个风味儿,不是吗,就用那个固体的
B:酒精。
A:就是那酒精球儿?
B:那个它还不是酒精球儿,都是固体的,就跟那个一块儿一块儿的那
B:什么,就跟那你知道就跟那个凡士林油似的。它上面儿有一种那色
B:儿,是蓝颜色的。这个,那谁呢,这个李农银呢还说这蓝颜色是那
B:个幸福的颜色。哎,这个烤的时候儿呢就是把那个,人家一盘儿一
B:盘的,完喽拿那个筷子夹着那个一串儿一串儿的放在那个火的一个
B:篦子上,这个篦子呢都放平喽,码匀实喽。然后完了烤完了以后呢,
B:烤完了一面儿然后再翻过来再烤。这个肉呢它整个儿就是用酱油喂
B:喽,上边儿加上葱、姜、蒜,还有那个,好像还有孜然,还有芝麻,
B:有时候儿烤得好像还有芝麻往下掉似的,嗞儿嗞儿的。
A:还真有点儿气氛。
B:还真有点儿气氛。这个还有当时哇,这个桌儿上还有生肉。
A:是吗?那、那您吃得了吗?
B:吃不了哇!吃不了咱们得尝上这个味儿是吧?甭管好赖咱得吃一回。
A:尝尝什么味儿的,不能白来一趟。
B:人家吃了咱们不尝尝你说行吗?你说。哎,反正这个总的来说,反
B:正这个气氛还比较不错。
A:都吃啦,那生肉?
B:都吃啦,那个司机开得更邪乎,他说就你们这个盖。
A:就爱吃这个。
B:就爱吃这个,哈哈。当时哇别的人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呢,当时哇我
B:尝了一箸子,又嫩哇还挺那什么,挺爽口。
A:什么样儿的那个,就,就是那个肉片儿似的?
B:肉丝儿,这个丝儿切得相当于咱们那个咸菜丝儿似的那么细。
A:是、是什么肉哇?牛肉还是什么肉?
B:牛肉。
A:那切得可不容易。
B:那冻喽,好像那个冻、冻了,完喽切,完喽再往桌儿上那么一摆它
B:就破了。啊,这个顶多是二、三寸盘儿吧,那么一盘儿,往桌上那
B:么一摆。
A:那也没多少哇。
B:没多少,就为一人儿,相当于咱们那个冷菜的意思。这种还有那什
B:么哪,上的他就是还有那蕨菜。这个蕨菜他们说是,在菜的来说最
B:贵的一种菜了,这个。
A:是吗,那个?
B:那个腌的那个蕨菜好像也是朝鲜的那个特种菜吧。反正据考证吧,
B:就是说这个朝鲜冷面呢不是猪肉,不是这个不是狗肉,是这个牛肉。
A:牛肉?可那会儿人们不都说应该是狗肉吗?
B:是啊,咱们那会儿也是说,回来那个晚报不是还有一个关于那个那
B:什么,关于考证这个真正的那个朝鲜冷面是、是、是什么肉。结果
B:最后考证就是牛肉,人家这个上的那个纯粹都是牛肉。那个牛肉切
B:成礅儿那个一寸儿长儿,五分儿宽,一片儿一片儿码的喽,上面码
B:上苹果。这朝鲜冷面原来我以为就是切面,结果这一吃满不是那么
B:回事儿,是那个荞面。
A:荞面怎么吃呢?黏了吧唧又黑的。
B:荞面哪,可是人做的哪就跟什么似的,就跟粉条儿一样,也跟粉条
B:儿似的那么白,那么筋道。
A:你们怎么知道是荞面哪?
B:后来人家哪,那服务员儿跟我们一讲嘛,说这是,这是那什么从朝
B:鲜来的那个荞面。
A:我记得那时候儿,我小的时候儿吃的那个,猫耳朵是吧?
B:就是猫耳朵,荞面做的那猫耳朵,油面、荞面。这个呢,这个呢就
B:是吃了那么一顿儿正宗儿的朝鲜冷面。
A:那得花多少钱哪那个?
B:一个人儿花四十来块钱吧。
A:一个人儿四十哪,那也够价儿的。
B:主要就是还喝了点儿酒啦什么的。
A:那也够贵的。上次咱们去全聚德不也就是这么多钱吗!
B:全聚德那不是熟吗?认识人儿哇那也是,全聚德那是。
A:那认识人也是差得太多啦!那一个人也就是二、二十五吧,三十的
A:样子。
B:二十五,那个饮料都是自个儿。这也是饮料自个儿那什么,他实际
B:呢按那个一个人儿三十块钱,三十五。
A:是哇,上次吃的全鸭席也那什么,这也没什么东西。
B:全鸭席那烤鸭还有点儿照顾的部分。
A:这倒是新鲜哇。
B:主要就是特色。嗨,吃这特色,你要老是全聚德,老是便宜坊,老
B:是那什么的,那不是都一样,满汉全席了?要吃这个啊,就是反正
B:新鲜,图的不就是这么一新鲜吗?
A:不过这你们要是老出去吃,也够悬的这玩艺儿。我瞧见那天电视里
A:那什么来着,逮着了照下来了,那、那个哪也不知道在哪儿。
B:我们吃的都是自掏腰包儿哇,那全聚德那儿不是呣们,全是呣们自
B:己掏的稿儿费呀,也不碍什么公家的事儿。
A:那次吃的不是公家掏的钱吗?
B:这次吃的不是也,也是,反正是规模小点儿。
A:规模小点儿,也没什么文化,那么一次,也就是几千块钱儿吧。
B:这你几个人儿。
A:不过他们那拨儿也是赶上了。肯定这,这头儿那儿想剋你一顿儿,
A:自己掏钱吧也就是。
B:那是他那,跟呣这不一样,呣们这是个人活动这个。这全鸭席呀比
B:较最那什么的就是鸭那那个内脏都给开了。你看什么呀……
A:鸭蹼我还没吃过呢!
B:哎,鸭,这个鸭蹼儿,鸭肝儿,鸭胗,鸭胗个儿,鸭的内脏全那什
B:么,就连鸭的这个那什么,鸭的骨头都熬成这什么,熬成这个冻儿。
A:冻儿?
B:冻儿,完喽喝喽。
A:最那什么的呀要说那个,这鸭子呢最好的就是这个鸭、鸭胗个儿,
A:都是瘦肉。
B:鸭胗个儿它整个儿都是那什么给熬成那个就跟奶酪似的。
A:鸭胗个儿给熬成这样儿?那不就跟这鸡胗个儿一样吗不是?
B:是哇。
A:那,那怎么熬成那样哇?
B:它那汤吧,还有这个鸭架汤。鸭架汤那一喝呀就跟那那什么吃,那
B:个最后做的那个鸭汤那不一样,这鸭架汤你一看就好像就跟那牛奶
B:一样。
A:是吗?那这熬得可以哇。
B:而且这鸭汤呢还有数儿,就是一人儿哇还不到一小碗儿,也就是咱
B:们最小的那个小饭碗儿呀,就那小蓝饭碗儿呀,哎顶多那么半碗儿
B:汤。
A:是吗!那也就是尝尝。
B:哎,都是尝尝的意思。
A:你们喝上也不容易呀是吧?你说在外面儿吃那什么——
B:外面儿根本吃不上这么全的东西,那当时那个人家那就是所有这鸭
B:子能上席的全都给你拿上来啦。
A:要不怎么叫全鸭席哪。
B:今儿那个那什么呀,今儿那个刘俊他那个他爱人儿,也是那个什么
B:人艺的叫赵宝才——
C:演过电影儿吗?
A:演过。
C:有人写他吗?
B:他们就是演那个,那个什么演何长仁儿。
A:那刘俊是不是演那《红白喜事儿》里的那大姑娘?
B:嗯。就那演《日出》里的,她演那个翠喜。
A:我没看过,《红白喜事儿》那属于……
B:她演那什么,演那《推销员之死》。
A:我都没看。
B:《推销员之死》哇,那美国那编剧呀夸她好。
A:是吗?她演什么呀?
B:她就演那个女主角儿哇。昨儿那个谁,马群,我上他家去一看,这,
B:那主儿还一提起那谁石磊他妈,他知道,石磊他妈叫——
A:那不是住一院儿的吗?住一院儿的还不认识?
B:这老头儿哇还挺认真。
A:是吗?
B:当时就把那个剧照什么的给我拿下来啦,已经退休啦。
A:多大啦?
B:六十,六十四。
A:哎,那个不是那什么上礼拜看那电影儿。
B:那个什么呀?
A:《随心所欲》。
B:《随心所欲》我觉得那个挺生活化的,我觉得——
A:我也没觉得怎么好。
B:你觉得不好,我反正我觉得没有那什么,就跟生活中的几个镜头一
B:样,就没什么装腔作势的这个这一演戏的那种——
A:这,那、那就说他演技更高了。不过我,我现在就,我好像就喜欢
A:看那什么,就是要是电影儿就是真是电影儿,跟那美国片儿似的,
A:战争片儿什么的乱七八糟的,《第一滴血》什么的,《小部队》什
A:么的。这,这看着一打起来就痛快。那是人家的生活,咱也,也不
A: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,也就是那么回事儿,反正就是电影儿你就看
A:个消遣就完了。不过这个《随心所欲》他说的主题我觉得倒是挺那
A:什么,挺不错的。
B:比如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揭露哇。
A:它其实呢,我觉得它,你瞧它这最后这结尾有什么意思?这,这结
A:尾就是说告诉人们,这个男主人公他自己随心所欲,其实——
B:实际他也不是,他也随心所欲不了。
A:就是。要说是还得是他这老板,你瞧要说关进去就给他关进去,要
A:说放出来就给他放出来。你瞧,就因为他踢这球儿呗,你要是不踢
A:那球儿,照样儿。
B:他要是不踢那球儿也照样儿。你就说这,我觉得这就是前半截儿呢
B:是老板随心所欲,后半截儿呢是他了。
A:他这个电影儿好像就是这个意思。要我说归根到底还是这帮人说的,
A:说的这个有权有钱,人家这玩艺儿有钱就什么都能干呀,一切为这
A:个,一切围着这个转。
B:刘应棠现在是硕士哇,他硕士是那什么呀——
A:就是公安。他公安,就是那个经济犯罪呀。
C:电影儿还是话剧?
B:电视剧,演了那么一个电视剧,由公安部出钱。
A:他演什么?
B:他主要是那什么,编导还有复绘。现在呀应该是做什么吃的时候儿
B:哇?
A:什么呀?
B:就是春菜丝儿。
A:春菜丝儿?
B:春菜丝儿是什么呀?就是芥菜。芥菜、胡萝卜,完喽都、都是腌好
B:了的。
A:那现在为什么叫春菜呢?
B:春菜这个为什么叫春菜呢?就因为这不是要打春之前呢把这些菜都
B:做出来,到时候儿那么一吃呢就是提味儿啊。
A:噢,还拿一盖帘儿吗?
C:放案板上吧。你不是会做吗?
B:会做啊。这个整个儿这过程呢就是先把这个芥菜疙瘩呢切成很细很
B:细的丝儿,嗯,最好要那个个儿大的,切完喽丝儿,胡萝卜也切成
B:丝儿。
A:嗯。
B:完喽一炒,炒完喽上面还得搁上芝麻,完喽上头倒上明香油。这吃
B:起来就那什么特别的有味儿。
C:腌完喽再炒哇?
B:腌完喽炒,就是买的腌得的那个腌菜,腌的那个芥菜疙瘩。
A:腌的芥菜疙瘩。
C:腌胡萝卜吗?
B:胡萝卜不腌,因为那个就仗着胡萝卜解咸呢。
A:你老先生光说不练。
B:赶明儿咱们也做一回。
C:你也做一个我们也尝尝这个春菜。
B:这叫春菜丝儿。如果爱吃辣的哪,炸一点辣椒油,往上一淋。
A:其实您赶明儿该做那什么啦,果子干儿啦。今年就没做。
B:我本来就是现在买那什么,买梨干儿,不好弄。
C:果子干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做,你说说。
B:果子干儿这得把柿饼儿,买柿饼儿、梨干儿、苹果干儿,山、山楂
B:干儿,山里红干儿——
A:山里红片儿。
B:那就是也是山里红干儿,也就是片儿,也是干儿。就所有这些个,
B:还有梨干儿,哎,所有这些个干儿都买齐了以后,完喽用开水哇把
B:这几种干儿呢都发喽,就是泡起来呀。
A:嗯。
B:完喽是跟柿饼儿哇这么一合,合在一块儿,就仗着这几种干儿,和
B:着热水一冲一泡哇,哎,就都脹起来啦。完喽哎,这就是那什么果
B:子干儿,过去卖的呀——
A:那、那、那您原来给我做的那个那都不是真正的果子干儿吧?
B:那就是那什么鲜的啦。
A:就是柿子,是代用品哪?
B:它就跟那以前的那、那味、味道不一样了,那时候都是干儿上做的。
A:可能上回是在我、我姑那儿吃的差不多。我姑那儿做的才是真的哪,
A:可能这跟家里做的也差不多。吃得倒是听好吃的。我说这要家里做
A:也——
B:那都是凉的。这杏干儿哇,这杏干儿不能缺。
A:嗯。
B:这几种干儿都得有哇,就是杏干儿不能缺。那玩艺儿要是搁到冰一
B:镇是挺舒服什么的。尤其咱们那这种代用的那鲜的那个,如果这几
B:样儿东西都和了话,这也,对了还缺藕。
A:对啦,就是那藕片儿,那藕片儿不是干儿哇?
B:藕片儿,因为藕本身它是用的时候儿什么全都有哇,无冬立夏,那
B:你什么时候儿要想找藕都好找。
A:嗯。
B:这个呢就是尤其那什么就是那什么立夏以后,上街上走得暑热回来,
B:就是现在有冰箱,拿冰箱里冰的这么一碗儿,回来一打开,你瞧那
B:味儿那蹿吧。
A:不过那现在外头没卖的了,主要太贵不好卖,就那么一小碗儿肯定
A:也便宜不了。
B:现在要卖一小碗儿,没有五块钱你买不下来啦我看。
A:那里边儿也够齐全的,东西。
B:嗯。
A:梨干儿我好像没见过似的,没有印象了。
B:梨干儿那时候还比较多,梨干儿呀比那个——
A:梨不就是吃的那水份劲儿吗?做成干儿就没意思啦。
B:哎不,那做干儿都用那糖梨做那干儿,就腻了,哎。
A:那、那一般的还不一样哪,和那山里红干儿切完了晾晾还不一样。
B:不一样。比如说那杏干儿。那时候那山里头它运不出来,它都做成
B:干儿,反正你什么时候运都行,搁个一年半载的也没关系。你不能
B:鲜哪,那时候儿也没有那么多储存、储藏的地儿。嗯,鲜哪,做不
B:了怎么办?吃不了,做成干儿吧。反正那时候儿这干儿呀也比较全。
B:现在你买什么干儿,就是柿饼儿。
A:甭擀了皮儿。
B:这个,太多了,我说这擀的这个。
A:那个一会儿包点儿羊肉的,这羊肉还不错,包去。
C:这葱够不够?
B:那天你这羊肉哇?
A:嗯。
B:就,就跟这一样这么儿鲜红,这个可是没有这些白的这个,还,还
B:那什么都是、都是完全地这红的。
A:可以。
C:要不要那么多钱哪,哪儿有那么多好肉哇。
A:那个这皮儿怎么办,剩的?
C:噢,那——
A:把那收起来吧?坐水可以了吧?用哪锅呀?
C:用小锅儿。
A:在、在、在厨房里这个?
C:在这儿。
A:用壶里的水?
C:嗯。
B:这个昨儿这个——
C:先别拿这圈儿呢,这火还不行哪。
B:用公款吃这个,那几个还遮着挡着。
A:那可不是,这也不是什么劳模儿采访的。
B:这也没有什么可看的。
C:这回可好啦,吃不了兜着走啦。
A:这帮也该着,也该着这帮倒霉。
B:这是常赶集没有不碰上亲家的。
A:你这个还没缠呢,就搁点儿药。
B:哪个呀?
A:就这个。
B:就查出来那个,没做那个哇,你看。
C:不是抽你血了吗?
A:瞅你拌出这味儿还挺香的。
B:这味儿主要就在于煎炒,一定要在、在、要在这油热了以后再下,
B:先下肉,后才能放葱哪。这肉搁里头这糖也得进去,但是爆这肉呢,
B:就鲜嫩,味道就好。
A:这酒都倒了都喝喽您,您,那您不喝点儿白的呀?
B:不,不喝。就喝点儿这那什么得了。
C:还有一瓶儿啤酒呢。
A:那你还喝不喝?
B:喝了吧。
C:喝了吧。
A:这儿还芥菜墩儿呢,强子他家,老说您做得好。
B:行,可以。
A:还可以。
C:咱们家的还有哪。
B:这芥末墩儿哇,关键就在于这个一定要焯得不温不火。
A:我瞧咱们家的芥末墩儿一点儿都不辣。你瞧上回我去我姑那儿,每
A:回都蹿鼻子。咱家这可能搁的少。
C:你也跟你姑姑学学怎么做。
B:这芥末墩里头这温度一定不要让它散得太快,让它散得太快,要稍
B:微呢要保持点儿这温度。
A:这次那什么张阿姨给的那个绿茶还挺好喝的,不错,比那什么,比
A:那铁观音好。
B:那南方点儿。
A:行啦。都没有那什么上回那毛尖、毛尖地道,这叶儿吧有的都不是
A:那个整的,都,上回喝的那个差不多每个叶儿都是整叶,那真地道,
A:看着就舒服就甭说喝了。味儿、味儿也比这好。这、这就可以了。
B:那送的东西好,你要真买去就买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。
A:就是。噢,这又做这么一盆哇!咱们家要做什么就老做什么,不做
A:什么就老不做什么。
C:爱吃嘛,做点儿吧。
B:那道儿一走熟了,老走。
A:可今年还没那什么呢?
B:那芥菜?
A:不是。妈,那牛肉的那叫什么来了?
C:红菜汤。
A:红菜汤。
B:你多来点儿。
A:红菜汤是不错,味儿不错。
C:今天那牛肉没买着那鲜的,都是冻的,没买。
A:今天好像我学校那牛肉还搁着西红柿呢。搁点儿西红柿那味儿不错。
A:哎,我发现老不做,这什么也不如原来爆得好啦。
C:嗯。有点儿老。
B:嗯。老点儿啦,还行,这肉不错啊。
C:嗯,肉不错。
A:肉看着还新鲜。他们这都凉啦。
C:都捂着半天儿啦。
A:他们这也是芥末少。
B:老满,我看这人挺实在的,我一看他眼睛什么,受风了,那谁,我
B:给你介绍个大夫。
B:现在还说不让吃粘的。
A:是吗?那也就是可能就是为了孩子吧。可能也就是,您冬天不行就
A:少跑点儿,有事儿找就多打打电话得啦。
B:现在发现哪,不能紧着找这事儿。
A:太忙了?
B:太忙了,就跟那谁似的,就跟那黄硕似的,就那么点儿自个儿这玩
B:艺儿。
A:黄硕的那个您看了吗?
C:看了。
A:就是那点儿我看这特逗。他那句话,就是那什么,是在那什么以后
A:写的。
B:看了。
A:那可能那什么,在那什么以后写的。那不就是说,就说最后那帮人
A:是“暴乱”,他说那什么见异思迁,吃里扒外,搞资产阶级自由化
A:那都是什么知识分子干的。老说,说知识分子是一个老汉三个包,
A:一个兔子三个窝。
B:这、这、这,我看早就批评知识分子。
A:不过这个那什么和他别的都……真的,就是,唯一就是说和他其他
A:背景就是那个“玩主”,那些什么就是海军会议呀那帮哥们儿的事
A:儿。另外就是这套啦,他这也不像头一篇儿写的那么什么了——
B:那么花哨了。
A:不过真是,头几篇儿那个说的话也真是那什么,风味儿太浓了。
B:前两天那个那什么,那个《人民日报》,那个《北京日报》发了一
B:篇儿那个那什么呀黄硕呀,黄硕呀就介乎这自由化,自由化与那什
B:么的边缘。
A:那怎么说的真的有夸张呀,要真说那他也没辙。
B:反正这种玩世不恭啊,不负责任的态度。
A:不过也说实话,就是要是真是他们几个小说儿都看过的,我觉得,
A:他这还是对社会有所指。为什么呢?其实原来你说一个一个也是受
A:教育这么多年,从入伍那什么参军,当海军吧,都是海军,就是。
A:回来以后,反正哪篇儿评论说是不是打仗的也不知道,不过……
B:不过如果他要这么样儿过来他这写的这种态度是对社会主义太不…
B:…
A:不过您不知道哇,他这就是、就是从那儿,部队要求那么严,而且
A:原来受的教育都是那种严格的那种教育吧,结果呐,回来到社会上
A:一看吧,不是那么回事儿,社会上到处都是钱、钱、钱,以后所以
A:就逼得这帮人没办法了,也确实是。这、这、这方面儿说的也挺重
A:要的,这、这也是社会所迫!他们也不是啊就非得愿意搞这个,看
A:了这些所谓的邪路吧,也确实没办法这玩艺儿,你看人有钱,自己
A:没钱,这也是。
C:他也食、食人间烟火啊的人呢。
A:本来一个一个的也都差不多啦,是……
B:你看那刘述哇,你看人家多、多合适哇,一张画儿换一彩电……
A:那、那、那当然。
B:再一张画儿啊画一冰箱,一张画儿一件……
C:人家呢都换一房子呢都。
B:人家那几大件儿哇都换回来啦。
C:又该换房子啦。
B:啊,这不人家在香山又买了一所儿房子,一万块钱。
A:是吗,可以呀,一万块钱,多大呀这房子。
B:嗯。一共是两间三十平米,那院子有三百。
A:喔,那可太便宜啦,比、比、比那什么商品房便宜多啦。
B:那就是香山,那个樱桃沟。
A:噢,那地儿也不错哇,合适。
B:就是碧云寺哇跟卧佛寺中间哇有一个走道儿哇,走道儿的两边儿原
B:来哇也都种着樱桃,所以人们也管它叫樱桃沟,跟北边儿那个樱桃
B:沟哇……
A:一样?
B:跟北边儿那个不是一回事儿。这地儿呢,就是上山呢还比较、比较
B:近。
A:嗯,不过反正是这地儿不错,夏天要是住那儿也挺地道的。就两间
A:房少点儿。
B:少点儿。这不又准备盖嘛,要盖、盖两间,嗳,盖两间平房。
A:平房不错。
B:完喽再不砌一院墙。
A:现在还没院墙?
B:现在有院墙,矮,现在院墙就是那个那什么嫌矮。
C:一米多高。
B:一米多高,就是那齐腰吧。反正是那花墙,就是那石头的。
A:知道。
B:那再往上砌就得是砌砖的了。
A:那是哪儿的房啊,谁的啊?
B:私人的,要不是私人的公家的他买不了哇。
A:嗯,就是那儿没车,他要是真自己有车那合适了,也方便。
C:那画,再画一张车不就得了。
B:那杨沫呀。
A:这帮人都住那儿。
B:嗯,好多那个名作家、名画家都在那边儿住,好像他谁呢,就是,
B:就他们这帮名人有钱,你瞧一般的人谁花得了钱买,买房啊。
A:他这是买房啊。到时候儿他又盖又置的又得一大笔。
B:嗯,不过要说这新盖的房啊,他还盖成日本式的。
A:是吗,那也不错啊,还那什么出钱。
B:你要说他这厨房吧,他这门儿什么都是推拉的,这都做好啦,就做
B:这窗户就两千多块钱。
C:他邀请你五一去玩儿。
A:五一去玩儿?他要是放寒假要是有 我寒假就想去,他忙哇,一人
A:呆着也不错。
B:那天呢我还跟他说啦,我说你呀要想去,这天儿没法儿去,再说那
B:儿山上也远呢,他也一个是冷,另外一个。
A:没法儿做饭?
B:吃饭也成问题是上山下上也,也、也费劲,你也不能说骑车去呀,
B:骑车你到那儿也上不去。
A:人家都避暑去了,人家都。
B:哈哈,咱这大冬天的也是,怪冷的这天儿。这为什么他要想哇把这
B:院墙砌高喽?
A:嗯。
B:就因为哪天呢他跟那谁,跟他爱人儿去了以后,他们俩人呢打了不
B:少那个水,好几桶,打下的这桶水呢,结果等到他们再上别处去找
B:了一同事去了呢,下上以后回来一看,那桶水全没了,都让那游客
B:给喝了。
A:是吗,什么水呀?
B:矿泉水呀。
A:是吗?那、那、那可真不错。
C:矿泉水呀?
B:他们这个矿泉水离着、离着他们那儿还有二百米好像。上下呢得二
B:十分钟呢。
A:那也差不多。
B:完喽离他们五、六十米的地儿有自来水儿。
A:再那就不喝自来水儿了吧?
B:就喝矿泉水了。
C:矿泉水特别好喝,特别软,喝起来特舒服。
A:那真的这玩艺儿夏天得上那儿去呆着。
B:那院里还有柿子树。
C:花椒树。
B:花椒树?
A:嗯,花椒树不错。
B:还有海棠树吧?
A:几棵树哇?
B:一共有五、六棵呢。
A:那也不少呢。
B:你想那院子得有三百平米呢。
A:三百平米也不少。
B:怎么也得有几棵树,你说对于这个,这个艺术哇这玩艺儿……也真
B:是,这玩艺儿你这功夫也真下到了,也是就能有,有收获。
A:那、那、那他们孩子怎么着,去不去苏联啦?
B:去苏联这事儿还没、还没落实呢。
A:怎么又谢了吧?
B:关键的问题就是这条件儿,他们得、得跟人对方的人说,这条件儿
B:得好,说好喽,他们也得保证人家一个孩子。可是现在这人家这边
B:儿,这孩子还,现在还没说好呢,所以他们也——
A:那他们是自费的还是——
B:都是自费的。
A:那悬,我好像还没听说对苏联有这个什么,好像都是公费的呢,好
A:像没有自费的。
B:还没落实呢,要不然为什么落实不了呢。
A:那干吗非要去苏联哪,这苏联这……
B:那不是苏联这画儿不是,油画儿不是那什么比较好吗?
A:要我说这油画儿还是得去、去那什么法国。
B:这你到苏联离、离这法国也近嘛。
A:那也不能随便去呀,那玩艺儿好,一定要学我看还是得去法国。
B:那也得看发展吧。
A:不过现在呢哪儿哪儿都不限制。
B:上哪儿哇,我觉得就是中国最好啦。
A:那是哇。
B:你瞧人家迪利拜尔,人家都讲哪儿哪儿都不如自个儿那什么,自个
B:儿,还是自个儿的国家好。
A:其实那时候还介绍一个那什么北京的一个有名儿的教授,他是八零
A:年呀,好像是八三年、八几年以前呀,一家子四口儿人就住一间十
A:六平米的小屋儿。
B:你想现在合适了。
A:那是!
B:现在有好几个居室呢,好几个单元呢。
A:那也太不像话啦。
B:不过那个一般真正有造诣的那些艺术家对这些个也不怎么太追求,
B:你看我看这个郑小瑛——
A:嗯。
B:老骑着那么一辆车呀来回地,在那个东直门那儿走,上下班儿的时
B:候,她我就——
A:她们家住那儿?
B:她们家可能就是住在那什么吧,朝阳门那边儿,反正就上那个——
A:上班哇?
B:老是骑着车。
A:是啊,有了车他们院头儿还坐呢,轮不到她啦。
B:反正你说像——
C:那骑车锻炼身体呢。
B:哎,我也觉得这、这、这是一大好处。
A:昨天我看这电视,深圳说这中华牌儿还怎么着还出口哪,出口有这
A:赛车什么的,那颜色特好,进口的颜色都特好,大部分都是出口的。
C:说、说这世界上邮递员活得寿命最长,他老骑车。
B:那要说你得说这个——
C:邮递员。
B:那咱们都得当那什么邮递员。
A:自个儿投递啦。
B:你刚才说那果子干儿,过去还有那酸枣儿汤,那夏景天儿啊——
A:那就是酸枣儿面儿。
B:酸枣儿汤不是酸枣面儿。这酸枣儿汤啊就是用酸枣儿哇熬成汤,用
B:开水这么一过,完喽呢到时候儿也是卖一小碗儿一小碗儿的。
A:那酸枣儿,那酸枣儿也没有什么东西。
B:一熬那汤倍儿酸哪,酸甜儿酸甜儿的,那么喝着也好喝。
A:是吗?
B:到那什么数伏的时候儿一人来那么一碗酸枣儿汤——
C:那就是酸枣面儿和的水那是。
B:不是,那个叫酸枣面儿哇。
A:酸枣面儿也没什么东西。
C:酸枣儿是好东西,安神的。
B:反正那什么那时候做的那小买卖儿哇,做那个夏天吃的东西哇——
A:有的是,挺赚钱的。
B:不象现在这儿,好,都提精提纯啦。
A:主要都出口啦。今年可能出口少了,所以东西都便宜了。
B:这报纸你没看见说今年的物价平稳,还有点儿回落,等明年还要比
B:今年还要那什么,还要低。
A:也是。你看今年这彩电、冰箱都跌得够低的。国家还得保驾嘛。那
A:个、那个王朔那什么的电影儿你看了吗?就是那个《顽主》。
B:《顽主》我看了。
A:那个《回轮》呢?
B:《回轮》没有。其实那个那谁,那就是《回轮》还有那么一个的那
B:个女主角儿啊,你看过吗?
A:我看了。那个——
B:那角儿呢就是上的,这就是刚从那个甘肃来,她是甘肃人。
A:那她是干吗的?她原来是哪儿的,哪个单位的?
B:也没介绍,我也没想了解得那么清楚。她跟我了解艺术、艺术人才
B:交流中心的事儿。
A:这、那也不如那什么,他们说有个那时候儿我们那演伟大领袖的时
A:候儿,可能弄不好都是一个味儿,电影拍出来没什么意思,不如小
A:说里看的那么舒服。
B:小说儿里还能琢磨那味儿,这电影儿里就太直观啦。
A:还有导演的意图,演员的表演。
B:这电影儿和话剧呀满不是那么回事儿。电影儿哇对所有的演员呢都
B:是这个导演的工具,导演让你怎么动你就怎么动,让你说什么你就
B:说什么,让你哭你就哭,你没有一点儿呢自个儿的这个发挥的余地。
A:不对啦,其实那些大演员呢,还是那也照样儿那什么。
B:好些个这个电影儿厂都愿意邀请这个人艺的演员呢去参加演出,因
B:为他一个表演艺术哇,以前都有基础。另外他们这个所拍的演员呢,
B:他们都愿意把整个儿剧情了解喽,了解了以后呢对这个人物进行分
B:析,挖掘人物这个内心世界。
A:演话剧的是比较辛苦。
B:他们只有那么做呢,认为自个儿才能到那儿那什么去演。
A:那得要真功夫。
B:为什么一演《和平年代》那个什么长影就给那谁刘俊打电话,让她
B:那儿去。到那儿去以后,人家那个导演呢,当时呢一进门儿呢就让
B:她做一个小品,就演那个经理夫人。一演完喽以后,拍成片子回来
B:一看,当时就确定,你就,你就演这经理夫人。完喽她再,然后一
B:聊呢,你又、又、又、又呆了三天,做案头工作,就这、这准备这
B:个。
C:还要点儿白菜吗?
A:我不要啦,够啦。您还吃吗?
C:别吃了,都凉了吧?
B:当时一拍即和呀,立马儿就、就上演了。
A:那也是,你说人们比较爱看人艺的演出,《新居》没看上。
B:嗯。可惜,那个你应该看看。那个造价上吧倒数第二,还是最后一
B:场吧?
A:最后一场吧。
B:这连秉昆呢根本就没写过什么这个太太地道的戏,也就这么一个。
A:不过最近好像我听人家说呢这个人艺不赚钱。
B:这个戏整个儿赔钱。
A:只演了一个礼拜。
B:嗯。就演了三场。
A:就演了三场?
B:他整个儿这个舞台上就是几间房子,那房子搭的都搭得得有二层楼
B:哇,那这下儿都陪啦。不过这整个儿人都必须得上楼上去。
A:是不是于是之演的?
B:于是之哇,于是之主演哇,教授,而且这次于是之呀也没,也不照
B:以前那什么忘台词儿了,说得还挺流利。
A:真把心里话说出来啦。那什么,那么他们其实也无所谓啦,也没什
A:么,你想想那什么《天下第一楼》赚了不少吗?那不是老演着吗?
B:现在就是《天下第一楼》赚钱多。
A:这《雷雨》也不行了吧?
B:这回人艺是吃《天下第一楼》啦?
A:这也吃些日子了,跟吃《茶馆》似的。有些话真难说,你看要、要、
A:要不知道真是,何冀平这三十多岁这么一个女作家了,你要不说真
A:看不出来。
B:何冀平从小的时候儿就挺喜欢那什么的——
A:话剧?
B:话剧。
A:也写得挺不错的这剧。
B:从上幼儿园就开始,开始在舞台露面儿。
A:何冀平现在是哪儿的?
B:她爱人是香港的。
A:是吗?那她原先在这儿没写出什么东西来。张欣就是导演哪?
B:嗯,他是导演系的。
A:嗯。差不多饱了,我不想吃了。
C:我也饱了。这么拿,顺着拿,哎,这么着顺手。
A:还有几锅呀?
C:最后一锅啦。
A:今年挂历怎么着啦,有戏吗?
B:没呢,还没、没去寻摸呢。
A:今年我看,我看也够呛,好些单位都不发了。不过我看至少能有一
A:本儿了。现在啊,那什么老余那儿没去看看?
B:没呢。等过两天,明天,明天下午能去。
C:老余那儿什么时候儿能去?
B:老余那儿这去就行了。
A:今年挂历又少了。
C:饺子还剩那么多哪?
A:剩不剩的,反正今天这个喝了点儿酒。
C:喝酒就吃不多啦。行啦明天有早点啦,明天还有饭。
A:你瞧这,您还吃。明天正好儿小丰来,这花儿还开啦。上次跟他说
A:下次来开。哈哈!
B:越长时间越长还真是。是刚开的,这点儿时间也长啦。
A:龟背竹这个新叶儿是好看!
C:这儿滴水哪,看看,让你爸爸看看,这边儿也滴。
A:是哇,你看它这叶儿,这水它哪儿来的那么多水呀?一天老滴答。
A:浇不浇水哇每天?
C:没浇哇,好久没浇啦。
A:是吗?那它那儿来那么多水呀?太漂亮啦!太奇怪啦!你看它就是
A:从这儿上来的,从这茎上吸上来的,然后走、走、走、走到这尖儿
A:上。
B:那这刘俊家养的鱼都是热带鱼。
A:热带鱼?
B:就这屋子哇,得有七、八个大缸呢,那缸呢都是半米的、一米的大
B:缸啊。
A:什么缸啊?
B:就是那玻璃缸子,玻璃缸子。
A:玻璃缸子!那、那他在哪儿弄的那么大的大缸去哇?
B:那他也得有点儿路子,就他上那个加拿大多伦多演出的时候儿哇,
B:他当那个主持人,就是他一方面儿呢用英语说,一方面儿呢用华语
B:说。当时人家他们那儿有好多的报纸就报道他,说这么优秀的主持
B:人真是少见。
A:少见?都是什么节目?
B:嗯,就是那——
C:那王任朝不是英语说得特好吗?
B:就是中国一和艺术团到那儿去演出,就是演出歌舞节目。
A:噢,他就当主持人?
B:就是他是主持人。
A:哟,那可以呀。
C:他都四十八啦还当主持人?
B:人家都说,后来就他、他跟我说他、他有一个人,就是一个女孩儿,
B:也是看他的节目,当时就找他。找他完了,一直呢从剧场送到旅馆。
B:送到旅馆以后呢还不愿意回家,还愿意跟他聊。哎后来呢,他回国
B:以后呢还给他寄来了自个儿做的那什么,书签儿,那样东西哎,自
B:己做的。
A:那是什么,是华人还是?
B:就是当地的加拿大人。他也是出国好几个地儿。
A:那也不错。
B:澳大利亚、新加坡。
A:嗯,那新加坡怎么去的?我看着吧,您吃吧,我看着。
B:李云龙说那回他们东北呀,就是哈尔滨剧团呀带来一个戏,这戏有
B:一个三个人儿的,这一场就是三个人儿演出,结果演出仨小时,也
B:不知道叫什么来着。
A:那《洋麻将》不是俩人吗?
B:这回他们那儿弄一仨人儿的。
A:现在都要从语言这儿有点儿突破似的。
B:嗳。
A:不知道叫什么名儿?
B:嗯,说这剧在那边儿获得了好评了,这回也作为汇报演出的节目。
A:是吗?那是不错的。哎呀!感冒了。
C:吃两片儿克感敏管事儿吧?我觉得好像吃两片儿。
A:这天儿冷了,得穿毛背心儿啦。
B:那得换上那厚毛裤啦。
A:不用,这毛裤够了。今天我出来的时候儿我们同学还说这天儿不太
A:冷呢,反正穿毛裤的不多。
B:今儿早晨练到哪儿了?
C:每天都练到那儿。
B:今儿你回来几点到家的?
C:差几分八点。
A:什么呀,你们那屋儿还没回来呢!谁呀?
C:他走啦?
B:是哇。
C:他开会去了。你先走了,他们没走。
A:今儿你洗碗吧。
C:我刷吧。
A:我找了一个那什么,不知道成不成呢,还那个《太极拳》,亚运会
A:开幕式的。我认识的这人吧他说那一个人吧就是说认识海淀这一片
A:儿吧,管海淀这一片儿吧,他跟我说呢就在……
A:来、来、来,帮个忙儿,帮个忙儿。哎,哎呀,别这么着,这么着,
A:光着脑袋哪,这么冲这儿,我这么样儿,溅一身一会儿。哟,这家
A:伙打起来了你看见没有。
B:你把那个,把那个给他。
A:那哪儿成啊,那哪儿成?你先吃这个,吃啊,让你妈给弄,吃这黄
A:瓜。
B:嗳。
C:吃这个吧,吃这个吧。
B:还是这虾地道。
A:什么?
B:还是这虾地道。
A:是吧!看,你看能嚼不能嚼,能嚼连皮儿嚼,不能嚼你就给它吐了。
A:这味儿挺好的。哎,给他剜一块儿得了,给他舅舅吃。
B:没事儿,给他吃。
A:咽了。
C:他不好好儿吃。
A:你撂他舅舅让他舅舅吃完之后,到时候儿那儿再给一块儿就行了。
A:啊,一会儿吃时候儿跟你舅舅要啊。
B:把皮儿给撂那儿。
A:哎,不行。你问辰辰不能跟桌儿上是吧?咱们这儿有这个是不是啊?
A:来,看看这个包子怎么样?这是真正的手艺,这我给它改了。
B:王师傅你这算哪、哪派呀?
A:那北京风味儿啊,清真派啊,属于回民哪,伊斯兰。他要是包着我
A:呀——
C:尝尝民族风格儿。
A:我拿鸡蛋和淀粉给它抓一下儿,然后效果出来就不一样儿,知道吗?
A:没有一种柴乎那什么劲儿,而且也不膻,特嫩而且,特好。哎!
B:我们学校那个爆、葱爆肉,它那葱爆肉,就是爆羊肉吧,特老。
A:嚼不动哈。
B:嗯。
A:你尝尝这个效果特好,它这个葱恰到好处。葱吧哈,硬了吧有生葱
A:味儿,软了呢又没吃头儿。你看,这葱撂里头,这嚼这味儿。
C:特好吃。
A:吃吧,凉了不好吃啦。等一会儿给辰辰再嚼下一块儿肉去,一小块
A:儿就行。那你就吃了吧,拣拣赶紧吃了吧。
C:让你舅瞧瞧。
B:坏样儿。
A:这天儿啊,没法儿说,你说这两条黄瓜就拍这么一盘儿。
B:嗯。
C:一块二一斤哪!
A:这一块二,啊!
B:尿尿呀?
A:尿尿呀?
C:两条黄瓜要你一块钱。
A:你吃饭的时候儿就事儿那么多。
B:懒驴上磨屎尿多。
A:今儿还不错,没给你拉屎。您吃饭的时候儿,这儿准拉屎。你要是
A:呆着,您说他也不拉。你都吃了吧!
B:嗯。
A:你那皮儿,嚼了再给它吐了,皮儿有营养,而且这味儿在皮儿上呢。
B:这皮儿还行。
A:嚼嚼再,嚼不动就再吐了啊。
B:不错。
A:十七块钱一个,我们那儿,做得了。
B:就这么一盘儿,这么一个?
A:嗯。
B:就刚才这一盘儿?
A:这一个这叫。
B:噢。
A:你要来,三个吧比这稍微、可能比这、还没这大,比这小点儿哪,
A:三个。
B:嗯。
C:胡噜,胡噜,对不起,对不起。
A:三十七、三十七块四吧。三十七合多少钱啦,十七、十七,噢,俩,
A:十八块多钱一个啦,合着。
C:俩。
B:要是三十七就是——
C:要是三个就不对。
A:三个小点儿,比这稍微小点儿啊。
B:三个就是十三块五。
A:啊,比这小点儿可是,不是,不是按这个儿给的,按份量给,你知
A:道吗你?
B:嗯。
A:半斤,就是五两那么给,那么给。你想想,你约约,它有大的有小
A:的。不喝了,这酒没劲儿。
B:姐,你不喝点儿?
C:喝。
B:我喝不了这么多。
A:那我使这个汤儿给你泡上饭好吗?这甜的。就这个,虾这个,行吧?
A:那你先吃那口,快吃,让你妈盛碗儿饭,泡点饭吃。你光吃光吃那
A:个你不吃饭也不行呀,是吧?
C:……
A:有吗?
C:……
A:啊?
C:没有好的。
A:那你也挑两块儿呀。
C:挑不出来,当月都买了。
A:喝啊,没事儿,这酒没劲儿嘿。这四特酒挺好的,挺柔和的。原来
A:吧,这酒挺便宜的。
B:多少钱呀原来?我们家那儿卖六块多。
A:现在?
B:啊。
A:太贵了。这最多五块二。
B:是吗?
A:最贵了,零售五块五。
C:市场价五块多。
A:这种,它这酒属于放开价格。现在呀这个酒分几种,有规定价钱,
A:有放开价钱。你比方,五粮液、茅台,你属于放开价格,你卖八百
A:块钱一瓶儿也行,得有人喝,得有,你要没人儿喝,你等于没卖一
A:样。所以,你还得根据你自己的的情况来掌握。
B:我们学校那儿好像卖六块多。
C:有人买吗?
B:不知道。
A:我们那儿卖五块五毛五。仨五。
B:五块五毛五。
A:你看,西单菜市场有时候儿它那个就便宜点儿,有时候儿五块二你
A:就拿喽。它要是饭馆儿它那个哈,它加钱了都……
C:怎么回事儿?
B:湖涂。
C:让你住这儿。
A:不让你走,让你住这儿。
B:那不行,舅舅还得回学校呢?
C:行吗?
A:舅舅还得上学呢。住这儿睡哪儿?睡你那儿呀?睡你那床好不好?
A:因为你舅舅大,睡不了你那小床是吗?
C:那睡哪儿呀?
A:那睡哪儿呀,你说说。
D:……
A:噢,睡你姥姥家。
B:那不还是走了吗?
A:傻了吧叽的。
C:没说好,是吧?
D:我还以为叫爸爸哪。
A:噢,你还管他叫爸爸呢,那你更不对了,你今儿叫好几回了。
C:想叫舅舅没叫好,拽着舅舅叫爸爸。快吃,吃完了我给你点儿饭吃
C:啊。
A:吃完了,吃完了,使这汤儿泡,这边儿。这汤甜的,泡米饭吃。
B:看来他要跟马路上管人叫妈,我也相信。
A:是不是啊?糊涂啦?胡叫。
C:快吃,啊!多吃点儿,咱好长大个儿。听见没有,听见没有嗯?
A:这种做法好吃吧?
B:嗯。
D:我要吃虾米。
A:嗯,吃这个吧。
B:你不早点儿说。
A:张嘴。好吃吧?
C:舅舅嘴快,刚给吃完。
A:得了?
B:啊。
A:使这汤儿泡饭一会儿啊,汤儿可甜了,真的,爸不骗你啊。
C:快,还吃?
D:还吃虾米。
B:嗯,这儿还有。
A:哈。
C:吃吗?
A:行了,爸明天还给你做啊。
D:真辣。
A:辣吧,你舅舅骗你呢。什么呀那是?
B:是虾米。
A:爆羊肉里那葱可能是。
B:不是。
A:他带一眼镜儿,也看不清楚,反正是。
C:有点儿姜末儿。
A:是吗?
C:嗯。
A:我是捏一点儿姜末儿。
D:我要吃这个。
A:这那味儿。那你得吃点儿饭,让你妈给弄点儿饭吧?光吃那哪儿成
A:啊?你别给他弄藕了,行不行?
C:给我两块儿,啊,行吗?
A:使汤儿泡这个,这个都舍不得吃,你快吃吧。你要不吃这个一会儿
A:你舅舅都给吃啦。就这个,这泡饭多好啊,甜着呢!虾、虾米那个
A:汁儿,啊,真的不骗你。
C:……
B:嗯,动手儿。
A:哎,你怎么还掐人呀?你敢掐你舅舅吗?你敢吗?
D:不敢。
A:那你敢掐谁呀?说。
D:……
C:给我抹油儿,……给我抹油儿,等抹完油儿就不疼了。
A:怎么样?月非。
B:不,不,不,不行。
A:不倒酒啦?
B:不倒啦。
A:你给,他跟前儿没菜了,你给把这……别老搁这边儿,先搁这边儿
A:吧。撂这儿也吃不了。
B:……
A:把那个锅给呣们提溜进来,锅撂边儿来,那个,俩耳朵那个,那个,
A:那个,那个,炖的那个排骨,放这儿啊。
B:又炖排骨啦?
A:啊。排骨、香菇、白菜、粉丝,哎,这个好,这味儿好,这高档的
A:这是。吃这挺爽口的哈,黄瓜也爽口,这也爽口。
B:就我挺爱吃这个的。
A:我看你对我这儿的那个、那个,饭菜,还是比较满意的哈。
B:那是!不看谁做的。
A:这不在这个,不在谁做,真的。还得有那东西,巧妇难做无米之炊
A:嘛。你说你想吃这个炖排骨,你拿别的你也掰嗤不出来,……
B:嗯,没开着就。
C:待会儿的,待会儿吃完饭再给你开啊,带你听歌儿啊。
B:别让他弄掉地下。哼,老实点儿吃饭,给你拿排骨来啦。
A:给你这丝儿丝儿吃不吃?粉丝?盛饭给他。这个?这个?
C:黄瓜。
A:这个?噢,这个?
B:炖得挺烂的。
A:这个。
C:炖太烂了。
B:嗯。
A:她后来给热的,我在那儿炖挺好的。这吃一蘑菇特香嘿,这味儿特
A:正,这挺捧的,跟你说,这主要产于四川、云南。
B:香菇啊?
A:对。
B:那你这就是、就是买的袋儿装的。
A:这是菜市场买的。
B:这鲜菇呀?
A:香菇。
C:就干的那种?
A:干的。
B:嗯。
A:不是袋儿装,不是那种。嚼不动你就吐了啊,这泡时间短。不是那
A:种散的鲜什么的,我这是那干的,就是那……,你知道吗?
B:嗯。
A:拿水给泡上。
C:……
B:哎,行了。
A:我给他脖子给带上了,正好儿。
C:妈给你盛点儿饭啊。盛点儿米饭,好吗?
E:拿妈这碗儿盛点儿,啊。
A:怎么啦?喝不了啦?
B:慢慢儿喝吧,没事儿。
A:你别喝太急了,你慢点儿。你那一口下去,好忒深了,悠着喝。你
A:看那爆肉哈,这效果特好,第一不膻,第二它嫩,有这么两样儿就
A:行了。至于什么咸点儿淡点儿哈,反正不咸就行,那倒无所谓。
B:你们那儿有这道菜吗?
A:哪道菜?
B:爆羊肉。
A:没有。
B:噢,这是北京菜哈!
A:这是清真菜一般有,清真菜这儿也不卖呀。
B:哎,别提溜着。
A:送点儿给你妈。别搁桌子上,搁这儿。
C:……
A:那可不是吗?十块钱也是它,那块儿肉,瘦肉,十块,到那儿你也
A:开票儿,你也有事儿还、还买,特棒这肉。你看,这下色儿了,你
A:尝尝。一会儿啊,哎,泡点儿这汤儿尝尝。辰辰,给,还给你,一
A:会儿还给呢,听话。
C:哈、哈、哈,揍你。
A:他报复心理特强。跟这儿他就报复人家,他就。来抱着这吃,我拿
A:绳子给你捆上了啊?信不信,刚才我打你没有?
B:听话。呆会儿让爸爸给你讲笑话儿。
C:让爸爸给你讲故事。
B:跟二哥说好了,明年咱们去长城玩儿。
A:嗯明年咱们去长城,开春儿。
C:明年呀,明年行,明年孩子也能走走了。行嘞,孩子,多啦。行啦,
C:拌拌。
A:我跟乘务员儿说,慢点儿。我跟他说坐火车去,知道吧?
C:还不如坐旅游车呢,我说也不比旅游车便宜。
A:怎么不便宜呀?旅游车一人儿六块,火车多少钱呀,一人儿一块多
A:钱,最多两块钱了。坐火车,孩子坐火车能玩儿呀。
C:火车现在都涨钱了。
A:最多两、原来才八毛。
B:我们那会儿去那哪儿玩儿去,黑龙潭玩儿去,八毛。
A:坐旅游车他们限制你时间你知道吗?这地方儿半个小时。
C:火车不限制你呀?
A:当然火车不限制啦。火车有钟点儿呀。你早上,你坐火车去,你坐
A:长途汽车回来呀,才不坐那个旅游车呢。我坐长途汽车回来,从八
A:达岭那儿,就坐到北郊市场了。坐旅游车干吗?我上八达岭我上八
A:达岭,我不上他们那旅游车。旅游车是什么那个——
C:十三陵。
A:十三陵,呆半、一个小时。
C:……
A:哎,就那个石雕群吧那是,停车啦,二十分钟啊,就开走啦。……
A:实在不行我走着回来,没车了,对不对?跟那儿,不行找个旅馆住
A:一宿了,八达岭那儿。
B:哈,那个小窄道子。
A:在那个,个体户儿那个农家那个,那个、那个、那个,小旅馆。
B:啊?
A:村里头,咱们跟那儿蒙儿一宿,换几块钱。我说啊,再给他热一热,
A:你知道吗?她傻了吧叽的,撂那儿咕嘟、咕嘟、咕嘟,他妈不管了。
A:好一起来,骨头都突撸了,肉都他妈的,哪儿有那么热的呀!我说
A:差一点儿火,你别死气白咧的。好,咕嘟半天儿,得,你瞧这骨头
A:都……你再找肉找不着了。哪儿有这么热东西的呀!我还说,让你
A:一边儿热一边儿尝,你瞜瞜这个哎,这都没人吃,这骨头这个,这
A:从那里挑骨头往外。
B:你别、别给我夹肉了,我现在不是特,不是特别爱吃肉。
A:吃吧,那你不吃我吃。
B:吃完了你?
C:哎,再给你点儿饭。
A:你知道这香菇——
C:这虾汤儿泡米饭特好吃哈。
A:补血的,香菇补血的。
B:现在我头特晕,睡不好觉。
C:是不是着凉了?
B:不知道,整天头晕晕乎乎的,看书也进不去。
C:……这点儿虾汤儿都便宜卖了。
A:成了,差不多行了,别多了。
C:吃吧,特好吃哈。
A:……没地儿搁了。把我那铁盒儿给拿进来,不用这个。
C:吃吧。
A:快吃,我看着你吃,我看着你吃。吃哪个呀,没有?
B:噢,没有呀?
A:爸给你一黄瓜吃啊?你尝尝这个。
B:你和弄和弄,就有了。
A:吃这个黄瓜你吃口饭啊!吃口饭,我看着你,吃口饭,吃黄瓜得吃
A:口饭。哎,对啦,来口饭吃,来一口饭,爸爸看着。没舀wai3着,
A:骗我哪。噢行了。嚯,哎哟,我当你zhou1了呢,这杯酒。
B:没有。
A:喝啤酒要不。
B:不价了,不喝了。
A:啤酒也不喝啦?
B:再喝一、两口就不喝了。
A:哎,够快的,我才喝两盅儿。没事儿,慢点儿喝,一般几点回学校
A:最好?
B:我呀,无所谓,无所谓。
A:门口儿有车站吗?上回咱俩傻bi1似的看半天。
B:啊。
A:这几天不停,不停车吧?
B:现在通了吧?
A:停车了,门口不是挖沟呢吧?
C:到咱们家门口儿就这样儿。
A:我给你沏点儿茶喝去吧,怎么样,啊?
B:……我二姐喝吧。
A:不是.这酒你得搁这儿啊,把那茶一喝了立刻就没事儿了,而且那
A:酒也——
B:行。
A:我给你兑这杯,就那茶杯,都是,都是,都是水,新沏的,兑一杯。
A:这酒你不喝没关系。
B:一会儿噹叽我躺那儿了。
A:你明儿早上再走吧,那没关系。
C:我们辰辰正好儿说呢,舅舅别走睡我那小床儿上。是不是啊?
D:睡我的小床儿。
B:噢,睡你的小床啊?
A:给你抽这石林的,抽那希尔顿现在也不好抽。火柴跟那边儿哪。上
A:回那两盒儿那希尔顿,抽着他妈的,我现在抽就是云烟。就是云南
A:烟还是比较柔和那什么。
B:卷烟,跟学校抽了几根儿摩尔。
A:绿摩尔?
B:绿摩尔。
A:凉的?
B:对。那么长挺细的,往我手上一夹,味儿挺地道的。抽、抽完那烟,
B:抽完那烟哈,抽别的烟都没味儿。
A:待会儿的啊,等吃完饭,爸爸还抽呢。一会儿给你,你自个儿点啊,
A:好不好?现在不能给啊,你看你妈来了,看着你吃饭多高兴啊。你
A:要不吃饭爸就生气了。
B:哎,二姐,明天你回家吗?不回去吧?明天我、我不回家了。
A:你也不回去,这孩子……上回要不要我说我不去了,我要不去她又
A:不高兴,我说让她一人儿回去,不合适,不合——
B:明天下午,明天下午我们有考试,然后星期一呢考两门儿。
C:没到期末。
B:到啦。
C:这就算期末考试啦?
B:那,可不。
A:你也认真点儿。
B:是啊。
A:别马马虎虎的。啊?
B:现在也想开了。
C:你们考试怎么着?
A:怎么不高兴啦,为什么呀?
B:嗯。
A:告爸爸怎么啦?
C:考试及格就行啦。
A:自个儿点呀?那给划一根儿火柴。
B:来,给舅舅点。
A:给他,给你舅舅点,甭给爸爸点了啊。拿着。
B:拿着。
A:给你舅舅点。看着火柴,行了,赶紧吹。噢,呵。
B:真好,来搁这儿。行了,吃饭吧,哎。
A:这就高兴了,点完就高兴了。
B:扔里边儿。
A:你说这不是贱骨头吗?吃吧,哎。哎,来点儿吃。
C:这儿有。
A:噢,还有哪?让你妈给一黄瓜。你说这粉丝炖肉多好这汤,弄点儿
A:粉丝儿来点儿白菜吃,又有营养。
C:行了都有了,吃吧。
B:现在,这孩子挑口的多的是。
A:做了一个虾,做俩虾米,他吃了得有一个。
C:我都没舍得吃,光剩皮儿了,把那肉儿都给他吃了。
A:吃了几口饭。哎,别那么掰,赶紧吃吧。
C:好好儿吃。
A:你舅舅拴你我可不管了啊!我告儿你,你不听你舅舅的话,一会儿
A:你舅舅拴你我可不管啦。回去告儿你姥姥去一会儿。快吃吧,哎。
A:真好!哎。
C:也甭告儿姥姥,就呆会儿舅舅走了,不跟你玩了。
A:快吃吧啊!
B:舅舅走了以后,舅舅就不找你来了。
C:行吗?
A:你好好儿吃,舅舅还来。
C:听话啊,听话好好儿吃。
A:哎,好好儿吃。
C:错了,勺儿拿反了。那样,哎这样儿吃,舀,舀一大口的吃。吃吧。
A:嚯,真棒!
C:多棒啊!
A:吃爆肉啊,在学校也吃不着什么的,在这儿吃肉。
B:……
A:我不爱弄乱七八糟的,炒这,叽哩咕噜好几个,没用。你说是不是?
A:炒一两个菜,弄两个凉的,哎,然后有什么炖点儿的什么,弄点儿,
A:完了。中午把那、那个给吃了,把那腊肉你给蒸、热着吃了。
C:这虾米。
B:好几天了,这不是我们……
A:挺香的那腊肉。
B:还行。
C:其实……
A:有点儿腻有点儿,有点儿油,不过没办法,一蒸就是,一蒸就是那
A:样儿。哎,来儿瓶,来瓶儿啤酒喝吧?
B:那样儿我还不如喝酒……
A:你要不喝我就不勉强你。
B:喝,绝对喝,真的。
A:真逗。你要不喝就甭喝,啤酒我也不让你喝。没关系。
B:那我还是不喝的好。
A:不喝就甭喝了。呆会儿吃口饭。
B:这,这两天,稍微喝一点儿酒都不行。
A:米饭得吃一碗儿啊?
B:米饭吃。
A:不吃米饭可不行。
C:这给妈妈啦?你不要啦?行,给我吧。
B:真的,真的我——
A:辰辰他不吃这个,辰辰那该吃米饭了,是吧?
C:大口吃啊。
B:把那个,把那给我。
A:嚯,真棒嘿,好儿子。你吃饭我就高兴,你吃什么我都高兴。就怕
A:你不吃,你不吃饭可怎么长啊,不吃东西,你怎么长啊?
B:姐,你零食给他太多了可能。
C:平常没什么零食都。打小儿就没揣足。
A:……
B:我们学校那排骨吧,不知道,炖完了老一个味儿,特恶心。尤其你
B:吃完了吧,刷盆儿的时候儿,刷完盆儿,刷完那饭盆儿,我再闻那
B:味儿,嘴里那排骨味下不去,特恶心,吃一两次就够了。
A:它怎么,腻它不紧,弄得好像,我爱吃这里的菜。
B:噢。行,吃。
A:你,你已经给按上啦?
B:嗯。
A:这也录?
B:没意思哈,但是后边儿还半面儿呢。刚才多长呢时间。
A:是吗?
B:啊。
A:哎哟,好家伙,我哪儿知道啊?
B:待会咱们,咱们再来好的。
A:让我侃一段儿,你说说什么内容。
B:不用说内容,一说内容就假了。
A:对。
C:谈谈你上四川。
B:对。
C:怎么逗人家那老外。
A:给老外给,好,老外还真逗,你还别说。
C:快好好儿吃,啊!
A:不许使那抠那个,好好儿吃饭。一会儿你舅舅说你。
C:吃饱了待会儿……
A:坐那儿给你讲故事一会儿啊。
C:冲一大,一大杯奶,啊,想不想?都打嗝啦,好啦,那还吃不吃了。
B:不吃了?还吃吗?还吃不吃啦?
A:吃。
D:不喝奶。
A:对啦。
D:还吃饭。
C:还吃饭,吃吧。
A:嚯,真棒!
C:太多了。
A:什么?
C:太多了。
A:什么?
C:菜太多啦!
A:轿子车一开嘿,那小伙子,好,二十啷当岁儿,比我还鲁,那车不
A:下九十迈,好像伙!那车开的,真了不得,见什么车超什么车。你
A:猜怎么着,没有车超他的。进了山了你倒慢点儿呀,旁边儿就是那
A:闽江,顺着那山往里跑,哎哟,好,那悬!坐那车说实在的,那心
A:都撂嗓子眼儿这哈儿了我告儿你,真悬了我告诉儿你。那快开的,
A:拐弯时候儿你倒慢着点儿呀,咕喽的还踩油门儿,你这玩艺儿弄的。
B:这好,你、你冲那什么,讲那俩老外。
A:是啊,没到那时候儿呢。
B:讲吧。
A:我一上车一看嘿,一个老外,嘿,我说这回有乐儿了嘿。咱们这,
A:没事儿拿老外开开心得了,要不挺闷得慌的。
C:还怎么唱歌儿来着?
A:啊,说让老外表演个节目。那老外呀敢情是哪儿的,你知道不,上
A:海。嗯,这个,这个,这个——
C:是哪儿?不是上海。
A:瑞典呀,瑞典驻上海呀这个,驻上海那个驻上海那个大使馆办事处
A:的一个老外,他岁数儿也不大呀。
B:来一个小秘。
A:啊,二十多岁。
C:带一上海妞儿。
A:啊,带一上海小妞儿。后来我们这老板说了,干脆你给谈谈你的恋
A:爱经过得了。
B:那外语,就是中国话说得好吗?
A:好,太好啦。你想想他驻京办事处的,就是驻这个上海办事处的,
A:他当然得说得好啦。这、这主儿嘿,告儿你给呣们这个讲讲你这恋
A:爱经过,那女的不给呣们讲。后来说,你给呣们讲讲那个上海滩。
C:上海那个外滩。
A:上海外滩哎,说就隔这么远儿,也不怎么回事儿,我也不懂,反正,
A:就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那个。
B:那上海外滩吧,挨,我看那个庆年大爷讲,他妈的,全都跑那点儿
B:去,它那其实黄浦江那儿特臭,它那也是,好像是挨着江边儿,就
B:跟咱们那个滨河公园儿似的。
A:它地儿特小。
B:啊。就一对儿,一对儿,一对儿。
A:特别挤。
B:个人干个人的。
C:就是,隔不了三步儿五步儿就那样儿。
B:哎对了,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个人干个人的。
C:谁也不影响谁。
B:啊啊。
C:谁也不妨碍谁,谁也不管谁。
A:我说你想想,这、这、这一车人哪,这姑娘能说吗?不说怎么办呀?
A:不说也得说呀!后来说你表演一个节目吧。后来那个老外说的,说
A:我这个中国话说得不好,哎,说我表演得也不算太利落。你瞧,他
A:还有点儿俏皮儿话。说的还是你们表演得了。后来说的那干脆让咱
A:们那个四川的师傅来表演一段。哎,这四川师付还挺能侃你别说。
B:哎,就是你们那个那个饭馆儿里的?
A:不是,就是车上的游客。
B:噢。
A:哎,他们表演一段儿。
B:噢,是不是上次你说的那小姬呀?
A:啊,一个他妈的跑、跑业务的一主儿。他说我给你们说点儿那个四
A:川的土话,说干脆我给你说个简单点儿的吧,我说什么简单点儿的,
A:他告儿说那四川呀,媳妇儿不叫媳妇儿,你知道叫啥子吗?
B:什么?
A:“老妮儿”。敢情那“老妮儿”呀就是北京的就是媳妇儿。好我一
A:听,哎哟这车上这乐哟!后来说那个北京的表演吧。北京表演什么
A:呀,我说让唱一歌儿。好家伙,这怎么唱啊,你说。我们那头儿说
A:的你给唱一个。
C:让我们李师傅唱一个吧。
A:啊,我说我哪儿会唱啊!后来说,你唱一个吧,拿一话筒还,拿一
A:个小喇叭儿。
B:噢,是不导游啊?
A:导游啊。唱一就唱一个吧。哥们儿给唱一个,倍儿棒,真的。
C:唱一个什么来着?
A:唱一个“红高粱”啊,那当然了。“妹妹你大胆住前走……”你看
A:看,很有语气。
C:像不像?
A:啊,一会儿给哥们儿鼓掌嘿,倍儿地道。老外还不错嘿,给外贸儿
A:拿出来了。我说吧你有外贸儿,呣们这儿也有外贸儿,我们带着外
A:贸儿烟呢.还以为他怎么着呢,后来在上那个九寨的时候儿,路上
A:下雪了,海拔五千多米哪。
B:噢。
A:大雪。后来说呀,这儿休息会儿,哎,咱下车呀撒泡尿。老外也不
A:明白什么意思,说撒泡尿怎么回事儿。我们就给呀比划比划,就这
A:样儿。噢,明白啦,站。后来呀,一下车没有,老外就跑,我说怎
A:么跑哇,敢情打起来了。谁跟谁打起来了,就是打雪仗了,开始。
A:你想想这五个老外哪儿是这一车人的对手哇,这车二十多个人哪。
A:好,告儿说:“同胞们,咱们一律对外啊。”喔,这一句话好啊,
A:这中国人齐心呀,都奔老外打。敢情老外还不是瑞典的,还有两个
A:挪威的,还有两个联邦德国的,他们一块儿去旅游去。你知道吗?
B:不都是一块儿的。
A:嗳,他们都一对儿一对儿的。开始就打雪仗,好,给这六个老外打
A:得,抱头鼠窜,就跑哇。后来他,他们就说咱们别太过份了,一会
A:儿老外该急了啊,可能不理解中国人这个做游戏这方法。敢情那老
A:外更坏,他一上车没有,丫扛起一大雪球来,搁那个帽子里头啦,
A:拿上来了。结果呢,呣们那哥儿们儿呢一上车呢,丫好,当,就给
A:那雪球拍呣们那哥们儿脑袋上了。哇,一开花,满车人乐呀!结果
A:呢,我上车我也玩儿一猫儿腻,我也藏一大雪球。我坐他后边儿,
A:他坐我前边儿呀。等开车之后没有,我一撩老外脖子,呱,塞脖子
A:里了。哎哟,这玩艺儿,老外真有点儿急啦,你别说还真有点儿急
A:啦,有点儿不高兴啦。后来我们那头儿直说:“嗨,差不多得了,
A:别那什么了。”说:“管丫的呢,活该!丫逗,咱也逗。”
C:你拽(zhuai1)呣们行,呣们拽你就不行?
A:就是,你拽呣们行,呣们拽你就不行?管那个呢cao4,呱,给丫拽
A:脖子里了。喝,给丫给气得哟,我cao4。等到了住地儿,住旅馆的
A:时候儿没有,嘿,还敢情有外宾,专住外宾的地儿,还挺高级呢。
A:咱住不起呀,他住那高档地儿,咱住那低档地儿,晚儿上给丫捣乱
A:去。哥们儿几个拿人开心,大晚上的十二点多了嘿,老外刚睡着,
A:呱呱呱,就踹门去了。老外一出来一看,怎么没人儿呀,砰,关门
A:又睡觉去了。一会儿,呱呱,又踹去了。
C:……孩子别闹。
A:后来老外,第二天坐车的时候儿还说呢,中国人大大的不好。后来
A:我们哥儿几个也,也、也、也告儿“老外大大的没良心”,告儿说,
A:呣们给丫吃的给丫喝的,可以,挺照顾他们的。老外体力挺棒的,
A:挺棒,体力挺棒的。上车,你看我们上那个静海的时候儿,那是相
A:当高,下来要走路恐怕也走他妈的俩小时估计,因为他坐旅游车下
A:去没有,老外就走,走到车开到半截儿,说你停吧,说干吗,说我
A:们自己走上去,又走上去又下来,那海拔五千多米吧。它上边儿有
A:海,他实际上,海呀,说它静海,实际上它不是海。
C:就是那个湖那样的。
A:湖。一个湖水,特高,上边儿是雪山,底下是湖水,一年四季它不
A:冻。而且它那颜色是蓝色的,好几个,好几个颜色呢,五色湖哇有
A:一个,好几种颜色哪你知道不?
B:五色海。
A:哎,五色湖,它那么叫。好几、好几种颜色,那水是蓝色的,而且
A:那地儿还有熊猫儿,真有熊猫儿。
C:那上头?
A:四川产熊猫儿哇。
C:真看见啦?
B:看见啦?
A:咱,没赶上哪。听说他们前两天他们赶上了。
B:熊猫儿挠人呢还。
A:不,它只有它渴的时候儿它才下来呢,一般它喝一次水,一个星期
A:才喝一次水哪。你要赶上它下来呢,你能看它喝水。它也是躲着人
A:你知道吗?喝了水就跑上去了,你要想见着它不,不容易,因为都
A:是原始森林。原始森林,一般反正生人不敢进去,真的,就那个那
A:地儿,你要生人进去就出不来了。
B:是不是特密呀?
A:大森林就是山呀,山上那儿有树啊,整个儿一开发不出来呀,就是。
C:……
A:特险,那山特险。
C:去一趟以后,出来了,胆战心惊,再去就不敢去了。
A:尤其九寨沟,像我们这就去这一次,就再再,说什么,就要你再,
A:再有这条件我们也不去了。那特害怕你知道吗?那相当悬你知道吗?
A:因为它那公路吧,有的地方儿就只有一辆车能通过。远处看见,一
A:辆车过来呢,你还得停下。
B:噢。
A:等你,你倒回去,靠边儿,特别贴着边儿,而且它老有滑坡,滑坡
A:就是一下雨呀,四川水多呀,一下雨呢,对了,然后那这个,这个
A:好像有点泥石流似的,公路都给冲垮了车过不去。赶上好几个,就
A:那,那,那点儿过不去。但是呢,后来呢,还是哎,好像一边儿弄,
A:一边儿好像还有个路了,他有时候儿修。
C:后来,后来你们怎么着说回来。
A:左轮儿那儿折了三根儿,折了三根儿呢,结果怎么办呀,开不了这
A:车,一开,它有危险呀。
B:一头儿沉。
A:哎,偏。后来该怎么办呀,想半天没办法。呣们找一修车的,修车
A:的结果说没辙修不了,换钢板得,他也换不了,没工具。后来就使
A:那木头,那个,不有那松木那木头吗?
B:啊。
A:山上那,那木头,划了几个槽儿,垫上了,拿铁丝儿给勒上了,凑
A:合开回来了。还跑一了次滑,差点儿掉下去。
C:想起来后怕都哈?
A:差点儿掉下去。
B:掉下去就是,一青工游园不慎,坠入虎口。
A:我瞧底下特深,三十多米,三十几米,三、四十米那是闽江啊,它
A:一直顺着闽江跑。因为我们一直那个九寨沟就是闽江的发源地,就
A:是,那都是泉水呀,山湖什么的,就从那儿,它是那儿发源地,就
A:从那儿下来的,从闽江那时候儿下来,一直到都江堰那哈儿,一直
A:到都江,那是混,就是那是一个混合到一起的那个地方儿。哎哟,
A:谁吐的痰哪这是,这是你妈吐的吧?
D:是我。
B:你呀过来趴这儿。
A:不是你吐的,是他吐的吗?
C:是。
A:怎么给吐那鞋里边儿啦?
B:趴这儿,打。
C:那可不就是他吗!
A:这回可没辙了,这回嗯。你使劲擦,我给你擦去吧,拿水冲冲吧,
A:这恶心劲儿的。
B:倒霉。
A:峨嵋山的时候哎,我们去峨嵋山旅游哎,碰上几个广东老帽儿。嘿
A:这他妈广东老帽儿嘿,丫还告儿他是香港人。其实我们已知道,他
A:是广东人,你知道吗?这就是,好像问问他似的,“哎,哥们儿,
A:说点儿普通话。”说“你,你哪儿人呀?”“啊,我,我是广,我
A:是那个,那个,香港人,我是那个香港做生意的。”后来呣们那头
A:儿说的,“香港的?你妈bi1,打你丫的!”“哎,哥们儿,哥们
A:儿,我不是香港的,我是广东的。”呣们那哥们儿说的,“你丫胡
A:说八道不行,罚款,罚款。”“得给我开发票呀。”去你妈的开什
A:么发票呀,滚蛋吧你,给丫一脚,丫、丫、给丫滚蛋了。就是这个
A:去四川呀,主要是,哎把这穿戴呀,再加深理解,你看,主要学了
A:一些哈,学了一些。菜是不错的哈,这个……神仙全鸭,麻婆儿豆
A:腐,别动啊,别动啊,我给你舅舅讲这个四川菜呢,以后他好给大
A:家伙儿做菜吃啊。那水煮鳝鱼——
B:这俩儿怎么不一样啊?
A:啊,那价钱不一样啊。
B:这是一个地儿的吗?
A:当然啦,都是芙蓉餐厅的。他这个是五百块钱一桌的和六百块钱,
A:六百块钱一桌的。
B:这,这是多少?
A:这是四百的吧。
B:这也是四百的?嚷嚷,嚷嚷待会儿我cei3你!哪个贵呀?这个贵?
A:价钱呀?
B:啊。
A:啊,这还是价钱高一些,如果有鲍鱼呀——
B:这个。
A:拌汁儿鲍鱼吧。
B:嗯。
A:是吧,然后是什么,挂炉仔鸭,然后是,大蒜元鱼,雪花儿桃泥。
A:是,我跟你讲特逗。有一次嗨,我学四川人罵人挺逗的,有一次我
A:们在厨房,干着活儿呀,那个,他们那个,旁边儿是一医院,你知
A:道不,医、医院呀,可能办丧事儿呢,要不就是呀,他们他妈的,
A:可能惹事儿了反正,嘁嗤呱啦老哭,哭。后来人家这四川人当然不
A:敢言语啦,咱北京人受不了啊。到那儿,咱听着难受啊,呜里呜噜
A:胡乱了。后来我想一主意,我说干脆呀,咱们使四川人,四川人那
A:骂人的话呀,学他们。人家要找上来呢,也不是咱北京人的事儿,
A:四川人的事儿,咱不会说四川话呀,对不对?后来我一想,我说对
A:啦,我他妈骂他,……结果哎,人真来啦,人说你们这,刚才怎么
A:着那个,骂人是怎么回事儿呀?你说骂人不是咱北京人的事儿吧,
A:咱不会说四川话呀!其实咱们你猜怎么着,学他们四川骂人的话骂,
A:结果人还找他们一顿儿麻烦,我给他们玩儿一坏。
B:搓他们了?
A:没有。嗨,这意思意思说说得了。你看他这个麻婆儿豆腐特别有特
A:点,把豆腐啊切成小方块儿,然后哪,把这个牛肉末儿呢先炒,炒
A:出香味儿这你知道吗,所谓就成了四川的哨子。然后呢把这个热锅
A:呢下少量的油,加豆瓣儿酱,就是四川的郫县豆瓣儿哈,它那个辣
A:还不嫌辣,还得加点儿辣椒面儿,然后炒成深红色再加点儿葱姜蒜
A:加点儿好汤。然后呢,把豆腐下去,然后加点儿川盐,加点儿酱油,
A:少加。
B:川盐?
A:盐,还是,四川的好。川盐,川盐就是四川的盐啊,川盐,四川的
A:的川呀,川盐。北京的是京盐呀。
B:噢,这盐还有——
A:盐还有区别,哎。他那个盐呀,按他说来就是说,他那个盐,不是
A:说特别咸,但是他那个盐本身能触动香味儿。
B:是不是就是四川产的?
A:哎,四川产的。川盐,就跟那、那个郫县辣酱似的,它是属于四川
A:的一个县,嗯成都市一个县。
B:噢。
A:叫郫县,就是。
C:特产。
A:特产哎,郫县豆瓣儿辣酱。然后呢加这个,他叫什么,他叫蒜苗,
A:实际上咱们叫什么,青蒜,他给叫,整个儿叫哎——
B:他叫蒜苗?
A:他叫蒜苗,咱们就是咱们北方的叫青蒜。加青蒜哎,加点儿哨子。
A:然后呢,他是出锅的时候呀,就是说你把淀粉勾完之后,后搁的葱
A:花儿。你看咱们炒菜都先搁点儿葱花儿哈。哎,他,他是这个,勾
A:完淀粉之后搁点油,然后呢,下点儿葱花儿,哎,还得使稍子,就
A:儿是使这牛肉末儿呀,煸这个。然后,最后呢把这花椒面儿呀,撒
A:上边儿。哎,吃起来是,麻辣热烫,这是他这个菜的特点。哎,他
A:这颜色就是哎,红色,深红色,红头儿。
B:红的?
A:红头儿。
B:是不是川菜都是红的呀?
A:哎,不是这意思。川菜不见得都是红的,嗯,它也有素的,也不这
A:个,这个清淡的。因为四川它这个菜呀,按季节来讲它比咱们这儿
A:好多了,因为它一年四季都是青菜哈,它那个气候呀和它这个,这
A:个,这个什么来决定的。你看它水煮鳝鱼一般的咱北方人吃不了,
A:就把鳝鱼呀切成大片儿,把那骨头去了,它这个使这个莴笋呀、青
A:蒜呀,冬笋呀什么什么芹菜呀,哎——
C:油菜。
A:油菜,先帮儿呀切成这个条儿,下锅先炒。炒完之后呢加点儿豆瓣
A:儿酱,先先垫底儿知道吧?然后把这鳝鱼呢切成片儿之后拿油就煸,
A:煸完,一边儿煸呗一边儿就等于加热啊,这一个过程,然后加豆瓣
A:儿酱。然后呢,它就是比较说上色儿了,然后加味精。嗯,加这个、
A:这个、这个、这个花椒面儿,辣椒面儿,川盐,加点酱油,加点儿
A:汤,反正这汤呢等于是它怎么拿水稍微加点儿汤靠一下儿,然后加
A:点儿淀粉,啊,加点儿淀粉之后呢,盛出来。出勺儿之后呢,就放
A:那个,等于垫好底儿青菜呢,垫这上头儿。
B:噢。
A:垫上之后呢,最后你猜怎么着,把这个菜是盛好之后吗,盛匀之后,
A:再撒上花椒面儿,辣椒面儿。然后把这么搁锅里边儿呢,坐上热油,
A:热油啊,然后再沏,往那菜上再冲,哗、哗一响,把辣椒面儿,花
A:椒面儿也给冲熟了。你吃这菜,好家伙,这菜,跟你说,那又麻又
A:辣!可是呢,又香又嫩。嗨,这真,川菜的特点啊。那个啊,这个
A:一般的人还不好理解,什么叫水煮啊?实际上哎,就是这个意思。
B:水煮鳝鱼。
A:哎,还有它这锅巴。哎,四川这代表菜呀,锅巴鱼片儿呀,锅巴肉
A:片儿,锅巴海参,锅巴三鲜,都挺有特点的。它这还有历史典故哪!
A:这一历史典故在什么时候儿我想想啊,大概在,宋朝的时候儿,好
A:像是,在宋朝的时候儿。好像有这么几个文人哈,就一块儿吃饭,
A:大家坐这儿啊,喝酒啊,吟诗啊,就是说这个一边儿聊一边儿吃。
A:吃着吃着喝着喝着,挺起兴的,可是没菜了,现在买去吧也店铺也
A:关门儿了。怎么办呀,没法儿买去呀。结果呢,好像这里边儿吧,
A:就有那么一个人,他出一主意,他说干脆,咱使这饭嘎巴儿。因为
A:四川人他吃饭,他不讲究蒸饭,也不讲究捞饭,他闷饭多。米饭也
A:吃得差不多啦,把这锅嘎巴儿给铲下来呀,干脆咱们就、就使这桌
A:子上这点儿,咱们就剩汤剩饭剩菜剩水儿呀,给咕嘟点儿汤。他就
A:给热了热,热了热说,这个,还是不够啊,不够怎么办哪?就把那
A:锅嘎巴儿给铲下来了,说拿油炸炸,得了干脆,拿油一炸没有,干
A:脆给它兑一块儿得了,往那盘子里一放,给拿那汤一浇。你想想这
A:米饭嘎巴儿它是一种比较说紧的东西哈,拿油一炸它膨胀了哈,它
A:也热呀,拿这汤一浇,哗,那一响,嘿成了,这真成一道名菜了。
A:为了这,助兴啊当时,哗,就吃这一声儿没有,那家伙,吃着喝着
A:一下就,这个激情又、又激起来了,又觉得来劲了这个。所以,倒
A:不是说讽刺人了啊,我觉得这有点儿意思,说这道理,就是说,这
A:个声音是一方面儿。
B:找一热闹儿。
A:找一热闹儿。而且这无形中就创造了在、在烹调这个事项又无形中
A:发明了一创新菜,等于把这个锅巴这个菜都一直到现在。现在也是
A:啊,现在也是,你比如说,锅巴鱼片儿,把鱼片儿滑喽,然后使点
A:儿鲜蘑呀,冬笋呀,黄瓜片儿呀,青,这个什么味儿啊,现在当然
A:通过这,这么多年,通过这个人的进步啊,把这菜给改革啦,加点
A:儿糖、加点儿醋啊。这个糖醋口儿哇,嗯,四川就叫小荔枝口儿。
A:然后呢,把这锅巴一炸,炸完之后,端您桌子上您,您这往这儿一
A:撂,给这汁儿往里一倒,哗,就这一响。
B:就当着客人面儿?
A:啊,就是呀,就是当着客人面儿呀,给你这端上来,说您这锅巴鱼
A:片儿来了啊,把这锅巴这个炸好了,搁盘儿里头,然后拿这碗汁儿
A:勾得汁哈,给这个里一倒,哗,特别响。然后就,就觉得就是,好
A:像是在这方面好像起到一定的,促进你的食欲呀,或者有一种新鲜
A:感呀,或者有一种,哎,有这种感觉,吃起来也比较爽口啊当然。
C:吃的就儿这劲儿呀。
A:吃的就儿这劲儿哎,按普通话说咱吃的就是这劲儿,这就是咱老普
A:通的话啊,老北京的话啊,“我吃的就儿这劲儿。”“我就愿意冲
A:这吃。”
B:找这口儿。
A:哎,找这口儿。我就是要这响儿。哎,对了,爸告儿你过来,哎,
A:这个啊,不许出这盒儿,在这盒儿里头玩儿啊。不许瞎扔,扔没了
A:以后谁给你买去呀?就没人儿管了啊。听见没有?看我给你新买的
A:那帽子,你就搁那屁股底下坐着,一点儿都不爱惜,你这臭孩子。
A:什么没事儿?
B:到头儿了。
A:你又,又偷着录哪?
B:啊。
A:你怎么老偷着录哇?你跟呣们说一声儿。
B:没事儿,偷着录合适呀。
A:哎哟,哪,真逗嘿。黑的、兰的、红的、绿的、粉的、黄的。因为,
A:因为,哪个呀,……你说一个,那个爸教那四川话呢,……当、当、
A:当一敲门儿,你猜里边儿说什么?
B:什么?
A:“哪个?”我心里琢磨呢,你他妈哪个,我说,“我是你大哥。”
A:“哪个大哥?哪个?”好出来啦,一看,好我一瞅呣们经理,好!
A:他说“哪,哪个”哪个。
B:噢。
A:知道吧,按咱们北京话就是说“谁呀?”
B:噢。
A:“你找谁呀?”他不这么问,他说你“哪个?”就问你“哪个?”
A:我说哪,我是你大哥。好,一出来好,是那老板。吓得我好,赶紧
A:扭头儿就跑了。嗯,那个,这不是到他们那儿之后吗,语言上也行
A:不通,你说那个,“啥子吗”什么呀这是,“干什么呀”,好比说
A:“啥子吗”他问你,咱们哪儿懂呀,什么“啥子吗”,你妈的。急
A:了也骂他们,真的。“不对”,老是这词儿,回来我一学,一会儿,
A:辰辰给他们说你给舅舅说一个……回来就学会了。这是哪儿的话呀?
D:外国的。
A:哎哟。
B:外国的。
C:外国的都上来了。
A:不是外国的,是四川话。你说是四川话。
D:四川话。
A:好。
B:四川话。
A:这个小子嘎着呢!你瞅见没有,这心眼儿多着呢!
D:这打不开了。
A:哪儿打不开了,使劲儿,好好打,这不行了吗。你怎么那么笨蛋呀
A:你!刚夸完你,说你心眼儿多,你就那么笨。
B:……
A:你说说你舅舅叫什么,大声儿说。
D:周浩天。
A:你说这孩子这灵,你说他怎么知道他舅舅叫什么哩?这事儿大了。
C:你舅舅管妈妈叫什么?
D:二姐。
C:叫二姐。
A:管你爸叫什么呀?
C:叫你爸爸什么呀?
D:我爸爸?
C:你舅舅管他叫什么?嗯,舅舅叫他什么?
D:我的脚。
A:把脚指头给杵进去了吧?
B:弄坏了到时候儿,刚买的。这弹球儿我还不会玩儿。
C:我也不会。
B:……
C:我也不会。
A:不是,不那么挤,你得这么着。拿住了你看,这个这个拇指。这个
A:这个,这个手指头啊,跟这点儿形成这个,你看。你没吃上劲儿,
A:你还,你这么,你拿对了。你看,正好儿撂在这儿,这能使上劲儿。
A:不是,这个,这个指头得这样,这样吧,咔就、特别使劲儿就挤上
A:了,你那手使上劲儿能。这你都使不上劲儿,你看我这人,我要离
A:特远吧,我一直能使上劲儿你看,特别狠的弹出去,你看。
C:你怎么拿呢?
B:我,我,我挤嘎豆子。
A:这么挤呀!你这么挤能弹多远呀?你能弹多远呀?你这么着,你看
A:我这个。哎,我要弹那边儿,你看啊,根本不费劲儿。你看看那个,
A:那个那个床头,你看,相当劲儿大。
B:不是我,我从小玩儿,我就不会玩儿。
A:是啊,从小你就挤嘎豆子。你看我这个哎,这一拿,特别有劲儿,
A:你看啊。而且弹的又远、又准、又狠。你说挤你能挤哪儿去,使劲
A:儿,绷住喽。
A:小孩儿学习怎么样哇?
B:一般,凑合吧。老是九十来分儿吧,反正。
A:您爱人在哪儿工作呀?
B:无线电元件儿。
C:他那媳妇儿不错,他那媳妇儿比我强。
B:没戏?
C:有火儿吗?
B:能那么比吗?你结婚能够跟你比吗?
C:不错,反正比我那强。
B:废话,不能那么比。这人比人得气死,货比货得扔。那不能比,你
B:媳妇儿多贤慧哪,对不对呀?
D:这煤呀!
A:我说您这歇后语还不少。
B:啊,那可不是。
C:他那事儿多着哪,尤其是说那个嘎七杂八的那个,多得是。
A:嗳,那最好啦。
C:多得是,不过到是……
B:那太花哨、太荤啦。
A:不不不,那个挺有意思有的那歇后语。
B:那要是找谁合适呀,得找那谁,刘贵征……,啊,不儿是,刘征贵
B:儿。不,他是外地的,说出话来不是北京味儿。
D:谁,嘎刘儿呀?
B:不是,刘克胜,不是刘征贵儿。
C:嘎刘儿就可以。葛着哪,什么话都说,尤其,反要到我们厂子,这
C:个话就太多啦。你要是搁班车上……来啦,我见过他。要是在我们
C:厂子那班车上,一说这,热闹着哪,全是这个,没点儿好话,全是
C:北京人那些个话,俗语就是俗话,就是那个口头语儿似的。一般的
C:人听不懂,非给分析,分析出来,没什么太好的话。嗨嗨。太坏…
C:…
A:您说那个什么,什么什么一窝儿不如一窝儿,那个怎么说来着?
B:噢,黄鼠狼下耗子。
D:黄鼠狼下刺猬——太刺。
C:罐儿里养王八,越养越抽抽。……尽是这。
A:您再说点儿。
C:我说那天那个让谁,让他给你说点儿,多得是这个,这还不多得是。
A:孙经理?
C:孙经理这个话更多。
A:给我们讲点儿。
C:现在当经理啦,是吧。话多,以前这个修理厂出来的,有几个好鸟
C:儿?……没什么事儿。秋后萝卜,蔫儿拱,这也是。
B:我不是蔫儿拱。
D:还,还好点儿,有时候他尽是的没蔫儿拱。
C:修理厂出来的没好鸟儿我告儿诉你,真是没好鸟儿。
B:大伙儿带子,那么多媳妇儿。
C:就是,那是语言学学院毕业的,什么都懂,你说什么都懂。说什么
C:说什么都搭拉话儿,说天桥儿那儿的话,他们都懂,他那岁数儿比
C:我大不了多少。
A:是吗?
C:孙辈儿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,大个三四岁顶多了。
B:嗯,到不了。
D:到不了都。
B:也就是四张儿半。
C:大呀,也就是二、三岁。
A:你们管岁数儿,也是论张儿啦,哈哈。
B:这个岁数儿都论张儿了,也不是谁出的这个,都新鲜。北京新鲜…
B:…
C:这是小痞子儿说的,小痞子儿。这小年轻儿的都说几张儿,几张儿,
C:像我们这岁数儿没有说这个的。
A:老高,老高,把那佐料儿给糟踏了可不行啊。
D:不行?他这火不开啊,怎么办哪?着急怎么办哪?涮生的吃哇?
A:跟您爱人也休息不到一天?
B:她礼拜五休息,我是不休息。我中午不是时间长点儿吗?跟呣们那
B:经理稍商量商量,我晚来一个钟头,平常我加班儿就算捐啦,加出
B:来一天班儿,加出来完啦,也不休息啦。
C:谁抽上北京烟了?
B:不知道哇。
C:以后哇,我给你找一老头儿,给北京小孩儿讲故事的那个,那纯老
C:头儿讲故事。给我讲故事,我就给他一录,他就能给我讲上一段儿。
B:清朝谁哇,以前有一架子李。架子李死了。
C:死了。就他那、那纯的那。
B:您知道他现在干吗去了吗?
C:他不是在传达室的那个吗?
B:啊,在传达室。
A:传达室的人反正闲着没事儿,特爱聊是吧,嗨。
C:他是这哪年出来的?
B:两年。
D:啊,就是咱厂送的,咱厂要不送去也没事儿。
A:像你们这也够辛苦的,都这时候了才吃中午饭。
B:早晨是吃得早。是呀,不是,应该是两点钟,但是、但是今天……
A:干累了加餐啊?
B:是羊拉屎。
A:怎么讲?
B:里里拉拉。
A:嗨嗨,有意思。我觉得人家北京人好多的这话特神,人不把那结果
A:说出来,就把那前边儿的说出来让你想。
C:那瞅不冷子吃一口。
B:那纯粹不是北京话瞅不冷子。
C:是东北话不是?
D:不是东北话,不是北京话。
C:玩儿完了吧?这玩儿完了。这事儿,也不知是哪儿的话,玩完了。
A:还有什么闷得儿蜜呀,也不是出处是来自于哪儿的。
C:穷忍着,富耐着,睡不着眯着。是不是?
D:下回再说吧。
C:老高你呀,老高,你坐在这儿踏踏实实的,你怎么这么不踏实哇?
D:踏实?我这火不地道,着不上来。
A:还没吃饭哪吧?
C:嗨,等会儿,等会儿嗨。
B:着上啦,着上了嗨,死人放屁——有缓儿。
C:有缓儿。
B:你在那个前门,他不踏实他,他特别不踏实,如今……
A:你看那那人那样儿不像……
C:公共、公共。
B:是哇,书生气十足,你瞧呣这样儿的,痞子样儿。
C:你瞧呣这样儿的,一瞧就是老实巴交的人,真的真是那么回事儿。
A:你们忙吗?
C:跟媳妇儿练了几架啦?哈哈。
B:打架啦?
D:不至于。
C:那天他爱人跟我说啦,别让我跟他啦,“你们别跟那个,跟张文新
C:那似的。”我说“得啦,我……”
B:这叫什么话?别拿那张文新拉筏子。
C:就是的。我说“你该什么的话的。”我当时我就不愿意听。
A:现在孩子上学怎么样,你觉得最近?
C:还凑合。他们那孩子挺聪明,鬼着哪。
A:你爱人是老师?
C:那也不管什么事儿。
A:教育有方,错不了。
C:老师他还不也得跟着咱们吗?是不是?有什么用?老师也没有什么
C:了不起的,哈!
A:不能这么说。
C:没用。那个张文新已经不是那个打架了吗?你还想让我们也跟着,
C:那个我们那也得,那是怎么着来着,反正一句话。我当时我不好说
C:什么,我说“第一……”
B:人家张文新人家早就和好啦!
C:我管那个哪,爱和不和,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是不是?与我有
C:什么关系!
D:老说那张文新,张文新招谁惹谁啦?
C:没别的。
A:哎,你们进的全是五星儿啤酒哇?
C:不是。一箱的不是,箱的。驴粪球儿外面儿光这是,里面儿全是草。
C:哈哈,哈哈,全是外地啤酒你瞧没有?
B:你们进点儿五星儿的,非得进这外地的。
C:你不就爱喝外地的吗?
B:谁爱喝外地的!
C:你不爱喝外地的?
B:外地的啤酒进价儿又高又不好喝。
C:山东的还凑合。这就是山东的呀。
B:山东的啤酒还喝得过儿。
C:这啤酒还喝得过儿。
B:这还真是山东的。
C:以后哇,我带你到我们厂子去一趟。我们一聊天儿你就往下记了。
C:我就往那儿一坐,你就把这一开,只要有人和我说话你就录,没…
C:…
A:就是那个王进民,现在还在动物园儿吗?
C:在呀。
B:管那大象表演的。
A:是吗?在动物园儿有大象表演吗?
B:嗨,怎么着嗨,那就这样吧,得六百多块钱。
C:他不是说等卖完了再结吗?
B:他说先结八十箱。
C:甭跟他结八十箱,哪儿有那么些钱哪?就那个金工商店就那个马上
C:就要空头。那个现在都可能就要空头。那天给公司拿了三千一,我
C:昨天交了,我交了一千九,根本就不够。
A:超支啦?
C:肯定了这要空头。这要是不空头我心里我就踏实多啦。我是……老
C:孙,他想空头,哈哈。
B:空头支票?
C:空头支票。
B:净给人家空头,空头几次啦?
C:空头好几次啦。
B:还给人罚了一次钱。可不罚了一次钱,罚了二百多块,空头二万多
B:块钱,罚就罚吧。空头几块?
C:空头按百分之十,百分之一。
B:百分之一罚钱。
C:两万块钱可不差二百多块钱。他非少这根儿筋。
B:老孙没算过这账儿来。偶然失误,一下空了头啦。
C:稀哩糊涂。
B:不知道,不知道自己那儿还以为赚了钱了哪。
C:稀里糊涂,反正你没法儿说这个。
B:诸葛亮怎么着?哈哈哈哈。对不对?不做官儿难得糊涂。
C:不记名咱只能在这后头说,前头咱不能说,好,那什么话啦。纯流
C:氓。
B:那不叫流氓。不是,就是——太不文明啦那话,啊?荤点儿,太荤
B:啦。
A:一张儿是。
B:怎么着,他不是,他是山西的。
A:不是,我怎么今天没看他上班儿哇?
B:休息了。
A:怪不得,要不他就亲自上阵了。
C:啊,是的,是的。哈,怎么着姐妹儿。安徽的。
B:安徽的说“是的(di4)”呀?
C:啊,是的。咱们说是的,是的。这我跟张文新学的。张文新老
C:“是(di1),是,是”,张文新这都成了口头语儿了全都。现在不
C:说了。
B:你跟他说一说那支票。
A:怎么都不吃了,等着这火上来哪?
C:我看这火有点儿冒烟儿了嘛,有缓儿。给他凑上点儿不就,出来了。
B:怎么凑哇给他?
C:拿现金吧。
B:哪儿有现金哪!
C:我那儿有。
A:过半个月再结账吧,要不到月底。
B:你那哪儿有现金。你琢磨琢磨能凑不能凑啊?我昨儿交了一个一千
B:九,再给人小许二千,三千九。这根本那钱都是跟那玻璃店那儿的。
B:你再凑也得给人玻璃店凑上二十八号人,得给人玻璃店缓上啊,那
B:儿绷着哪。
C:你那俩钱儿不是饭馆儿的吗?
B:饭馆儿的三千九?饭馆哪儿有三千九?没有钱。
D:嗨,这火苗儿上来啦嗨。
B:嗨,你就说得过些日子,过些日子你给他张支票不就完了吗?你有
B:什么事儿?
C:人家今儿结,让十五号结。
D:你知怎么着?我拿了一根儿筷子搁进去了就着了,冒烟儿了,待会
D:儿小火苗儿起来啦。
C:你再搁一个。
B:你跟他说过些日子,缓缓,缓缓。
C:还真管用。你别乱就行,是不是?缓缓,缓缓。哈哈,哈哈。真管
C:用。
D:太坏了前半句,没法儿说。明儿再说吧。你要是来前半句特荤。今
D:儿你要是说出来就不荤,这事儿仔细一琢磨,前半句特荤,后半句
D:其实没什么。……这话也没什么,你说这前半句荤的,后半句没什
D:么。你说什么?说什么?
A:录音录这呀?
D:录什么?嘁锵嘁,嘁锵嘁,唱大戏。能录吗,那能录吗?哈哈。乐
D:了,你又乐了。
A:听说你爱人那个上班很远哪?
B:就在德胜门外头,五棵松,五棵松那儿。知道五棵松那儿吗?知道
B:五棵松吗那?知道五棵松吧,就在人定湖,人定湖那边儿。五棵松
B:那儿。
A:不到宽街儿?
B:不到宽街儿。
A:哪儿她在哪儿哈儿?
B:大祥后,大祥后。
A:就是地安门那边儿?
B:就是后,后,后海,后海河边儿那儿。
A:那儿离你们家挺近的。
B:近倒是近,五分钟都用不了就到家啦。非走半个多钟头才到家,这
B:孩子。
A:路上玩儿,哈。
B:嗨,跟他一块儿的也是,特肉这孩子。
A:像谁?
B:呣那街坊说随我肉,说随我。呣那主儿快性,什么活儿都能干。随
B:我。
A:话不能这么说。
B:天天早晨也得挨顿?w挨顿骂,要不就晚上做功课做功课得挨顿骂。
B:就说这班儿,下了这班儿人家都回来啦,他也得待个十分八分钟、
B:二十分钟的才回来。晚上一回来还得功课没完,没辙。我是不管,
B:中午我是不管,我这学问也不行,现在这汉语拼音连我都不会,早
B:忘了。
C:你媳妇儿是哪儿的?
B:无线电元件儿。
C:元件儿几厂的?
B:元件儿二厂。就德胜门外边儿,电二。怎么着?下午。
A:一天课哇?
B:啊?
A:干吗上一天课?
B:礼拜二半天儿,礼拜六半天儿。
A:今天就半天儿?
B:叫我给锁屋里了。
C:啊,元件儿六厂有一个业务员儿吧,告他们那厂长来着,他们那厂
C:长是市劳模,告儿诉他贪污。
B:唉,这事儿哇,没法儿说。
C:结果你猜怎么着,判二十年。也是,你猜怎么着,他告他们厂长之
C:后呢,什么?然后哪……
B:有证据吗?
C:北京市,北京市组织一个联合调查组哇,就到,就到他们厂去啦。
C:到他们厂去之后哪,让他们厂长写检查,停职写检查。然后全厂嗨
C:就这段时间,损失了可能是,是十六万吧。厂子几乎就那什么,厂
C:长一那什么一不管事儿了,那整个儿厂就瘫啦,一瘫啦损失可能十
C:六万。最后判他诬告罪来着。
B:诬告,诬陷罪那是。
C:诬陷罪,就是元件儿六厂。
B:判了多少,二十年?
C:二十年。
B:那也是,重点儿。
A:不过这诬陷罪也可恨啊。
C:啊,诬陷罪给弄得厂长是那一天到晚的也是萎靡不振的。也是,整
C:天调查的,批评他整天的,一调查好几个月,清、清账。那好啊!
C:那开始那清。他就是说他们厂哈跟那个美国哈签订了一个合同,美
C:国那个没按时那个交货,告他受贿,也不怎么着。结果一调查不是
C:那么回事儿,调查完了不是那么回事儿。把账都清了,从头到尾这
C:一年的账全清,得清上一段儿时间哪,结果什么也没调查出来。
B:该他倒霉也。
C:劳模儿,市劳模儿哪,过去这厂本身就要瘫痪了,后来他们那厂长
C:进行,反正改革什么的哈,把他们那厂给弄起来了。弄起来之后,
C:结果是反正,他是重点劳模儿。结果他一诬告又一通折腾,又瘫那
C:儿啦,又瘫那儿啦!
A:又瘫啦?那这结果怎么着,就那个人儿就判二十年?那损失怎么办
A:呀?
C:那损失那怎么办哪?
A:就是让那诬陷罪的给赔上不行哇?
C:就是那诬陷的那个判二十年。
A:是吗?
C:就是那诬陷的判二十年,诬陷罪二十年。诬陷罪不是,他诬陷罪十
C:五年,然后就诬告那人哪还有点儿那什么贪污,还有点儿其它的小
C:事儿。
A:噢,他自己也不干净,还贪污?
C:啊,三年、五年的加在一起二十多年,然后咱们国家最高二十年嘛,
C:就判他二十年。再判就无期啦。
A:是吗?
D:满上点儿。
C:结果就二十年,判了一个二十年。
B:这水呀开不了,热汽儿全在上边儿呢。
C:也挺可恶的,全厂奖金都发不出来,工资也发不出来,工资奖金都
C:发不出来。他这一折腾,他吧,他还是一般干部,他了解一些情况。
C:这个跟外商谈判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他都知道点儿,然后他瞎写了一
C:份儿材料,写一份材料就上去了。你说沾点谱儿吗,沾点谱儿,结
C:果细一调查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D:我说也确实也是该骂。
C:全厂奖金都发不动啦,发不出来啦。
A:损失多大呀!直接损失多少?
C:全厂职工都受影响。厂长一不干了,其他人也挑不起来这一摊儿哇,
C:折腾就折腾。
A:其实这厂长有这事儿的,有没有的还不知道呢。
C:还不知道哪。
A:就这样儿的还不知道哪?
C:他这一说,人家一调查,都还以为厂长有这事儿呢。厂长……
A:他自己还不干净,咱还给他干,咱们干完了都给他自己干了。
C:整个儿受影响,都呆着啦,全都不干啦,这厂长又贪污又受贿的好!
A:他们这厂子就在那个……
C:他们这是二厂,六厂在那哪儿哪,在那个北京站,在北京站那块儿
C:哪。
A:噢 ,他们是六厂。
C:北京站前头一点儿。
A:多少人哪他们那厂子?
C:厂子也不大,几百人儿。
A:架不住这么折腾。
C:本来就是处于瘫痪状态,无线电这不灵啦,也不景气啦。他们厂长
C:甭管怎么给折腾起来啦,这一下儿又给折腾下去了。
A:且得缓一阵儿呢。
C:还得缓。老孙干吗去啦?
B:啊?
C:老孙干吗去啦?
B:杨合他们?
A:就是。告诉他们。……
C:一天都没睡,哎,坚持上班就这个。
B:分管计划生育咱什么也没有。
D:哈,由于个人原因要求领导调离本单位工作。
C:人说呀,这些人员全都学习去了也没有。啊,你也没法儿说去,这
C:都是不讲理的,这事儿也,这事儿也都不能掐着打。
D:正式职工就你们俩?那人哪,那个他们俩哪小高子和小李?
C:他们算是知青啊。他们那儿也不知是百分之多少,百分之七点儿五
C:可能是。
D:什么叫七点儿五,零点儿七五吧?
C:我们那儿是百分之六十五,百分之七十五的……
D:你就那儿百分之六十五哇?
C:啊,一百。一个六点儿五,可不嘛,俩人儿可不一点儿三吗?你净
C:弄这事儿,四舍五入不争不就完了吗!我们那儿就俩人儿,也不是
C:人多,你说甭照顾,给谁升不给谁升?对,您说他这好,当头儿的,
C:你说不给他升不行,跟他争你说呣这干活儿的底下招谁惹谁啦,本
C:来就落半级。
A:每个单位都有这个问题。
C:当政协,当主席,蝴蝶迷,一点儿三还不够一点儿五,那一点儿五
C:再长半级也成。
B:他也没法儿长。
C:啊?
B:点儿五可以长,点儿五可以长半级呢。
C:在这儿没有长半级这么一说儿,不升半级。
A:是吗?
C:啊。
A:他这规定都有啦?
C:上边儿下达的这升级面儿为百分之六十五,这招儿不怎么样这招儿。
B:要不就是哇,你猜怎么着?一人半级,百分之百一人半级,然后剩
B:下的给表现突出的升一级。一人半级不就完啦……正合适……你说
B:是不是然后加起来正合适,百分之六十五,也差不多。
C:要不弄得你还得掐,互相掐,你说是不是?你看呣俩怎么掐?怎么
C:掐,谁应该长,谁不应该长?这事儿对不对?
A:您那厂有多少人哪?
C:几千人?一千多人可能是,谁知道。到底是原来一千四百多人。
A:那这几年长一级哇?
C:嗨,这有几年啦?这有好几年啦,三年了吧。我这现在我还比大头
C:我还低,还低半级哪。应该我比他们早,应该跟他们级一般儿高,
C:八十四,现在可倒好才七十八。少半级差两级,数过一级半来,我
C:原来差两级哪。这四十好几啦,你刚挣七十八块基本工资,你说你
C:这怎么说这事儿。一调走,这七十八,那浮动都没有。你要调到别
C:的单位这七十八块钱够干吗的呀?现在。要说原来哪,文化大革命
C:以前行啦,七十八块钱够养一家子,那真是的,呣那会儿呣六十块
C:钱,五十七块、六十块钱养一家子呢。
A:现在不行哇,这物价涨啊。
C:这呣俩口子三百多块钱,将够,还甭吃什么好的。唉,没辙。
A:张师付你们那儿怎么长级哇?
D:一人一级二分钱。
C:那儿倒有人搭搁呀,就是单位穷,没钱,知道吧。你说不给长吧,
C:有意见,给长吧,又没钱。给长百分之三十五吧,百分之五十吧,
C:要不你还不抵长百分之一哪。一百个人里长一个人,特殊的你给他
C:长,这别人也没法儿说呀,谁也甭争,你确实没表现好的你也别争,
C:要赶上你就大拨儿轰。你没有假,没有什么,没有毛病,你就甭长
C:就完啦。
A:有个硬指标儿哈,自己去衡量哈?
C:那百分之一你也甭跟人争,全是劳动模范、先进职工,那成人家,
C:对不对?这厂里一厂一千多人反正得有不少先进职工。百分之一呀,
C:我们那儿好几回有百分之一的,呣那儿好几回是百分之一呀。
A:你说长百分之六十五,你说那百分之三十五谁又比谁差啦,你说是
A:不是?
C:我怎么办?除非你休假了,超了。你跟这儿那该着你倒霉,那你活
C:该了。对不对?其实也没休假天天上班,他说你出工不出力你怎么
C:办?你也没辙。他就这么说你就是出工不出力了,你哪儿讲理去?
C:嗐,没辙。洋车上马路,没辙,哈哈。
A:怎么讲?
C:洋车上马路没辙呀,哈哈。
D:这不有了吗?各单位可根据具体情况制定升半级啊,这条件……按
D:他那比例应控制在升级……面儿的百分之多少?人数的百分之十以
D:内。十个得有一个,一百个它才有十个人,能升半级,你说是不是?
C:呣。这一百个人里才有十个升半级的,百分之十,十分之一,一,
C:一点儿零,零点儿一,一个人才零点儿一,那可不是才零点儿一。
C:我这要是不长才应该零点儿一,那咱更不能长啦。
D:这工资还不是你们那个基本工资。
C:就是浮动,效益金。
D:效益工资就是。
C:呣。多长上十几块钱吧也就是。我就让他瞧着办完啦。多这十块钱、
C:十几块钱我也高不了,少这十几块我也穷不了。得,凑合混吧!反
C:正一步儿赶不上,步步儿赶不上对不对?我到现在我落上半级反正
C:是,这还不错哪,原来好落两级,现在长上一级半。落半级就比他
C:算错啦。咱俩比划比划,我是六九年来的,比我还早来一年就不错
C:啦。我六九年就参加工作啦,可他们是当兵的。你们当兵是六几年
C:哪?
D:六九年。
C:是吗?我是六九年一月份儿我就进厂啦,学龄不算工龄。技校应该
C:算工龄吧?
D:不算。他算我六四年的啦。病假累积四十天哪,造成严重经济损失
D:三千元以上的——
C:那事儿跟咱没关系。
A:您上的哪个技校哇?
C:交通、学开车修车的,哎。
A:后来身体不好就上这劳动服务公司啦?
C:不是。分配这厂子来了。不让你开车,本子我都有。本子,我正式
C:本子我都有,本子兜里。六九年、七零年我换的正式本子,不让你
C:开,正赶上文化大革命啦,六六年、六七年那可不就是文化大革命
C:啦,不让你开。赶上文化大革命你说怎么办?不开不开,怎么着!
A:现在吃上挂落儿啦。
C:嗳,现在又香啦。你看怎么啦,来回说。
D:升级一点儿三。
C:嗐,没办法。打仗咱别打仗,不为什么。
A:不会。
C:你工作还真棒,那儿也有些人是当地人吧?
A:我还真不太清楚他们那儿的事儿。
C:政治的是吧?你是干这全是老百姓,你看那赶大车的,蹬三轮儿的,
C:还有什么我想想,拉排子车的吧,反正是录的这是。
A:哎,对啦,我得问你一个,魏师傅,就是那个排子车是什么样儿的
A:车哇?
C:那排子车啊,就是原来那马车瞅见了没有?原来拉那个,它是俩木
C:头轱辘外头裹上胶皮,盖花蓝儿,盖花蓝儿轱辘,好比咱们轱辘这
C:么大个儿吧,这一横棍儿,中间有根棍儿挺长,那是把。
A:在前边儿拉吧?
C:在前面拉,哎排子车,那叫排子车。
A:那能载重多少?
C:哎,有好几百斤我瞅着拉着,千儿来斤。
A:得用人拉?
C:嗳,用人拉,排子车用人拉。拉排子车的,蹬三轮儿,反正呣那儿
C:都是。
A:一般都用这拉货吧?
C:嗳,拉货。
A:要拉人可受不了,你看那木头,多颠哪!
C:你忘了看那个武打的那个保镖的那个,小车儿那个全是小排子,它
C:不跑长道儿是吧,连人人拉着走,有的地儿说牲口走不了,那一般
C:应该是用牲口是吧?全是、全是人拉。
A:您是哪年生人哪?
C:四七年。
A:噢。
C:比你大点儿吧?
A:大多啦!那您四七年那您那时候,小时候的事儿您还记得吗?
C:记不太多啦。
A:您那时上学是在哪儿上的?
C:丫儿胡同,丫儿胡同。
B:我说老孙你忙什么哪?我这儿昨儿个我我开会说升级的事儿,这不
B:是他妈的……
C:你还甭让他废话,你让他看着办就完了。
B:我就是这么说的。说星期一就得报上去,你报不报?
C:你让他看着办完啦,你让他看着办完了。
B:我说我不管,他说我不管,我交给你了。
C:谁该升谁不该升啊!我为什么?我多少年了,本来我就怨气儿挺大
C:的就落着半级哪,是不是?这他妈又、又不给长,又他妈拉下半级。
B:我说这怎么升哇,你说怎么升?我说我不管啦,一点儿三你看着办,
B:我说我甭看着办,都给你升。
C:要不你甭升,要不你都给升,让他都给升。
D:那谁不应该升哇?论年头儿还是论什么?
B:他不是,他不是论年头儿。他什么都不论,什么都不论。这不就十
B:五条儿吗?谁……
D:他又没犯法呀。
C:他不是犯不犯法,就是说他还是论你工作好坏吧,我是这意思。我
C:说都不错你看着办吧。
B:你就说你呀,你呀愿意报你就报,星期六你就报,不愿意报就吹啦
B:就。我说回到我们厂再商量商量。
C:你瞎商量什么呀,这个怎么商量哇这个?应该给谁长不给谁长!
B:不是说头儿大应该不应该他们俩评上,你们俩里总得有一好的是不
B:是?
C:肯定你这好,你这当头儿的能不比我好吗?
B:我要好,我就当头儿了对不对呀?
C:你这不就是咬吗这个?打架哇这不是?
B:还横平哪,事儿多着哪。
C:你跟他说呀,你不跟他说,你说人这本身就落半级啦,你干吗呀?
B:我说着哪。
C:本来就拉半级哪,六九年来的现在才他妈挣七十多。
B:我刚才跟他说了半天了,你昨儿个喊喊半天啦。我是跟你交待这个,
B:我说你给通融一下儿。这儿他妈有多少不长的哇?
C:反我也长不了啦,好几回见了不长啦。那你这名额还不能长啦?到
C:你那儿张文利也吹了吧?
B:张文利也吹啦,长零点儿七呀。正好哇他们仨人这个,俩没正形儿,
B:四人儿里减一个,你看加上赵容这人什么这还不够哪。
C:笑什么呀。赵容这人他长多少钱了还长,长他干吗呀?
B:容头儿还得长哪。
C:他长了一百几啦?
B:甭管他现在一百三啦,他还得长。
C:顶头儿啦还长什么?
B:没,没头儿。
C:他挣多少钱啦?一百七十了一百五十了?一百三十几呀?
B:那张文起也得长。长吧,小孩儿的——
C:见长。
B:没法儿弄。
A:你就这一级了吧?
C:到这来就长了一级。我说不给长不给长非让请客,请客才给长哪,
C:咱就……
B:半级呀,半级得请一顿儿吧。请客就有你的,不请客就没你的。
A:看来就长啦。
B:请客吧,请客上回就请一顿儿,请一顿儿再来一级吧。您那没事儿
B:吧?
A:没事儿。哎,那个什么,你那时候上学上学都学什么课呀?
C:小学不就跟咱们一样吗?跟咱们一样。技校学的汽车驾驶、汽车修
C:理,先学的汽车修理,后来又学的司机。每期呀,每班挑出俩岁数
C:儿稍微大一点儿的,月份儿大点儿的什么的岁数儿大点的,反正就
C:挑上呣了。有的那时候不够、有够那什么十几呀,不让开车,我们
C:这个我们够。他们好些都是属牛的,是属猪的都、都、都开车,调
C:到开车这班儿来啦。调到那儿开车先考下本子。先头儿有一期开车
C:的呀到,开车的到公共,到那儿就要求待遇,后来净跟人打架。一
C:瞅这帮学生,不行不能要,后来人就不要啦。给我们发哪儿去啊?
C:后来有一批学生调到那儿去啦,新疆,有一批没去后来上广东啦。
C:像呣这出身不好的,让我们发到内蒙插队去啦。那儿我们剩了十个
C:人吧差不多,全是出身不好的,没去,都没去。后来就又分到全运
C:输公司啦,人到那儿就不让你开车。
A:那您在那儿干什么呀?
C:我钳工哇,机修钳工。机修钳工先啦是到锅炉房烧锅炉,完了调到
C:这儿来啦。他离家近,为了照顾家您说怎么办?孩子也大啦,没辙。
A:还真是不容易。
C:凑合混吧,都四十好几了你还熬什么!
A:您今年四十几了?
C:四十三啦,不像年轻时候了,这么大岁数了您还图什么!凑合混吧。
C:图一离家近舒服,得啦,挣多挣少就那么回事儿。从这长工资说,
C:长了我就多花点儿,不长,长上了我也富不了。
A:人就得想开点儿。
C:我这人就是您瞧着办,我就跟头儿说您瞅着办。你这瞅着我可怜哎,
C:你给我长一级,您瞅着我不可怜哎,你地根儿不给我长也没关系,
C:我也死不了。
A:知足者常乐。
C:嗳,能忍者自安。
A:行,您这词儿还挺多的。
C:嗨,那可不是吗,那可不就这么回事儿。你着急,急出病来他也不
C:给你长你也没辙呀,是不是?你说你跟他打,吵,闹去,咱可不干
C:那事儿,为这十几块钱犯不上。
A:魏师傅,你还是心挺宽的这人。
C:那是,我要是不宽早死啦,这文化大革命。
A:还真是,你家里是抄了文革时?
C:抄了。从那时候起到现在,啊,那么多年啦,好,大约得有一年吧,
C:到现在。
A:哪年落实的政策呀?
C:七几年呀那是,呣老太太知道,退东西、退房、退赔。
A:您父亲那现在,文化大革命中……
C:以后死的,文化大革命后期死的。到八、八零年,嗨不到八零年哪。
C:那怎么办呢,又挨剋又挨整的,没辙,赶上那时候啦,没辙。
A:那您父亲那时候怎么、是街道上整啊?
C:不是,我姐她们学校红卫兵,大学生人家。我姐那时候好,有点儿
C:钱,她再又嘎点儿吧,哎。
A:文化大革命真是害了不少人。
C:没辙,赶上那时候了,挨顿剋又憋气,那真是气人。气儿生是吧?
C:老太太,呣老太太没死算不错。
A:享两天福吧。多大岁数儿啦?
C:七十多啦,七十六啦,呣老头儿活着也是七十六。
A:噢,那我看那地安门那儿也那什么,有那个农贸市场,挺热闹的是
A:吧哈?那个,那个就那个是庙是什么,后面儿那条街上?
C:鼓楼吧?
A:嗳,对,鼓楼就是鼓楼后边儿。
C:鼓楼后面儿有一农贸市场,对!卖什么都有。
A:您记得那时候解放前的事儿?
C:解放前的记不得了,解放后的还记得。
A:跟解放初期也不一样是吧,现在?
C:不一样,那会儿那会儿桥还是那桥,反正变了,后来给改了,修建
C:得好点儿。地方儿还是那地方儿。白薯地,早晨起来上学给一毛钱、
C:五分钱,连吃带早点带买零食全有啦。早晨起来——
A:我听说那时候一毛钱买一捧来那花生豆儿。
C:一毛钱吃早点,还有糖有豆儿的,挨兜里头揣着一毛钱。
A:也是,现在这钱。
C:一百块吧当一毛钱吧,一百块是一毛钱吧,一分是一百吧。
A:哟,我还真闹不清,我对这玩艺儿还……
C:一分就是一百,我记得那时候花的是,嗨嗨嗨,一百……
A:见过洋钱吧?
C:洋钱没见过,铜钱儿要见了那会儿就不花了,解放后就不花了。解
C:放后你瞧,五五年我上的学,五五年上的学。这事儿cao4的没法儿
C:弄。
B:你让他瞧着办完啦。
C:人家瞧着办什么办,人家怕还怕你呀?
B:不怕你就让他瞧着办。
C:我说来着,我说你瞧着办吧,星期六你爱报就报,不爱报就吹。你
C:看着办吧。
B:都应该长对不对?谁不应该长?老魏怎么也得长半级。
C:最起码的啦。得长半级。
B:一个百分之十的半级。
C:本来我就差半级。
D:那就给老魏弄半级,鼓励鼓励,给他弄个名额。
B:你让人瞧着办。
C:最起码的啦。其实他还有名额,咱不是说肯定有名额。这个人家头
C:儿就该分啦,这个关系好点儿给他一级,关系不好别人儿全一样都
C:应该长。这回不给长就吹啦,就那么回事儿。嗨,当头儿的还不好
C:说。待会儿还说不给我长哪,去喝一顿儿吧,喝一顿儿给长,净吹
C:那儿的,瞎耽误工夫儿。
B:你就得让他喝一顿儿。
C:我这回还让他喝一顿儿?
B:那你不喝一顿怎么着?
C:那咱一块儿不完啦?咱一块儿吧,哪天哪?
B:我呀,只能给你升上半级去。
C:你再跟他说说。
B:要升半级没问题,估计没问题。
C:估计没问题,他不有一半级名额吗?
B:那个你,你丫的不是说给一点儿三吗?
C:一点儿三,我那三超了,要定二点儿五是半个,我那三,我他妈长
C:半级行不行?
B:一个人长一级呀,才零点儿一,百分之十,长一百个人哪。你说长
B:全级的,才有十个工人长、长半级,十个人等于一个,一个人等于
B:零点儿一个。你得啦你,这长一级了吧!
C:你甭管他。他要说半级我要给你再拿不下来,我一分我都不长,我
C:就给你啦。半级是能长,关键半级有咱也惨点儿,对不对?我本来
C:就差着半级,你再给上半级。你呀,跟我一样,咱俩都是六九年的,
C:甭看你岁数儿大,我也是六九年的,你跟我一样。
B:你六九年当兵啊,当兵的标准是八四,对不对?
C:哎,我还不愿意玩儿这个。我说我们俩长一个,我们俩呀平不了,
C:我们俩呀都报上去,横平时你爱评谁评谁。
B:那你甭说了老魏,那他妈跟假的一样,那肯定得给你拿下来呀,你
B:信不信?那他这商店经理我来当了,他们给你长上了,他们丫的明
B:儿个以后还做工作不做?对不对?我不能玩这。
C:那年还告诉我海外关系哪,你怎么不闹哇,做他妈的好同志呢,你
C:他妈当时说得好听着呢。这些日子又他妈不给票儿啦,又不言语了。
C:搞他妈统一战线的时候你说玩儿去吧,上北戴河时候你说玩儿去吧。
D:你怎么老魏也得给争下半级来。
B:争我是争,我愿给他争半级呀,我愿意给他争全级,结了他还说我
B:好哪,对不对?谁我不愿意——
D:哪个当头儿的不愿意给手底下的——
B:就是呀,我给他长一级,他以后得听我的呀,我这多踏实啊,我工
B:作还好做哪。
C:就那么回事儿,我也不拿他当回事儿,就让他瞧着办,就完啦。长
C:能长就那回事儿?长能长十几块钱吗,我能富啦!对不对呀?
A:听说你八三年的级数是多少?
C:八三年多少钱我也不知道,还真不知道。
D:现在你多少哇?
C:七十八呀,他八四年,差……,副级。
D:七十八是副级。八十四吧,是九级吧?
C:八十四是正级,我给他是差、差半级,我是副级他是正级。正五级
C:是正四级?
B:我是八十四。
C:我是七十六啊?差,差六块钱,欸差八块钱……我七十八,差六块
C:钱吧。
D:八十四又长一级应该是九十多啦吧?
C:九十二,九十二,应该是九十二,正级。
A:那您八三年的应该是多少哇?
C:我忘了呗不是。
A:那也得四十多吧?
C:多。得回去了,我得回去了。六十三有一级我记着,他们没有六十
C:三,他们是正级我是副级。
A:噢。
C:这又长了一级还是副级,我长上一级半才能追上他们哪。
D:我说那就明儿再说啦,明天我再跑你这儿来,书记。
B:这个呀咱们这儿长级还算好办哪,一到车间你看麻烦不麻烦。
D:车间不好办。
C:反正这块儿就你们俩,车间好,十个长六个,长六个半,好,你看
C:这仨半,他要不给你闹翻了天才怪哪!
B:那可不是,十个人那人那仨半不长,按贡献高低、贡献大小、工时
B:考核。
C:他那瞎掰。
D:哎,我说就你们那头儿……
C:违反劳动纪律。
B:这跟车间有关系。
C:没有职称。
D:你们那头儿真不怎么样,要我说就一人半级。
C:嗳,一人半级,表现突出的来一级完啦,就谁也没脾气。当经理的
C:来一级,那个当班组长的我给你来一级你说怎么着,一人半级。
A:其实那个也就是百分之五十哈,还用不了百分之六十五呢,都给长
A:一级你说怎么着?
B:还用不了,一人半级全齐活儿。上次就给呣闹一个百分之四十,那
B:打哟,那百分之四十,这百分之六十,还好说点儿,那百分之四十。
C:小高他们是百分之七十五哇?
D:他们百分之七十五,这个也一点儿。
B:百分之七十五也一点儿。
C:你说这个,谁比谁差多少?净他妈打呀掐。
D:啊,一点儿五哇,四舍五入哇?
C:他们班组又干一这事儿,他们找俩。
B:在这儿真犯错误。
C:他们早长完啦,全长啦,钱还没给哪。
B:要不你给长什么呀?长百分之一这也行,要不就百分之百。百分之
B:一,反正这也不,这也没脾气,这一百个人哪就轮上你长啦?你没
B:脾气。
C:人和人比就有这拔尖儿的东西,你没有拔尖儿的东西人也甭长,跟
C:人家比去。
D:人家百分之三十五,这他妈百分之六十五,这最损啦这个,这四十
D:这百分之三十五。
C:这三十五非得闹事儿,非得打架。
D:上回是我们是百分之四十,六十不长,六十这生气,大多数儿生气。
B:四十长,六十不长。
C:他是给你长,他不给你长,这么多年也过来啦,对不对?
B:该长的也差不多啦,要不然你物价不长也无所谓。
D:迟到过的一天也不给长。旷工的情况一天也不给长,也砍。
C:一般哪,也没这种情况,没有毛病,除了头各漾(ge4ying0)他啦,
C:要一般这头儿就抹啦。嗨我请假了,说一声儿,说我有事儿哇来不
C:了。
B:当的呀,迟到早退累计达10次还含十次,你要整十次都不行。
D:那也是车间,你这人不得烟儿抽可不吗?
C:嗳,你得罪人了也瞎掰。你抹也给抹一天怎么啦?你不咬牙人家也
C:不咬牙。走啦姐姐。
A:走哇?
D:回见,明儿过来。
B:病事假累计超过四十天的,含四十天。
C:你看这条儿条儿跟咱没关系,没用。
D:要这小花儿的零花儿都长啦。
C:嗳,这也都明摆着的,这都违反计划生育,俩都有啦。就这就不行,
C:这还扣我的工资,还得扣我的钱哪,还得扣媳妇儿的工资。我说,
C:得,算他妈病假吧,还得,没法儿弄这事儿。
D:反正中国人也没点办法,也没点儿什么意思。
B:对,你也别这么说,那农村的——
C:你看人家外国人,没事儿晚上跳跳舞,弄点儿咖啡对不对?这他也
C:有点兴趣。你中国人他有什么兴趣呀?八点半了黑了,早点儿睡吧。
C:干吗呀?一个一个没辙,这农村的这种情况太多。
D:没事儿看会儿电影,玩会儿牌,一玩玩到十一、二点,没事儿回家
D:困了,睡觉了,什么事儿也没有。你瞅现在这也有娱乐,也,也不
D:少,尽坏事儿。
C:厂长是组长,副组长是张洁民,王天民,成员是李食。
B:谁他妈叫李食呀?
C:李食,他妈狗食,还李食哪!
D:那天说李食来 ,谁他妈叫李食呀?我说爱谁叫谁叫,他们说就孙
D:启明他媳妇儿。
C:噢,就他妈那个?那个真他妈肥实。
D:那牛气大啦。付家慧,吴起明他媳妇儿,吴起明他媳妇儿付家慧。
A:吴起明是谁?
B:吴起明就是原来也是呣那儿插队的知青的。老刘跟呣没的说,老刘
B:现在听我的,你看看咱们这个问题怎么解决?
C:你说说这账怎么算,以前你是老刘的罩子,现在我当老刘的罩子,
C:老刘听我的,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。
D:到这儿来啦,谁是经理?我越来越不明白啦,都想当经理。
C:就我一个我让你们走你们就走,不让你们走,谁也别走,就给我搁
C:这儿。干什么?就喝酒,再有什么就陪我喝。
B:哎,你现在听着吗?行吗?
A:你现在还在那个,那八大处哇?干什么工作哇?
D:还养花儿。
B:听说你在国外还工作了一阵儿?
C:啊,是,那是八四年三月份儿走的,八七年五月份儿回来的,在那
C:儿呆了三年。
D:嗨,满上满上。
A:在哪个国家呀?
B:呣,在比利时。
C:比利时首都。
B:布鲁塞尔。
D:好地方儿哇。
C:好地方儿,正好儿在那儿呆了三年零一个月吧?
A:真不错。
D:肥缺儿。
C:我那儿有酒。
D:肯定有酒。你看我黄某人能没酒吗?
B:别让张文新再喝啦。
C:我还能再喝。
D:张文新再喝就够呛啦。
B:岁数儿。
C:再喝喝。
D:拦不住。
B:反正你们俩不许走。
C:您要说您不能喝二锅头,您想喝什么,这没关系。
A:你要是还有事儿,别耽误了。
D:那是不行,喝别的,就不能说有事儿、没事儿啦。
B:国际事务,还是国内事务?
C:国际事务。
B:我跟你说你别掺和,你别掺和,宇宙之事。
C:那不行,这不行这个,这不行。
D:你不能再喝啦,张文新你要是再喝一口的话我就没法儿喝啦。以后
D:你重开始,我说完你再喝。
C:再给你满,您还喝吗?
D:张文新就这点儿本事,别劝他,越劝越来劲儿。嗨,喝酒还就这样
D:儿,喝酒还真不禁劝。
B:我记得有一斤,穷人的。
C:王某人当初的时候啊,这一杯就有一升,王某人这也提高了。我也
C:没想到这改革的,这浪潮给他推得那么高,这真得,我真没想到哇。
D:让他随便说。
C:看你这怎么能这么说。
B:这可真给这王某人推到浪尖儿上啦,我说谁要上老莫儿请我。
D:我是甘拜下风,我隐退,我退避三舍,找一背静地方儿。
C:你净废话,干!
B:一句废话都没有。
C:这么坐,这么坐。
D:这么坐呀你们今儿,你们说非得让我挤兑,你呀,但是比较我考虑
D:到了,你知道吗?
A:我刚一来我说哟,这人怎么这么胖呀!
C:我现在已经瘦了十八斤肉啦。
A:身体还挺好的啊。
C:从国外回来以后有二百,可以这么说。
A:你爱人在哪儿?
C:就在人中。
A:哪儿?她干什呀?也是哪个……
C:都在。
E:你们菜够不够哇?
A:是个体吗,她?
B:他爱人八大处照相的。
D:没错儿。哥我没饭辙的时候到她那儿蹭碗饭吃去。
C:老刘,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——
D:真不应该在那儿。
C:你要这么说的话,我呢?
A:您那小孩儿都挺大的了是吧?
C:上那个二年级啦。
A:嗨,不错,挺好的。
B:敢吗?多会儿您去的时候您不要不论(lin4),我跟您说二锅头绝对
B:不论。
C:在您身上不论(lin4),在我身上论。
D:真的你什么时候真能去吗?
C:十一月份儿啦,我不喝。
D:现在十一月份儿啦老张。
B:现在十月份儿。
C:你去吗你?
D:你甭管我去不去,我去也不带你去。
C:你他妈倒想带我去哪,太遥远啦。
D:十一月份儿太遥远?
C:十一月份儿,还差五天,太遥远啦。
D:我跟你说十一月份儿。
C:今天二十六。
D:十一月份之内我到你那儿去一趟,哎,是不是?没别的意思,咱俩
D:喝酒,但我一不是自己去啊,但话又说回来——
B:老李你呀——
D:你带谁去呀?
C:我不管,我绝对不管。
B:你管这个干吗?你管我带谁去了呢?管这事儿干吗,我愿意带谁去
B:带谁去。
C:带你去了吗?带你去了没有?带上,你要说你要是去就合适,我保
C:证叫你喝足了。
D:你是不是住这儿了?
B:你抽烟不抽哇?
C:抽哇,我这儿半天没烟了。
B:你干吗哪你?
C:你没烟哪,你找我来。
D:最一后趟车,九点半。360最后一班车,最后实在不行了,我负责
D:你。
C:我知道你们那楼房,你在几楼哇?
D:那你说你在哪儿住?
B:香山公园里边儿。
C:不对。
D:香山公园儿里头一般是没楼。
B:香山公园外头行不行?
C:哎,有什么意思?
D:我今天是走也行不走也行,小房你不走了?
B:哎,没说什么他就走啦。
C:走啦?
D:我跟他说你赶紧走,别跟这儿傻。
C:我不告儿你了吗?
D:大姐、大姐。
A:啊?
D:我不告你了吗?
B:咱们真是够意思啦。
C:我不管,你给他办完了就完了,下次他也不找你了。
B:我说两声儿。
D:这事儿我qing2你。
C:张文新是吗?
B:你又喝啦?
C:我喝啦。
D:他说的我不知道,你结婚那时候,你妹夫是厨师。
C:我妹夫现在是汇丰楼酒店的副经理。
D:不是哪会儿。
B:我说张文新他一喝呀,你总是——
D:咱们有什么事儿,一分析别那个——
C:咱们是什么关系呀?他们什么关系?你这人真不明白。
D:那王孙先生没端起来,我给你端起来啦。
C:对呀,我提议一下。
D:你说我是喝酒的人?我跟你一块儿喝过,你说你这人!
B:我不知道,我大姐也不知道。
D:可我大姐说啦。大姐。
C:甭,不用说啦。
D:你要是有事儿我跟您说。
B:喝完就走,是不是?
A:哎,陈儿。
C:你把这酒喝了。
B:哎,您喝喽。您想怎么喝就怎么喝,一回干了……到人哪儿醉熏熏
B:的,人说你这酒鬼。那没什么,酒鬼就酒鬼。
C:那我替您喝一杯,我喝啦?
D:啊,啊,喝酒我从来不脸红。
B:你那酒还能要吗?
C:怎么不能要?你、你、你——
D:秒针儿怎么都不动噢?
B:秒针儿?你看分针儿不得了吗!呦它是不是坏了?这怎这么笨哪?
C:多少钱儿哇你这表?
B:您瞅得多少钱?
C:四十块钱,多说了。
B:你上当了。
C:六十?五十贵啦。
B:二十一钻。
C:啊?
B:二十一钻。
C:你甭管什么钻,我说它贵啦就贵啦,你还在还拿你。
B:三十?
C:不,我说四十。咱也没说三十吧?四十,你说六十。
B:天津出的,我这天津出的。
C:信什么?
B:信什么?你说我信什么?我信你五张儿,你拿一个。
C:我信这个。
B:我信你六张儿你拿一搁这儿。
C:北京卖八十。你说那行吗?
B:那天我把我那大怀表拿来你看看。
C:嗨,你那我见过。
B:那可不是。
D:菠萝。
B:翻。喝这啤酒的时候。
C:渐渐,他那有时候快了,有时候慢。
B:您来,我这儿等着跟您喝口儿哪。
C:是的。
B:可以,这也没毛病,这个、吃跟喝都没毛病。
C:小张儿,小张儿。
B:啊?
D:这张是吗?这都是吗?
C:他这份儿是吗?我没事儿,老哥有事儿吗?啊,啊,老哥有事儿没
C:有?但有一点啊,我跟你说,张文新没喝,大姐喝了。
A:不,不,不能让他喝啦,他一喝就,不能让他喝啦。
D:这怎么回事儿哇?
C:我把我这酒干了。
D:是干了。
B:给我上啤酒哇,单有一条儿——
C:你还跟人说哪,你明天再说吧,啊!
D:啊,对。
B:老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。
D:没关系的,你这大脑又失控啦,让小脑控制着。现在你还明白着我
D:跟你说这话,待会儿我就不跟你说这话。
C:估计哇没有多少以后啦,真的,真没有多少以后了。
B:别你老这么说,因为每次一喝酒喝到这时候儿你都这么说,但是过
B:一会儿,一会儿,明天早晨问你都不——
D:哎,大哥您喝点儿啤酒。
C:嗳,倒上,倒上。
A:咱们别起哄。
B:因为我几次都跟你说这吧,今天大姐跟这儿证明,明儿早起问你我
B:跟你说什么话来着,就刚才我那话你还知道不知道?
C:你看你没喝,你刚才都没喝。
D:我那白酒我全喝了。
C:你全喝啦?你是比我酒量大点儿。
B:我哇,没量儿。
D:但是我让你喝了吗?每次哇我都不能让你喝,你非得喝。
B:特别是我那弟弟现在酒量有增。
C:嗳,增哪,你不得不服。
B:别让他喝多啦,因为咱们俩——
C:你任务在身你不能多喝。
B:多喝?
A:他本来就不能喝。
C:哎,你说我说得对不对?
D:张文新呀现在就恨我不让他喝酒。大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?他要喝
D:我不让他喝,他就恨我这个,别的不恨我。
C:让他说出来啦。
B:说出来怎么啦?
D:……喝酒啊,跟以前不一样……
C:太不一样啦。
B:以前喝回酒哇——
C:哎,老三,现在八点已过,魏东为什么没来?哈哈。
D:肯定能来啦,王某人陪着,我都不信。
B:差十分八分的可以啦。行,差点儿,差点儿。
C:您老人家怎么指示怎么办。
D:那你是瞎说八道。
C:看是不是?
B:千万记住啊,千变万化有一个不定之规啊,啊?
D:三点儿一四一五一六。
C:三点儿一四一五九二六。
B:可不是四,可不是四,哎后边儿还有哪!
C:明白也不明白,我说咱们在一块儿干很好。
D:怎么不明白?他不知道你为商店付出那么大代价,不是为咱们吗?
D:怎么不明白哪?
B:你说啦我不管,你说你提,你有我提得厉害吗?咱们不说提,咱俩
B:在事务上根本就没分岐,你说这么干我说那么干,怎么都没关系。
B:但是咱们俩思想上都一致,都是为了赚钱,为什么?赚了钱对咱俩
B:都有好处对不对?
C:这三一、三十一了,二一添作五,我说的没错儿呀!
D:但是有一样儿哇咱们俩是,我一个月不上班,你把这个……
C:咱俩我不是跟你说了没有,不是咱俩不认帐,我够意思,我良心对
C:得起你。说咱俩,我也不给你闹,你也不给我闹,咱俩混到这份儿
C:上就不易。当今除了你,我对你这样儿,别人儿我不……
B:他交了二百八,他扣四十,他告儿二百四,我知道吗?我没跟你说
B:吗,这就得算良心账儿,对不对?张文新。
C:你今儿来我都惭愧。
D:是够惭愧的,你问老孙吧,我什么话都……
B:你,你先别说的,为什么惭愧?我就是惭愧在你没喝酒。
C:是不大姐,我们俩人就是——
A:你把这喝了吧。
D:张文新你要是有本事咱俩喝了它。
B:哪个哇,哪个哇?
C:这个呀,这个,你要能干了我佩服你,我就服你了,可要一口干呀,
C:不许喘气儿的。
D:这哇,一口不许喘气儿的信吗?不许喘气儿的。
C:不许喘气儿哇?我看他喘不喘气儿。
B:我说你这是拿我当什么人哪!
C:王先生也凑合。
D:这没一点错儿。
B:王先生也凑合。
A:瞎聊聊,什么都行。
B:现在还要——
A:你那儿还有那什么四五十岁北京人吗?就是——
B:就是说话呀?
A:啊。就是、就是从小儿生在北京的。调查一下儿什么,啊,现在都
A:年轻的一叫是叫叔儿哇叫大爷,就是生人啊,调查这玩意儿,要不
A:然调查调查话音儿啊什么的。
B:这恐怕也不一样。一般的就这称呼啊,跟这个,就是受那个家庭影
B:响,跟那个民族有很大关系,真的。
A:这是对的,这是对的。而且我觉得我到人家我就变着花样儿的叫去。
B:那好像一般的还是汉族人排这个就是——
A:就是汉族人啰嗦,又大爷又叔儿的,什么乱七八糟一大串儿。
B:清楚啊。
A:那头儿要是有四五十岁的那个,我想特想去王杰他妈那哈儿,他妈
A:老北京人哪。王杰又不在家,多不好意思呀,去。
B:你让王杰他老爷给你录一盘儿。
A:他老爷呀,半身、其实他爸也是老北京人。王彪他们家不行,王彪
A:他爸爸不是北京人,王彪他爸爸,郊区的,差点儿号,他找还要求
A:挺严格,累得慌的。
B:不是就那会儿说,出题楞难楞难那个吗?
A:他爸其实他爸不怎么,我觉得,给他们带过两周课。
B:教数学。
A:嘿,就是那么回子事儿。
B:现在学校当官儿啊,就是怎么着呀,你只要教过课,你要走上层路
B:线呀,就算有资本啦。
A:那是,可不说当官儿的,当官儿的就是棒。你瞧人家现在自己就盖
A:一间房。王彪结婚没问题了。当然人家可能不在那儿结呀,人家要
A:是有辙哪,又弄着房子了。我就说呀,又盖了一间房子,还不错,
A:就是把他们家的光线全挡住了。
B:当老师的分不着房啊。
A:无所谓,现在不想这个。干吗呀?干什么不是干呀,一辈子,都这
A:样儿。你觉得拿、拿那帮人当宝贝儿似的,其实cao4,他们活得也
A:是这么回事儿。忙吗现在?
B:还行。反正我给王杰的那封信还没写哪。
A:拖着吧你就。
B:钉俩月了。
A:元旦看样子这又悬了,凑着,你什么时候考试啊?
B:我一月得照着二十号吧。
A:啊行,够忙的。
B:正好赶上那个什么,学生考完以后,我们就考。
A:学生考试的时候儿你们就没事儿了不是吗?
B:上一拨儿,我们是本来说十二月底,开那个团代会,然后这不是现
B:在说没工夫儿吗?每礼拜六下午,这儿都得政治学习。
A:那长两级是以后是专业长还是就是,就是跟那百分之十一样是专业
A:长?
B:没说长两级。长一级。
A:又长一级了。今儿我坐车怎么听俩女的,也不是哪哪厂的,好像,
A:长两级,行政的。
B:那是工厂。学校是属于那个事业单位,国家、国家给钱然后那个—
B:—
A:一级,一级就一级,凑合长。
B:好像、好像还是那个春节前吧。
A:是吗?嗐长吧,长就万岁,不长就砸锅,这事儿就那么回事儿。
B:今儿、今儿下午,今儿下午我们开会欸,正好儿我们校长不是刚从
B:日本回来吗?
A:哎哟,是吗?噢,对啦,你们那友好学校。
B:北京市啊,组织了那么一个——
A:还挺牛,都是什么人去的,都是校长?
B:不是。它好像就是分两部分人,就是一部分呀是那个中学校长,一
B:部分哪是那个教师,就是正好儿不——
A:教师是不是都得懂外语啊?
B:不是。就是属于到人家那哈儿就是有点儿学习那性质似的吧。
A:那你不懂日语,不懂日本语怎么学呀?
B:有那什么呀,翻译。
A:翻译,噢,那就等于观摩啦。
B:啊,完了那个什么——
A:特级教师去。
B:啊,也不是。有那个,校长,一般的好像就都是那个,这次去的啊
B:就是一般是区重点,比较多。
A:然后呢?
B:他还有一个,他这就是两个团,一个是校长团,一个是教师团,上
B:那个日本。完了今儿个开会,就给我们讲了讲那个按那个书记讲话
B:叫什么“留洋见闻”。讲了讲,到日本观感,谈了谈,对人家、对
B:人家教育的看法儿什么的。
A:又是发半天感慨,废半天话,其实——
B:反正是,这次这次也就是说那个,也就是说在咱们建国以来吧,这
B:是头一头一次就是北京市好像是,头一次组织这种团访问日本。
A:那北京市还是挺有钱的哈。
B:反正你说日本,反正日本也没宣传,咱们这儿也没宣传,就好像就
B:还是——
A:先试探试探。
B:有点儿,也不是那个,好像现在就是怎么着呀,那个不是它西方国
B:家不是制裁吗?它、它、它也不好意思那个大肆宣传。
A:日本是谁都不惹。
B:然后它不是、这不是就前天吧,那个,还有一个什么、无偿的那个
B:就是给咱们的那不是五十亿日元贷款吗?
A:啊,知道。
B:那个那个是说六月份儿应该给的,签订啦,现在才签订嘛。
A:给就行,白给就行。
B:到到到到、到人家日本去,按他讲话,我去这一个礼拜嘿,也过的
B:是那个跟留学生那生活似的,倍儿忙。
A:啊?
B:就是上午四个学校,下午四个学校,这么参观。
A:那看,那能看出什么来呀!走马观花。
B:一般地到那儿,就听一节课完了。
A:感受一下儿就行了。听一节课跟咱们讲的一样吗?就是也那么老实?
B:他、他说吧,好像、反正去的人家那些校长全都教过课,虽然一般
B:的语言不通的话,那个——
A:看看人家那架子什么的哈。
B:他教材什么的,一般的他都有啊,他能看懂啊,他看看这个,反正
B:说日本的一般好像就是他那个、课堂的教学效果呀,不如,不如咱
B:们国家的教学效果好。他就是那、那种老师呀,他就是好像备课吧
B:——
A:特死性。
B:不是,就是没功夫儿备课。他课特别多,好像一天就都排满了课啦,
B:他来不及备课似的。
A:那好啊,然、然后再补习。
B:所以哪他课堂,课堂那个教学效果讲的什么的,不如咱们老师。可
B:是人家那个学生的这个特别注重能力培养,还有就是什么的学生的
B:什么意志品质什么的,礼貌这方面儿,觉得比咱们那学生好。
A:他们学生住校吗?
B:不住。
A:那就等于家庭教育还占主。
B:人家就是学校教育跟家庭教育呀,就是配合得相当好。你像他们去
B:吧,一般地就是人家日本人的学校啊全都有那个就是家长、家长会
B:似的是什么呀。
A:噢,就那个什么——
B:就那、那么一个组织似的。
A:家长学校式的跟咱们这哈儿。
B:哎,对。咱们不是跟人家好像是跟人家学的。他们一去吧,就是不
B:是所有家长都来了,就是派一部分家长来,也是,就是他们那个…
B:…负责接待他们。反正总的来说人家那边儿啊,就是这教育啊,就
B:是一种社会化,不像咱们这儿似的,咱们这儿现在这教育主要就是
B:还是强调学校教育。
A:对,你按百分之十算,人家日本我估计学校占百分之四十,家庭占
A:百分之六十,我看就乱七八糟宣传什么的。咱们国是学校教育占百
A:分之三十就算到头儿了,剩下就自己玩儿去了。
B:对。而且人家那儿还怎么着,就是说日本的那什么就是高考的竞争
B:哇,也倍儿厉害。他一般高中的那个最后能上大学的就占百分之二
B:十。
A:可是我看一个日本的那叫什么,《日本之魂》吧,写的日本大学特
A:逗。一进大学也什么都不学,那帮,就是,人家就觉得日本人就觉
A:得那什么呀,你能考上大学就是能力,就是说一种,因为他那经过
A:那种竞争啊,就是一种能力。那种能力就是以后到公司再培养你什
A:么的,就他主要注重那个。咱们国好像一能力就是学校都出来了那
A:种能力。就是日本,他们倒也是没听什么语文课什么的,像这课,
A:没分科儿听,就是瞎听一气?
B:反正、反正也好像是所有他所开设的课程他们都听了。
A:也他也没讲没专门儿讲讲哪节课、那种课、什么方式、像什么语文
A:课什么的——
B:他毕竟他语言不通啊,人家讲一讲就是这英语呀,日本就日本人学
B:英语吧,他是属于一种选修,不像咱们似的,人家一个礼拜才三节
B:课。而且这个教师这个英语水平呀,也不特别高,你知道吧?按他
B:们讲话,听那个他们是在什么,是一个什么呀中学呀,还真没记住
B:这个,就是也是他那儿挺有名儿的一个中学,就相当于咱这种重、
B:重点这个,特别好的这个。人也不分重点,反正一听比较好的学校,
B:听说人家的外语老师哇,一说出来那英语嘿——
A:日本腔儿。
B:就说那还以为是日语哪。后来哎一听,还是英语。后来说,说是要
B:是咱们这儿的英语老师要到那儿去呀,都、都能挣不少钱。好像相
B:对来说还是咱们的英语老师比较好。
A:这要我们一说就是音位语素学对了,非音位语素没学,所以就学的
A:外国,本国腔儿的外语。瞎掰其实,现在咱国教材不是还特次吗?
B:总的说还可以,反正那么他们去吧,就是说怎么着,就是这个日本
B:的它那个初中三年级的这个教材水平啊,就相当于咱们二年级的。
A:都这么说。好像美国什么的教材也比咱们低,可是就邪门儿了,美
A:国为什么教育就那么发达?
B:它?它这不是教育发达,就好像就是怎么的,咱们这种教育呀,它
B:显、显出来的效果不是特别显著。人家那个,人家那个最后想要培
B:养,它着重还是要培养一个人的能力呀。这能力是多方面儿的。
A:咱这种能力都在书上那哈儿,跟我那会儿似的,玩儿命背了一年,
A:一年半,好,从那个分科儿以后,傻背,背的那个历史,背得滚瓜
A:烂熟了。现在也忘了。
B:而且人家那儿,全都开设了那叫什么哪,跟咱们这儿的劳动技能课
B:似的。咱们现在也不是所有的学校都开设,人家那儿就是属于那种
B:必修课似的哈,这个男生吧,全都学那个木匠活儿,啊,那个——
A:锻炼身体。
B:好像就是怎么着哇,最后得交一个这个凳儿什么的。这凳儿哪,应
B:该是你自己设计你自己制作。完了这这这女同学学什么哪,就学那
B:裁剪,他们去的那时候儿人家正好学那个裁那个连衣裙哪,就是说
B:制那个——
A:是不是他们那个学校就是专门儿跟咱们国那个八中或是那什么几中
A:是四中啊,就是专门儿给人摆样子的呀?
B:也不是。因为你想呀,他那个什么——
A:人家国家不付这笔钱哈。
B:他他一般么,也,他这回参观面儿挺广的,你想他一个上午他四所
B:学校,就是说他要是抽出一天的时间来看的话,八所学校,怎么着,
B:也不会,特别那什么,可能还是比较全面的。而且,人人人家还讲
B:啊,呣们校长还说一什么呀,人家这个呀就是嘿,他们参观的学校
B:吧,一共是八任校长啦,这八任校长上来之后,目标儿全都是一个,
B:你知道吧,就是人家这个有一个我们的办学宗旨,两句话——
A:什么呀?
B:就是好像是一个就是首先是培养一个学生做一个真正的人,第二个
B:哪就是说就是我们所培养出来的学生哪,就是能够让他就是胜任世
B:界上任何一种工作吧,还是怎么说呀。这八任校长,全都是这一个
B:宗旨。
A:这要是在咱国就褶子了就,能忍不忍,跟老天爷说的似的,人要有
A:一点儿精神,要自觉什么的,这玩意儿,那儿老师活得还挺滋润的
A:哈?
B:反正是——
A:也挺忙的。
B:你想呀他,我听他,听他跟那儿讲那个备课那事儿的,我估计就可
B:以,那儿的老师——
A:咱们这儿不知道怎么就,到底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,怎么搞的。
B:一般哪,好像人家那儿教师地位是比较高的。
A:哎,说西罗园儿这儿哈儿,好几栋楼都是宣武区的,教育局的,没
A:有,老田他们不是住——
B:没那么多。
A:现在还没盖完哪,还好像还还有几栋——
B:没那么多。
A:是吗?我就等着到时候儿去接老田那破房子去,也不排号。
B:好像,听他们说今年那个宣武区这个房子差不多全都盖完了。
A:是吗?那又没戏了。
B:没钱了,就再等拨款吧。
A:再说吧,考虑不了那么多啦。今天我坐车听见一人嘿,说房子什么
A:的倍儿逗。现在坐车净这故事,说房子啦,尤其女的哈,结了婚的,
A:抱着孩子,往那儿一站。反正我坐车时间也长,听人家聊去吧,就
A:听。哗就这事儿,说半天,倍儿好玩儿哎。你这儿这就,就能搭一
A:个床哈?
B:啊。
A:行,就是外头太吵了。一、一层、六层哼,是好点儿吧?
B:嗐,什么都是习惯啦。习惯啦,您就不觉着了。
A:就跟我们班同学他们家住十八层似的,顶层,底下是电影儿院,也
A:挺舒服的。
B:住十八层上面儿还行,你要是住底下十八层可就不——
A:底下?现在没那事儿。日本现在差不多了,咱们差远了。
B:今儿个我们校长还还说了一个挺逗的事儿,就是他们去呀,在那个
B:最繁华的地方儿呀,看见日本也有要饭的啊,你知道吗?哎,看见,
B:看见一个那什么,穿的,披、披一个破毯子那么一人要饭的。他就
B:成心,他就成心问问人家那个就是那个,他们那个,给他们当那个
B:翻译那人吧,问他。后来人家怎么告诉哪,是吧,这就是不劳动的。
A:就是绝,这绝对的。
B:我觉着人家这回答得还是相当好的,这是不劳动的。
A: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,我们选的专业,选的语言什么的,定的方
A:向我看也有搞训诂嘿,弄文化什么的。你瞧我这几天写这个学年论
A:文呀,让定题目,定的《论语》或是《孟子》什么的。我看了一遍
A:那《孟子》,真他妈的想骂丫的,挺没劲的,不知道怎么搞的,那
A:次找那谁还没找着哈?
B:哎,那是——
A:是不是?
B:谁?
A:那谁,张荣光。
B:啊,好像没找着。
A:也够忙的全都,王杰今年是回不来啦。
B:要不然说这这一上班儿以后呀,凑到一块儿就不容易了。
A:还行,再熬一年咱俩就凑到一起了,甭管别人儿了。
B:你怎么还再熬一年啊?
A:这今年就算过去了吧,我只能这么算了,我要是再算一年半,好家
A:伙,两年更累得慌了,今年,今年最忙了,今年。
B:当了、当了老师你也烦,反正你像是我们够倒霉的。你瞧我,我们
B:前面儿那届的吧,他们都参评了。
A:噢,给你挂外头了。
B:啊,我们挂外头了。而且我们现在今年年底吧,又重新,又是选评。
B:评的是什么呀!是八七年、八八年那个大学毕业跟那个大专毕业。
A:又给你落下了。
B:啊,这些人参评,又没我们什么事儿。哪怕你落下一点儿现在——
B:该弄(nou4)的,弄完了。
A:拿下来,拿下来以后,反正比老宁那会儿强多了,老宁那那惨了。
A:那天我看见王辉了,王辉在家呆着哪,裁下来了。
B:他给他分到哪儿啦?
A:服装嘛,我没问,具体我没问。他说裁下来了。
B:他不是那会儿学吗?
A:就是啊,学服装啊。
B:他现在也就是刚学完呀。
A:他那短,可能,他说他们那厂他们那地儿,一个礼拜干三天活儿。
A:他说我干上三天,拿那么点儿钱还不如不干哪,回家了。那人儿倒
A:想得开。
B:想怎么弄哇,我觉着他们都吊儿啷当的。
A:别人怎么着咱都没看见。
B:好像那王辉还稍微好点儿。
A:这李小钟什么的不也回来了吗!没问——
B:啊,他们分到哪儿啦?
A:没问,我没问。
B:李小钟好像学完了已经。
A:他呀,从天津回来了。就他上的中专远,跑天津去了,两百里地,
A:没什么意思。你看,现在还是,这一辈子就开始啦,等于,是不是?
A:这一年一年,一晃,十年,十年再一晃二十年。二十年完后,就完
A:啦。
B:像像我这都迈出一小步啦。
A:黄土齐了脚面了也。
B:慢慢儿往上埋哪,越往前走越煊腾。
A:谁不是这样儿啊?一样哪。当然有不是这样儿的,小骡子儿似的能
A:往前蹦的,那行。
B:等明年、明年,像,我们没准儿能稍微再多,多拿点儿钱。
A:欸你们现在还没评级哪吧?
B:没哪,这不刚才我跟你说了吗,就是这么挡子事儿,弄得怪恶心的。
A:慢慢儿来。没告诉那个干你这行儿,捞外快比较容易。你把你那个
A:专业好好弄弄以后,翻点儿东西什么的。
B:说话那不是都是辛苦吗!
A:当然啦,不吃苦能享福吗?
B:真能翻什么东西——
A:干你这行儿,想、想那什么,就这一条路啦,你还想干吗去呀?
B:那么多专业翻译哪!
A:哎,这就在这儿啦,专业翻译不见得都都是干这个哪,你知道吗?
A:毕竟有空子可以,那文化交流面积大了,哪儿能就都跟那什么似的,
A:当老师似的?我看那湖南大学的那个就是从中学教出去的,他师范
A:学院毕业以后,教中学,中学以后教好了也不怎么跑大学教去了,
A:就这么回事儿。干那行儿了,你只能往这么走了。你好家伙,做买
A:卖去,那不可能。
B:像我们学校对过儿那个国家那什么财税局呀,招聘哪。你瞅哪儿招
B:聘翻译,还有那个计算机软件儿吧,就是档案管理,招这人哪。
A:噢,计算机我可领教了,忒难了。
B:不是,其实、其实还是没专业学。
A:缺乏逻辑思维。
B:你学中文,那计算机应用数学。
A:那矩阵什么随机我都我都没高中、高中都没学过。
B:瞧瞧,矩阵咱们那会儿高中还是属于选学的。我们那会儿我们就学
B:到数儿列那会儿好像。
A:数儿列我们好像都没怎么学。上课大眼儿瞪小眼儿,这倒挺逗的。
A:我们可能宿舍有戏,就是要钱,不过没说哪。我们跟,就我们班呀,
A:跟学校打了多少年架了你说。从上学那天起,就开始迟到,第一学
A:期呀,不习、都不习惯。原来都住得特近,离学校。好,迟到,那
A:会儿我记得我好像上课天天迟到,差不多,基本上天天迟到,根本
A:起不来那么早,没戏。后来那会儿还那什么,啊,啊对了,签名,
A:给校长写信,写了半天,第一任生活委员,班长,那会儿倍儿冲哇,
A:还跑到教育局找陶西平去了。人家学校不管,那不管只有去教育局
A:了,跑陶西平那儿去了。陶西平去德国了,还是去哪国了,出国了
A:告诉,没戏了。
B:那不,你们啊,你们那个是归市教育局管啊?
A:啊,不一样,他们东城的就都分学校了归学校管,那我们这就归区
A:里头,你哪次拿走读补助都到区里拿去,就是那个行车补助啊,坐
A:车,月票钱。
B:好像我觉着我现在上学也不比你近似的。
A:不近,比我远。我要从动物园儿骑到白石桥儿多长时间?
B:十、十五分钟。
A:要从那儿骑到我们家就得半个钟头。你要从我们家那头儿说,我现
A:在我骑的话,至少一个小时,骑车。好歹今年冬天不怎么冷。你要,
A:你要是坐车的话,其实坐车也行。
B:我要是坐车,从这儿坐到天桥儿,倒十五——
A:哟,倒十五,倒十五再到动物园,那也行基本上——
B:就到了,就坐十五路就到了。
A:七路啊。
B:就坐到展览馆。
A:那也行,其实你还不如坐车,大冬天骑什么车!
B:谁天天挤去!
A:不挤,早点儿起不就完了吗?
B:我们八点半上课,我七点钟到那儿干吗去呀?
A:反正我现在天天是不挤呀。
B:而且你说呀——
A:六点多我就上车了。
B:我们就是中午呀,我们中午休息时间还短。你瞧我们十一点五十下
B:课,一点半上课,就中间儿一段儿时间你吃完饭,你那儿还没地儿
B:呆。
A:哎,这才叫幸福哪,比我们强多了。我们他妈两点上课,跟跟那什
A:么似的,满处转悠,好掉腰子了。尤其第一年,现在也懒了,往哪
A:儿一扔,人家那个扫教室的,天天瞪我们,不理她了也,扫不扫碍
A:你——爱扫不扫,往那儿一坐,脏不脏就是它了,都练成这样儿了。
A:完了要真是宿舍弄下来还凑合,要不然人大太孙子了,干这事儿,
A:又不是没房子。
B:你那儿属于代培的。
A:嗐,一样,代培不代培的,那跟师范生不一样吗?我们比师范生还
A:少拿两块钱哪,师范生伙食补助十九块钱,我们才拿十七、是十八
A:呀?
B:好歹你还不用自己交钱哪。
A:什么自己交钱呀?
B:学费呀。
A:师范生也不交呀!
B:就是呀!
A:就是呀,我们跟师范生一样。可是人家住宿呀,而且那个什么呀,
A:多拿两块钱呀。
B:可是我,我跟你说过嘛,就那个分院的那个分院毕业呀——
A:分院,当然分院。
B:他们都不管分。
A:分院当然不算,今年分院的全都爱去哪儿去哪儿。
B:就是啊,自己找地儿。到时候儿,你现在你自己找地儿的话,你要
B:能找到一个学校也不容易。
A:倒也是。
B:而且现在你看这中学全都是那个什么呀——
A:不管怎么说学校这玩艺儿是也是让人家寒心了。
B:定编呀。
A:干了学校。
B:工资包干儿,来多少人都是这么点儿钱,和尚越多粥越少。
A:粥越少,要我的逻辑说还得鼓励多生孩子——
B:更穷了。
A:老师值钱就值钱在孩子多上了。
B:你看今年小学呀,哎哟,就这两年人倍儿多。
A:一样,我哥那孩子要迁到我们家去了,那户口。
B:那孩子,小哪。
A:欸,小,四年就不许迁了。
B:往哪儿迁呀?
A:你瞧,他要是迁到我们家去了啊,那户口待上四年才允许上那育龄
A:班儿哪,就育红班儿然后才上小学,你要不够四年都不让你上,就
A:那篇儿什么《神圣忧思录》折腾的。那会儿告诉什么就是临时为了
A:孩子上学,城区上学,换户口什么的,结果规定三年,啊四年呀,
A:三年还是四年啊。这我哥,还行。我、我这把牛皮吹出去了,我说
A:得了,我在这儿哪,我也跑不了,我管吧。迁来了,迁来我一看见
A:孩子我就晕了。惯得真够可以的,打打不得,那个说说不得。
B:小学哪,我觉着在哪儿上都一样。
A:我哪儿知道哪(nei4)学校那什么呀?你瞧我们、我们学校的老师啊,
A:就、就在学校挤,没房子,也挤。为什么呀?不就为了孩子吗?人
A:大小学然后都能考上初中、中学,中学直接就,大学就有把握了。
B:你放心,那个现在九、九年义务制教育吧——
A:还是啦,不是义务不义务,就是教育水平,而且这环境什么的。
B:你说小学有什么水平,我我我反正我不觉得。
A:还有一个环境问题。
B:你瞧我们学校嘿,每年百分之五十的学生是保送的,而且往往就那
B:些保送的学生,他就不如考上来的,就就考上来的学生分儿再低—
B:—
A:这保送里头有水分呀!谁知道什么人保送啊!
B:现在的小学那个什么啊,连续几年三好。
A:三个六!那三好平常考试。
B:特长生、什么全都是啊,一般的小学的成绩呀,好像不是、不是很
B:重要,因为到中学以后学那些东西呀,跟小学的联系不是很大。
A:说真的,咱们国呀,就是说谁对自己一辈子都失望,失望哪希望都
A:寄托在下一代了。下一代哪您又没、您又没有什么,像咱们这个,
A:又没有政治地位,就是说什么当大官儿啦、有路子啦,只有学习,
A:跟张春迪那句话似的,“不学习干吗去呀!”知识分子就这么个特
A:长,儿子也得学,姑娘也得学,甭管那套。上了学学,学出来再说。
A:就这样儿可不吗?从小儿就抓教育嘛,别的呀,没戏。这是咱们的
A:特权呀。
B:老师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。
A:那真的也是,我看好、有一部分老师,你瞧那会儿那陈东哈,他爸
A:就是、他妈也是老师,还有我在小学好几个同学家里也是老师,孩
A:子都特次。
B:岂止是有一部分哪,反正我觉着好像占绝大多数。
A:也分,那你瞧人家那谁,龙彪他们那院儿,人家那都特冲。
B:那他毕竟是少吧!
A:这就是、这就是,真是的,互相影响。那一院儿都特冲,孩子,一
A:个儿一个儿的。
A:这两句话听听,让我看看效果如何。
B:这回看起来说什么?
A:那半边儿,要没、没、没调好,干别的了。这是什么呀?
B:噢,这就是我要开团代会的东西,全得自己印。
A:第一届代表大会,你们学校的团代会?
B:啊。
A:我还以为是团代会哪,喝,好家伙,那你主席呀?
B:这自己学生选。
A:这个啊?
B:就这一张纸,我印了三遍。你知道吗?
A:哪个,是不是那个这个没画好呀?
B:不是啊,你看这儿一遍,这又一遍,翻过来再印一遍。这怎么印透
B:了?噢,这就是油墨吸过来了。
A:噢,弄一通儿,这个你自己画的啊?
B:啊。
A:可以呀,有两下子,还挺像。
B:这就印的第一张,这没没印正,再往上点儿再搁正中间儿。
A:可以了,这要求还挺严格。
B:嗨,什么都是这开头儿得开个好头儿啊。
A:也是。我们那儿还弄了一个《布衣孔子》的票,让我给别人儿了,
A:我也没去。
B:电影儿啊?
A:就那戏呀,今天新闻不还播了吗?没去大晚上的,我也不——
B:现在怎么,怎么又开始尊孔啦?
A:孔老二,中国吧,不要民族虚无化。把(bai3)孔老二搬出来,别别
A:老老存在图书馆里头,不知道了就,慢慢儿成了给架空了。
B:看样子啊,这个打江山时候儿得批这个啊儒家思想,治理江山的时
B:候儿,就得靠儒家思想。你说是不是?
A:谁知道儒家是什么玩意儿啊,现在谁也说不清楚,公说公有理,婆
A:说婆有理,谁也讲不过谁有理。嗨,拿着票,我一想不住那儿,晚
A:上七点半的,看两个小时话剧,又是话剧,这再再再折腾回来,十
A:点末班儿车了,我说算了,给人家吧,送人去吧。
B:我知道刚才怎么弄的了。
A:怎么弄的?你动这个来的?
B:我刚才就拨这个来的。
A:还行,知道就好。
B:我手往这儿一靠我就想起来了。
A:现在哪?
B:现在行了。
A:噢,那就行了。
B:刚才我给拨回去了。
A:嗯,别再动了。好家伙,你这一动,好,闲得没事儿了。
B:耽误了别人的时间。
A:主要我现在特懒,你瞧我哥那孩子一在哈,我晚上睡得特早,孩子
A:就睡得早。你开灯吧,孩子不睡,他折腾,闹觉他。然后您哪,我
A:早晨又早起,晚上好不容易躺那儿就着。我等着孩子睡,睡了睡着
A:了我再开灯,没事儿。
B:那你就住你奶奶那儿去呀?
A:太远啦。俩钟头我坐车去,我、我也没车,坐车就太费时间了,坐
A:车有一次我早晨五点半出来的吧,到学校楞迟到了。
B:你明天休息吗?
A:休息呀,有事儿吗?
B:没事儿,问问。
A:用什么外语书你就到我那儿找去,我还有两本儿,我也不学了现在。
A:哎,十二月二十四号情人节啦。
B:二十五还圣诞节哪。
A:圣诞节,耶酥那边儿玩儿去,就过情人节就行了。
B:那天是那个,那叫什么,感恩节呀,十一、十一月。
A:是吗?不是。
B:十一月最后一个礼拜四。
A:噢,十一,噢,那是美国啦。
B:啊,十一月最后一个礼拜四是多少号啊?
A:那都过去了。
B:哎,十月最后一个礼拜四。
A:早过去了。我说情人节你还不活动活动,哎卡片儿卖了吗去年?
B:一、二、三、四,没人,十一月第四个礼拜四。
A:什么呀?
B:是那个感恩节呀。完了,那天我们上课嘿,呣们那老师,就给我们
B:讲那感恩节。
A:感什么恩啊,是不是,美国的呀?
B:啊,一直就讲了半个多钟头。
A:就是第一次收获。
B:不是。用用英语讲啊,就说呀,这个,比如说这个,什么那会儿的
B:新教徒啊,是什么的,英国的,新教徒啊,这不是被驱逐到那个美
B:洲了吗?
A:然后第一次。
B:然后到了那哪儿,这儿没吃的,而且还流行那什么,流行病还什么
B:玩意儿的——
A:瘟疫。
B:啊。然后哪,那帮印地安人啊,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,帮助他们种
B:什么——
A:玉米。
B:玉米、小麦,什么玩艺儿的。最后哪,得收获了这个粮食,救了这
B:帮人。所以这地方儿这就把这天定为感恩节,就是美国的,这么,
B:专门儿美国有这个节日啊。
A:感谁的恩啊?感上帝的恩,还是感印地安人呀?
B:感那个上帝呀。
A:那印地安人的帮助啦。
B:感谢God。
A:嗯,God。
B:God。
A:让他滚蛋去吧!是不是啊?英语里翻过来就是混蛋呀。
B:按我们老师讲话,上帝是什么呀,上帝就是狗。
A:为什么啊?
B:谁知道啊,咱也没闹清楚。那天我还记了不老少哪。
A:我就看那个,看小说儿里头好像上帝那么说,就是go to hell,也
A:就是滚蛋的意思.就这这这个,好像是那个,啊,那个雨果是——
B:是不是,American holiday,完了还讲讲人家国家吃什么。
A:那是什么小说儿里头,好像是雨果的小说,写一个,不是雨果的,
A:托尔斯泰的,写一个,那个,就是说骂人啊,英语,写一个就是军、
A:战、战士,不屈呀,最后骂、骂一句话,挺逗的,就是shit。他这
A:都记住啦,正经单词倒都没记住。
B:那是啊。
A:这都好玩儿啊。
B:就跟我们老师说的似的,教你们两句骂人的话,你们记得特别快。
A:没错儿。
B:一教你们别的呀——
A:且记不住哪。
B:嗯,考几次你们都不会。
A:就跟那个谁,柴柱儿教咱们英语,教得一塌糊涂哈,我还正经记了
A:一句,正经记了一句,what nonsense,就是废话,记住了,正经跟
A:柴柱儿学的。
B:现在我每天回来呀,他们每次讲课我都给录下来,完了回来以后—
B:—
A:就提溜儿着这个去呀?
B:不是,那儿我们在那个语音教室,语音教室上课。
A:噢,可以录啊!
B:嗯。完了录完以后,回来再根据录音再整理笔记还得。
A:那还不错。
B:你知道吗,多累呀!
A:多累!就得这么学。
B:我们往那儿,我们往那一坐,嘿,就八点八点半,到十一点五十,
B:中间儿休息十分钟。
A:我知,我知道。英语累,就就得这么着累,可不就是累出来的吗!
B:回来我还一边儿听,听一遍你还整理不完,您知道吗?
A:我倒轻省哪,我学什么啦,是不是?你得说这个。当然也不能说什
A:么都没学啊,这也太对不起我了。这么多年,起早摸黑的我,也学
A:了不少。不过我老觉得就那么虚,可能是学而知不足吧。好好儿弄
A:(nou4)吧,就得,就得学呀。《幻灭》里头那个大卫似的,学吧,
A:学呀学呀。
B:一天我回来呀,一般的话,在那儿录的照着三个小时录。
A:那磁带哪?
B:自己带呀。
A:告诉、告诉你还挺绝的吧,去王府井儿买那处理磁带,十、十块钱
A:五盒儿。啊,那你且录呢,那挺赚的,我觉得比买这个值。这也就
A:是一盒儿五块,五块二,有地儿四块八的,没了,现在最低五块了。
A:五块也不定多录多录十分钟,两面儿多录二十分钟。
B:回来您还——
A:而且来回擦本身就毁机器,毁磁带,不如用普通带子哪。
B:我这磁带录,录几次就不行了,就那个那个磁粉就全掉了就。
A:就是!你就是十块钱的破磁带。哎,你要是那什么,我给你几盒儿
A:磁带,就原来几盒儿,十几盒儿呢。我大哥学速记那会儿,就我妈
A:从磁带厂拿的那黑磁带,那不是老师也看不见吗?明天到我们家拿
A:去。我拿那个去学校串音乐去,人家录音室就公开拒绝,没牌儿的
A:磁带不给你串,我拿也没用。我也不好意思拿那个磁带到人家去串
A:去。
B:没牌儿的磁带可以使啊,一般的原声带子都是那样儿的。
A:能使,能使,问题你到人家说是我拿盘儿黑磁带去,我觉得不合适。
A:人家的机器都不错,破、破机器我也不、我也不找人家去了,录出
A:来的效果也不行。你既然听外语,你就拿去,还都不错呢,那磁带。
B:回头再说吧。
A:甭回头再说,你就拿回来你不使了吗?你省这个多少钱呀?我那个
A:也给我腾地儿,好多原文带子听完了,没处儿用,拿走擦了,瞎用。
A:东西呀,就真是这么回事儿。
B:就这一两天儿,反正,忙得我直那什么,礼拜四上课的那个,就到
B:现在我还没整理呢。
A:明儿忙吧,明我也忙,明儿个我们家刷房。
B:你们家刷什么房啊?
A:我二哥不是要结婚吗。
B:在你们家啊?
A:好像是在我们家办事儿,然后他们自己有房子。我二、我二哥行。
A:我大哥结婚的时候儿,我他妈考大学,然后,他结婚的时候儿,我
A:又赶上,他结婚的时间我又考试。他说行,我也不说什么了,说他
A:妈什么呀!
B:你二哥什么时候儿结婚啊,定了吗?
A:没有。他那房子是他女方的,他女方的那哥呀,又要换房乱七八糟
A:的。他那边儿房子要定不下来,就不能刷那边儿房子,不刷房子,
A:家具就搬不进去。这乱,乱七八糟的。
B:那现在东西都搁你奶奶那边儿啦?
A:都在我大哥那儿扔着呢。这不就因为他们那套家具老打家具吗?我
A:大哥才把孩子弄这边儿来了。等于里外里倒霉的是我。
B:别着急,慢慢儿地就剩你一个人儿了。
A:留守部队,走不了了我。我大哥跑朝阳去了,我二哥没准儿以后,
A:人家女方单位发房子石景山儿什么的。就我这儿好不容易逮着一个
A:家门口儿,我那什么那我好了啊。
B:你留下还沾光儿哪!
A:沾什么光啊?
B:哟,别觉着那什么,我跟你说跟老人儿在一块儿——
A:最后、最后的一个大孝子,别的光什么都没有。
B:真的,跟老人在一块儿真的沾光儿,好多事儿都替你办啦。
A:替我办啦替我办,但是有的时候儿也撮火,绝对的让你撮火儿,真
A:的。我现在就是没地儿去,我说我要是上班儿,我就回单位睡。真
A:让你生气有的时候儿,你要是生、生完气,你还不能吵。你说咱又
A:不是那种人,说说哇哇哇吵完了哈,吵不出来,窝窝一肚子脾气。
B:你还没自bi4哪,啊?
A:其实我现在挺、挺自觉的,我基本上不管我们家人儿要钱,啊,真
A:的。
B:首先你经济上还没有独立。
A:经济我只不过就是回家吃饭完了。我哥他们没结婚都回家吃饭,也
A:不给钱不是吗?
B:哎,你不能这么说啊。
A:我现在绝对不要我们家人一分钱,我就一个月吃我的三十九块钱啊,
A:三十九块钱,买月票还是自己的钱,干什么都是自己的钱。
B:你知道现在,现在补助的那个什么,最低是多少吗?五十块钱,就
B:是人均收入五十块钱以下的就可以——
A:当然我没否认我们家是养着我哪,但是说我基本上我已经挺自觉的
A:了只能说。
B:现在要让你一个人那个什么,一个人儿过,哎,你看你肯定养活不
B:了自己,要饭去吧!
A:要是从这方面儿说呀,孝悌呀,有孝,我也够悌的了,悌我也行。
A:我这两哥,这么折腾,我一句话,没说什么。明孝悌之理然后而义,
A:然后仁义,我也快掉进去了。真是的,你瞧这么没完,你看,这辈
A:子我算栽到他们手里了。以后的我哥这孩子,我二哥的孩子,都来
A:了,我是整个儿好家伙,掉进去了。
B:你要真是上班儿以后呀,也未准,让你去学校呆着、住着,各学校
B:现在也都倍儿紧,好多老师没房子啊,都住学校里边儿。
A:住哪儿啊?住教室里?
B:学校也有两间空房子,可不是就腾出来呗。
A:那么着——
B:那怎么办呀?
A:你当是挖潜哪。等我回去呀,四年以后,挖什么潜呀?都挖干净啦,
A:我就没戏了我。
B:你想呀,就我们,跟我们学校似的,住着好几个,都五十多岁都该
B:退休的了老师啦,你想想,还没房子哪,住学校里头。
A:那就是咱们的,啊,前车之鉴。无所谓,老头儿活得不也挺滋的吗?
A:就跟今儿电视里说的那老头儿似的,崇文,姓任的,掏粪工人哈。
B:啊,时传祥,时传祥的那个——
A:是徒弟吗?
B:不是徒弟,就是跟时传祥一块儿的。
A:你瞧人家那老头儿,一辈子没结婚,没孩子,攒了几千块钱,都、
A:都给福利、福利奖券儿什么的干这个了。最后人来什么呀,人国家
A:提倡这样儿,这就行了。以后咱们也是,红烛精神,要什么儿子呀?
A:就是烧干了完了,你也别续种儿往下。
B:有时候儿——
A:要、要,哎,要不然就是什么呀,春蚕到死丝方尽。好,做完茧儿
A:了,没孵出蚕来,弄出蛾子来了!你说你要这儿子干吗使啊,干脆
A:不要。我还以为能从咱们这虫儿啊变成龙呢往上,最后弄出个蛾子
A:来。
B:不过也能飞。
A:最后投火了。
B:扑腾不太远……哼!
A:何苦呢?自己玩儿着乐着吧,都这么说,反正大伙儿就跟哪谁说的
A:似的,笼子里鸟儿想往外飞,笼子外的鸟儿想往里飞。
B:谁他妈好活啊?
A:看着别人儿好,对,就这么回事儿。
B:在你们这个是不是马上也应该告诉你们了,都给你们分哪儿了?
A:没有,人家东城早就分了,哪个学校他们领钱都学校领去。
B:就你们那个,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哪?
A:没戏。你瞧,我们那六个人啊,一个是就六十三的,还有两个北纬
A:的,一个我,还有一个四十三的,还有一个第二届的,二次考上的,
A:这么六个人。他要真挑的话,挑四十三那孩子。那当然了,拣好的
A:挑了。我就次之,最后那是那个第二次考上的。学校一般这么挑。
A:您要挑学习成绩哪,我在中间儿,也没好好儿学在那儿,也没坏在
A:哪儿。
B:这也就,看那个什么、就教育局给你分到——
A:要说,啊要说分男女哪,仨男的俩女的,没挑儿啊!这事儿闹的!
B:不过一般的学校还都要男的啦,要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,它宁可挑
B:一男的。
A:是啊。
B:哪怕说你那你——
A:可是这男的呀,当教师成材机会更少,不干,窝囊觉得。
B:现在学校那个什么,男老师少。
A:嗐,不就教出一帮不男不女的学生吗!
B:真的,你说这、这老师呀,全都女老师教学生啊,这学生真是培养
B:不出什么、太好的性格来。
A:我就是这样儿呀,我就从来没有碰上过几个男老师,就是高考那时
A:候儿碰上几个。
B:首先这学生这就这培养不出那、那种那叫什么呀?
A:男子汉气质哈。
B:嗳。
A:我就不懂这什么叫男子汉。从、从脱离了原始社会,男的越不像男
A:的,女的越不像女的,这也不是怎么搞的哈。
B:最好都归结到中性。
A:那就好啦,说真的,要都到中性社会就好啦,人就没有那么多悲欢
A:离合了。你想,每个人都成为上帝,还有什么男的呀,就没有痛苦
A:了。
B:上帝早死了。
A:没死,死什么哪,阴魂犹在我告诉你吧,在西方死啦。
B:跑东方来啦又。
A:对喽。你瞧人西方的《圣经》啊,由于是故事的,可以多义解释。
A:咱们国家的《论语》它就解释不了那么多意思。
B:已经说得很明白啦,阐述得就是一个道理。
A:它是以血亲为依、为基础的,所以说呀还是在家孝敬父母,哎,在
A:家靠父母,出外靠朋友。
B:要不然说哪,说你留在家里还是好哪。
A:真是,太,现在英国人不也趋向于在家呆着吗?就是因为啊,有父
A:母,有房子,而且哪,父母有养老金什么的,可以有一部分经济基
A:础。
B:外国人的想法儿呀,跟中国人的想法儿老是不一样。
A:一样,这点一样。
B:中国人哪,老想,好多中国人呀,老想那个赶人家外国人这个想法,
B:老赶冒号儿。
A:这,这,欸,这是一种,就是非常,非常那什么,作、作为文化学
A:上的意义讲,一种先进的文化对于落后文化有一种辐射的作用。你
A:瞧就跟咱们一样,咱们大唐文化兴,就是兴盛那会儿,对那些南蛮
A:什么的,少数民族,也是一种辐射作用。那会儿为什么少数民族对
A:咱们的影响小,咱们对少数民族影响深?就是这么回事儿,可是咱
A:们国不承认那个。
B:还是少受点儿人家的影响。
A:无所谓。影响不影响,不是在于你主观意志,那慢慢儿客观就过来
A:啦,就、就、就不由得你啦。你小小人物,哪儿、哪儿能谈得上什
A:么选择影响的问题呀,只能人家影响咱们。
B:就跟过去似的,大家也没觉得这个美国有多好,现在呀想着美国是
B:真不错。
A:那会儿都觉得帝国主义呀。
B:那是呀。
A:今天我就去买刮胡子刀片儿,我一看,哎哟,犀牛刀片儿还中美合
A:资的哪。质量特次,刮三次就没用了,顶多三次就不好使了,当然
A:剌口子还是可以剌呀,就是不快了,没戏。
B:可以用来杀鸡。
A:从来不拿那玩艺意儿杀。记着李华吗?那会儿那个自个儿,就是咱
A:们那,就就那个,就我们家那个胡同儿口,那不西河沿吗?西河沿
A:那边儿,那儿不有一楼吗?就那个红楼。那会儿那儿挖地铁,那点
A:儿一兵营,兵营人那兵营是为了那个国庆,放那个什么的,那个探
A:照灯的。那儿一个探照灯,在那点儿底下,弄平了。李华杀鸡去了,
A:提溜着鸡腿,提溜着一条鸡腿,鸡就踹,拿一个木头条儿,拿一块、
A:一把菜刀,晃悠晃悠,乐乐呵呵儿的,跟他妈大扇是的。丫就走那
A:块平地上去了,撸巴撸巴鸡脑袋,跟那个木板条儿上撸顺儿了,拿
A:一刀,咵,一刀砍下去。哇,一撒手,丫就跑一边儿去了。那鸡就
A:飞呀,飞了这半天,我cao4,血洒了满地都是。丫在旁边儿看着,
A:等那鸡飞不动了嘿,才过去了,脑袋也不要了,一提溜那条鸡腿,
A:又给提溜回去了。那会儿还不知道他叫李华哪,我就知道住在他们
A:院儿里头,后来教外语,教咱们班外语,我才知道。我说就丫这神
A:人儿ou4,我cao4,你说那鸡还怎么吃呀?
B:那怎么不能吃啊?
A:那,血一凉,那毛拔下来就把皮都带下来了。
B:嗐!
A:鸡皮最有营养啦,欸,我还还说哪,这皮比肉好,皮没有脂肪,就
A:是说都是营养。原来我在那个食品厂那会儿,人家就跟我说了,皮
A:是最有营养、最养人的了。
B:对了,像你这样,放假你还应该到那儿干点儿力气活儿去。
A:啊,现在,这,大人有大人的事,小人有小人的事,不干那个啦。
B:你也挣,挣点儿钱。嗐,当然不是为了、不为了挣钱,就是,就是
B:说为了锻炼身体,你去搬两下儿去也可以呀,而且你锻炼身体呀,
B:人家还给你钱。
A:给什么呀,那会儿断电,我cao4,一个月才给我四十块钱,告儿第
A:一个月试用。也搭上我这个人,前半个月,第一个月是后半个月去
A:的,然后第二个月干了前半个月我就不干了,统共没干过了一个整
A:月我,忒黑了。我那次不就是为了去北戴河吗?就没干下去,那会
A:儿还因为什么呀,还有我不先考完的吗?我说干一个月你们考完了,
A:咱们玩儿去。那后来我一看,考完了没那意思啦,没出去。
B:咱们这几个人儿也没出去一块儿玩儿过,是不是啊?
A:嗯。远地儿就、就是天津,还差一点儿——
B:那属于遛个弯儿。
A:真窝囊。欸以后拉家带口的啦,更没戏啦。我估计我过不了二十六,
A:我就跑不了啦。你估计哪,你能扛到几,多长?
B:我?
A:嗯。
B:我这人耗得晚。
A:那也过不了二十八呀。
B:那,我告你这个呀,蒙太奇是什么意思呀?
A:蒙太奇就是一种电影儿剪接技术,就跟你瞅啊,一个兔子、画面儿
A:上,那一个画面儿是一个鹰,这分开了讲哪,这画面儿表现一个兔
A:子,这画面儿表现一鹰,但是说合在一起给人一感觉哪,就是这鹰
A:扑下来抓兔子来了。这就是一种蒙太奇技巧,就是电影儿、电影儿
A:剪接。
B:那我还是不明白的。
A:就是画面组合啊,给人画面儿看,画面儿之外的含义给人家了,就
A:是蒙太奇。
B:没错儿吗?
A:好像,据我自己的理解可能是这意思。
B:我查了这个,查了,没有。
A:您就是讲文艺理论不是吗?稍微带了一下蒙太奇。
B:因为,因为那天我——
A:蒙太奇和长镜头,蒙太奇我听懂了,长镜头,没搞明白。
B:反正就是这些手法呀,什么意识流啊什么的。
A:意识流是从弗洛伊德主义出来的,弗洛伊德主义后来是,又从那那
A:叫什么,有一科学、科学那叫,哎哟,那叫,反正现在我又派向
A:ren1,就从一转到语言那儿吧,把这文学都扔啦。那那那人也是一
A:种科学,也是跟其实都是根据弗洛伊德无意识,那是法国的一个叫
A:什么呀,根据那人的——
B:赶明儿你把这些个艺术的表现手法呀,给总结总结,看看到底都有
B:什么。哎,你不能说没用啊,就跟您说——
A:对于咱们国来说没用。
B:就跟那天嘿,就跟那天我们看那画儿似的,你说后来呀,我呀,咱
B:们跟——
A:我告儿你为什么说没用吧。就是说这些西方技巧对于中国没用,就
A:那说话的声儿那音儿就行啦。
B:行啦。
A:都,还有多少,我瞧瞧,哎呀,还有那么一点儿啦,哎呀。
B:马上你就要完成任务啦。
A:我就要回去了,今儿可真够累的,我告你吧。
B:啊?
A:今儿可真够累的,这通儿折腾劲儿的,中间儿还玩儿一个小插曲,
A:俩小插曲。
B:不由自主的。
A:这玩艺儿还得学习。
B:那是,你也不能乐。
A:所以说就是,这拨儿人基本上是够劲儿了。
B:就是说为什么呀?你不能够控制你自己谈话的内容,就是没法儿控
B:制它的发展方向。
A:对。
B:是不是呀?
A:还是不行,咱们学习还差,这玩艺儿以后要跟人家辩论去,带着带
A:着就给你带到沟里去了。
B:让人、让人给你带走了。
A:就是,带走以后反过来一啃,得,输了。绝对的,这都。
B:不能跟着人家走。
A:对,这都是那个,技巧太差,论辩论技巧不行啊。
B:我现在我觉着我这本儿字典里的东西太少了。
A:你查什么字啊?
B:啊?
A:你不学英语吗?
B:对呀。
A:要它干吗?
B:我什么我都查现在。
A:噢,噢,那、那意思,那你到我那儿查《词海》去吧。
B:不用,你那《词海》太小,不全。
A:还要什么呀?
B:啊?
A:还要什么呀?除了《词海》、《大百科》。
B:《辞源》。
A:《辞源》、《辞源》跟《词海》两码事儿。
B:它也有解释。
A:那还有《词诠》哪,还有经、经集那个什么释、释注吧,还是什么
A:玩艺儿?
B:对。
A:多啦,这玩艺儿,这东西,《尔雅》、《尔雅义疏》,海了去了,
A:几千年哪。弄一套《大百科》得了。
B:没钱。
A:两百多块钱不就。
B:噢,两百多,两百多得挣多长时间呀?
A:不是没钱,没地儿放。
B:欸,我有地儿放,您要买了您放我这儿,我给您存着。
A:塞铺底下了,好家伙!
B:不塞,我给你单买一书架儿,搁起来呀。
A:我、我现在买书真没地儿放,你瞧我们家那地儿。我买书,我现在
A:不是考虑价钱,考虑放哪儿哈儿。我放外头,放那架子上,都毁了。
B:以后,以后你家里没地儿放,你就放这儿来。
A:行啊。
B:赶明儿我——
A:然后我,你待会儿编卡片儿,然后我拿一借书证儿,我开始往外借
A:我。
B:那赶明儿我,我做几个书架儿。
A:我那儿书现在就放在书架、两、两书架子估计拐弯儿都得,买了一
A:套《词海》、一套《辞源》。我以后准备什么时候儿弄一套《康熙
A:字典》去,因为我查那个古书啦,好多字儿没有,《辞源》里也没
A:有,我就有点晕,我说我弄本儿《康熙字典》去。你们家人是不是
A:都睡了?
B:没有。
A:是吗?
B:睡了也没事儿。
A:今儿个是够晚的了。
B:没关系。
A:你这儿就一张床,太挤了。
B:就是啊,我要后面儿拿一床,你就是没床板。
A:屉呀。
B:不是,你还得配套设备。
A:不用配套啦,它直接可以转录,就是你拿你一个录像机就可以转录
A:上了。
B:噢,是,是,可以放,这东西有一什么,直接带单放,本身你,拿
B:它的机器就能放。
C:噢。
B:放电视,知道吧,不用这个单放机了,就不用录像机了,都。
C:那你其实你要是不录东西,买这么一个就完了。
B:你知道,买这么一个还捅楼子。你买这么一个,谁逮(dei3)谁借,
B:你不借不合适。
A:噢,不,不,那不能借,那绝不能借。
C:一有个什么事儿哈——
A:你跟着去行,说有时间真有大事儿。
B:可有一点,你要没时间哪?
A:没时间哪?
B:你要比如说啊,你真有一个,大伙儿知道了,人家他妈结婚了或家
B:里办寿日了,让你去,你说你这么有事儿,不去不合适就这儿个。
C:那你把机器给吧!
B:嗯,要不然你给人机器。给人机器回来,这东西一坏,就得上千块
B:钱一修理。
A:绝不借,绝不借。这机器你用,人家也不好跟你借,要找我没法儿
A:借,一千多块。
B:哎,你可,你可别那么说,我跟你说,……
D:你不借就恨。
A:那,没有借的。
C:好不容易那么一次,哈,想给录下来,你再不借。
D:就根本不买那个。
C:买那也用不了几次,就借着用还行,有公家的最好了。哎,您就知
C:道您那回拿那个小激光唱盘,那个玩艺儿,现在还在单位那儿吗?
A:呦,不知道谁拿走了。
C:你知道那卖多钱吗?
A:反正挺贵的哪!
C:两千二。
A:就那小玩艺儿?
C:啊,青岛卖的,我看见了。
A:是吗?两千二,那么贵?
C:东芝的,啊,两千二,肯定卖的价钱反正反正不太对头,我估计。
A:反正够贵的,可是那是比较贵,我知道。
C:你想那么一个,现在卖那种单的,搁组合音响那也不就两千多吗?
A:就是激光唱盘啊!对,那是比较贵,那好像原来,他买的那多少美
A:元来了?一百、一百五十美元,好像,一百五十多美元。你想想,
A:相当于多钱呀?
C:五……
A:二,二六,可不吗!二六一十二,一千二,是吧?一百五十美元,
A:还不加关税呀,不加这、不加那的,算算。
C:咱们这儿,就算公家卖,怎么也得一千块钱多。
A:啊。一百五十多美元,一百五,差不多,一百五十个美元,你算算,
A:不算关税。
B:什么东西?
A:我那盒儿邓丽君,还有那个就是,那什么,那古典音乐,那个,那
A:不是使那录的,真棒!它那一点儿噪声都没有,棒极了。
B:激光唱盘啊,现在你这买高档的,这个,录音,高档录音呀,现在。
A:哎,我现在考虑一下,就是这个录像机,录,那个摄像机还是不错
A:的。
B:我跟你说,就是那个实惠。
A:是吧?
B:要他妈不买那个,我他妈攒钱,我他妈惦记买他妈这个。你买了这
B:个啊,这个,就是什么,你随便自己说出去玩儿去,录完以后,你
B:想看,想看录像带都成,把这提溜出来。
C:啊,当单放机使,啊。
A:不过,有时候儿,不舍得使那个。
B:那个,放啊,也没事儿。
A:是吧?
B:那放也没事儿,那就什么,你自己的机器。
A:你还是有录像机好,反正。
B:那你知道什么,那个就可以买一单放,一千多块钱。
A:对了。
B:你知道吧,就不用这个,录了,咱自己录也成。
C:哎,它那个能录电视吗?
B:可以录电视啊,那你连旁边儿效果都可以。
C:那整个儿,这个功能它都有啊?
B:都有啊。
C:那他不买这个哪?
B:那阵儿谁知道啊?我他妈,玩儿那机器,我第一次玩儿,哎,说明
B:书都没有,大概齐知道哪儿开哪儿摁了,它上头不是有那箭头吗?
C:啊。
B:把带子插进去,先瞧,瞧这带子是不是搁这儿,弄好了以后,它就,
B:小伟就知道,哪儿开,哪儿关。
C:那是这个的三个了,已经,那个。
B:哪个?
C:就那一体化啊!
B:它这个价值啊!
C:啊。
B:那可不,当时它还一万多呢!哪个,M1,那阵儿还不是M7,还是M5,
B:M3是八千多,九千多。
C:那家里买那么一个,这就不要这个了。
B:就是,都可以不要了。
A:不过你,还有那个,还有这么个问题,那你还是转录,录啊,还是,
A:还是有录像机好啊。
B:你嗨!拿东西录找哪个朋友不能给录啊!可是有一点,你拿出这个
B:去,他妈你得谁,逮谁谁要啊!谁借啊!两口子带孩子出去玩儿去
B:了,您那机器用吗?
C:机器用吗?
B:不用,不用。
A:你知道我考虑什么呀?就是它那太大了。
B:那个?
A:拿着太大了,那么大个儿,拿着多别扭啊!
B:也不太大,就这么大,谁说,小伟拿着就,拿公文包装回来的。你
B:算算,根本它不大。
A:M7啊?
B:M7呀!啊,不是,他拿回的是M3。
A:M3小吧?
B:一样。
A:M7我看着挺大的呢。
B:不,不,不大,不大。它呀,它越往上,它那什么,一是体积小,
B:再一个功能全。就是这个,它一型儿一型儿都是淘汰的,实际在国
B:外,人家呀,高档国家都家家几乎都是这玩艺儿,玩儿这玩儿的,
B:像你说那种,都是什么小的。
A:小型的。
B:它,一个单手就拿,它架着就完了。
A:上回报纸登一个——
B:它这个,我,当时因为,咱们不知道功能,它这个,当时你要关,
B:嗯,你开的时候儿啊,它在三,嗯,两至三秒钟之内,它有一缓冲。
C:就是那蓄电啊。
B:哎,对,有一缓冲。完了以后,它,开始工作。啊当没电的时候儿,
B:那天晚上为什么着急呢?因为天下雨呢,着急。当没电的时候儿啊,
B:你只要摁,摁完了以后,它那红灯给你闪,嚓,嚓,提醒你,现在
B:已经,哎,没电了。你要再继续使用,一会儿,啪,就灭了。
A:那电池是不是我可以有两份儿电池啊?我,拿一份儿备用的。
B:可以呀。那你单买电池。
A:我出去买。
B:啊。
A:它本身不带电池?
B:带呀。
A:带一副电池?再买一副电池?
B:啊,不,本身它那机器里不带。
A:ou4,不带电池。
B:哎,不带电池。为什么让你单买,它为什么都单标呢?电池,电池
B:跟那个,那个,蓄,就是这个,所谓充电的,那是一套。
A:哎,那你还得一灯呢?
B:哎,哎,那是。现在最低价儿是三百几呀?三百八吧,可能,以前
B:都是四百五,啊,就那么一块儿。完了,有一个充电器可能。
A:我估计赶明儿也得落,落得五、六千块钱,你看看。
B:嗯,那就得看现在形势了。
C:那没那么快吧?
B:现在的一般家庭啊,都是什么,弄个录像,单放啊,彩电。
C:那就可以了。
B:哎,这类东西就基本现代化了。
C:还没那水平。
B:哎,没到那水平呢。咱们说良心话,你说这,这个,就,就这种环
B:境你想它不可能啊。所以说,就是什么呀,基本呢有一个,达到了
B:一定的消费水准,就差不多了。剩下都强弩,一强弩你就没办法了,
B:那你要求多高啊!人都是高度发达的。
A:哎,没了,关了吧!不是,那我还是喜欢那种,那种小型的,那种
A:特别好。
C:好抠吗?
D:不好抠。
A:现在又是那种索尼的,是吧,那种小型的,也,特别小的那种,小
A:二分之一的那个,那特别好。
C:乳胶怕水吧?
D:不怕,这越泡越不好弄,越泡越黏乎。
C:是吗?我以前做模型什么的,说怕水,做船什么的不能用乳胶。
D:一泡啊,它就不好弄了。这回摘好这头儿啊,一裂(lie3),就下来
D:了。
C:ou4,结实。
A:不是,那还得给弄下来啊?纸啊?
C:啊,它这是正面儿啊。
A:那纸怎么办啊?纸,你一泡不就下来了吗?
C:它这不是糨,乳胶。
D:它这不是糨,这是别人粘的,这是,这是别人,别人的,用乳胶粘
D:的。汪羿,你瞧,汪羿你瞧,起好一头儿。
C:ou4。
A:呦,每个儿还得挨个儿这么,这么,这么往下……
D:那它这可不就得这么够吗?
C:然后这整个儿一个算四毛钱。
D:啊。
C:ou4,还得锉呢,哈?
A:那也真是麻烦的呢!
D:啊,麻烦。
A:呦,那不容易,是吧?还锉好了,都弄好了?
C:要,要是光拉拉还行。
A:一个才四毛钱,呦,是太少了,我看都挺麻烦的,要干熟了可能还
A:好。我,根……
C:我以为光拉拉,光拉拉四毛钱。
A:光拉不行,还得锉呢,还得把纸,还得裂下去。
D:就他那个裂,别人的一洗就掉……
A:是吧?那干吗用白胶粘呀?
D:人家,谁知道他干吗用白胶粘啊。
C:他知道反正他不弄。
B:一个人跟一个人的工作方法儿不一样。
A:是吗?
B:嗯。
A:用糨子是不是用水一泡就下去?
D:那可不吗,糨浆子当然……
C:可是糨子,那玩艺儿,拉的时候儿是不是容易那纸都开了?
D:不掉,不开。
C:ou4。
D:糨子里头掺上糖。
C:ou4。
A:它这等于也是一套工艺呀!
C:挺漂亮的。
B:这个东西,有一什么呀,以前的价儿还可以,现在算是低点儿了。
B:你别看低点儿,它现在它也不那么多,因为现在——
A:挣点儿钱吧。
B:也不那么好弄,所以说,这,这——
C:开店的也不,不太多。
A:现在外快不好办了,外快钱太少。
B:你说你呀,呆着吧也呆着,其实你坐着呆着也算挣了,就完了。
A:钱现在也不多,哪儿找去?
B:那可不,不多。
A:现在说你我也出去,现在你侃课去,侃课去。现在,你,他们都老
A:师说了,你四块钱的有没有?
B:嘿,你cao4。
A:四块你少,你说小林,我跟他说了,我说让小林出去,去教教课去
A:呀。人家现在人家不要啊,人家现在不要年轻人不要啊。
B:你见着小林了吗?
A:我,今儿不上次去了吗,三号去的嘛。我一没去,他把我那资料拿
A:走了嘛,我还没去跟他拿去呢。我先让他写一份英文简历,英文,
A:中文简历先写的再说。
D:他一毕业的时候儿他就自己注意。
A:那不行,他不要出国吗?
C:哪个小林呀?
A:呦,这个。
D:好,还接着说。
A:啊?这次,我估计他不出去了,一千九美元也折腾差不多了吧?
C:哪小林呀?
A:朱林。
C:ou4,朱林。
D:真的,他要踏实,有一工作多好!不干。
C:回来了,哈?
A:非要挣大钱,不是吗。
B:大,大,大钱都挣去了。
C:他在那儿是上学?
A:上学,学丹麦语的。嗐!什么叫上学什么叫不上学!
C:丹麦语,是不是也——
A:出去他主要想找效益去了。
C:效益?
A:那可不。现在真是你非得稳妥,现在关键是很多问题不稳妥不行,
A:不稳妥,你说,这玩艺儿,到人那儿……
C:朱林是几几年的呀?六六,六七呀?
D:不知道哪年的。
A:他而且他不是什么,他是……
D:反正我知道他属小龙儿的。
C:比我大三岁。
B:朱林比你大吗?
C:比我大呀。
B:ou4,他比你大。
C:他比何珊大,何珊比我大。
A:朱林今年二十几了?二十、二十四了吧?二十五啊?
B:二十四、五了。
C:那就是六六年。
A:二十四、五了。
B:一样,一样。
C:今天的运气真不怎么样。
A:啊,今天的运气不是太,今天他牌盛。不是,我觉得,这个良友儿
A:比那个,比那个希尔顿我觉得还柔似的,以前的希尔顿,我抽着倒
A:……
C:这便宜吧?
A:不便宜呀!便宜!
B:这低于它这档次的。
C:肯特儿最贵是不是?
B:肯特儿短万,嗯,短万宝,跟肯特儿。
A:低五毛钱这个,比这……
C:我们同学攒烟盒,什么白蚂蚁什么的,好像那些特别多,见不着。
A:这个,这是六块,这是五块五。
C:外汇还是人民币呀?
A:人民币。
B:我看了那个,我上那个、友谊商店了,瞧了瞧,瞧了瞧,它那儿呀,
B:哦,那个,绿摩尔啊——
A:七块八啊。
B:不。我前些日子,就上永康那儿去一趟,可能八块。
A:七块八。哪儿?你上的是那什么吧?
B:就是永康那儿。
A:我说你过了这边儿吧,这儿是七块八。
B:我我,我还想问问你呢,哪儿过了,是不是拐过弯儿去以后?
A:啊。
B:有一个卖家具的?
A:对呀。七块八,啊。
C:我不给您弄了,都弄坏了。它起出一个头儿来就好了。
A:我现在抽那摩尔啊,我不能常抽那个,我就是教课的时候儿,中间
A:儿课间的时候,我抽一支。为什么呢?它那是凉烟,我嗓子呢,觉
A:得舒服。那我也不愿意,那儿喝水还带一碗特别麻烦,所以我就是
A:中间儿休息的时候儿我就抽支绿摩尔,完了。
D:他不懂这个,他不知道。
A:现在,原来,原来摩尔烟哪,原来一块多外汇,以后把这档次给涨
A:上去了。这个刚出来时一块多钱吧,没人儿买,不认嘛!是吧?
B:后来这帮亨级的,那帮老的都起来了,在外头,什么酒吧呀,这个
B:出现以后,就拿这当炭用,知道吧?
A:那,春烟。
C:他们老说那个秀水东街那边儿热闹,那天我从那儿过,没几个摊儿
C:了。
A:哪儿呀?
C:秀水东街。
A:在哪点儿?
C:就美国大使馆那条街,摆衣服摊儿,衣裳,全是衣裳。
A:嗯,有一阶段,以前热闹过一阶段,现在可不都撤了。
C:钱赚够了,走了。
B:对。
A:有的是赚够了,有的是没赚着,办不下去了,算了吧。刚开始,都
A:还是想还是赚钱去,刚开始好赚,现在没多大戏了。
B:现在你知道吧?以前是赚钱,现在是骗钱。
A:对。现在,这不我们那儿现在就是,整个儿现在,三批活儿发出去
A:了,现在英国根本付不出来款,整个儿让他们给涮了。
C:是不是白给他干活儿了?
A:白干活儿,现在钱拿不回来,现在整个儿,整个儿我们所长现在还
A:在那儿等着钱呢,去一个多月了。现在,现,拿不回来,多着急呀。
A:这得等着他呢,没办法。
B:在,在国外呢还?
A:在深圳呢,没辙。不是现在着急呢吗?着急没办法,回不来。他不
A:敢回来啊,一回来上边儿剋他,底下骂他,你怎么弄啊!
C:婷婷自己洗的?一洗完觉得挺胖的似呢。
A:怎么你把带子倒回去了?
B:啊,我给倒回去了……
C:啊,她老精神特足。
B:这都快,快十一点了,都,不不,快十二点了,你看你,尽他妈—
B:—
A:洗洗脸该睡觉了,太晚了。
B:嗯。
C:安旭平常几点睡呀?
A:他每天也晚,每天都得十一二点钟。
C:那早上起得来吗?
A:起不来也得起呀!
B:哼,小孩儿都这毛病。
A:明天,明天还可以,明天星期天呀,明天学书法去,他这次学完就,
A:就停了。
C:明天你得送他?
A:明天最后一次了。
C:上午,下午啊?
A:明天是,啊,下午。
C:然后该礼拜……还得送那个——
A:啊,三月四号就该开始开学,开他那个作文儿班儿和数学班儿了。
C:安旭可是在您跟舅妈那车上长大的,也,婷婷也是推着,哈?
A:他这停停,先停一停吧,因为你现在马上他,五年级,六年级,该
A:考初中了,这是主要的。
B:对,对了,他,安旭五、五年级,哈?
A:五年级呀,这一年是重点了,是吧?你现在还得学书法,那就是,
A:属于业余性的,爱好。
B:对,他自己要有这兴趣,慢慢儿培养他,好好儿弄弄。
A:这次我给他试试看吧,这次,得一等奖我估计够呛,二、三等奖还
A:是有希望的。
B:不是,他,他兴趣还行吗?
A:啊?
B:他兴趣还可以?
A:是,他,他是挺爱学的,现在还是要学啊!可是现在不行了,你现
A:在让他学,如果一下儿,再一年下去了,功课啊,功课容易耽误啊。
A:是吧?你把这个重点放在了学习上了,哎,不,他也不是说不写,
A:在家还写,那我再指导他一下儿就完了。
C:他有没有说他、每次写都用您说吗?
A:不用我说呀!我说还行呀?
C:他自己就知道写大字了?
A:我最、反对他就是一个描,啊,原来他有这描的习惯,现在说我,
A:一直这个,力图纠正他这问题,不让他描。
C:他有自,他一般自己想起来自己就写?
A:他有,一个照着字帖,一个老师在课堂上给他写好什么字,回来,
A:然后再写呀,临摹阶段过了。
C:就是不用您说,说“该写字儿了”,不用说,哈?
A:那不不,有时候也说。现在他也,养成习惯了,写字。
C:他自己愿意写,他老惦记着。
A:他礼拜天得交,每天他得交啊。一到礼拜天就得交,他练的时间也
A:不短了,这多长时间了,他算插班的。
B:不过,安旭在他们班算小的,是吧?
A:啊,在,还有小的,但是都,一般来讲比他大。
B:不是,就是说他那什么,那个上学呀?
A:那他是最小的。
B:是吧?
A:那是最小的。
B:上学早,我记得。
A:六岁上学,不但六岁上学,而且在他们班还是最小,全学校最小。
B:所以说他那是挺吃力的。
A:是吃力,刚开始吃力,现在还是好多了。早上学也有好处,但是也
A:有,就是这个小孩儿这个,早上学呀,对他这个,幼儿时期吧,这
A:个玩儿的机会——
C:剥夺了。
A:剥夺了,剥夺了一年等于是。
D:现在都是六岁上学呀?
A:以后改成六岁啊,改成六岁了。可是那时候儿还没改,我觉得太早
A:上学也确实不好。
C:一上学就给箍上了。
B:对了。
D:小燕燕明儿是最小,小燕燕,燕燕八岁,八月三十是三十一的呀?
C:ou4,九月开学。
A:啊。
D:燕燕肯定是班里最小的一个。
B:她是最小的。
C:我上学一直是班里最小的。
D:噢。
C:我在河南上学就早,然后,然后我这届,我一到北京来,他们那个,
C:他们都上五年半,实际上就是六年。这一错,我比他们小两岁。
A:我那时候儿在学校也是最小的,也是上学最小的。
D:哎,对了,你开始在河南上学?
C:对。
D:那你来北京这儿,跟得上吗?习惯吗?
C:我初二来的。
D:ou4,初二来的呀。我还是,还是芷姨带我去的呢,去一九七,那
D:回回来记得吗?我姥爷说先试试吧,他说先试一学期,然后就跑一
D:九七去了。考了一个试,就上上了。
B:你呀,哎,那个,你是,你现在是不是,面临毕业啦?
C:明年暑假,现在三年级第二学期了。
B:明年暑假?
C:嗯,明年暑假就毕业了。
B:那就说,九一年?
C:啊。
B:还有一年,一年多。
C:加这学期一年半。
A:他主要的困难都快过去了,明年你是论文了,论文没什么事儿了。
A:他们,我看他们大学到第二学期的时候儿就开始玩儿了,下象棋的
A:下象棋,实习,没什么事儿了。
B:围棋,主要围棋、桥牌。
C:麻将现在不敢打,学校查着处分。
B:麻将没有干打的。
C:没有干打的。
A:现在学生不行,学生他即使什么的话——
B:那也不行,他这,他这学生——
C:现在学生有厉害的,一晚上输几棵的都有,这帮人有钱,没钱谁玩
C:儿啊!
A:那老师逮着不行,学校肯定不行,地方现在都不行,不让。
C:不过也是,学校要是都打那个,乱了,谁还好好学习呀!
A:不过也不该把思想用在那儿,用在那儿也不行,整天打麻将,上课
A:也不上课了。
C:现在不打了,现在那阵儿热过去了,觉得没劲了。
B:你看哪盘儿武打的,让他看一眼,一会儿他睡着了,中间儿那是武
B:打的吗?什么——
A:这两盘儿录的,这两盘儿录的,就这个,第一个美国的,这个,这
A:而且是带字幕的,是英文带字幕的,这俩都是武打的。
B:古装武打吗?
A:都是武打,对,对,对,这俩都是武打的。你就看那盘儿吧,左边
A:那个,什么“大破白莲教”啊!
C:您有时候儿弄那,弄到两点哪?
D:啊,有时候儿等着要,有时候白天没时间。
A:也挺麻烦的。
C:原来阿姨绣花儿?
D:啊,对。
C:都是这活儿。
A:女孩子,女同志,我觉得应该,就是耐性,你还给她看啊?
C:这是哄她睡觉呢,哈?
A:我等他走了,得,有时儿候我一看录像,你知道看到几点?夜里三、
A:四点钟。
C:我不行,除非特别好看,一般的武打的什么的,我不爱看。
A:啊,不过那回我看那不错,我没法儿往这儿拿。那盘儿真不错,真
A:棒。我想录下来,可是没有时间,第二天富珍儿拿走。那盘儿真棒,
A:不过它,你看它那三盘儿啊,都特别清楚。
B:你要跑我这儿——
A:我,是呀,你算。
C:要是能认识电影儿院的人最好了。
A:哪儿?
C:电影儿院儿现在一般都放录像。
A:认识呀,我,我可以去呀,平常看电影儿找都不花钱。
C:那您跟他,让他弄一下他那带子,他那儿带子都是原版带子。
A:不,有时候儿,他那儿没什么好,没有什么好片子。你有好片子行。
C:原版的买不起。
B:原版的现在净吃亏,他们从深圳带回来四十八块钱一盘儿。
A:没好带子。
B:嗯,放十遍以后,全完。
C:他那带子质量不好。
B:带子质量不好啊,它那个磁粉啊,你放过几遍以后,你感觉上边儿
B:全是小疙瘩儿,谁放谁毁机器。实际它这等于什么,这个,这个磁
B:膜儿一薄了以后啊,就跟最细的砂纸蹭你这个磁头似的。
C:ou4。
B:那毁你磁头啊!
C:糙啊。
A:它这,它这带子是不是差点儿意思?
C:那外边儿卖那上百块钱的那肯定没事儿了。
B:哎,对。咱们这儿出的,出的完了,那个一般都是没问题的,一百,
B:一百五、六。
A:它这带子,中间儿还可以,中间儿我倒没看出来什么。
C:南国,国产的。
A:你知道这个?
C:广东顺德啊!
A:它这不好。
B:嗯,你看。你猜怎么着啊,你看它这个每条道儿都能看出来,你看
B:那个松下那个原版带子,拿出来一看,清绿清绿的,倍儿他妈的,
B:特显得轱利。
A:它这带子,反正,质量还差点儿意思。
C:特别细,砂子似的,还是能看出来,哈?
A:不过我买带子,从,我是,就上次买那一盘儿以后,我一概,杂牌
A:儿带子我从来不买。
B:不买了。那盘儿你、你说假,还真是。
A:是呀,就那一盘儿呀,便宜没好货,好货不便宜。
C:不过咱这带子一般也都是流水线生产的呀,进口流水线。有的还是
C:组装的。
A:不行,它那个工艺,工艺和什么,都不行,差远了,而且它的工艺
A:要求不严谨。人家那,工艺要求严谨,它生产多少年了!
B:对。而且它要求质量,它为了打通销路,取得信誉,它这,要求质
B:量。咱们这都是蜂拥而上,哐哐,哪儿他妈一这儿啊那儿啊。
C:人也卖不出去,一般谁买国产的呀?
B:对。
A:它这,你看它这带子就是不那么,它这每个道儿都特别清楚,这个,
A:应当是光洁面儿倍儿清楚的。
C:这个,录像带为什么这儿转不动啊?
A:啊?
C:录像带为什么这儿转不动,不像磁带一转就转动了?
A:那它,紧哪?其实你看它这儿,都带那个什么,卡着这儿。
C:特别紧。
A:那个呢,你看那带子呢?
B:你看这,这,这,大姐夫拿来。
D:起这也挺好玩儿的,这个,就这个。
C:就跟剥衣裳似的哈?剥完了挺漂亮的。
B:一看就看出来。
A:啊!
B:是吧?
A:这就跟我那个,跟我那个就是松下的带子差不多。
B:哎,质量倍儿,这种带子,我,那个TDK180那个,我看了,最低价
B:儿四十七。
A:不,松下那带子也不错。
B:嗯,松下带子——
A:你看他那带子怎么样?他那带子,他那索尼。
B:它那个放过的,跟那个光洁面儿,你看这块地儿。
A:这放过了吗?
B:嗯?
D:就这个,塑料口袋儿里包一个……
C:这是什么的?TDK?
A:这用过了吗?
B:这是,TDK的。
C:这个盒儿的塑料质量也不一样啊?
A:啊?
C:这质量都不一样。
A:是吗?都差多了。
C:跟它一比,瞧这个糙!
D:哎,录了,没录吧?
C:录了,没事儿。
D:啊?
A:不,这你录过了吗?
C:啊?
A:这录过了吗?
B:这是,就是刚才放那个家庭那个,后头没弄,到现在也没弄。
A:没录啊?
B:现在这,不是,这段儿现在没录。
A:ou4。
B:什么都没有了,就停了。
A:我说我看看你那什么,不过它这也,细看也有一个小疙瘩儿。你看
A:看,个别地儿也有小疙瘩儿,你看这儿。
C:现在,南方那边儿倒带子,黄带子多的是,特别什么福建——
A:它那什么,没有好带子,他们都是这样儿。即使从那边儿来的带子
A:以后吧,全给录到一个比较好的带子上,然后这带子看完,不要了。
B:你呀,从咱们这儿买带子,就是什么,什么好点儿呢,就是单位,
B:单位比如像四十八那个就是公开卖的啊,当然不是说这个黄带子,
B:公开卖带子,什么武打了,或者香港的一些什么,言情片儿了。这
B:你买回来以后啊,你赶紧拿好的录,然后把这四十八的呢,可以发
B:出去,看完了以后就吹了。
A:不要了。
B:哎,那行,你要是直接指着它去弄啊,没几遍。
C:那你那你两盘儿带子,加起来,也,也九十多了。
B:两盘儿加起来九十多,你三盘儿加起来,就算,就算五十块钱吧,
B:三盘儿加起来才一百五,对不对?你买一盘儿松下带子,在咱们北
B:京来讲是四十多块钱,四十五,你买一盘儿,四,四十五,啊,你
B:要是买一盘儿整带子,有故事情节的呢,是一百五,六,对吧?你
B:等于买盘儿四十五的,再买一盘儿五十的,哎,最起码儿省五十。
B:这样儿的话,你等于还有一个,这个可以外头再换一带子去。
C:对,还出来一盘儿,那盘儿专门儿跟别人换。
B:哎,跟别人换,换了好带子你再录。
C:这都是办法。
B:可是第一得有单位作为接应,你要光凭自己,说花几千块钱,买带
B:子,来回来去那么录——
A:现在,找找好带子,让那个,就是,还有两盘儿,就一个是“热浪”,
A:就是琼瑶的,还有一个是“月光下行动”,富珍儿给,就是给借出
A:去了嘛。后来,再换几盘儿带子回来。
B:上次拿来一个,那叫什么,叫“在水一方”,喝,好,看得她的
B:180的看两盘儿,一直看到夜里头,小四点钟,最后……
A:啊,她也是,看那看了四遍,借那个,那个“热浪”。
B:是吗?
A:倒不错,挺逗的。
C:要是能从外边儿,就是录电视节目也不错。
A:什么呀?
C:录国外的电视节目。
A:不是,你没法录啊,你没有那卫星天线呀!录不了。
C:他们一般出国的都是那样儿,带回来。
A:是呀,他们是那么录啊!他们很多都是那样儿,在香港就可以录。
C:ou4,录新加坡的,香港都行,华语的,都可以录。
A:小林他哥,他们在香港,在香港,他不是有家吗?那儿录完了,完
A:了就带过来了。他那个,都是公开放映的,无所谓。这边儿呢,因
A:为都没放映过,这样好,……这带子,一般不能要,瞎,瞎放两天
A:就完了。你看这带子,一道儿,上边儿。这磁粉,磁粉不匀,这就
A:是不匀的关系,是吧?磁粉不匀的关系吧?
B:它有一个什么呀,这个制作过程啊,工艺呀,比较简单。
A:它带子来,我回来整个儿清洗一遍,啪,啪,啪,正反放,清洗一
A:下儿,上边儿的脏东西全下去了。你说我那,那特黑。
B:再放。
A:再放?
C:拿什么清洗呀?
A:就是,倒带机上带清洗。
C:ou4。
B:是不是把那插进去以后,往后一拔啊?
A:往后一拔。
C:倒带机还有这功能哪!
A:啊,它带子有时候儿净是脏的啊,它这一个录像机脏了,磁头那儿
A:本身脏了,能带出很多那,脏东西来。你呢,必须回来以后把你一
A:般从外边儿借来的带子,是吧?——
C:先清洗一遍。
A:先清洗一遍。用自己带子比较清楚,因为自己带子比较清楚,根本
A:不必。人这个,就无所谓了,它这带子我清洗还挺干净的,你看,
A:根本——
D:小孩儿说话挺清楚,大人说话呜噜呜吐的,哈?
C:小孩儿声儿,亮。
B:童声啊,它这个,杂音少。
A:啊,啊,武打的我也不太愿意看,我就愿意看有点儿情节的。
C:有点儿惊险的,哈?美国的。
B:西部,西部片子。
A:上次我说不错、不错那个,就是美国的两盘儿,打得真棒,那是枪
A:战的。那个两盘儿就是我看这么多带子,那个是最惊险的,一百二
A:十分钟,两个都特别清楚。第二天拿走啊,我没法弄,我找谁录去?
A:那时候儿都几点了,你算算,我回来下完课就得,到家九点了,再
A:吃完饭,我到那儿,我上人那儿,都十点了,开始录,录一百八十
A:分钟,你算算。我这儿低着的,都弄好了,再去,到那儿十一点了,
A:几乎,十点半了。
C:录像机没有快录的,哈?
A:我那带快录啊!我那带快录,他这机器不配套啊。
C:ou4,这是什么,L10啊?
A:啊?
C:不是这个也是L15吗?
A:不是,它这是G20,不配套啊。
C:松下。
A:嗯。那早买的了。
B:啊,好几年。
C:我们同学走了,二月四号走的。要不他们家有带子,他爸都是从外
C:国带的。
A:好带子吗?
B:我,我平常看了点儿。
C:你说,你看一下,太次的带子,不借了。
B:哎,对了。
A:比较好的还可以。
C:他四号刚去加拿大了。
A:他有时候儿这样儿,他有时候儿怕你机器不好,比如你单放机什么
A:的,怕你机器不好,所以他就不愿意借你好带子,借你好带子用那
A:次机器,单放机什么,不好。所以你要说机器,机器比较好,比如
A:多少,L、L15、G30以上。他呢,也有好带子,借给你,他也无所
A:谓了。
C:他们家那机器都是好机器,他们家都准备两套。
A:是啊,是应该两套。
C:不是,他吧,用着一套吧,然后他……
A:现在也无所谓两套,原来,你看原来咱们那边儿,好,四五台机器。
C:您知道,就那个,等于是最大的集团,华润你知道吗?他爸是那华
C:润的。
B:ou4,那人家呢?
A:那他弄这个,全无所谓啊。
C:然后他是那个集、华润的副经理,就是华字头的。它底下还有好多
C:小公司,什么华远哪,华这华那的。他又是底下一个公司的总经理,
C:在新加坡,现在他们家都在新加坡呢。他呢,给他弄加拿大去了。
A:那他那个,入、入加拿大籍了吗?
C:先是语言学校,他爸给他花了四千美金,也跟别人借的。
A:是,现在出去五千啊,到澳大利亚五千。
C:他学费交了四千美金。
A:是吗?那还算,四千美金那还是可以呀,不算太贵。一般都五千,
A:加拿大五千呀。
B:是吗?
A:美国也是五千。
C:四号刚走,本来说回来还能见到他呢,订机票挺顺利。
A:走了?那你学校不上了?
C:不是,他是,他原来上的是经贸大学的,那个大专班。
A:毕业了吗?
C:毕业了。
A:ou4,现在所以说也无所谓。你说那个康勤,就跟那康勤似的,现
A:在你上了半天研究生,老见不着效益,多着急呀。
C:现在研究生出不去,本科儿生也出不去了。……
A:研究生不要紧,连他那、那职称都订不上,两年你不够什么,这个,
A:工程师。哎,永康,那谁,那个康勤那个,职,就是那个工程师订
A:上没有?
B:可能订了,他可能订了。
A:上次没订上啊?以后补报的?
B:补报的,可能是。
C:他那什么,北京玻璃研究所。
A:玻璃,好像玻璃研究所吧。属于哪儿的?是属于科学院吗?
B:不知道。
C:他是哪儿毕业的来着?
A:ou4,不,他属于建工,建工部吧。
B:他是,对,对。
A:建工部,他是他们所里的研究生吧?
B:可能是所里的,但是他的,他的那个,可能,就他这个专业,比较
B:少,在国内,为什么他去,去了趟那个莫斯科呢!
C:啊,还,什么时候儿去的?
B:去年吧,去年去了一趟,就是这方面国内研究这方面儿,比较少,
B:他这属于冷门儿。
C:玻璃工艺呀?
B:哎,对了。所以他去了,去了,哦,可能是在国内像他这岁数儿研
B:究这个的,出成绩的还很少。
C:那他俄语不错呢?
B:嗯,不。他和他,那是在国际在,国际,在苏联开那么一次学术交
B:流会。
C:ou4。
B:哎,他去了。哦,他就是,那天我也好,我也问了问他就,没问他,
B:就,这工作性质细节。就是说,他,他英语呀,翻译还行,口语表
B:达差,他自己也说了,口语表达差。
A:就是专业的。
B:哎,对,对,对,就是专业的那些东西。
C:他是哪儿的人我都不知道。
A:什么?老家呀?
B:老家可能南边儿吧?
A:不知道。
B:不过,他学习还是比较刻苦的。
C:ou4,一看就是那个。
A:倒真学,书生,整个儿一个书生。所以昨儿我给芷子打电话还说呢,
A:别整、整天老在家闷着,你得赶明儿,都闷傻了。
B:他也,他这个他这个学习的方向属于自觉性的。这倒是,自觉呀,
B:就是自觉性的。他没有这个,这——
C:达到那个。
B:哎,对,督啊,各方面儿。这一个人成材不大容易,嗯,年轻的时
B:候儿就出成绩呀,特别少。说良心话,那都是天才。
A:他那个也是,他说了,你、你原来大学毕业也是烧窑的,研究生毕
A:业了还是烧窑的,不过,老烧窑,没别的。
C:那玻璃呀?
A:玻璃呀。他老得烧窑呀,跟那性质一样啊,就是烧窑的性质不一样,
A:不是说跟那大窑似的。
C:ou4,那是呀。
A:甭管大窑小窑你也得烧呀,是不是?你出什么成绩呀?
B:不过,他这,也得熬一段儿啊,熬一段儿以后烧窑的就他一个人了,
B:他就不烧窑了,对不对?你要说大伙儿都烧窑,回来以后,你顶多
B:去那个,哦,设计一个窑,对不对?
A:不容易。
B:现在——
A:哎,他不是说要去考那EPT呢吗?是考什么GRE呀?过没有?GRE吧?
B:哎,对,他可能是。
C:EPT是什么考试?全名儿是什么呀?
A:EPT就是,英国的那什么,就是英语的标准试题,考英语水平。
C:是英国的呀?
A:不是,中国的,中国定的出国的。这个考托福呢,是美国。
C:现在又报名哪,我们学校那儿也报名哪!
A:报什么呀?
C:五月份儿的托福。
A:托福呀?现在托福,考不考,现在六百分儿的有的是,考完之后,
A:你找不到学校,然后那边儿没接纳你,没用啊,你花了半天钱,你
A:没有定向的什么,没用啊!
B:对,有一批啊,贱民,不就是什么,为了他妈出国而出国,实际到
B:外边儿混,他未必怎么着。
C:现在澳大利亚排华特别厉害。
A:何止澳大利亚呀!
B:也难说,中国人出去,真是,他妈的,咱们这儿,现在,出去混,
B:说实际,在国内你都混不好,出去混!最典型例子就是谁,朱林那
B:会儿,是吧?你说——
A:倒是亏,反正哈!
B:你说,走了有半年——
A:你说把这一千九百美元,搁哪儿不行啊?
B:她这感觉到了,她,国外不是那么理想呀!你想得,国外天堂似的,
B:结果出去以后,她从丹麦直接又飞到纽约。到纽约一看,给家来、
B:来电话了,这纽约城市显得很脏啊,她觉得不是那么想象的天堂似
B:的。意思给家里通完电话,告诉说不要把她的书汇到那儿去了,又
B:返回丹麦。她还是比较有志气的,她觉得好像人家丹麦当时说愿意
B:养活她吗!在国外,那种空气不一样,不像是说这个,指着,指着
B:父母,没工作,可以在家吃喝。人家那个说让你挨这儿吃住,一到
B:时间长了,你就自己受不了了,人家每天都出去努力工作,是吧?
B:你这,说你整天在家呆着,没工作,你除了当佣人,你要是说,不
B:愿意低这头,那可不是。
A:问题在这儿呢!她如果说那边儿有一个,比如啊,说我去了,我在
A:那边儿跟她一起这,这也好办。
B:对,对,对,对。
A:一女孩子,你想象,她在那儿她又语言不通,再加上——
C:她语言通啊。
A:通,丹麦啊,她通什么?她学英语的呀!
C:丹麦不说,丹麦说什么呀?
A:丹麦语呀!
B:丹麦英语也,也通,也通,不过。
A:它是属于,属于官方啊语言,不是说整个儿社会说英语,不说英语。
C:老百姓不说那个呀?
A:不说那个,丹麦语呀!
C:它那儿生活水平挺高的。
A:是高啊。
B:哦,是,对。它在,西欧还是可以的,丹麦。她也感觉丹麦这个,
B:还是社会好像比较安定,而且这个,好像也是,空气各方面儿都挺,
B:这种东西呀,人一出去,有压抑感,主要,就不愿意。要不说,你
B:话说他妈的,哦,什么,在家他妈的千日好,出家一时难呢!一旦
B:出去了,就感觉不是那,那么回事儿了。你还别看,说,现在说有
B:个出国机会,说实际的,你要说出去,说溜达一圈儿,办个展览,
B:这没准儿我溜达一圈儿。
C:玩玩儿。
B:哎,你要说——
C:一礼拜,十天。
A:不。现在,它有这么个问题。现在,这次又变化了,这次你出国回
A:来带东西吧,现在好像涨到十六个月、十八个月了。十八个月,好
A:像是——
B:你指,大件儿那个。
A:哎,才能,才能带回东西来。原来三个月不可以带回一件儿吗?一
A:大件儿一小件儿吗?现在不一修改,你说现在,谁还愿意去呀?
C:这下儿倒汇的,一下儿没市场了。
A:不是,不是倒汇。就是你平常去,那你去一次出国——
C:啊,短期的没有。
A:去十五天,一个月,你去了半天,回来以后什么也没有了,所以它
A:现在就没人争,那么争了。
B:你像在,啊,现在外汇提货处不是在那个四环边儿上吗?
C:对。
B:哎,在那块儿。
C:和平街北口过去。
B:嗯,正好东城拘留所也在那儿。你看那帮人你看,那帮小痞子们,
B:切汇倒汇的,当然也跟这帮人都都在一块儿的,就,就,你别看那
B:个,正好在那儿。它那段儿,马路东边儿呀,它不在马路东边儿吗?
B:马路东边儿正好属于朝阳管,那边儿有一个,朝阳派出所儿,它属
B:于朝阳管,所以东边儿西边儿这一点儿呢,是东城拘留所儿,所以
B:说谁也不管谁呀。哎,出点事儿呢,那、那边儿管,东城不管这个。
B:前几年呀,这帮切汇倒汇的,他们占了不少便宜,这两年呀,一下
B:儿就翻了。
C:那逮着的,发了财的也就发了。
B:发就发了。
A:发就发了,没逮着的就没逮着了。
B:没逮着的,这帮人,不是他就发了。逮着的可不就亏了,这种东西
B:呀,全是冒险性的。
A:一时。
B:哎,一时。
C:赶上了。
B:这就跟那玩儿牌似的,玩儿牌侥幸心理大着呢。
A:不,这也难说。过去你说,家有千金万贯不如一技在身哪,你再有
A:钱,它,它有花得了的时候儿啊,架不住挥霍,又引它挥霍。
B:对,要不怎么说坐吃这种东西就是属于——
A:那天,说算,你有十二万,说你、你一个月平均有一千多块钱的收
A:入,可是你不能说这十二万,你老十二万哪。你现在,再贬值,再
A:一,原来你觉得你有一万,一两万块钱就算不错了。
B:对。
A:是吧,你,你有几万块钱你现在没问题,起码儿,一月有几百元的
A:收入。你现在再有一两万,你说现在还有什么用吗?用处就不大了,
A:没什么钱了。
B:别说一两万了,你现在,多一部分都是什么,指着他妈那个这一结
B:婚,你算算,好——
A:一结婚,一万块钱搁进去简直玩儿一样。
B:一万块钱,它,根本不够啊,你说你买什么?
A:买一套,山,买一套彩电、录像机,就七、八千搁进去了,是吧?
A:冰箱、洗衣机,是吧?整个儿家具,再订一套罗马尼亚家具。
B:哼,好,净罗马尼亚家具了。所以说,今后还得限制什么,十二三
B:米的房子。
A:我,就我现在那一套,真现在已经,你算算——
C:四千了。
B:是吧。
C:四千我看见了,在青岛我看见了。
A:我那一套就算多少钱,现在我那已经涨到那一套家具,现在是,四
A:千一。
B:你那呀?
A:啊,四千一呀!
B:不,买的时候啊,两千——
A:两千,两千五百五啊。那订,也等,也等了一年半呢。
C:啊,您还挺着急的呢。
A:啊。
C:在哪儿订的来着?
B:展、展览会呀?
A:哦,就是家具进口处,就那个什么——
C:这是比较正经的家具了。
A:是呀,费多大劲儿哪!等了一年半。
B:ou4,你那等时间不短。
A:打了多少次电话呀!后来换,原来订的南斯拉夫的,后来改的不是
A:罗马尼亚的吗?
B:ou4,对,对,对。
A:再一套沙发,你算算。
C:那套沙发算那两千五之内吗?
A:不算啊。
C:那套沙发也得一千多,哈?
A:一千,一千,我买,我那是一千五百五。现在那天我看见一千八百
A:五。哎,有地儿外边儿就是两千一,不一样。
C:太贵了!
B:太贵了!
A:你算两千吧,这是四千一,那就是六千一,光这个就是六千一。
B:现在反正你说,这新结婚的,咱说良心话,没出息都是什么,指着
B:父母,是吧?给点儿钱,给点儿钱。有出息的就是自己今后奔。
A:不,结婚你还真结不起。你光这,你就订这个,就,是吧,六千多。
A:然后你再加上冰箱,彩电,录像机,好,两万块钱搁进去了。这就
A:两万了,是吧?您再买个好的相机。
C:你还得买衣裳,请客。
A:衣服。
C:旅游。
A:还床上用品,啊。
C:不正常哈?
B:没,没办法,那没办法。
A:现在,几万块钱,你要结婚哪,几万块钱简直花进去呀,看不见什
A:么东西。
C:您那时候儿结婚——
A:真看不见什么东西。
B:我那时候儿结婚,手里多少?剩三百多还是五百多块钱啊!好,那
B:阵儿它,我买,最早我买录音机,我买板儿砖的时候儿,我买那个,
B:三洋那个,一喇叭的,那是在三洋那个里头,一喇叭的,最高档的,
B:花了三百,买那么一个,手里可能还剩,三百来块钱吧。也仗着,
B:我什么呀,所有家具都自己做的。
C:啊,我听芷姨说过。
B:啊,没,没买什么东西。那阵儿啊,说实际你说,是干这个吗?也
B:不是干这个的,生学的,只有——
A:这是挤的。
B:嗳。自己就得,哎,你说好不好这个,也不是说好这个,有点儿木
B:头,惦记琢磨琢磨的话,弄弄,越弄呢越想弄,那阵儿,那心气儿
B:那高。那会儿打架,夜里头大夏天的,十二点钟打架,打架。我就
B:是打架的机会,就是在这屋里头,开始楔那大衣柜的扇儿,挂上胶
B:了,都要贴板儿了,那时候儿不打了,不打了。我胶已经刷上,怎
B:么办?也得贴板,钉丫拧的,开钉,没辙。
C:那现在还能干那吗?
B:歇会儿,现在要提着。干这个说实在的,就钉一板凳儿就完了,他
B:那没劲儿了。
C:没那心气儿了。
A:明儿,赶明儿组合家具,你还真得弄一套。
C:等搬楼的。
B:哎。
A:搬楼,你弄一套,弄一套就买那个三千多块钱那个。哎哟,三千多
A:块钱那个涨五千多了,好,就是那套卧室用的,那套倒挺漂亮的。
B:现在呀,对这,不那么大兴趣,你知道什么吧?现在超前消费呀,
B:这浪潮,现在有点儿低了。
A:现在都没钱。
B:前、前年的,不,去年的上半年跟前年那风似的,谁都买这买那,
B:全买,那阵儿一万宝冰箱的票儿还值三百呢。
C:对。
A:彩电票儿值一千,八百到一千。
B:啊,好!
C:现在冰箱掉得特厉害。
B:冰箱,国内不是预测吗,哦,冰箱,还有这个,这洗衣机,早已处,
B:处于这个饱和状了,没办法。
C:冰箱,那,青岛冰箱还真不错,青岛那冰箱你没看,老评比老第一,
C:利勃海尔。
B:噢,对,对。
C:千台开箱率,什么万宝了,雪花儿了老十几台。
A:青岛那什么?
C:青岛利勃海尔。
A:噢。
B:对。
C:对,它那开箱率,百,那个,不合格的百,千分之零点五。
A:是吗?
C:雪花儿,什么的,万宝,十几台,二十台的。
A:多少台开?哎,你,你们家买了吗?
C:我们家没买那个,那时候儿正要票儿呢,一个票儿三四百。
A:是吗?
C:现在,好买了,不过那……
A:不是,现在北京好像有的是似的,青岛利勃海尔,多少台开那个?
C:那现在出了好几种,现在出一种冰柜,一个抽屉,一个抽屉的,青
C:岛得贝,大的。
A:对。
C:你说,青岛出不少东西,电视机——
A:其实他们现在老买这个这个,就是那个,那个,冰柜呀,那冰柜—
A:—
C:我就,你还不是干脆买俩儿冰箱完了,一个搁熟食,一个——
B:不,不,冰柜夏天还是有用的,你主要是——
C:那关键是肉。
B:嗯,肉食,还有其它的哪。
A:你俩儿冰箱不是也一样吗?一搁生食,一搁熟食。
C:那个冰箱不能整个儿存,让它冷冻啊。
A:不是,你有多少人吃呀?一下能存一百二百斤?没有必要啊!
B:那冰柜没,没有那么大容量。就是什么冰柜呀,这是弄点鱼、肉啊,
B:这——
C:特别是春节。
B:哎,对。
C:春节过年,多。
B:还有夏天,你比如说“五一”、“十一”呀,家里大家族的这种请
B:客,它这东西就需,就需要。
C:啊,就像这次这么办事儿似的。
B:哎,你要那样呢,你,哎,你那里头——
C:也不是老办。
A:所以说我想明儿,我赶明儿再买一冰箱完了。再买一冰箱,我俩,
A:就俩不就完了吗!
C:我,我们家的冰箱跟您的一模儿一样。
A:一百八十立升?
C:南极的,罗马尼亚的,Arctic。
A:是吗?
C:啊。
A:一百八十立升。
C:啊,那时候儿买便宜,我妈托人,九百零二。
A:是,我们买、那会儿买——
C:我们那是什么时候儿买的?八,八八年买的。
A:我买时候是八二年,二姐不是、当时不是准备买仨吗,不是大舅妈
A:买一个吗?后来说不要了,后来把那不是给那谁了吗?二姐买一个
A:我买一个,那个给谁,给那王姨了吧?
C:真皮实那,哈?您那使了十多年了,哈?
A:八二年买的呀。
C:八二年。
A:赶明儿你再买,再买一个冰箱完了,再买一个。
C:他们说冰箱比彩电经使,彩电显像管儿看的时间也长。
A:一个经使,另外一个我觉得实用,第一个你还是应该买冰箱,实用
A:关键,夏天,最能体会到优越性。
B:这个,反正,三口儿之家呀,哦,有一个冰箱还是比较合适的。天
B:热的时候儿,还是实惠在哪儿呀?噢有钱不糟践,不浪费,没钱的
B:有志气就行。这齐了,哎,完了。
A:不,我发现你这个录像机,这个,使用的使用率还是比较高。
B:你知什么呀,这个使用率呀,现在是它这问题呀,比较复杂。它这,
B:老愿意看这看这,这个言情这些,哎,这看完了以后还比较激动,
B:哦,容易热泪盈眶,完后,每天,每天都热泪盈眶一会儿。你说这
B:不是,这耽误感情哪,对不对?大晚上这儿一坐,那天让杨英然逮
B:上了,他前头他也让我看,我看着看着,后来我就回头儿一瞧,她
B:拿我这个,这个枕巾枕巾正擦呢!我看看后头,感觉后头有动静儿。
A:替古人担忧。
B:啊,正擦呢,一下我就逮着了。
C:我妈也这样儿,都一样。
A:台上是疯子,下边儿是傻子。
C:看着看着,哭了。
B:哦,琼瑶这个,哪儿方面——
A:富珍儿也那样儿,富珍儿也有这毛病。
B:是吗?哪方面她占人家便宜呀?她能硬,咱说良心话啊,她的片子
B:为什么在南亚能打通呢?南亚都属于咱们这个中国大陆这种情况,
B:这是家,家庭观念比较强。欧洲那种说,成长以后,你自己奋斗去
B:了。她这哎,有一种那个,哎,比较守旧那种。说实际呀,你说说,
B:看完了以后,哦,关了电视,你猜怎么着?自己感觉自己跟傻子一
B:样。你刚才何苦呢,哭半天,你说,干吗呢?知、知道不行,看起
B:来,这入戏了。
C:那成功了。
A:还有不是说了吗,非得把我搁在什么人名儿,中国别样人儿人名儿
A:录上。
B:不是四十多块钱吗?
C:不就是搁四十多块钱,留一名儿。
A:留个名儿,管什么用啊?
C:四十多块钱不就五节课。
B:你这个,比如说这个,这个,什么,这个修个长城啊,这你有个考
B:虑的问题,你可以,这你这,逗一咳嗽怕什么的?
C:逗一咳嗽。
B:嗯,这不是,这个——
A:那回芷子说,芷子说这是,是没多大意义。
B:啊?
A:两种观点。有人说这个无所谓,有人说这个没多大意义。
C:都谁给您写,谁知道您地址的,也不知道。
A: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消息了,我不知道呀,我所以——
B:你说的是哪儿的?
A:叫什么?北京,哦,北京艺术团。小芷也不知道这个单位。
C:北京艺术团?你先把甲方调查清楚了,这艺术团,有时候儿你不知
C:道哪儿搞的。
A:是啊,我不知道啊。
C:没准儿一空的皮包公司。
B:哎,对,对,对,收完你钱,是吧?
D:蒙你。
C:哪出版社出版呀?
A:谁,就由他们那儿出版呀!
C:它还有出版社哪?北京艺术团出版社?
A:北京艺术团,然后它跟,谁知道它怎么搞的,反正最后免赠一部嘛,
A:十六开的。他那儿我也没去,我,我——
C:还挺神。
A:我也没必要,再,自己去一趟啊。是不是啊?
B:这你得考虑好了它,咱要成立一个东直门艺术团呢?也,也有可能
B:的。
C:成立一个老北京艺术团。
B:嗯。
C:然后咱也发信去。
B:地下印刷厂。
A:那它,一般它这倒不敢,它倒不敢。
C:它有章吧上头?
A:有章啊!
C:有章?
A:都正正经经的,都是发函,都是一概都是铅印。
B:什么时候儿来的?
A:信在家呢,一会儿你回去看看。我今天忘了,忘了把那带来了,我
A:让你看看,忘了。
B:你查一下儿,查一下儿它,它要想盗用你名义,你们那儿还有的说
B:呢!
A:啊,三月十号为最后期限,你不是还去呢吗?过两天你不是去吗?
A:哎,你正好,你看看。
B:你星期三没课,哈?
A:星期三没课。
C:一、二、四、五。
B:ou4,一二四五。
A:也够辛苦的。
B:嗨,你还有一乐儿呢!你说大晚上,你没事儿,挨家干什么呀!
A:是啊,在这儿侃,侃不出效益来。
B:对。
C:现在是越来越讲效益。
A:不是讲效益,现在整个儿社会都在讲效益,那怎么办?不能说现在,
A:好,您,一分钱能买一彩电,那样儿的话,那就无所谓了。
B:实言到了,应该讲效益,没有效益,这人没他妈干劲儿,没有,没
B:……没有他妈奋斗目标儿。你说这,哦,都大锅儿饭,说实际,
B:cao4,全他妈养庸俗之辈,那肯定的。
A:你说,干干,甭管你这个,你看着不容易,不容易才见效益,对不
A:对呀?
B:哎,对呀。你不光别的,弄弄,对,弄弄。
A:哎,这俩,这是八毛,这就是一块六了。
B:这十个拿出来,我就一盒儿短万。
A:就是呀。
B:别看它少,它少,效益还……
A:走着就比站着强,那天康勤在这儿,好,人整天那儿念书,念不出
A:效益来,着急。
C:他现在还念呀?
A:谁知道,念哪。
C:他不研究生毕业了吗?
A:毕业了不是还要念,念什么,要考GRE呢!
C:那单位能派他出去呀?
A:嗨,不,你出去又怎么样啊?出去不是还回来,还那样儿嘛!现在
A:——
B:以前,以前,真是这样儿,那阵儿不还有顺口溜儿吗,什么动脑子
B:不如修脑子的,是吧?
A:是呀,什么制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。
B:哎,对。
A:不是,你说,还真是这么回事儿。现在你就说,现在作为我,说你,
A:你工程师,一调级,不也才一百三十多块钱吗!那你,一天,那个,
A:那个,那老太太在那儿卖点儿瓜子儿,干点儿小买卖儿,一天挣个
A:一张儿、两张儿的我看,是吧?
C:现在倒粮票儿的挺厉害,倒粮票儿的最——
A:现在,粮票儿也——
B:嗯。你看前两天那个报纸弄那个,那个东城抄这个,这个,那儿这
B:个,北京站这个,晚报登那个,现在就是清理这个,这批,盲流儿
B:嘛!这帮人给北京社会带来不少,因为他们涌进以后,一是北京这
B:个,这个,社会风气,还有他们制造不少他妈的——
A:不过,这次轰走不少吧,北京轰走了上回说多少,多少万啊,就是。
B:现在,现在有一什么,他不是介绍了吗,说这个这孩子刚几岁来的
B:北京,哦,轰走多少次又回来多少次,他这赢大了。
A:这次好像,查户口啊。查户口就这样,就是说不是一年的,啊,你
A:在这儿,不管你是临时户口也好,是在这儿合同工也好,只要是你
A:在这儿一年,就应该在你这个,这个地区,算你的一个人,不到一
A:年的,不算。比如说我去了,到深圳也好,什么也好,我现在不愿
A:意住那么长时间呀——
B:不是,你现在搞那个,普查结束了吧?
A:暂时结束,现在又搞,搞什么,搞这个,这个,搞这个人口普查。
A:这就是,你现在留了一部分人,哎,不是太行,能力不强的都轰回
A:去,哎,工作能力强的这个,留下来,继续搞人口普查。然后紧接
A:着,是人代会普选。
B:对,那是亚运会以后。
C:亚运会,从十六到多少号啊?九月二十二号,哈?
B:九月,嗯,现在还有二百零几,零,零八是几,零八天吧?总之,
B:反正,现在人们,人这个社会状况正在逐渐地倒是转好,怎么也得
B:抓,不抓不行。
C:不是,还是疲软啊,市场。
B:嗯,市场是这样儿,市场疲软的原因呀,它也,跟这个也是社会风
B:气有关。那阵儿,去年,前年吧,前年主要情况是什么,哦,有贷
B:款借贷的,买这个高消费品去。小芷那次买录像机,不是那样儿吗!
B:啊,借钱买的,一是什么,感觉那阵儿已经是比较低价儿了。
A:她那亏了,她那赔八百。
C:她买多钱呀?
B:她买的时候儿是三千几呀?三千——
D:没有,两千九的时候儿。
B:哪儿呀!三千多!
D:没那么多。
B:嗯?
D:没有。
A:反正她那亏了反正。
B:她那是。
D:没有,没有。
A:她那赔了七、八百,啊?就你买的时候儿还合适。
B:哦,我这几样东西倒都买着了,都合适了。那谁,京亭儿那个不是
B:说上次京亭儿买这个,昆仑这个二十,三千四,现在呢,是两千,
B:两千七八吧。
C:ou4,不是直遥儿啊?
B:不是。
C:现在三千四,快,差不多能买一直遥儿了。
B:能,可以呀!
A:噢,三千四啊?
C:三千六,三千六。
A:啊,牡丹的。
B:牡丹的没超过三,不,不,不到三千六。你,今晚上晚报上你瞧一
B:下儿。
A:三千三,三千三。
C:牡丹那怎么样啊?直遥儿。
B:牡丹的,还,凑合吧!现在,一,它有一什么啊,哦,甭管返修不
B:返修啊,牡丹在北京它,哦,容易维修。日本机器是耐用,这倒是,
B:其他的——
C:咱们那个,直遥儿到底过关没过关啊?技术什么的?
B:这个,反正,谁,谁知道他们自己的收看率呢!
A:现在等于它那刚出来呀!
C:不是那个,松下那个,不是全是平面儿直角儿的吗?那显像管儿。
A:哪儿?
C:松下显像管儿。
B:演讲啊,现在的时间,格林威治,啊,北京时间,那就是,现在是
B:二十三,啊,二十三,由刘亭同志报分,啊。
A:刚二十多分儿?
B:是吧。
A:哎呀!
B:二十多分儿不算多嘛!啊。
A:二十多分儿,无所谓,二十。
B:你瞧我这个这个,嗨!
A:哟!板儿板儿出。
B:我不愿意赶,啊,不愿意赶。
A:板儿板儿出,你看这玩艺儿也是,它板儿板儿出啊,你这玩艺儿,
A:你你怎么弄这玩艺儿。
B:这嘁!
A:是不是?老是俩猫儿俩二四个叉之类的,还板儿板儿出,你说这玩
A:意儿。
B:这就是家族之内的学生吧?
G:下面是你的,上面是他的。
B:哦,对,对,对,对,yes,yes。
A:出牌,一样,什么这是?
B:报一下儿,A多少分儿?
A:七瓢九,七瓢九。
B:哎呀我多少分儿,啊?
A:这儿没有。
G:就说A多少分儿。
B:哦,可以。
A:七瓢九。
G:我说A先哪?
B:A先。
A:七瓢九。
C:那儿那加一加,把那些加一加。
A:忒瘦啊!
B:嗯。
A:得了,我也别让他出了。
B:瘦,瘦点儿,因为我上来就这个。
A:别出了。
B:虽然俩猫儿俩猫儿的,上来,怎么就这个呀?这。
A:七瓢九、七瓢九,这都干吗呀?
B:这叫干什么这个?
A:这都干吗用啊,这个,我不知道它出来干吗呀?
B:咋说,我说咱们怎么了这么,上上来怎么就这个态度?
A:你这玩艺儿,这,哎呀!这怎么打的!这就大了。
G:爸爸我念了啊。
B:哦,可以可以可以。
A:出来干吗用啊,这个?留留看那干吗呀?出二!哎。
B:怎么也得给他,对不对?
A:这儿没有,那儿。
B:无所谓嘛。
A:你说它出去干吗呀!
B:出出出出!
A:七。
B:七啊。
A:出来干吗用啊?
B:七,这儿。
D:汪羿你录了吗?汪羿。
C:录了。
A:这干吗用啊?
B:出牌!
A:这儿没有。
B:这有点儿忒那什么了!嘿。
A:这你的对儿六?
B:哎,对儿六。
A:对儿六,随便咱们俩瓷了。
G:记了,我好记了多少分儿。
A:哪儿?
B:哎呀,这儿这儿也没有。
A:这儿你看有车没车!九菜。
B:两张?
A:两张,说着吧,那儿!
B:一家儿走啊?
A:哎,那儿。
B:没有。
A:那儿?kace!还有不?
B:kace?
A:对。
B:你的胆儿可够大的啊!你这学习态度可——
A:还有没有了?我说。
B:从学分儿来讲得刨你点分儿。
A:还有没有啊?
C:学分儿!
B:哎,瞧瞧这个,啊!
A:你瞧瞧这个。
B:哎,就哎,剩一张。
A:还有个剩一张。
B:哎,认识不认识?
A:还一张,这不,我说你这还有没有?你看这你还有没有?
B:哎,我说的就是这个。
A:哎。
B:噢,不要不要不要。
A:要不要?
B:不要着急,啊!
A:不要着急。
B:一休先生来了,不要着急。
A:出牌!出出,出出,可以出了。
B:可以出了。
A:要车。
B:哎,噢不要。
A:一样,对不对?五二。
C:刘亭,刘亭把纸拿来该记分儿了!你写,快点儿过来。
G:报分儿报分儿报分儿报分儿!
A:五二写上!
G:谁的五啊?
A:我得五,大舅的五,哎,看还差多少分儿了。
G:我会写连笔字儿,是就这么写。
B:噢,十八,十八比二十五。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不要着急。
A:哎呀,还差这么多分儿,二十五分儿。哎呀这儿,哎呀我感觉忒什
A:么了。
B:太无所了。
C:这局可是关键啊这盘儿啊。
B:嗯,一般地你看像我这个啊,这个什么叫又有余力呢?就是在我的
B:分儿啊很高的情况下呢,让他追上几分儿。哦,他的这个这个心情
B:呢比较激动,是吧?比如说一下儿从这个十八分儿追到二十四分儿
B:了。
A:麻烦了!
B:哎呀,他心情很激动,突然我赢了他了。然后呢,这教教育了对方。
A:是不是?这怎么打啊?你说这玩艺儿。
B:哎!
A:跟他们跟他们怎么练?这个,是不是?它出来牌不出来牌,你看他
A:马上出来不是?呀呀呀呀。
B:这牌!
A:这牌没法儿打了!这个。
B:刚才我已经跟他说了,在这种场合儿下,为什么要说教育对方呢?
B:就是——
A:你说这玩艺儿我没法儿跟他打,是不是?
G:您录音干吗呀?
D:刘亭。
C:工作!
G:噢。
A:出牌吧!
G:真有趣儿。
C:真有趣儿吧?
A:出牌吧!
B:嗯,看看这个啊。
G:你的工作是什么呀?
A:对儿五。
B:嗯,对儿六。
A:那儿不要。
B:这儿不要。
A:对儿十。
B:他,这个虽然敌人出牌多一些——
A:我不什么叫多什么叫少啊,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这个。
B:嘁,头二贡都给你,啊?
A:对儿十没有了?
B:哦,没有没有,全给你。
A:对儿十都没有?
B:那您看你一,你四个二一个猫儿啊。
A:这我知道,我估计你这有了,你看你看。
B:四个二一猫儿。
A:这你一定有,仨叉,肯定你有。
B:是,对。
A:没有。对儿九,对儿九,这边儿。
B:哦,不要不要。
A:那儿?
B:啊?四个二一猫儿你俩叉一——
A:对疙瘩头。
B:哦,出牌出牌出牌!
A:你看这这这你有,六七瓢九。
B:哎,哎。
A:这一定有。
B:这。
A:这一个猫儿你看对不对?你说着,有猫儿。
B:一猫儿一猫儿四个二,你这你这肯定有啊。王牌虽然多一些是吧?
B:还几张呀?
A:一张。
B:一张啊?
A:不多,还一张你看。输了吧?这一定有啊,这再削不上,二贡啦。
B:是这意思啊,你说。
A:头贡也跑了,二贡也飞了,三仙你还拿不着。
B:还几张?
A:相面了。一张啊,这儿还一把呢!一二三四五啊。
B:出牌。
A:二。
B:对,坐车。
A:坐车呀?这儿坐。
B:不让坐?
A:不让坐,绝对的。
B:哎呀,出牌!
A:出牌呀?
B:哎。
A:钩子枪。
B:K。
A:二。
B:又二?
A:对。
C:叫板啦!
B:叫板开始。
A:啊,对,二。
B:态度问题。啊,还几张?
A:两张。
B:两张,啊,剩。
A:别走啦。
B:剩一张五。
A:洗吧!五零。
B:看见没有?啊,虽然说——
A:就是在这种情况下——
B:敌人王牌多的情况下,啊!
A:我就在这种情况下赢的。
B:十零那是没问题的啊。
A:五零,写上五零,五零。
B:哎,完了我跟你说了吧?
A:差两分儿了吧?
B:使得对方——
A:是不是?现在比分儿,是吧,这情况悬殊两分儿啊。
B:怎么悬殊两,十八比二十五怎么差两分哪?
A:那现在差几分儿了?你算算,十十八比二十五啊,对,我挣出五分
A:儿来呀,不是差两分儿了吗?差三,无所谓啦,太无所谓了,这。
B:你看刚才我说了吧?
A:你看没有?从现在开始。这问题就是说让他受到,就受到——
B:又余力呀。
A:就受到一个教育的机会,哎!
B:哎,感兴趣感兴趣了。
C:二十八比二十三。
B:哎。
A:二十八比二十三?谁的二十八啊?不对吧?分数儿不对,肯定记错
A:了。三零二五他没有分儿呀?
C:啊,二十五二十五。
A:五零啊。
C:二十五比二十三,还挺激烈啊,哎。
A:没有分数儿啊,是吧?那么你看这个牌呢,就是有问题了,是吧?
A:七。
B:瓢。
A:瓢,是不是啊?
B:嗯,瓢。
A:九,哎,九,说着说着,九。
B:有刺儿没有?
A:哎呀,这儿,这儿,这儿也没有,这儿呢?这儿也没有。
G:让我抄一下儿啊。
A:啊,去吧。
G:还没抄完分儿呢。
A:九菜,说着!叉,这,这,这我不愿意削它呀!
B:喂,行喽。
A:是不是,我不愿意削它。还几张啦?
B:不要客气,还有一本儿。
A:还一本儿哪?
B:嗯。
A:是不是啊?
B:嗯。
A:出牌!
B:出牌,仨瓢。
A:仨瓢,仨瓢。
B:不要看对方说,拿这个——
A:还几张啊?还几张啊?
B:仨二一猫儿的。
A:还几张?
B:四张。
A:四张,啊,这儿不要。削掉,出牌!
B:让出啊!
A:出牌!开车吧!
B:开车。
A:可以开了。
B:给他送行,走吧!是吧?对儿十。
A:好。
C:一张没走哪?
A:还几张了?
B:嗯,还有,两片。
A:还有两片?
B:嗯。
A:还有两片。
B:呃。
A:哎,你可以,你可以走了,你可以走了,你可以走了。
B:瞜,这这这这个。
A:可以走了,可以走了,可以走了。哎呀,这玩艺儿给车了,你说这
A:不是要命了吗!
B:嗨!
A:你看这,你看这不是完了。嗯,坐车了这玩艺儿。坐吧那没没办法
A:对不对?你得走啊,坐车了。管不了,你这玩艺儿!没法儿弄!坐
A:车。
B:这牌真是。
A:坐吧,坐吧坐吧!
B:看让坐不让坐啊?
A:坐坐坐坐,坐吧,坐吧。
B:让坐不让坐?
A:坐坐坐,我是绝对给车。
B:绝对给车?
A:我们回来什么东西我就觉得有点儿过不腻。
B:啊,开了?
A:走吧!
B:五。
A:钩子。
B:Kace,Kace。
A:K不K了!我拿着K不K了。
B:嗯。
A:K不K了!对,还K不K了?
G:待会儿给你吃时髦儿的。
A:你看还K不K了!六七瓢。
B:六七瓢,又有活儿。
G:刚才小猫儿顶你了已经。
A:六七瓢。
B:嗯,你那儿呢?
A:哦,不要。
B:不要啊,九十钩儿。
A:可以出,可以出了,可以出了。
B:可以出啦?
A:可以出啦。
B:可以出了,哈?
A:可以出了,哎,来了。
B:对儿!
A:哎,你你看看。
B:哎。
A:我说不让他这么打,非得那么打,那儿呢?
B:嗯,不要,不要停了,不要停了。
A:哎,出牌出牌出牌!
B:叉。
A:要车。
B:要车,哎,要车。
A:接着坐!
B:哎,接着坐。
A:坐,钩子枪!
B:还不晓得。
A:出牌!
B:哎。
A:多少啦?
B:四三。
A:哎,找头贡。
B:四三。
G:谁的四啊?
C:您的四啊!
B:哎,我的四。
A:还差一分儿了。
B:现在是,哦,咱还打吗?
A:几比,多少比多少分儿啦?先算算。
C:二十九比二十六。
A:哎,虽然在,在这二十九比二十六的情况下我牌为什么让他着急呢?
A:是不是?我能够拿下五分儿,他就完了,嗯,他就完了。
C:那这盘儿关键了啊!
B:像这种情况,一般都要得牢牢的记住主席的教导啊,戒骄戒躁,啊!
A:这个,把洋火儿拿过来,是吧?把洋火儿拿过来。
B:刘亭,刘亭靠边儿。
G:我帮你记分儿哪!
A:哎哟,我拿着这七不好,拿这七不好。嗯,那么你看到这个,激烈
A:的场面以后——
B:嗯。
A:他心里现在,感觉很委屈。为什么呢?就是说现在虽然分数挺高,
A:但是他有,怕我打一五。如果打一五——
B:嗯,具体比分多少?
C:二十九比二十、二十六,他二十六您二十九。
B:嗯,二十六,他二十九了。
C:啊,他二十六您二十九。
B:他二十六了?
C:他现在舌头甚至已经——
B:这种情况下——
A:他舌头已经有些发木了。
B:一般地说,虽然说我——
G:您总分儿现在是二十九了,B先生分儿现在是二十三——
A:九。
G:二十三够了。
C:比较关键了啊。
A:是啊,怎么麻烦了现在。
B:不要那么讲吗!啊,困难是困难问题,但是我们不怕困难,啊。有
B:克服困难的勇气嘛!要拿出,克服困难的勇气嘛!
A:哟,他这牌忒横了。
B:不在于横啊,而在于水平嘛!啊,而在于水平嘛!
A:比较横。
B:绝不能让他揽,啊。
A:爱腾不腾。
B:啊。
A:爱腾不腾。
B:出牌!哟,坏了,他二十六了。
C:嗯。
A:说你这得削上。
B:他二十六了,看看这牌啊。
A:这儿没有了,这儿,一家儿一张。
B:别动,别动,别动!
A:找一家儿一,我给他问瓷实喽!问踏实喽!
B:哎,问踏实喽。
A:问他还有没有了。
B:哎,嗯。
A:小猫儿配出来吧!啊?配出来你这要,头贡就没了,啊。我先告诉
A:你,我已经告诉你了,头贡没有了。有没有啊?
B:这种情况下——
A:对,对呀,走。
B:不以感情的东西,啊,剩一张。
A:有没有啊?你看,哎呀!
B:这里不要,啊,哎。
A:那里?
B:你不要感觉紧张,出牌,头贡给你。就是要在二十九分的时候,让
B:你感到着急。
A:还有几张?
B:还有四片。
A:还有四片。
B:哎,什么叫——
A:那么还有四片,他打出一个四片来,是吧?那么他打出一个四片来。
B:我可剩一分了,啊,二十九叫醒我,我虽然剩四片了。
C:二十九叫醒我。
B:哎。
A:还几张了?
B:他不三十分嘛?二十九可以叫醒我。
A:你还有几张了?
B:哦,不要看两边儿牌。这这,大猫可以出牌嘛。又一四片。
A:嗳!
B:哎。
A:又一个四片。
B:错误和挫折,啊,叫醒了我。
A:又一个,哎,出牌!
B:六。
A:六。
B:刚才为什么不不要你的?
A:为什么他要出张六呢?
B:哎。
A:为什么他要出张六?
B:你还两张?
A:对。
B:嗯,对儿钩子。
A:对儿钩子。
B:一般地他管不上,啊,这个,啊?
A:出牌。
B:哎,自觉性,自觉性,啊。即使是够分了,就是够分,知道吧?
A:一分儿不片,算了。
B:嗳!,你看,为什么要第一局要让,啊?第二局,第三局今天当着
B:汪羿同志——
A:无所谓。
B:啊,这个情况——
A:咱们是这样儿,后来是算总账,是吧?算总账。
B:哦,刚才说了三局两胜嘛!
A:你说三局两胜。
B:是吧?现在已经是三局两胜了。
A:不是,你说要愿意说。
B:噢,你要愿意说增加,那就是说,由学生申请,啊,老师批准。
A:你这不对了,咱们是最后算总帐,哪次给来,你说上次来,算总帐。
G:你几分儿?……
A:按局数儿算。
B:他就算输了。
A:按局数儿算啊,那他就没法儿,没法儿打了。咱们算总帐,啊。
G:重新算,重新算。
A:所以今天我,给他,教育到,是吧?
B:噢,当是这个汪羿同学,咱们这么说啊,这个问题呀,我这个,教
B:育呀,有的时候儿得结合实际。就是说,这个三局,你知道其中的
B:技术否?啊?
C:技术否。
A:今天呢,虽然说——
B:当然了,对方他有一些这个,这个,这个与那个的问题,啊。
A:出吧!你问问他。
B:嗯。
A:在我这儿,他,赢,从这一年以来,他赢过几把?
B:嗯。
C:一年以来。
A:一年以来,咱们都说。
B:一年以来,啊。
A:一年以来。
B:一年以来,虽然说这个九零年,伊始,啊,这个,虽然你板儿板儿
B:出,啊。
A:我不愿意打到十零,问题是——
B:嗯,虽然敌人主牌多,我们一般不在乎。
A:这儿没有。
B:那儿没有,那可不行,这儿没有。
A:哎呀!你怎么净打这个呢?是不是?
G:可不是呢。
A:咋净这个呢?
B:还打,俩猫儿仨二,这牌你,根本没法儿玩儿,这牌根本没法儿玩
B:儿。
A:哎呀!你怎么净打这个呢?
C:阿姨您困,您先睡这边儿。
D:我,我不用,我还我还弄那个哪。
B:俩猫儿仨二他根本没法儿玩儿,这。
D:嘿!我们一干活儿净干到两点两点的。
A:哎呀!怎么净这净这,打这个呢?净打这个呢?啊?你,你说这,
A:这,这是什么意思?九。
D:还,系个红发带儿。
B:十。
A:这儿没有。
C:您还把这弄完喽?
D:我呀?
C:是不是该挫了?
A:你看你,在哪儿打的?
D:今天不挫了。
B:真有点儿大了,这这这怎么玩儿呀你?
A:这这这,这你,嗨!
B:接吧!
C:弄这也得有耐心。
D:可不吗!
B:六七瓢。
A:嗯?
B:还几张?
A:三张。
B:三张。哎,俩猫儿仨二他愣让我走一,二贡,你这——
A:那没办法。
B:这牌!
A:要车!
B:太,坐坐坐坐!关于车,不是关于车的问题吗?
A:这一把我胡打。
B:三。
A:出牌,这儿可以出了,这儿可以出了。
B:你这叫什么、什么事儿啊?
A:现在就可以出了,我既然头贡,拿完就完了吗?二贡给你,是吧?
B:五。
A:这是,绝对的,是不是?钩子枪。
B:出牌!
A:疙瘩包。
B:出牌!
A:十。你瞧现在完了,洗!
B:什么什么什么?什么?
A:kace要不要?
B:不是,什么什么就——
A:你要得起吗?
B:什么你出牌?什么你,难道你没看见这个吗?
A:这不这不带牌吗?
B:难难道没看见这个吗?
A:出出!出出!
B:我这儿要不要还是回事儿呢!
A:出,要不要?
B:哎。
A:你要不起了,就只能这一张了,洗吧!
B:多少?搁那儿吧!
A:五二啊,这把,我这已经决定了。
B:就一把二。
A:就,已经决定了。
B:愣打出一个不管哪!二贡我不管。
A:嘁嘁,嘁!
B:那我不管。
A:就一把二,他五把二也没用。
B:这个水平问题。
G:你几分儿?
A:五二。
B:五二。
G:谁五啊?
B:我的二。
G:哎,真笨!
A:在这个——
B:你听这个,在、在困难的情况下——
A:你得先别说你爸笨啊,你爸现在——
D:那回打输了他,他急得他,大笨猪!
A:刘亭现在每一次来,都这个。
B:哪儿的?
A:他哪而赢?问题是他赢不了,问题是。
B:哦,人家已经看到了啊,现在已经是同一局。这个局况啊,先介绍
B:局况,头一局呢,已经是二比一。
A:失误。
B:为什么要二比一呢?
G:我还没……
B:是吧?在这种情况下呢,我这个,告诉一下儿,就是这个,骄兵必
B:败,啊!败在哪儿啊?败在这个你这个情绪上,啊!
A:有没有啊?这牌怎么打啊?你说这个。这儿没有。
B:不要说这说那嘛!啊。
A:他这牌忒横了。你看看!啊。
B:不在于是横。
A:有没有啊?
B:没有。
A:没有,都没有?
B:不是,你哪儿的?
A:这儿的呀,这儿。
B:对儿七。
A:这儿没有啊。
B:先别奔那儿,你不要着急,啊。跟你说一休同志,不要着急。
A:有不?
B:出牌!
A:我,出不出,现在还是,暂时还是问题。
B:ou4,你也不敢接,我量你也不敢接,虽说拿着。说这个,二个叉
B:的,那所谓,啊。
A:这你有没有?没有,是吧?
B:什么也没有。
A:没有,知道他没有。但是有一样儿呢,是吧?他虽然说没有,但是
A:我又出了这么一个,你说他怎么打呀!是吧?虽然拿着俩猫儿,拿
A:着那么多东西。四个钩子。
B:四个钩子,你这不难为难为别人吗?四个不四个钩子——
A:不多呀,才四个呀。
B:四个钩子,太不多了,太不多我不愿意管,哎,哎。
C:啊,我吃好多了,昨儿个我吃——
D:吃吧!吃吧!
B:逮两家儿多好啊,嘁嘁,真是!
A:我这儿没有,他逮什么两家儿呀!嗯?
B:不让逮两家儿呀?
A:我问你,你逮什么两家儿?五。
B:哦,不让逮两家儿呀!这牌闹得这,他怎么不让逮两家儿呀!
A:出牌。
B:嗯?
A:出!
B:他让出牌?
A:出吧!
B:真让出牌?真让出牌我可不客气了!
A:哎,走走,走。
B:我这可大的了!
A:出牌!
B:据塔斯社消息,瞧着!十,这次改了,这次改哥伦比亚消息,对不
B:对?
A:俩够。
B:还还,还出哪?
A:出牌,你出什么问题是。
B:是,我,你说我出什么?对不对?
A:你看,全在这儿哪!
B:哎呀!
C:多少?
A:两个三。我头贡。
G:爸,我拿一副扑克儿。
A:你看,你你,你看那个都什么?
B:你给我们倒点儿水呀!
D:等会儿再倒,先,先等会儿。
B:你,你给他们倒上。
A:他多着急呀!你说说。他拿那么多东西,他愣拿不着贡。
B:你你,刘亭你别动那个,你给动坏了。
A:你看看,净有点儿一猫儿俩二,啊,你看看!但是有一样儿,他拿
A:不着啊。
D:汪羿,吃!呆着也是呆着,咱们俩吃。
A:他心里很起急,起急那没办法呀,问题是。
D:来,喝水,汪羿哪是你的碗来着?
A:那水平他水平在那儿呢!
C:我都认不出来了,没事儿没事儿。
D:这个?
A:对儿!
D:我再冲一下儿。
C:没事儿!
D:嗯!
A:那儿呢。
B:别要你。
A:哎呀!
C:八比六。
A:我努力一下儿。
D:来,汪羿。
C:哎。
B:出牌。
D:吃花生啊。
C:啊。
A:嗯?拿那么多猫儿,那么多二,留着它干吗啊?四个不多,那儿才
A:四张。
B:刘亭你给把那牌递出来了吧?
A:一共才四张,有没有?说话!猫儿。
B:是呀?我是准备看一眼嘛,不要着急嘛!什么呀?
A:疙瘩包。
B:九十钩儿蛋,嗯!
A:十钩儿蛋K。该出了。
B:不多吧?
A:该出了,该出了。
B:嗯,五六七。
A:那儿。
B:嗯,这儿还没有吗?
A:出啊,你这玩艺儿多没劲哪!
B:什么呀?
A:瓢九十。
B:瓢九十,疙k叉,啊!
A:出牌!
B:啊?
A:出牌,嗯!
G:行吗?
B:嗯,瓢九十。
G:你要,你要六还是要七呀?
B:嗯,给我送来了。
G:你说。
B:要一张啊?
G:七,那你得先出。七,二。
A:翻吧!
B:不要着急,那儿不见得翻,啊!
A:出吧!几张?
B:六七瓢九。
A:出牌。
B:一六。
G:真讨厌,我都玩儿不了了。
B:哎,坐车。
A:哦,你可以翻了。赶紧翻,赶紧翻。
B:翻不了,这儿。
A:疙瘩包。
B:这儿不要,啊。
A:这儿不要。
B:出牌!
A:五。
B:七。
A:疙瘩包。仨瓢,那没办法。
B:嗯。
A:哎!这就是,哦,我,我笨。
B:我不要。
A:头二贡吧?
B:嗯,我的头贡。
A:啊?
B:别忘了,我拿什么?嗯?
C:多少?
B:五二。
A:哦,你怎么——
C:您的二呀?
B:我的五。
A:这就挣二贡了啊。
C:十比十一。
A:哎呀!这牌我要能拿一头贡——
B:哦,关于这个记分这问题呀,——
A:要能拿一头贡,问题是我不愿意拿,不愿意拿。
B:我也是这个想法儿。
A:你也是不想拿。
G:你得把你的座儿的钱留下,这k的k坐suo1。
A:哎呀,这牌真是也是,啊。
D:哎,刘亭。
G:啊?
D:哎你,哎,你看汪羿哥哥送你一摞本儿本儿哎。
G:啊?
D:送你的礼物这是。
G:全拿回去,我还不稀罕这玩艺儿呢!哎,等会儿的啊,等会儿的,
G:我,我还没玩儿完牌呢。
D:哎,你要,你要不要我可拿走我要了。
G:哎,你给我你给我收着啊。
D:我要给你收着我要了,不给你了。
G:那不行不行不行。
D:那你又要啦?那你谢谢哥哥了吗?
G:谢谢哥哥。哎,那你你,出啊,出牌,哦不不,是我出是我出。
A:出牌吧,你这管得了吗这个?
G:一六。你要吗?你要吗?你要不要?看你那里边儿有没有六?没有
G:啊。
A:这全,全在这儿呢!这儿没有,这儿呢?
B:五。
A:把猫儿拿下来再说。
B:七。
G:那我自己闻那叫什么东西来着?
A:那儿!
D:嗯,你看你还要啊?啊?
A:什么呀?
B:kace。
A:拿猫儿。
D:不是,你知道叶子干吗的吗?就得好好念书,写字的,啊。
B:叉!
A:叉出牌,大的呀,出吧!叉可以出牌,要车。
D:那谁,汪羿汪羿有一妹妹叫安娜。
G:我知道,我知道。
D:知道安娜呀?安娜她学习特棒,考上重点中学了。
A:叉出牌!可以出了。
D:安娜她考上重点中学了,她在小、小学时候儿她那学习就是前几名。
A:六。
D:天天上学呀,每天六点多就出来,六点半就从家走,她得坐汽车—
D:—
B:对儿十。
D:她也是个儿小。
A:要车!
B:坐车。
D:每天人还人还得挤公共汽车去,人家学习特别刻苦,还能考上重点
D:中学,你呢?那你以后刻苦吗?
G:刻苦啊!
D:以后别再耍小聪明儿了啊。
A:没有啦?kace。……
D:没听过啊。
B:钩子!
G:等会儿的。
D:等会儿你该困了你,快收。
G:困了,谁让他们都不许说话我才——
B:对儿瓢!
A:对儿十!
B:出牌!
A:瓢。
B:九。
A:出。
B:九,哎!
A:五二。
B:哦。
A:这牌忒横了。
B:什么?五零,我逮——
A:你怎么逮我呀?
B:哪儿有你,没告诉你头二贡我先走了都。
A:啊?
B:没告诉你头二贡我都都走啦?你忘了吧?
D:安娜都不知道有一小亭亭吧?不知道——
G:知道。
C:她可能知道,芷姨的什么都跟她说过都。
D:哦。
B:哦。
D:小燕燕他们她都知道吗?
C:燕燕跟她说过。
D:但是人儿她不记得吧?
C:她都没见过啊。……
D:都没见过这个,哎哟!
B:五零。
C:谁的五啊?
B:我的五。
D:等以后小亭亭有了好照片儿的时候儿得、得送给那谁一张。
C:哦。
B:算得我头二贡走了,我没辙了,我只能是打这么一个,实在跑不了
B:了。
A:他的牌太横,老是俩猫儿老拿着。
B:啊,敲你这个。
A:这玩艺儿你怎么弄啊?嗯?
D:嗯,她不可不没见过嘛!她见过谁他们?安晟他们见过吧?
C:见过,也小了见的。
D:大的,现在就这样儿,小时候儿,啊,特别像你爸。
C:现在越长越难看了。
D:难看啦?
A:咦!你看嘿!真的是俩猫儿俩二。
D:没有小时候儿好看啦?
A:这儿没有。
C:那牙兜齿儿。
D:ou4,可以可以矫正去吧?
C:一直也没给她弄,我妈我爸也没给她上心。
D:ou4,要矫正的时候儿就是上中学开始矫正哪。
C:是吗?
D:啊,不是,小时候儿矫正的。
C:眼睛也完蛋了。
D:是吗?哟,眼睛近视眼是不是净遗传哪?
C:本来就那基因,你要自己稍微一一不注意就完了。
D:对,上中学,小亭亭也也是,我,因为我……
A:有没有?快说话!
B:别着急。六!
D:再一,再一胖——
C:ou4。
A:九。……
C:怎么样?
A:那么多猫儿,留着干吗用啊?
C:大了自己就知道干净了。
D:知道,她爸倒挺干净的,她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脏。
B:九十钩儿。
C:安娜也不知道干净,这么大她也不知道,催着她换衣裳。
D:那么多。小亭亭小亭亭脏得,不是一般地脏,脏得出名儿。
B:哎,这是哪儿的?
C:她玩儿呀她。……
D:我们院儿的男孩儿人家都特干净。
A:要车。
B:刘亭你别扔这儿。
G:你都给我弄乱了你给我。
A:对儿六?
B:哎。
A:让你走,对儿十。
B:那儿呢?
A:这儿不要。
B:嗯,那儿不要,这不小了吧?
A:那儿不行。
B:哎。
A:你看这个。
B:哎,出出出,出!
A:这你还有吧?
B:哎,没有没有没有。
A:七。
B:哎。
A:还几张?
B:三张。
A:钩子。
B:头二贡我走了,对吧?
A:kace。
B:出牌。
A:还有几张?
B:两张。
A:七。
B:疙瘩,出。
A:洗!
B:洗,哎。
C:多少?
A:五二。他老俩猫儿俩猫儿攥着。
B:我的五,您的二。
A:他老俩猫儿俩猫儿攥着,我十五比,现在是——
B:二十一。
A:二十一,嗨,无所谓了。
B:你看头一局,是吧?二比一,赢了。
A:你看。
B:赢了以后你看我,我有什么?对不对?
A:这样儿,你他老拿着俩猫儿俩猫儿的,四个二。
B:按道理——
A:没法儿打没法儿练呀这玩艺儿,起码得——
B:哦,第一个课时已经下了,我应该收费了嘛!
A:起码儿也得——
B:对不对?
A:起码得——
B:现在你这个——
A:我跟你打是,最后算总帐。
B:对对对对。
A:不是这个二比一。
B:他没有最后,你你看你看,最后这个于斌赢了山东洪那一份儿,他
B:一局完了就完了。
D:原来的话,那就没法儿打了。
B:回大阪去嘛,啊!回东京去嘛。对不对?
A:瞧你这话说劲儿,就好像你赢了。
B:可不这这,我我哪次我不赢啊?哪次不赢啊?
A:他一会儿他就踏实呀,现在欢实一会儿踏实呀。
B:我第一局赢。
D:哎,什么这是?
A:怎么着?ou4。
B:今儿倒挺透着欢势。
A:今天是——
B:还不是……
A:好像有一欢势,是,好像是——
B:今天这个这个,老师有的时候儿他情绪好与坏呀,他跟那什么有关
B:系知道吗?跟他这个,这个表现。
G:不管不管不管……
E:我这一切全解决了,这儿报纸,天天儿跟子月,又拿奶又拿报纸,
E:不得了嘛!……
A:赶紧拿报纸吧!
G:ou4,我拿报纸去。
E:你去买报纸去吧。
G:买报纸去喽!
E:从三月一号开始。
G:买报纸去了,bye-bye!哎哟哎哟哎哟,哎哟!
E:就这么点儿事儿就解决不了。
A:哎,现在现在,他也知道只要这个,你看没有,只要这个动。
C:嗯。
A:它声音就特别好。
C:电平指示。
A:对。因为它录出来而且是立体声的,它不是说那个,它这个,这个
A:一动以后,你看着,喂,是吧?
C:嗯。
A:这样儿的。
C:折腾半天。
A:刚才,刚才这应打到这边儿以后,然后录的时候儿再,翻过来,再
A:打这边儿来,就可以了。今儿晚上上治国那儿去呆会儿吧?啊?
C:拿那儿录去?
A:晚上呆会儿,他、他那儿有录音机,他那儿录音机也该,随便在那
A:儿瞎侃,瞎聊聊就给你录了嘛。
C:我怕他那不保险呀!
A:谁呀?他那也不错,他那个也是双卡大的。
C:什么的?
A:他那是——
C:其实就拿小机器,只要能录上声音就行。
A:是呀。哎,这个,怎么没有?
C:嗯?
A:ou4,现在有一点儿,你说话声音以后,它那你看,它往上一跳,
A:往上一跳它等于就来了,就可以有了。是吧?
C:对。
A:这中文。
E:您嗓子是不太好。
C:是呀,今天有点儿,今天有点儿,嗓子是不舒服,感冒了,你知道
C:吗?现,我是昨天,前天,这两天,一直感冒。
A:哼!你这人儿奇怪,老感冒。
C:我是我是前天——
A:他还不感冒,他晚上这两天——
E:这两天特别凉。
C:特别凉啊!出去之后。
E:特冷你也,冷你不会加衣裳吗?人是活的呀。
A:我们那楼道里一出去特别冷。
C:冷穿衣裳啊!你冻着它不感冒?年轻就这么这么多事儿,明儿老了
C:怎么办哪?你自己不注意,赖别人儿!
A:不是,你这多长多长时间?半个小时吧?
C:嗯,半个小时一面儿,只能录一面儿。
A:是呀!可以谈点儿什么呀?
C:说什么都行啊,主要是这嗓子不好。
A:是呀。
C:不是时候儿。
A:没关系,反正他不是就要语音吗,是吧?随便儿问点儿什么,谈点
A:儿什么,感兴趣的。
C:对了,我们英语完了。
A:啊?
C:我我的英语学校毕业考试过了。
A:过了,那就行了。
C:不过就是那全国的还不知道呢。全国有——
A:什么全国?
C:全国不是那四级吗!
A:啊?
C:全国那四级。
A:啊。
C:四级统考。
A:嗯。
C:还不知道呢,我估计过不了。
A:不,你,学校,你学校的问题不大,你学校不是过了吗?
C:学校的过了。
A:过了不就毕业了吗?
C:嗯。
A:全国那统考有什么好处?有什么意义呀?
C:给你一证书,就说你全国大学英语四级通过了。
A:那个,考什么呀?笔试呀口试呀?
C:也跟那个,就是,有听力。
A:就光,听力?
C:听力。
A:口试?
C:然后,然后就是笔试。
A:听力,笔试?没有口试?
C:没有口试。
A:ou4,那无所谓了,那先——
C:不过,有那个好。
A:不过有,那有什么意义呀?
C:有那个以后我们能到那个初中好像就能教英语,能教初中,有那个
C:直接就到,还可以教英语。
A:噢,初中以后你可以教英语。
C:出来以后可以教初中英语。
A:ou4,可以教初中英语,ou4。
C:拿着有这方便,以后调工作啊什么的。
A:ou4,对了,那相当于什么呀?相当于EPT还是相当于托福?
C:那,相当不了,就算,也就算中级吧刚。
A:中级英语。
C:最多到中级。
A:你们那个,我看你们那个,就是文字上的东西还不是太容易的,还
A:是还是,有一定水平的,还不怎么——
C:我们那教材挺全的。
A:啊。
C:我们我们,一、一年的教材吧,听力一本儿,快速阅读一本儿,精
C:读,泛读,还有一本儿语法和练习。
A:啊,英语我觉得你这儿还今后还得好儿好儿学,因为你是敲门砖呀!
A:是吧?你学不好,哪儿都不行。学英语现在就是这样儿,你现在甭
A:管你看大学生,我们现在很多本科儿毕业的到我们,到我们班儿上
A:来有很多都是本科儿生,搞什么都有,搞考古的,有搞文学的,是
A:吧?
E:汪羿,坐着你的啊。
C:嗯。
E:我再歇会儿。
C:啊。
E:把这全叮嘱完了,我就该歇会儿了。昨儿一夜整个儿一夜,一会儿
E:没停。
C:您歇着吧。
E:啊。
A:我们这儿没事儿,说话。
E:你呆着你的。
A:他在这儿录,随便录,他也无所谓的,他就是——
E:刚才录小羿的那话来的不是?
A:不,这儿录着哪,他这也录音,都录上了。
E:都录上了?
A:啊。哎,这个——
C:嗯?
A:一会儿声音大一点儿,它这个音平,就是——
C:亮的多点儿。
A:哎,显示,它是这个这个这个,控制。
C:我们就是声音越大越好,越清楚越好。
A:是吧?
C:声音大,就别小。
A:不,声音大,你可以把它放得声音大一点儿呀!。
C:可是它那个有的,你看我小舅儿那个录上它就那么大,你放得最大
C:才能听到一点儿。
A:是吗?那你们这,录完,搞什么呀?
C:搞那个,主要是语音分析。
A:语音分析呀?
C:语音,也有语法,北京话最突出不就那儿化,跟那轻音吗?
A:啊,谁呀?老师分析还是谁呀?
C:可能也带着我们。
A:一起?
C:嗯。
A:搞一点儿——
C:做报告。
A:嗯?
C:做一,要做一些报告什么的,结合我们学的。
A:ou4。
C:还有他就不同层次不是也话都不一样吗?
A:是呀。
C:现在老人儿录了不少了,小孩儿的也有,就是中年的少。
A:ou4,那中年的——
G:爸,回来了。
A:啊,行,搁那吧。
G:哎哟!
E:刚来早来?
G:什么?
E:……时间去最合适吧?
A:你现在去正合适时间。
E:正合适。那儿刚来报纸,给你。
A:嗯。
G:拿着。
E:人都这时候儿去。
G:哎哟我的妈呀累死了!跑着去的,哎哟,我的妈呀累死了。
E:谁让你跑的?
G:谁让我跑哪?快点儿回来好玩儿呀!什么趣事?
A:现在你看现在,他们满处儿招聘那个——
G:哎哟,我的妈哟!
A:招聘的——
G:哎!汪羿哥哥。
C:嗯?
G:你,你你你,你,哎呀!你今天晚上住这儿?
C:啊。
G:啊?
C:啊。
G:啊?明天不走啦?
C:啊。
G:明天不走啦?
C:啊。
G:后天也不走了?
A:L15现在的录像机又降到三千四百九了。
C:哎,有的地儿三千九哪!
A:是呀,它不一样,它有三千,一般都是三千五,三千六的样子。
C:您买的就差不多了。
A:啊。
C:没亏,您这三千五吧?
A:三千六百五,三千六百哪你呀,你得分时间哪,是吧?
C:对。
A:你现在这么买,早买和晚买不一样,到现在现在都没人儿买的,那
A:当然把、把这个价格降下来了。有的地儿,有的地儿——
G:汪羿哥哥。
C:开始涨了。
G:咱俩掰腕子。
C:不跟你掰,晚上再跟你掰。
G:你跟我掰。
C:现在没劲儿。
G:你跟我掰,你有劲儿。
A:哎,他这个,松下原装带这个,幺八零这个,这不,四四十二吗?
C:嗯。怎么了?
A:珠市口儿大街,这一般都卖四十五、四十六啊。
C:啊,是吗?
G:哎,爸你看,它怎么不亮了?大声儿点儿,不然它不亮。
A:真是原装的话那还可以。
G:你看不亮了。
A:我买的那都是四十五,可是现在都,上次有一个说是原装,根本就
A:不是原装,假的。
G:爸,你看看,怎么都不亮了?
A:你起开那儿,不要太近,你太近了不好。
G:你说话都不亮,你看我说话就亮。
C:你对着就好了。
A:啊。
C:现在有一种新索尼您见过吗?
A:索尼我看了。
G:瞧瞧你们说话都不亮,就我说话亮。
A:四十二吧?
G:你们干吗哪?真是!
C:新的索尼,新包装。
A:是呀,四十二,四十二,有的地儿四十五,东四最贵了。
G:大声儿点儿。
A:东四四十六块,四十六块五好像是。跟那没关系,它那个电平自己
A:的,调节。
G:调节什么呀?
A:你声音小了,它给你调大了,声音大了,它给你调节小了。它声音
A:电平啊,是调节的。
G:自己就有声儿啦?
A:啊,自己的它调节,它自己调节电平。
G:奶奶,不儿还有报纸的那证儿呢吗?你拿报有报纸证儿吗?
E:这儿明天带的。
C:我们家买那彩电也不算贵。
A:是吗?你现在买一套你得将近七千七千多呀!七千八千的。
C:两个加起来?
A:你两个加起来,啊。那你二十一遥一个四千多,四千多你再加一个
A:录像机,三千,三千六,你算算,不是七千,七八千的样子?
C:八千了,得。
A:七八千的样子,就这个样子。你要好,我觉得还是这样儿你应该买
A:一个彩电。
G:安晟,今天怎么着?玩儿什么?
C:最小的也得二十一呀!
A:它配录像机呀,应该大一点儿的好,二十一遥跟这还不一样,这二
A:十二寸的。
G:你老实点儿!
C:现在,最小你得买这个了。
G:就你那武术精神。
A:你现在也买——
C:十八寸的。
A:啊,看情况,但是我觉得还是二十一遥好。
G:什么?你敢说我差,得了吧你。
A:二十二寸也不错,现在全都是,遥控的,而且还带了一个一个,亮
A:度的自动,自动调节,也是跟这一样。比如说你,跟一电平似的它
A:那个,亮度,你一打开,你先是阳光亮,或是,现在这个你的屋子
A:里呀,是吧?比较宽敞,明亮,那么它呢,也随着,荧光屏也亮;
A:你现在屋子暗,现在,阳光,这个,不特别充沛,那么它呢,也随
A:着降低。
G:ou4,这我倒不知道。
A:这个,这个,这个还挺好的这个,它也是全部,也全部日本的,全
A:部日本的电件儿。
C:声音可能挺好,喇叭多了。
A:它是环形元件儿,立体声啊。这,它几个优点,一个是环形立体声,
A:这是一个,另一个就是它能完全是,红外线遥控,还加了一个这个,
A:这是光敏线的自动调节。其他全部自动的,而且用遥控器,它好就
A:好在这儿了。
G:嚯,汪羿哥哥,你的包儿怎么那么沉啊?
A:现在根本外边儿,它这没有卖的。
C:这个种的,哈。
A:没有,嗯。
C:这种不厚,看的上头儿挺薄的。
A:超薄型。
C:超薄型这算。
A:嗯。
G:汪羿哥哥,把这……
A:哦,配,我配这个录像机呢正合适,因为它这本身这玩艺儿全是松
A:下的。
C:ou4,这个是松下的零件呀?
A:松下的,松下的。然后呢,你配录像机最好你是什么机器——
C:配什么那个——
A:哎,配什么——
C:彩电。
A:哎,彩电。因为你,配起来以后呢,它那个消除啊,很多里边儿的
A:一些障碍,它有问题在里边儿。原来我那时候儿也没考虑,现在比
A:如说我现在有一个一台机器,跟那台机器,你你不匹配,那你录了
A:以后有时候儿那个那个这个这个,它这个录,它这录出来以后啊,
A:抖,你的损,你的图像抖。
C:那……
A:哎,抖,来回抖,哦,固定,固定不住。
C:啊。
A:比如我现在用那个,遥控器,用那个,录像机,我一下儿给固定住,
A:它这边儿呢,一点儿不抖,水平嘛,就是,静止得特别好。你换一
A:架机器,跟它要不匹配,那么出来以后呢,它这图片,图像呢,有
A:时候儿抖,上下翻动。
C:这好像挺复杂,弄不好,调不好。
A:就是说,你,机器必须,最最好就是匹配,不匹配,就出现这个。
C:这还真匹配的呢?
A:匹配呀,所以匹配——
G:汪羿哥哥。
A:为什么原来我就要松下的呢?专门要松下的呢?就是这问题,跟它
A:匹配了。别敲。
C:松下最好了,还是松下最好,再有那——
A:不,现在也不这么说,现在有时候儿夏普也不错,夏普。
C:夏普后起来的。
A:夏普是,夏普录像机呀,还是不错,那次我看它那大的,五十六,
A:五十六,五十六寸,五十六寸,五十九寸,好像。
C:它们那个,彩电呀?
A:一万,一万多。
C:它那个,全制式的那个最贵了现在。
A:全制式不,这个,它一般都是双制式就够了,一个要。
C:用不上那么多全制式的。
A:不,一一个香港一个大陆的,就可以了。用不上那个,所谓全制式,
A:你又不到美国去。
C:对呀!你也弄不着那带子。
A:全制式,我我这可以放啊,L15它有一好处,它可以,它虽然是双
A:制式,它可以放欧美的带子。
C:ou4。
A:因为它里边儿就是你说你,它可以自动地,自动地来识别。
C:ou4。
A:这个带子,比如说,如果是美国的,是吧?
C:嗯。
A:哦,或者是西,这个西欧的国家的带子,你放进以后,它里边儿自
A:动可以选择,它自动识别了。
C:它自己知道。
A:但是有一样儿,上边儿,上下可能露一个黑框儿。
G:靠边儿点儿,我掏掏耳朵。
C:那没事儿。
A:那没事儿,那,所以它现在,L15它好就好在这儿了。
C:那幺零呢?
G:耳挖勺儿呢?
A:幺零的功能就比这差了。
C:不都是一个系列的吗?
A:一个系列不价,它,它等于是晚呢新出来的就是L15。
C:啊,最新的。
G:真够呛!
A:反正我觉得用着还是不错。
C:还有,还有那什么,日立四二七,那也算新的。
A:日立四二七,不行,比这差。
C:是吗?
A:嗯。日立四二六,四二七,这都是,前边儿出来,而且它价格都便
A:宜,你看它,日立四二七现在都便宜多了。
C:那什么最便宜啊?
A:啊?
C:东、东芝那最便宜,98C吧?那最便宜,两千九百多。
A:哎哟!原来东芝98C五千三哪!
C:挺薄的我看倒是,可是大街上哪儿都卖得特便宜。
A:溥先生,就溥仪他那个弟弟。
C:啊。
A:他爸不浦左吗,画家,他买了一个,他买两台,一台是,就是98C。
C:ou4。
A:当时买,五千三买的,一台买了一个G36,他当时买的四千八。
C:ou4,不是98,94,东芝94C。
A:94C那更得高,94更不行了,94不是全制式。
C:不过我看特别薄啊,样子还挺好的。
A:不行,那不行,那差多了,那就是随意瞎看。那个98C,还不错,
A:98C,98C的静止画面儿,特别好。它静止画面就是说,哦,比其他
A:机器类型都好,它里边加了一个,加了一个设备,这是98C的特点。
C:那您这不也是,L15不也能。
A:L15当然是,L15啊,它有一个什么问题,就L15的静止画面上——
C:啊。
A:嗯,不如98C。
C:不那么稳定?
A:也稳定,你调好了以后它后边儿也能调啊,电视机你不是有一个—
A:—
C:啊,上下左右的那个吧?
A:哎,就是,同步啊,那个那个垂直那个同步啊,就是帧同步啊,它
A:那个还可以,能调节一下儿。另外一个就是你呢,那个录像机的后
A:面,它有一个小钮儿,也可以调它的这个这个上下翻动这个问题,
A:基本上,静止特别好。但是98C呢,它那个还好,因为它98C,单为
A:这设置的。其实我们要也没什么用——
G:真笨真笨真真笨,笨了巴叽,真够呛!
C:你也不是专门儿观察某一个图像。
A:嗳,不是专门儿观察某一个动作,但是它你,嘁,这个功能有,这
A:个功能有,那么基本不错,就行了,是吧?当然我主要功能还是在
A:机器的质量,这是一个问题。另外你的功能呢,比较全,我们大部
A:分现在情况都是就是一个放像,那你干脆就买一个放像机就完了,
A:对吧?所以你而且要知道它这么多功能的应用,我们现在很多不知
A:道它这么多功能的应用,只知道它这一个功能,或者两个功能,买
A:了以后拿这这么多旋钮儿,还不知道干吗的呢!要这么这、这么确
A:实他不知道。
C:那个,钛磁鼓的,怎么回事儿呀?
A:钛磁鼓永不磨损型那倒是不错,那是夏普的,它那个,嗐!
C:是不是没必要呀?
A:它就是在,就是在你的磁头上啊,镀了一层,所谓钛,钛钴合金。
C:ou4,就这么回事儿呀?
A:那个,反正也,可能这儿时间可能是长一点儿,但是你还看你的机
A:器性能啊!对不对?你的机器性能——
C:还有一个,这机器过个十年二十年不就淘汰了吗!
A:那当然是了。
C:它那玩艺儿没用。
A:你也用不了,另外你可以换磁头啊!
C:ou4,对。
A:不见得我非得钛鼓这永不磨永远不磨损了,机器其他性能你不考虑,
A:那——
C:对。
A:主要是考虑我觉得还是考虑这个机器的性能,是吧?这个,应用的
A:范围,这是主要的。那么你L15它带编辑,可以,可以带后期配音
A:呢。比如今后我们要录呢,有摄像机了,是吧?摄像机我买了以后
A:它我也照完了,整个儿,这个场面照完了,可是没有配音哪!你可
A:以用这个机器我可以配音,后边儿配音。
C:一边儿放一边儿配哈。
A:我可以旁边儿配音哪!这是在哪儿,什么地方,是吧?
C:一边儿看着这个——
A:哎,一边儿看着,然后你呢,就跟,电视那配音一样,它呢也可以
A:接出麦克风来,然后你可以配音,然后一边儿说,等你把音配进去
A:以后,下面你再放呢,既有图像又有声音。
C:那挺棒的。
A:那当然是了。所以我觉得还是买这个,你从长远利益来讲,是吧?
A:还是买这一个功能比较全,性能比较稳定,所以我当时考虑半天,
A:我还是考虑到这个问题。四二六、四二七因为一个跟我机器配不上,
A:这是一个问题,另外一个就是——
C:现在是不是有的就那个,有的不不能配音啊?
A:啊?
C:有的机器不能配音哪?
A:你看现在四二七,你看四、三千,三千零五十,该。
C:啊。
A:是吧?你你芷姑买那个,原来这个这个两千四百五,原来,她买的
A:时候儿贵,她那将近赔了一千块钱,一般的录像机买都赔了一千块
A:钱左右。我们这还在那儿还可以,基本上没有什么降的,一、二百
A:块钱对于这个来讲更无所谓的事儿了!
C:对。
A:是不是?
C:要那么多钱都花了怕那么点儿!
A:那是,就是,说还不够利钱呢!比如你一一年你利钱你多少钱?三
A:千块钱你搁一年利钱多少?
C:我爸就算过买那彩电,跟我妈说,买了彩电呀,一个月,十,一天
C:一块钱,你要把,就是把那三千块钱给存在银行。
A:对呀!
C:你就等于把这利息给那什么了。
A:另外你现在还是在贬值呀,你现在就是说目前你人民币你到那时候
A:儿你还用得了,还是那些还是那个、那那那那那价值吗?不是那价
A:值了。那么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它这个只有这个贬值的趋势,它这个,
A:它没有这个什么,你现在外汇人民币现在都都在,是吧?
C:是不还要贬?还要贬?
A:还要贬呀。
C:第二次又要来了。
A:啊,又要来。这次你买烟,公卖,我所抽这烟,那时候儿买,那个,
A:你像,肯特儿,是现在白剑呀,那时候儿是五块钱外汇,现在是六
A:块三,你差多了,是吧?所以现在一般来说——
C:你弄点儿外汇去。
A:外汇也——
C:就我湖边儿卖那个,卖那十佳旅游鞋,好多人排队买,外汇券儿的。
A:是呀,它现在就是出去甩,现在你有外汇等于没用了。原来很多小
A:商贩呀,他存了很多外汇,因为外汇的比值跟人民币呢,实际它,
A:说是,应该是应该同值,实际上它有一个,它还是有一个比值差。
C:当然了。
A:它有比值差,那你买彩电,那时候儿你买比如说你一千八百四,现
A:在这是牡丹的,它用外汇人民币呢,才那时候儿才,才多钱?才,
A:一千零五十啊是是九百多块钱。所以你现在有时候儿来说有的比值
A:相差一半儿左右,有的呢,一般来讲呢,它差不了多少。
C:它老它老说要取消,不取消反正总是弊病。
A:它不取消现在不行,现在小商贩抓的就是这个呀,你想现在小商贩
A:你现在——
C:现在主要是没指标儿了。
A:啊,我换进来外汇以后我再,倒出去以后,那当然是啦,你你你算
A:算,你这比值挣的就不一样了,所以你,你得到的价值,那比你实
A:际合人民币的价值要高多了。是不是呀?你外汇买还是便宜呀!现
A:在买带子比如说买带子,还要用外汇买还是还是合适的,买烟现在
A:不行了,现在控制就是这问题呀,买烟你原来你五块钱外汇现在,
A:七,变成七块七元,哦,六块三、七块三了,一下儿涨出涨出很多
A:来。
C:那人民币多少钱啦?一张儿啦?
A:人民币,哎,不一样。一般来讲是八块钱左右,就是,肯特儿。你
A:说像这摩尔,那也是八块,那个,国际商店那儿卖七块八,差两毛
A:钱,基本就差不多了。那你,跟外汇就不行,外汇你,那六六块三
A:你,一个是七块多了,八块,那你才差一块来钱了,意义就不大了,
A:就没有什么可赚了。你原来不一样啊,原来我原来,比如说外汇我
A:卖五块钱一盒儿,它们出去卖就十块呀!他可以,等于翻了一半儿
A:呀,一比二的这个样子呀!那当然合适了,是不是呀?所以外汇,
A:这帮小商贩当然他收了很多的,这个。
C:现在倒汇不赚钱了。
A:倒汇现在,不行了,他,不过也分,分什么东西。你现在美元还还
A:是可以。
C:存点儿,哈?
A:美元它按——
C:现在多少了?
A:美元公家算现在是,四点儿七。
C:四点儿六。
A:四点儿七多,四点儿七二。私人哪,私人现在不一样,私人情况,
A:原来一般,前头年就是,春节之前,那时候儿降到有时候儿降到,
A:降到五点儿八六的样子。
C:最便宜是去年十一月份儿的时候儿,那时候儿最便宜。
A:是呀,那是,可以降到五点儿——
C:五三。
A:五点儿五,就能换。
C:啊。
A:五点儿五,五点儿七,五点儿八。
C:那时候儿没人换哪。
A:那时候儿当然是,你要大哥的大批的也,现在,嗐,这问题很难说。
C:没法儿说。
A:你如果说真有人民币多,那也无所谓。
C:你也不,不不急着用啊。
A:哎,当然是,如果我当时那时候儿看看行情我看看好我可以进一点
A:儿,你今后买东西方便呀。
C:对,方便多了。
A:啊,这个,现在外汇现在,没有什么太大的指望了。
C:舅妈得几点回来,得,五点?
A:四点半,五点,我想想,五点钟回来吧。
C:还是星期五休息哈?
A:她,有时候儿礼拜五,有时候儿礼拜天,她没准儿,礼拜五也可以
A:休息,礼拜天也可以休息。
C:我三舅还来过吗,最近?
A:你三舅没来,我也没看见他呀!我也没看见他接晟晟。
C:我想应该过去一趟,三舅妈回来了。明天再说吧!啊,那大舅也得,
C:哎,他们礼拜六是不是没课呀?安晟他们。
A:谁呀?
C:安晟,安亮他们?
A:礼拜六他们是,半天儿呀!
C:啊,那中午就走了。
A:我今天怕,可能来接来啦,下午我也没看见他们。
C:中午啊?
A:他们是不是在那边儿接,是不是在那门儿啊?
C:我不知道。
A:看安旭这,书法怎么样?能不能得着名次?
C:那是什么比赛呀?
A:哦,这次是,中国,什么是中国,少年儿童书画大赛。
C:啊?那么大名字哪!
A:啊,这个书法是启功,书法启功,哦,他是主要的,算主要评委吧!
A:上次启功不太不太——
C:这个要评上个一等奖,二等奖对以后帮助挺大的哪!
A:不,他无所谓。就是说现在对孩子来讲呀,就是一个启发性的,我
A:也无所谓他评奖不评奖。
C:不过你看有的就像作文儿比赛什么的——
A:那天还写那你看你看,你看看写那个吧?就是那天照相——
C:啊,对呀。
A:写那个,那个老师说写得也不错,他们老师还不错,他们老师是赵
A:家稀呀!书法家。
C:我不知道这些。
A:也不错。
C:舅妈。
F:哎,录了吗?
C:正录呢。
F:ou4。
A:那随便随便说吧,瞎录。
F:啊,他就要的就是随便瞎录的。
C:越随便越自然。
F:嗯。
A:一会儿我们得去洗澡去吧?
F:那天那行吗?不行啊?
A:哎,一会儿我们得洗澡去吧?
F:去吧!汪羿洗澡不洗澡?
C:我不洗,我昨天刚洗完。
F:是吗?要洗澡跟他们一起去。
C:我在学校那儿特方便。
A:把东西都准备好。
F:东西准备什么呀?
A:还换衣服不换了?
F:不是礼拜三刚换的吗?
C:到,到您单位里头洗去?
A:上我单位去,离这近哪。
F:换裤衩儿。
C:这它干吗五点呀?五点才开?
A:哎,带子你给他了吗?带子。
F:给了。
A:他们,明天给你拿什么带子来呀?
F:他说那个什么莲花,咱们昨天看是白莲花。
A:啊。
F:是上下集吗?
A:不是上下集呀。
F:他说是上下集呀。
A:哪儿白莲花上下集呀,就是一集呀。
F:那人家怎么看的是原版的是上下集呀?
A:什么?那我就不知道了。
F:我说那你给我拿来看看。
A:是吗?
F:嗯。
A:是不是不一样儿啊?那,白莲花那也,现在排的,多了,名字叫的
A:多了,那也可能上下集,上下集,它这不上它这一百八十分钟,一
A:百八十分钟,它等于是两个呀,它不是一个呀。
C:那现在老得借带子了。
A:嗐!这个说实在的也得有时间,没时间也不行。
C:有时间有精力。
A:有时间有,你有的时候儿一看,你太浪费时间,每天一看看到夜里
A:两点半。
C:不,看点儿好片子还是不错。
A:啊。
F:就是。这是什么呀?这刚拿来的呀?
A:哦,这个不错,这不错。
F:是你的呀?
C:ou4,录像带现在也有假的?
A:录像带,当然有假的了。他说的是原装你得你得看一看,我现在认
A:识了,原来我看我不认识,现在我一看我知道他是怎么——
C:现在怎么看啊?
A:它里边也有很多不一样,字,里边儿那个字,带子,加上它里边的
A:整个儿的那个外形,全,完全不一样,就除了那盒儿一样,那壳儿
A:你看不出来。
C:那你还得拿出来呀?
A:当然得打出来呀,打出来你,我是真的我要,我不是真的我,我交
A:你——
C:那他让你打开吗?
A:我当时打呀!我给你钱以后我当时打。
F:写的是原声带。
A:你说是原声带嘛,是不是?你说原声带,当然我要打一打了,我当
A:时打,我给你看,是原声带我拿走,不是原装带你告诉我是原装带
A:我当时我不要啊,我也甭跟你倒麻烦。
C:那你给我退喽。
A:我也不管你,啊,我也不管你说这什么,我我,你给我退掉。我上
A:次有一次买的那就是假的,我一看,当时我没有,我都到家了,治、
A:治国,说是真的,我一看还是假的,我就就实际上就那一盘儿,当
A:时那盘儿还是,它还是便宜点儿,是吧?他说是真的,他说是原装
A:带。
C:录音带假的特别多。
A:是呀!还是原装带我觉得还是好,啊。
C:咱们吃,吃完饭过去。
A:啊,吃完饭过去。
C:哎哟,我我没骑车。
A:啊?
F:你还回去吗?今天。
A:一会儿骑那谁骑你舅妈那车去。
F:汪羿?
C:我不回去了。
F:不回去了?
C:不回去了。
A:他要走不了呢,怎么走啊?他没地儿去。
C:姑姥姥还是礼拜三休息呀?
A:她,礼拜二。
C:那早上几点回来呀?
A:早晨。
F:七点多。
A:七点多钟,八点钟样子,七点七点多钟吧,啊。
C:骑车?
A:骑车,她现在骑不了车,坐车。
C:冬天也,不行。
A:那谁的?灵子给的——
C:这什么这是?
F:金利奶糖。
C:挺棒的这张画儿。
F:嗯,福,这是谁呀?
A:不,他这就是——
F:观音菩萨吧?
A:这吉星吧?这是,是吧?这这算谁这是?
F:这是个观音,观音菩萨呀!
A:不是,什么观音菩萨!
F:这谁呀?
C:嚯,印得真棒啊!
A:这也是香港印的,南洋商业银行。
F:那你说这谁呀?
A:这不是这不是招财进宝吗?
C:财王爷吧?
A:财王爷。
F:财神爷。
A:财神爷。
C:财神爷。
A:是吧?
C:还有灶王爷。
A:啊。
F:哪儿写的灶王爷?
E:就把它按上就得了,刘贵贵儿给的。
F:嗯。一人一张啊?
E:一人一张。
A:嗨!这——
C:印得真精致哈?
A:嗯,我们这儿现在确实是质量跟人比呀,没法儿比。你甭管是,甭
A:管,就是印刷那方面儿,确实不行,咱们印出来以后,一看就是,
A:一看就是大陆印的。
C:咱们拿那个平常拿那个,宣传品,那印得多棒啊!
A:是,宣传品印得不好它那儿印的。
C:你看就就同样的,咱们比如办一展览会吧,又有中国又有外国公司,
C:一看——
A:差多了。
C:一看一比——
A:没法儿比,一看就是你哪儿印的,我就知道能看出来。他印的真棒
A:你说这,也是——
E:炒完白菜订奶。
C:咱这儿年画儿老觉得特糙是吧哈?……
E:晚报下月订了啊。
F:就这儿订了?
C:财王爷,金玉满堂。
E:可不是?天天儿归置晚报。
F:多少钱?
E:啊?
F:多少管理费啊?
E:不知道,反正三块一毛一,这报纸是。
F:那差不多了吧?
A:吉祥如意,这是。
C:ou4。
A:这是元宝。
F:前儿个外边订晚报多少钱?三块呀?
A:我不知道啊。
F:每每次咱们交交多少钱?
A:好像是三块似的,订晚报,我忘了现在。
E:这儿三块一毛一。
A:那就是那就是跟你收管理费。
E:明天得报证儿,今天报证儿没没带着,明天给报证儿。
C:管送这儿来吗?
F:取奶的那儿取。
A:哎,你赶紧把那个、东西给我拿好。
E:这不都是省事了吗?天天儿归置晚报晚报,晚报!
A:五点多我们走。
C:完了。
A:啊?
C:快完了。
A:快了吧?
E:多省事呀!居委会在这儿订奶,这儿是居委会订。
A:他这不信你看着吗?一会儿,是不是清楚?我估计这个差不多。
C:嗯。
A:你使那其他小机器录不行,因为它这录出来还是立体声的。
C:我们倒不要立体声,那倒无所谓。它那质量好是好,学校无,不是
C:要求特别高,主要是声音,话能听清楚。像小舅儿那声音太小了,
C:没法儿听。
F:这边儿有吗?
E:什么呀?
F:这边儿有……
E:没有!
A:今天哈,今天上妞子那儿看一看。
E:要不怎么说你赶紧换去呢!现在酱油又紧张。
A:哪天我上他那儿,回来有时候儿挺老晚的。
E:现在我就上商店,就上这粮店,不是吗!
C:他这玩儿什么呀?还,三家儿呀?
A:下棋,下棋,然后俩人三家儿,你说还挺带劲的,啊,还挺叫劲儿
A:的。那天,春节来,你没看,我整个儿给连你连那那那永康,再加
A:上这个这个这个康勤,一概整个儿通袖!
C:什么呀?
A:他们一,没有一个赢的。
C:那是打什么呀?
A:哦,下棋呀,下棋完了三家儿。
C:在这儿哈儿?
A:啊,俩人全,踏踏实实的,这这这这个这个永康那天就那天我们说
A:了,啊,低着脑袋走了,康勤那天不行不行,确实不行了。
C:那,还在那儿上班儿哪?
A:谁呀?
C:那个,大鹏他爸?
A:啊,他远哪!……今天我还早点儿去,因为今天星期六,待会儿没
A:水了。
E:说走你就走吧!
A:是呀。安旭,安旭跟我们走,他这儿不是录音哪吗!
C:还有,一点儿。
A:一点儿就录完了。
C:可能现在已经完了。
A:啊?
C:还有一点儿,还有一点儿点儿。
A:没有,哎。
F:有一点儿就录完了一面儿了吧?
C:啊。
A:他这得,三十分钟,是三十分钟吧?
C:对呀!
A:你把这包儿,那个塑料包儿呢?那你们分析完干吗这个?分析——
C:特点。
A:啊?
C:特点啊,有特点啊……
A:那准备写论文啊,还是写什么?
C:那就不一定了。主要是结合我们学的,我现在正准备写学年论文呢。
A:啊?
C:现在正在写学年论文,六千字呢。
A:六千字,那当然是了,那。
F:六千字还可以。
A:那还不算多呀!
C:毕业论文八千字,不过那个我们也,我我写那个什么,名词做,动
C:词做宾语。
A:啊?
C:动词做宾语,在找找那个,比如找老舍《龙须沟》,啊,凡是,一
C:个句子一个句子地看,只要一,动词做宾语你就得抄下来。
A:啊。
C:就做个卡片。
A:啊,做一小卡片。
C:然后以后再整理,跟着,谓语的什么关系呀,什么样儿的谓语后边
C:儿能带——
A:对。
C:反正也挺不好写的。
A:反正各个专业有各个专业的特点。
A:昨天那个谁给孙晓打电话了?
D:就我跟那谁,跟你大姐。
A:你们俩去打去了?
D:啊。
B:还有杨叔叔。
D:坐车,坐车去的。
A:上电报大楼?
D:不是,上他们单位。
A:噢。
D:好,坐车坐半天,下了车以后吧,哎哟,还进错地儿了,死活也找
D:不着这地儿了。然后,然后我,他埋怨我。
B:坐109下车就是他们单位。
D:没坐,不是109,坐的367,367到北太平庄儿。
A:噢,你从你们家那边儿去的。
D:然后,坐22到西四,到西四。
A:你是从你们单位去的?
D:啊。逛半天商场,逛了半天商场。
A:你们打电话都说点儿什么呀?
B:去早了吧,还急急忙忙的呢。
A:那个,写信约好了?
B:哎,是杨叔叔先跟六姨好像先通了一个话,然后——
D:没有。
B:那怎么说六姨几点钟起床在那儿等着什么的?
D:那到那儿,你妈跟他那个通话以后就问他,说你们那儿几点呀?他
D:说呣这儿不到八点。
B:他怎么样呀?
D:咱们这儿呢,不到两点,不是,不到三点,差七个小时,时差差七
D:个小时。
B:他那儿怎么样呀?
D:他那儿,他说刚睡醒,迷迷糊糊的,就根本就,孙晓就没说什么。
B:噢。
D:净听你大姐在那儿说了。列了一提纲,然后一条儿一条儿的,因为
D:那个谁,他杨叔叔说别超过多长时间,然后她列了一提纲,就说,
D:说着说着,把什么他妈的事儿,他妈他们家的事儿,搬家、什么时
D:候儿要搬家,然后什么孙宣的事儿,然后还什么,还什么事儿呀,
D:就说妈跟爸为什么没去,这些都跟他说了说。完后说你别着急,你
D:也甭老来信,你要来信就写一封,就捎带、捎带脚儿问问大家就完
D:了,费精力。
A:我也想给他写信呢,我也没有他的地址。我那天,昨天晚上太困了,
A:我就没写。
B:他写信还说呢,说希望你给他写信,什么的。
A:是呀。我一看你们都写信了,就我没写呢,我也得赶紧写呀。
D:你让吴钢呀,给你写好了,写几个信封儿,地址都写好了。完了就
D:是写完信,往里一装就发走。要不你就把那信写好了,放我们家去,
D:一块儿发也行。
A:没事儿,我那个,反正我也该给李更写信了。我又好长时间没写信
A:了。
D:不超过二十克。
A:十克。
D:二十克。
A:十克。
D:十克呀?
A:我每次那稿纸,薄薄的那稿纸。
B:我妈也找薄薄的纸。
A:我每次都是,你只要三张,要是四张薄薄的稿纸呀,你再加上一张
A:相片儿就超过十克了。有的时候儿他就查,有的时候儿就不查。我
A:呢,我都是那个,根本不让人查,我就,有时候儿我特自觉,我就
A:赶紧先让人称,我怕人给我退回来,我的时间就耽误了。我让人家
A:给我去称一下,就加四毛钱。完了我一般现在就两张薄纸,有的时
A:候儿再加一张相片儿。
B:字儿写小点儿。
A:啊,我写得特别密。
D:写那么多干吗?
A:不是,他有事儿呀。
D:一次写四篇儿,好!
A:有的时候就是——
B:他好久不写了,他一写——
A:我要攒到一块儿呀,那就多了。事儿也多呀,主要是孩子的事儿就
A:多了。
B:你们这孩子老有要求。
A:啊,他事儿太多了。
B:应该让李里给他爸写。
A:他懒呀。就是什么时候儿他想他爸爸呀,你问他,你说的,你想不
A:想爸爸?那个,我不想。我,这东西我不给他买了,才想他爸爸了。
A:想要玩具了,想要新鲜玩具了,开始想他爸爸了。有一次就开始刚
A:有,电视广告刚有富丽饼干和乐之饼干的时候儿哈,我呢,根本就
A:没看。后来他就跟我,有一天呀,他跟我说了好几次,我就没理会,
A:说的,就是那红的那个饼干,红口袋儿的饼干。我说什么饼干,我
A:一想那么贵,不买。完了晚上趴在我身上说我想我爸爸,我说的怎
A:么了,他说的,他让爸爸给我买那饼干。我一听,哟,我明天我说
A:我就给你买饼干去。
D:这也是一招儿。
B:小孩儿挺精的。
A:啊,他告儿,我想我爸爸,说得特别可怜。我说你怎么了,他说的,
A:我让爸爸买那饼干。
B:李里最爱看广告哎。
A:哎哟,这广告可没白作,电视广告呀,还不够他跟我宣传的哪。那
A:时刚有那管道疏通机也是,说的,妈妈,将来我上大学毕业以后,
A:我挣了工资,我就给你买一管道疏通机。我说干吗呀,说,你那个
A:水管儿要堵了呢,我就可以给你疏通了。我说你也甭盼着我那下水
A:管儿堵,我也堵不了。
B:姥姥家那下水管儿怎么漏了?
A:好像一层就不太好。
D:都一个多月了。
B:它那底下,什么那管儿没了。
D:返水碗儿,返水碗儿锈了。
A:锈了。
D:锈了,也糟了,糟了。它是生铁的,生铁腐蚀了以后糟了,糟了就
D:掉了。
A:对,尤其是越低层越是那样儿。我这个下水呢,就比较好,我因为
A:是顶层呀,我整个儿是一个直的下水,特深。
D:第一层都得通过它,哪层下来,哎,咱们那是厨房的,那个水池子
D:那个返水碗儿。
A:噢。
D:不是厕所那个、厕所那个返水碗儿。
A:我厨房这个,我把上边儿那盖儿都给掀开,省得它堵,我们这厨房
A:水池子特别不好。昨天我们上那个青年湖公园儿。
B:青年湖在哪儿呀,我老听你说。
A:安定门呀。坐车到终点站,往前走,那儿不修路了吗?过了那个安
A:定门那桥,那儿不修路吗?
B:和平里那边儿?
A:对。你要是坐,你要是上学路过那个安定门那桥,你看那边儿修路,
A:特脏,就从那儿往里走,往里走一点儿,有一个邮局,你从邮局一
A:拐弯儿,就能看见,邮局那个再北边儿一点,一拐弯儿你就能看见
A:青年湖公园儿。我们有一同事哈,告诉我,那个有一次我上他们家,
A:他们家就住那个安定门那个外贸宿舍,外经部宿舍。完了他说的,
A:要玩儿就上那儿玩儿,挺好的,说我们从这儿坐103路,就直接到
A:那公园儿了。我和李里我们俩都以为呀,是那个游乐场呢。昨天早
A:上他就说让我带他上动物园儿,我说咱们不上动物园儿,动物园儿
A:咱们去过,咱们看北京还有什么公园儿咱们没去过。我们俩就开始
A:看这地图,就看那北京市图。看完了,我说的,对,咱们今天上青
A:年湖,这青年湖呀,咱们没去过,那次人跟我们说,我们俩就一直
A:以为它是游乐场。昨天一去呀,什么都没有,就是清净。
B:清净呀?
A:挺好的,那儿念书挺好的。
B:你说跑那么大老远,到那儿念书去。
D:有水,那儿也有水。
A:有水,有船。可是星期天呢,划船的人也多,那个。
B:看完了,《赖宁》,那去看去吧。
A:它的游戏场呀,就是儿童游戏场也是免费,不要钱的那种游戏场,
A:还有碰碰车。你想星期天玩儿这些的人就特多呀,我说咱们不玩儿
A:这个了,这个平常你要是说的,上没人玩儿的那些公园儿什么的,
A:放暑假,我说咱们坐碰碰车,他根本就不坐,见排队呀,他就有瘾
A:了。完了回来,在那儿转半天,我们俩就什么买点冷饮呀,喝点水
A:呀,看看人家钓鱼。
B:那儿还可以钓鱼呢?
A:啊,那儿有,就它有钓鱼的区。
B:那它是不是也是那种得什么交钱,然后在那儿。
A:可能是,我们看一个人放了两根儿竿儿。
D:得买票。
A:他可能得买钓鱼的那票儿哈。
B:那他拉得过来吗?要是每根儿竿儿上都有鱼。
A:不可能呀。
D:挺贵的呢,还得两、三块钱。
A:那个,他下了五根儿竿儿。我看我们同事买过竿儿,九十六块钱一
A:根儿。
B:它那儿租吗?
A:可能也租,可他那个呢,肯定是他自己买的,他钓了不少。完了,
A:那儿还有一个卡拉OK歌厅。哎,我说李里你唱不唱,他说的,这是
A:什么呀?我说的,这卡拉OK歌厅呀,就是你自己到那儿,你就可以
A:说我唱一个什么歌儿,你就拿一个麦克风在那儿准备好,乐队就给
A:你伴奏,你告诉他们你要唱什么,乐队,后边儿有乐队就给你伴奏,
A:你就可以唱。你唱不唱?他说的,我不去,我不敢进去。完了,我
A:们就在那儿转悠半天。我说的,他说要玩儿那游戏机,人家那游戏
A:机呀,我说那你玩儿吧,他说的,算了,我看看吧。
D:什么游艺机?电子游艺机?
A:啊。就是那种大电视的,你在上面摁的那种,跟我们这不一样。
D:那复杂一点儿。
A:后来回来呢,我说再上我们同事那儿去一趟哈,就跟我挺好的,我
A:们单位的,现在都在我们单位当副书记了。
B:嗬!
A:我说的,我再上那儿去问问情况,问问单位情况什么的,我是不是
A:可以再歇一些日子呀,那个,什么形式呀,是不是都得上班呀?
B:你现在干吗呢?
A:我现在呆着呢,出去自己找点儿事儿。完了回来,走到安定门那个
A:卖小吃那儿哈儿,我说咱们今天吃小吃吧,我们在那儿看半天,就
A:挑了一摊儿呀,挺干,就是算比较干净的,那儿有炒饼,我们闻得
A:挺好的,后来我说的,咱们吃炒饼吧,他说行。我们俩在那儿吃完
A:炒饼回来,从那儿往回走。那儿就那种那个,路灯的洋灰的电线杆
A:子,躺着两根儿,我昨天给他一条新裤子,背带的,挺漂亮的一条
A:小黄裤子,非得走那上,叭唧一下儿就摔一大马趴,摔得这一身的
A:土,牙把那个嘴唇儿也磕破了,给我恨得。我说的那个,是人走的
A:道儿你不走,不是人走的道儿都让你找着了。
B:小孩儿就爱这样儿。
A:完了我一给他掸土,从上往下一掸,我一新买的眼镜儿——
B:嗯,掉了?
A:掉地下叭唧一下儿半拉了,开焊了。
B:这是你付出的代价。
A:开焊了,开焊了。完了我赶紧说咱们回家吧,上我们同事那儿去一
A:趟,人家还没人,白上一趟九层楼。回来,回来我说的咱先上眼镜
A:儿店去修眼镜儿去吧。人家说的,哟,你这是进口架子,我们这儿
A:没有,说这得银焊。
D:噢,变色的那种。
A:啊,那镜子五十多,就怎么不到一礼拜,就半拉了。
D:把架子弄折了,摔折了。
A:啊,一掉地上叭唧就两半儿了。
B:从中间儿?
A:啊。
D:那还真不好焊。
B:他是不是能对折那样儿?
A:不是,就像你这种眼镜儿。
B:啊。
A:就一边儿呀,掉了,我给你找找你看看啊。我今天中午气得我,我
A:就给,我本来想让我们同事给我焊哈。他告儿,那有一次,因为我
A:说的,你看你这眼镜儿架子这镜托儿挺好的,它就不硌鼻子,我这
A:个那个正(zhang3)在眼角儿这儿特别难受。完了那个他说我这是自
A:己焊的,我一想他自己焊的,我今天去找他去了。我说的,我这架
A:子你也给我焊焊呀。他说的,我这个,我这个不是,我说是,我,
A:我什么时候儿说是我焊的了。我说你那次,我问你,我说你那托儿
A:倒挺舒服的,不克眼角儿,我说我这托儿克眼角儿。他说的那个,
A:我是说,我是我是说过这话,可是我是说我自己让别人焊的,说人
A:家是一个个体户儿。
B:噢,你这个是这么一点儿连着。
A:啊,我就觉得这托儿挺好看的。
B:是挺好看的。
A:可是它不结实呀。
D:这不好焊,这真不好焊。
B:就是。而且你要是焊不好了,它出来一块儿特难看了。
A:他说那个,隆福大厦旁边儿那儿呀,有一个可以焊,我就明天再去
A:吧。这镜片儿自己先卸下来,我正好儿认识那个三里屯儿那儿眼镜
A:儿店的,跟他们不挺好的吗,我让他们把镜片儿帮我卸下来,完了
A:我再到那儿去焊去,再让他给我上上,再给我掰好了。
B:这个眼镜儿——
A:啊,这个眼镜儿把我折腾,四月三十号买的,整一个星期,不,它
A:一般国营的还没有,这私人的,就是他手艺比较好,人家给焊。现
A:在这吃大碗儿饭,这吃大锅儿饭的呀,你也没法儿弄。昨天我们在
A:地安门,安定门那儿,说的,李里说要一个小足球儿,我说那就挑
A:一个吧,他足球儿都坏了哈。
B:你们儿子都踢出什么来了,要那么多足球儿。
A:待会儿还告诉你,他那个买那个乒乓球拍子哪啊。
D:他爸喜欢打。
A:啊,我说那咱就买一个,挑一好看的花球。完了,那售货员儿给呣
A:们拿一个脏了吧唧的。我就一看特脏哈,我就不愿意,我说那您再
A:给我挑一个,再给我拿一个,我再挑一挑。他说的都这样儿,他又
A:拿出一个来,我一看,还不如这个呢。我说您给我拿一个干净一点
A:儿的,那个带着口袋儿的,我说一会儿呣圆咕隆咚的正好提溜着走
A:呀。叭就扔上一个来,还挺不高兴,把那俩就都收起来了。我一看
A:这个呢,就是白的和蓝的,就不好看,没有那花的好看,我说,哟,
A:那那个,没有别的样儿的了?他说的,怎么那么挑剔呀,那个,反
A:正他特别不耐烦,就说我们事儿多呀。我说,那您要是买东西是不
A:是愿意买一个顺心的呀。走,我说,李里咱不在这儿买了,哪儿没
A:有卖球的呀。走了没买。
B:真了不得,我们同学就怕那个北京的那个售货员。
A:他就不给你好脸儿哈。就是,这就是集体,就是大锅儿饭。你要是
A:上个体户儿那儿,态度好极了。就是也,当然也分哈,可是一般大
A:多数的个体户儿都比国营的那个服务态度好得多。
B:他特热情,有时他热情得吧,你都不知道,你说他给你使劲地介绍,
B:使劲地介绍,你说你不买吧,最多都觉得挺那个什么的。
A:你就谢谢他了,就走了,赶紧走。
D:他也真坑你。
A:这就是什么呀,你要是上个体户儿那儿呀,就跟我们那刘红志就说
A:我,说的,将来你要是做买卖呀,我就不理你了。我说,那你最好
A:现在就别理我。他说你将来是不是要做买卖?我说我也不一定做买
A:卖。我说,不过话说回来,是这样,你要是上个体户儿那儿买东西,
A:那就是周瑜打黄盖的事儿,你要买他那时髦价儿,他卖的就是你这
A:时髦价儿,你一个愿打,愿挨哈,你就不能说的,啊,他真那个,
A:坑人钱什么的,那也是你自己愿意去买的呀。国营商店有的是衣服,
A:你随便儿买,你那个也,到国营商店你哪件儿也是新衣服买的,它
A:没有好样子。你不是到个体户儿那儿是想买好样子吗,你就别嫌人
A:家贵,你也别嫌人家黑什么的哈。特可恨!
B:你们孩子还什么买乒乓球儿拍?
A:啊。今天早上我去了,到他奶奶那儿。爷爷说的,昨天是不是让你
A:买乒乓球儿拍呀?我说没有呀,就让我给他买了一盒儿小兵儿,就
A:那小塑料人儿,打仗的那人儿,就带小旗子的那个。完了爷爷说的,
A:别给他买啊,他那拍子啊,就是好拍子。我说是呀,他那拍子是红
A:双喜的,挺好的一个拍子,他非得让我给他买一副拍子,他那次是
A:说来着。他说那昨天就是,星期六呀,他又让爷爷奶奶去给他买拍
A:子,他说的,我跟我们同学打不过,乒乓球儿打不过,就是因为我
A:拍子不如他的好,你给买一个比他们都好的拍子,我就能打赢了。
A:耍赖。完了他爷爷告儿,他指着这好拍子打赢球儿呢。我说那人要
A:打得好,拿一块破木头板儿都能给他打得好,让他拿一个最好的拍
A:子——
B:不过好像那个乒乓球儿拍子那个胶面儿挺重要的。
A:不是,就是说呀,那看你打得好不好了。
B:也得会打哈。
A:也得看你技术怎么样,你什么都不会,——
D:有的愿意用正胶,有人愿意用反胶,那不一定。
A:他那是一面儿正胶,一面儿反胶的拍子,红双喜的,它还是一个挺
A:好的拍子,是他爸爸小时候儿的一个拍子。他爸爸小时候儿打乒乓
A:球打得特好不吗。
D:是吗?
A:啊,还那个带一个那种口袋儿,就是带一个那个拉锁儿那种,以前
A:那种口,以前那种拍子就挺好的了。完了呢,还还告儿,他这拍子,
A:他打不过人家,就是因为他的拍子不如人家的好,这孩子!我从明
A:天开始我就让他练打乒乓球儿,在家,让他在墙上打。完了我们上
A:礼拜,五月二号那天,上一趟红桥儿,说买一个活物儿吧,春节放
A:寒假的时候儿我们养了一条狗,养那狗呀,天天在那儿叫,叫得那
A:个,我说我给他关在阳台上,它嗷嗷地叫——
B:是一小狗儿吧?
A:小狗儿,刚满月的一小狗儿。回来就给他带到屋里哈,我就给它拴
A:在厨房,我嫌它脏哈,还给它天天洗澡,用那洗涤灵洗。完了我给
A:它拴在厨房那儿,它嗷嗷还叫唤。它老跟在我脚底下,有的时候儿
A:就给我吓一跳哈。完了李里呢,他就可怜那狗,那狗我给它拴厨房,
A:它一叫唤,我就拿一棍儿bang1打它一下儿,一叫就打它一下儿。我
A:又不想打,我又舍不得打它脑袋,那小狗儿也挺可怜的哈,它也那
A:么小。后来它老叫老叫,叫得我烦了,我就打它脑袋,李里赶紧过
A:来了,一边儿哭一边儿说,妈妈,你别打它了,它多可怜呀,又没
A:有爸爸,又没有妈妈,它也是一个小生命。
D:这小子!
B:你说小孩儿有时候他想的那些话哈——
A:哎哟,哭得那伤心哟!完了我就觉得我儿子挺可怜的。
B:进来,李里,看完了?
A:他在那儿,他说的那个,他坐在那屋儿就哭啊。我说你不许陪着它,
A:他赶紧到那狗旁边儿陪着它,他只要往那儿一坐,那狗就不叫了。
B:哟,通人性。
A:完了他跟那狗说,那个,你别叫了,你再叫,妈妈又该打你来了。
A:哥哥陪着你。
B:哟,跟狗——
D:这傻小子!
A:完了,后来那狗再叫,我说你去上那边儿站着去,那狗再叫,我再
A:拿那棍儿,我刚拿那棍儿,他噔噔就往起一站,妈妈,你轻点儿打。
B:干脆以后要是你妈想打那狗,说,妈你打我得了。
A:狗就不养了,让我给他买猫。
B:猫我觉得还不如狗哪。
A:那猫呢,也是哈,脏啊,我怕它上床主要是。那狗就是,我睡觉的
A:时候儿哈,冬天,不是寒假他放寒假的时候儿我们养那狗吗,我在
A:这儿那个盖着被,我呀,把那鸭绒背心儿呀,搁我被子上,我刚钻
A:被窝儿,觉得有点凉哈,我把那鸭绒背心儿就盖上了。哎,等到半
A:夜我一看,就早上五点多一看,我那鸭绒背心儿没有了,狗给垫底
A:下了。它趴在床头儿那儿,它给垫底下了,它躺那上,我说它怎么
A:不叫了呢,躺得挺舒服的,给我恨得。完了我就有点各漾
A:(ge4ying0)这件儿棉背心儿啊,完了我就把那棉背心儿搁一边儿去
A:了,我也不穿了,我也不盖了。完了它哎,我冬天买那高筒儿的雪
A:地靴,哎,它又把我这靴子抻出来,它躺我那靴子上。它老找软和
A:地方儿,特逗。
E:它还躺我鞋上呢。
A:啊,后来又躺他鞋上,只要我那个,我的鞋在这儿一放,它就趴在
A:我这鞋上闻味儿,我就往这儿坐着一看电视,它就靠在我这脚上。
B:它怎么专找这地方儿,它也不嫌味儿。
A:它觉得热乎呀,可能是它有点儿怕冷。
B:可能它还太小了。
A:嗯,完了让我给人了,实在烦了。你说养个东西吧,又那么小,完
A:了我老觉得它脏,从人家抱来,我就老觉得脏。
B:从人家抱来的呀?
A:啊。
B:我还以为你们买的哪。
A:它那个颜色吧,不是特漂亮,要真是一只那个白色儿的、上边儿带
A:点儿黑的花儿的那种,那你看着就觉得干净,你还爱养。要不然就,
A:那猫就是,我们有一次,那个,在他奶奶那儿住着的时候儿,我听
A:见门口有猫叫声儿哈,我想了半天,我就出去看去了。一看,真是
A:一只波斯猫,真正的波斯猫,那身上的长毛儿白极了,那眼睛是一
A:只黄、一只蓝的。
B:波斯猫都是一只黄一只蓝呀?
A:都是两个色儿。完了我就给它,我一开门儿吧,它吱溜就要往回跑。
A:我一叫花儿花儿花儿,它就跟着我就,我这样一叫呀,它就跟着我
A:进来了,就进屋儿了。它找错家儿了,我就给它抱起来了,它一点
A:儿都不闹。我开始呀,想给舅妈来着。
B:舅妈喜欢呀?
A:舅妈特别喜欢猫。完了我一想,这要万一是楼里的哪,待会儿人家
A:该说,我这挺好的一只猫啊,说你怎么那个捡了不给我们哪。李里
A:特别想要那只猫,完了他说,妈妈,咱们就给留下吧。我说不行,
A:这要万一是人家的哪,人家多着急呀,丢一只波斯猫。完了我就挨
A:家儿去问去,还真问着了,是楼下的,楼下那边儿那家儿的,他们
A:全家正找呢。完了我给他们送哎,送回去人家谢谢都没说,我要知
A:道这样儿,我就给舅妈了——
B:就是。
A:给我气得!
B:我还想你能跟他们说,等下了小猫儿给你们一只哈。一般来说,丢
B:了你帮他找着——
A:就好像我应该给他们送回去。你说本来这就是一个小牲口呀,我还
A:不如给舅妈呢。完了,五月二号又买了一只小乌龟。
B:你们呀?
A:啊。搁在奶奶家了,天天去玩儿去。
B:乌龟它吃什么呀?
A:乌龟呀?
B:啊。
A:什么都吃。我们买的时候儿就问,我说乌龟吃什么呀?人说什么都
A:吃,你给它什么吃什么。完了我就觉得有点儿恶心你知道吗。它那
A:个,它倒是,回来让我给摔了好几次了,拿起来哈——
E:那次它呀,把脑袋伸出来,四脚爬,在那儿转乎。
A:啊,它那脑袋呀,一伸出来,脖子有点儿像蛇头。
B:啊,对。
A:就是带绿纹儿哈,我本来最怕的就是蛇,你说那个,我特恶心,可
A:是我得给他拿着,你要是搁他手里,他也那什么呀。我这么拿起来,
A:我想它就得把头什么的都缩起来吧,哎它没缩,还露着一点儿。我
A:说我这么晃悠晃悠,它不就晕乎了吗。我这么一晃悠,它把头整个
A:儿伸出来了,吓得我赶紧给扔出去了。
B:你拿个袋儿给它装起来。
A:开始没装呀。
E:我上次拿奶奶家时候儿,本来就是,搁塑料袋儿,自己爬出来了。
A:完了我搁一小塑料袋儿里,不行,这样儿不行呀,我搁在车筐里我
A:怕它漏下去哈,我就拿一个小塑料袋儿给它装起来了。正好儿碰上
A:我们隔壁那家儿出来,说的没关系的,你给它装口袋儿里,露着一
A:点儿缝儿就行,它有空气就行。哎我就露一点儿缝儿,它老从那儿
A:往外爬,我又,它那爪子一碰着我呀,我就害怕——
B:特难受哈。
A:我就害怕一下儿,完了我就一松手,真吓一激凌。这孩子给我折腾
A:得。
B:要没他,你不还闷得慌吗!
A:这人就是这样儿,你说我要是一天看不见他呀,哎哟,我就觉得这
A:别扭极了。我要是说出去干一天活儿哈,一天没看见他,我说回来
A:晚了,我就不回那边儿去了,我直接回这儿来,特别别扭,我第二
A:天早早地就回去看看他,我看看他。他倒好呀,我看他他就闹,看
A:不见又想。
B:刚看见时候儿特好哈。
A:他也是这样儿。
B:就是,都是这样儿。
A:他刚看见你,哎呀,亲极了,就跟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似的哈,待会
A:儿他就该闹他的了。不过还好,这一般我累的时候儿——
B:他还挺懂事儿的。
A:啊,他还给我捶捶背呀,捶捶腿呀,揉揉胳膊什么的,小拳头儿打
A:得还挺舒服的。
B:李里特别地会疼他妈。
A:他倒是挺会心疼我的,关键的时候。完我生病的时候儿也是,我生
A:病呀,我去上医院看病去哈,我说你别跟我去了,我发烧那次,我
A:自己去了,他说,妈妈,我陪着你把,你万一要有事儿哪,就跟我
A:上医院了。到医院呢,我说你呀,别进去,在外边儿等着我,我嫌
A:那医院的空气不好,完了我说你在外边儿帮我拿着书包,我就进去
A:看病去,一会儿我一回头儿,他在我后头站着呢。我说,你怎么进
A:来了?他说的,每次我看病的时候儿,你都是这样儿。
B:李里的事迹都能写成书了,像赖宁一样。
A:我说将来讲故事,我们李里也能讲一本儿故事呢。
B:就是。
A:他也是,你看哈,长得不好看哈。
B:人家怎么长得不好看了。
A:就说这孩子呀,你说小的时候儿他就长的像一般孩子,或者那个,
A:他就是长得逗。
B:我觉得咱们家小孩儿都挺好,都挺可爱的。
A:他在哺乳室的时候儿,在哺乳室的时候儿有几个那个上海退休的保
A:育员,就原来都是国棉一厂的,他们五几年就是迁过来的哈,从上
A:海过来的,就一直是那个托儿所的那个管那小孩儿的,他等于七个
A:月上那个哺乳室呀。完了——
B:就你们楼底下的那个呀?
A:啊。就居委会办的,那个,就对他特别好。完了就跟我说呀,那时
A:候儿我刚送那哺乳室,还是有点儿那个,心里还有的别扭,那么小
A:的小孩儿哈,我还是想找人看着,不是没有人爱看孩子吗现在?那
A:个,完了人家说的,人家也不怎么知道我还找人呢,那个胖老太太
A:说,我们特喜欢你的小胖子,说你别找人看了,说我们这儿呢,又
A:干净,说我们都带了三十多年孩子了,说我们这儿弄得又卫生,又
A:消毒什么的哈,孩子生活还有规律。他们果然对李里特别好。
B:多难得呀!
A:啊,每天早上那胖——
B:你臭美什么!你看,李里。
A:我们那时候上班儿不是得早走,走得早吗,我们八点钟那个上班哈,
A:七点半就得把孩子送到那儿,我得骑车到那儿呀。完了那胖奶奶每
A:天早上只让我们送,别人要是一送呢,那个老太太,那人就说,说
A:的,他们家里没有办法,说的那个,他们两个人都得上班,说你们
A:家里有人,你们就晚送一会儿,说的我们到现在还没上班呢,人家
A:八点以后才让他们送孩子呢。就我们这算特殊,七点半就送,他七
A:点半就开始来收拾东西什么的。完了到那北区托儿所也是,那儿所
A:有的老师就都说,说李里呢,淘气是真淘气,可是懂事儿,他也听
A:话,这样就给我省好多事儿。完了——
B:李里优秀事迹。
A:啊。
B:我给你搜集材料,给你写一本儿。
A:你像他爸爸走的时候儿,他在机场也没哭,回来哭得。他奶奶他们
A:走的时候儿哈,我说,他本来在那边儿还玩儿呢,他奶奶他们办手
A:续什么的,要入关啊,完了我跑过去告诉,我说,李里,奶奶他们
A:都进关了。完了腾腾就跑进去,那海关那儿就不让进了,腾腾就一
A:直跑到里边儿去了,抱着他奶奶亲了两下儿,含着眼泪儿扭头就往
A:外跑。
B:李里,你谈谈你怎么想的呀。
A:那时候儿上一年级吧,二年级,二年级奶奶回来了。一年级,没放
A:暑假吗,还没什么呢,我说,嗬,我们李里像个男子汉。
A:多嘴多舌呀你,上课老搭下碴儿是不是?
E:对,老师说什么搭下碴儿。
B:他可讨厌了,这点儿。不是人老师说的有时候儿需要学生搭下碴儿。
E:我是淘气种子老二,淘气种子老二。
B:你当夸你哪。
E:老师今天表扬我了,今天老师排的号儿,嘿,老师说,嘿,今天李
E:里人家连一点儿声儿没出。人家还多嘴多舌呢!
B:你们老师什么意思呀?
E:就是说我今天表现得好。
B:啊。
E:说今天,比如今天老师说我好,今天老师评出来的。
B:噢,你们每天都评一个过儿,是谁最好,是吗?
E:不是。是今天是老师,一个老师的辅导班儿。
A:就那个张老师是不是呀?辅导班儿张老师?他你知道上幼儿园的时
A:候,是,不是有一个教英语的,教英语的一个老太太。
B:对,他们有一阵儿——
A:他们三年,上幼儿园三年一直学英语,就都是那个老太太教。那老
A:太太对他特别好,特喜欢他。因为什么呢?教他他学得特别快,而
A:且发音特准。后来老太太就跟我说了,那老师跟我说了,说你们这
A:李里呀,说的哪儿都好,就是一样儿,这个只要我说谁会说,举手,
A:你要没叫他,他也说,他着急。
B:小孩儿好像都这样儿。
A:特别讨厌。你说老师叫到谁谁说哈,你举手叫你回答,你就回答,
A:不叫你回答,也得让别人回答呀,他也回答。
B:其实你可以自己在底下小声儿说,你多练习其实倒是挺好的,就是
B:你上课别老说。
A:那时候儿五岁的时候儿,他三岁的时候带他去游泳,他不就让我在
A:水底下站着,说的,妈妈你离远点儿,再远点儿。他不是老扑腾扑
A:腾往下跳吗,完了有一次我还是没捞,没接住他,他就是往下跳,
A:我在这儿水底下接着哈,他正好儿往下一跳,我正好儿卡着他胳膊
A:底下这儿,没接住,咕咚一下就下去了。我赶紧到水里去往上捞,
A:捞上来了。完了四岁不到五岁呢,就是体育场那儿办短训班儿哈,
A:放暑假的时候儿,我就说那就让他去那短训班儿吧,每天我们接他。
A:结果第一期去完了以后,那个,教练说的,说他长期,教练要留他,
A:说他游得挺好的,说的再给他续一个班儿吧,这不又续了一个班儿。
A:就那个教练,那个教练每天早上,我们同事也把孩子带上哈,每天
A:早上我们同事上班儿去,都跟我说,说今天我们看见你们那教练又
A:在那儿给人家长讲你们李里的什么新故事来。因为他比人家都小,
A:他那班儿里呀,应该要五岁以上的孩子,他不到五岁,他四岁半,
A:我就给他报了。人家说他胆大不大,我说胆儿大,就是胆儿大,人
A:家说那就行。
B:他胆儿可真大,哪儿都敢往上跳。
A:完了人家说那就行。就那班儿那个教练是个女的,对他特别好。完
A:了第一天他们去呀,就赶上,就是那个短训班儿第一天去呀,正好
A:儿赶上游泳池换水,新换水,那天还阴天,特别冷,早上七点钟开
A:始呀,你想夏时制的七点——
B:就是,才六点。
A:特冷。完了去呀,他一去就跟那教练说,教练我要游热水泳,那教
A:练第一天给他们讲的时候还说呢,说的,我姓郑,说的那个,你们
A:记住了啊,我姓那个郑,不是那个歪。第二天我问他,我说教授姓
A:什么?姓歪。
B:好记性。
A:她要不说我不姓那个歪呀,还好一点。
B:有时候儿适得其反。
A:她说我不姓那个歪呀,他就记住那个歪了。
B:以后再加大点儿可以跟毛老师去学游泳。
E:什么王老师呀?
B:毛,你不知道。那天上体育课,我们跳远儿嘛,他正好儿他教的那
B:班跟我们一块跳,他在旁边儿站着,我就跳过去以后,他告儿怎么
B:跟没吃饭似的。他嫌我跳得太近了。其实后来一看,好多人比我跳
B:得还近呢。就我这腿不是还一直没——
A:抻了哈。
B:一直没活动,后来老师就不敢叫我使劲儿跳。
A:哎,不能逮蚂蚱。
B:李里,你能跳多远呀?
A:立定跳远儿能跳一米七几。
B:真的?
A:啊。
B:可真棒哎!
A:他们有的同学跳一米九吧。
B:三年级呀?
A:啊。
B:哎哟,天啊。我们班女生跳远儿可逗了,跟那个圆规似的,趴,这
B:样儿,就那个,还急行跳远儿二米八都跳不了。
A:是吗?
B:嗯。
E:我们立定跳远儿,我们就这么跳。
B:跟乌龟似的。谁看了都能想起鲁迅写的那个四脚伶仃的圆规,往那
B:儿一戳,特别像。
A:你又蹦。
B:不许在床上蹦啊。
E:就这么跳。
B:慢点儿啊。
A:不许讨厌。
B:哎,你作业都做完了今天?
E:早做完了,今天只留了一道数学题,我玩儿了两节课。
B:哟,玩儿了两节课。哎,是不是现在好像学校里什么减轻学生负担。
A:什么时候儿减轻了,考完试的时候儿减轻,一快考试前一个月就开
A:始,一天比一天紧。他们那老师留作业就能怎么留呢,就是今天你
A:从第一课到十六课每个生词写五遍,明天还让你每个生词写五遍。
A:我说老师,我第二天问他,我说老师头一天检查了没有,根本就没
A:判,老师连看都没看,第二天还让你写五遍。我说不写了,会默写
A:我天天给他默写呀,会默写我就就可以,就不用写了。他告儿那老
A:师万一要检查呢,他又不敢不写。一天累一个,真是累一个贼死。
A:其实还不如平常呢,功夫多下点儿。
B:啊。
A:你平常要是经常默写什么的哈,你老师可以说这样儿,说让家长配
A:合,那个,每课多少就是学完一课家长教给他默写,过一段儿时间
A:家长给他默写一下儿哈。原来他们那个老师就是这样儿,老让给默
A:写,每次学完一课新的,都让家长默写,老师要检查的。
B:这三年级换了吧?
A:这三年级换老师了。你想换个年纪大的,应该特负责任哈。
E:今天那个我、我去那儿,我跟那个好朋友说,好朋友说,可能到了
E:四年级这儿就变成三个班,然后四年级再变回去,再变回去。
A:有毛病吧你们学校。
B:原来几个班呀?
A:二年级的时候儿,一、二年级三个班。后来他们学校呢,这不这次
A:他们上三年级的时候儿,等于学校新盖了一座楼,就有两个楼了,
A:就分成四个班了。分成四个班呢,一下儿老师什么也换了,原来那
A:老师当主任了。现在换这老师呢,就跟原来那老师真不一样。原来
A:那老师可好了,原来那老师可能比我小不了什么。
E:也姓孙。
A:可是没结婚,对工作特别负责任,而且你什么时候儿看他都和和气
A:气、高兴,就是老是那样儿笑眯眯的哈,让你——
B:那样儿的老师特别好。
A:穿得也挺好,就是,反正比较整整齐齐、干干净净那样儿哈,让你
A:一看就特别喜欢这老师。完了可是学生呢,又喜欢他,又怕他那样
A:儿,就是说他也能管住学生。
B:这种老师特别能。
A:啊。原来那老师可好了,我们都特喜欢原来那老师。现在这老师呢,
A:平常不怎么留作业,都不怎么管,而且我送李里,你想我们有的时
A:候,因为我们比较,就算,比较起来就算远的了哈,上学。
E:我们班同学还有住光华路的哪。
A:不是说比较远吗,比较起来,大多数儿同学不是都住在附近吗,完
A:了我们去了,有时候儿我去的稍微晚一点儿哈,他都进去,一直在
A:门口儿等着,等他进去了,进去半天我再看看门口儿去,就快到上
A:课时间了,这老师才骑车进来。一般小学的老师应该比较早哈。
E:原来那孙老师就是,他呀,我们到学校,他早在办公室呆了十多分
E:钟了。
A:就是,那你倒不知道他呆多长时间哈,就是说他已经把什么工作都
A:做好了。
B:对,准备工作做好了。
A:一来就能看到我学生了。
E:就是二年级的时候儿,不是有早自习吗,那个,第一次是老师出题,
E:我不是去的挺,那次我去得挺早的,完了黑板上早出完了。
A:啊,原来那个老师每天早上在黑板上就出题了,你早自习,进去就
A:做了。这老师比学生来得还晚呢,什么早自习呀!
B:现在好像这些年青老师越来越——
A:他们现在这老师是个年级大的,都有孙子了。
B:哟!那还这样儿呀!
A:就是说他那个家里,就老忙着回家呀,可能没办法。
E:哎,告你说,今天告儿你一逗事儿吧,我们班那同学呀——
B:大点儿声儿,听不见。
E:我们班同学做了一件逗事儿,那不是足球队,我们学校不是有足球
E:队吗,那足球队教练在那儿洒水,使我们学校的地面不是软吗,湿
E:土。
B:就是说不起干土,不扬土。
E:摔跤不会把腿摔破喽。
B:摔上泥是吧?
A:好摔一身泥哈。
E:不是,不是,就是怕足球队的那什么,太干了。
A:就是太干了,你踢得哪儿都是土,暴土扬场的。
E:完了呢,那教练不是在那儿吗,哎哟,那帮同学就往那水里钻。完
E:了一同学呢,特蠢,那明明知道那儿有一块大石头往那儿跑,啊,
E:当时就绊在那儿了,教练死死地给他浇了个透心儿凉。
B:透心儿凉。
E:他就跪在地上,教练使劲地往后滋,他就在那儿趴着,教练就往那
E:滋,滋得他满身都是水,脖子里也是,衣服全湿透了。
A:怎么那么狠呀?那教练。
E:跟着起哄。
A:我那天,李里,你是不是今天又告诉奶奶说的我那天去上学校干活
A:儿去了?
E:奶奶说——
A:奶奶怎么说的?那天他给我告一状。我呀那天是学校那儿有点儿活
A:儿没完,我就说的,当然了,其实那儿没什么活儿,就是说特别窝
A:手,就耽误时间了。那天我那个给他奶奶那儿打了一电话,下午说
A:我晚回去一点儿,结果我一接电话,奶奶说你快回来吧。我不知道
A:怎么回事儿,赶紧回去接他去了。我一去接他呢,我就怕到时候儿
A:他奶奶又说哈,反正奶奶问是回家是怎么着,我说回家。完后出来
A:了以后又带他回学校,因为有两个人在那儿干活呢,人家在上面儿,
A:高处儿干活儿,我得给人递东西呀。完了他呢,没吃饭,也是,路
A:上都,商店都关门儿了。完了我就说的,我想没什么了,赶快弄完
A:就回来吃饭哈,结果一下儿就到了九点半,给他饿的呀,这一肚子
A:气。我又带他,带他去小徐说的那个,再往那边儿走,就是往你们
A:家那路口儿那儿。那叫什么来着?
E:那儿不有个饭店吗。
A:就是幺二零总站那边儿,说那儿有饭馆儿。
B:有一小的。
A:结果到那儿全关门儿了。他又饿呀,我就给他买那个煎饼、煎饼果
A:子,那儿正好儿有一个冷热饮厅,那儿有热牛奶,我给他买了一碗
A:热牛奶。吃完了以后,到第二天早上,他一进奶奶家,就给我告一
A:状,我妈晚上不给我吃饭什么的。哎哟,那奶奶,爷爷、奶奶这一
A:肚子不高兴,说我一顿。
B:李里,你怎么净坏你妈的事儿呀?
A:他呢,他呢,回来还说,他说的,我给你告了一状。我说好,我说
A:你就这样儿干吧,我说反正是这样儿,你要有事儿,什么事儿不让
A:我告诉爷爷奶奶,我就给你保密了。他说的,那你事先也没跟我说
A:呀。完了到下午回家路上问,妈妈,你难过吗?我说的,我难过什
A:么呀?他说的,我给你告了一状。我说的,我难过也没用,你也给
A:我告完了。妈妈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告状了,你别生气啊。
B:李里特别会承认错误。
A:孙硕怎么样?
B:孙硕哎,那天给姥姥气得。星期六的时候,我去哈,到那儿以后,
B:他和柳杨呀,上日坛了,姥姥怎么叫他,他就是不回来。结果后来
B:等到快六点了,姥姥说不行,你做饭吧,我去到日坛找找他俩。姥
B:姥径直朝水边儿去了,他俩在那儿玩儿呢。孙硕浑身都是水,回来
B:以后给姥姥气得哟,怎么说他还嬉皮笑脸的,他还顶嘴。那天我们
B:俩回去了哈。
A:李里不许拍手。那天我们俩,我带李里上友谊商店,完了我们俩回
A:来上姥姥家,给姥姥买的粉丝不是吗,他在那儿就说爷爷呢,点名
A:儿道姓儿的骂爷爷哈。我说孙硕你不许这样儿啊,我说你不许招爷
A:爷奶奶生气,爷爷奶奶指着你,说你是个好孩子,让你在这儿陪着
A:他们哈。我说你要是说,你要是说气他们,那你以后别在这儿,你
A:转学回你们家吧。
B:就是呀。
A:我说你现在太不像话啦。完了他说的,那我还不愿意在这儿呢,我
A:还愿意回家呢什么的。我说那你回家,你以后别来啊。可恨着呢!
B:完了自己在那儿美着呢,玩儿那飞机,给他奶奶气得拿那个笤帚疙
B:瘩打他哈。他没事儿,他乐哎,他冲姥姥乐,那脸皮特别厚。最后
B:走的时候儿他爸说的,你快点承认错误吧,跟奶奶说,奶奶,我星
B:期一还来。奶奶告儿,来干什么呀!我说,孙硕你甭,不能说光嘴
B:头儿上说,你得有实际行动。奶奶,那您看我实际行动吧。
A:他根本他就不会说。
B:我说你就光会贫了。那是咱们特长。我说你还特长。
A:一般的呣们这孩子,这孩子现在没有样儿了。就是,他老是那个受
A:宠哈。
B:嗯。
A:他一点儿刺激都不能受,就是说,一点儿不能容别人说他,就不行。
B:你也不能夸别人,一夸别人他就急了。
A:还嫉妒哈。
B:他嫉妒心太重啦。
A:我们同事来了,你像他也那个——
B:谁呀?
C:土生土长,地地道道,五六年生人,猴儿年,甭笑,确确实实。
A:他赶了一小猴儿尾巴,是吧?
C:你说我们俩看着谁大?是我比他大吧?
B:那主要是因为我五姨显得年轻。
C:那倒不是。他不讲理是吧?你看他比我大吧,其实哎,他弄的好多
C:事儿他都跟我不讲理,有什么事儿我得让着他。
B:不是,一般都男同志嘛,他风格儿比较高。
C:这倒是。
A:不是,这事儿是这样儿。不是说的谁让着谁啊,是他好多自己做的,
A:就是说的,这干活儿的时候儿,工作中呀,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缺
A:点,他就老是觉得自己挺对的。其实他有好多的臭毛病,你知道吗?
C:这得分两方面儿说,人生有自信才能办成事儿。说我干什么事儿我
C:老去问问她,问问她,那没有自己,没自我,人得有自我,突出自
C:我,才能有个性哪。
A:就是你那自我呀?
C:有个性的人,才能有出息。
A:我告儿你,他这自我自得,我都管他叫,我都给他改名儿了,我现
A:在都不愿意说那名儿。
C:叫什么名字呀?
A:他这个肉呀,肉得你简直是,让你那个——
C:这话不是我说的,不是她说我的事儿,你问问她们家李里就知道了,
C:管她叫、叫什么,待会儿你问李里啊,我就不说了,就刚才她说那
C:个。
A:哎呀,后来一想,这名儿搁他身上太合适了。
C:就她刚才说的,甭听她的,胡编。
A:告你,你看你说的,今天咱们抓紧一点儿哈。那次,李里奶奶不高
A:兴,我就跟他说了,我说咱们那个以后上班儿呀,就是说咱们一干
A:活儿吧,时间抓紧一点儿,咱们到点就回家哈,别拉晚儿。你刚晚
A:上要走吧,你看着办,就好像我怎么着似的,我说我那次给你说了
A:哈,要不然到时候儿那个,到时候儿老太太她要唠叨两句,怎么也
A:不太好,因为我这关系跟你不一样。完了——
C:贼喊捉贼,就她说我这些就正好儿是她自个儿的。
A:完了那天我给他掐着表,带着李里那跑表,我带着跑表,我给他掐
A:表,星期六那天,咱们不说远处儿,就说上个星期六,早上起来还
A:不错,我早上去的时候儿,他已经开始干上了,在那儿干活儿呢,
A:人家一早上没怎么理我也,撅一个大嘴。
C:工作吗就得这样儿。
A:就是说这样儿,干到十一点三十二,我看着表呢那天,十一点三十
A:二。说走,说那天呀,得去干吗去,买什么去,买荷叶去,说咱买
A:荷叶去,顺便吃中午饭,这就走了,买荷叶去了。买荷叶呢,我们,
A:完了就到了,就往东大桥走,从东大桥再往,我说咱们再上元方哈。
A:完后正好儿那儿碰上我们一同事,说吃饺子,就在那个姥姥家那个
A:路口儿那儿,在那儿吃的饺子。那饺子呀,他们都觉得还行,反正
A:我是,是实在什么。吃完那个,回来的路上,他就说,说的,你呀,
A:给你钥匙,说你上我那边儿呀,去把那钻拿来,说我上我妈这儿拿
A:这钻来,说你也就在那儿,最多我也就晚去十分钟,说我妈肯定得
A:呲儿我一顿,那不是早起了吗,咱们也不知道啊。说最多十分钟,
A:这十分钟一直干到几点,两点五十六。
C:我干吗去了?
A:才进的门儿。
C:我干什么去了?
A:我不知道你干吗去了,我知道你两点五十六进的那大门儿呀,从那
A:儿推车进来的,我掐着表看的,两点五十六呀。
C:确实我妈在家呢。
A:这十分钟是,我那个是,我是两点二十六的时候儿呀,我就从那儿
A:已经回来了,我把钻已经取回来了,我换好工作服,什么上完厕所,
A:什么准备工作我都做好了,那时是两点二十六。我开始坐这儿正经
A:八百等着,一直等到两点五十六,我实在等不了,我上门口儿一看,
A:正好儿他推车进门,跟一女的一块儿。
C:噢。
A:完了跟那学校一小年轻老师一块儿进来了,完了他说的,我呀,再
A:上楼一趟,说我马上就下来,说我去送那张发票去。
C:那也不能——
A:送完这发票,我说的,你那马上你就马上去吧,我不知道你这马上
A:啊,这就几点了?三点,也不是三点一刻呀,也不是三点多少了。
A:反正他这马上呀,你就根本不能呀。
C:那你呢?
A:这到几点了?
C: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呀?我今天都干了两趟来回儿了,你干什么去了?
A:那当然了,就你这时间没准儿,我就不跟你这儿磨蹭了,完了我现
A:在就是什么呀,一到五点钟。
C:古人云:己不正,焉能正人。你本身就那样儿吧?
A:我跟你不能比,不能比。
C:那合算——
B:不要吵了。
C:合算到你这岁数儿就得是说人家的主儿了。
A:不是说,因为我实际困难我跟你说过。
B:这确实是,是尤其你一个人带着李里吧,确实挺忙的。
C:我明白,你就别那么较真儿跟我。
A:我呢,还得,就上老头儿老太太那儿,他们俩岁数儿大了,家里又
A:没人,我得给他们擦擦地,帮他们说的,他们哪儿干不动的活儿,
A:我得给他们干一点儿哈,说是力气的,卖力气的事儿我得给他们干
A:一点儿。我不能说我那个,整天把孩子往那儿一扔,我就是,到回
A:来我拉着孩子就走了,你这叫什么呀?就是说老头儿老太太再通情
A:达理吧,你这样儿也不合适呀。反正他,他一点儿都不理解你这些。
A:他也不懂,说的那个,你怎么能处好这婆媳关系什么的哈。他就是,
A:我现在想干活儿,你就得跟着我干,我现在想聊天儿,你就得等着
A:我。
B:主要他没有这个生活体验。
A:啊。
B:是吧?
A:今天呢,他弟弟跟我们一块儿干。我说的,这人呀,就是,我说这
A:要是单身呀,就不理解别人,我说如果说的,他要有一个家哈,—
A:—
B:他心里总得有点儿——
A:他就知道,我上班儿时间我抓一点儿紧,等到时间我就赶紧回家,
A:说家里还有事儿呢。
C:那不见得,到那时候儿没准儿我还晚回去,估计家里什么都干完了,
C:我一回去正合适。
A:没有你那样儿的。
B:这男同志跟女同志就不一样。
A:也不是说男同志,你像姆家李更吧,下班儿就到,下班儿就回家,
A:回家就作饭。我们家所有的活儿都李更干,我就管看孩子买菜。
B:像我五姨夫这么优秀的少。
A:完了我们家,你看啊,从来不用我洗碗,他是什么,他特别仔细,
A:他怕我洗不干净。
C:就他给你惯出来的不讲理。
A:从来不扫,从来不让我扫地,怕我扫起土来,擦桌子扫地什么这全
A:是他干。
C:或多或少有点儿毛病。
A:啊?
C:或多或少有点儿毛病。
A:谁有毛病?
C:不知道。
A:反正就是,又不抽烟,又不喝酒,又不喝茶。
B:多好呀!
A:坏嗜好一点儿都没有,就爱看足球,就爱看足球,爱滑冰哈。那你
A:要是说——
B:这是正当爱好。
A:你要是说的,你平常这么干,那当然了,你要说你看足球,我肯定
A:支持你看。那时他要看足球,他说的,今天晚上那个,夜里那时侯
A:儿足球杯呀,夜里几点钟播足球哈,那电视演,我都在那儿坐着给
A:他等着,一直等到晚上。说的十二点开始演这足球,我等到十二点
A:才睡觉,我叫他,我怕他看不着。完了夜里三点要演足球,我都上
A:闹钟叫他起来看足球。
B:互相理解,你们家是五好家庭。
A:完了,夏天的时候儿呢,体育场一天,就是一晚上演两场啊,他跟
A:那个他妈他们那边儿那个邻居,不是原来跟他挺好的吗,去上那个
A:体育场看足球,我就自己带着李里,我们俩去游泳。就是说,这人
A:你得互相理解啊,你不能说的那个,原来我们那儿——
C:你这咱们说的话题就不对了,你刚才说了,说李更,要让咱互相理
C:解。
A:不是,就是说这同志之间呀,你就得理解。
C:我能跟李更相提并论吗?
A:那当然不能啦,你太不能啦!
C:完了,那你说要互相理解,你就得让我理解——
A:我们那儿小董儿哈,就跟他一直在一块儿的一个,也是一个女的,
A:说,你要说能干,那个,小董儿是真能干,他用我们俩呀,就跟用
A:小伙子似的,干这个,干那个。你想,他那次做那活儿多累呀。
C:一共不就让你累了,搬两回,剩下你跟我抬——
A:完了。
C:你不是跟旁边儿过时,指手画脚的干这个?。
A:我跟小董儿那天,我们俩呀,都累得我都腿都打软儿了,就走路两
A:腿都直打软,还干。我说小董,咱俩不干了。小董儿说,就是,他
A:以为咱俩是男的呢。
B:噢,他使唤你们俩呀!
A:啊。
B:我还以为那个人使唤你们俩呢。
C:就那么一次,她们主要平常都懒惯了,所以刚使那回,确实使不了。
A:不是,你想那劲儿当然不能跟他比了,他多有劲儿呀,他一直干铁
A:活儿,我什么时候儿干过铁活儿呀!你想他们班的人呀,要打你一
A:下儿,他根本就没觉得使劲儿。他们班另一个女的,那姓薛,啪地
A:那天拍我肩膀一下儿。我说,哎哟,你干吗呀?她说的,我没觉得
A:我使劲儿。我说的,你们班的人不能碰人,你们班的人要打人一下
A:儿呀,就跟那个,你当人是铁呢,你轻轻那么拍一下儿,拍惯了那
A:铁了,这人是肉,哪儿能跟你那铁比呀!
B:他们怎么还用铁呀?
A:他们钣金工呀。
C:钣金工,干铁活儿的。
B:就你们那单位怎么还有铁活儿呀?
A:建筑单位当然有铁,钣金工了。他有好多什么——
C:各工种都有。
A:他们班人有劲儿极了,他那手就比别人有劲儿,他要这么轻轻拍你
A:一下儿呀,就跟你这么拍不一样,你就觉得疼,他就觉得,我根本
A:没使劲儿呀。完了我不是跟他们这样儿干了,他呀,找着帮工哈。
A:上次找俩帮工呀,找俩老头儿,那天,那俩老头儿愣告儿八级工,
A:也没干出什么活儿来,岁数儿再大点儿。完了一天给人俩老头儿一
A:人三十块钱,还得管吃,管喝。
B:伺候着。
A:啊。干了,俩老头儿一人干两天吧,一百二十块钱。我说这回找帮
A:工可千万找好了,我说你可别像上次似的。他说没问题,这次这怎
A:么好怎么好,找的哈,这俩帮工第一天来我去看去了。我开始不知
A:道那屋儿有人都,就在那屋儿干活儿,我都没听见声儿。待会儿我
A:就听见那屋儿有蛐蛐的声儿,我进去一看,俩人在里边抽烟聊天儿
A:呢。完了我出来,待会儿我等他们,他们这两个干活儿的,这两个
A:人哈,哎,一个车搁那儿,什么书包、衣服都搁那车上,这人儿就
A:找不着了。完了我再等着他,他来了,来了我说的,你这两个帮工
A:怎么找的呀?怎么不干活儿呀?我说一找帮工的,一天都得给他说
A:好了,说你一天得干出多少活儿哈,你得干到什么程度,说要不然
A:我这工资怎么给你开,我不能养着你。我说的,我花钱找你来,来
A:呆着来了。第二天,这是第一天哈,第二天中午,这两帮工跟他借
A:钱,借完钱,下午就没来吧!那小董儿再一看,钱包儿里五十块钱
A:一张的没有了,他书包什么车就扔在人家门口儿呀,就那俩帮工的
A:在那儿。
C:我有一习惯,走哪儿就把东西放哪儿,不愿意说自己收起来。
A:这钱就没了,五十块钱就没了,五十块钱一张的,这俩帮工的走了。
A:我说这次你可找得真好这帮工。他告儿,这次找得那好,什么那个,
A:说好了,让干什么干什么,一月工资二百。我说你可找一便宜帮工,
A:一月工资二百,什么都没干,偷你五十块钱,跟你借十块钱,走人
A:了。完了调那钢筋,我一看,一根儿也没调直。
C:还得我自己干。
A:完了没办法呀,我就,他老找不着合适的帮工呀,那我就去帮他们
A:干去了。起码你说我什么电气焊都弄不了哈,我说你看该码哪儿我
A:给你码哪儿,该缺什么东西我给你看哈,干了些日子,我都不敢打
A:呣李里了。
B:练出劲儿来了。
A:我一想,原来我一打他,奶奶就说的,你那手重,说你原来做木模
A:子的手,打孩子太重了。我一想,跟他们这儿老搬铁,那我手肯定
A:也有劲儿了,我这一巴掌再给我儿子脸打歪了。现在我真不怎么打
A:他了,我老怕我给他打残废了。
B:你打孩子太狠了。每次都——
C:打时悠着点儿啊。
A:不是,他有的时候儿呀,给你拱火儿,拱拱拱,就给你那火苗儿就
A:从那脑袋顶儿上就要冒出来。我们每个月,现在不是那个在家呢吗,
A:都跟单位说好了哈,因为我们那单位的那什么都还算对我比较照顾,
A:因为我一人儿带孩子,那个,这孩子中午得回去吃饭,我照顾,怕
A:我那个中午上班回不来,就没让我上。完了五号,十五号,就是见
A:五的日子呀,就上单位去,五号、二十五号是报到,看看单位有活
A:儿没有活儿。
C:我十五号正式跟单位准备提——
A:十五号是领工资,连学习。
C:正式提停薪留职,提它一年。
A:完了,我呢,现在,原来都得上单位哈,后来我有一次刮大风也不
A:怎么回事儿,我就往单位给劳资打了一个电话。人劳资说的,行,
A:说的,没事儿,以后你五号、二十五号打电话就行。
B:哎,更好了。
A:太好了。
B:也没什么问题。
A:也别太紧张。
B:因为他这个要的就是那个北京话,它也不要什么别的东西,反正说
B:什么都行,反正就是别——
A:主要是要语音。
B:哎,主要就是要语音。反正他,我们老师就跟我说,只要不说那个
B:政治问题就行,其它的随便说。
A:太敏感了。
B:就是不能说太敏感的问题。
A:那天我看报上登着,那个现在有一本儿新出了一本儿书,就是北京
A:地方方言。
B:噢。
A:可能现在已经开始,可能开始卖了吧。
B:我们老师还行,搞这玩意儿,其实我们也都没有涉及这些东西,我
B:们就是有一个语言课,那课的老师——
A:他主要可能研究一下儿北京地方这个,这么多年语音有什么变化。
B:他说什么北京话快绝迹了,赶紧抢救什么的。
A:是吗?
B:找了好多人说,还有就是各个年龄段的,有的就是那个什么老太太、
B:老头儿的。
A:哎,就他们还成,你像我妈说话吧,说心里话,真是老北京人,苹
A:果吧,不叫苹果,叫什么,苹果(guo0)。
B:苹果(guo0)。
A:哎,苹果儿。那个,说什么东西后边儿都带个“儿”,都有个儿音。
A:“枣儿”,那儿音还特别重。那个,这床吧,从来不说“床”,老
A:一直,老是“炕”。那炕,那个兵兵小时候儿不是跟姥姥家呆过些
A:日子吗,回来也是。今年冬天是去年冬天吃苹果,苹果(guo0),还
A:苹果(guo0)呢。
B:你是北京哪儿的呀?
A:我妈就是安定门外,一直从小儿就在那儿长大的。我们家等于一直
A:没离开过这一带。我们家呢,就是一直就在那个,原来在那个九道
A:弯儿,北新桥儿那地方儿住过,住过几年呀,那时候儿还没我呢。
A:后来大经厂住过几年,还有呢,就在那个交道口儿这边儿。然后五
A:一年就一直在交道口儿住,就没动换过。也就从去年九月份,这儿
A:不要修房吗,才跟人借房,搬到白塔寺去了。我爸爸是武强的,河
A:北武强,就是我爸爸说话吧,就有点儿那个武强,一直都那个什么,
A:一直有武强音。
B:那你小的时候儿一直在北京吗?
A:一直在北京。
B:噢。
A:我是真没离开过,我就是串联的时候儿,可能离开过,然后再有呢,
A:就是有时候儿学农呀,这时候儿是——
B:那您去过哪儿呀?
A:我就去过上海,上海,武汉,串联的时候儿去的,上海,武汉,济
A:南,完了,天津。
B:天津?
A:嗯。然后再有就是玩儿去的时候儿,上北戴河呀,青岛呀,泰山呀。
B:那都时间很短哈?
A:很短,都是80年左右。
B:啊。你们那老太太是哪儿的人?那老太太。
A:哟,她可能是老北京人。
B:也是老北京人?
A:啊,她可能是老北京人。那王重民说话就是也是,苹果(guo0),我
A:说你说话真怯,老是苹果(guo0)。
B:嗐,真是的!费了半天劲儿找这个北京人,其实不知道您就是。
A:其实我那个,像我们这个,也没那什么过,看来老北京人不多是不
A:是?
B:他主要就是要求那个——
A:一直在北京。
B:哎,一直在北京,像我妈我爸他们都是在外地呆过几年都不行。
A:您到哪儿去过?
D:我在浙江呢,呆过两年。
A:可我听您说话跟北京也,我听不出来有什么变,有什么区别。
D:不一样。我觉得我跟你说话还是不一样的。
A:是吗?
D:你还是带好多老北京的那个。
B:还是有一点儿。
A:是吗?
D:而且我是什么的——
B:我妈小的时候也是不行,你小时候在天津,这可能不算。
A:噢,等于我们家一直,我长大这一带就没离开过,没离开过这一带,
A:一直就在这儿住。
B:噢,那您——
A:那老人吧,就是死时不移寸地。
D:没错儿!
A:您瞧呣们院儿里,大杂院儿里,三个大院子,呣家在尽里头。吃水
A:吧,得用那个,真是那大水桶,这么高,这么粗,往里挑。我都往
A:里挑水,往里挑水吃。完了就一直,开始的时候儿,五几年的时候
A:儿,我们都到胡同儿口儿,大胡同儿口儿,外边儿去挑水,我们那
A:个等于大胡同儿里边儿套小胡同儿,然后再套院子,每次挑一次水
A:费劲着呢,还得过马路。就是五几年那时候儿院儿里才修了一个水,
A:才有自来水,有自来水儿以后还不成呢,——
B:里院儿也得挑?
A:三个院子还得往里头,到冬天时候儿得储存水,水管子一冻没水吃
A:呀。大盆满,小盆流,就是我妈就没治,钢种锅、什么一小盆儿,
A:全给你弄上水。一到冬天呀,这打水就费劲。我妈是怎么着,弄那
A:个小水壶儿,撩撩儿的,她也提溜不动,路又远吧,等回来这裤子
A:都湿了,就用水壶一壶一壶往屋提溜,等到我们都下班儿回去五点
A:多了,水管子怕冻喽,就关了,回水了。如果谁再开了,水管子冻
A:了,比如你开的,回来你忘了回水了,第二天你去烧去吧。有一次
A:我就给忘了,我弄完水我就给忘回了,好,真冻了,给我打电话叫
A:回来了,得挖坑,得把那中间儿的东西都挖喽,完后从底下往外烧,
A:往上烧,才烧化呢。
D:那会儿也忒冷了。
A:冷呀,这就是前两年的事儿。
D:是吗?
A:嗯。可是我们院儿——
D:也不至于冻成这样儿呀。
A:每年我们都得这么烧。可是我们院儿呢,水管子一年四季不带回水
A:的,冬天也冻冰,刚回去冻上了,用那热水滴嗒两滴就开了。
B:那就冻了一点儿,没有——
A:就冻一点儿,没全冻。我们家呢,我妈那地方儿就不成,全冻,冻
A:得特别瓷实。
B:它可能跟地底下有关系。
A:啊,特别瓷实冻得。
D:什么叫瓷实呀?
A:那天我看报纸我就笑了,里边儿那说的北京土语,可不是平常经常
A:是,经常说,什么黑不溜湫,那个还有,还有什么呀?
D:撒鸭子颠儿了。
A:对,撒鸭子跑了,什么那个是——
B:挺好玩儿的。对了,阿姨您跟哪儿上的学呀?
A:我上学呀?
B:嗯。
A:中学,我上小学的时候儿在府学、府学胡同。
B:噢,我知道那地儿。
A:那地方儿吧,那学校挺有名儿的原来,老师也都不错。中学是在二
A:十三中。
B:二十三中?
A:二十三中在鼓楼那地方儿,宝钞胡同。
B:噢,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。
A:完了物资学校原来也是在宝钞胡同里面,挨着一中,后来才搬到右
A:安门的。
B:噢。
A:也都是那一块儿。
B:啊,您还真是,看来您这个口音肯定比较纯。
A:一直就这一带,没离开过这一带。
B:反正,我们老师说,就是说这语音吧,小的时候儿,头几年,五六
B:岁以前那几年受的影响挺大的。
A:是吗?
B:啊,差不多就已经定型了,然后其他的一些东西,就是口语什么的,
B:就是口头儿语吧,反正就不是特别——
A:对。
B:就那语音,到时候儿他们拿那仪器都给他把那数据给标出来。
A:是吗?
B:挺好玩儿的。我们上课有时候儿也看见一点儿,老师给我们拿来看,
B:你说话的那个。
A:有时候儿北京人说话,真出去人家一听,人也觉得特别好笑,里边
A:儿那说的一些个,有时我听我妈说话我们还笑哪。就有些话说得就
A:那,就说那“汗褟儿”,开始斌斌也是,“汗褟儿”,什么“炕上”
A:“枣儿”,“花儿”那后面儿那儿音特重。
B:嗯,真好玩儿。
A:我爸爸就一点儿没有,我爸爸还是那个武强的话,“这个人呢”,
A:老是这样儿,这话就这么多年,等于他在北京,十七岁来的,一直
A:到去世,那个,等于在北京呆了七十多年,北京话他没有。
B:可能就是小的时候儿那几年的影响特别大。
A:啊,影响真大。可是我们呢,说话没有随我爸呢。河北,好像武强
A:那一带有什么,原来,武强那一带有一个顺口溜儿。那天正好儿赶
A:我值班,我们大红门儿经营处里边儿有三道火车线儿呢,完我值班
A:给我打一电话,就说的那个门卫不让我进,带孩子不让进,因为都
A:是木头垛,我说厂子里有规定,就是不允许进。那个谁谁谁为什么
A:进来了?我说他进来也不对。他进来不对,但是他进来了。我说你
A:甭管他进来没进来,你现在就是不能进。那我今天上班怎么办,我
A:说上班算你旷工。后来那个第二天呢,他就去找去了,昨天谁值班
A:呀?我问他姓什么,他说他姓刘。谁姓刘呀?后来就说是不是我?
A:不对,一男的。后来说哟,是不是我们保卫的一个姓刘的,是不是
A:他呀?说不是他,他那声音我知道,叫刘焕祥,刘焕祥的声音我可
A:知道。那又不是刘焕祥,又不是刘惠芬儿,那是谁呀?反正他姓刘。
A:后来呢,等我去了,他说这话时,我没在屋儿,待会儿等我进去了,
A:我们那头儿问我,小刘昨天是你值班吗?我说是呀,昨天有什么事
A:儿吗?我说有事儿,我说昨天小安子来一电话,我就说。说完了,
A:哈哈就笑,我说怎么了?他说来电话,他问那谁值班,说姓刘的,
A:我说是你,他说不是,他说是一男的。所以一般的不熟,有时候儿
A:一听电话,以为我是男的呢。
D:嗓音特别粗哈。
A:我估计可能跟我这老咳嗽没准儿有关系,声带。
D:就是这个。
A:有时老剧烈地咳嗽。
D:你这可能是哮喘了。
A:嗯,可是我觉得我声音好像就没细过似的。
B:我觉得就是一般说话听起来并不是觉得挺粗的。
A:可是有时——
B:这东西就是的。
A:录出来以后,我自己听都觉得不像我,还有就是那个斌斌小时候儿
A:呀,两岁的时候儿,说给他录个音哈,赶明儿长大了,一听也挺好
A:玩儿的。哟,一放的时候儿我觉得声音根本不像我。
B:你的小孩儿几岁了?
A:六岁半。
B:六岁半该上学了。
A:今年上学。
B:嗯。
A:他一上学更麻烦了,要不然我也是着急这房。这现在这,这两天晴
A:天,阴天就那些日子,我们家地下都汪着水,地下水珠儿大的这么
A:大。我都,这床都进不去呀。我地下铺上报纸,然后我爬进去,拿
A:着干布到底下去擦去,整个儿擦,擦两遍,连立柜底下什么全都得
A:擦,就门口儿那块儿,是干的。擦完了,昨天好容易晴天了,给我
A:累得,要不然我今天就腰疼。把那个床上的铺的那个炕被拿出去晒,
A:小床儿上的连枕头,然后把那个床单儿,都铺两层床单儿,全洗了,
A:枕巾全洗了。今天早上走一看天气晴,又把毛巾被都晾外头,全是
A:霉味儿。
B:这么厉害呀!
A:所以我也是着急这房子。实际上我住这地方儿离这儿多近呀,多方
A:便呀,有点儿什么事儿呀回去一趟多方便。这孩子上学在宽街儿上
A:学呢,离呣往北两站地,也方便。其实说心里话,原来我并不愿意
A:换房,我就我先把孩子耗大,过几年再说,可是现在王重民那皮肤
A:也不好,然后那个起到这儿。开始吧,就在这个地位呀,部位上,
A:一个这地方儿不是地方儿,再有呢,我看你这地方儿像癣,你赶快
A:看去,我马上,我说你呀,你甭在大床睡,你一人儿上小床儿睡去,
A:东西我就都跟他分开了,连洗脸盆都跟他分了。我说你赶快,不看
A:你甭着,床上东西你都甭动。他不看,那个得有三、四个月,后来
A:最后都到这儿了。我逼着他去,我跟他一块儿去看去了,说是股癣,
A:回来可是抹药抹了三天以后呢,就不怎么红了,现在不是一直接着
A:抹药吗,基本上现在跟肉皮儿,有的地方儿跟肉皮儿完全一样了,
A:有的还不太一样,还有点儿区别。人家说了,反正还是跟屋里潮湿
A:有关系,那东西一翻身,然后一动哪儿全是那种味儿。其实按道理
A:你说是北房,真不应该这样儿。
D:就是呀,是不是地下下水道坏了呀?
A:我估计是什么,我们院儿呀,挖了,那时候儿三防的时候儿呀,挖
A:了一个防空洞,防空洞没填,估计里面儿现在都灌满水了,估计没
A:准儿跟这有关系。
B:可能还是地下水。
A:现在中间儿就塌着呢,现在中间儿我盖那厨房就,那角儿已经陷进
A:去了,比一般的地势都低呀,墙都裂口儿了。原来我都想呢,实在
A:不行,我豁出去了,我把这个地呀,整个儿重新打打。可地震时就
A:这边儿房子从这边儿到那边儿整个裂了,然后那边儿呢也从上到下
A:都裂了。您说我倒是花了一千多块钱这地整个儿我都重新,房子都
A:重新收拾了,你说这房顶儿也都不成,说不成一下儿就不成了。那
A:时候儿六八年,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盖的房,最那个,等于偷工减料,
A:我这门这地方儿全都露着,露着,要不冬天特别冷呢,整个儿都大
A:缝子。就这木头跟这砖整个儿离开缝子,离开这么多,就这个,底
A:下这洋灰地。
D:是房管所儿吗?
A:啊,房管所儿包工的,给包出去的。就底下这圈儿上边儿那地方儿,
A:整个儿都掉下来了。所以我想我还是换房吧,我这么大面积的工作,
A:现在王重民身体也不承力,老是不愿意干,就是好像是嘿,能不干
A:就不干,他就是这种想法,我呢就不愿意凑合。现在天一潮呢,他
A:说呢,咱们搬出一个床来,这样儿呢,屋里头剩一个床呢,擦地好
A:擦,把床挪中间儿来,两边儿谁也不用那个,用墩布就能墩着。我
A:呢,就不愿意动了,我说你这么一动吧,这么一折腾,我说要是什
A:么时候儿北房一搬了呢,省得费这劲了。
B:这是高教局的房子。
A:现在,今年要房子的人也特多,我也估计我也没多大希望,我也不
A:愿意跟他们老磨,老一天到晚跟他们泡,去找。
B:他们效率也太低了。
A:现在主要不是前边儿那个加高四层吗?等,牵扯到搬迁户儿呢,搬
A:迁户儿都迁,都搬走了,估计这边儿才能分房呢。你看我白天这一
A:天挺好的吧,晚上回家夜里呢,每天夜里是睡觉都得憋醒好几回。
A:那个窗户都开着吧,又怕着凉,着凉又不成,窗户关着吧,屋里的
A:那潮味儿又不行,所以每天就是开半扇儿,留半扇儿,再拉上窗帘
A:儿。
D:这个居住环境呀,和身体影响——
B:尤其是潮。
A:有关系。
D:我这腰每年都犯,一犯就起不来,所以我想你可能是——
A:那次我上医院看呣们同事去,就是呀,他说你那房怎么着,我说我
A:他这房我估计也没有多大戏。他说你还是换房,你病准能好一半儿。
A:他就开始在西单红庙儿胡同儿里边儿住,住的是西房。他说我身上
A:每年夏天,夏天过了到秋天都起这么大的红色,红疙瘩,他说我连
A:着起了好几年,他说我从搬到师范学院,我就好了,一次没起过。
A:住楼房呀,楼房虽然他不是说的这个两居室,就跟那办公楼似的,
A:一家儿一户的,那样的房,可是他说我这是楼房。我说,搬出来就
A:好了,到现在我们那柜门儿全开不开了,今天我中午回家找东西去
A:了,倒霉呀,没带东西呀,跑回家取去了,开半天,那抽屉,那柜
A:子,啊,一到夏天就那个,拉不开。我一般地我把东西吧,常用东
A:西我都搁外头,这一夏天柜门儿基本就不动。要不然我早早儿的我
A:被子我都拆完了,都收起来了,卫生球儿都搁好了,就不动了。一
A:直到夏天那个,伏天儿过去,屋里干了,我才开柜子呢。开不开。
B:哎,真是。
A:盖了这么多楼房,照样儿,老是紧张。我这人吧,毛病又特别多,
A:我愿意搬的房吧,知根知底儿的,我不愿意住那个,比如说像那个
A:哪儿死了人了,这房子我就不愿意住,我特别各漾这房,真的,我
A:特各漾,所以一般我不知根知底儿我不愿意住。要知根知底儿知道
A:的我还行,你像我妈那院儿吧。您要说您说是迷信,我从小儿就在
A:那院儿长大的,多少年了,将近三十年了,我在那院儿住喽将近三
A:十年。向来我妈那院儿就是动静特别大,而且还经常地就是那个给
A:吵醒了。吵醒了,那时候儿我也胆儿大,我那时候儿不胆儿小,我
A:起来,趴着玻璃往外看,可什么也看不见。等躺下吧就听见,明明
A:就听见厨房里的锅,那个锅碗儿瓢盆儿的响,跟炒菜似的,叭儿叭
A:儿的,厨房门又确实锁着。院儿里动静,来回走路的声音,不是我
A:一人儿听见,我姐姐、我上边儿三个姐姐,刨去我大姐,我二姐,
A:三姐经常挨那儿住,谁住谁害怕,夜里谁也不敢起来,谁也不敢出
A:去。
D:那是什么原因呀?
A:不知道。都说这个院儿,那时刚搬这个院儿,那他们说找风水先生
A:看过,后来就说我们家,说的,就跟我爸爸说呀,说你们呀,也没
A:什么大灾大难,就说我妈呀,就是您哪,一天到晚老得抱药罐子,
A:有点儿钱全都吃了药看了病了。还一点儿不假,我妈常年抱药罐子
A:吃药,一天没离开过。他就那么说呢,可我们,我从搬到这院儿,
A:就王重民他们家,院儿里头就特别静,夜里头睡觉没什么,刨去猫
A:有点响声以外,什么声音都没有,这院儿夜里头我敢出来。那时候
A:儿斌斌小时候儿王重民不在家,有时他闹肚子,拉了,我就不愿意
A:放屋里,就出去倒喽。要在我妈哪儿我绝对不敢出来,夜里都不敢
A:开灯,起夜也不敢开灯,多黑也不敢开灯。那个窗帘儿向来我妈都
A:是,我妈也是老,也是有那什么,窗帘儿全都掖得倍儿严倍儿严的,
A:底下吧,还全都拿东西给压上,都到这份儿上了。可我们家这点儿
A:就没有那动静,夜里特别安静。
B:那您怎么想?
A:可您要一说吧,就无根无据说——
B:我当然信了。
D:我不信这个。
B:让他住住去。
A:真的,没那个。还有我们院儿那个东屋里头,您说不信,我在那院
A:儿不是住一年两年,这么多年呢,从我小时候儿我就记得,开始呀,
A:开始住了一个叫铁旦儿,那小孩儿名字就叫铁旦儿就,男孩儿,搬
A:这院儿他妈就老有病,就住了一年多,老有病上不了班,就走了,
A:搬走了。搬走了可能有那么三、四个月,回来了,哟,我们院儿街
A:坊一看,说你怎么好了?她说这房不好,她说我从我走了,就一直
A:挺好的,没吃药,一直上班。来了一次,后来呢,又搬来一家儿,
A:也是这女的老有病,这男的当兵,常年在外地,后来他转业上上海
A:了,这女的就跟到上海。又搬来一家儿呢,就是那个,那个什么,
A:跟我爸爸原来等于师兄弟儿。完了他爱人呢,那时候儿那个,那时
A:候儿也都结婚早,二十岁,白天干活呢,等于可能就是脑出血,二
A:十岁,夜里十二点突然死了。完了后来又搬来一个呢,就是这时那
A:女的死了,又搬来一个呢,也是军人。是军人呢,这女的身体特壮,
A:胖乎乎儿的,一直没事儿,这男的就老有病,可是他不常在这儿住,
A:但是他经常回来,他们部队在张家口,经常回来,有时候儿出差呀
A:或者那什么,反正每月都回来,他那个死了有几年了?有五年了。
A:反正从他死了到现在,这女的又结婚又走了,现在俩孩子等于……
A:谁搬到那屋儿去,都没得过好儿,那男的身体挺棒的。可你瞧我们
A:这院儿,现在夜里特安静,什么动静没有,我妈那院儿我可害都怕。
A:要不原来我妈老叫我,叫我回去,带着孩子,我可不敢,钉夜里一
A:起来我不敢动换,那个他一哭一那什么,我都害怕,心里好紧张。
D:那你说我们搬那个房子怎么样了?
B:嗯?
D:我们搬那个房子怎么样了?老太太,不也没事儿吗?老太太也照样
D:儿……
B:那房子怎么啦?不是挺好的吗?
D:是呀!
B:那房子原来怎么啦?
D:原来挺好的。
B:那完了。
A:所以现在我们那个现在房子已经修好了,三间房已经盖完了。盖完
A:了呢,现在就是我妈也不愿意回去,我妹妹也不愿意回去,全想着
A:换走,想把这两间房换走。就是我们家里的内部矛盾,我弟不让换
A:现在还是借的房住着,在白塔寺。
D:原来我们老太太住那房子,是那个日本人作尸体解剖的,人家老俩
D:口儿不是也挺好的吗!
B:是呀,没什么事儿呀。
A:您说不在吧,就拿我爸来讲,我爸八十多了,按道理来讲,我们家
A:虽然孩子多,过去我爸一月七十五块钱,我们家八口儿人,我妈没
A:工作,就指着我爸这七十五块钱,所以呢,现在,他今年去世吧,
A:八十六吧,你瞧我爸爸这一去世,给我们几个全都弄得特别紧张。
A:一人儿四百多呀,每人儿都拿四百多块钱,一点儿积蓄都没有。您
A:说的我倒担起来了,那我妈跟我说的,就那个让风水先生看这房,
A:人家说了,那您说人家说得对不对?确实我妈常年抱药钵,老看病。
A:反正这个解释不出来,你要一说就是迷信。
B:好多东西都,有些是迷信,有些是客观存在。
A:可是那次我看了一本儿气功的书啊,有些东西吧,它气功里边儿说
A:了,有些东西你说是迷信,实际上不是,但是它呢,有些话它也不
A:敢讲。现在涉及到这些问题,谁也不敢使劲,都有点儿,稍微一点
A:就回避了,那本儿书还没看完呢。
B:什么名儿?
A:就是那严新讲的气功。
B:严新的气功。
A:严新在气功界还是比较有名儿的。他讲的气功,有些东西他现在解
A:释得不清楚。开始我不信,后来我们院儿门口儿那些老太太,一般
A:像越老的老太太吧,她对这越懂,像我妈倒对这不成,那老太太就
A:特行。她在我们院儿一进门儿,门口儿那个地方儿住,离外头还比
A:较近呢。后来我妈也说,说我夜里老起来,说你身体不好,你可别
A:老起来了。我说为什么呀?她说这个黄鼠狼专咬病鸭子,你要是起
A:来没关系,你告诉我,那大拇哥捏在这儿也不捏在这儿。我那时候
A:儿我也不信,也不怎么掐在哪儿,也不怎么一算,也不怎么着。她
A:也是老有病,老有病,夜里头听到动静,敲她门的声音,什么开门
A:的声音,她就骂。有时候儿在她房上,她就说人家在她房上走,可
A:是她也不说,她就一个人儿,二十九岁就守寡,已经死了仨了,二
A:十九岁守寡时已经死了仨了,这是个女的,她就骂。
D:什么死了仨呀?
A:她二十九岁死了仨丈夫了。
D:噢。
A:留下三个孩子,一个一个,后来最后最小的那孩子也死了。
D:那就是他剋人。
A:啊,你要按着那什么,就说的什么九月羊什么的克人,她正好儿是
A:属羊的,而且还是那个,不是,十二月羊,什么那个,十二月羊。
D:人家说我爱人的老太太……把丈夫给剋死,我体会就是说,我跟她
D:一块儿过了三年,我也差不多快要死了。我觉得不是她剋人,而是
D:她的生活方式别人都受不了,受不了。她的生活方式个别,她炒的
D:菜我就是吃不下去。你要说有什么个别的,我也不知道,反正是她
D:炒的菜我就觉得另外一个味儿,怎么着就是咽不下去,她就那个火
D:候儿呀,和那个作料儿可能她有一种特殊的掌握方式,单弄才能吃
D:下去。我到她家,从跟他爸爸谈恋爱,到他们家就吃得特别少,我
D:吃不下去。那老太太老说,你吃这么少哪儿行呀,实际上我觉得就
D:是吃不下去。后来跟她一块儿过以后,我觉得好像习惯了点儿,一
D:块儿过没辙就只能一块儿过吧,反正也就在家里头吃一顿饭,吃晚
D:饭还是,白天我都不在,星期天我可能在家,其它的时间都上班。
D:一顿饭也不行,主要就是她生活方式不习惯。她还有一个就是晚上
D:早不睡觉,上不起床,我又不能跟她熬,早上我得起来早起上班呀。
D:晚上呢,她也不睡觉,也不让我睡,弄一孩子,孩子也跟她。
B:哎,哎,谁说呀,谁说呀!
D:没关系,我就说明这个问题呀。
B:阿姨您到底信不信气功?我信,我原来不信,后来我看了,看完书
B:以后,我觉得还是有道理。
D:你要做点儿气功,没准儿你的……
A:我做不了气功,首先我自己本身就静不下来。
B:哎,不,不,不。这气功所谓的静吧,并不是说你一定要什么都不
B:想,而是就是你,怎么说呢,它这种入静并不是说非得要,就是说
B:什么样的人才能入静,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入静,他一点一点的进去,
B:开始……
A:反我觉得我静不下来。再有吧,你就说没事儿让我坐着呆半个小时
A:吧,在家里没事,我在家里坐不住。为什么坐不住?我在家里一夏
A:天,比如我就放假,那时我有假的时候儿,寒假,暑假五十天,我
A:也就是能睡一个中午到两个中午。刚躺下睡觉,哟,我这儿还有点
A:儿活儿。我在家一干活儿,真是那个,我可以饭我也不吃,觉我也
A:不睡,王重民就在这点上对我特别反感。昨天在家,我们两点才吃
A:饭,还是他做的,我就光干这个,弄那个。他说的,咱一天就一个
A:重点,你今天是晒,咱就晒,你就甭洗,今天晴天,必须所有的活
A:儿,必须得干完,你今天回家不回?我说家也得回,地我也得擦,
A:东西我也得洗,我也得晒,从昨天早上起来就忙。昨天斌斌上午有
A:课,你带他去,我不愿带他去,他上课不好好儿地上,他不听我的。
A:那我说你今天必须带他去,我跟孩子洗了,带他去。他,从他走了
A:我就洗,到他们中午差十分十二点回来,我基本都洗完了,我东西
A:都晾去了,被子,什么床上的东西我都晾出去了。
B:其实您做气功吧,并不耽误时间,你每天用那么半个小时。
A:等晚上我躺到床上的,晚上躺到床上吧,说实在的,就特别渴想去
A:喝口水,都不愿意起来倒去,就筋疲力尽的。我现在不渴,真不渴。
D:喝一点儿吧。
A:我不渴。
D:您坐,您坐。
A:我到家我就筋疲力尽的。
B:我觉得,我真是到处想说这气功,我妈不信,我没办法,我跟我妈
B:说,我妈她不信,我一点儿辙都没有。其实气功,反正我觉得挺好
B:的,那个,就是实际上每天并不是花很多时间,但是呢,我觉得确
B:实能改变一个人的精神,而且身体也是改变特别好,特别舒畅。
D:你也多说了啊。
B:哎,就是嘛,胖的人就能做瘦了,瘦的人就能做胖了,有病的人就
B:能做没病了。
A:我呢,我想我觉得我坚持不下来,我时间上也不允许不了,所以我
A:就希望呢,人家谁会气功,能给我治病,我就想这样儿。可是我让
A:我自己做吧,我这绝对坚持不下来。
B:不行。您要是说,就是说气功师给你治病吧,这本身他那个,实际
B:上吧,违反了那个某种自然规律。就是你有病吧,就是说通过自己
B:的锻炼,能把这病除去。如果别人给你除去,比如说气功师给你把
B:这个病去掉了,你很可能过一段儿时间又回来了,也很可能你这病
B:吧,转移到别人身上了,就是转移到亲属身上,就跟你最近的人身
B:上,也可能呢。
D:怎么可能呢?
B:当然可能啦。
D:你又来宣传。噢,你这块儿肉烂了,然后气功师一做,给你转到他
D:身上去了!
B:很有可能。
D:去你的,瞎说八道!
A:我最早的时候儿我不信,为什么不信呢?我妹妹吧,她们学校一个
A:老师在那个东官房儿那个地方儿,这个气功师现在已经死了,而且
A:严新这个书上吧,也讲了他是一个有名的气功师,后来就,一次五
A:块钱而且也不给你开条儿,也不能报销。后来我说我去试试去吧,
A:那时候儿我正好厉害呀,我说去试试吧,她们老师就在那儿等着我。
A:我去了,到那儿一去了呢,首先第一印象我就认为他治不了病,他
A:自己就有这个病,而且挺厉害。我觉得他呢,既然会气功,他首先
A:自己的病应该好,起码不应该那么厉害;第二呢,排着队他给人家
A:都发功自己还,您说这人有多大的功量呀!完了,他就这么着,也
A:不怎么功,着比画比画,就一个,真的,就这么比画比画一个,五
A:块钱。
B:那你问问那些人,到底有没有效果吗?
A:后来那个没有,完了就出去。他那住的屋子特别小,里边儿还一小
A:间呢,我也没看清是什么。而且我去的时候儿我,到我那儿都快五
A:点了,他们家里人都下班回来要做饭。后来还一个呢,他起来刚进
A:屋儿,还一个又坐那儿了,他就说你有这个病,为什么还要穿西服,
A:这脖子这地方儿不能露着,你这个,他说你瞧我,常年这个地方儿
A:都要捂着。后来我说不信,他自己还有这病呢!可是也,那年,那
A:天也是怪了,晚上我就厉害了,比原来还厉害。
B:没错儿,您这个意识……
A:首先人家说了,要用气功的话来说我是悟性不好,首先我从那个认
A:识上我就觉得治不了病——
B:对,没错儿!
D:他就是这么回事儿哈,他治不了病,然后就……
B:实际上怎么说呢,气功吧,它并不是治病,气功它是治人。就是说
B:你这个人,如果你要是这个,就是觉得你这病能治好吧,你差不多,
B:气功师再给你帮点儿忙,你就好了。
A:啊,对。
B:你要觉得不行呢,他气功师就是一般来说就不管用。
A:对。
B:尤其是不是功夫特别高。有些功夫特别高的可能他能够穿透你的意
B:识,一般的气功师他就没用。
A:对。
B:而且气功治病一般地来说呢,那个就是石松,有一气功师叫石松吧,
B:他就说,他说那个,治病的效果呢,就是分,大概是三分吧,有三
B:分之一的人没效果,他这个……
A:后来我就看那个书呀,气功师那书呀,上面就说了,有一个糖尿病
A:的病人,他就让他回去喝牛奶,加糖,你敢不敢喝?他说敢,回去,
A:他那个喝,他就真地那个喝了,喝了再一化验,好了。可是呢,有
A:糖尿病的病人呢,本身不能吃糖喝牛奶。后来说的,又有一个糖尿
A:病的病人,就说你敢不敢喝牛奶,就不敢喝,说你回去喝三磅牛奶。
A:他就得给他往上加呀,因为他那个,首先就那个,用他的话说,那
A:个是念“悟”吧,说那个他这个不好,所以就给他说你敢不敢,不
A:敢,不敢从,然后就往上加,加到三磅,三磅他还不敢,四磅,五
A:磅,结果加到六磅,你敢不敢,好,结果他回去他就得,后来就跟
A:他说,如果我一说,问你敢不敢,你说敢,你喝一磅就能好,但是
A:就因为你这个认识不好,一下就得加到六磅。可是说也好了,说。
A:但是这个气功呢,并不适于所有的糖尿病病人,也不是说的,我喝
A:这好了你就能好,你不一定就能好。他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。
B:不过我想他主要还是,还是根据每个人的那个就是自己的对气功的
B:认识,其实你要是真的从心里信,你觉得,就是说你特别相信,你
B:觉得你这个气功师肯定能给我把病治好的哈,他也许他不发什么功,
B:就能把你的病治好。
A:对。那个,那天我看一本儿杂志,上面儿就说这个。这女的吧,四
A:十多岁,她本身呢,就是她妈妈带她去看病的时候儿吧,后来大夫
A:就说的,你这女儿这病呀,没治了,你回家去,不能跟她自己本人
A:儿说,回家她想吃什么,你就尽量满足她的要求。回家以后就卧床,
A:根本就起不来了。后来她在床上吧,她一看也没住院,看她妈的那
A:个精神状态,她就感觉到自己的,得的是癌症。这时候儿呢,她就
A:开始,她就想,她就想起她父亲活着的时候,教给她怎么发功,而
A:且教的她就是床上功,因为她已经起不来了,后来她就开始,开始
A:练。刚开始练的时候儿,练没有两分钟,就浑身就大汗,因为她身
A:体病得已经很虚弱了。后来就是从,反正她也还坚持,从五分钟,
A:十分钟,半个小时,一个小时。结果呢,一个月就能下地了,她妈
A:看着特别高兴,她才跟他妈说,用的这功。一年以后呢,那按着人
A:家大夫,她根本就不成了,回家养三五个月最长了,后来,而且那
A:个红光满面的。后来她妈让她去看,她不看,这么着又坚持了可能
A:有两年。结果到医院去看去了,到医院一检查,她一进去一叫那大
A:夫,说您知道我是谁吗?一看,人大夫都楞了,说我确实是谁谁谁,
A:后来说你怎么好的呀,她得的是子宫癌,那整个儿的肿块全消失了,
A:一点儿都看不出来,跟正常人一样,她就自己发功治疗。
B:其实真是,这个气功这东西它也是,其实也确实是有很多人吧,那
B:个就是说练气功效果不好,甚至没有效果,甚至有些人可能他就是
B:练气功就是反而恶化了什么的,都有可能。
A:都有可能。
B:但是呢,这个东西我觉得它主要还是在于它这种意识,气功吧,特
B:别强调意识的作用。它就是说那个意识能够就是能够,它认为人的
B:意识也是一种就是,认为气也是一种物质,意识呢,就能够调动这
B:种物质,所以它特别,就是起的影响很大,就是说这个人吧,他要
B:是——
D:吃吧。
B:吃吧。
A:没事儿。
B:就是一个人如果要是没练气功吧,他有一些坏的意识,比如说我,
B:这人没练气功,我自己就想,哎呀,我是不是病了呀,他可能没什
B:么事儿。但是如果这个人他练了气功以后,他要是再想我是不是病
B:了,他可能就真地病了,就是说这个影响就更大。
A:更大。
B:练气功的人意识就更得过关,要不然的话他就,坏的影响也大,好
B:的影响也大。一般的人反正你要想,哎呀,我是不是病了,我可能
B:得什么病了,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,但是,其实也有影响,只不过
B:那影响小一点儿。但是气功,练气功的人他要是这么想的话,他就
B:真地病了,就是这样儿。那都是您自己想的,对了,您一相信——
A:您血压高吗?
D:我血压低。
B:我妈吧,她——
A:血压高怎么会——
B:她就不相信科学,不相信气功。
D:迷信。
B:我认为气功和科学这并不矛盾,它是人类认识世界的方式之一。
A:还是有道理的。
D:心电图做了四次了。
B:您做心电图的时候儿,您在想,哎呀,我可能有心脏病,您那心电
B:图绝对不正常。
D:我做心电图的时候儿,我说,我想我心脏那么大个儿,我心脏就大
D:了?真是!
B:它绝对有影响,您不信您下次做心电图时,做之前您好好儿想,我
B:心脏肯定没问题,您,那心电图大概就是正常的。
D:问题是我头一次做心电图的时候儿不知道我有病,我怎么——
B:这很多有,很多客观原因,也许当时有什么情况,那很多可能有各
B:种各样的情况,那很难说了。我妈那意识特别不好。
D:我告儿你,中国的前途就在他们这帮人手里头,好不了。
B:哎,我那个,我怎么了?
D:封建迷信。
B:对,对,对,封建迷信,封建迷信。
D:不相信科学,不相信马克思主义,相信封建的。
B:我没说不相信科学,也没说不相信马克思主义,但是我也相信气功。
D:没那事儿。
B:它们并不矛盾。
D:你不相信心电图,相信我心里一想就有,这是什么呀?
B:有道理。
D:那科学有没有用呀,那机器?
B:有用,它是外在的,你心里想的是内在的,这本身并不矛盾,这是
B:两个方面。真的,阿姨你有时间,去做做气功,挺好的,其实真是
B:不耽误时间,而且您那个——
A:每天早上起来早早儿地就那个什么,我觉得我那个孩子还弄不成呢。
B:不是,您说您呢,精力特别好,而且呢,就是浑身都,心情特别舒
B:畅,特别有劲儿。
A:我觉得我这几个月,大姐您看我这几个月,我从精神上到身体上,
A:自己感觉都挺好的。
B:您要做了气功,就更好了。
A:回家以后,有时候儿愿意干,我今天想干,我今天干,我今天不想
A:干,有什么饭想吃,吃两口,想睡就早睡了。不想做呢,带孩子出
A:去了,走了,玩儿一会儿,有时候儿上景山公园儿转一圈儿,晚上
A:吃完饭。没,精神上没有,首先精神上没有压抑,没有压抑。
B:其实您要练了气功肯定更好。
A:不能出去呀,我跟那个王重民呣们一块儿不能出去,我自己带孩子
A:出去成,只要他儿子一跟呣走就不成,回来就找碴儿,好,没完没
A:了的。所以你瞧,孩子都六岁多了吧,呣很少一块上公园儿去,走
A:不了就。他要是休息带孩子走了,那个几点回来呀,最多上哪儿玩
A:儿去呀,美术馆花园儿转一圈儿这就算玩儿了。有时候儿我们要是
A:上中山公园儿赶着要去,还得用车推着他一块儿去,要不然回来就
A:闹脾气,所以我们也很少动。
D:你们那老太太也是——
A:原来她也是挺能干的。
B:瞧我妈。
D:有一段儿时间,我都觉得她得精神病了似的,也是那老太太不讲理。
A:连觉我都睡不了,你想睡会儿觉吧,关上门了,你刚进屋儿来躺着
A:迷迷糊糊要着了,她叭一下把门给你开开了,进来看看你干吗呢,
A:您说你这觉你还怎么睡呀!有时偶尔一次,我们正好儿那个都在家,
A:我说今天中午咱什么不干,咱睡觉,躺床上睡觉。我呢,躺下半天
A:睡不着觉,我起来,起来我说我写封信吧。我刚坐在这写字台写信,
A:哟,一抬头儿,她那儿探身儿往里看呢,这就是我知道的第一次,
A:知道以后呢,原来这次是第一次发现,是无意之中的发现。以后呢,
A:我就注意了,睡觉待会儿起来看看,我没法儿能睡着觉,等到我一
A:要睡着了,她儿子起来了,出来。
C:一直说跟谁说,说半个小时,或者跟谁聊聊天儿。到我那儿去的人,
C:进来,你先坐着等着啊,我把录音机开开,不好、不好那么说吧?
C:这样儿的话就只能头前儿半个小时,这半个小时呀,没有,你看有
C:什么可说的,你说吧,就这。
D:你还要当记者呢,这样儿呀。
B:我没说当记者呀。
C:我一直生活在北京,出去也就是出差啦,这头一回都讲了,头两回
C:都讲了,头两回有一段儿讲的我自己的基本情况,按照你这个表儿
C:上的要求都说了。你们什么时候儿考完?
B:我们十二号考完。
C:考完还干什么?
B:考完了我们军训去。
C:在哪儿?在学校里头呀,还是在到外头去?
B:军训可能去昌平吧。
C:多少人?全校全集中到那儿去?
B:全年级。
C:噢年级,年级。昌平?军营里?
B:啊。
C:那暑假呢?
B:暑假,不知道。
C:多长时间?在那儿多长时间?一个月?
B:在那儿就一个,两个星期,从那个十八号,六月十八号到七月四号。
C:噢,到七月四号。下学期呢?下学期还是九月初开学?有消息没有?
B:现在我还不知道呢。
C:有人说不是说是亚运会以后再开学吗?有这种说法吗?
B:好像也听说过,不过——
C:没正式消息啊?
B:没有正式消息。
C:那个哈尔滨的那个会怎么样?你决定怎么样,去吗?
D:我,得看你们了,让不让我去。
C:你那个四川那个看样子够呛,你也不去了?
D:人家都那样的人物,我非挤进去干吗!
C:你挤进去。
B:在哪儿开会?
C:哈尔滨,七月份到哈尔滨开学术座谈,学术讨论会。
B:噢。
C:专题学术研讨会,民族关系。
B:那您去吗?
C:我去呀。
B:您去吗?
D:我把你给我的一个名额让给张治中了,行吗?
C:不一定可能,他什么职称?
D:助研吧。
C:他主要都不熟悉他,……那是个好机会,有,起码有十来位顾问去,
C:这全是老同志。
D:所以对他来说挺重要的,他也是……
C:他如果是教民族理论或者是一直搞民族理论,还好办一点儿,目前
C:他又没论文,现在有些有论文的主儿,挺好的论文都来不了。
D:现在他有论文呀,论文在我这儿呢,看看吧。
C:看看,看情况吧。
D:如果能给他……
C:看情况,也许,也许到时候儿能够空出来,咱们每次会,一般的到
C:时候儿都有不少人不来的。
D:他们四川那俩都来吗?
C:现在不知道呢。
D:如果四川那俩有一个不来就行了。
C:看情况吧。
D:是不是四川有一个不来?民委的。
C:民委?研究所吧。民委也有一个,四川民委肯定有一个,他那儿研
C:究所属哪儿呀?
D:属民委。
C:属民委的,看吧。上次你说那个刘晓庆那个出国,所里谁,那个信
C:是给刘晓庆本人来的,不知道所里谁给她写的,以她本人名义回的
C:信,有这么回事儿。但是现在,那个到底儿是谁,从笔体上看不是
C:所内人写的。
D:不是所内人写的?
C:怪就怪在这里,不清楚。
B:怎么还有这事儿。
C:这也怪了。
D:那信是在所里拿的呀?
C:信是给她本人的,结果呢,别人儿给拿了,拆了,以她个人的名义,
C:并且还以她的这个刘晓庆的地址,给回了信了,以她本人名义回的
C:信,说放弃,不去了。到现在也不知道谁写的,关键跟他说,你要
C:查可以,可以给你查,但肯定不是我们所里,因为那字儿不像我们
C:所里的人,字儿还挺好的。
D:写的中文呀?
C:不是,英文,这样很奇怪啦。他现在这个事儿你们知道了吗?那天
C:王天英不是来找杜永昆,给亚民处分我写了信,他昨天跟老杨谈,
C:他到老杨家去了。老杨就跟他说,他是不会,就是不会那么,随便
C:放着。他跟我谈了好多过程,很不容易,我说可以理解,特别你办
C:到现在这种程度,这是很不容易的,可以理解。但是目前这怎么办,
C:你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吗?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?你也别让室里被
C:动呀。
D:所里怎么样?
C:所里,说院部儿最近要下个文件,有些精神,有些规定,等那规定
C:来了以后再研究,再考虑,所以现在研究了,跟它那个不一致。最
C:近就要下这文件,总的对年轻的,刚大学毕业的是比较严,对年纪
C:大一点儿的呢,中年以上的松一点儿,对短期的松一些,对长期的
C:严一些。
D:他这个是?
C:他这个算长期的。
D:几年呀?
C:三年吧。徐小平那天不他妈妈来你见到了吗?星期几呀,星期六吧。
C:星期六,下午徐小平母亲来了一趟,她就谈徐小平可能要转学校。
D:他是念书呢,还是工作呢?在那儿?
C:他是读博士生呢,攻读博士。他到所里来不是因为转学校的事儿。
C:当然他说嘛,完了就回来,说是这样说,他到所里来主要是谈那个
C:房子,要拆迁,让我们……
D:他自己的房子?
C:就西单那儿后边儿那个,徐小平家里,徐小平家里的。就是说证明
C:徐小平呢,是自费公派出去,不久还回来,就证明这么个事情。至
C:于他那儿房子怎么说,后来这事儿所里不好处理,所里不好出证明。
C:他不还要,徐小平的房子问题吗,这事儿你所里就不好处理,所以
C:后来麒令说室里看能办通就办。我说你看着办吧,如果室里图章行
C:的话就盖室里图章,就证明他不久还回来。这个事儿拿到所里去恐
C:怕不太好办。这个星期日你回家了吗?回家了?你们昨天、前天放
C:假了吗?噢,前天就放假了。
B:我最近没课,考试哪。
C:咱们这儿都没放假。
B:噢,没放假。葛叔这外头附近哪儿有打电话的地儿?
C:怎么了?
B:我——
C:你要打电话?
B:我要打电话。
D:你等一会儿。
C:你要打电话?
B:你不是不让我用这电话吗?
C:没关系,你打吧。坐这儿,跟我聊聊天儿。
D:对。
B:别把我录在上头。
C:没关系,你也是,你是多半个北京人呀。干吗?你来就行了。
D:别客气了。
C:哎,你吃饭没有?啊?干吗呀,你看看,还拿起架子来了,你看看,
C:像话吗?
D:您赶紧说。
C:我说什么呀?
D:找话题讲个故事。
C:你提问吧,我没故事可讲的。
D:比如这个就可以沏水喝。
C:怎么样?你喝吗?
D:我不喝。
C:不才拿一袋儿。
D:你要几袋儿呀?
C:啊?
B:它好贵吧?
C:不太贵。
B:多少钱?
C:我不知道多少钱,也就十来块钱,也就十来块钱。
B:他们说八块多钱。
C:是吗?
B:啊。
D:现在涨没涨钱?
C:复合剂,五十袋儿,一百,含量一百。
D:你得什么病给这个药?
B:肝炎。
C:这个呀?
D:啊。
C:这就是维生素,维生素C跟E,营养药。
E:我说我有什么病才给我开这个药呀?
D:你就说我就吃这好。
E:你还吃,你该减肥了。
D:您说我得什么病他给我开这个药?
C:你得什么病,你病历得有呀,你说你——
E:我就说我不舒服。
C:你说你得肝炎,你。
E:不是,我说我不舒服,怎么样怎么样,他一想,就吃这药正合适。
D:他那上写的什么?
B:他得了什么病这人?
C:他是肝呀。
D:哎哟,坏了。
C:肝硬化。
E:您把那化验单借我用用。
C:那怎么能行呢,说有肝炎不行。他得化验,得先验血去。
E:我已经老肝炎了。
D:拿那个说明看看。
C:这外头没有呀。
E:我吃过,酸甜酸甜的。
C:你上次谁拿,你不是一下儿吃了四袋儿吗,是不是?
E:对。
C:对。
D:坏了,没写上。
C:那比这还好哪。
B:二十一维它干吗的呀?
C:那是微量元素,什么锌哪,铁哪,铜呀,什么什么属于微量元素。
B:得什么病吃这药呀?
C:你缺什么它就,它补呀,也是补药。
B:那我说缺什么,他怎么知道?
C:你比如说缺锌,缺铁,那些都管用。
B:我说我缺锌缺铁呀?
C:你一看什么也不缺。
B:是吗?
C:那不一定,你说你掉头发厉害,春秋儿都。
D:他给你点儿“安定”。
C:对了,你这么说他给你“安定”。
E:你说安定是有害,那个不行,你说我就吃这药好,我老吃这药,这
E:药特好,吃这药就有劲儿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。
C:等哪天我去我给你开点儿,那不一定。
E:那天我跟我爸去找那个张淑芳的女婿去开的骨仙片,开三瓶儿,才
E:六块多钱,破玩意儿。
D:那你现在肝怎么样?
C:最近一年都没检查。
B:您要上哪儿看,您上肝炎门诊呀?内科呀?
D:那天我想问你,你那个胃溃疡——
C:啊。
D:是怎么发现的呀?多长时间了?
C:做那个,两年了吧。
D:你十二指肠溃疡两年了?
C:啊,你不知道。
E:我跟你说,我就溃疡了。
C:我还到处嚷嚷,我十二指肠溃疡了。
E:不是,我就是溃疡呀。
C:你什么溃疡呀?
E:我从小儿就溃疡呀。
C:什么溃疡?
E:就是——
C:你皮肤溃疡。
E:不是,就是十二指肠溃疡。
C:是吗?
E:我在那时,在我妈铁路医院查的,完了以后,还吃那个钡餐吧。
C:啊。
E:都查了。
C:我也是做那个查出来的。
E:就那钡餐能够。
C:那是一面儿呀,这儿还有一面儿,这是第二,翻过来一面儿,主要
C:没有那么一个机会,侃大山。
E:我给您讲一故事得了。
C:我又不会讲故事,我要会讲故事,这会儿我就讲,让你们听。
D:把那个《稳定压倒一切》念一遍。
C:念不行,念那就装腔作势,就跟那播音员似的,那就不是北京话了。
D:谈谈学习体会。
C:不谈政治。
D:谈谈物价。
C:物价不谈。对了,谈谈你小孩儿得了。
E:谈小孩儿,我告儿你——
C:怎么着?怎么着?
E:那个,吃那个泰国那个大草莓就是比中国的强。
C:他说呀?他说呀?
E:我说的呀。
C:你说的?
E:就是比中国强。
C:我以为他说的呢。
E:那个个儿红,倍儿甜,个个儿甜,泰国草莓。
C:多少钱一斤?
E:五块钱一斤。我说尝一个行吗?行。别尝,要尝我就买,买点儿吧,
E:就是甜哪。他说甜吗?甜,这外国的东西就是比中国的强。
C:嚯。
E:中国的才这么点儿,真的,那青的,那青的,那酸。
D:它主要是气候问题。
C:也有大的。
E:对呀,就是比中国的强,你中国……折腾一个。
C:也有大的。
E:大的,中国那大的,红的照样儿酸。
C:你知道中国出口的东西怎么样呀?也有好的。
E:没看见。
C:也有好的,不会像咱们那似的,那么点儿的出去。
E:反正坑老百姓呗,小不溜儿的全给我们吃了。
D:你别吃呀。
E:不怕浪费嘛!
C:就是你吃这就行了,别吃那个。
E:人家又不给开。
C:这代替水果儿。
E:医院又不给呣开。
D:这儿也没写治什么病呀。
E:它里头那个小袋儿上写着呢。
C:里头有个那个说明,有几张说明,你撕吧,撕了完了我那儿有,我
C:给他补一袋儿,我给他补一袋儿。吃吧,你不认识。
E:不是咱们所的吧?
C:他知道。
E:不是咱们所的吧?
C:不是咱们所的,得,又找着个人。
E:你认识……耳鼻喉儿科的,哪天您看病我跟您去。今天下午去不去?
E:去我跟您去耳鼻喉儿科。上次他到那儿去看牙吧,牙还没看完,跟
E:人大夫拉ge0上了,大夫说给我开点儿药吧,他给大夫开点儿药。
F:我让大夫给我开药,给我开药,然后我都说错了,三九胃泰,告儿
F:人那是片儿药,其实那是冲剂,没吃过。
C:三九胃泰是冲剂呀?
E:啊,冲剂。
D:那天我去,给我开了两包儿三九胃泰。
C:你要去,你找那大夫去。
D:谁呀?
C:我给你介绍一人,你找他。
D:谁呀?
C:啊?
D:哪儿的呀?
C:找那个……
E:看样子还多了认识的。
C:不,有的,你得可能的,完了到那儿人不认识你,那不白搭了吗?
C:到那儿能够、能够承认你。
E:您跟我说吧,到那儿谁承认我?
D:谁呀?
C:你就找那个,找那个皮肤科,姓胡的那个,胖乎乎儿的那个。
E:那不是护士吗?
C:啊?
E:是个护士吧?
C:他们开药没问题。
E:护士呀?
C:那是老护士。
E:那个人认识,那次我开两个那个肤轻松吧——
C:他不给你开?
E:不是,给我开。我看病,我手吧,那天抹浆糊裂了,他给我看的。
E:开完了之后,他说你理论室的?啊,你认识?啊,我说认识,认识。
E:你怎么认识他呀?完后开完走了,给我开两个回来还丢一个。
C:你今天下午你去找他,看看他在不在,在,你就找他去,你说我中
C:午跟老果说了,老果让我来找你的。
E:他是什么关系呀?
C:啊?
E:是您就老看病认识,还是——
C:啊?
E:就是看病认识的,不是咱们所谁的爱人吧?
C:他原来,他原来在那个肝炎科呆过。
E:噢。
C:所以呢,别的科我就都不熟。
E:现在不好意思看皮肤科,那上边儿写着皮肤、性传染病,知道的你
E:看皮肤科,不知道的以为你看性病呢。
C:虚荣心简直是。
E:不好意思。
C:那你就别去了,完了进那儿让谁,咱们所正好儿谁看病去了,你看,
C:他进这科了,你看看。
E:哎,我这手……过敏,我手对那个洗衣粉,肥皂过敏。
C:那正好儿就别洗了。
E:我今天就看皮肤科去。
C:什么呀?过敏呀?
E:我不知道,可是我不知道皮肤怎么了,反正里头儿有小水点儿,小
E:水点儿呢,完后去看。
B:那是湿疹。
E:不是。
C:手长脚气了。
E:不是,反正他问我有没有脚气,我说我没有脚气。
D:就是手长脚气了。
E:没有,慢性湿疹。
C:你看看,你看看去吧,看看去。
E:你不信我现在用洗衣粉洗,就是洗一个手绢儿,洗衣粉洗完,马上
E:就出小点儿,完了我有那么三、五天点儿下去就好了。
C:她有过敏病史,她那个有时候儿——
D:那你吃点儿那个——
C:长那个什么寻麻疹呀,什么过敏的那个,她有那个病史,是吗?那
C:也是过敏吗?
E:过敏,说是沙土过敏。
C:噢,玩儿沙土。
E:不能玩儿沙土,不能玩儿水。
C:水也不能玩儿?
E:不能玩儿沙土,不能玩儿水,可她就爱玩儿这两样儿。小孩儿最喜
E:欢玩儿土了,一个土,一个水。你说我手到什么程度,我不用洗衣
E:机吗,领子、袖子都不用我搓,就从这缸里揪到甩干缸里,就那么
E:拽一下,而且那个……
C:这种行了,不洗衣服你看看多好,让大龙洗。
E:可是香皂不过敏。
D:要不说是富贵病呢。
E:肥皂过敏,香皂不过敏,不过大夫也说香皂里面少一点儿,那些刺
E:激的东西都少一点儿,就连金鱼洗涤灵也得尽量少用。现在好了,
E: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。
D:我们家那位也是那样儿呀,天天洗手也用香皂,我说你怎么那么高
D:贵呀?那不行,那过敏呀,我的手不行。
C:谁呀?张利志?
D:啊,我说你可真行呀!
C:是吗?小梅,是这样儿吗?
B:我不知道。
E:咱们就会得这病,你们得一个试试。
D:要得能吃好的的病。
C:你这个呀,找那个中医老大夫去。
E:谁呀?中医老大夫。
C:找中医老大夫给你——
E:中药呀?
C:清这个,血液的问题,血热呀。
E:哎呀,就是血热呀。
C:就是清,就是你得寻麻疹呀,就是血热病。
E:我血干,也血热。
C:凉血,凉血,吃点儿中药。
E:我手脚别提有多热了,难受,他们不愿挨着我,有时我跟我妈……
E:别碰我。
C:得那个寻麻疹什么那些个,你抹这个只是暂时的,真正清热,还得
C:吃中药。最近我看那一个,那个,那个气功那大仙,叫什么来着,
C:张香玉?
E:张香玉唱戏的吧?
B:张香玉怎么着?
C:我看到一杂志上——
B:您说,您说。
C:介绍她。
B:张香玉现在已经给抓起来了。
C:抓起来了?
B:啊。
E:她是迷信吧?
B:她那个是阴功,她那个玩儿的,她实际上走阴功。
C:她北京人,北京人,在青海工作,四十岁了,她有时可能自己练练
C:气功儿,她逐渐地就这个神了。
B:刚开始没练,她就是有一天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儿走,结果呢,回来
B:以后就大病了一场,然后就说她那个就是她自己有功。实际上她这
B:个,然后她才练了一点儿,就是说她对气功也看了一些书吧,她主
B:要是什么,有些有一定的功,但是呢,她的功不是她自己练的,她
B:给别人授功,其实也不是自己练的。
D:这不是封建迷信是什么?
B:你也可以这么说,不过实际存在有这种功夫。
C:她是我看的这杂志系统介绍她,她在有天晚上在屋里呆着就感觉发
C:热,发热,就老得出去走,出去走,越走越快,越走越快——
D:是不是比汽车还快?
C:倒没说比汽车快不快,这才痛快,才舒服。这个,在家有时候儿就
C:那些动作呀,她爱人都不相信,她自己清醒,但是就觉得什么玉皇
C:大帝呀,什么,什么这个那些个全全跟她说话呢。无形中她讲的一
C:种所谓宇宙语,宇宙的语言,谁也听不懂,就跟那个那个什么白毛
C:儿仙姑儿跳神儿是的,那些语言似的。
E:太空里头,跟那太空人对话。
B:她就感觉有高级生命在指导她做什么。
C:这个然后到一定程度了,一百天吧,她呢,附体一百天以后,就好
C:像是有人跟她说,你可以给人治病了。开始她还不敢给别人儿,先
C:给她爱人,爱人哪儿不舒服,她就给他爱人治病,哎,效果挺好。
C:逐渐她就给她亲戚治,治也不治了多长时间。又有一种语言就说,
C:你现在应该到北京去,去治病去。她就到北京就,到北京来给人治
C:病,这个,不要钱。好多人知道就找她,找她主要,她就治一次效
C:果非常明显,这个瘸子啦,瘫,有点儿瘫了的,什么什么各种病吧
C:反正,她都能治,一两次效果非常明显,并且教给你自己去练去,
C:效果都挺好。她那叫什么?自然——
B:自然中心功吧?
C:自然中心功儿。
B:她今年三月份在北京——
E:那干吗给她逮起来呀?
C:你听着,后来还有呢,下边听我,先听我说啊。有一次那严新病了,
C:就是老给作报告那个,那个是叫严新吧?
B:还有这事儿?
C:气功大师严新病了,病了,这个气功协会儿理事长,叫什么?张震
C:凡?
B:张震凡。
C:是不是?
B:嗯。
C:就跟这个张香玉说,严新病了,明天他还要到南方去,病的什么情
C:况跟她说了说,他说别人儿医院都不好治,治不好,用西医那个办
C:法治不好,就让她去看看去。有一天晚上,这个,理事长,就陪着
C:这个张香玉吧,这是个老太太,就到严新那儿去了,车还没有走到
C:严新那儿住的地方儿——
D:严新病好了?
C:她就感觉到了严新是什么病,她说已经反射过来了,她就知道严新
C:什么病。
B:不对吧,不是严新吧,严新在四川呢。
C:不。
B:在重庆呢。
C:不,我看的这个杂志呀,就是有一次这个,结果呢,她就进去了,
C:去了就给这个严新呀,她一看严新,就知道严新什么病,就给严新
C:治了,几分钟,严新就好了,完全好了。就说是气功师得病,有时
C:候儿中医、西医治不了,得更高一级的气功师治。这严新第二天早
C:晨就——
E:上班去了。
C:就坐飞机走了,本来头天还担心他第二天出不去呢。
B:不可能,严新的功夫比张香玉高多了。
C:不,她说是严新呀,有人说严新是她的徒弟,她呢,实际并不,她
C:就给严新治一次病。
B:根本不可能,严新他是自己修练多年,张香玉只不过就是阴魂附体。
C:这是故事我跟你讲。
B:不过这故事太离奇了。
C:他举了好多人,好多单位的人找这张香玉治病,点儿呢,一个是外
C:语学院,外语学院是一个点儿,还一个是,还一个哪儿来着,好几
C:个点儿。
E:问您关键为什么把她逮起来了?
C:你听着呀,我还没说完呢。这是介绍,就是她给人治病呢,有时候
C:儿就用手发功,有时候儿呢,说一说这个宇宙语——
E:男的女的?
C:女的,老太太四十多岁。说一些所谓宇宙语,谁也听不懂的。完了
C:就教给这个他怎么自己去练功,好多,列了好多人,病情怎么样,
C:都好了,全有单位有姓名。这些个到底儿真的假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
B:这些个——
C:可能是真的。但是前天呢,是上星期六吧,是星期日《北京晚报》
C:登了一个自然中心功儿,这个,接受自然中心功儿,接受张香玉治
C:了以后死了的,拿刀杀人的,这都有。
E:那都是发功发的?
C:啊,一发功儿他就倒下去,就干什么,就甚至拿刀杀人,把他家里
C:人都杀了。
B:你给我找去。
D:我那么大功夫给你找来,我净侍候你了,你自己找去。
B:前天的《北京晚报》。
C:找什么呀?
B:就您说的这个。
D:他要找这晚报。
C:就是前,星期六、星期日的晚报。
B:不行,我得找去。
C:是星期六是星期天的。
E:你对这有研究?
B:我练气功呢。
C:可能是星期日的晚报。
E:干吗呀练气功?
B:强身益智呀。
C:这个,就讲这个中心功儿,自然中心功儿怎么骗人,这是迷信,怎
C:么怎么样,可能星期日,星期日的晚报我记得是。要么不是星期日
C:晚报,就是星期六晚报,就是这期,昨天,前天。
E:我带你找去。
C:这儿有吗?家啊?不是,这个没有提张香玉。就是提这个自然中心
C:功儿,自然中心功儿就是张香玉。
E:张香玉为什么要抓她呀?
C:那抓不抓,我没看到抓。
B:抓那个张香玉的那个,好像就是张香玉把人治死了,但是实际上她,
B:已经,就是说一直是应该——
D:我跟你说,她传播封建迷信。
B:气功界一直在那个,就是说不让她再搞这些,张香玉不听,她自己
B:非要搞。
C:她已经有外头有一种力量让她给人治病。
D:您信吗?
C:啊?
D:您信吗?
C:我半信半疑。
D:先把那写文章的记者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关系。
C:我看到这杂志,这个呢,我也不完全相信,也不完全信,《北京晚
C:报》这个我也半信半疑。
D:我说就问问这记者给他多少钱。
C:现在有什么问题啦,我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我的看法啊,这个气功
C:啊,是中国的一个属于中国的传统。
D:气功能防身,能健身,是的,但是——
C:是传统的东西。
B:它夹杂在一起,就是混出来——
C: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传下来的,它能不含有封建因素吗?它不可能,
C:可能是有些封建因素在里头。
D:防身健身是可以,可是给别人治病。
C:不,给别人治病有可能。
E:绝对可能,我治过气功,我怎么不信,我特信气功。
C:他治过气功。
E:那严新的气功师李勇给我治过嘛。
C:现在呀,现在形成什么呢?形成对立,一个说是迷信,你这些都是
C:坏东西,迷信,一个呢说呢,不信试试,就是真实的,所以这两方
C:面呢,我都不赞成。你用事实说话,实事求是,严新在这个体育馆
C:煽动这气功狂热,我也有看法,我也不同意。但是气功能健身能治
C:病,我相信,里头呢,可能有不合理的东西,有封建的东西,有可
C:能。至于张香玉她本人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,是不是有那么一种宇
C:宙东西,这个是,没人能证明,但是只要她能治病,就应该利用她。
C:这点能治病,给人治病,治的呢,他自己发功儿以后呢,拿刀杀自
C:己家里人,杀人狂,这个就是《北京晚报》登的,也有可能是真的。
C:你先坐着坐一会儿,也有可能是真的,他功练练点有出偏的时候儿。
B:对。
D:我不信这玩意儿。
C:信不信由你,信不信由你。
D:我觉得它防身呀,或者健身有可能,自己治病也有可能,但是就是
D:说它气能排出来,怎么样——
C:不,不,不,这有可能,给人治病有可能。
E:而且李勇跟我讲过这样一句话,他说人得了病,比如你身上有一个
E:疙瘩比方我这个子宫瘤,他说你这就是气上得的,你气上得的我气
E:功给你气治气,就能给你治没了,但我不能保证你还不断地生气,
E:气治没错。
D:我吧,一个老同学他爱人是那个中医学院的,肺上长了蛋黄儿那么
D:大一个东西,愣说做气功给作下去了,一年以后死了。
B:这有很多原因。
D:那最后死了之后,解剖之后一看那东西还在呢。
B:由于他有自己的意识吧,他可能再想我有没有,他可能又给想出来
B:了。这都有可能。
C:想回来了。
B:因为他实际上——
E: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
C:信则灵。
B:确实是,因为这就是意识的作用。
C:你不信,所以你就只有……,不但你不好,而且越治越坏。
D:说给我治病,我说不信,你治吧。他说我往前走,他这功就能给我
D:拉回来,我说我说你试试,我就不信你,他说你不信我不能作了,
D:他说我往前走,他做气功给我,就无意识地让我必须往后走。
C:你就让他拉一个看看。
D:我说你试试,我都不动换。
C:你别说不信,你说,让事实说话。
D:我说试试,他说我不信——
C:那你就——
B:你要是意识完全抵触的时候吧,他是肯定,但是如果你放松意识,
B:你就不像这事儿,他给你做的话,肯定——
D:我故意往后走再,是不是?
C:不是。你别故意,那就假了。
B:就是说不知道的时候儿给你发功的话,你肯定要受影响,但是你完
B:全抵制,我就是不信,那肯定没效果。
C:所以两方面,现在两方面,信气功的煽动气功狂,不行,这样的话
C:就,我觉得那个也不对,你不信的给他乱吹,就是信的乱吹,我说
C:得全得由事实说话。前几年那个——
E:气功也不完全能治,你像我这个卵巢囊肿到现在还有,越长越大,
E:你气功呀——
C:那你这得做手术,做外科手术。
E:因为它那东西不一样,它不像瘤子,瘤子是个肉体,做完了,它这
E:个就是一壳儿,一壳儿里头水没了,可是你那壳儿还在,而且它那
E:一发气之后,你那就是一种气状的,你照B超照不出来,等你一旦,
E:它那团气消失了以后,又出来了。
B:这怎么回事儿呀?
C:那张香玉什么时候儿抓起来的?小梅。
B: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。
C:说已经抓起来了?
B:已经抓起来有一段儿时间了,有两,有两三个月了吧。
C:噢。
B:那气功界,怎么说?其实气功本身我觉得它是没有什么问题的,但
B:是它随着气功出来的,很多东西吧,就是说你看这效果,一般人看
B:好像跟气功似的,或者他告诉你我这是气功师,但是他未必是气功,
B:他随着出来以后吧,也是捣乱。就像张香玉这个吧,她自己恐怕也
B:不是说成心要捣乱,但它实际效果已经是这样了。她那个东西,她
B: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,就更没法儿让她徒弟控制了。所以有的时候
B:儿就说那个张香玉徒弟,就是他发功,他自己发功没收住,就是说
B:等于就是气功出偏了,它有各种各样的原因。有的时候儿比如说你
B:练气功的时候儿,你意识就是说你想的比较偏,尤其是气功,就是
B:说跟那个性有关的一些方面,就特别容易出偏,或者说长期精神压
B:抑什么的,都可能出偏,你比如说神经病吧,其实好多练气功的本
B:身他这个人就有神经病,他可能本身就有神经病,然后他练气功再
B:那个……
C:咱们这里他是不信的,他是——
E:彻底的唯物主义者。
C:彻底唯物主义者。
B:这也不是唯心的。
C:你看看,这就对立上了,信不信由你。
B:没关系,我妈——
E:不看不知道,世界真奇妙,还有这事情。
B:不信才是唯心的呢。
C:前几年呀,本来这宣传上呀,我觉得就应该,宣传它有点儿让人不
C:可信。你比如就那个,那时候儿不知道你,你可能还小呢,你看没
C:看电视,宣传那个意念可以折断外头树枝,这个电视播了。我就注
C:意看,看他在那儿屋里怎么搞意念,完了后来照那个树枝断了,断
C:的过程没照,就耷拉着掉了。如果他要是呀,照呢,照着那树枝—
C:—
E:再照着他人。
C:不要照人了,已经是发意念了是吧,树枝自动地断,你能把这个过
C:程照下来,这就让人可信。
D:不过那天有一个可信的,就是那个玻璃上的舞女,我那也倒信。一
D:个女工,一堆破玻璃碴子,有一个女的光着脚在那儿跳,完了脚还
D:不破。
C:张香玉给谁治病有这么一个事儿,自己练练自己就悬起来,悬起来
C:二十到四十厘米吧,就是她的治病的对像,他练练,哎,自己悬起
C:来了,自己可以意念控制,不要悬,别悬,坐好喽,你让他悬,想
C:想就悬起来了。
B:其实这内功还是相当棒,但是有一个问题,她不是自己练出来的,
B:张香玉的功不是自己练出来的。
C:那是——
B:她是这样儿,就是——
C:别人儿给的。
B:高级生命给的。
D:扯淡!
B:只能那么解释。
D:说什么我也不信。
B:像严新他们都是多年自己练出来的。
D:谁看见高级生命了?说出来什么样儿?
C:有一次她爱人,她在家里呀,她说咱们吃饭,今天咱们庆贺庆贺,
C:请客吃饭,她自己说,请大家请坐吧。完后看呢,什么大家请坐,
C:就我一个人儿,怎么大家请坐呀?还有谁呀?还有玉皇大帝、王母
C:娘娘、还有谁谁谁,好几个她都说出来了。
D:这就瞎扯淡了。
C:她说有。
D:她神经病。
C:她说我看见了。
D:她神经不正常。
B:其实说白了,人不都是神经病嘛。
D:这真正进入境界了。
B:我差远了。
D:完了。
E:实际上她没说错。
C:你说你整天这儿来,每天骑车这儿到这儿来,所以这人一想也挺有
C:意思的。
B:你如果到达一定的境界可以。
E:可以哈。
C:早上天儿一亮,……
D:她已经实现了一个星期不吃饭,光吃菜,等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儿都
D:馋得要死了,既然会气功就别馋呀!
E:金名藻的徒弟,那个民族理论系的也是,就是说绝食的时候儿,他
E:去了一个礼拜,他什么他确实他一口也没吃。他说的我不是像人家
E:偷吃几口哈,喝点儿水什么的,他确实没吃,他就是坐在那儿做气
E:功。
C:可能起一些作用。
E:起了点儿作用,七天什么都没吃。
D:并不是人人都能——
C:但是,那当然了,但是你会不会喝水呀!干什么呀,给陈小玲带的,
C:别走呀,快完了,还没完呢!
E:还没录完呢?
C:快了。
F:这录什么呀?
C:啊?
E:我给您唱歌儿唱一段儿。
C:这小梅给我找了个事儿,录北京话。
B:我现在学的是寻行桩。
E:你给我找找减肥功。
B:减肥功我现在——
C:你就告诉他别吃饭,别吃主食光吃菜,就行了。
E:我告儿你……
C:你就跟他学学就行了。
E:不好好练没用!
C:你得,首先你得给——
E:早上练晚上练呀?
B:我早晚都练。
D:你找他去。
E:不减不行,哟,不得了了。
C:你得信,不信不行。
E:咱们下午没什么事儿吧?
C:没事儿。
B:我给你找盘儿磁带,听那磁带你做就行了。
E:有画儿有图解吗?
B:不需要太多的动作,一共就三个动作。
C:很简单的。
E:礼拜二能搞来吗?
B:下礼拜二呀?没把握。
E:不着急。
B:还没谈完呢?
C:快完了,快完了。
E:要说减肥我都能减下去。
C:那你就信了。
E:减肥呀……
D:差不多了。
E:还差一点儿呢,您赶紧再来两句结束语。
C:快完了,快了!
C:才分的这,买了六套房子。
A:您找他,……说给,说给他,因为他住在这儿,给他解决,省得他
A:那个一人儿那儿,在咱们这儿少数民族,他是汉民,这儿是回民,
A:他也就这个能拿耙子,别的他也不拿了。这会儿呢,像做工作做的
A:呢,不那样儿了。他不那样儿了,反正就别抓碴儿,抓了碴儿了呢,
A:他就犯浑,他犯浑呢,这房产主儿也不是好惹的,我跟您说,也不
A:是好惹的,要是好惹的,也不会。就这么点儿一小道儿,您瞅见了,
A:铁奶奶那儿,这么点儿一小道儿,必须得由这儿路过,由这个房产
A:主儿这个门儿这儿过去,她有俩孩子,前儿他不让人家孩子出来,
A:您说这不也是事儿吗,咱们得调解去。
C:私人旧房子也得要手续,我都没要过。
B:天天儿,月月儿得……,完……
A:他这不是两家儿麻烦吗!
C:搞得好的,没这事儿。
A:就是,没事儿,人家哪儿能说您没给。您瞅这个,您瞪着眼呢,咋
A:啥也不知道,是给呀,是没给?
E:他那儿过去就那样儿,洗完衣裳,胰子水叭就泼,连台阶儿上带上
E:面就泼那儿了。
A:那我也不能去呀!你说你这么找我去,你说我大晚半晌儿的,我倒
A:不怕,你十二点找我,你这儿有必要的我去,这种的没必要的那么
A:去,你三句话两句话解决不完。
E:你要应了人家呀,咱就去,你要没应呢,就等他到这儿来。
A:我应了呀。
E:那咱们就去。
A:我应承了。
E:您知道怎么回事儿呀,他那儿老——
A:老吵。
E:老吵。
A:您说咱们去,我就说那个咱也不能说,你就没给,他就给了,这咱
A:还不能这么说。你们就得双方面想想,搞好团结,对不对呀?你们
A:怎么走手续?
C:定日子没定?您瞅瞅几儿。
B:您不瞅瞅我们那儿水沟去?
D:水沟?
B:啊。
E:这房管局的吧?
A:啊。查房呢。您呢,白主任,……您就上那儿,写黑板上。
E:不赖人家,赖呣们自个儿。
C:叫他来一趟。
E:先呀,上呣那院儿修理去了,我说咱就让人家查查吧,一上房,都
E:酥了。一下雨,哗啦哗啦漏,厨房,小西房儿。
A:礼拜日九点我有一个。
C:礼拜日您有一个,您,再给您一个。
A:您这得错开呀?没有这咱不给登呀。
C:不给登。
B:什么东西?您再给一个,跟……礼拜天再添一个液化气和正式户口。
D:得有正式户口。
C:我们要分好人坏人呀。
A:这个咱不知道咱们能看个表面儿。流里流气他什么证件儿没有,你
A:去吧这儿不给你登记,捣乱的也不给你登。您明白吧?他这儿捣乱
A:来了,故意这儿捣乱来了,不给登。除非就是他隐藏儿他不说。
E:你们上人家日坛去过吗?你们应当去一趟,写封介绍信,学习学习,
E:人家那点儿一切那么,你们呆会儿人家来了一姑娘,你给交了一流
E:氓,这就成问题了。这个,得有一个安全保证,那一谈,俩人儿说
E:愿意出去,就出去了。这咱们得负责,因为咱们介绍的。
D:跟那什么似的,……偷偷儿地就给男孩子打了电话了。这男孩子真
D:不错,挺老实的,到咱们这儿跟咱们打个招呼,说谁谁谁给我打电
D:话来着,多会儿多会儿见面儿。我说你们这认识吗?谁都没见过面
D:儿,他告诉我了,告诉我穿什么样儿的裙子。就这女孩子,偷偷儿
D:给男孩子打电话,咱们这儿连影儿都不知道。
A:他倒是呢,在咱们这儿瞅好了,他也答应,一瞅是这小孩儿,愿意
A:见,他没等咱们那通知到,她那通知先到的,您明白了吗?她这么
A:着去的。赶明儿那男孩儿来了,一听呢,不对呀,每回咱们都通知
A:他本人呀,老也是,多半儿是我打电话,我给这小同。他一听不是,
A:一说牛街,再一细问呢,就说是他亲戚,因为也得给他保密,那单
A:位小年青的多呀,怕起哄。
F:同志们好!
D:噢,小孙。
F: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啊。点着点儿。
A:点着点儿,错了就找你。
F:这里有张保喜一张。有张保喜吧?理发的一个,张保喜一个。
A:张保喜是谁呀?
F:噢,那就不是这儿的。
A:就是呀。
F:十张。
A:这儿金戒指这儿给你留着呢!
F:拿来。这高兴。
A:傻丫头。
D:小孙在哪儿?在万寿里住吧?
E:万寿里?
D:啊。是万寿里不是?叫什么里,反正是。
F:我们家?错了吧,那是我干妈他们家。
A:八、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张给呣。
F:嗬,这儿还有,这儿还有哪啊。老年的十张,儿童的十张。您怎么
F:看着我啦?
D:你看怎么样?
F:我在哪儿?
D:你就在那儿路西喽一个门儿。
F:路西?
D:啊。
F:错啦,那是我们同学他们家,我上他们家玩儿去。
A:哎,三十五张呀?
F:啊?
A:三十五张啊?一共。
F:那就是多给您五张。
D:多给五张就多给五张吧。您想呀,居委会十张吧,老年十张,儿童
D:十张——三十。
F:三十,就多给五张。
A:七、八、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、十六,给您数。
F:十七、十八、……三五没错,三十五张。
A:老年十张,儿童十张,居委会的十张,干什么的这是?
F:剩下的呢,什么孙子啦,孙女儿啦——
A:先甭说那个,就问你,这是什么的?票。
F:活动呗,慰劳票呀。
A:就那天就给这张电影儿票就完了?
F:您还要什么呀?有的还什么都不给呢。
A:你就去那儿说去,你们不给,你说我干妈那儿说了,说就给一张票,
A:啊,大热的天儿——
E:这就五十亿那个吧?
A:五十亿人口的那个。
E:那当后还应一人一瓶桔汁儿呢,还没拿来呢。
F:说那什么,说汽水儿买多了。你知道吗?说汽水儿买多了。哟,你
F:好,小王儿,快跟我握握手。大妹想着你哪,跟你说。
A:我说傻丫头,我说这儿还给你留着呢。
F:叫我一声儿,叫声儿好听的,我就给你。……我呀,叫我。
A:嗯,一年半,一年零七个月,挣不少,嗯挣不少。
D:全带回来啦?
A:全带回来啦,说大妈我要再呆仨月呀,还能置两大件儿东西,因为
A:他这仨月呀,那儿太热——
D:那都带什么啦?冰箱?
A:冰箱、彩电,这都先弄回来的。就这么说吧,挣两万美元,两万美
A:元多少钱哪?
D:不少,不少。
A:就这么说,大妈得了。我说你这挣够了,合著拿下来了,齐了。
D:七万,七、八万块钱儿吧。
A:嗯,齐了。他说啦,真苦呀。
D:可不。
A:一点儿舍不得吃,一盒儿清凉油儿都舍不得抹,那儿五十度,五十
A:度呀,就那么热,那个他说我都舍不得抹,那盒儿清凉油儿也不卖
A:多少钱。我这不是说吗,你们俩真是一个好孩子。他说咱们不就去
A:挣钱去了吗,再给钱跟那儿花喽?就得拿家来。
E:他是纺织部门儿走的吧?
A:他不是,他是那个,就那个什么的,在那儿他做饭在食堂。
C:明天九点。
A:嗯,得。您给我们写上去,写黑板上,明天九点。到时候儿呣就忘
A:不了。明儿咱们都在这儿呢,这两方面都知道吧?
C:都知道。昨天晚上我就,我先跟他妹夫儿那么说啦,礼拜六九点。
A:别让人家白跑。
C:我说要是没有变化,我就不给你送话儿去了。
A:给你那信,你瞅瞅那信。您让他瞅瞅那信,您告儿他知道,您呢,
A:您等一会儿,他说话就进来,您就别找累,您这儿坐着吧。多累呀,
A:刚那儿来,您写上好。
D:每次他要来,我都通知他。这次我也没通知他。
C:还记不住电话码,就昨儿我跟你说的那个。
D:没兴趣,噢,这电影儿片子叫没兴趣。
A:没兴趣。
E:几点?
A:九点?
D:明天九点?
A:王老师您给呣写上。
D:这写上了已经。
A:写上的那不是,没写呢。就那钉钉子的那个。
D:明天上午九点吧?
A:哎,星期六——对了,十八号。
C:写错了这个。
A:什么写错了?
D:那号儿,再查查。早起来跟这水龙头……坏了。我赶快上房管所儿
D:呀。
E:要皮钱儿了吧?
D:我倒是有皮钱儿。问他,他那私房公房呀?我说私房。三块五。那
D:女的还不错,她说给您一旧的,可一样能使。
E:这是《大漠紫金令》。什么叫大漠紫金令呢?
D:是古装片子啊?
E:《大漠紫金令》,你猜猜。
D:是哪国片子?
E:中国片儿呀。中国片儿呀——
D:噢,中国片儿。
E:中国片儿。那哪儿不是,虎坊桥儿有个大广告吗?
D:噢,大漠——
E:咱们这儿一个组七张,包括主任——
A:全有了。
E:全有了——
D:跟香港的,这个片子。
E:这个还真好,这个片子。尽量地去。
A:那呣明天呣也去不了,您去吧,呣不去。您也少给呣得了,哪组多,
A:咱们,我还告诉您呢,二月份儿三组出来人多。
C:出人多,多给二组和三组。
A:哎,二组和三组出来人多。
C:您给我两张三张就得了。
E:您可别出那主意,那陈宝山他们你不给呀?
C:就给陈宝山呀?
E:五十亿人口那个,还出了老太太呢,你们那儿。
A:老太太呢?
C:您给那个二组那个,我也给发下去得了。啊,王主任。
D:噢,发吧!
C:二组的那个你也给我得了。得,正好儿。
D:八点上班呀,九点他才来。
C:那个,刨下那个。
D:都刚出来,我来的那时候刚出来。
C:王雅芳,李文英、王会元,这边儿是谁?
D:这边儿,张新如。
C:张新如。
D:张淑琴。
C:张淑琴。
D:张淑琴没回来吗?
C:回来了。
D:沙,出来了。
C:沙,先给小沙送一个去。
D:刘文芳啊。
E:嗯?
D:刘文芳。
E:啊,刘文芳,是二组的。
D:这是,三组的,陈宝山一组的。马贵亭三组的。
A:甲一号冯佩中?没有这个。转了一圈儿没有。甲一号有冯佩中吗?
A:甲一号没有呀。咱们牛街北边儿的?
D:不知道。
A:马光英上哪儿去了?
C:那沙栏儿您送了吗?
A:北边儿甲一号,先问您,有叫冯佩中的吗?
C:甲一号?
A:啊。
C:冯佩中?
A:嗯。
C:没有。
E:哎,对了,那马玉珍走了。
G:没走。
E:没走呀?
G:嗯。
D:您坐这儿,咱们准备成立一个呀,补习班儿——
G:他知道,昨天都跟他说了。
D:说了是吧?
G:啊。
D:可给您呢,排了点儿任务,您看怎么样。呣那黑板上呢,也写了,
D:咱们这儿按正式的课上,钟点儿呀,四十五分钟一节课。
X:噢,四十五分钟一个钟点儿。
D:马老师呀负责书法,我想叫您呢,负责阅读和游戏。
X:噢,好,好。
D:关于作业方面呢,我给他们来辅导。
X:噢。
D:马老师排了五节课,您排了七节课,我排了六节课,你看怎么样?
X:好、好、好、好,行。
D:人马老师呢,他岁数儿大点儿,让他少什么点。
X:对,对。
D:我这儿,这儿还有这儿的一摊儿事儿,所以这个问题呀是这样,那
D:黑板那课表儿呢,排了,我都给您写在黑板上了。关于阅读呀,什
D:么有一节课的故事,写字都归马老师了。还有游戏,游戏就给他们
D:拿出点儿棋来,讲个故事呀。报名呢,交了五,一个学生交五块钱
D:杂费,咱们给他收喽。咱们呢,给他点儿开水喝。
X:哎,对。
D:中间儿呢,有十五分钟的休息,上厕所呢这儿有主任呢,给他送过
D:马路。
A:带着他,带着他。
G:看着。
D:这个危险咱们先得提出来。
X:对,对。
D:因为咱们大人过马路都很困难。放学呢,咱们,谁末一节课,谁给
D:他送出去。咱们一天上三节课,就上午,您上午活动呢,就全都搁
D:在下午,保证咱们这个补习班儿的事儿。
X:对、对。
D:就是这么一个情况。一节课呢,四十五分钟,中间儿休息十五分钟,
D:按正式的课上。纪律方面儿,各方面儿呢,咱们把这……上厕所呀,
D:咱们得照管着点儿,喝水呢,咱们给他准备个水桶。报名来呢,由
D:这儿来负责。究竟有多少学生呀,将来咱们再说。咱们的目的是三
D:十个,报不到再说。究竟有多少小孩儿呀,咱们现在还没……大概
D:就是这么个情况。您有七节课,我有六节课,马老师有五节课。有
D:什么意见呢,你再提出来。
X:没意见。
D:现在还没有开课,因为他准备修改一下儿,一、二、三年他都在这
D:一个教室里头,一年级也有,二年级也有,三年级也有。年级的接
D:受能力吧……受教育吧。四十五分钟一节课,有三节课,反正咱们
D:这儿有电钟,咱们自己有表,到时候儿咱们就上,到时候儿就下,
D:谁末一节课,谁就把小孩儿送走。
X:啊?
D:谁是末一节课,谁给小孩儿送走。
X:噢。
D:得保护过马路。而且要做值日,这六天吧,星期日咱们休息,可能
D:就打乱你们的休息。
X:那倒问题不大。
D:星期日咱们休息。末了儿,看着学生做值日,给咱们这屋里头弄干
D:净。
X:到时候儿打扫干净。
D:对,对,对。这一个养成他的习惯,一个又帮助咱们搞卫生。大概
D:就这么一个意思。您要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。
X:从多会儿开始?
D:二十,二十一号,二十一号,咱们尽量二十一号开始上课。咱们看
D:情况,是不是?基本上是这样儿,到八月二十五号结束。
X:噢,八月二十五号结束。
D:一个月多一点儿,星期日休息。
X:噢,礼拜日休息。
D:哎,头他上学呢,咱们这儿就结束了,因为他自己还要准备点儿上
D:学的事儿,是不是?大概就这样儿,啊,有什么意见给提出来。
X:没什么。
D:黑板上写了一个课表儿。
X:噢,我看了,有课表儿。
D:学生,就甭叫学生擦,要不用那块,就先搁着。
X:对、对、对。
D:上边儿有汤瓶,他有一汤瓶。
G:王福山带着那个——
E:带着那汤瓶。
D:那壶。
E:他老带一壶。及时礼拜,那还不是喝水,他是为洗,主要是冲。你
E:拿现在有些不同,这不是他们要反映吗?就是这个上朝坎尔拜这个,
E:这雨不尽下——
D:噢,雨不尽下——
E:他拿……告诉你呀,特殊呀,手巾脚巾一块,这边儿是手巾,那边
E:儿是脚巾儿,中间儿呀,擦脸,擦手,两旁边儿擦脚。
D:就是中间儿手巾,中间儿。
C:就是一块儿手巾,当中间儿擦哪哈儿,两旁边儿擦哪哈儿。
D:你要再使,你就记不住哪旁边儿了。
E:就是呀,他也可能因为那个棉织品困难,各方面都有这回民呀有这
E:么一规矩,可能就是困难。为什么困难呢?这样儿如果你要在沙漠
E:地带没水的时候儿,使土能够代水,按着他的这个教规呀,哎,土
E:净。实际上呀,那样使土一洗够瞧。
D:拍拍。
E:拍,噢,拍拍。
D:拍拍,拿那手呀,拍拍那土呀。
F:不是抹土呀?
D:不、不,开斋节那天呀,——
E:那个瓶子旁边儿都有——
F:对、对,那天有、有,沙土那个。
D:哎,那是净土。到那儿表示我已经什么了。
F:其实就是摸摸那土吧?
D:对,摸摸土,来不及使水了。
E:洗了。
D:来不及使水了,钟点儿到了。
F:要找不着水怎么办呀?
D:那什么赶快,不成,就土净了。这儿预备净土,好多人就到净土那
D:儿摸摸。
E:这个回回呀,这个,你要像这个聚居的地方儿,都带“营“字儿,
E:你像这个大兴吧,定营、雪营、来广营、回回营、小营儿,都是带
E:“营”字儿。
F:这都是回民聚居的地方。
E:为什么呢?原来回族呀,是在元朝,形成一个民族,就是成吉思汗
E:呢,由这个,由这个莫斯科那边儿拉吧,一直地到哪儿呀,土耳其
E:呀,耶路撒冷,一打,一直就到了西安,来到北京、甘肃、宁夏,
E:来到北京。到这儿他人都哪儿的呢?都是,你来的时候儿都是俘虏,
E:随着走呀,随着补充兵,给当地的波斯人呀,黄眼睛呀,绿头发,
E:不,不,绿眼睛、黄头发这个波斯人俘虏过来,来到北京。他坐了
E:天下以后呢,这帮子人他不放心,不是他的亲枝近叶,这样儿呢,
E:是这个营盘的这个,也就是军人驻地吧,都给划了地界,屯田种地,
E:所以呢,他这个一般的聚居的地方儿呀,都是带“营”字儿。这儿
E:也是原来聚居,为什么叫,这儿原来叫“榴街”,那边儿叫“枣儿
E:林街”——
D:石榴街。
E:嗳。他为什么呢?回民那边儿拉呀,在那个阿拉伯那边儿呀,就是
E:枣儿,出这枣儿、石榴。你有机会你到西安那儿瞧瞧。
D:石榴成林。
E:成林。
F:是吗?
E:嗳。这都是什么呀,这都是当初成吉思汉……在唐朝就有了,你瞧
E:西安吧,唐朝就有了,就有了礼拜寺了,唐朝就有了。咱们这是元
E:朝的。这唐朝为什么就有了呢?丝绸之路,来回做买卖,来到这儿
E:为了方便礼拜伍的,盖的礼拜寺。西安的——
C:哎,叫你们开会去呢。
G:明朝明朝游牧民族朱家门儿这几个大将全是回民。常遇春,老回回,
G:那是大将,胡大海,那是大将,胡营儿、常营儿,这营儿那营儿。
G:为什么不告诉了?这多会儿也是这样儿,要是一成功喽,革命一成
G:功喽,平辈儿的那就非杀不可,非……了不……,那绝不容他,甭
G:管他到任何时代,我告儿你说吧,您甭看这个,不管他到什么时代
G:也是这样儿。这我有了。
B:找着啦?
E:要照你这么说,那刘少奇跟彭德怀呢?
G:没结婚以前你干什么都……结婚以前你招女的你当女招待,当这当
G:那都可以干,你去工作,结婚以后,就不成了,就又成家庭妇女了。
E:那没人管,她没主儿呢还。——
D:他这对,就结婚以后,家庭妇女教育子女,结婚以后就不那个,教
D:育真好。
E:……因为根本他人多呀。学校念书的时候儿,有了……张的。可有
E:一样儿,她这个教育子女,她在家还有地位没有啦?
D:有地位,当然有地位了。
E:平起平坐啊?
D:啊。
E:我可瞧见他们那电影儿。
D:它那个日本呀,她又是一种教育。对于男人呀,她就尊敬——
G:尊敬?
D:哎。
G:得尊敬。
D:要她递什么呀,举案齐眉呀,什么跪什么,她是另一种教育。就是
D:她这个不工作,结婚以后也回家教育子女去。这是责任。
G:这手高。
D:这手高。现在咱们这儿双职工,自己子女也教育不好,工作也就吊
D:儿郎当——
G:也吊儿郎当,给社会也造成很大的麻烦。
D:很大很大的麻烦。回家教育子女,不是为了丈夫。
G:这儿还有失业的多少人呢。
E:不但那个,你那样儿,明儿将来这个孩子那什么,学坏的机会也多
E:呀。
D:就是呀。
E:这个没人管,他可不吗,在街上——
D:教育子女。
G:所以在人家国家里头,说你结了婚了,就不要了。
D:嗳,你就甭工作了。
G:不要了。就跟工厂似的,今儿个这事儿,明儿个那事儿。
D:啊,是呀,孩子病啦——
G:那计划你没法儿往外拿,那怎么着,人家都不要,就不要。
D:你也甭……
G:您就踏踏实实地在家里,照顾您的那个爱人,照顾您的孩子。
E:不价。她这没结婚前这一段儿工作有没有退休啊?拿钱不拿了就?
G:有费。
E:有费是不是?
G:有费,有费。
E:有费还是对的。
G:人那个都有费呀,过去就有呀。
D:它那教育方法不错。
G:过去有。
D:不错。
G:过去比如说,就像我父亲那时候儿在印刷厂吧,比方干了三十年了
G:有三十年的工资,就是每年给一月的工资,完全工资,三十年呢,
G:就等于给了两年多的工资。
E:他那是什么?
G:你像那个邮票厂的,过去我们那儿有邮票厂的,要想退休,退休拿
G:多少钱你说?那个姓王的,姓王的,拿了一万多块钱。现大洋呀,
G:拿一万多块钱,我告儿你那可不少。
D:那可不是。那可真了不得!
G:顶现在一百万,一百万也得多。
D:一百万也多。
G:比不了呀。
F:怎么拿那么多呀?退休,干多少年呀?
G:干了得有二十多年。
E:退休就一总给他啦?
G:一齐给,一齐给。
F:噢,那真不少。
G:一看你岁数儿大了,有时候儿就让你,走吧,也够你养活的了。
F:以前这个厂是那个当时国民党办的吧?
G:不是,清朝。
F:清朝?
G:清朝。
F:后来是官办的吧?一直是官办的吧?
G:一直就官办的。
F:一直官办的。
E:那当然了,私人谁办得了呀。
G:私人办不了。
F:一直印钞票的是吧?
G:它是有价证券的,不是净印钞票的。
E:现在这个,听说现在铸造厂还有吗?
G:有。
E:就造洋钱的那个?
G:有。
F:有,它造那个硬币呀。有,有,有。
D:钢蹦儿。
G:五四三。
F:造硬币的。
E:也在北京呀?
G:不在北京。东北呢,在东北呢。你像每年出这什么兔儿年的、什么
G:几几年的这个,都是银行发的。哎,您去吧。
E:还有那什么,这个没做多,上回出了一回,那叫金币呀?
D:对。
F:熊猫儿金币。
E:一样儿我留了一个。也没见,现在市面上也没见。
G:流通不了。
E:怎么?
G:量太小,怎么流通呀!
E:不是,我说到谁那儿谁就不动换了。
G:对了。
E:你比如说到我这儿,我这儿就留下了。
G:就完了,就留下作纪念了。
C:现成儿的?
B:现成儿的啊。
C:他让我问问这事儿。
B:是吗?
F:我在这儿暖和暖和。
B:你看这京剧就是时间的关系了。
C:噢,星期六晚上吧?
B:星期六晚上是定下来了。就说这个,还是京剧,得时间长点儿要是
B:整出儿的,要是段儿的,成了,一段儿一段儿的。
F:别的节目少来点儿。
B:哎,对。别的节目少出点儿。
C:就是呀,就是呀。
F:明儿早上七点半啊,哎,你不去呀?
B:今儿上午开会吗?
F:呆会儿,等会儿。走了啊!
B:走了您?
C:不呆会儿啦?
X:礼拜六,七点半。
F:别的穷文。
G:穷文富武,穷文。
B:王雅芳的钱给您呀?三十。
G:王雅芳?
B:嗯。
G:我给您拿。我给您拿那什么啊,……您走啦?
X:嗳,我走了。
G:王雅芳?
B:王雅芳。
A:哎,星期三上午,都交了……
G:她第一份儿。
A:得,有的敛了,有的人给送了。就差那什么……我说呀——
C:赶紧交去。
A:哎,我说人家给呀,您就拿着,您要瞅着他不给不要。就说那老顾
A:他那爱人,那谁就说她,金凤祥就说她,说垫上吧,也没有多少的。
A:那老太太说,他不让,告儿不要,不要,不给,就那意思啦,拿它
A:干吗,拿它干吗,就跟黄经国说,拿它干吗。您跟他讲讲。
F:哎,来了。
X:哎。
A:小王儿啊,我进来他出去,正好呀去送水电费儿,吃块儿西瓜,拿
A:西瓜,就那事儿。说了吗?说了是吗?
C:他们那家儿那个——
A:哎,你怎么没烫那头发呀?
B:昨儿呣俩回来赶紧跑,说叫您来,说马主任都去了。啊。
A:老韩告诉的呣们。我说那咱们回去赶紧去吧。
B:那会儿都十一点多了,等着你。
C:小王儿呢?
B:他们那儿开会呢,到了儿也没找着他呀。明天七点半,咱们到礼拜
B:寺,啊,闹开斋。
A:我说愿意,我说五点去都愿意。
C:这应该做。这几天上哪儿啦?
F:麻刀呢。
C:麻刀呢?
F:我这几天都在麻刀呢。
C:昨天我那儿等着他,他给忘了。定好了上午,上办事处拿支票去。
A:谁呀?上午是下午呀?
C:下午呀。
A:上午我在(dai3)这儿呢,要不怎说——
C:下午拿完就走。
A:拿完就走,那不是送买帖吗?
C:啊。回家都坐上锅了想起来了。
A:您听着呀,送买帖去了,那小姑娘儿大娜,“奶奶。”哟,我说叫
A:我奶奶呢。哎,我说你那儿,他们爷儿俩擓着呢,他们这两口儿,
A:呣在这口儿里买呢,在你们家当间儿呢。完后给买帖送出去呢,说
A:你还去吗?我说我不去了。
C:噢,说来着。
A:没什么事儿,我说我不去了,我家去了。家去,我说我明儿该干点
A:儿什么干点儿什么……热天儿也不能去,什么天儿都不能去,好些
A:日子都不能去了。我就这么回去了。跑了两家儿了,又回家。又买
A:肉去,吃涮肉,他爷爷又说吃冬瓜,冬瓜南口儿有,我又跑南口儿
A:买去。南口儿买去呢,又有茄子。这小杨子让我买点儿茄子,又没
A:拿家伙,拿着一网兜还在窗台儿上,又没拿家伙。我说我上……再
A:拿一个去,都是我自个儿那儿说。一过马路,王中立哎,在这边儿
A:呢,也买那个,就在那门口儿那儿,他买鸡蛋去,正推着小姑娘儿
A:那车还没过去。我说你拿家伙没有?他说干吗呀,……就回去他那
A:儿拿去了。我这儿拿人一个还没给呢。
C:呣们俩在后边儿看着你提溜着书包……
B:坐上锅了?
C:嗳。买牛的,羊的呀?
B:羊的呀。
C:排大队昨儿个。
B:你多买点儿呀。
A:我没买上,姐姐呀,让七大……买了。他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买多少
A:钱,我说你这傻呀,你甭管多少钱。
B:多买着点儿怕什么的呀!
A:这鲜,这好呀。
C:真好,他买上了。
A:我排那儿,我让他那儿站我那儿,我去买冬瓜去。您看这冬瓜,再
A:加上买茄子,又倒咕倒咕又过马路——
B:两块一了,他那儿也两块一了。
A:也两块一,真好。
C:我们那大丫头要买羊肉,要吃饺子。告儿我没有卖的,还得排大队,
C:跑我们家拿去了,看看还真有一碗馅儿——
B:有地儿拿去呀。
A:有地儿拿去,您看看这个工厂,赵淑兰儿——
B:我那闺女买冬瓜了,没有了,说这儿有——
A:赵淑兰儿买肉,老周买肉,哟,都在那门口儿那儿坐着呢。
C:他们知道吧横是?
A:就是呀,人赵淑兰儿我说你们这儿干吗呢?
C:又是那儿来的肉吧,可能?
A:谁知道。……还真好那肉。没有了……
C:那修理部儿小丫头开票,哟,这费劲nou4。
A:根本不会。
C:完了,给支票给她了,写完了,看那样儿也就小学三、四年级。
A:可不吗——
C:拿支票给她了,填上数儿后她又把支票递呣来了。我说你这支票干
C:吗给呣来呀?后来那女的说,别给这个,给发票呀。
A:哎呀。
C:她呀,那……什么的都开一块儿。我说你这个得单开,都给呣开一
C:块儿哪儿成呀!开两栏儿,这多少钱,那多少钱,好清楚呀。不成,
C:开了半天,你越火烧心等着她吧,她半天才开出来。
A:她不会写。这可不是别的,你要说我不会写,还有得可说。你像呣
A:不会写,你说像这年轻的不会写,多让人说呀,笑话呀。他们就不
A:用心,就那么样。你像咱们这都没的说啦,是不是他不能说什么?
A:嗐,开头儿底下开——
B:咱们要是到外头买东西说不认字都寒碜得慌。
A:寒碜什么!我说咱们就是那会儿带过来的。
C:寒碜惯了,我不嫌寒碜了。
A:这还有的可说,说我不会写,您给我写写,那没辙。
G:那你也不能跟人吹,说我大学毕业。
B:起码儿眼目前儿的得认得点儿吧!
A:眼目前儿认得点儿,反正咱们倒能认识。
G:就是眼目前儿到时候儿个别字儿有时候儿还写不上来呢,您别说那
G:个——
A:反正就说认得。
B:那就好点儿。
A:这认得是什么时候儿锻炼的呀,就是那个,在那运动当中认得的。
B:文化大革命锻炼的。
A:文化大革命锻炼的,就那会儿锻炼的。
G:革命出来的。
A:就是不会写,念呢,没有人呀,咱们自个儿念吧。
G:再来一次革命,就成中学生了。
B:可别来了。
G:我说你再一次就中学生了,再一次就大学了。
A:别价啦!再来一次革命,甭说别人儿,先说呣们家,您那哥哥垫地
A:里得八层儿了,别这儿斗呣来啦,都斗够了。
B:您说那电视多不容易呀。
A:可不吗,一瞧那个,都斗够了。哎,我跟你说,三张桌子摞一块儿,
A:那儿斗你大伯,由那儿上头栽下来摔死过去,摔死过去,那个反修
A:医院还不收,两派呀,不收。正好儿那造反派,告儿说这是呣书记,
A:书记就不收,就不收。就不收怎么办呢?结果呢,就那个盛大夫给
A:抢救,给扎过来了,扎过来人都这色儿,拉呣家来了。拉呣家是夜
A:里头,拉到家夜里头,我看着呣大小子在医院,我也没在家。
C:那当儿给您一块儿斗喽。
A:您听着点儿,厂子里也没少受了这歧视。什么组织要我怎么都不入,
A:什么玩艺儿我都不入,你们别让我入,我也不入,袖章都给了我了,
A:不入,就是不入。你看给呣小他婶儿也吓着了。
C:两面派,怎么着那叫什么?
B:逍遥派。
A:我爱逍不逍,我说就这样儿。结果呢,那边儿斗完了不是给弄家来
A:了,就半死不活搀在家里了。搀在家里他爷爷不收,他爷爷别瞧没
A:文化,那老头儿,告儿说这个呀,你们给拉走,我这儿子是好好儿
A:出去的,这样儿给我拉回来我不收,再一个我儿媳没在家,就说我,
A:她去看病孩子去了,你们把我这孙子吓死,你们还得抵偿,把我这
A:儿子整治死了,你们得抵偿,我不管你们什么派。哎,老头儿你怎
A:么这么说?哎,我就这么说,拉走,别在这儿,拉走。就让他们拉
A:走。都晚半晌儿一点了,这街坊,就那韩,就住南屋的那个,张老
A:师的爱人,这算跟董艳芳,小董你别不管,小董那会儿是街道的,
A:说我就是没管,也是害怕,说你甭害怕,咱们负责,咱们跟造反派
A:出去说去,咱们给他收了,要给大哥再拉走,那不定怎么治呢,硬
A:给收了。收了呢,咱们给大嫂子打电话,让他们赶紧回来,我在市
A:立第一医院呢,正看着呣那个老大呢,这时呣他爷爷一肚子火儿呢,
A:给呣那大小子吓得心脏病,呣那死了,十八岁,死了,吓死了,就
A:是因为斗他爸爸上家拉来着。要说那点儿,到今儿不愿让他当干部
A:儿,就因为这不让当,就不愿意让他当,说什么要了命不当。三结
A:合起来不当,你们别上呣家来,就给他们哄走,我都给哄出去了。
A:哄出去也不成,到了儿还得结合,人家讲呀,军代表来,宣传队来,
A:到家来都说。就说什么呀,结果到家来,哟,一回来这色儿了,就
A:呣这个派出所儿这警察的这个,那时还是个小孩儿。
F:我知道。
A:那通条呀比他还高,就呣来擞炉灶那大通条,进那里间屋,给那通
A:条,那不穿着棉猴儿呢吗,给那通条一揣,就在那门那儿站着,告
A:儿说,你们他妈的进来就给你们兔崽子扎死。你们他妈的给我爸爸
A:弄成这样儿,你也知道他那个,我看着他就那样揣着我进来……告
A:儿说他们进来我就扎死他们,就这当警察的这个。那会儿他还没那
A:通条高呢。那揣着那文化大革命他刚上学呢,初中嘛,连高中他没
A:上过,就初中,六八年才毕业呢,六六年文化大革命起来他还没毕
A:业呢,就揣着这大通条,那个儿又不高,那会儿小个儿……我说你
A:扎了他呀……我说道那时他骂你狗崽子,就这样他还骂你呢。管他
A:狗崽子不狗崽子,我先扎了他,丫挺的,就照着姚云骂。我说你别
A:骂了,待会儿给你爸爸作仇儿。我就给他通条抢过来给藏起来了。
A:你听他爷爷说,让他拿着,告儿他我今儿这条老命儿盯着他了。他
A:爷爷,让他拿着,就让他扎,告儿他让他扎喽,告儿你shaor2他去,
A:我这儿不收。过了一会儿小董、张老师他伯伯给收进来了。说让他
A:们给签了字,说这人你交给呣来了,你给呣签个字。……这么给签
A:了字,那造反派,外头好,好几辆大汽车,好几人送他来了。
B:把人整成那样儿,还让人签字。
A:没有,咱们让他签字,要不不收呀人街坊,这么给收的。收完我回
A:来一瞧,我什么也甭说了。我说那会儿就那事儿。
C:文清那老伴儿要不赶文化大革命能给治好了。
B:那眼睛坏不了。
A:那他爷爷就冲我摆手儿,什么也不叫我说。等着缓过一天两天缓过
A:来了,一学这过程,全过程咱也不能说了,那会儿你是当权派呀,
A:又来了,好容易好了,又来了。这回来了我不怕了。我说你们给呣
A:这个小儿子都吓死,吓得有了病了,你再给这老头子整死,我说我
A:告儿你,今儿个你有什么事儿你找我得了,我说,就出去了,我就
A:跟他说。就起(qie3)那儿起,又给弄到十二分站,又给弄个一天
A:一宿,又给弄车拉走了,那儿斗去。要不说这会儿他爷爷一想起来
A:也是说,说这大小子,呣那大小子到了死了,重病吓得,心脏病怕
A:受惊吓——
F:他原来就有心脏病?
A:原来是风湿性,他就是一年,……给扎风湿性关节炎,反正不能扎
A:针,千万记着风湿性关节炎别扎针,扎了针就转心脏病。就转了,
A:十八岁死了,要不说这会儿提起来就……
B:出去喽。
C:别的都好说。
A:他就是要整你这当权派呀,都是造反派弄得。他要档案钥匙哪儿能
A:给呀,愣死在这儿我也不能给你档案柜的钥匙,我也不能交呀,愣
A:死在那儿我都认了——
B:喝水!喝水!喝水!
G:好嘞,喝水。
C:别说啦,别说啦啊。
F:别生气啦。
A:想起来我就气得慌,那拨儿人,我告儿你——
G:都是上当。
A:真气人,我告儿你。原来这些人都在呢,我告儿你。……
B:说点儿好听的。
G:这好听。
F:这好,这行。
A:买茶叶去。
F:大夏天的,别上火。
A:哎,我说咱们今儿买茶叶去吧,买茶叶去。
B:可以。喝。
C:这不结了。
G:这是真格的。过去都是假的,上当受骗。
A:就欢迎您来这儿呢。
D:赶快,赶快。
A:赶快,赶快交份子,赶快交份子。支票给您了,今儿要它贴呢。我
A:可告儿你,这个疑难,不是,您听着也没准儿,咱也别给人估计的
A:太低。
C:反正是大多数儿没的说。
A:顺藤顺理儿。
C:大多数儿没的说——
G:来,我点。
A:这个给你点吧。您呢,点这个,那是一块钱,那包儿少,您就点那
A:个。
G:我这多。
A:就这一块钱了,我那都给换出去了,都换了。这点儿您不成呀,我
A:待会儿给换下来。
B:要两毛钱一个月一个月的还好打点儿,要一季度可难打啦。一户儿
B:两毛。
A:就一毛,他还管我凑呢。您瞅瞅,好些钢鏰子,我换下一块钱钢鏰
A:儿,这儿还有几毛钱。
C:咱还一月一月打得了。要是长两毛,——
A:一月一月打……
B:还得一月一月打。
A:长两毛还真得一月一月打。那个,咱们就一月一月交就得了。
C:也甭捣乱。
A:啊,一月一清。
C:你拿出六毛来好。是不是?咱们就一月一月打。
B:就得一月一月打了。
A:我递您那包儿是一块,您数是不是?
G:是,没错。
A:您给那个给粘上。
G:嗳。
A:还有一个,俩半拉的。这俩半拉的呀,我还告儿您,没法儿掏。薛
A:正清的媳妇儿,要那什么掏吧,您给我一半儿,这半儿我可哪儿找
A:去。告儿,哟,一半儿您瞅瞅,一半拉,那半拉没有,掏出那钱又
A:找,找着那半拉了。
B:我上常家去了。
A:您上去吧,待会儿我去买去。您去吧。不喝呀?
B:不喝。
C:喝水吗?
F:不喝,不喝。待会儿我还去那个,到麻刀那儿去。我这一段儿在麻
F:刀那儿呢。
A:噢,麻刀居委会?
F:不是,麻刀那个,就那个小个儿杨那儿。
A:噢。
F:我让他给我读一个调查表儿。那调查表儿挺费时间的,得三、四周
F:时间才能读完。
C:成。
F:现在天儿比较热,也不能天天儿在那儿,有时候上午去一下儿。
A:对。
F:现在天儿太热。
A:麻刀胡同小个儿杨?
C:啊。那当儿都走了,我带他去了一趟。刘贵芳就在那哪儿,对过,
C:法源对过。
A:法源对过是呣那姑娘那儿,法源对过对着是呣那姑娘那儿区政府。
C:我说这您甭,明儿我跟对门儿找你来。
A:那天上呣那院子去啦,找马文衡去了。
C:啊。
A:我说干吗呀您找他。
C:哪天他兄弟上这儿来了,找王主任。
A:噢。
C:前天院儿里他侄子一个一个,业余——
A:业余宣传队儿。找这个,找马文衡,马文衡是唱京剧的,就是那个
A:马文科的儿子,那谁,王主任知道。
G:谁呀?
A:那鸭马,在呣那儿,就那会儿修车那个,原来那房不是他自个儿的
A:吗?那马文科。
C:……就咱们对过那门儿。
F:噢。
C:这不落实政策吗,那是他自个儿的私房。
F:私房,对,对,对。他那里头,现在那里头还有一家儿就是退不出
F:房的。
C:啊。有,费劲着哪。
A:白主任干吗去了?去弄去啦?
C:他们开会,开会去了。
A:我当他弄那电话去了呢。
C:那个第三产业不成,咱们没有门脸儿不成。
F:怎么样了?那电话,那电话的事儿怎么样了?
A:电话人家给咱们想办法。就是有点门儿,就是不能催去,催去咱怕
A:给人挤崩喽,急了还不成。哎,这儿呢,小马儿给咱问问,那天人
A:来了,调查调查咱们这儿,都回去了。说的,呣们那个千方百计的
A:想办法,这不就得了吗?你说这句话,咱还怎么紧着问呀?就不能
A:那个,所以再等几天呢,再问问他怎么着了,再跟他商量。得这么
A:问,你说怎么问哪,就怕问急喽。
F:这儿要搁个电话,就老得有人盯着。
A:啊,搁电话咱们有人。
F:老得有人盯着。
A:……省得打电话老得上外头去,一个是咱也便民。是吧?
E:噢,常寿他儿媳妇儿是汉民。
C:啊,汉民。还有一项呢?
E:和睦家庭,民族团结。
F:民族团结户儿哈?
C:嗳。还一个呢,我们开了一个独生子女座谈会,解决了个重男轻女。
C:自己发言说的,说想当初呀,我净想还是要第二胎,要一男孩儿,
C:这女孩儿呀,她也不称心。后来呢,她说通过今天这会吧,就说呀,
C: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,以这个国家的利益为主体,是吧?个人的想
C:法是不对的。
F:就说这个。
C:那上边儿都写着呢。
F:计划生育的宣传也收到一定的效果。
C:嗳,对。收到一定的效果。还有一条儿呢,想不起来了。
F:那个,马主任那个是她自己来说呀?
C:还有一个,那可不——
F:是您给她记的?
C:反正有人记。还有一个在这个,五八这个活动日,五五,就最近这
C:个五十亿人口日吧,我们那个推头,铰头,有那么十多个吧,将近
C:六十个。再搭上呣这半年的呢,横是有一百多头。头?
F:一百多个人,一百多人次哈?
E:理了一百多个发。
C:一百多个发。这管世英,有管世英,这里头,咱们委员,和我帮的,
C:就写管世英二人就行啦,别写我的名儿。
F:干吗不写呀!写上吧,写上吧。
C:不写,写了不好。
F:写了不好?
C:主任。
F:噢,行。还有什么?
C:还有几条儿,待会儿她,等金主任一会儿来了,你再跟她谈,她那
C:儿不少。一会儿全到。
F:这妇联的事儿主要是您管的,是不是?
C:我跟金。
F:金主任也管着呢,是吧?
E:金主任管计划生育。
F:噢。
C:昨天呀,人家来办事处来两个人,问咱们这个先进单位怎么做的,
C:怎么找的这个哪些措施,用什么方式,不是哪些措施,哪些不足。
C:后来我就说呀,我说呀,主任都齐了,我们慎了好几天才开这会,
C:七个主任吧,都齐了。
D:来了。
F:啊。
C:然后才开会,会上有几位想想做的工作,有哪些不足。我说一个就
C:是,文体活动,我说我没坚持,这地儿不对。大妈您今后打算呢?
C:我说今后打算呀,还跟上,这两位,就办事处的人,也不哪儿的?
E:……
C:怯木匠接大王。
E:我瞧您这还不算怯木匠,怎么呢,现在抓典型抓挺好,这就是抓典
E:型。
C:各方面儿的工作,啊,由谁负责什么?在目前,我说呣这儿刘主任
C:管治保的,我是管计划生育的,李主任管卫生,调解,服务——
E:那什么,福利。
C:福利。
E:一个这个托儿所的吧?
C:对。
E:这四条儿呢?
C:四条儿呀?四条儿就四条儿吧。
D:一个是为群众理发的这个,搞卫生,回汉民的婆媳,对孤老人的照
D:顾,这就四条儿了。
C:赶明让小贺儿呀——
D:看看这多少钱。
C:八块。
D:八块。
G:那是价目表儿吧?
C:啊?啊。待会儿再通知他,他那个老头儿去得了。……
F:这重男轻女那个,就算在对孤老人的照顾那里头。
C:啊?
F:就刚才你讲的那个。哎,范主任。
X:哟,来了。
C:这还不是那个。
F:不是那个。
E:再过了国庆节呀,又一年,又大一岁,他昨天跟老太太说,他的痛
E:苦非常大,让老太太给他找一个。虽然说这样呢,他有个回心转意。
D:可以问问那个男方吧?
E:哎。这样明儿在总结当中……大钟寺咱们都管了,海淀区他们那点
E:儿——
B:这干吗呀?……吃饭前就吵了?
Y:他们打架了。
B:哟,怨不得没拿工资来呢。那个什么那儿,老杨那儿还去一趟吧?
Y:啊,四号呀,四号去一趟。
D:去一趟。
E:你说托儿所这煤气罐,就开封介绍信……你就说这电话……
G:别急,您这别急,慢慢儿来。你怎么样?
Y:哎,找着那……了吗?
G:没找着。
Y:没有呀?我记得这里头好多呢,等我找就没有了。不知道……
B:七个蓝本儿。
Y:不是,还有那个没写过的那个呢,一打子呢。
E:咱那旧账呀,旧账,都归置归置。……要不合规矩,咱们改一改。
Y:有那么一打子呢。
B:从两点我就醒了,我就没睡着,就到天亮。
A:先说牛的、羊的,是不是?他问你怎么吃,你说我炖着吃,我吃馅
A:儿,或者我炒菜,分那么三种。你要炖着吃,他给你拿那个炖,塌
A:肩子,肥着点儿的,腰窝儿什么的说我吃馅儿,拿那个花肥;他说
A:我炒菜吃的,拿那个瘦的,就那个羊的后腿儿,来里脊,上脑儿。
A:就这样,你不用,要叫不上名儿来,如果买,你就告儿他我怎么吃。
B:他就会给你拉。
A:嗳,他就给你拉了。说您辛苦,我买点儿炒菜吃的。说这您二斤您
A:怎么吃,说这呣们吃馅儿,他就给称去了;说这我炖着吃的,或者
A:他就告儿您了,说这儿的肉少,就是炖着吃得了。哎,说我这正好
A:炖着吃,那个说你买炒菜,这儿就没有了。买吃馅儿的也不够了,
A:就剩点儿老的,或者腱子什么的,就炖着吃的了,就这么着就完了。
B:就完了。
A:尽量少问少说,lan2gu这人,那外人,咱不是这个什么,狭隘的思
A:想,你避免他麻烦,他又,他卖肉的跟旁边儿好些个人,脑子他不
A:清楚,你一说这,他就觉得是不合适呀,回头说两句闲话什么的。
B:您给我说说,就是说,要是在这儿买肉的话,要说哪些话就觉得不
B:合适呀?别人会觉得不合适,卖肉的会觉得不合适。
A:头一个你这个“肘子”不能说,或者这个“下水”,什么这路,反
A:正一般的呀,就也没太什么的,……也不太懂,反正我们买就经常
A:说这些话。刚才我说这个,炒菜吃,吃馅儿,炖着吃,能叫上名儿
A:来的,我来点儿上脑儿,来点儿里脊,你要叫不上名儿来,不会叫
A:的呢,你跟他说这个就行了。尽量儿少问您这什么肉呀。
B:这不行?
A:这就麻烦了。你瞅不出来牛的羊的,那摆着您这是牛的,是羊的?
B:得这么问?
A:哎,这么问。千万别“您这是什么的”。
B:这不行。
A:当然现在国家的婚姻法,这个,婚姻制度这是很好的。按照回族的
A:来说,过去,回族过去头一个,定婚,按照回族的真正的这个传统
A:是,两相情愿,男女双方两相情愿。后来这牛街一带呢,就闹成了
A:那个封建的那个包办了。多少年了,两相情愿。第二个,父母主婚,
A:这起码儿得有父母主婚。这个不是包办的意思,就是说青年人有时
A:候儿交朋友也好,搞对象也好,有时候儿一时感情冲动,他理智方
A:面呢,就欠一点儿,容易受骗,它就防止这个。男的还好说,尤其
A:是女的,那边儿甜言蜜语地说那么几句呀,这女的就什么了,结果
A:末了儿,受骗了,闹了个不欢,不愉快的,或者不好的结果。回族
A:的这个,开始必须有父母主婚,就是父母给你参加点儿意见。你带
A:着男的来也好,你带着一女的也好,说他什么家儿呀?哪家儿呀?
A:姓什么呀?做什么事儿呀?父母看一看,说不错,这小孩儿不错,
A:或者这姑娘呀,行,或者是这人家儿我知道,参考这个,或者说这
A:人呀,得考虑考虑,我瞧他一看,不那么妥实似的,父母他当然经
A:验多一点儿。所以第二呢,父母主婚。第三一个,有公开的仪式就
A:是在群众,不。秘密的什么,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人结婚第四一个就是,
A:再一个就是公众结婚以后,要写婚书。一直到,牛街到现在它还有
A:这个习惯。
B:现在还有这个——
A:写以札布。
B:以札布?
A:以札布就是婚姻决定了,那个阿文呢,红纸写的呀,就是咱们现在
A:的那个婚书,结婚证书。里头写的是男方、女方的姓名、年龄,家
A:长的姓名、年龄,在底下写上两个人自愿,情愿结婚,那么这是已
A:经就是成事实了。那阿文呢也写的是那个,这儿的人,一般儿呢他
A:们这个,牛街,尤其牛街人吧,认为那个就是回回的特殊,所以我
A:给他们讲过,咱们现在国家婚姻法,很好,很合理,结婚制度就行
A:了,咱们只要到结婚登记所,两个人登记。登记的时候儿呢,不也
A:是他得问好了,连你的家庭、父母,你们俩是不是愿意,所以这个
A:回民结婚的时候儿,那个写以札布,请阿訇呀,那就是证婚人,两
A:方面儿的,男主婚人,女主婚人,在座。男女结婚的双方当面,这
A:个阿訇在这哈儿写一下儿,也是写的这些个词句,然后当面儿问,
A:问这个女方,你同意不同意婚姻。那会儿老年间呢,女方不爱说话
A:呢,由她的父母或她的主婚人回答,说“搭担”。
B:搭担?
A:“搭担”这是伊朗语,说同意。
B:同意。
A:问男方,你是不是同意,男方说“我该别了图。”
B:嗯?
A:我该别了图。
B:该别了图。
A:哎,“该别了图”就是我完全承认,你看那个《马本斋》电视。这
A:次,明儿他《宁夏艺术》今年的第一期,明儿发表了您看,就有我
A:那篇儿,我把这都讲了。你看《马本斋》那个,他跪在那儿了,新
A:娘在屋儿里坐着。到我这辈儿了,因为我不是阿訇,他一说,我们
A:俩人儿都出来,那女方就没有意见,因为阿訇说了不行嘛,说我们,
A:由我那儿开始,拿我们马家来说吧,当然在牛街也就占了一大部分
A:了,这才新娘子出来,两个人并肩站在席前。原来都是女的屋里,
A:男的在外边儿,这儿挨着窗户,或者说必须要这女的得听见这个阿
A:訇念,那就是说让你得知道,这个念,完了,这回头就是婚姻成就。
A:再念一个祝贺辞,都是阿拉伯文,念完祝贺辞,男方预备好一个礼
A:物,小的,按规定说呢,就是四块现洋那么多,也许给一个镯子,
A:也许给一个戒箍儿,戒指儿,也许给个项链,多少有那么一点儿东
A:西吧,拿这个,男方交给女方,请你接受我的礼物,这是回族从伊
A:斯兰教发展下来的婚姻的四个主要的项目。我再说一遍,两相情愿,
A:男女双方,父母主婚,公开的仪式,要写婚书,第四,就是男方要
A:送给女方一个礼物,这不在多少。一般的按着四块现洋的这个,这
A:个数。为什么这样做,这我都研究过,跟我父亲我们爷儿俩有时候
A:儿一晚上我都问他,说这个证明呀,我们这是平等的婚姻,不是买
A:卖婚姻。为什么?说如果女方收了男方的几百块钱,或者几百两银
A:子,买的这个女方,那他就不会……,介绍人,古娃希,这个是伊
A:朗语。
B:伊朗语?
A:伊朗语。
B:古娃希。
A:古娃希,那“希”字儿不要咬真喽,现在还有人说。
B:还有人说,还懂哈?
A:谁的古娃希呀?
B:古娃希。
A:谁的古娃希呀?我古娃希,我给他们介绍的。这牛街说保亲的。
B:牛街说保亲的?
A:说保亲的,不说介绍人。
B:不说介绍人。
A:谁保亲呀?他姑妈保亲。
B:那“卡宾”说吧?
A:卡宾呢,就是那个礼物,和这个卡宾,卡,这就是一个男方结婚时
A:候——
B:送给女方的礼物。
A:送给女方那个特定的礼物,叫“卡宾银子“。
B:卡宾银子。
A:卡宾银子,还要加这么两句话。
B:就叫卡宾银子。
A:卡宾。
B:卡宾。
A:拿小盒儿装好了,当众摆在那儿,大家都要到,那个女方在屋子的
A:时候呢,男方拿起来,女方那儿有一个老太太,他们出来,您给那
A:个送喜房去,她给拿进去,就在当面儿的时候呢,就摆在女的跟前,
A:女的接受,就叫卡客。就刚才第四项那个,男方送给女方的礼物。
B:送给女方的那个礼物叫卡宾,卡宾银子。
A:也叫卡宾银子。
B:大定,小定呢?
A:那就早啦。那就是中国的风俗习惯了。当然也可以说是回民的,也
A:可以说是牛街的。那在定婚的时候儿送的叫小定儿,等到定婚以后,
A:要说几儿娶啦,结婚,定结婚的日子的时候儿啦,在以前有大定,
A:还有团书。
B:团书?
A:对,拿团书。
B:团书是——
A:团书就是向女方呀,请您商量结婚日子的那么一个通知书。
B:通知书。
A:大概也写的不是什么,我那会儿还写,那老稿我应该留下,我现在
A:背不下来了。啊,那里转着文,念了很多,我还净给人家写那个。
B:那叫团书?
A:团书,拿团书。
B:团书是男方下?
A:男方给女方送。
B:男方给女方送。
A:我们呀,制定呀,男方选日子选两个,你知道吧?选一个上半月,
A:一个下半月,就防止那女方的那个月信的问题,让女方去挑。如果
A:这两个日子都不合适,女方还可以再另选个日子。这个男的送给女
A:方,女方看了以后,拿绿纸,商量好了,这当然不是当天啦,得经
A:过一段时间,说咱们是九月十八号最合适。
B:她就送一个回来?
A:她这个原书加上那个绿条儿,一块儿拿回来。
B:她那个绿条儿叫什么?不叫团书?
A:那叫“回书”呀?
B:叫“回书”。
A:啊。那叫回书呀。
B:那男方给女方送这书叫送团书,还是下团书呀?
A:也可以说下团书。
B:也可以说下团书?
A:也可以说送团书,也可以说下团书。那会儿就是对女方呀,老瞧不
A:上似的,男方高贵。
B:男方在上边儿。
A:非得下书,也可以叫下书。
B:下团书。
A:下团书,或拿团书。
B:拿团书?
A:咱们这儿牛街叫拿团书。几儿拿团书呀?
B:拿团书。
A:嗳,六月拿团书,那就是九月份要办事了。
B:那就是说,实际上这团书就是男方给女方写个信,征求——
A:征求女方的日子。
B:征求几儿办事儿。
A:对,说这话,当个文儿呢,秀才买驴,三尺不见驴,什么四六句儿
A:敬贺您的小女是四德祖贤,名门闺秀,愧这个小儿呀,是一经未习呀
A:一点儿能耐都没有,蒙您什么……
B:那还得请人家读,他也瞧不懂呀。
A:团书来了,送团书来了,瞧瞧多少日子,哪天吧,他就不看这文儿
A:了。后来我写那个,我那会儿拿那个小隶字儿,能耐给写呀,讲究
A:着呢,都买的都是那个红帖,一写,那个,回来得使个绿条儿。
B:回来得使绿条儿。
A:哎,叫回日子,也叫小日子,说哪天合适。
B:去的时候儿得红的,回来是绿的。
A:它夹在里头,那个原书还得拿回来,这儿一瞧,噢,他们选的这九
A:月十六。那咱们这儿还有别的意见没有,那边儿拉也都征求了,这
A:时候儿就得说了,搭棚的这天能不能搭,他就说,都是九月办事儿,
A:头几天搭棚,当天儿得找厨子,得摆席,厨子有空儿没有,还得雇
A:轿子呀。这轿子铺说这天呣这儿有三家儿呢,您这家儿不行啦,我
A:遇见过这事儿呀,那还得再和女方商量去,说这轿子那天呀,都说
A:好了十六号,棚也能搭,厨子也能来,就是这个轿子铺那天赶不过
A:来了。那问问轿子铺哪天合适吧,轿子铺说呣们或者二十,或者二
A:十一,那咱们再商量,女方来回一商量,就我娶那嫂子,我那大妈
A:跑那个保亲的那儿,去了多少趟,我那时候都记事儿了,又不行,
A:又还得晚,棚搭好了,厨子没工夫儿,说好了厨子,轿子又不行,
A:赶到轿子行了,厨子又没工夫儿了。后来我那个二伯,管这事儿,
A:就说,不碍事儿,女方愿意往后推,越往后推她准备得不是越成熟
A:吗,您去说去吧,又让人那保亲的再上女方家。
B:这就不用团书了?
A:这就不了,这就来回跑了,就找保亲,保亲的那儿说去。
B:就第一次,比较正式的时候用团书。
A:正式的时候用团书,对。
B:下团书。
A:后来,再弄轿子什么的,我们那个二伯都带着我去,我都会。这雇
A:这定轿子也麻烦着呢,赶到到我经手给我兄弟办事的时候儿,我到
A:轿子铺一说,轿子铺掌柜的说,啊,马先生您,那会儿他就说,说
A:您怎么这么行家呀,他给他那个窍门儿,讹你多要钱,什么给你到
A:时候儿,那些事儿我都给他,全给他说破了,他说您怎么,我说我
A:呀,小时候儿呣那伯伯,给呣马家办事儿都是他定轿子,他老带着
A:我去。您这么说吧,大门上给呣弄俩彩绸,新人房挂个彩绸,这都
A:得那矫子铺拿来呀,花绸子,如果你讲,雇轿子时候儿不说,到时
A:候儿,哟,老太太说咱们门口儿得挂个彩绸呀,他拿来了,你给钱。
B:先要钱?
A:要多少钱?他说咱们这喜房门口儿也得,要多少钱,说见礼那红毡
A:子,那儿不是要铺红毡子吗,哎,起码儿得两块。如果道儿远呢,
A:得码得四块。新娘子走红毡子,你要当时雇轿子的时候儿不说,当
A:时现要,得,那就,要那红毡子他也有,那就得加钱。
B:得加钱?
A:嗳,所以我这一开始呀,比如九月办事,六月那儿就得讲,完了你
A:给我开单子,多少执事,多少轿子,多少吹鼓手,几个人抬轿子,
A:到时候儿他,你不说好,到时候儿他不来那么些个呀,那敲鼓的不
A:来了,回头吹喇叭的差了,你再找,找加钱呀。我这儿跟您都讲好
A:喽,执事是多少个执事,多少鼓,多少锣,多少什么,多少旗子,
A:都说完了,彩绸、红毡子,都完了,第二天回门,是两个绿轿,多
A:少日子回门,这一切落轿三行的喜钱,都完了。他还要跟您要喜钱
A:呢,都包括您那里头,别跟呣这儿裹乱。当时娶完了,落完了轿,
A:您就走。他说,呵,您这可真是那个,您现在您算,多少钱都行,
A:就您这当时呣那儿办事儿呢,他老是那个,一般办事儿那会儿他跟
A:你这儿乱,他这样就给他了,这儿有亲友见礼,他这儿,要五块给
A:五块吧——
B:就是。
A:你要事先都给讲好喽,那天呣这儿不乱,哎,那会儿那儿叫马老师、
A:马先生您可真行。我说我伯伯就带着我那么着的。你再问,你再问。
B:还有那个“拿手”是——
A:打小定儿的时候儿,定婚的时候儿拿手。
B:拿手不是一般,咱们讲拿手就是一种握手礼吗?
A:不是,两个右手。
B:托着你的这个?
A:不是,不是。
B:托着你这儿?
A:哎,对。两个人一块儿念。这是什么意思呢?说求主呀,你慈悯默
A:罕默德与我们跟随默罕默德的人,这就是定了。咱俩定事儿,拿把
A:儿手——
B:送小定的时候儿?
A:送小定的时候儿。表示就定亲了。
B:定亲了。
A:这一下儿拿了手了,就不能反悔了,要反悔以前说。咱们俩要做买
A:卖,合伙,拿把手。
B:这跟那个拿手的形式一样吗?
A:都一样。大尔德,开斋节,大家见了拿把手。
B:拿手。
A:握手礼。咱俩有别扭,闹点儿麻烦,人家给调解完了,咱俩拿把手,
A:咱们这个化干戈为玉帛。或者是咱们商量买卖,差不多定了,买卖
A:赚钱,拿把手。
B:不能再反悔了。
A:我出力,你拿钱,都说好了,咱们拿把手吧。有时候儿要写个东西,
A:不会写呀,中间有中人不是吗,哎,你们拿手了没有?拿手了你这
A:会儿你不认账,你是回回不是?到这个原则上问题上了。
B:这拿手儿挺厉害的啊!
A:说拜把兄弟,咱们哥儿仨,哥儿四个拜把兄弟,都互相拿手,就是
A:说不许再反悔了。磕头,这就不磕头,不拜香。
B:就拿手。
A:不用桃园三结义呀,一拿手,再有俩证人呀,那么着,咱们这四个,
A:大哥、二哥、三哥、四哥,这就永远定了,不许反悔了。要不然,
A:先别拿手。这个姑娘定婚,拿小定儿的时候儿,是拿手,这一般都
A:在礼拜寺呀,在那公开的地方儿,那女家儿请出她好多亲友来,男
A:家儿也请出好多亲友来,实际那拿手呢,是两个——
B:代表。
A:主婚人。
B:主婚人。
A:当然有父母就父母,有爷爷的,是吧,那我兄弟定婚,我父亲都没
A:了,那就是我请出一伯伯来,是不是?我还有伯伯呢,让他拿手,
A:反正是两个家儿的这个主持人吧,主婚主持人呀,拿手。别人就是
A:一贺喜了,也都可以拿把手,您伍娃个,您伍娃个。完了摆上席也
A:好,茶点也好。这个小定儿,女方是回回名儿,你知道回回名儿吗?
A:女方是拿这个,写一个也好,拿这个挺讲究的盒儿,玻璃匣儿罩上,
A:有的拿金银打一个,到首饰楼呀,你比如法特买,或者阿尔以色,
A:给他写好了,拿金子定出那么一小,就好像那个现在叫什么,银杯,
A:不是,那叫什么,银樽似的那个,这么一小玩艺儿,上边儿弄上一
A:女方的名儿,拿过来,男方这个就是一朵珠子花儿,或者给俩镯子,
A:也一小玻璃盒儿。小定儿嘛,两方面拿他交给她,她交给他,这叫
A:两手换。
B:两手换。
A:您多会儿办的两手换呀?哎,就是女方的回回名儿给了男方,男方
A:给这个定,男方不是回回名儿——
B:男方给那小定儿。
A:珠子花儿,或者镯子呀,给她,这就定下了。
B:这叫什么?
A:两手换。
B:两手换。这咱们牛街说吧?
A:说,一说就懂。
B:一说两手换——
A:一说两手换,这就完了。这再商量一年二年之后,也不用老早就,
A:定下婚来先不娶呢,两家儿在筹备呢。哎,说这么今年一过年儿了,
A:说今年咱们秋天给他们办了吧,有这两家儿大致说话儿,就认得了
A:是吧,或者原来就都是亲戚,那时候儿认得了,说咱们今年办哎,
A:您同意呀,您伙实呀,说您伙实,就是您同意。
B:伙实?
A:伙实,这是伊朗语,伙实奴地。
B:伙实,就是同意哈。
A:您伙实吗?说我伙实,那咱们四月份拿大定,四月份拿大定,六月
A:份拿团书,咱们九月办事儿。就这些。
B:好像问过吧,原来——
A:穆巴拉克嘛。
B:穆巴拉克?
A:就是现在埃及总统不是还叫——
B:穆巴拉克。
A:大喜嘛。
B:咱们是读成模巴拉克吗?
A:咱们叫母麻儿个。
B:母麻儿个。
A:母麻儿个,您母麻儿个,同母麻儿个,同母麻儿个。
B:同母麻儿个,母麻儿个,省略了。
A:送亲呢,姨不送。
B:姨不能送?
A:姨儿不能送。
B:姨儿不能去送去。
A:哎,大姑儿娶来得黄病。
B:您再把这说一遍。
A:姑不娶,姨不送,大姑儿娶来得黄病。
B:是吗?
A:大姑儿其实不归姑儿嘛,大姑儿就是平辈的,比方这个你姐姐吧,
A:去给你娶亲去了——
B:这不行呀?
A:这不行,这得黄病,其实就是不愿意。
B:姑妈去做娶亲太太为什么不行呢?
A:不行嘛,姑不娶嘛!
B:姑不娶。
A:这里头一定它有当初的——
B:当初有道理。
A:一定有道理。
B:对。
A:因为姑儿是这班儿的什么什么,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。
B:姨妈不能去做送亲太太。
A:哎,不能去送亲,女的亲,女系嘛,姑妈不是男系嘛,再研究,将
A:来还得深入研究。大姑儿娶来得黄病。
B:大姑儿娶来得黄病。
A:嫂子娶没关系,爹妈都没有了,是不是,哥哥嫂子给兄弟办事儿,
A:嫂子可以娶。
B:嫂子可以。
A:哎,实在不行了,你可以请亲戚别人。安妆老爷们先到喜房看看。
B:安妆老爷们?就是抬妆那个来的?
A:不是抬妆来的,是客人,抬妆的那是鼓手,你知道吧?
B:安妆老爷都指的是谁呀?
A:指的是一些亲友呀,女方的一些男亲友。
B:男亲友?
A:男亲友。
B:他安妆的时候他得来。
A:男方不动,这个吹鼓手他们,抬轿子的单有一拨儿人呀,给这妆一
A:担担都抬到院来,他把绳儿解开,那么这儿先让这些人看看新房,
A:空的,你瞧那儿搁,大伙儿都有会的呀,咱们把钟搁这儿,给那箱
A:子搁那儿。
B:这都是女方的。
A:女方人。
B:男方不管?
A:男方不搭碴儿。看完了,好,咱们动手,小孩儿别动呀,这老人儿
A:别动,回头再砸一个,怪丧的。大的呢俩人抬,小着点儿的帮着拿,
A:像呣来跟那会儿,你们可别动手啊,回头瓷盘儿什么的你给砸一个,
A:这多丧气呀!都瞧好了,明儿他们再改就不说了。得了,您都瞧瞧,
A:都行了,叫男方过来人,啊,一道喜,您受累借光,摆上茶点,这
A:不吃席,喝点儿茶,吃点儿点心,送走,他那空台也就走了。这是
A:安妆。这在上午,十点来钟儿,这儿安妆完了,发轿,再就发轿娶
A:娶了。发轿时这娶亲太太坐中间儿,所有男方的亲友都跟娶亲太太
A:再道个喜,最后请姑爷,给这儿子请出来,给这娶亲太太,这会儿
A:是三鞠躬了,过去还得三跪,还得作揖,得了,得了,zi1rda1一
A:吹一打,娶亲太太上轿子。到那家儿,轿子到那家儿了,女方迎出
A:来,给娶亲太太让进去。那送亲太太,谁送亲呀,她得出来,出来
A:呢,完了道个引,给娶亲太太道引,给这娶亲太太引进去,先坐在
A:房中间儿。女方的亲友,女方先见,男的都见完了,如果这女方还
A:有老人儿,这娶亲太太得上老人儿那屋去,你比方说我娶亲吧,那
A:个我们那爱人她有奶奶,那我妈娶亲呢,比奶奶又晚一辈儿了,是
A:不是,所以她到了以后,落了座,我先到老太太屋里去,到老太太
A:屋里行个礼,出来,她再坐在那儿。这是娶亲太太,见完礼了,娶
A:亲太太上那屋,新房,给这新姑娘一妆扮,这会儿就哭呢,是吧?
A:哭呢,这儿给她贴上喜字儿,贴什么,完了,看好了,给轿子搭进
A:去,女的进了红轿子娶亲太太上绿轿,送亲太太也坐上了,三乘轿
A:嘛,一块儿搭回来。搭回来以后,新媳妇儿到了屋里坐好了,给这
A:送亲太太就请到院里来了,男方这儿的各种亲友,又给这送亲太太
A:见一回。完了,请姑爷。姑爷又得出来,姑爷行完礼,得,送亲太
A:太回去,闹房啊,就这会儿,送亲太太出去见礼去,这儿的小孩儿
A:呀——
B:没人儿管了。
A:所以有经验的,留两个那个使唤的妈妈,大妈、妈妈什么的,您别
A:走啊。
B:锁上门儿。
A:看着点儿呀,回头孩子们,送亲太太一回来,大伙儿就不敢闹了不
A:是吗?他妈呀,或他嫂子呀,就那会儿,一见礼,那就见会儿礼吧,
A:那儿就抹黑呀,脸上,要有俩太太什么的呢,看着点儿呢——
B:就好点。
A:哎,一回来,得,这就举行那什么了,仪式了,写你康了,写以扎
A:布了。
B:你康和以扎布一样吗?
A:“你康”就是“尼卡哈儿”,“尼卡哈儿”的短音,“尼卡哈儿”
A:是还在商量,还没有决定,叫尼卡哈儿,决定好了这叫以扎布,就
A:这个名词呀——
B:那就是说结婚时写那个婚书,仪式上写的那个——
A:那叫以扎布。
B:以扎布,说你康吗?
A:也说,其实那不对。
B:也有说写你康的?
A:也有写你康的,一般他们都说写以扎布。你康就是尼卡哈儿,尼卡
A:哈儿就是还在谈婚姻,俩人还在搞呢,这叫尼卡哈儿,赶到定了,
A:这叫写以扎布。
B:以扎布。
A:以扎布,定。
B:就是说按规矩应该这样的,但现在是不是你康和以扎布用混了这两
B:个,用混了?
A:因为他不懂得这词义。
B:不懂得这个,一般人不懂。
A:都是经文,就说经文吧,他不懂得这意思。
B:不懂得。
A:哎,有说写以扎布,有说写你康的。你康就是尼卡哈儿,我告儿你,
A:你心里懂就行了。因为好些年来我告诉他们,尼卡哈儿是正在搞着
A:呢,叫尼卡哈儿,以扎布就是已经决定了。
B:咱们说不说向房呀?向房说不说?
A:什么向房呀?
B:就是小孩儿到喜房里,响房。
A:响房?
B:就是到那房礼敲锣去。
A:不是。
B:不是?
A:还不是这个,就是那个,轿子的吹鼓手到院子里来,呯邦呯邦敲这
A:么一顿,然后出去,这儿再上轿,这叫响房。
B:噢,到女方的院子里。
A:到女方也进去,那儿还没见礼呢,先敲一顿,吹一顿,完了退出去,
A:这儿再见礼,再上轿。
B:这叫响房?
A:这叫响房。还没响房呢。
B:噢,还没响房呢!
A:响响房——
B:放炮吗?
A:啊?
B:放炮吗?不放炮?
A:现在都不应该,都不合理。
B:都不合理哈。
A:回回按伊斯兰教不许放炮,那不阿訇那天还说了一回呢。在一个婚
A:礼上,我们去的,因为这家儿他办得对,甭放炮,其实那家儿,在
A:家就放了,在那儿,在南来顺那儿,举行的婚礼嘛,好咱们放炮不
A:合理,不合咱们——
B:教规。
A:教规。现在也放了,那会儿可不放。
B:那会儿不放。
A:绝对不放。
B:咱们有没有,就是说让小孩儿到新房里敲锣的这个风俗?
A:没有。
B:这个风俗没有。
A:咱们这儿,牛街没有。
B:牛街没有。
A:起码儿咱们牛街,哈德门什么这都没有。
B:这都没有。
A:没有,那响房就是吹鼓手。
B:吹鼓手。
A:他们那乐队。
B:咱们有没有伴郎呀?新郎官儿有没有伴郎?
A:可以搀一个,像我那个,有一个哥哥,或表兄,搀着。
B:叫什么?那个人叫什么?
A:那就叫陪姑爷的——
B:陪姑爷的。
A:哎,就叫陪姑爷的,陪客。
B:陪客。
A:叫陪客,不叫伴郎。
B:陪客。不叫伴郎啊?
A:不叫伴郎,陪客,谁的陪客呀?俩陪客,呣那四哥结婚的时候儿,
A:就我跟我五哥就呣俩陪客。我结婚的时候,呣一表兄,就是出来行
A:礼那会儿呀,和第二天拜客什么的,上人家去就跟着。
B:跟着,就叫陪客,陪客。
C:暂时先说这么一个。在咱们这个熟肉胡同儿里头呀,这儿有一地名
C:儿叫小寺儿街。这小寺儿街,是不是那什么原来是这个,在这个四
C:通八达这口儿这地方儿,也像是五道口儿似的,有这么一个小庙儿。
C:这个庙呀,那时候儿还不是回民的那什么,是和尚庙。
B:那庙叫什么名字呀?
C:这和尚庙传说就多了,这就是荒诞不经吧。这小庙儿这里头有一和
C:尚,这庙的范围很小,可是这和尚呢,很遵教规,他每天都暮鼓晨
C:钟,他必念经。他早起来呀,打他那鼓,晚上打他那钟,打他那磬,
C:那不是钟,打磬。可是咱们牛街这儿呢,有个清真寺,有个礼拜寺,
C:在这教子胡同那儿呀,也有个礼拜寺。这两个礼拜寺呀,到每天早
C:晨,做晨礼,我们说是礼榜达。这礼榜达之前呢,也有一个人呢,
C:念一下阿文,招呼大家来,来礼拜,正在这个念,念这段阿文呀,
C:叫念邦克——
B:念邦克哈?
C:嗳。念邦克的这个时候儿,可是相当,正好儿是和尚打钟的时候。
C:可是那时候回民那个意识狭隘呀,就说你这不是起哄吗。那时候儿
C:这儿有两位外国的、由西域来的两位阿訇,这边儿人呢,就称他为
C:筛海。这两位筛海呢,他们对这很不满意,对这和尚很不满意,于
C:是呀,就什么,在我们做完晨礼之后呢,这两位筛海一捧手就祈祷,
C:我们这儿叫接盹儿。这一接盹儿,一念这个是吧,这小庙儿怎么着,
C:就驾云起来了,就铲出去了。铲出去之后,到了南城有个美地方儿,
C:现在是镇国寺,说原来那儿有个庙,就是这个庙。
B:铲过去的?
C:这儿一祈祷,把它给祈走了,把它祈走了。接着什么,好几里地就
C:出去了,连那和尚也带走了。
B:是吗?
C:因为这一段儿那哈儿,因为祈走之后,这小庙儿没了,可是这条街
C:还在,就把这条街呀,叫小寺儿街。
B:小寺儿街。
C:他是个小庙儿,这地方儿就叫小寺儿街,这是一段传说。
B:你知道咱们这儿为什么叫麻刀胡同吗?
C:麻刀胡同就不知这名儿是怎么来的了。教子胡同呀——
B:是怎么回事儿?
C:是从前这儿有两个私塾,有两个私塾呀,这两个老先生呀,都是回
C:民。那个回民呢,姓伍,叫伍大把。这伍大把呀,一方面教书呀,
C:一方面他还遵守教规,他每天去礼拜,他要求那学生,他收的学生,
C:也必须得礼拜——
B:那他收回民学生呀?
C:嗳。必须得遵从教门,在那时呀,这伍大把在这儿开学,所以管这
C:儿叫什么,叫教子胡同。
B:教子胡同。
C:教子胡同。这教子胡同是这么来的。到后来呢,这伍大把呢,他因
C:为他是什么,满清呀,落第的那一个举人,他是考科举呀,没考上,
C:这时他因为穷,他不会没有贿赂,所以落在这地方儿呢,他原来是
C:金陵人氏,是南京人。因为他教学呢,又有这么个条件,不守住教
C:门他不教,所以他的学生少。他学生少,学费也就收不了多少了,
C:他没办法怎么办呢,他除了教学以外,他还自个儿煮一锅云豆。
B:卖?
C:嗳。谁要上我这儿上学呀,我卖给你云豆,而且多给。这是拿这个
C:卖云豆钱呢,也来补足他的收入。
B:他这个云豆煮的是不是有点儿特点呀?
C:嗳,当然是他煮云豆煮得是好呀是怎么着,同时他对也是,你要不
C:上我这儿上学,得,我不卖你这云豆。因为这个里头呀,明儿我把
C:这材料儿找出来,这里头还编出好些歌谣来,说伍大把卖云豆,怎
C:么怎么怎么着,什么,反正就说是吧,他这个这个卖云豆的时候儿,
C:很多的讲究,我想不起来了,一共有四五段儿歌谣,这歌谣也有意
C:思极了。这个不算是典故,可是有这么档子事,直到现在还有人流
C:传这个东西呢,还有人流传这个。
B:伍大把。
C:这就是两段儿了。类似这样儿的传说不少。
B:不少哈?
C:嗯。不单有牛街这地方儿的,还有外地的。
B:就这样的您可以搞一份材料儿。
C:啊?
B:就像这种传说。
C:你要找这些老材料儿,呣们这位表弟也有不少。
B:也有不少哈。
C:也有不少东西呢,是不是?同时呢,就是那个文学系里头呀,他也
C:单有一个研究的。他喜好什么呀,他喜好一种文艺,游戏,灯谜。
B:噢,喜欢猜灯谜。
C:这个灯谜来说呀,现在一般人,报纸上登那谜语,不够格儿。
B:不够格儿?
C:那不是文学。
B:那个劳动人民,就那个文化宫,文化宫好像每年都有。
C:也有这个?
B:每年有灯谜,对。他有灯谜协会,他有灯谜协会。
C:他那灯谜出典故,都出的什么呀?
B:出的,反正也挺有讲儿的,不过我不太懂灯谜。
C:这灯谜呀,应当根据呀,根据五经四书,你说典故嘛,出的就应有
C:典故。这个灯谜还有几种方式,还有方法儿。
B:有各种格儿。
C:出这一条儿文儿,这条儿由它底下的这个往上返,来说出一个什么
C:来,什么谜语来,这叫倒卷帘儿,这是单有方式,还有什么谢叶儿,
C:还有什么——
B:有好多格儿。
C:根据这个文字,看是像是古书上的哪一句话,它倒是写了一段儿文
C:儿呀,本来不是古书上的,可是根据它这一段儿文儿呀,才能猜出
C:是《论语》上哪段是,是《孟子》上哪段是,应当采取在这个古典
C:文学里这典故。破谜儿,说的这东西呀,完全是文学典故,这才叫
C:灯谜呢!现在这灯谜成了小孩儿谜语了,它没有这文学成分。
B:您刚才说那什么,什么“泼面儿”呀?是哪几个字儿呀?
D:就是哪什么,谜语。
B:您说的那个“泼面儿”就是谜面儿吧?是吧?
C:谜底。
B:他说那个“泼面儿”是——
D:就是俗话说的“破谜儿”,谜儿。
B:噢,破谜儿!
D:破谜儿。
C:破谜儿就是谜语。
B:谜语。
C:破谜儿。可是这灯谜呢,不是完全是破谜儿,不是完全是破谜儿,
C:它都有根据的。明儿您得跟我说说这个,这几个方式我弄不清,有
C:谢叶儿,有这个,上回我写这资料儿,没写全,有谢叶儿,有倒卷
C:帘儿,还有什么,直批的那叶什么——
D:有不少格儿呢。
C:啊?
D:有不少格儿呢,那得查一查。
C:你再查一查吧。
D:你没问大哥呀?大哥也挺行的。
C:他说我没工夫儿费这脑筋,费这脑筋。现在一般人不懂得这个了。
B:懂的少。
C:这也是玩儿。这也是文艺,这文艺不是一般性的文艺了。
B:比较高雅。
C:跟你说这传说,跟你说这典故这都有关系,牛街地区有牛街地区的
C:好些灯谜,北京地区有北京地区的好些灯谜。
B:不一样?
C:不一样。
D:我说那谁,老师——
B:您坐这儿吧。
D:我不坐这个,老师写的那首诗没给你呀?
C:没呀,没给我呀。
D:给我一张,说给你留着呢,写惭愧那个——
C:噢,我不知道。
D:你不知道,说明年准备做九十大寿,给我说来着,说通知我,说—
D:—
C:他跟我说这档子事呀,可是你说的那个写诗的那个没挺他谈,没听
C:他谈。
D:一个人给一张,校友呀,西北校友一个人儿给一张,后给我那儿留
D:一张,我去了,他说给你吧——
C:赶明儿你要再去,你就给我要一张。我这些日子没得上那儿去,因
C:为我说话呀,耳朵聋,费劲,声儿大了吧,他受不了,他声儿小了,
C:我听不见,所以我这些日子憷跟他说话。我呀,又爱喷唾沫星儿,
C:一说话溅人一脸,所以我懒得跟人家那什么,我们还研究呣们这个
C:吧。
B:您说吧,您说吧,没关系,没关系,您说吧。
C:咱们这个,明天怎么样?
B:啊?
C:明天我还等你?
B:行,明天吧。
C:我先暂时先不出门儿,我考虑好了几儿去我再告诉你。
B:您再告诉我。
C:这是明天的,继续着,你打算录是怎么个录法儿呀?
B:录什么呀?录您唱歌儿呀?
C:不是,不是你说把这个全部的这个那什么,还要录一下儿音呢吗?
B:现在不是录着呢吗?
C:您刚才录的这个没有用,这个跟那没关系。
B:也有关系。
C:你说是想随便聊聊,我所以聊起这些。
B:随便聊聊就行。
C:就聊起这些,一个音乐,一个灯谜。
B:那天聊的小吃儿哈。
C:这是闲聊,还有很多可以聊的东西,传说里还有一些个是回民的东
C:西传到牛街来了。你比如我说那个,筛海坟,对,那个昌平县那哈
C:儿,何家营儿也有一个筛海坟。这筛海坟呢,是呀,这个筛海呀,
C:是为民除害的这么一个。在明朝时候儿,那边儿修明陵什么的,那
C:山上出来一条大蟒,这位筛海亲自去把这条蟒给杀了,杀了。因为
C:他杀这个蟒的时候儿,他自个儿累死了,他累死了。可就说什么,
C:这个人的道德高尚,说回教不是迷信,他虽然是筛海,他也得用他
C:自己的人力去那什么,并不是说施法,有道行,不是,结果怎么样
C:哪?他也那什么,蟒也除害了是吧,也除了,他也累死了,累死了。
C:他从那西域来的时候儿,骑着一个骆驼,这个骆驼是纯白毛儿的白
C:骆驼,这骆驼因为思念主人呢,三天不吃不喝,也饿死了。现在人
C:那个地方儿,不单把这筛海埋了一个坟,把这骆驼也埋在这儿,这
C:骆驼也单是一座坟,就纪念说这个,这个虽然是走兽,它的义气跟
C:人一样,为了它的主人,它主人,不见它的主人,它不吃不喝,死
C:了,是个义兽还。这两段儿我这儿都有材料儿。
B:这都搜集了哈。
C:啊,我这儿都有,写了文史资料呢。
D:那沙灯把把你给写了吗?
C:沙灯把把那个没调查出来嘛,沙灯儿把把……那都找不着根据了,
C:找不着了。
B:那个什么意思呀?
C:回民的事儿,回民故事里有很多的……
D:沙灯儿把把的坟地呀,是在复兴门外头,中间儿一个坟,旁边儿一
D:棵榆树。解放前呀,解放前那时候儿在那儿那什么,在那边儿,我
D:路过那儿,我瞅,是写的阿拉伯文的,就是这个,合算这是一个回
D:民传说,也是一个筛海。
B:筛海啊。
D:筛海,就是西域来的一筛海,到中国来了,就死在中国。死在中国
D:呀,可是不知怎么那什么,给农民的地里头就鼓起一个大鼓包来,
D:夜里他们听见了,他们听见,他们有人一瞅,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
D:呀,拿着一个沙灯笼儿,骑着骆驼转弯儿呢。第二天又起来了,又
D:这鼓包起来了。后来一了解,说这儿是一个回民呀,上中国来死在
D:这儿了,就也成了筛海了。这名儿呢,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儿,就
D:给他起了个名儿,叫沙灯儿把把坟地。
B:噢,沙灯儿把。
D:他在日本侵略中国时代呀,日本因为迷信,整在那马路上头,他都
D:没给铲平。
B:噢,没敢动。
D:没敢动。
C:我们这位表弟呀,他父亲是我表叔,是我父亲舅舅的儿子。
B:您能给我写一下儿您的尊姓大名吗?
C:他也是小学教员。
D:我知道不多,他,他们哥儿俩知道的特别多,所以我没事儿就到他
D:这儿来。
B:杨老师您给写一下这位老师的尊姓大名。
C:我可不知道你在哪个学校退休的。
B:沙,您贵姓?姓沙哈?
D:沙。
B:您今年有六十多岁了吧?
D:六十四岁呀。我是那什么,是那个教了四十三年小学,我是离休的。
B:噢,离休的。
D:崇文区教育局的离休干部儿。
B:您原来住哪儿呀?
D:一直住牛街。
B:也一直住牛街。
D:后来,现在危险房呀,后来我住单位了。
B:噢,住单位了。您是离休的,那是挺不错的。
C:在牛街南口儿那儿好几辈儿了,住在那儿。
B:牛街南口儿那儿?
D:啊。
C:这也是北京的老,这牛街的老住户儿了,好几辈儿了。我们在这地
C:方都是好几辈儿了,都是好几辈儿了。
D:合算他奶奶呀,是我姑奶奶,这么样儿的表兄弟。
B:噢。
C:你要说,就说这个俗话,土语来说呀,他知道的也不少,他知道,
C:不过他比我小几岁,可能我知道的他也知道,可能他知道的我也知
C:道。
B:对。
C:是这样。
D:他哥哥都七十九了。
B:那不像哈,那杨老师多精神呀!
C:就说这个,那什么呀,牛街这个老土话,我们可以说是这儿根生土
C:长,所以呢,你说一些发音,就说是,我们说的话,都不,这叫大
C:不离母儿。
B:大不离母儿,差不多。
C:哎,全都差不多。至于外来的有些个串了,串来的这个方言呢,你
C:比如说那什么,平常说这人是盖了帽儿了,不对,北京没这话,盖
C:了帽儿是天津话。
B:是吧?可现在都说是北京说盖了帽儿哈。
C:盖了帽儿完全是天津话。
B:您年轻有这个吗?
C:那才得呢,这“得”字儿是山东话,那是德州人到这儿来,有好些
C:卖羊肉卖什么,都是德州人,这么着就传到这儿来,这个“得”呢,
C:不是牛街话。好些个虽然是回民的土语呀,有好些个不是牛街的话。
B:盖了帽儿了,咱们这儿老人说吗?
C:这儿也有人儿说。
D:咱们这儿据我知道以前没说过,就是最近这几年有人说。
B:就是最近这几年才有人说。
C:你再给我举出几个例来。
D:就说那个沙灯儿把把。
B:沙灯儿把把啊。
D:在日本时代呀,都挖,都那什么,都不敢动,他因为是迷信,他不
D:敢动那个,所以呀,那马路修得呀——
B:绕着走。
D:绕着走。直到解放后呀,解放后因为咱们共产党不怕——
B:不怕这个。
D:所以,就是说得,说那儿碍事,所以修这个,修那马路,给刨,可
D:是刨得见了水了,一根儿骨头都没有找着。所以呀,就按着那个回
D:民的说法儿,可能,就说那个骨头呀,说这个——
C:你说这是谁?
D:就是那个——
B:沙灯儿把把。
D:沙灯儿把把那个坟地。
C:噢。
D:说挖出水来都没见着骨头。
C:没找着骨头,对。
D:所以就这么样儿那什么,本来说迁坟,迁坟得要给,给回民多少辈
D:子坟都迁走了,可是这个,要给这个沙灯儿把把迁坟,一根儿骨头
D:都没找着。
C:你原来是北京人?
B:对,原来是北京人。
C:北京人后来上四川去了?
B:湖北。
C:啊,湖北。那你出生在哪城呢?
B:西城,西城。
C:啊,西城,西城哪一块儿?
B:西城就是复兴门那儿。
C:啊?
B:复兴门。
C:复兴门。
B:对。
D:这就是复兴门外头那哈儿。
C:这个沙灯儿把把就是复兴门外头那哈儿。那会儿叫什么,洪冒沟,
C:原来这个地名儿叫洪冒沟,现在这儿没有了,现在成了那个,成了
C:什么月坛大街了。那洪冒沟那儿,这是沙灯儿把子坟,还有一个就
C:是介乎在这两个地方儿,西边儿还有一个五棵松。
B:噢,那远了。
C:五棵松,五棵松道口儿往北来,这是复兴门外西街这个地方儿。据
C:说几次修马路呀,都没让拆出这个,到这回,给拆了,给拆了,没
C:有了。这回这个,北京解放以后,一扩建,多少年代——
B:他都没动。
C:回民为了保持这个,都没让拆,没让起,结果呀,还是起了。
B:结果还是给起了。
C:这里边儿就有很多的问题了。在牛街清真寺里边儿也有两个筛海坟,
C:这个,北京有一个呀,社会科学院呀,有一历史研究所,这儿有一
C:姜伟堂,听说过这人吗?
B:没听说过。
C:啊?
B:没有什么名气可能。
C:姜伟堂,他根据是《辽史》,根据《元史》,他告这个筛海坟是从
C:处迁来的,这个材料儿,明儿,我这儿有。
B:噢,他说这个筛海坟,这个筛海不是在这儿死的。
C:他说是元大都什么,什么西府什么地方儿迁来的。
D:你说礼拜寺这个啊?
C:啊,礼拜寺这个。
D:他那儿有石碑呀,现在还有吧?
C:那石碑他说是假的。
D:噢。
C:他说是人家给他后刻的。
D:噢。
C:他说那也不是,他说这石碑呀,不是在那什么,其实原来这石碑呀,
C:没在墙上,原来是在坟上来着,后来镶嵌在这什么上。这姜伟堂把
C:这批了一大顿不是,结果这不对,那不对。其实你不知道根儿,这
C:里头都是历史材料儿,我这儿全有。咱们研究完这个,再看这个,
C:这东西多了。值得研究的很不少,一方面跟文学有关系,一方面跟
C:语言有关系,一方面跟历史有关系。
B:您这离了休了,平常都搞点儿什么业余爱好呀?
D:不价,我什么也没有。因为我呀,会中医、会外语,人家请我教外
D:语,我不去了,中医呀,请我看病呀,就是近亲友呀,疑难病我给
D:看一下儿。可是呢,可是呣们崇文区老干部儿局跟崇文区教育局说
D:呀——
C:你说什么呢?
D:连永外医院——
C:你说什么呢?
D:说我有什么爱好。
C:我听不见。
B:您带您的助听器吧。
C:啊?
B:助听器。
C:助听器也不行。
D:后尾儿说,这个呀,说您也没有什么担负了,您就呀,按照党的要
D:求呀,您就享受得了。因为我呀,过去有多种疾病,北京各大医院
D:全都有我病历,没法儿治,西医给断定,不治之症。后尾儿中医瞧
D:好了,我跟那老大夫学的中医,传给我不少秘传方儿。可是呣合同
D:医院呢,有还是中医学院毕业的,这大夫,有三个大夫要拜我为师,
D:我说你是大夫,我是病号儿,我说,别那什么——
B:您久病成良医了。
D:不是,我跟那老师学了十年,所以我学会了这一套儿,合算这个呀,
D:因为呣领导全知道。这回呀,呣们又是崇文区老干部儿局又,原来
D:中央领导同志一保健医生叫马礼堂同志,八十六岁了,一个牙没掉,
D:耳不聋,眼不花,满脑袋黑头发,他呀,教呣一套养气功,按着中
D:医这个理论——
B:这中医,这八十六岁老人是中医是吧?
D:中医,老中医,老气功家,老武术家,后来他那什么,他教呣了一
D:套,我见天儿呀,上公园练这个。后尾儿这回老干部局这么一给我
D:检查身体,完全没病了。
B:没病了?
D:啊。所以我这,以前我这么大肚子,这当儿肚子也没了,所以呣那
D:儿领导说您给大伙讲讲吧,说您这身体可比上班儿真是变了一个人
D:一样,全那样说。合算这当儿呀,我按着那什么,就是呀,他们给
D:我通知,开个会,老干部儿局要开会呀,或者是——
B:有什么活动。
D:有什么活动,什么旅游去呀,那回上烟台旅游,这个像市里头那什
D:么慕田峪长城呀,什么檀柘寺这地方儿旅游去我都去。开会我去,
D:剩下我就不那什么了——
B:在家。
D:啊。
B:享受晚年了。
D:合着什么也不干了。就是见天儿坚持锻炼,这样儿确实很好。
B:那现在您练的那气功,是,发功吗?是鹤翔桩吗?
D:不是鹤翔桩,鹤翔桩我练了三年,我那鹤翔桩也练得挺好的。后尾
D:儿辅导员挺重视我的,一百多人座谈会让我头一个儿发言,让我做
D:专题总结。后尾儿一发功,好,前年我在陶然亭一发功,得亏草地
D:上,一发功摔躺下,给这脑袋震挺疼的。后来我妹妹住在朝阳医院,
D:她知道这鹤翔桩,她说你别练这个了,再来一个脑震荡。后尾儿我
D:就练这个效果还不错,我说别的我没法儿练。这时候儿老干部儿局
D:给我来信了,说咱们为离休老干部这个健康长寿,特请原中央领导
D:同志保健医生马礼堂同志,今年八十四岁,教养气功,说先作报告,
D:会后再报名,我就报名了。一个月学会了以后,我就自个儿练。这
D:练了一年半呀,这个季度检查身体,基本上没什么病了。所以我现
D:在就练那个,要不然那马礼堂,这个马老师、马老就跟我说呢,他
D:说您,说老同志好好儿练吧,说你们再受苦,再练的时候儿要受点
D:儿苦呀,也没我受苦大。我日本时代蹲过一次监狱,国民党时代蹲
D:过两次监狱。解放以后,因为我给罗瑞卿、彭德怀看过病,又那什
D:么,又蹲了四年监狱。刚放出来,又十三年下放劳动。那会儿我养
D:气功顶过来了。后来这么样给那什么了,因为我在本身呀,以前我
D:有鸡鸣泄,除了那主要病以外,鸡鸣泄,好,这一天七八次大便,
D:够呛,真够呛。
B:现在都好了?
D:全好了。这一练这个,全好了。
B:这气功还真是管用哈。
D:这是跟普通气功不一样,这叫养气功,走这五脏六腑的。
B:专门是养身的。
D:啊。后来这个,所以我那个,要不然我那当儿手呀,哆嗦得厉害,
D:就这么呆着,手就这么哆嗦,现在这手呀,也好多了。写字不哆嗦
D:了。后来我给这马老编了一首诗,后尾儿他们那徒弟,他们那辅导
D:员挺欣赏我这诗的,我就编的那什么,那马老叫马礼堂,我说
D::足如螳弓,医林之英,吐故纳新,徒见真功。愈我沉疴,解我苦
D:痛,万语千言,难表真情。党的教导,铭刻心中,健身齐术,传授
D:徒中。因材施教,永给春风,为师恩德,永远称颂。
C:介绍你两本儿书,查查典故,这两本儿书,你没看见过吧?
B:噢,《龙门鞭影》。
C:早先念老书的时候儿,这学生,必备的这本书。
B:嗯。
B:怎么样?累了吧?
A:不累。
B:不累?游了七百还不累?
A:七百,昨天也游了七百,昨天七百,游游完泳特别舒服。
B:水凉不凉?
A:水不凉,刚开始觉得有点儿凉,然后一下去就觉得挺舒服的。
B:人多不多?
A:嗯,这,前两天的不多,就今天星期六人比较多,前两天我们中午
A:去吧人特别少。
B:要是星期天去人肯定就更多了。
A:那当然了。
B:现在买一张票六毛钱?
A:啊。然后存衣吧,存衣服还一毛钱,特损,哎,现在。
B:存衣服怎么又要一毛钱,在哪儿要啊?
A:他应该就是你拿那个你买的那个票,就该存衣服了对吧?
B:嗯。
A:他不,你买完这张票吧,你还得再买一张存衣服的,拿那张存衣服
A:的那一毛、一毛钱存衣服,然后出来的时候儿你还得把那个票还给
A:他,就你进去的门票不给他,出来的时候儿再给他。
B:那要是不给他这票呢,就不让你出去?
A:啊。现在这些规定都是新的,好多人都不知道要买那个那个存衣服
A:的啊,说拿这个票能不能存?不能存。你说人都换好衣服了,你还
A:让人光着身子跑,往外跑出去买票去。人家不知道,而且他进门的
A:时候儿他也不告诉你,买没买那个存存衣证,因为人家不知道,人
A:过去都是以为拿那个就能存了啊。他现在,咱们不是师师范学院,
A:这点儿不就是拿那个那个门票就能存衣对吧,一般都是这个规定。
A:他现在还必须再单买一张,所以这么烦琐,水不太干净哎,今天小
A:陈儿还跟我说呢,说他这个游泳池吧,应该尽量修内部修那个室内
A:的。室内吧,又节节约水源,又干净,而且人游得也要舒服。这个
A:吧放了好多漂白粉,但是那个水吧虽然一看见底,但是水上吧漂着
A:叶子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多了,一看那上边儿乌七八糟的东西。
B:没人儿管。
A:他没法儿呀,他他也他也管,他放漂白粉啊他就,完了以后他可能
A:十天半个月换一次水就是了,那他只能这样儿了,这不也浪费水?
A:你要是室内的呢,你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,一个月左右换一次水,
A:水也能节约而且也干净,啊。
B:不过你这个老去游泳啊,也不太好。
A:嗯,怎么了?接受紫外线。
B:嗞,不是紫外线的问题,你考虑单位的问题。
A:噢,现在没开业没事儿。
B:那人家领导也知道啊。
A:没事儿啊,好多人根本不上班就、就、就跑了,就一到下午就走了,
A:我们还回来呢。
B:他们都下午就走了?
A:啊,好多人都走了,根本不上班就。
B:那领导什么态度哇,对这件事。
A:领导睁一眼儿闭一眼儿。
B:走他也不管?
A:现在你说你让人家干什么呀!你不开业你没事儿干啊。
B:整顿学习呀。
A:嗐,人家领导学。
B:那不是新来的工作组吗不管啊,他们干什么?
A:不知道他们干什么,他们现在可能就是召集新的领导班子,可能隋
A:富元要下来了。
B:那新的领导班子现在应该抓起来呀!
A:新的领导班子还没宣布呢,现在就是筹备呢。嗐,这单位里面的事
A:儿,不说我们单位的事儿了,没劲。
B:你今天早上起买菜在那个买菜?
A:啊。
B:买菜的地方儿人人挺多的。
A:就是你说我今天早上在那个车站旁边儿呀?
B:啊。
A:那个地方儿是怎么回事儿呢,是他啊那个他那个筐啊,他车经过这
A:个车站的时候儿啊,有一筐茄子倒在地上了,撒在地上了。
B:啊。
A:所以他们在捡的时候儿,我问他们,等于钻了人家一个小空儿,买
A:的菜。后来过来一个人,好像是查他们的,哎哎哎同志你不能在这
A:儿卖呀。他说的我我这就走这就走,就卖了我一户儿。
B:卖了三样儿。
A:我不知道他那个里头有我就以为他有茄子呢,回来我一看有豇豆,
A:我再一看又有黄瓜,我想何何不在这儿买完了省着一下班儿还得专
A:门去买菜哈,这么近这么方便,索性在这儿买了得了。
B:这一天到晚的挺累的。
A:你呀?
B:嗯。
A:装热水器啊?
B:上面儿下面儿跑,上面儿下面儿跑。
A:是吧!哎这个这个工程队是你跟那个老孟说的是吧?
B:不是。
A:不是?
B:他们这儿干活儿的工人也挺不错的,干得挺卖力气的。
A:噢。
B:干到天黑才收工走的。
A:是吗?
B:嗯。听说他们挣钱挺多的。
A:那,那就是说,人人家挣得多也干得好哈,也也就说的过去。
B:也可能说什么呢,给钱多人干得好,也可以说是干得好给钱多。
A:就是。
B:你像我们这儿就不行,你要干得好就老让你干,拼命地让你干,钱
B:也不多给,所以弄得人家呀,都觉得挺心灰意冷的。
A:就是。
B:我们这司机一天跑好几趟,来回来去跑来回来去跑,回来人下午就
B:不跑了,根本就不动了。
A:噢。
B:人家说那谁呀用人呀太狠。
A:到时候儿也不给人一些奖励。
B:哎,丝毫没有,所以弄得人家干脆就不开了,哎,发热水器的时候
B:儿,就发一件儿吧,那件儿没有,人不拉了。
A:噢,何必呢哈?
B:嗳。
A:就是,你你要用人家你必须给人一定的好处哈,奖励。
B:嗳。
A:你要不人家凭什么额外的时间给你给你干活儿啊!
B:所以人家干得好吧你就应该给人家适当的奖励。
A:对,你鼓励嘛哈,多干多劳多得嘛!
B:奖励人干得更好更好你再奖励,这么着良性循环。
A:对。
B:你用人就跟用那牲口似的往死了用。
A:就是。
B:用一回。
A:谁给他这么干哪!真是的,人又不是傻子,就那么卖着命地给你干,
A:奴隶似的。像过去哈,那么不给你干就没吃的了,现在谁谁吃你这
A:一套呀。我觉得这种领导最最可气了。他这种领导有时候儿就觉得
A:你们底下人干活儿就儿应该的哈,就应该给他干似的,就应该多干
A:似的。现在那些年纪大的还常说什么,有些说现在的人好像怎么怎
A:么怎么怎么奸,怎么怎么懒,怎么馋,什么的。其实有时候我觉得
A:应该从领导方法哈,领导的一些艺术上想想一想。为什么人家这么
A:这么着,人家也不是说是不愿意干好哈,谁不想好好儿干呀你说。
A:有时候你们领导无方,所以弄得人家底下的人就挺有怨气的,就给
A:你甩咧子,所以呀,我觉得,所以人家说关键,关键是领导,很多
A:群众啊,你不能去多责怪。
B:作为一个领导啊,关键是要组织好群众。
A:那当然了。
B:你组织好群众,包括从经济利益呀,包括工作分配呀。
A:对,对。
B:各个不同的部门去组织,你光叫他卖力气你不适当地给一些鼓励—
B:—
A:就是。
B:怎么行啊!
A:就是啊。
B:老孙今天,昨天给我那儿打一个电话,都四点半了让我们那边儿月
B:坛那边儿的人把一切工作停下来给他锯水管儿,要把两吨水管儿都
B:锯成两截儿。
A:噢。
B:人家就不干啦,没法儿干了。
A:下班了哈。
B:你——
A:对,那后来人家没干。
B:没干。今天再打电话的时候儿,他说小阮你来打电话吧我指挥不动
B:他们。我跟你说吧,我就接过来我就打电话我说怎么回事儿呀,他
B:们说这阵儿干活儿特别忙,后来我把电话就撂下了,我说的老孙你
B:听人家有活儿干呢,我怎么弄呀人家。
A:其实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啊。
B:我常有这种观点,我跟他们当官儿的老说这个话,工人也是人,临
B:时工也是人,你不能拿人不当人看,你得尊重人家的劳动,尊重人
B:家的人格儿,不能像那使牲口似的,来回来去,谁拉过来谁使。就
B:是咱们老说工人是企业的主人,是国家的主人——
A:就是!
B:体现在什么地儿呢?
A:就是!
B:实际上实际上指挥工人呵斥工人。
A:就是啊,用用人家的时候就狠命的用人家,到时候根本不是,真的
A:不是真正地,从工人的那个利益上出发,为工人着想。你真的为工
A:人着想,其实工人真是好领导得很啊,说工人这个那个,哼!那那
A:后来怎么办了?
B:后来都没来呀。
A:所以今天没管儿了?
B:所以今天没管儿。
A:噢。
B:后来老孙呢——
A:嗯?
B:就拉着我说咱们过去一趟吧,他倒是也挺肯干的。
A:是吗?
B:亲自装车啊什么的这那。
A:噢。
B:到那儿一看那工人啊都忙着哪,那个楼又停水了,在那儿都抢修水
B:管儿抢修电灯。
A:确实在那儿忙呢。
B:忙的还挺厉害的,所以那个我们那个老师傅说了——
A:嗯。
B:说你们那个老孙用人太狠了,而且这个老师傅还是老孙介绍来的。
A:噢,真的?
B:啊。
A:噢,就是老孙介绍来的那个人?
B:啊。
A:也说这话。
B:老孙用人太狠了,说那两吨管儿,四个人锯一天都锯不完。四点半
B:让人家锯人家怎么能锯呀!他说让我去通知人家去锯管儿,那我算
B:个什么东西呀,我就是一个水暖工,我通知别人去干?他说我说不
B:了,跟老孙就这么讲的。
A:嗯。
B:老孙也没话说,今天下午我跟老孙说,我说——
A:其实他完全有这个权利这么说给人多少钱吧哈。
B:老孙哪?
A:啊。
B:当然有啦。他老想用他那一套,你先给我干干完了,我不理你了,
B:就这样儿。
A:就是。
B:你说谁能上了他这个当!人都不愿意理他。
A:那你刚才跟他说的时候他怎么办了。
B:我说老孙干完这个咱是不是得多给点儿钱呀?老孙说,老孙一开始
B:愣了一下儿,说行行行,反正也挺不情愿的样儿。
A:啊,不情愿,那你跟他可得盯死了,别像上次似的,他给钱给钱最
A:后给你他妈几块钱。
B:嗯。
A:你说那你那你——
B:嗐。
A:给多少啊?
B:我明白他怎么回事儿,他到时候儿还是这样儿的,咱们不是说忍气
B:吞声吗,跟当官儿的手底下,对吧?
A:就是。
B:将来还考虑到各方面儿事情你还得求人家,对吧?
A:嗯。
B:要调动工作呀安排什么的哈,没办法,管理水平又差。
A:真是啊,干这些事儿真令人不愉快,等于你今天一早上哈,忙到晚
A:上。中午你在哪儿吃的饭?
B:在外边儿吃的呀。
A:就是饭馆儿里呀?
B:不是。
A:是吗?
B:别人儿的饭。
A:别人的饭,噢。
B:这都跟你说过一次了吧,刚才。
A:嗐,聊天儿嘛,瞎聊呗。我今天中午就是就是吃的两个西红柿,吃
A:了点儿黄瓜,拿芝麻酱拌的。
B:哪儿来的芝麻酱?
A:邱红带的呀,邱红带了点小盐、芝麻酱。
B:是吗?
A:嗯。
B:准备干吗呀?
A:就是中午,就是中午我们不是现在她也减肥我也减肥!
B:噢噢。
A:中午不吃饭,它饭啊我告诉你我们绝对不能吃米和面。今天王青方
A:还拿馒头来馋我,说的朱宁清吃点儿馒头吧?我说我坚决不能吃,
A:好这是那个碳水化合物,我说我可不能吃这个。后来她说的对对对,
A:我忘了我忘了。后来我们两个吃的那个黄瓜,我吃了那么几口,差
A:不多得了,邱红挺能吃的,邱红真能吃。
B:还是要多吃些水果儿蔬菜。
A:邱红吧减了三天,她说的可能我称的时候吧可能就称错了,她说就
A:减了一斤,可能这一斤都没减,说的她吃菜吃太多了吃菜。太多了
A:照样儿是粮食你说是不是?
B:不是。
A:不是什么不是呀!吃那么多她一她一斤她都没减,她一百三十三斤。
B:那不一样。
A:那怎么不一样啊,那怎么没减?
B:吃菜跟吃粮食不一样。一百三十三斤?
A:嗯,她一百三十三。
B:怎么那么胖?
A:嗯,她就挺胖的,她一百三十三,我一百二,小陈儿一百一十九。
B:是吗?
A:小陈儿比我还轻一斤呢,小陈儿没什么肚子,不像我肚子特大。
B:你今天约了多少斤,称了多少斤?
A:我今天称了怎么搞得,一斤没下去!
B:一百二是十?
A:啊。我就中午吃了好多黄瓜。
B:噢,那人的变化应该在一斤二斤之间变化,应该正常的,多喝点儿
B:水就上来一斤,过一会儿一出汗又没了那一斤。
A:是啊,那应该是这样啊。那我一百二还是一百二,昨天昨天前天还
A:是一百二十一吧?
B:嗯。
A:今天一百二十。
B:噢,你想一天掉一斤哪!
A:啊。
B:那过一百天你这人就没啦。
A:那倒不是啊。问题是我我我想一天掉一斤,掉倒一定的时候我就不
A:掉了,我就该开始吃点儿饭了,就吃点儿,稍微吃一口饭啊吃一点
A:儿。
B:你准备掉到几斤开始吃饭啊?
A:掉到一百一十五斤啊,或者一百一十。
B:那行。
A:你说行吗?
B:够呛,你应该分阶段掉。
A:怎么分阶段掉呢?
B:这这周啊你掉,从一百二十吧?
A:啊。
B:掉到一百一十八斤,你这个过程就要停止下来。
A:为什么?
B:停止下来补充一点儿少量的粮食,平衡地走一段儿。
A:嗯。
B:你毕竟也要解决身体需要啊,你不能说一下儿节啊节啊,连续的可
B:不行,再吃了一个礼拜的这个还是大量的蔬菜啊。
A:对对对你说得对,那个那个那个人他们那个主任就是减肥公司的那
A:个主任,就说的你们快速减法呀一个礼拜完了就可以吃东西了,完
A:了就可以吃东西了。
B:哎就是吃东西啊但不吃多喽,还是以蔬菜为主。
A:对对对。
B:哎就是别吃肉啊油啊之类的。
A:你看我最开始减肥前我一百二十六斤对吧,后来我就一点儿吃一点
A:儿饭,老在你记得吧,在这之前我没减这个肥的时候,减减减才减
A:了四斤,一百二十六斤减到一百二十二斤。
B:嗯。
A:就是得吃得特别少,老吃一两二两,一两二两地吃才减到一百二十
A:二。一百二十二呢,然后这两天又控又又控更控制食欲,就变成一
A:百二十。我还想减。
B:你今天又称了吗?
A:称了,那当然称了我回来。
B:还是一百二十?
A:嗯。
B:它这个减不是说平均下来每天减多少。
A:是吗?
B:它是停滞几天以后,完了往下掉一点儿,停滞几天往下掉一点儿。
A:噢是这样的哈。那我游泳了呢,游泳应该掉吧?
B:游泳应该应该掉啊。
A:就是我游了七百米,还还。
B:再过一段时间,再过两三天又掉一斤,就说你呀。
A:嗯。
B:一个月能掉下五斤来就不错。
A:是吗?
B:现在你已经又几天了,三天啦两天?
A:三天。
B:再过三天,对吧?
A:嗯对再过三天。
B:就儿一礼拜啦?
A:嗯。
B:一个礼拜呢,你就要以蔬菜为主,吃些粮食,少吃油,别吃肉。这
B:样——
A:嗯……就是。
B:再维持。
A:以后啊以后,我就得维持哈。
B:哎。
A:维持这段儿时间也挺重要的。
B:维持完了以后呢,就可以了,完了以后过一段儿时间再再把饭再少
B:吃点儿,多吃蔬菜,再减一段儿时间。完了再缓一段儿时间,再减
B:一段儿。
A:对对对对对,你说的对,是那么回事儿,我也打算,我也打算这样
A:儿减。
B:你减到一百一十五斤呀就行了。
A:是吗?我想减一百一十斤。
B:一百一十斤有点儿太那个什么了。
A:太瘦了哈。
B:嗯。
A:会吗?我想把这个这个地方儿,这个腹部和这个腿的大腿给减了。
B:要想减去这个肚子呀?
A:嗯。
B:比较慢。
A:对,是。
B:它呢先消耗的什么,假如说你不吃饭维持生命呢,它从别处儿把这
B:个需要的营养给用出来,是吧?
A:对。
B:用出来它不先用肚子上的。
A:是吗?
B:哎,它最后才用肚子上的。
A:就是我们看看那个丁主任,她肚子还有点儿大,但是她还准备再减
A:一减。她说她现在一百一十斤吧,她原来一百三十多斤,她减了二
A:十斤。原来姚小琴也是,就儿我们单位的姚小琴,一百二十八斤,
A:现在减到一百零八斤。
B:是吗?二十斤。
A:她是用气功减肥。
B:确实看出来她明显的瘦了吗?
A:哎确实、确实明显瘦了。他们他们认为气功比较比较科学,可是我
A:就觉得气功我没那个没那个坚持的毅力。饿我我也觉得无非就是让
A:我少吃点儿东西哈,我觉得我能我能有这个毅力,我没有做气功那
A:毅力。今天小陈儿还跟我讲呢,怎么做气功,做气功,她说什么,
A:一呼吸啊对肾脏啊对心脏——
B:嗯嗯。
A:啊都特有好处。
B:哎哟,外头是什么味儿飘进来了?
A:是吗?关着窗户呢,是味儿吗?
B:是呀。
A:我说怎么有点儿热呢,哎,没没开窗户,待会儿我得开窗户。
B:开吧。
A:开开窗户空气新鲜,也就儿白天开窗户吧,容易进进土。
B:进灰尘哈。
A:嗯,这就不用开太大了。
B:嗯,开一点儿就行。
A:哎哟我的指甲扎着你了啊?
B:嗯。瘦了,能看出来吧?掉了二十斤。
A:能看出来。
B:是吧?
A:嗯,能看出来。
B:你呀,你就先减肥到什么程度呢,一百一十五斤,或者一百一十四
B:斤一百一十,就是这种进程呀,反正这肚子不是你再怎么减肥它也
B:不下去啦,它就必须得保持那种慢速减肥才可以下去。
A:是吗?那我就长期保持一点儿饭量啊?
B:哎。
A:少吃多餐啊。
B:就是什么呢,少吃油、肉。
A:对对对。她说你能吃牛肉,咱们以后买点儿牛肉行吗?
B:我以为你不吃也没关系,什么VC呀什么的。
A:那不吃肉我心里也馋得慌呀。
B:也馋啊?
A:嗯。
B:可以吃一点儿。
A:吃点儿牛肉,她说可以。
B:可以哈。
A:啊,不吃猪肉,她说猪肉最容易长胖了。
B:猪肉关键是那种肥肉哈。
A:是吗?瘦肉没关系?
B:瘦肉没关系,瘦肉总是要能吃点儿。
A:就是啊,还是得吃点儿瘦肉哈,少吃一点儿。明天明天你准备回去
A:吗?
B:不回去。
A:不回去,明天你还得加班啊,你加班我给你做好吃的。
B:明天我早上先到月坛去一趟。
A:嗯,几点去?几点?八点?
B:八点。
A:嗯,那行,八点。你你我告诉你冰箱里还有一袋儿牛奶,今天早上
A:那袋儿牛奶是熟的,你可以热热,一热就可以吃了。你再和点儿那
A:玉米粉,拿那牛奶一和特好吃。
B:我也减肥呢,你说我就这么吃,今天又掉了点儿。
A:是吗?你量了呀?多少了?多少斤?
B:不到一百四。
A:噢一百三十九?
B:嗯,我我一看掉了,我就赶紧往下多吃,就怕哪天吃亏了啊。因为
B:我这不一样,我这我这花费的体力太多了。
A:对对对,你消耗得大。
B:嗯,我这不能减,一减就了不得了,欻就掉下来了。
A:嗯,你真幸福啊!你吃那么香,大口大口的。我看你吃饭吃得真幸
A:福,吃饭绝对是一种享受。
B:嗯。
A:是不是?
B:所以说你要想减肥绝对不能禁止吃东西,这个欲望不能让它去掉了。
A:对对对对,他们有的那个那个那个丁主任就说啊,说的有的那个减
A:肥药啊,就是西药,它就是吃吃使你呢厌食了,最后厌食人人就吃
A:的瘦极了瘦极了,就不健康了。
B:就不想吃东西了就。
A:嗯。
B:以后永远不想吃东西那哪儿成!
A:就是。他们那那个就等于破坏了肌体的那个那个欲望,肌体的一些
A:功能就损失了,他他们这个药不怎么好。我觉得这个药有一定道理,
A:因为豆豆类的东西吧,它吃了就是不容易消化。
B:嗳。
A:它不容易消化它当然就不容易饿了,它慢慢地消化。而且呢,像像
A:嚼啊嚼得嘴里整个儿它那个药面儿,跟你的那个唾液融合在一体,
A:然后你咽,咽下去的时候它就等于就附在你这个胃壁上,它就很慢
A:很慢地消耗,所以你就不觉得饿了,你想你嚼豆儿的时候不也这样
A:吗?嚼嚼嚼哈嚼得烂烂的才咽下去,觉得特别香。其实老吃这个东
A:西挺烦的,出的你满嘴巴都是那个那个药面儿。哎哟可难受了,然
A:后尤其我这牙又不是很齐啊,要是牙特别齐,它糊的还少,像那么
A:一剔就下来,我这牙这里出外进的,所以都附在这个牙上,特难受。
B:你就弄点儿水给它冲下去。
A:不行。我跟你说,她说一刻钟以后你才能喝水。
B:是吗?
A:你一喝水等于把那个药啊整个儿冲稀了,它就是要你那个唾液和那
A:药面儿溶溶溶在一体,溶为一体然后咽下去,这样儿呢才达到那个
A:效果。你一喝水整个儿完了,不能喝。
B:噢,照你来讲就得吃完十五分钟以后再喝水。
A:啊,我都不喝,那我十五分钟后我也不喝,就让它保持着。
B:完了以后呢你赶紧刷牙。
A:啊,然后我就漱嘴,漱嘴都漱不下去,你得拿手啊先得拿牙签呀就
A:给剔牙剔干净了,然后再刷牙。
B:那你应该带个牙刷儿,真的,就得刷牙。
A:在那儿今天我都没吃,今天我都没怎么吃,我就吃黄瓜西红柿,完
A:了我去游泳去了。完了吗?
B:没有。
A:是吗?一面儿是半小时吧?
B:啊,差不多了。
A:是吗?
B:半个小时,快了,差不多,就还有一点儿了。
A:是吗?它会响的吧?叭地一响。
B:对。
A:是吧,你这次不会没录下来吧?
B:不会的,这个就表示它,你看一说话它就亮了,亮了你看,是不是?
A:嗯,是,它的灵敏度还可以哈。
B:啊,你就是这么说话它闪着就说明它就录下音了。
A:就录音了啊,不闪就是没声音啊。
B:哪怕你看,那外边儿如果有声音它也它也闪。
A:噢,那灵敏度还挺高的。
B:你别说话啊你看着。
A:没有,你看。
B:有。
A:有,都是咱们说话的声音。咱们不说话它那个声音就没有了,外边
A:的声音还是录不进来。
B:小,外边儿声音小。
A:那那那很很远的声音。怎么了?
B:完了。
A:完啦?明天我把屋子打扫打扫干净啊,完后我给你中午做点儿好吃
A:的,做一个烧茄子。
A:今天我又碰见那小潘了。
B:她说什么了?
A:她今天没跟我说,只字不提这件事儿了。
B:说话了吗?
A:说了,就说她在哪儿她在那个魏公村上班,那么远。她问我在哪儿
A:上班,我说我在团结湖上班。完了她说的那个那你不想让调回来?
A:我说哎呀不好调呀,没没人。她说调也容易,只要有人就能调我。
A:那倒是,你调我们四厂来搞资料,嗯。
B:不行,要往这儿调?
A:就是四厂这儿哈儿。
B:再也不能往这儿,来跟他们打交道。
A:她今天一字没提这事儿。
B:没法儿提了。
A:是吧?
B:她怎么提?
A:我真想提一句,后来我一想算了我不参与你们这事儿啊。
B:嗳。
A:我也说不清啊。
B:她怎么提呀,你说她怎么提?
A:我我想指责她两句呢,还,你说行吗?
B:别理她。
A:别理她哈。
B:她现在正好儿发不出火儿来。
A:是吗?
B:嗯。她没事儿她先瞎怀疑,怀疑了半天,我再等她回自新公司告状
B:去。她还说什么了,她说了回来哎呀这回轮到你把你解脱啦。我是
B:觉着,这事情没完我心里总是不痛快,是吧?虽然说你们挨坑了我
B:也不痛快,没什么说的。今天我碰见那个其中有一个人了,一个到
B:咱们家来过那女的。
A:嗯?
B:挺高个儿的,那个。
A:也是他们四厂的?
B:嗯。见面儿点了点头儿也没提,没话可说呀。
A:以后不管她们的事儿了,真是的,好心不得好报。
B:她小声儿还跟人家说这个呢,好像我在里面得什么便宜了似的,我
B:这里里外给你跑着卖这么大力气。
A:真是。
B:赔了那么多精神,就说你不满意,你也不能怀疑我怎么怎么的了。
A:就是!
B:这人就太黑。
A:肯定她们自己干过这种事儿,你信不信,她们才这么怀疑别人呢!
A:今天还跟小陈儿说——
B:你把这事儿都跟她讲了?
A:啊,我说你挺冤枉的。和小陈儿讲没事儿。
B:现在社会上就这么复杂,你就是做一个好人,他也怀疑你是坏心。
B:没办法,包括咱们这些邻居都算上。
A:就是啊。
B:道貌岸然的那么一个东西。
A:真是。
B:实际上也是小人一个,吹吹乎乎。
A:特爱吹哈。
B:哎。
A:那天张建华就跟我说,她就觉得人哪都是平等的,不要见面总提自
A:己的那段儿历史,我怎么怎么着。张建华最看不上她。
B:她也看不上张建华。
A:就是,张建华你看对她哈就就跟咱们不一样哈。
B:嗯。
A:挺深的啊。
B:今天老金找我有点事儿,我觉得哈,应该怎么回答他。
A:对。
B:咱们是邻居,希望有一个好的关系,如果说把咱们这种良好的愿望
B:看看成是要吹吹拍拍,是吧,那就错误了,所以,一旦他这么认为
B:呢,咱们只好放弃这个良好的愿望。
A:就是,真的,就是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哈。就是人、人要是她
A:要是恶的对我,我干吗呀?我犯得着,我也是好心,我还好心对待
A:她?
B:所以我今天跟老金说了——
A:嗯。
B:他是你的领导,他不是我领导,他最多是我一个邻居,有什么事儿
B:他需要我帮忙他来找我,通过你不管,犯不上。
A:你就这么说了哈。
B:嗯。
A:让老金把话带过去。
B:就是让他带过去,不管。
A:对。
B:你走公对公的手续可以,咱不参加私人的怨恨,你交钱给你装,不
B:交钱对不起。
A:他没说交钱哈。
B:没说啊,不想交钱就想换,那哪儿成啊!如果说我们都是很好的街
B:坊,互相都很信任哈。
A:就是。
B:通过什么办法啦能够如果便宜点儿呀,照顾照顾呀这都可以,如果
B:耍这套手腕儿来那就没必要耍。
A:就是。
B:我们不想耍,我也希望老金把这话带过去。
A:对,就是。
B:这个人就叫什么,不知好歹。
A:没错儿,好、好心好意地帮助他,哼,他倒反倒反打一耙,什么人
A:哪!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总工程师就不得了了,真是的什么呀!比你
A:大的官儿我都见过。
B:当官儿容易呀,做人难。
A:就是,没错儿!
B:吹吹拍拍就当上一个官儿。
A:没错儿哈。
B:做一个正直的人很难,得经过各方面的考验。
A:是啊,真是这样的。
B:以前咱们对他也不了解,通过这件事儿呢,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吧?
B:就是具体来说就是他这个人——
A:就是。
B:是个什么样的人。所以,这对你我来讲都是一次很生动的课程。
A:教训。
B:要不你觉得他不错,什么都对他讲一讲,是吧?希望得到他的帮助
B:什么的,他反而倒飘飘然。
A:就是。
B:吹呀吹呀。就拿去年那个煤气来讲,就吹,什么我五月一号到五月
B:十五我在那儿,呆了十天,气就通了。哪儿跟哪儿呀?他跟别人那
B:儿吹吹去还可以,他就不他就不想哟,这个事情是不是他知道,就
B:不考虑,吹惯了?
A:哼!
B:他就认为他就那个吹惯了。而且说实在的,他讲那些东西啊咱们不
B:当面儿揭露他就表示给他留面子,你认为越恭维越听着他吧,他认
B:为你越傻,继续接着吹,让人反感。
A:真是啊,这种人真是把人都当成傻子了,自作聪明。
B:所以从他这个人呢咱也得出个教训,人不可貌相哈。
A:就是。
B:所以你也得以后好好管点儿。
A:就是,我现在真的对人吹的我都打一个问号儿。
B:嘿嘿。
A:真的,我都不相信了。我听的这些话太多了,原来我一听人家要说
A:自己怎么怎么怎么能干呀,或者怎么怎么能,我都特特别那个什么,
A:哎他妈特别信服。现在才知道,里面净是虚的哈,那净是水份。
B:那不过去开玩笑老说吗,那希特勒的哥哥,吹特勒。
A:你看我原来这个腿这么弯哪,这么弯哪。
B:人都有这个弯度,腿这个弯哪,需要有弹性。
A:是吗?
B:哎,就像那个弓似的,拉、射箭那弓。
A:嗯。
B:弓你懂吗?
A:得了,那人家那腿特直的特好看。
B:人的骨骼就应该是弯的。
A:真的啊?
B:因为从这个力学来讲是一个减震作用,起个弹簧作用。
A:就是,所以我小时候跑步特快,我的弹跳弹力特好。你看我那时候
A:跟、那时候冯渊朝在我们班特高个子,我原来个儿特矮,然后建春
A:个儿特高,他们俩老跑第一,就是我就第三,剩下班里那么多女生
A:都赶不上我,我就赶不上她们俩,老在她们后面儿跑,但我个儿没
A:她们高啊腿没她们长啊,但是我跑的还是挺快的。跳高儿也是,比
A:她们稍微低一点儿。这声音真大,这肯定能录下来了。
B:嗯。
A:咣啷一声儿。
B:那天我碰见老常了——
A:哪个老常?噢对对对,老马来。
B:哎说起这个事儿来了。
A:噢。
B:那个老常说的,你不要到校长那儿去,你去那儿干什么,他跟你什
B:么关系你到他那儿去呀,你不要再找事儿。说小崔呀,你自己做的
B:事你自己去擦。
A:真的?
B:自己去想办法。
A:噢,真好哈,老常这人,老常这人不错。噢,碰见他他跟你说的哈。
B:结果他后来还是来了,来了我就给他对付出去了,对付走了。
A:我看我这脚老骨头细。老常哪天真的可以带他带他曾宝儿他们那儿
A:去去一趟,看看老王去,看他写字儿的事儿哈,把他带一次哈,老
A:常这人不错。挺正直。啊,那天老常发火儿了,以后别跟她女同志
A:打交道,一个混,一个糊涂。说老马,我一定要查出你有问题,就
A:再也不要她。太气愤了老常心里。是吧?
B:就当我确实好糊弄呢,那天拼着命地要说跟我要一个热水器,说无
B:论如何把钱收齐了给我,前天又跟我说又不要了。
A:哟。
B:那天我就跟她讲,我说老马呀你好好看看去,我说三天已给你们装
B:了一个,一样的,你看看行不行。
A:老常在旁边吗?
B:没有哇。老马说,你们的事儿我不管。我说谁让你管了,你不是要
B:买热水器吗?你看看你能不能装啊。
A:真糊涂啊。
B:哎就糊涂到这份儿了,好像又求着她干什么似的,没关系我反正我
B:装得上,结果拿回去以后今天跟我说退。我说你开箱了没有啊,我
B: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吧,我说你想好喽,你看这事儿怎么弄。
A:啊,这也真是的啊,怎么办这种事儿啊,而且你一再事先都跟她提
A:醒了。
B:哎我说我不愿意给你这个呀,我说看你的面子上给你了,我说到时
B:候儿嗨给我拆得乱七八糟都给我退回来。我说这有这一天,我说自
B:新公司不在乎这点儿钱,不是是推销东西的,我说看着你的面子卖
B:给你们了。
A:嗯。
B:用不着推销这点儿东西,我们就根本自己还用不够用哪。
A:就是。
B:你别到时候儿给我拆得乱七八糟给我退回来,你让我没法交账。
A:就是。
B:结果还是这么回事儿。
A:真拆啦?
B:没拆呀。她说没拆要退回来。我说你看,是不是你看,让你看你不
B:看去。她还往这点儿想,说又求她干什么呢,瞎了眼过去,这怎么
B:得了你看。真不行。
A:噢,所以老常来说你以后不要和她们女同志打交道哈,糊涂哈。
B:老常说了,我说了多少次了,这个四厂的事情不能管不能管,她就
B:是不听,管砸了吧!这次她又管,买六台热水器,你看看!我说我
B:跟她说了啊,最后一次,最后一次,再也不能再这样儿。
A:你说了吗?
B:说了啊。
A:你说是最后一次啊?
B:我说再也不能跟你打交道这事儿了,不行根本就——
A:哎,敲门了。
B:就跟窗户那儿吧?
A:没有,哎,没人。就是这些人真是,不过有时候人哪,就是得经过
A:了经过事情,才能啊,才能认识这个人。
B:那天老马跟我商量,上半截儿煤气维修站回来,我老给你们跑什么
B:呀,我这瞎跑什么呀!我说你说这话干吗呀,有什么意思啊!跑完
B:我说你说这话,我说你是瞎跑吗?
A:噢,她干吗这样儿?
B:她要耍她一趟,好像你们离不开我什么这个那个,就有点这方面特
B:特特,目光特短浅的劲头儿。
A:她跟那个我发现与那个老徐那几个人打交道还行吧,特那种那种徐
A:娘那种感觉,老半娘那种感觉。
B:不行,这人不行。那天老孙跟我说,哎呀这个事儿,我再也不能干
B:了,煤气这个事儿。
A:啊。
B:我说,老孙我早就跟你说了,跟这帮打交道就跟土匪打交道一样,
B:嗯机关那套作风到这儿吃不开。
A:你跟他说来着?
B:啊。
A:他同意了哈?
B:他说下回再也不能干这事儿了。我说你下回不能干这事儿了,我这
B:是第二次了,你给我拉进来,我都下了多大决心才跟你干。
A:对呀,你跟他这么说应该。
B:是不是?
A:就是,他说什么?
B:他老是过去呀他们觉得这事儿都特容易,这有什么有什么难的呀?
B:昨天下午,去让我到煤气公司去弄表儿去,填那个那个卡片。
A:嗯。
B:我到那儿去人家说了,人说你要行,照顾你再给你三十份儿表儿,
B:你可得马上给我填上。我填谁去呀!名字我都不知道。
A:嗯。
B:后来我打电话给老孙,我说这事儿怎么办?老孙说你把番号儿填下
B:来,不管是谁拿后来。我说拿回来万一人家要是不装老孙你怎么办?
B:罚谁呀?怎么办?老孙你跟他好好儿说说,好好儿说说明天再给他
B:明天再给他,你再好好儿说说她就这么认为她那套就行似的。我说
B:要行要能说老孙你来说来,我说这还是人家看着咱们面子,因为这
B:个认识——
A:嗯,才给三十啊。
B:哎。
A:那给三十个你你们又不能马上定下这个人啊具体。
B:你不懂这事儿啊。
A:噢。
B:不是给三十个的问题,就三十个马上就把名单儿拿来你不着急吗?
A:噢。
B:而她又没这三十个人。
A:噢。
B:还没统计好。
A:哟,这事儿都接着。
B:后来我就给她想办法对付对付拿回来了,我就填了个三十个名单拿
B:回来了,拿回来告诉我呀,不要了。
A:谁说不要了?
B:老孙啊。
A:哟。
B:不要了。我说你说这事儿弄得,我费了半天儿的时间把这给你办下
B:来了,你这么一句话不要了,我明天招乎着给人退去,她不说话了。
B:第二天人家来了,我好说歹说,又把这事儿给人退了。
A:哟!
B:费多大劲给人退了。
A:哎哟天哪,这人!
B:费多大劲退了不说吧,过了他妈的没有四个小时——
A:嗯。
B:小阮你把它再给拿回来吧。
A:哟,哎哟,这领导哎怎么说话呀!
B:又让我再把它拿回来,我就说了,是你们家的东西来回来去拿呀!
A:真是的!
B:我说你这磕了多少头作了多少揖,人家才这么来回来去拉抽屉又拿
B:回来。
A:她什么人哪这是!
B:水平太差这领导,我说煤气公司是你家开的呀你随便拿!
A:你就那么说了啊?
B:我跟她说了。
A:啊。
B:我说你这求人的事儿有你这么干的啊,三番五次地求着人拿下来了,
B:拿下来又三番五次找人退,退完了又找人拿。我说这是一天之内二
B:十四小时之内你变化这么多,让我这办事儿人怎么办哪!
A:她什么意思呀她?
B:她指挥那个乱呀,她指挥的,一会儿一个主意,一会儿一个主意,
B:她不替人想想你多难。上次也是,本来请老孟跟老徐两个人其中的
B:一个来做活儿。
A:嗯。
B:结果老孟答应以后呢,老徐那边儿呢,老徐还拿着她的东西呢,拿
B:着她的文件呢,她就给人家打电话说了,我不请你做活儿了啊。结
B:果老徐说你不请我做活儿啊,文件我不给你。
A:她给人家提这个建议你都不知道吧?
B:啊。
A:啊。
B:完了以后呢过了几天哪,小阮哪,明天上老徐那儿把东西给我要回
B:来呀。我说我怎么要去呀?我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打电话,我要知道
B:你这么打电话,我不让你说这话了。
A:真是,噢。
B:你最起码你等到他把东西给你了你再说这话也行。
A:真是的!哎呀她这人不会办事儿啊。
B:她就是说啊她怎么想的她就想怎么干,你多难她不管。
A:就是,根本不考虑到下面办事人的那些,啊——
B:哎。
A:困难。那后来呢,后来你你给要回来啦?
B:后来又要回来啦。
A:谁要的?你要的?
B:啊。我打电话给人家,我说这事儿你还得多包涵,我甭管怎么折腾
B:吧,你还是得给我弄喽。人说你这干吗呢你这一天到晚的!
A:哼!
B:我说我这是听差的,听当官儿的,你是他你是听当官儿的,你们当
B:官儿的可不是我们的官儿,我可不听。后来我说得了,既然咱们老
B:打交道也认识了,你就折腾折腾吧,以后咱们有机会再好好谢谢你。
B:后来这算说好了,又把它弄回来了。
A:噢,真是呀,真为难人啊。
B:太为难了。
A:而且你这么费劲给她弄回来了,她也不买你的账啊。
B:丝毫没有点那种,说哎呀你真不容易,帮了我大忙了,没有这一点
B:儿。
A:就是啊,就是还不觉得他妈的你帮了她的忙。要让她要呢她还还不
A:回来。
B:我给你说吧,先给她拿点儿她都不信,甭管有人给弄。我说谁给你
B:弄,谁给你弄呀。她说找老孟,我说你玩儿去吧,你等着吧。
A:老孟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啊。
B:我说搁好了搁着,是吧?你别说话,你等着老孟,她老忘了这些话,
B:跟这帮人打交道就跟土匪打交道一样,你要用好了他能帮你点儿忙,
B:用不好了他坑你一顿儿。
A:就是,结果后来她现在服了你这些话了啊?
B:她不会服的。
A:真的?没劲。
B:水平在这儿摆着呢。中国这个体制,就这样儿,因为某种原因把你
B:放在领导位置上了,你就不会再下去。
A:就是。
B:再无能也得维持。
A:就是。
B:从这个官儿官职调到那个官职,也得保留他原来待遇。
A:对对对,中国就是这种体制啊,您要一劳永逸了,永远不会下来,
A:既然当上了,顶多从这个地方儿给你调到那个地方啊。
B:这儿臭了,给你再换一个地方儿,臭了再调,臭了再调。
A:就是。哎哟,你中午也没休息呀。
B:没有,一直没休息过。
A:辛苦。
B:这干工作呀,工作呀,工作上消耗的这个精力呀,最多占三分之一。
A:全是人事啊。
B:哎,三分之二的精力都在应付人事关系上。某些时候儿呢,又不能
B:太直了,有的时候儿呢又不能太song2了,很难掌握这个分寸。你
B:说咱们对这谁老赵挺尊敬的,她反而觉得呢你要拍她什么似的。
A:就是。
B:也,也挺难的,跟这些人掌握什么分寸哪?怎么掌握呀?都住邻居,
B:咱们希望有一个和睦的邻居关系——
A:对。
B:是咱们的出发点——
A:就是。
B:所以她有什么困难咱们尽量帮助她,她反而觉得你在拍她。
A:就是。
B:所以这个帮忙就毫无意义了。
A:对对对。
B:一点儿意义都没有,起了副作用了。
A:就是。
B:说今后这个事情呢只好——
A:就是。
B:哎,客客气气礼尚往来,你对我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。
A:对,只能这样儿。
B:所以我希望这个老金把这话也带给她。
A:对,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啊。
B:啊,不是厉害的问题,其实咱们明白——
A:就是啊,明白啊,明白里也有厉害的成份,有、有时候儿,人就得
A:厉害点儿,你不厉害她就觉得你好像好欺负似的。妈的,我觉得就
A:得厉害点儿,有时候我觉得小陈儿挺可爱的,有时候儿,人就不敢
A:欺负她,你说是不是?
B:可是咱们这人呢就是比较善良。
A:你像你像你像王青芳,这十块钱她本她就不提了她就。她这这次她
A:弄了一个那个挂历,人家给她买的,挂历,告我一人儿,别跟人说,
A:甘肃省出版,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的,印数三万啊。
B:塞给她五百,稿儿费是吧?
A:嗯。
B:真不容易。
A:嗯,我是我是好心,我也我也不不嫉妒也不羡慕人家,我就为别人
A:高兴,人家谁有这能力谁就干,对吧?我也不会给人捅漏了。结果
A:她看我啊,她跟我说完这事儿,我就跑到,结果来了一个来了一个
A:那个我们公司的另外一个师傅跟她说话,正好小陈儿来了,我说小
A:陈儿我到你那儿去,到小陈儿去。结果她呢,呆过会儿也过来了,
A:过来以后她就说的,哎我那个那个挂历的事儿,她自己倒提起来了,
A:她说,我以为呀她那这意思跟小陈儿说没事儿呢,我说啊小陈儿她
A:弄了一本儿挂历。哎你别说呀别说呀,那你提干吗呀?她她就是想
A:试探一下小陈儿知道不知道这事儿。
B:啊。
A:你知道吗?看我会不会把这话跟小陈儿说,其实我根本没说。但是
A:她一说呢,我倒觉得可能有意思让我告诉她似的,给我这么一个回
A:答,我说啊,小陈儿她弄了一本儿挂历,挺好的。
B:别了,她又给你拦住了。
A:啊,后来我也没说,我也后来也没跟小陈儿说,人不让我告诉人,
A:人不愿意告诉的事儿我就不说。
B:可是她提这事儿干什么呀?
A:就是呀。她不就想试探小陈儿知道不知道,我觉得那那她什么意思
A:呀?她看我最近和小陈儿特频繁来往,你知道吗,她有点心虚似的。
B:其实呀咱们也不会坑她,也不会害她。
A:啊,我根本不会坑她害她,那当然了。
B:可是这社会上人就这样儿,你没办法。
A:啊,就特留意。
B:像小陈儿这样儿的人也是,咱们根本就使劲儿帮助她啊,她觉得你
B:在坑她,你没办法。结果就在这儿,你真坑她了吧,她觉得你在帮
B:助她。
A:嗯,真是,现在这人啊变得非常不……
A:他那个,那什么,那个,老,他大爷了,五个铁球,五个。四个,
A:当间儿一个葫芦。那也是手劲儿的,来回那么揉。
B:你,你要,托不、托不住——
A:托不住,它头,它这什么,反正五个,上面儿还一葫芦的。它—,
A:这一转,它上头,它转。
B:那葫芦也转。
A:在手上。
C:转呢。
A:它这就是练功夫哇,它就是练——
B:他就是练他那手,练手腕子。就使这剑哪也是练手腕子。要不,要
B:不那把——
A:小路儿那辈儿呀还净有摔跤的呢,现在这孩子们都不讲这个。那小
A:路儿在体育学院吧?借点儿那个褡裢,就是那个的。
B:一系。
A:跟“凉粉儿”他们那儿有一练场儿还摔了。现在这孩子们都不,不
A:讲这个。
B:现在这孩子们就讲究什么呀,就讲究——
A:吃,玩儿。
B:吃,玩儿,穿,美。甭管男孩子,女孩子,都这样儿,讲究那美。
B:他穿这个不成,今儿换这个,明儿换那个。
A:晃会儿……娱乐娱乐,玩会儿打点儿麻将牌呀,甭输赢。就是这,
A:现在这年轻的耍这两个。
B:哎,我说他们打那克郎棋,赢钱不赢钱?
A:赢钱哪。谁道,您说赢钱哪。
B:你瞧怎么样?
A:它那天,那个说,输,输了五六十。
B:我听谁说来的,哪儿来着,那又说给抄了,那克郎棋?老营房,是
B:街——
A:老营房,北边儿还一个。
B:……是街啊?我也不知道是哪儿,我就听那么一说,我就没入耳,
B:没注意。
A:她,这个女的,是农民,租一个是一块五一盘哪,是……一块钱一
A:盘?那天说我说你,告诉说呣们……没事儿,买这,他们挨那儿打
A:打,打打。我,我说怎么,她收费。
B:她,她那什么,她收费,一钟头多少钱?
A:打这一盘下来……多少钱?
B:这一收费她不就赢钱吗?
A:可不吗!
B:她不玩儿钱的,她这费且哪儿来呀!
A:现在那个,现在法律忒轻!大街,晃会儿,你瞅蹲那儿就,一会儿,
A:就那什么……。那天我上二头那儿去回来,车道沟这儿坐60路哇,
A:那小子跟那儿“嗨,你说,你有多少钱?”“哈,我还憷得了你!”
A:现在不敢搭碴儿,现在就他妈扬眉吐气的。
C:现在谁有钱谁有能耐。
B:哎。
A:他有钱你得,按那……孙中山那礼义廉耻,都不知道了。什么叫礼
A:呀?什么叫……那什么?
B:他还有那礼呢!横行霸道!可不横行霸道吗!你都不能多管闲事。
B:那会儿说,世界上事吧,世人管,世界上的事儿,可不世人得管。
B:现在不敢管,你管就能抽你,你说。
A:还有安分守已好。
B:那当然是了。多昝还是好人是好的呀,你说是不是?哪儿能说坏人
B:是好的呀!有几个能说这坏人能好起来?没有那么一个。他好哇,
B:他管当时。
A:到监狱,改造哇,他改造不好他倒还能学着好些东西。
C:学坏呀!
B:是呀,他有的那个吧,那天我看的那个,我们那哈儿,又是……,
B:他,由打那儿刚放出来,又去,又去作怪。
A:这全珍儿,……就是这样儿。这不是,出来不到一个月,一个多月。
B:啊,又进去了?
A:又进去,还没逮着他哪?
B:还没逮着?
A:他又扎人了,又扎了……
B:你瞧怎么样?
A:他不怕呀!
B:不怕。就那会儿我,头几,头二年,头几年的事儿呢,我就听说,
B:哪块儿啊,紫竹院,挨紫竹院那块儿,逮着,那还是个女的,女流
B:氓小偷儿。逮着了她又,她是二,二犯,二重犯。她说什么,她告
B:诉“我呀,你一放出来呀,我这手就痒痒。”她就想偷。那意思就
B:是不放,甭放她了就。你放出来我手就痒痒,那你要不放呢,那手
B:就不痒痒。那就不放,要这样儿的人就甭放。那法律忒轻,你说是
B:不是?
C:没办法,现在。
B:啊,那孩子又跑啦!说跟那谁,小慧,他那儿子,开车嘛。他跟着
B:他开车哪。
A:早回去了。
B:我有病的时候儿呀,我从空军学院,就跟那谁,那个——
A:成水。
B:成水,不是也,也住院吗?那谁,他妈呀,那个,陆传芝,去瞧成
B:水去。成水呢,挨楼上,我在(dai3)楼下。我们正跟门口儿,那块
B:儿,那块儿凉快呢。跟成秀俩人去的。我说……怎么了?告诉她瞧
B:瞧他,瞧瞧成,瞧成水去了。呣们那儿说说半天儿话儿。我说那你,
B:那上去吧,你看去吧,上去。看完了也不道什么时候儿走的我也不
B:知道。回来了。这十月一,这十月一,这,就那儿子结婚,你知道
B:吧?
A:不知道。我……
B:我也不知道。后来都第三天了,我就听那,怹,怹后头院儿吧那个
B:姓张的——
A:啊,张淑华。
B:张淑华。听她说来了。
A:我不知道。
B:我也不知道。那一间屋子挨哪儿呀?北边儿有房子,那个,什么,
B:什么,西苑那边儿拉吧?
A:不是,中坞。
B:中坞哇。中坞?那个,是传姨儿,不是他们当家的吗?
A:哎对,就,不是传姨儿她叫忠务。
B:她不跟她当家的不和吗?也难说。
A:现在,先头儿,我小时候儿啊,就是,您可别出去,回头有拍花的。
B:啊。
A:就怕,就怕……
B:啊,有拍花子的。
A:就是,就是那迷魂药儿。你那一拍脑袋就给你带走你就全都不知道
A:了。
B:他不是让你,他不是领着你走,你自来就跟着他走了。
A:要不怎么现在不,不敢上哪儿去。
B:那,那会儿小孩儿呀,都实心眼儿。
A:现在……
B:要人一说呀就害怕就不敢出去了。现在这小孩儿,你瞅他害怕吗?
B:什么他也不怕呀!
A:我,我五点遛弯儿去,我都不敢去,我一去我就害怕。
B:今儿早晨?
A:不是,五点起来还黑着呢!
B:是黑着呢。
A:我就我就害怕。你要,黑呀,你要上哪儿遛去呀,你晃会儿就想,
A:哎哟,那儿有那跳河的,就,就不敢走。
B:那你别上河沿儿了。
A:六点多——
B:往南,走走,溜跶溜跶。
A:六点多,六点半七点我才出去,有人了。
C:去了?
B:亮了。
A:你说,由小儿就那么大胆儿,现在就……。你害怕什么呀!
B:解小时候儿可不就是,老,大人就吓唬,吓唬就信。这会儿小孩儿
B:你瞅他不害怕。
A:你十二点那河沿儿都有坐着的。我说好,那会儿再(dai4)给我搁多
A:少我也不敢去。你上纪华那儿去了吗?她那——
B:这两天没去。
A:她那腿好了吗?
B:她那腿呀?那腿还疼。
A:她也遛,遛,她没遛吧?
B:不知道。她遛得晚。我也没遛,我这腿也疼啊!
A:我说这腿疼。
B:我这腿不是照片子了吗?跟她一样,骨质增生。骨质增生啊,你烤
B:电也不行。她烤电呢,不自个儿也不哪儿借那么一灯,见天儿晚上
B:睡觉时会儿烤。我说你别老烤。
A:不成。
B:老烤不管,不成。那杀白血球儿吧,老烤?
A:不成。那个,我这个啊——
B:就是活动。
A:她照俩。她告诉你那什么,什么骨胳吧——
B:我也照俩,这边儿照一个,后头照一个,照俩片子。
A:十块钱一条腿,我照了,二十。
C:这哪儿组织搞的?
A:空军学院哪。这不是有,自个儿有医疗费吗!
B:十块钱?多了。
A:十块钱一条腿儿,我这……
B:照一个十二块哪!
A:我那,我照时候儿,十块钱。
B:是呀。后来十二块啦。
A:现在这瞧,瞧不起病。
B:瞧不起病。
A:真是。你要,你要,你说有医疗,也心疼得慌。
B:那可不。
A:那天一居委会检查身体你检查去了吗?
B:美媛那天告诉我都十一点了!十一点我做饭哪,我得去。我没去。
A:我上居委会,他们那计划生育那个,计划生育那个,……我说她户
A:口弄走了,就没统计。说他那儿检查身体,你检查检查身体。检查
A:检查,又血压高。反正我这个啊。
B:她这心脏没毛病儿。
A:他告诉我没毛病儿。他告诉我照一心电图哇。他告诉说哪天您测点
A:儿血,瞅瞅肝,肝功。嗐,凑合活着吧。
C:那肝没检查?
A:居委会那块儿,三零幺挨那儿检查,检查,就检查,六十岁以上的。
B:我这,我这肝可能有石头。
A:肝有石头?
B:肝有石头,它不是胆。
C:肝结石,那就。
B:肝结石。肝结石它不疼,也不疼不伍的,甭管它了。去年哪,照就
B:有两块儿。今年我说我再照,照一B超哇,就看着了。照照你看怎
B:么,也没长也没去,还是那儿两块儿,还那么大儿。也不零点儿几,
B:零点儿五也不零点儿六?
A:你喝,你喝。早茶晚点,饭后一袋烟。
B:这还是老话儿呢,早茶晚点,饭后一袋烟,这也是老话儿。
C:习惯吃点儿药。
A:我瞅你吃的什么药?治喘的呀!我晃会儿也喘。
B:从前这一瓶儿是两块六毛四,现在四块多,四块多了。
C:噢,快涨一倍了。
B:这是,治心脏的。……从前早上起来啦我啊,坐在这儿哈儿,干点
B:儿什么就憋得慌,干一点儿就坐会儿,干一点儿就坐会儿。
A:我,我不经,我不经常吃,……才吃,……降,降血压的。我说我
A:就吃牛黄清心。
B:那天哪,又晕又恶心,可也不吐,又脑袋疼,吃了一丸儿牛黄清心,
B:一丸儿牛黄降压,好了。
A:现在,我说了,现在这……幸福比先头儿差百分之百,真的。小时
A:候儿儿受这个委屈呀——
B:我说这个呀,像咱们也不是当时的事儿,你说是不是?要不然我,
B:你说要不信吧——
A:可是——
B:那会儿年轻时会儿也不懂得。先头儿我这骨头节儿,手骨头节儿疼,
B:你看,也不酸疼酸疼的,这手骨头节儿。就在,我这儿子子底下不
B:是还一个姑娘吗,挨月子里头,不正七月热的时候儿吗,就使凉水
B:洗——
C:那受凉了。
B:脑袋前面儿包上点头发怕受风,头疼,不包。大热天儿,七月天儿
B:嘛,那年是闰七月,热着呢!这会儿你不信你看,手指头疼。我头
B:倒不是见风儿就疼,反正我老爱戴着帽子。
A:我就是那地儿坐那大的月子,不听。我妈说你穿裤衩儿挨那树底下,
A:大杨树,大槐树那儿,挨那儿坐着嘛,瞅他买混合面儿回来没回来。
A:唉!这腿呀就是静脉曲张,就是跟那她——
B:没,哎。
A:坐月子啊,那地儿,哪儿踏实像这地儿一个月,那哪儿就得奔饭吃,
A:现在就——
B:手,手,我想,想起来,没准儿就是那会儿,受凉。
A:我提溜呀,这是,你知道,这手提溜不了东西,拿不,说上趟街,
A:五斤成了,你要忒提溜多了喘,走道儿,气儿粗着呢。你累一点儿
A:活儿也这什么——
B:也累,也干不了。
A:你说干吗呀!
B:我也是。
A:还不服气,不服气不成啊!
B:干点儿什么呀,合着回头儿添火,添上它,它那火把那炉灰掏出去
B:倒了去,得,这就累得慌。
A:哪儿,哪儿,您哪儿能娇你呀!它就是,不由就来。
B:不是娇气,它,身体达不到哇!哪儿是娇气!
A:小华让我去,大丫头也让我去,说那儿有暖气。您下,楼上头您就,
A:甭下楼。
B:甭下楼了。
A:我说不成,楼里没有破家。我说老挨半空中住,你说。楼哇,在半
A:空中这儿住,上下楼挺费劲的。大丫头那儿五层。
B:嚯!
A:好,我那儿我受那份儿罪?我说……早上起来上河沿儿遛一弯儿,
A:活动活动,甩巴甩巴。晚上爱躺会儿躺会儿,不爱躺会儿不躺会儿,
A:这多舒坦哪!
C:您不爱看电视?
A:看电视。它这彩电晃眼睛,看着看着,这儿看电视那儿就着了。这
A:干吗呀!老人儿呀爱看那戏曲片子。
B:年轻的——
A:年轻爱着那球儿,看那个,动画片儿。一般我,干吗,不那什么。
A:这黑白的呀,那谁,小孩儿拿走了。我说你拿走吧,我那儿有一半
A:导体,那儿躺着一开那半导体,挺好。
B:你也不看去?
A:不看。瞅着瞅着就瞅乱了。
B:我也不看。怹们挨南屋,怹们看电视去我不看,我就跟,我要不出
B:去我就跟这屋里。晚上有时候儿吃完饭我就走了,我出去。
A:不成,我晚上不敢出去。那回,跟,福珍上石竹琴那儿去了,这腿,
A:没有她腿灵泛哪,她告诉,我还搀着你,我说,得,不去,不出门
A:儿了。晚上我不爱出门儿。
B:人家,福珍她七十岁了,人搀你六十多的。
A:她,她告诉,她告诉我,我不跟你找那麻烦。
B:没上福珍那儿去?
A:去了。福珍她女花儿呀,昨儿夜班,今儿得睡觉。昨儿晚上她那儿
A:出事儿了,没拿走什么东西。
B:谁哪儿呀?
A:就她们商场,她值班。
B:哟!
A:我说这女的值班是,这还清醒,没丢什么东西。
B:她挨哪儿呀?
A:就海淀,就是四季青公社那儿。
B:黄庄儿那儿?
A:啊,黄庄儿那儿。
B:啊对了,……她是卖——
A:卖那什么,卖百货,纸张的。
B:卖那个,那什么——
A:玩具的。
B:嗯,小孩儿的那个。我说那我瞅瞅我就要瞅。她还是小运子呢,还
B:叫人小运子呢!大运子了。
A:插队,去,插队去,我去上那儿采访去呀,那阵儿正挨居委会呢,
A:采访。还那儿,还哭了。那晃会儿我就说,我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,
A:你还哭了。还见我,就见着大姨儿还哭。那会儿没离开过,乍一离
A:开插队,乍一离开。
B:挨哪儿呀,插队?
A:挨那哪儿,挨这个,挨北边儿这个叫,哪儿来的这个——
B:北安河那边儿?
A:不是,不是北安河这边儿。
B:那哪儿,那个,什么地方儿来……你瞧瞧,东北旺那边儿。
A:什么……昌平县那边儿吧?
C:不是太远。
B:他们是去,挨那儿插队去,回头……就瞅瞅。那我管这儿个,这儿
B:居委会。这……不这火挺棒啊!那你这火挺冲,是不是?冷了你不
B:是?
A:不冷,我忒,我忒热了我受不了,要不怎么呣们那媳妇儿说您这屋
A:里冷,我说不成,我就是这——
B:我也不愿意那——
A:我说,忒热受不了,我说。
B:咋儿个——
A:我说干点儿什么,我说给这棉袄——
B:也没穿。
A:我穿上了,挨屋里还得扒了,不成。
B:我没穿棉袄。
A:膗(chuai2)得慌。
B:我穿上棉裤了。前年我穿上棉裤,不腿疼吗!腿疼我说穿上棉裤我
B:也不愿意穿,穿上笨,干什么。
C:年纪大,早穿好。
A:这人腿有毛病儿,她有那静脉曲张,大疙瘩呀。
B:那谁,那个……关春芳是不是也是静脉、曲张啊?
A:她那个,她那腿呀,她那腿也是静脉曲张。她那腿,说糊错了药了
A:是怎么,晃会儿就疼。她那遛,得那什么,她说遛,吃糊错了药了。
B:她不去年冬天儿住院来了吗?
A:啊。hu4,她那腿比我那腿一肿,红肿厉害着的哪!
B:她比(pi3)你累,老做饭,老不拾闲儿。
A:我呀,能给怹们做就做,不给怹们给怹们做也让怹闯乎闯乎。
B:我那儿子也是,我那儿子说您愿意给做饭您就,给做,您今儿个说
B:我不愿意做了,不愿意做你们自个儿做吧啊,您就甭管。我说
B:“哎”。它不是我——
C:这样儿好。
B:他不说……结婚了……他呀,作临时工哪。挨那哪儿来,永定路。
A:有的呀,怕,有的他不怕。
B:他呀,由打,后来不是这儿卖肉来了吗?
A:啊对。
B:卖肉不是不给他肉吗,就闲着呢吗!哪儿也不去,怕……。这媳妇
B:儿也跟着他这儿天天儿不出去。他还还可以学着。这孩子就这么学
B:坏了。你说,你自个儿你就不想想!
A:后果一点儿都不想。
B:你,你跟那儿也都学习过呀,你就算上,落上黑点儿了,抠不下去
B:了。你自个儿应当学好才对呢。
A:毛主席说在阶级社会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,所以有烙印就那什么。
B:你不犯那便罢,你要一犯了就勾起你前场(chang2)来,你说是不是?
B:要不然我说这,就得学好。我说你吃点儿亏,没事儿,你要,你老
B:想占便宜——
A:这不就有一死吗!
B:没有一死,那他就混呢,简直是!
A:那屋儿那火你没给笼啊?
B:笼着呢。
A:你给封上——
B:封着呢。这屋俩火,那屋俩火。那屋里屋是一小蜂窝儿火,外头这
B:两间屋子也是一大,一大蜂窝儿火,比这,比这炉子大。一天这四
B:个火就够吃。一早清儿,一早清儿我那儿子呀,把这四个火呀,全,
B:全都给压块煤,把炉灰掏出去。一桶,四个火一桶炉灰。这回头他
B:完了吧,就是我,他,他上班儿就走了。
A:他大路儿的你就清的,清理的,慢慢儿扫。
B:我说今儿你要不在家,我说我就干了。一早上起来这四簸箕炉灰,
B:倒出去了。呆会儿一做饭呢,钉那时候儿还得,得有两簸箕。你封
B:上火,那还,用不着了,就是,这个火,这个火哪儿能钉到中午哇,
B:待会儿还得压块煤。
A:一天得五,四五块煤。
B:敢情!这就强多了,那你要……
A:这个,两口儿人给一百五十块,它要四口儿人才给二百块呢。我说
A:你要买点儿煤,夏景天儿不买。今年夏景天儿我——
B:没地儿搁呀!
A:就是呀!那年买那都淋(lun2)了。
B:呣们夏景天儿也不买,买了没地儿搁。
A:你那西屋儿你就存,存着。你要买多费劲呢!
B:西屋儿里,西屋儿哪儿存去呀?你瞅那屋儿里去,我做饭就一个人
B:儿进去,你再进去那转不开身儿。就一个人儿进去。你说破的烂的
B:往哪儿搁!你说扔了吧,没的使,你要用的时候儿你去上哪儿找去!
B:要破家呀,真是!
A:破家值万贯。
C:就是。
B:喝呀,哎,来,再喝碗儿。
A:不喝了,还空着劲儿呢。
B:你空着劲呢?我给你拿吃去。
A:不的,我不吃。还空着劲儿呢。
B:是呀。
C:空着劲儿,就没吃东西,是吧?
A:这,嗨,这,这老话儿。
B:空着劲儿呢。
A:吃了,早上吃了。小三儿呀给我买的点心,由打通县那儿买的枣泥
A:儿的。现在……没有,没有什么的,都这个,都是……
B:我给你拿俩吃儿去。
A:我不吃,哎,我不吃,不吃。
B:你吃什么?你吃面包?
A:我这儿什么也不吃。我吃了,跟你这哈儿呀——
B:蛋糕也有。
A:这,这不是跟你插话儿吗,空着劲儿呢。
B:空着净儿呢。你说……
A:秀云这两天也不怎么着?
B:秀云哪?没去。昨儿个晚上,前天晚上这两天晚上我没出去,昨儿
B:白天我也没出去。白天我说……今儿个不是……那老伯走吗?昨儿
B:我说去瞧瞧他去,嗯,拿点儿苹果。跟他那儿坐到两点多,两点多
B:回来呢。我换了那身儿衣裳我就洗。洗完了,跟那沙发上坐会儿,
B:坐那儿有点儿要困。
A:躺那儿着了?
B:没有,我白天不敢睡觉,我睡觉冷。起来待会儿该做饭了,四点多
B:了,该做饭了,要,要淘米什么的。你说白菜跟外头冻了——
A:冻了,你给盖上点儿那什么。
B:盖上啊,盖上那边儿拉有点冻。
A:……给您搁到那铺底下都成。
B:就那大棵儿的呀,搁到小屋儿去了。
A:就是。
B:搁到小屋儿去了,这小棵儿的跟这外头儿这儿了。说往哪儿搁简直
B:是?
A:这俩孩子这边儿一个那边儿一个。
B:哎,对了,小的儿挨这边儿,大的儿挨那边儿,呣们娘儿仨。他们
B:俩人挨那……
A:还没走哪?
B:今儿休息了。
A:忙什么呢?……她姐姐多胖啊!
B:哟,她姐姐可胖!她姐姐,跟你差不多都成。她穿那个裤子吧,穿
B:二尺九的腰。
A:……吃,吃挺胖的。也有儿媳妇儿了,也有孙子了。
B:啊。
A:那孙女儿孙子呀?
B:孙女儿,都一岁多了。快两岁了。
A:我说你这破家舍不得。
B:那跟,穷她也不来。
A:赵桂芬儿?
B:啊,赵桂芬儿她弟弟来了,就给……
A:昨儿看见她了,遛弯儿到厕所,告诉,哟你怎么回来了?她告诉,
A:我不许回来呀?
B:老,老惦,老惦记忙着走。我说家,她儿媳妇儿也没上班儿,合着
B:老了没事儿了。我说她在家你就跟这儿多呆两天吧。这一结辈喽哇,
B:二姑那孩子该找我了。
A:她今年有五十?
B:没有,四十五。
A:得了,她体验那会儿生活倒挺好的。
B:这个,蜂窝儿煤呀就比煤球儿省事儿得多。
A:你别灭喽,一灭——
B:灭了,灭了也没事儿。我告儿你一法子,火要灭喽哇,它不就都有
B:那,那什么,里头,里头不是没有那箅子吗?你留着一块儿,搁到
B:底下。你剁,劈柴呀,跟笼,跟笼煤球儿火一样,你就哇,笼火。
B:你把这个,这个煤呀,有那碎的你别扔,你给它剁碎喽,一块儿一
B:块儿的,多搁点儿劈柴,多搁点儿劈柴呢,笼旺旺儿的,你把那碎
B:煤往里一弄,哎,就着了。你等到着冲冲儿的了,你再搁上一块儿
B:煤,不就着了吗?一会儿就着,也不用炭。
A:头一回使这蜂窝儿呀,那会儿我爸爸,一早上给我捅下好几块去。
C:聊大天儿。
B:真的。你说弄这煤,弄这个蜂窝儿煤吧就是比煤球儿省事儿。
A:可干净啊!
B:干净。
A:那煤球儿,嚯!你瞅这蛛网都在这上头。
B:要不然你说,要不然我说,你甭管掏四簸箕炉灰三簸箕炉灰的,我
B:就想,要比从前就差多了。从前那会儿,不,不是这炉子,就呣们
B:那婆婆死,没死,那个炉子是拿票儿买的,居委会给的那票儿买的,
B:那我那婆婆使上了,使这个炉子了,不是那,那会儿是端炉子,端
B:那炉子煤球儿吧,火呀,上外头,去添火去。添火去有那拨火罐儿
B:拔的,拔的上来,再给它搬进来。它有这个呢,它就不用了。
A:那会儿谁舍得买那种啊?
B:那会儿卖,呣们买这个炉子时候儿呀,买的是砂烟筒,八毛钱一节
B:儿也不几毛钱一节儿,我记得。
A:那砂烟筒也不怎么做的?
B:不知道。砂的,砂烟筒,买那么五节儿,安到这儿哈儿。这我那婆
B:婆知足乐得了不得,不用搬火了。那煤球儿呢就是,那会儿哪儿有
B:厨房啊,没有厨房,你知道吗?就那三间屋子,怎么办呢?你知道
B:我们那两个儿柜呀,往那底下一倒儿,那里头能倒二三百斤煤球儿,
B:那儿存着,怕下雨淋喽哇。你冬天儿呢,你要,不敢那什么,不敢
B:不存点儿煤,是不是?那会儿也不,没有,没限制,那会儿那煤没
B:限制,可是这样儿,没有钱,没钱多买。
A:十,十斤煤球儿那才多少个?
B:十斤煤球……
A:刚摇出来呀就添到火里头,还冒烟儿呢,那前儿谁说我一下儿叫二
A:百斤,叫几百斤。
B:那会儿不限制吧,没,没钱。
A:谁那么叫哇?!那前儿我昨儿我跟呣们那孩儿我说你,那小的儿不
A:吃面,我说你不吃面,我说奶奶小时候就上粥场打那份儿粥去,还
A:背着书箱,你要去晚了赶上末班儿还不成,由打北门到南门,三里
A:地。
B:大庙那块儿?
A:啊!
B:一碗儿?
A:一碗儿。回头,回,掺点儿菜就喝。
B:这会儿这孩子,怹们,这会儿这孩子真是,跟那蜜罐儿里头,比蜜
B:还要,还要甜。
A:要照这样儿啊——
B:这不吃那不吃的。
A:那孩子吃、喝、馋。现在一个孩子……
C:更了不得。
A:了不得。吃这个,买那个,嚯,买巧克力,我说了……
B:不停,我要瞅他们糟践这吃的我都心疼慌。
A:晃会儿他糟践我……
B:吃着吃着pia4扔了,不吃了。
A:我说我晃会儿剩了我吃它,我……你遭罪了。现在这……要不……
A:现在有点儿什么,扔点儿什么心疼,不是心疼,它没那么惯,剩点
A:儿什么给倒了心疼。
B:那可不!
A:还有你……这衣裳,还……扔它,不要,我说没有补丁你扔它,搁
A:那儿我穿吧,昨儿我捡他,捡他……
B:你瞅我这条棉裤,我这条棉裤,都跟我那孙子差不多了。就是要三
B:寸布票儿的那个,那个混纺的,那个布呢,还是。那会儿我记着我
B:也不买了十……十二、十三尺也不十几尺,十四尺,我做一条单裤
B:哇,给我儿子做一条单裤,这结果呢我那条单裤呢我就给做成棉裤
B:了。这条棉被你瞅它也不,它也不破,那不破那我就穿吧。里头哇,
B:里头这个也是一条单裤,这边儿上不坏了吗,我就给接上一个边儿,
B:这不还是棉裤吗?你看!要不他们别人就说,嗐,你还不如买一个
B:那什么,就是人造毛的那个,能整个儿洗。
A:那个呀……
B:我说那个不是洗了人说抽吗?
A:还不买那个轻的什么……
B:不是。说要不然你还不如买一个那个……人造——
A:人造毛的。
B:不是人造毛,啊……羽绒的。那不四十块也不几十块?穿的还轻省
B:还整洗。
A:那她好给我买去,买去没有这么大的。
B:给你买呀,没有那么大的腰儿。
A:三尺一的腰儿,没有。没有,说得四十多块钱,我说得,我也……
A:不穿。有这个,我说明儿我死了哇,你谁也不要这东西。
B:那可不吗!谁也穿不了。
A:别浪费了,有什么你们穿吧,我不要。又不露补丁,不补补丁就齐
A:了。
B:就是。那会儿补补丁,好家伙!你甭……,甭补补丁。就是,可不
B:吗!解放了,解放前吧就说,那会儿呣们就那么呣们那被卧,一个
B:被卧一天做不完。
C:全是补丁。
B:不是补丁,那棉花都是碎棉花,一点儿一点儿絮,絮一个被卧你得,
B:得絮多长时间?一天做不完。绗啊,跟那儿绗,绗棉裤似的,都这
B:么,离这么窄儿一趟,这么窄儿一趟。那会儿都是炕啊,哪儿有这
B:床啊!都是那大前沿炕,你也好做,铺去吧,絮去吧。要不然我说
B:得了,我说这不解放了吗,我也可以解放了,我就盖新被卧,我就
B:盖新棉花的。这新棉花又轻省又暖和。要不怹们告你不要脚……我
B:说我不要脚……,我就盖一个被卧。我衣裳都不盖,衣裳搁一边儿。
B:你看新棉花啊它就是暖和。
A:嗯,人得知足。
B:要不然这会儿,盖什么,鸭绒被,嚯得了,我说我这新棉花就够挺
B:暖和的,别鸭绒了。
C:那你现在盖鸭绒被了?
B:那回我听谁,法宝媳妇儿,她那个,她说也不是一百几,一个鸭绒
B:被,那屋里甭有火都成。敢是暖和呀!鸭绒还不暖和!
A:人,人哪,一个人得知足,干吗呀?这边儿你怎么幸福,你得想着
A:先头怎么样。有吃有穿你现在就是在幸福你还干吗呀?
B:要不然就别忘喽,别忘了过去那会儿。
A:别忘本。
B:别忘本。得了,这会儿我说我告诉我这新棉花被卧我就……
A:刚才福珍说,说你瞧我写这个,我见天儿晚上她睡,睡不着觉,她
A:得写十二点……
B:干吗呀?
A:我说你写完啦?她写这个,过年怎么着,她都知道哇。
C:一年十二个月。
A:我爸死时候儿她告诉她管叫二舅,她说得了我给奠酒。我哥哥就知
A:道。她拿那水这垫那儿一洒,我哥哥赶紧那儿跪下了。我就不懂得。
B:你应当陪着。
A:是啊!我说你还奠酒了。我说人活着,活着不孝死了瞎胡闹。得了。
B:她要奠酒哇,你得陪着跪着。
A:我哥哥陪着,我哥哥赶紧跪下。
B:完了,完了呢,旁边儿那儿还得有一递的呢,单腿儿打扦儿,跪着,
B:端上那个,也是就这一盘儿。这盘儿里头有一碗儿,端过来,她拿
B:起来,她给拿那盘儿端着她就拿碗儿,拿起来,到那儿洒一点儿,
B:搁这块儿,一举,对,再搁到这盘儿里头,她拿走,她这儿一磕头。
B:那你倒不知道,那我倒知道,我比你大两岁,我倒知道。
A:我能写。我跟她我吹不了,我跟你我说你试试。她六年级毕业钉一
A:个初中的水平了,你还干吗呀?
B:她写什么呀?
A:她写,也写这,给写这年下,一至十二月,怎么过年,怎么拜年。
C:四月、五月节、十二个月、有几个月没有。
A:那个,那个,她都,都没写。那前儿她,规矩大着呢了!我就知道
A:上幡那会儿,十五那幡那没拢头过去,……没……不梳头洗脸你就
A:串门子!
B:她妈吧?
A:啊。那阵我去时候儿她正烧那香呢。这不是先头这个,天地……神
A:吗,这不是……
B:就是……那柱子上。
A:柱子上都有那个……
B:天神爷。
A:啊,天神爷就是。她那烧香吧,你想说……
B:他们家准得从前有大佛,有大佛爷龛吧?
A:她没有大佛。
B:没大佛爷?
A:没大佛爷。咱们这儿,翠兰那儿哈儿有大佛。
B:那大佛爷龛吧,就是一张八仙桌儿,跟那个,一、三间屋子一进门
B:儿,那儿供着。一个大佛爷龛里头有佛像,上头都是五供儿蜡扦儿。
A:哎,对对!
B:全都有。完了还有的有那个磬呢,这么大儿一个,搁这儿。就是庙
B:里头那磬,就是小一点儿,跟那儿搁着。你要是磕一头打一下儿,
B:磕一头打一下儿。
A:那还是上供。年下上……
B:上供啊!你要是平常日子也得,烧香啊,也得供啊。年下吧,那会
B:儿吧,要说,要说说这穷的呢,这个,街上啊有个点心铺,点心铺
B:呢那会儿管叫饽饽铺。那什么,那叫上,月饼会。什么叫上月饼会
B:呀?一个月呀,比方说二十子儿,就是两块钱吧,比方那么说。
A:月月儿打来。
B:由打这个……二月份吧?由打二月份一直到腊月,十个月。哎,那
B:个,买,月月儿上家来。您这儿要上啊就上家来,他给这么一张,
B:跟那个,那什么发票似的好像,这么一张写着。他来了呢总给他钱
B:他给盖一章。到这个十二个月呢,就十个章了,是不是就满了?满
B:了呢,有时候儿他就给送来,有时候儿要不然就取去。设供啊,是,
B:也是五碗。五碗呢,都是,都是搭的,都这么老高。
A:它这个,有供大佛的,有供……有供那……那叫什么来的,门神爷
A:——
B:灶王爷的。
A:灶王爷的灶王爷呀小。
B:这是,这是五碗。月饼呢也是,作底儿的呀这么大,一个比一小,
B:一个比一小,一个比一小,一个比一个小,五wo0,这么摞上五个
B:算一套,上面儿有一尖儿,这个尖儿是桃儿,桃儿上插一小人儿,
B:这就算一碗。这是五碗,这五碗呢,就算一套,都是供着大佛的。
B:你要是到年下去买去吧,不是没有钱吗?这就是零碎。这么样儿就
B:叫“打月饼会”。
C:月饼,打月饼盒。
B:月饼,打月饼会!你要是,到十二月,你不会拿钱去买去吗?没钱
B:哪,没有那,没有那么一打大总钱,这是零碎,往出抽,一个月一
B:回,一个月一回。
A:那都是呣们烧那灶王爷的。
B:灶王爷是三碗。
A:去时藏着不让我们吃,那天——
B:得上供啊!
A:撤完供,一个,这不是我妹妹——
B:切喽。
A:一切两半儿,一人一半儿。那阵儿馅儿好吃。
B:是,那会儿那馅儿比这会儿强。这,大,大面疙瘩似的。
A:那阵儿那煤油灯儿,几个人炕上这么做这活儿。
B:啊,你,当间儿搁一,搁一枕头,转着弯儿。当间儿搁一枕头,转
B:着弯儿坐。那炕啊,大呀!这床也不行,转着弯儿。这几个人凑到
B:一块儿去做。煤油灯儿,把那灯罩儿擦擦,上头拿一张纸,弄一个
B:帽儿,底下好亮啊。
A:那阵儿还撒活了,也还数丝儿的了,那也瞅得见,现在这个。
B:要不就让你退休了,瞅不见了,老了嘛!
C:数丝儿?
A:啊,数儿丝啊。
B:您比方说吧,这,这茶碗儿这亭子,要你照着它做,做下来,跟那
B:块布上不印,现在不是都给印上了吗?
A:那时候儿数丝儿,跟图案里数丝儿,做那活儿,要不怎么眼睛都毁
A:了。
C:布有多少丝儿?
A:数那布丝儿,挑四个丝儿,离四个丝儿。福珍哪,这都,都会呀。
B:那福珍怎么跟他老头子闹不到一块儿呀?
A:她老头子说话都那什么。那天哪,我,我晃会儿我也跟他嚷。我他
A:吃凉的吃多了。盛水呀,让他吃……十丸子安宫牛黄啊,让他……
A:那凉药你干吗吃那么些个?
B:吃十丸子?
A:啊,他由打东北带来的,它预防那,他有病吃的。他吃十丸子,都
A:吃傻了,吃凉药吃傻了。
B:安宫牛黄,好家伙,贵着呢!
A:现在一百多块钱一丸儿。
C:一丸啊?
B:一百多块钱一丸儿,他吃十丸儿,一千多块钱。
A:他这还得贵呀。他这买得便宜,现在贵呀!还由打东北他带来的呀。
B:那个,刚,刚要得这个半身不遂时候儿吃一丸儿两丸儿。
A:就是呀!
B:不能吃那么多。
C:对对。
A:呣们晓华给我买丸子,挨那儿搁着呢,说有什么不合您就吃这个。
B:那不是淑芳,今年上医院去。她不是说、说话舌头有点儿硬,说话
B:就好像说,说不利落似的有点儿。她不是就赶紧吃一丸子吗?吃了
B:一丸子她又去,上三零幺去瞧去。三零幺瞧去告诉不行,告诉你呀
B:得明儿照CT,你还回去。回去那天晚上,第二天早上又吃了一丸儿。
B:吃了一丸儿,她就,她又上那哪儿去了,她又上那个,空军医院了。
B:空军医院告诉地你就住院吧。她住下了。住上了,住了第三天上,
B:第四天上,就上三零幺去照CT去了。你猜怎么着?连给打点滴,输
B:液吧,再吃那,接着吃那两丸儿药,合有……没有一个月她她就舌
B:头就好了。
A:他不能吃那么些个。
B:吃两丸儿。
A:听人家的,你吃这个,吃凉丸药吃多了。
B:逮(dei3)着了。
A:他那个啊,油瓶儿倒他都不扶。叫你早上起来说你溜跶溜跶。
B:啊,那个病吧,要半身不遂的病啊就得遛。
C:啊,对。
A:你说我这腿……今年好多了。……都这样儿了,那,不能这,它这,
A:我觉这点儿后头有一疙瘩。我上双桥儿,他给我揉。嚯!那真掉眼
A:泪呀!他告诉你筋短了。
B:这疙瘩就是短了吗!抽了,缩了。
A:我说,哟,我说那还有筋短的呀?他告诉你……。我刚由医院出我
A:又住院?我说得,不住了。回来来回早上活动活动,哎它好多了。
A:你别累,一到,一晚上一累呀,它这腿就发沉。得了,我说,将就
A:着吧。
B:凑合着活着吧。
A:哎对了。现在幸福日子多……
B:凑合着自个儿呀别累着,量着自个儿的身体,凑合着……
A:福珍也不成啊。那脚,她那脚有脚垫,也疼着的呢,走道儿。我说
A:你快赶上我了。
B:扎着扎着的。
A:那脚疼。
B:可不净毛病吗!你脚也有骨拐吧?
A:没有,我脚没骨拐。
B:你脚没骨拐,我脚净骨、脚骨拐。脚骨拐才疼呢,就这块儿。我也
B:有,我也有脚垫。
A:我没有。她那个,跟那……大,大脚骨骨。
B:那谁,徐淑琴他们那院儿有、有街坊吧?
A:有哇!
B:啊,还有一家儿街坊,她住两间?
A:她住两间。有一个挨哪儿工作来?啊。
C:年轻的。
A:那是……五十三号,八一子他哥哥。
C:这年岁大了就经常走动,经常活动。
B:哎,就得活动。
A:你早上起来呀,你围河转一凉风啊一吹脑,嘿!舒坦着呢。
B:明儿早还绕弯儿去。我这有,得有一个月没出去了。
A:我今儿都没出去。一醒啊五点多我说再躺会儿。起来呀,添一块煤,
A:我得给他们,那大屋儿加火呀。这煤“呱呱”加一瞅,六点半了。
A:起来,来回归置归置就,七点了。呣们那谁,啊,徐日元哪,是,
A:早上起来呀,什么都不干就出去了,回来回头儿啊她再干,得折腾
A:半拉多钟头。我这是干完喽,再出去。
B:干完了再出去。
A:啊,她这不是不拢头发她,顶一帽子就出去了。要不她告诉说你怎
A:么又……晚了,不成。我说,晚点儿吧,我这活儿也得完喽哇。你
A:说是,人一……就乱七八糟。
B:她那,那个,靠河边儿那两家儿搬了吗?
A:搬了。那个,老头子还没搬呢。
B:那老头儿还没搬哪?
A:他也没找着好房。史家也没搬呢。
B:就冲、冲河沿儿那家?
A:哎对对。他得,找着那什么的,合适的房。明儿一修马路可就成了,
A:平整了。谁往北走,往北走尽浮土。
B:对了。
A:我礼拜天往北走走,一走道儿,这老……
B:就那回进城你没累着啊那腿?
A:没有。我腿呀就跟直棍儿似的了。我说走,上那哪儿,上那个景山
A:那儿。听那个,那什么,那个,满族的贡献。那姓于、严的讲的他
A:那个,他是汉族,他也是……
B:他讲还挺好,讲得听……挺清楚。
C:噢,您也去了?
A:还民族学院赵展,讲得也……那个民族政策。
C:赵展是老满族哈?
A:你瞧那,咱们一块儿去那老头子也,这不满族吗?
B:啊。
A:说你瞧这个。后来出来一个人,那是满族学院的。这不成立满族学
A:院了吗?那是教满文的那个。你瞧这都是康熙的功劳。就是瞅那大
A:殿,盖的那个。说这都,贡献就是这个。你说这贡献多大呀!可是
A:你瞅那个柱子,那个柱子底下那,那大石头,那个柱顶石。
B:啊,那柱顶石,还都抠着那什么——
A:花儿呀。
B:啊。
A:莲花呀。
B:我还说呢,我说准得走累了。走多老远哪!由打景山那块儿走到哪
B:儿去了?
A:走到地安门。
B:走到地安门去了,你说。
A:没有车呀!咱就挨里头绕那大弯儿绕得……大。
B:啊。一进去由打那东门儿进去。
A:由南门儿到北门儿,到东门儿。
B:啊。这回头儿,这回头儿又到东门儿,又回来,又转一圈儿。由打
B:东门儿人家都挤那小门儿走了,离着近,离着地安门那边儿拉近。
A:啊,人家有,我就说,人家……
B:咱们走着绕大远儿了。
A:出去,出去,锻炼锻炼是好。就是老,哪儿也不去,上哪儿去?
C:平时都不去,不走这么远?
B:啊,不走这么远。
A:我这腿这不是有毛病,它走怕那什么我说走,这一下决心还,这走
A:的得……
C:还是能走。
B:实际,这人你猜怎么的?心情的关系。他心情,心情一上来吧,他
B:也不知道疼了横是。
A:对了。就是……跟棍子似的。
B:哎直了。
C:机械地那么运动。
B:心情的关系,您说是不是?
A:心情。这,人……你是呀,遇见……痛快事儿呀,干什么都成。一
A:又……,有点儿气儿呀你干什么都不成,心里头别扭哇。
B:就,大山就压上了。一压你这脑子,你这脑子就压这身上了。
A:心情舒畅啊。
B:喝吧。
C:行,不喝。
B:凉了你那个。来,再兑上点儿热乎儿的。
A:晃会儿早上起来我呀,上那个,上那大小子那儿去。由那儿坐六十,
A:车道沟那儿倒……三四七。
B:倒三十七呀?
A:三四七。
B:啊。三四七到,到那哪块儿——
A:到,南平庄儿。
B:噢,到南平庄儿呀!
A:啊南平庄儿。那天哪,我打月票,告诉说,我说南辛庄儿,那南平
A:庄儿,后来么,南辛庄儿,到了。他说您还不下去,南平庄儿。我
A:说这你不跟我说一声儿,我说南辛庄儿,南平庄儿。他说您再给五
A:分。我说给你五分。我说我,我说我说打,打票,打两毛,您怎么
A:管我要一毛五哇?这老不出门儿不成。你要老出门儿啊,开开眼界
A:倒是,好得多。
C:心情也不一样啊。
A:你瞅这儿修这个。你先头这个,由这儿到西直门哪,都是土道。那
A:都走着去呀!那前儿谁、坐洋车?拉洋车,好,好几十子儿!那前
A:儿都走着。由打那白果儿树,现在那个,挨那个,图书馆里头了。
A:那两棵大白果儿树,你瞅着没有?
C:圈到里边了。
A:先头那块儿是那什么,是——
C:一坟场子吧?
A:不是。先头那是,绿化队,占着那个,那边儿那块儿,那不是图书
A:馆占去了吗!由那儿绕那个,走白石桥到西直门。那西直门头里那
A:儿这一苇塘啊。我说出去瞅瞅哇就……为什么出去呀?狠着心出去
A:呀?就瞅瞅这建设。
C:对,变化特别大。
A:修的……哎,变化忒大!由打一解放啊,这个,抽白面儿的没有了,
A:抽大烟的没有了,妓女也没有了,这就痛快多了!
C:对啊。
A:真是啊!你就甭提这建设,你瞅这马路多宽哪!
C:这一带变化特别大。
A:变化忒大!你这一说……工人不好好干,国家呀,中国人得建设呀,
A:你就胡搞?老围这个小家庭不成,适时候儿得出去。为什么老人儿
A:由这儿上香山呢?就是。那天说那老人儿占百分之……多少?这老
A:人儿,现在他不愁吃不愁喝,适时候儿,到月头儿给拿钱,瞧病有
A:人管,他没的想,他可不去娱乐吗!
C:对对。我是……
A:你说他,不着急这不着急那,他这还不娱乐啊?啊,为什么说这,
A:能活这么大岁数儿?就是这样儿,心情舒畅。
C:对,现在不想,不像年轻的时候儿。
A:自个儿,离休的,给多少钱,这个,退休钱,由打,我那孩子接班
A:儿由打,由打百分之四,八年的工龄,由打二十五,现在长到八十
A:二块五了。
C:就是退休费。
A:医疗人都管。到年下还来瞅瞅。这就,自个儿就,自个儿,由心里
A:头儿,幸福。
C:感到满足了。
A:就是!那他儿搞街道,五几年那阵儿,家里没吃儿我都出去跑去,
A:就体现什么呀?体现现在咱们啊,生活有保证了,就这么干。给自
A:个儿干了你,都创造……条件呢。真是我说由打五几年我说,一解
A:放就参加工作。来一个,那地儿一解放,呣们这不是来一姓董的,
A:一女的,她瞅我穿的衣裳啊,那阵儿穿得破烂儿可不吗,弄几个孩
A:子,说大嫂子,您这,您参加吧。我说,现在解放了,好容盼着来
A:了,能自个儿,能干什么就干什么。就在那时候儿她有孩子拉着后
A:腿,干不了什么事。那阵儿我想起来我就那什么。那前儿一,一,
A:最高指示,一游行,嚯!游哪儿?游到海淀去,游到民族学院那边
A:儿拉去。我那天我就想,你猜怎么着,我这,带着那队伍,唱那个,
A:“三大纪律,八项注意”。嚯,那前儿也不怎么那么劲头儿。
C:年轻时做了不少工作?
A:反正自个儿就报答,由思想报答这些事儿。那阵儿没吃没喝,现在
A:有吃有喝,有一分热发一分光。真是现在,让你搞,由打居委会下
A:来,比福珍早下来,晚下来几个月,担任组长,治保委员,给我安
A:一治保委员。反正那个能干什么我就干什么。
B:那好。
A:开会,开会就去。就是,淑范说,我血压高,人怕担风险。呣们那
A:孩子说,我妈要累坏了你们要负责任。真是,呣们这阵儿没有什么,
A:能干什么干什么。福珍也是,那个急性子,那一干什么说话就走。
C:对,福大妈是急性子,做什么事儿……
B:你瞅她蔫了蔫了的呀,她性子是急的,跟我似的。
A:她必须完成的她心里都惦着……
A:西瓜,西瓜,西瓜,西瓜——说对过儿是吧?
B:那会儿菜市口儿那个正德茶、茶庄,就是在菜市口儿啊,呣就靠的
B:那个,就那个正德茶庄的那个对过儿,现在那个西药房,呣西药房
B:隔壁儿(jie4bi3r)。那不是现在一个诊疗所吗?过去那也叫,那也
B:一个茶叶铺,那茶叶铺名儿叫斜泰。
A:斜泰。
B:呣们,那会儿有这么个歇后语,那,那个茶叶铺呀,叫斜泰,呣叫,
B:正德那会儿叫恩隆。
A:恩隆,是它的字号儿吧?
B:字号叫恩隆。
A:斜泰也是个字号儿?
B:斜泰这茶叶铺也是个字号。那会儿我们街上有个斜眼儿的呀,就是
B:有这么个斜眼儿,恩隆对过儿,就是说恩隆对过儿——
A:噢,就是说他斜眼儿。
B:恩隆对过儿斜泰。
A:斜泰。咱们管邻居叫什么呀?
B:叫街坊。
A:街坊。
B:老邻居叫老街坊。
A:老街坊。
B:新搬来的叫新街坊。
A:新街坊。你比如就咱们这个,咱们住的这个小四街是、咱们是十九
A:号呣哈,咱们附近咱们叫什么?叫附近还是什么?离咱们这儿不远。
B:周围。
A:咱们的周围,噢。你比如说那个说黑师傅就住在这儿附近,怎么说?
B:就是说,要我们就是说隔壁儿(jie4bir3)。
A:隔壁儿。
B:就在我们隔壁儿这儿。
A:就在我们隔壁儿。
B:就是几号。要是说北边儿,就在北口儿,要在南边儿,南口儿。
A:附近说不说左近呢?
B:不说,就是说附近。
A:就是说附近哈,那就是说隔壁儿哈。
B:邻居近就,就说隔壁儿。
A:隔壁儿,嗯。
B:离得远点儿就说那什么,就说附近。
A:这旁边儿哪,旁边儿怎么说?
B:也说隔壁儿。
A:旁边儿,说不说那个旁边儿拉?旁边儿拉?
B:就说隔壁儿。
A:隔壁儿,噢。你说那个你去那个哪儿去,买东西,呣站队,或者,
A:不是,不是买东西站队吧,比如说你,那天你碰见几个朋友,呣在
A:街上站着在哪儿说话儿哪,过一会儿你回来了,我问你,我说代师
A:傅,站在你旁边儿的那是谁呀?
B:噢,那是说——
A:说旁边儿吧?
B:说旁边儿,说旁边儿。
A:说旁边儿。说不说旁边儿拉?站你旁边儿拉那是谁呀?
B:就说旁边儿。要,要好比仨人哪,您说靠左边儿拉那谁呀?
A:靠左边儿拉那是谁。
B:靠右边儿拉那是谁?
A:右边儿拉那是谁。嗯。
B:他问左右,就大约拉着左边儿拉。
A:左边儿拉,右边儿拉。
B:就两人儿,靠左边儿谁呀?旁边儿是谁呀?这个,左右仨人就说左
B:边儿拉。
A:左边儿拉,右边儿拉,噢,中间儿那个哪,中间那个怎么叫呀?
B:就说中间儿那个。
A:说当间儿吗?
B:也说当间儿。
A:当间儿那是谁呀?噢。
B:昨儿个我碰见你们仨人儿,当间儿那是谁呀?
A:当间儿,下面怎么说呀?下面儿,下面儿?
B:就说下面儿。
A:炉子下面儿垫几块砖,这怎么说呀?炉子底下垫几块砖怎么说?
B:也说底下,也说下面儿。
A:也说下面儿,下头哪也说?
B:桌子底下那个钢蹦儿掉了,你掏掏桌子底下,就说底下。
A:在底下,嗯,也说下头?
B:嗯,也说下头。
A:上面儿说高头吧?你比如这柜子上面儿,放着东西。
B:就说上头。
A:说高头吗?柜子高头放了点儿东西,你把这箱子放在柜子上头你怎
A:么说?
B:放柜子顶上。
A:放、放柜顶上。高头说不说呀?放在柜子高头。
B:好比这也说,看怎么说。
A:怎么说呀?
B:好比您上高儿,您登个凳子,您下来下来,你别上去了,你腿脚儿
B:不利落,高头高料的,别上高,高头高料的,磕着碰着的,回头您
B:那什么,你腿脚儿不利落,那说高头。还就是高头高料的。
A:高头高料的。
B:叫上高儿。
A:上高儿。那您说管咱们屋子外头叫什么?
B:外院儿哇。
A:外院儿,噢。你坐在里边儿,门外边儿怎么叫?叫外边儿?外边儿
A:下雨了。
B:就说外头,外头下雨了。
A:外边儿下雨了,噢。说不说外首哇?
B:说外头。
A:说外头。外边儿哪?
B:就说外头。
A:外头下雨了。
B:好比说就在外头“咣啷”响了一声,哟,外头是什么呀?没什么,
B:一猫刚打房上跳下来。
A:噢。里边儿哪?
B:就说里边儿。
A:你在屋儿,你比如你站在屋子外头哪,里边儿响了一下,你怎么说?
A:哎哟,这是不是有人哪?怎么说?
B:他就说里边儿有什么动静儿。
A:嗯,里边儿有什么动静儿,噢,里边儿有什么动静儿。
B:那咱在家外头站着,呣们家不有一门儿吗?屋里那儿响一声,就说,
B:哟,里屋有什么动静儿呀?
A:噢,里边儿有什么动静呀?比如我站这儿,我的后边怎么说?后边
A:儿?
B:后边儿拉。
A:后边儿拉。
B:嗯,后边儿拉有谁呀?
A:后边儿拉谁说话哪,是吧?
B:要不就后身蹭了点儿白,叫人给我瞅瞅后边儿拉哪儿蹭的白呀?呣
B:说后边儿拉。
A:你比如说,你你你去那什么,带着朋友,那朋友哪,等于他不熟,
A:他礼拜寺他不熟,他跟着你后边儿走,带着你带着他往前走吧,他
A:跟着你后边儿走。别人问你,哎,代师傅,刚才跟着你后边儿的那
A:是谁呀?这后边儿怎么说呀?
B:就说跟着后边儿走的那是谁呀?
A:还是后边儿,跟着后边儿走的那是谁呀?
B:前面儿那就是前面儿。
A:前面儿就是前面儿。我在你头里,你说头里吧?你头里走。
B:也说头里走,也说前面儿。你靠前边儿走,要不头里走,你头里走。
A:你头里走。
B:你靠前边儿走。
A:说头里也多哈?
B:说头里多。
A:说头里多。刮那个西北风,呼呼的,那怎么说呀?
B:一般的甭管管天气不好叫下雨什么的,下雪、下雨、刮风什么的,
B:阴天,他先着个什么的,别出门儿了。天气不好,西北天又上来了,
B:要刮大风。
A:要刮大风,噢。
B:才有带一什么的天儿不好,刮大风。
A:噢,下雨哪?
B:下雨就说下雨。
A:下雨就说下雨。
B:小蒙子儿哪就说小蒙子儿,牛毛细雨就说小蒙子儿,要大雨就夸张
B:了,瓢泼大雨。猛的要来哪,下半天儿,暴雨。
A:刚下雨那叫落点儿了吧,叫落点儿了,落点儿了,是吧?
B:掉点儿。
A:掉点儿了,嗯,掉点儿了。
B:掉点儿了。
A:天要打雷,那怎么说呀?
B:就那什么,就是说打雷吧。
A:就是说打雷吧,下雪哪?
B:下雪说下雪。
A:下雪。化雪哪?比如说下雪以后,雪停了,出太阳了,雪外面化了。
B:就是说那什么,就是说那什么,开化了,就是就是化了,雪化了。
A:雪化了。你比如说到外面儿去遛弯儿去了,你没带伞,没带雨衣,
A:哎哟,下,下雨了,你把你身上都弄湿了。
B:挨浞了。
A:挨浞了,挨浞了,噢。说浞雨吗?
B:就就说挨浞了。
A:挨浞了,噢。说不说挨淋哪?
B:噢,也说挨淋,也说挨浞。
A:也说挨浞哈。结冰呢?你比如说那个冬天北海,那个都、都上面儿
A:都能滑冰,那叫什么?
B:那,就是说那个就是说叉(cha2)了河了。一结冰结死了叫叉了河了。
A:叉了河了。叉了河了,就是河上结了冰了?
B:结冰了。
A:结冰了哈。
B:就是说叉河。
A:万一比如说冬天晚上搁一搁盆水,哎哟,搁在外头忘拿进来了,第
A:二天早晨就冻住了,这叫什么呀?这怎么说?
B:就是说那什么,就是说冻住了。
A:水冻住了。
B:啊。
A:冻冰了。
B:冻,冻冰了。
A:冻冰了哈。
B:要有点儿小冰碴儿,叫见冰碴儿了。
A:见冰碴儿了。要是整个冻成了——
B:冻死了。
A:冻死了哈。
B:就好比一盆水没拿进来,第二天,怎么没拿进去呀,都冻死了。
A:嗯。那比如说你这衣服、你这蓝衣服哈,要是新的,色儿挺鲜亮的,
A:旧了哪,这色儿就不那么鲜亮了。这这这色儿怎么了那叫?
B:就是说槽了。
A:槽了。
B:要是洗着洗着色儿洗白了,褪了色(shai3)了。
A:褪了色了。
B:啊,穿旧了就是说穿槽了。
A:穿槽了。色儿旧了就是旧、褪色儿了,褪色(shai3)了。
B:嗯。
A:那比如说这房子不小心着火了,这叫什么呀?
B:不小心着火啦?
A:啊,房子烧了.你看那边儿,哟,你看那边儿冒烟儿了,着火了。
A:那怎么说?
B:就是说着火了。
A:就是说着火了。说不说那个走水了?说不说走水了?
B:也也说走水。小孩儿什么的,着火了,大人就是说走水了。
A:大人就说走水了。说、说着火不吉利是吧?
B:啊,说着火不——
A:避讳那个“火”字儿。
B:那什么,着火也说红事呀。
A:噢,着火也叫红事呀?
B:不是。是什么,这就不是好话,红事,也说红事。黑夜做贼的,偷
B:完了走了,那也叫,那也叫出水。
A:出水。他等于是脱身出来,叫出水。
B:不,那叫出水,着火叫走水。
A:比如说你买块布,棉布,棉布做之前都要拿水投一投,是吧?
B:下水。
A:下水完一般都要那个就是比原来短一点儿——
B:抽回去了那叫。
A:那叫抽,抽回去了,哈。
B:您要新做的衣裳,您要不下不下一和水,您做得了,拿去一洗它抽
B:了小了。
A:抽了。
B:您下一和水,您再做的衣裳,它就不变形儿了,不抽了。
A:不抽了,嗯。
B:它就是——
A:你比如说早晨起来哈,早晨起来穿衣裳,这这穿咱们一般怎么说?
A:就是说穿衣裳,还是说别的?
B:早起来就是、就是说穿衣裳。
A:穿衣裳,嗯。
B:好,我在这儿睡醒了,我出,我刚要出来,呣家人那儿说,你披上
B:件衣裳,外头天儿冷。
A:ou4,那就说披上件衣裳,那就是不穿,一般就是不套袖子里。
B:啊,就是披上点儿。
A:披上点儿,就是穿。
B:就是,嗯。
A:嗯,那个帽子哪,帽子是穿哪,是戴呀?
B:戴。
A:戴帽子。
B:嗯。
A:戴上帽子出去。
B:那会儿也说,大冷天儿的,不扣上顶帽子?
A:扣上顶帽子。
B:啊,咱们就是说戴帽子。那会儿人,在外街他说的叫粗了,“这么
B:冷的天儿,你怎么不扣上顶帽子呀?”那粗,那话。
A:“穿”有没有粗话呀,说“穿”的那个,穿衣裳有没有粗话呀?比
A:较糙的?
B:“穿衣裳”比较糙的?那呣们要说就是就是说“皮”了。
A:皮了,皮了是什么意思呀?
B:呣们要说,什么披上点儿皮呀。你嘿,你、你这身儿皮够那什么的!
A:管衣服叫皮了?
B:管衣服叫皮。
A:嗯。
B:那忒糙了。
A:你比如说你你从外头回来,冬天儿,屋里拢着火呢,哈,外头特冷,
A:屋里挺热的——
B:进门儿就扑脸儿。
A:“扑脸儿”是什么意思呀?就是热气扑脸儿?
B:啊,就是暖和的屋儿,“喝,你们这屋儿真扑脸儿。”
A:真扑脸儿,就是真暖和。
B:就是暖和,它外头不是寒气吗?一进门儿就是热气扑脸儿。
A:热气扑脸儿,真扑脸儿。那要是进来热,要要把这衣裳就是说扒下
A:来两件儿,哈,这这是用什么呀?什么动作呀这是个?
B:咱们要人家扒是自个儿呀?
A:自个儿呀,自个儿不是热了吗?外头穿得多,屋里、屋里热不是吗?
B:叫、叫脱一件儿。
A:就脱下来一件儿,嗯。
B:过去有文明、规矩呀,说宽。
A:噢,宽衣。
B:好比要您来了,我跟您客气、文明,这屋里热,您穿的皮袄,穿的
B:什么呢子大衣吧,“贺同志,您给衣裳宽了。”这对您礼貌,就是
B:说“宽”。
A:说您把衣裳脱了这太那什么了,不太那什么,不太——
B:脱点儿衣裳,变得一般了——
A:一般了,说“宽”是比较——
B:“宽”是礼貌。
A:礼貌的,把衣裳宽一宽。
B:“您给衣裳给宽了”,礼貌。
A:说不说那个,把衣裳裂(lie3)了呀?裂了呀?
B:那,那就糙了那个。
A:那就糙了。
B:一般不那么说?
A:噢。
B:糙人才说哪。
A:衣裳裂了什么意思呀?
B:裂开,要热了,裂开,哈。
A:让你把衣裳裂开,对,裂开。
B:裂开。
A:裂开就是把这个敞开,是吧?
B:就是,就是敞开,裂开就是敞开。
A:嗯,不是脱下来吧?
B:不是脱下来。
A:就是敞开。把衣裳裂开。
B:这儿哈儿就是给裂开,露露露胸脯。
A:嗯,裂开。
B:裂开。
A:洗衣服咱们这儿怎么说,就是洗衣服?洗衣服,拿水呀,拿水洗呀。
B:就是说洗衣服。
A:洗脸、洗头呢,这也是洗?
B:啊。
A:你比如说那衣裳先拿肥皂揉了,洗衣服拿洗衣粉揉了,然后拿清水
A:那个。
B:投一投。
A:投一投,哈?拿清水投一投,投几和,哈?
B:投几和。大人要小孩儿洗衣裳,多投两和啊,要不洗不干净。
A:洗不干净。
B:要是说投几和也行,说投几遍儿也行。
A:投几遍儿也行。拿、拿刷子这个、这个、这个蘸上水,是、是、这
A:是什么呀,刷呀,刷刷鞋。
B:鞋刷子呀?鞋刷子就是鞋刷子呀,那刷锅的那是锅刷子。洗衣裳那
B:个,刷鞋的那鞋刷子。
A:鞋刷子,刷子都能干什么呀?拿那个刷子。
B:干的,刷衣裳,蘸水就是刷鞋什么的。
A:刷鞋什么的。
B:过去女人,老太太,妇女梳头那个,这么长那个,跟牙刷儿似的,
B:它那毛是软的,黑的,那都是驼骨做的。
A:嗯,骆驼骨。
B:骆驼骨做的,那都是拿红颜色煮的,是红把儿,这么大。那叫什么
B:呢,叫抿子。
A:抿子,那刷头发的。
B:蘸那个过去那个黏刨花呀,蘸那个,刷这头发,梳头。那刨花是,
B:有这么个小铜锅儿,给人家,那刨花这么大,就宽、刨、木头刨、
B:木头——
A:木头刨。
B:那单是一木头,那是——
A:它是是用一种,单独用一种木头——
B:那个木头是黏的,泡得那水,泡得那水拉黏儿,黏刨花。那会儿女
B:同志梳头都拿这刨花,抹在头上按拢,黑亮儿黑亮儿的。那叫抿子。
A:抿子,梳头的。
B:啊,比那牙刷稍微长一点儿,那黑鬃毛,那句是老话,抿子。
A:咱们管那个就是你比如说这个,痰盂儿,痰盂儿脏了在水管子底下
A:——
B:冲一冲。
A:冲一冲,说不说涮一涮呀?
B:噢,过去人家大nie4马子说刷。
A:噢,刷一刷。
B:痰盂儿也说涮一涮,也说刷一刷。
A:也说涮一涮哈。
B:也有说冲一冲的,冲一冲。
A:冲一冲。
B:过去女同志都、都,过去住家儿里头都有茅房,有女茅房,都坐这
B:么高红色的——
A:桶?
B:木头的马子,那叫马子。
A:那叫马子,就是马桶哈。
B:马桶。
A:马子,现在没有那玩意儿了吧?
B:没有了。
A:现在家里不用了。
B:不用了。那会儿外头没有官茅房。
A:噢,没有官茅房。刷牙咱们这儿叫什么?刷牙?
B:叫漱口。
A:噢,刷牙叫漱口。蘸、蘸牙膏呢?
B:就是使点儿牙膏。
A:使点儿牙膏漱漱口?
B:连刮舌头带刷牙都统统一块儿叫。
A:都叫、都叫漱口?
B:就是漱口,都有、都算上了,刮舌头,带刷牙。
A:要是我那个什么,就是用喝两口水,呜——咕噜咕噜吐喽,这叫什
A:么?
B:这叫漱口。
A:那叫漱口。那蘸、拿牙刷儿刷也叫漱口?
B:那也叫漱口。
A:噢。
B:你要上饭馆儿,吃完饭漱漱口。
A:噢,早晨起来也是漱漱口。
B:嘿,也是漱漱口。
A:噢,洗脸呢?
B:就是洗脸。
A:洗脸就是洗脸,理发是叫是叫什么?理发,到理发馆儿去,头发长
A:了。
B:噢,那会儿我们就说推头去。
A:推头去,现在也叫推头吧?
B:现在也叫推头。
A:噢,说理发的少哈?
B:没有,噢,没说惯。
A:没说惯理发,还是推头。剃头呢?
B:剃头说剃头去。
A:剃头等于就是说剃光头了是吧?
B:啊。
A:啊?
B:就是剃光头。
A:推头就是这头发剪短点儿?
B:啊,推平头啊推光头呀,它这都说推头。
A:都说推头。
B:剃光头就说剃头了。
A:剃头了,噢。你比如说这个这个,比如说这个床单儿,洒上水弄湿
A:了,你搁外头晾铁丝上。
B:晾一晾。
A:晾一晾哈,晾一晾。你比如说冬天这个这个被卧呀什么的,褥子呀,
A:这个这个睡潮了不暖和了,大中午太阳比较好——
B:晒晒它。
A:到外头晒一晒。
B:嗯,晒晒棉花就暄和了嘛。
A:暄和了,对。那个比较好的衣服哈,洗完了哈,拿那个熨斗叫——
B:熨一熨。
A:熨一熨,哈,叫熨。过去咱们那个、现在可能没有这样的了哈,现
A:在过去就是衣裳穿、这色儿,哈,褪色儿了,褪色儿了以后,
B:再拿包颜色煮一煮。
A:煮一煮,染,煮一煮呀还是染一染呀?
B:嗯,就是说煮一煮。好比说黑的吧,拿包煮青,煮一煮。
A:煮一煮。
B:就、就染了。
A:就染了,嗯。
B:他那不说染,就是说,他蓝的,拿包蓝颜色煮一煮。过去颜色店那
B:儿卖那个,这么大儿小白包儿,打两字戳子,煮青、煮蓝,什么石
B:红啊,什么、什么绿呀、黄呀、赭黄呀什么,颜色铺卖那个,那颜
B:色。
A:那就是,那干吗呀那是?
B:就是就是家庭用的染东西使的。
A:染东西使的哈。那、那剪刀是一般都用来干吗呀,咱们用剪刀?
B:就是裁衣裳使。
A:裁衣裳使,噢。
B:就是女同志用,裁衣裳、铰花儿什么的。
A:铰花儿。
B:那铰花儿就是剪纸呀。
A:就是剪纸呀。
B:剪个花呀什么的。
A:你比如有一根儿绳子,我要我要,我不要那么长,我把那一弄断了,
A:拿剪刀可以啊,用剪刀用刀子?用剪刀?
B:那什么,看什么,那剪子能铰的,拿剪子给铰铰。
A:嗯,给铰断了。
B:铰断了,要顸的哪,剪子不能使剪子,拿刀子再剁呗。
A:拿、拿刀子剁哈。
B:嗯,剁。
A:一般拿那那菜刀,咱们这儿是剁菜是菜刀,是吧?
B:就是菜刀。
A:切肉切什么切菜都用这一把刀?
B:都用这把刀。
A:嗯。这、这、这样儿咱们怎么说,这动作?
B:这归杀。
A:嗯?
B:这么归煞。
A:归杀哈?
B:煞。
A:煞,噢归煞。
B:要咱吃、噢吃,吃白菜馅儿,吃饺子吃白菜馅儿,给白菜洗干净,
B:煞煞。
A:洗干净杀杀。
B:煞一煞。
A:把这个煞一煞。
B:给这白菜洗、不洗干净了吗?给头,给这个根儿这儿去喽,切两半
B:儿。看刀大小了,刀小了,就先半棵,就按着,拿刀擦擦,擦擦身,
B:这归煞。
A:煞,煞成,煞成这个条儿条儿。
B:一条儿,不是,煞吗?不是再拢过来,再这么——
A:再煞。
B:再煞,就跟小磨腾似的,回去剁。
A:先煞后剁,哈?
B:啊,那叫、那就不叫剁了,敛巴敛巴就成了。
A:敛巴敛巴,敛巴敛巴,就是这么剁呀,是吧?
B:就是糙糙儿地敛巴敛巴。
A:要是这这这切肉也叫煞?
B:嗯?
A:切肉呀?刚才那是切菜是吧?切肉叫不叫煞呀?
B:噢,这么就这么这么叫片了。切肉,切薄片儿就叫片。
A:噢,切薄片儿就叫片。噢,要切肉丝呢?
B:就切肉丝儿。
A:切肉丝儿也叫片?
B:切肉丝儿,切肉丝儿先片后切丝儿。
A:噢,后切丝儿。噢,那这个煞,是不是切菜都叫煞呀?噢,那切莴
A:笋呢?切成片儿呀。
B:那叫切那什么,那个那个一般的说,给这菜给切了去。里头包括好
B:比说咱们吃莴笋,我要你给那什么,你给那什么,你给这莴笋皮给
B:削了去。
A:噢,削了去,这叫削了去,噢。
B:拿瓜挠子,给削了去。一般的给这菜切切,回头您就问我了,咱们
B:吃,切丝儿呀是切块儿呀?切什么块儿呀?回头我就说,切零刀块
B:儿吧。什么转刀块儿,什么切一字条儿,要不就切细丝儿。这切菜
B:一般的就叫刀口儿,讲究什么刀口儿。
A:你比如说你切菜的时候,哎哟,一下把这个手,给给给弄了一个口
A:子,这叫怎么了?
B:这就叫拉了一下儿。
A:拉了一下儿,拉了一口儿。
B:拉了一口儿,剃头的拉了一口儿叫掌了一下儿。
A:噢,剃头的那推子把你的头弄了一下儿——
B:拿刀哇,刮脸。
A:刮脸的时候儿,不说拉了一下儿?
B:不说拉了,掌了一口儿。
A:掌了一口子,哪个掌哇?不知道哪个掌?
B:那音哪。
A:那音就是掌,反正,掌了一口子,噢,掌了一口子,掌了一口子就
A:是拉了一口子。
B:这这掌呀,不是生长那长,就没掌握住。
A:噢,没掌握住,拉您一口儿。
B:他咋不能说拉了一口子呢?就是——
A:拉哈,好像就是有意的,不是,拉不能说是有意的,哈,拉是怎么?
A:跟——
B:他,他不能说拉,他、他做那行儿的买卖,他掌了一口子,就好了。
A:噢,拿刀子划了一口儿,也叫拉一口儿吧?
B:叫划。
A:划一口儿,划一口儿。
B:好比咱们吃整条鱼,lan2鱼,您去完这鳞,给划两下儿,就在那儿,
B:叫划。
A:好让味儿进去就是说那样儿。
B:啊,味儿进去。
A:上边儿划几道儿,噢。这您比如买、买、买了那个排骨,牛那骨头
A:也叫排骨吗?牛羊的?
B:也叫排骨。
A:也叫排骨。
B:那个大粱叫楔子眼儿。
A:噢,楔子眼儿。那也叫排骨,一根儿一根儿的?
B:一根儿一根儿的,也叫,也叫排骨。
A:也叫排骨,哈。那要是买回来就是块儿越大的时候,要给它弄成小
A:块儿呢,那叫什么呀?
B:就叫拿斧子给剁呀。
A:剁,哈,剁成小块儿。
B:啊,剁成块儿。
A:嗯,那这样儿的,这拿刀平着这样,这叫削?
B:这叫削。
A:削,哈。
C:馒头,不刚走的时候儿馏的?六个人吃,我篜一屉儿卷子,那孩子
C:吃不了,晚上老头子盛出点儿来,我怎么不生气?你看看,什么都
C:不管我,还说这话,还气我,还一点儿事儿他就记着。我记不住。
C:说你没,你、我这么老这么行着,你没行吗?我这记不住,你看看
C:怎么办?人家都在这儿呢,我再想,想不起来了。我没那么做呀!
C:我想不起来了。我就记着求主。你说多气我呀。什么事儿呀这叫!
A:又怎么啦?
C:没怎么,我就老想着生气。怎么着也不怎么着,我这儿跟这儿生气。
C:就跟我这儿堵士曼似的,说话儿带理儿不理儿的就是那么回事儿。
C:我还不跟街坊似的,你要是不合适他能问问哪。我老想着生气。我
C:这一辈子白活。我现在净为人家服务了,谁也不为我服务。那天周
C:士杰那儿说,昨儿个我找周士杰,我说你跟我我要,我没见着她,
C:跟她那老头子说了。她晚上就来问我要耗子药,我说那天不我买了
C:吗?我给你四毛,她跟我要钱,当着你哪还。
A:对,对。
C:后首儿我给她拿了我给她四毛。她又问我你买两毛耗子药,我说我
C:干吗呀,我给你两毛耗子药。她说都买,都买我说你不是都买了吗?
C:四毛钱。噢,噢,我忘了。那说这事儿,还是跟她们先说的,我不
C:知道我在屋儿里坐着。您也那个,别,甭生气,告诉我说,明儿个
C:都给呀,给那个哥儿几个、姐儿几个叫到一块儿——
A:叫到一块儿开一个会。
C:在一块儿咱给这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儿。该管的,说您早该用人,
C:说您也这么大岁数儿,也该用人了,那什么不行。那吊子开了,给
C:我那、我灌上暖壶,给我灌吊那个水去。给我问问您那屋里有水,
C:都不管。我也提溜不动,昨儿个我就提溜半she4,后来让那小孩子
C:给提溜一she4,我就不上水井灌去了。灌暖壶吧,使吧,刷碗吧,
C:好就在这儿近了,这儿不有火吗?不理你那碴儿,反正跟你说话儿,
C:什么孩儿呀这都是!应着明儿个给我一水桶,给我一水桶他们洗菜,
C:洗菜、投米,反正都这折腾,你折腾,我使多少水呀?我干吗呀?
C:我洗点儿衣裳,我上茅房折腾去了。这不说理,人家都占理,我老
C:没理。就嗔着谁呀?就嗔着他老姑横是不管干营生儿,他老姑,就
C:是这孩子,不是这孩子在这儿吃饭吗?小马儿他这孩子,哎,小马
C:儿也不理这碴儿,哎,我给你钱哪,你、你给我们这孩子吃喝行了,
C:应当的,应当的。过些日子告诉他这孩子闹不闹,怎么回事儿,他
C:连理都不理。他应着名儿是公安局的,管什么呀,就搁在这儿了。
C:心说我们给你钱哪,给三十块钱,头年老头子给我十块哪,他才给
C:二十块钱,这孩子在我这儿吃,还住在这儿,二十块钱够吗?学校
C:要十七块呢,还要面票,还要油票,这还花零钱呢。买油条,一买
C:油条买仨,买五个吧,买四个吧,我反正吃一个就够,其实我都没
C:吃,那孩子仨,小喜吃了俩,回来他爸爸也吃了一个。就是说那事
C:儿,我不是说拿那钱,我抠不是!再说这不讲理,这老丫头哪,这
C:些日子也没上这儿来,也没来洗。就是老姑,我那老姑,也四十多
C:了。她不开车吗?这会儿改调度了,调度就是分配你拉哪儿去,他
C:拉哪儿去,干那个了。回来晚点儿,那边儿哪,卸完了车哪,没事
C:儿了,就坐班车哪,就回他们家了。回儿回儿要什么呢孩子在这儿,
C:唉,多会儿路过就回这儿哈儿。回家“我那儿等车我就多半天哪。”
C:就嗔着,横是那意思就嗔着她。看我跟那孩子一百一,跟他们那孩
C:子,吃喝对付一百一,我没对付你们吗?
A:没要他们的钱,哈?
C:啊?
A:没要他们的钱,是不是?
C:没要谁的钱呀?没有,不就给五块钱吗?那儿子一个月就给五块钱,
C:这五块钱够干吗的?我说你瞧瞧。那回我跟您说过。
A:对。
C:五号你来了吗?五号,五号没来?
A:没来。
C:噢,我说你瞅瞅,我说我也没不管你们的闲事儿,他不是不管给、
C:给那老头子取那钱吗?我跟你说过吗?
A:噢。对,说过。
C:说了吧?
A:育红桥儿嘛。
C:啊,我,他,他——
A:谁取了,谁谁谁取了。
C:一个月呀,六号。
A:后来这次是谁取的呀?
C:他呀,不是,递给他,他不能不拿走了,他说就这样儿。明儿再这
C:样儿我不管了。我得请假,我我,那谁都能管,谁谁都不请假,我
C:给取了二年了,取了二年了。你不知道,这一个院儿我递给你不就
C:得了吗?你不知道这取钱的事儿我要递给别人,人家瞧不起我,怕
C:我那什么,要递给别人是不是呀?也是不好。递给这俩姑娘,那姑
C:娘挨这儿说那么远,这挨这儿,我不就得递给你吗?你又大。我也
C:不管,反正你也大,我说我也没不管你们这些闲事儿,跟这儿哈儿
C:一块儿给四十三块钱,够干吗的!老头子给我三十,我老头子……
C:那会儿,那老头子爱找麻烦。给你那么些钱你不够,那会儿他也派,
C:结果,我说你瞅瞅那相片儿,我不管行啊?那我们那会儿什么样儿,
C:这会儿,这会儿自己受累。你那会儿舒心了。他们敢情哈,舒了心
C:了,又都肥了,也都置东西。那是呀,我跟我一块儿,这四十三块
C:钱就是你的钱,他一子儿不给呀,他都攒起来了。就跟我分家,好
C:置东西。你算算分完家盖房子这些,置这些,写字台呀,噢酒柜,
C:俩椅子,我置这椅子吧,他置那红的,红的那软的,不是红的,紫
C:的,也是这绿条,置俩沙发,置圆桌儿,恁恁恁,钱是哪儿的钱哪?
C:那不是都是他不给我钱吗?那他们俩商量好啦,“你就给这点儿完
C:了,我的钱不动,明儿好得给咱们攒得置东西呀。”好,怎么刚分
C:了家就嘁里咔嚓就置东西呀?怎么先怎么不置呀?那不是攒起来的
C:吗!没有这堆钱敢买这些东西吗?你说?那一个月共有多少钱?买
C:一百块钱的东西,那会儿就最紧哪。六几年分的家吧,这孩子六、
C:六岁不到七岁,快上学了嘛,分的家,就这儿的。你看,这嘁里咔
C:嚓——
A:这是干吗呀?烧开水,那么吵呀这!
C:开了吗?
A:嗯?没有。
C:给这个暖壶灌了,那个没动哪?
A:那个那个那个烧不烧呀?
C:那个灌、那个满着哪,那个昨儿个灌的。
A:那您还烧开水干吗呀?
C:我呀,那不是炖吊子吗?我要不、不、不那个不洗衣裳,暖壶就不
C:动。我呀这个心呀,我就是这个心,我不爱求你,你懂得吗?开啦!
A:没开,没开呀。
C:你干吗给挪下来呀?
A:这样多暖和呀。
C:啊?
A:这样多暖和呀。
C:你冷,冷吗?你要冷你给那窗户关上,我开着窗。
A:没关系,没关系。
C:这儿的风,就是这儿的风。
A:没事儿,不冷。
C:你给,你给关上呀。
A:你冷不冷?
C:刚起来,我不冷,我连棉衣裳还没穿哪。我这儿不就是我这是——
A:穿上点儿,感冒啦。
C:这弄(nao4)得不合适。
A:刚起来呀。
C:昨儿个我就吃了几丸子这个药。他说治心绞痛、止疼,就这里头疼。
C:好,——
A:你早晨先吃点儿东西吧,你吃点儿饭吧。
C:没吃哪。
A:烧奶吧?我给你烧奶,烧不烧呀?
C:啊?
A:烧奶吧?喝奶吗?
C:不喝了,我吃这个。这说止疼,止疼吗?我外孙子给我念的。我呦
C:我这怎么弄呀,我这的主哇!拿手弄,我说别弄了你别弄了。我哪
C:儿弄得动呀这个,我又不合适,我又没吃什么。我就给他扒裤子,
C:弄好了,慢慢儿给扒,还不能够往下揪,打上往下扒。他这腿是死
C:的,不会动换哪,你得使劲,扒不下,扒着扒着我就坐到那个床上
C:了。我出汗哪,好歹死乞白咧给扒下来了。又给他找了一条秋裤,
C:慢慢儿地又给他穿上了。没人哪,挨家里,十点多钟,他们走得才
C:多会儿。到十一点快十二点他们,得,又给他穿上了,穿上给那条
C:屎裤子扔在那儿了。扔在那边儿给他弄炕上了。我哪儿有精神呀!
C:我说你是病人,我是好人,我说我还不如你这病人哪,我顶你这病
C:还重。你这没毛病,你就是腿的毛病,能吃能喝,我那个不能吃不
C:能喝,好倒是一个是好人,那、那你多wen2yan4我呀!我就恨不能
C:我就爱哭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着了,也快死了,这夹板儿气我也生
C:不得。谁家像我呀?是吧?里头外头给他弄好了,好了都十一点多
C:了,十一点多了。我给那个桶放一桶水,折脏水的,我给它泡上。
C:这时候儿小女回来了,我说,你给我提溜过来,我给拿那个笤帚先
C:刷吧。咱们这儿也没大河,有大河涮去了。刷,搁那个桶里头刷一
C:和,刷一和。你给它折了,再给它放那儿,唉,刷、洗了三回,刷
C:了三回。我挑上了一些水去了,洗完了,给倒了,连理这个碴儿都
C:不理。你这儿我们怎么了,……我见你素常来这么说吧,我素常就
C:是这样儿,我怎么会得罪你们,这么苦哇,我的老天!我怎么了?
C:你们在那儿吃饭我非得抢过来吃?你们不给我不成,我跟你们打架?
C:我连、我连人家那个你、你是要死了,我爱尝尝去,你们不让我
C:“你吃,你在这儿吃点儿。”我想吃这个我都不摸你,我就这么一
C:人。我不是那个、那个婆婆那个赖皮九脸的那人哪,怎么底下那个
C:老说我不好,老说我跟人家打架。我跟你们因为什么打架去?不是,
C:一个人说一个理儿,你、他、我周士杰要找那会儿,我说,“你甭
C:找,你说不过他”。他怎么着他都有理儿,我怎么着都没理儿。他
C:昨儿在外头跟他们说什么来着,告明儿要不就是那个说说,……火
C:儿,仨人,一人怎么着。我说,“你说,取钱也不管,不碍的”,
C:说“他们都不管,我给你取去,您放心吧。”我说了几句,我还要
C:找他,我说你、你给说说,问问到底都是怎么个话儿,因为什么,
C:什么都不管我的闲事儿,我倒是怎么了?给你们看家没告诉“没有
C:人儿,这地方儿没有老太太的也没丢东西,也没什么事儿”。您听
C:一听,这街道还用我呢,还要我值班儿在门口儿呢,他就瞧不起。
C:他告诉呣们没有老太太的也没人丢东西。我怎么好呀,我在他们的
C:嘴里说不出好儿来。我怎么那么亡恶呀那么厉害!你们就拿这个待
C:腾我来。哼,真叫气得慌,吃不了多少东西还净出汗。也不是怎么
C:个话儿,老热,老出汗。死了,躲开他们得了。你要是这样长的话,
C:铺盖儿给我剩下。
A:您这会儿就是心情不好,你应该多吃点儿东西。你得得吃,不吃饭
A:怎么行呀。
C:一烦就吃不下去,一不合适就不想吃。
A:哎呀,那些事儿您就甭想它,它这它就这样儿,你这儿想,它也不
A:好了,是不是?你还自己还吃不下饭去,您还您还得照顾你的老头
A:子。
C:人家吃喝好呀,人家坐那儿吃。
A:您管他干吗呀?您就甭理他就行了。
C:就是说呀,人家,他没事儿,就是我有气呀,有气吃不了东西,人
C:家照旧地吃。
A:您、您还生气,人家过得好,您还生气,您还生气干吗呀?
C:就是说人家呀,没事儿,老是我不好,人家都不想,人家吃饭什么
C:的。我这个好,他妈的,老想着。
A:老想着这事儿,您老想着这事儿生气——
C:吃不了东西我想着生气。怎么好呀你说说这事儿,我怎么办呀。我
C:净惦记上他厂子我出口气去。他们说,你甭去。我也坐不了、坐车
C:成,我也去不了,那么老远,一个人儿又不成。我得跟他领导说说
C:这事儿,应该管管。嗯?共产党毛主席也没有说没有老家儿里呀?
C:老了把老家儿灭了,有几个那样儿的呀?有他们那四口子喝得挺好,
C:这那样儿,老家儿,什么叫老家儿呀?还不如街坊呢!我要是躺一
C:天,连街坊都问我,说“吃饭了吗?”这个连理也不理。
A:不问?
C:这个就刚撂下门帘儿来他要滚了,出去了。我说我这胃里头疼呀,
C:他都没有说您吃点儿那什么止疼药,走了。这两个儿那,你死了倒
C:可心的,死了他也不、多少成项都是他的了,他想占哪儿就占哪儿。
C:他那两间房没有房契,我那两间有两间的房契。
A:这是咱们自己的私房吗?
C:啊?
A:这是咱们的私房吧?
C:啊,各个儿的呀。
A:各个儿的。
C:也有两间南房给拆了不是吗?拆了那个房契也没有了,给去掉了。
C:就这两间。他那没有房契、没有房契咱们怎么算呢。
A:没有房契呀。
C:这房契、这房契没有他这房。
A:就他自己有他自己的房契吧?
C:没有。
A:噢没有啊?
C:他没有。他那个是他们国家给盖的,占的,占的我的地,给他盖的
C:这房。
A:那也应该有房契呀?因为他那是自己的房子呀,不是公房呀。他那
A:是公房吗?各个儿的,是吧?这砖头这什么材料自己花的钱吧?
C:都是各个儿的,他们厂子给盖的。
A:那不对,应该有房契。
C:现在这是怎么算呢?也没有房契,也没有就住着,就这么住着,也
C:没有、不花钱,他那哈儿借的地方盖的房。烦死我了,腻烦!
A:您这两天身体真是不行,就是看您的精神特别不好。
C:我就是不合适。啊?
A:你精神头儿不行啊,精神头儿,不合适。你精神头儿不行啊。
C:啊?
A:精神不好。
C:啊,多新鲜呀!我这心里头不是那心啦。
A:心里不痛快,老不痛快老这样儿,好长时间啦,我来好长时间您一
A:直这样。
C:啊?
A:您一直这样不痛快呀。开啦,我给您灌上吧?
C:甭灌。哎哟我的主哎,我这怎么办nou0!灌,暖壶都有,你灌什么
C:呀?
A:暖壶都有,搁、搁这儿哈儿?
C:别搁地下,搁、就搁旁边儿,搁里怀来。哎对!怎么好呀这个,老
C:头子这个被卧薄被卧,他那个丫头就给拆洗干净做上了,盖薄的。
C:那厚被卧全给收起来,这么冷的天,厚被卧告诉装被卧套才能盖呢。
C:这薄被卧,您给拆了,这儿洗衣机给洗了,没那事儿。
A:不管?
C:可不是不管!老头子这一点儿都不管,不管。洗下投了那个,那个
C:二姑娘来了给洗,这秋裤这回我洗三和泡上了,我没洗我刷了,回
C:头那大丫头晚半天儿说给洗。
A:二姑娘在哪儿上班儿呀?
C:啊?
A:二姑娘在哪儿上班儿呀?
C:二姑娘在那哈儿,大红门——
A:大红门儿。
C:她住在六里桥儿,彰义门外头六里桥儿。
A:六里桥儿,在哪儿呀?
C:那叫什么门呀?那叫那zha1门那个广安门那叫。
A:过、过去叫彰义门是吧?
C:啊?
A:彰义门,您说的是彰义门。
C:哎哎,彰义门。
A:彰义门,现在叫广安门?
C:啊。城外头哪。
A:广安门再往西边儿,西边儿拉是吧?
C:啊,就往西去,坐六路,一直地往西。不到头儿就下车,再坐一个
C:多少路,坐一站两站。她就是嗔着呀,这媳妇儿嗔着就是嗔着,我
C:得对孩子支使着,挨这儿哈儿二姑娘什么都不管,来到这儿熬一晚
C:上,盯着孩子吃完了走了。她什么呀,“那呣们在这儿住我们就应
C:当呀,啊您不公平,一碗水不往平里端!”我哪儿不公平,您给我
C:说出来我怎么了?“她不管了,她不说,啊,您心里明白!”老是
C:我心里明白,我糊涂着呢,我明白什么呀!我不就给他们支使着吗?
C:就是管那个孩子,做饭什么的吗?告儿我不公道,我不是起小儿也
C:给你们那么支使着吗?现在孩子六岁了,你们跟我打架,啊!因为
C:什么打架呀?我说你们问你吗?因为什么打架呀?给的钱少再长钱,
C:不给长,五口儿人吃,给她买点儿东西,跟那儿媳妇儿我说,
C:“你,咱们没葱了,你买点儿葱去。”“啊,不成,人多着呢,排
C:队,没那功夫儿。”您看这会儿,她等我淘米吧,她十一点下班,
C:她排队横是十二点才回来,买菜、买葱、买、买什么扁豆,“你没
C:有什么菜呀,来,您爱吃扁豆吗,给您、给您匀一些”,没门儿!
A:没那事儿。
C:嗳,人家买的搁那哈儿去,“呣们炒扁豆,炒西红柿,”就这样儿。
C:你听着,你不生气呀,哼!这街坊买了,她知道我爱吃扁豆,我爱
C:吃呀。扁豆呀,什么烙饼呀,米饭呀,人家就那么吃。你说那个,
C:那天我上牛街的时候儿,他们不买叫我买,我买豆制品老给他们带。
C:他们这会儿买豆制品,嗯,买完了,收冰箱里了,在冰箱里我搁点
C:儿东西都不愿意呀。
A:噢,不让您搁。
C:要是买点儿肉,“您给我少买呀,这里没有地方儿搁。”这不就得
C:了吗?这不就得了吗?还让我怎么说,“您别搁。”你知道,那回
C:我跟她麻烦要瓶汽水儿,挨里头,那不还拿过来了吗?还落个,我
C:要,我,哎那回那什么,倒麻烦完了,问小波子要瓶汽水儿,那个
C:空瓶子,小江子哪,那还热哪,要买。我说,“哟,他们那哈儿有
C:一个瓶子,要过来”。嗔着了,就嗔着了。你,这小四儿,我那儿
C:净生气,吃不下东西这几天了。你看看,他们没事儿。我生气……
C:这回我又麻烦了,唉,因为什么?就因为这管大江子,大江子他妈
C:哪,给三十块钱。大江子不是上学去吗,他们都上班儿,上完学,
C:这儿吃顿饭。哎,这三十块钱就打老姑给十块钱,那孩子吃饭哪,
C:二十。我老不公平,我一碗水不往平里端,就是管吃他了。我说你
C:们不是我没管吗?大江子跟这个小东没管吗?干好不好使我拉着一
C:个孩子我、我你喊人家没在,他告诉那一搭儿不出心这一搭儿,这
C:shan3shi4跟我说,“他又舒心了”。你听听,啊!给我五块钱,
C:一家四口儿挣钱!那搭儿就给五块钱,顶今儿还是五块钱,肉九毛
C:一斤给五块钱,这会儿还是五块钱,肉都两块六、三块了。你跟他
C:一长钱他不给你长。给宝子三块钱,这回给宝子就买,一包油膏,
C:一包核桃酥,完啦,就是一包一块多钱。你们知道这气就行了,就
C:知道这,就这媳妇儿啊,你斗得了她的了,那心里头,比他妈狼还
C:厉害,要吃你!外表喝,都不错,可别和我媳妇伤了。我告儿你吧,
C:我哪一点儿没管,老说我不好!老说我不好,你说我那点儿不好,
C:挨哪儿哪?我跟那蔫憷子说,我说“你躺在炕上想不想,翻翻手心,
C:瞅瞅手面,你妈哪一点儿——”他告诉他不是我有的,“我还不定
C:哪儿的呢!”这是早晨起来,五十多岁了,说出这气人的话来。你
C:这娘们儿呀,那头儿没有,也是打离婚的,俺们那爷们儿呢,什么
C:都没有,到他妈这儿给你有两小子,合着你他妈就拿她当了祖宗了。
C:当你的顶你的养你的妈还那什么,说一不二。她要是说给你指出干
C:那个,就干,她要是说你甭管了,这就连理你那碴儿都不理。就因
C:为我要安那个火不上算,知道吗?那天下雪,多冷啊,我说、我说
C:你们给我安安个火吧。要是、要是孝心的儿哪,刚一凉,“我给您
C:安上这火吧,多会儿爱笼多会儿就笼,冷了再笼”,这多好呀,何
C:苦有这事儿啊!不理你这碴儿,你非得问他,“我没说不管哪”,
C:他还占理他还没说不管。我说非得下起雪来了呀,冻了冰碴儿,你
C:才管哪!这和,那天和那么赌气就给安上了,那那,得,那破里破
C:索。“破索我那么你跑气”,好赖的给杵上了。这大年前我买了这
C:么俩歪脖来,那屋儿一个这屋儿一个,也得让他重换。你没见他这
C:个这、这三青子呢?我说呀,你要不管安啊,我、你给安吗?我说
C:你要不安啊,我年年儿用你安,回头儿我要是找别人给我安上了,
C:谁安都成,我要是找别人安上,“啊,你瞧,年年儿我给他安,这
C:会儿他不用我了,让人安了。”有这样没有啊?我都没敢我说你瞧,
C:你要是不安得,我说别人还说哪,得啦,我说,“明天我给你安去”。
C:我先跟你们说这一声,赶着你弟弟进来了,“那儿哈儿不管安哪?
C:我说不管了吗?我说不管了吗?”娘们儿的话他都给说出来,气人
C:的话,他全都给说了。就不用那娘们儿说了。娘们儿在这儿上背上
C:了,都写好了,他这再说。好畜类哪,五十多岁了,白活!谁不是
C:呀,他这会儿有病吗,噢,娘儿才这娘们儿这会儿拿他当祖宗似的,
C:他。“噢,你甭过来啊,我连你连喝儿带喘的,你挺喘的,我去吧,
C:……我干去吧”,就这样儿。他跟我那什么,连哼儿带喘那会儿一
C:家好几个孩子,谁瞧得起病呀?可不,那会儿说是这个这个医院也
C:不是给咱们开的呀,花不起那钱呀,就买丸儿药得了。他告诉起小
C:儿的,那谁,那老穆那起小儿的,老喘,他找谁去呀?
D:那不是工伤吗?
C:啊?
D:那不是工伤吗?
C:谁呀?
D:我大伯伯呀。
C:什么工伤呀?
D:不是说什么水银——
C:他没有,他就是那个到这个冬景儿天了就喘,就是跟那个那谁似的,
C:二平,那个那个,二平他那个大丫头上回就老喘。那赖谁去呀?起
C:小儿得的病告诉,起小儿,好像呣们亏、我们起小儿没吃的,我一
C:个窝头掰三半儿,我都得有你的。我怎么会怎么会就在这会儿你有
C:病了,那要是这会儿有病的呢?好啊,他怎么着都得赖你,都折你。
C:到这会儿我心脏病,我心口疼,我赖谁去?我赖你们气得我。给你
C:们没拉扯起来俩孩子?
D:别生气,这儿您这个——
C:别生气?他赶着叫你别生气。你跟他打架不生气呀?他横着来,我
C:这怎么好哇!我这两天我都吃不下东西去,气得我,我净他妈的赶
C:明儿我他妈哭,你哭我管什么用!这心里头窝得慌,我截得慌着哪。
C:我说我找他们单位去,说说去,应当有老家儿没有?就这个娶了这
C:个小老婆儿,一声没叫我爹妈,你大伯没叫过,你甭说那个养活老
C:婆啦!唉,不地道这么一玩艺儿,到这儿有这两小的,不知道姓什
C:么了!人家说我,“哟,这是谁,这媳妇儿不是老赵家的吗?”他
C:那……“呦,怎么说她呀?”人家说“你也别说呀,老太太心烦了。”
C:人家没法儿说,这都是人家告诉的。她是好料子你当,我知道鬼花
C:胡子哪,这儿一档子那儿一档子,她会花说柳说的哪,哼!呣们也
C:没打听也没问,谁打听去呀?挺老远的,那他妈在那鲜鱼口儿里头
C:住,回儿回儿找的人他们,山东人,老跟在他姐夫那哈儿,老是他
C:姐夫姐夫,什么事儿都跟他姐夫商量。不揭他那根儿就得了,他那
C:儿还覥着脸那倒真正的养活老婆穿裙子,假充正经人。顶他妈不是
C:东西了!管得这俩孩子,横是瞅见了就叫一声儿,也连上这屋里来
C:都不来。我倒是怎么了你们了,啊?就小波子还叫一声儿,昨儿小
C:新子在家哪,就叫一声儿新姨,孩子叫新姨然后,走了。那碴儿还
C:能在这屋里待一会儿、聊一会儿在奶奶家,这不?倒是怎么了你们
C:了,是吧?我怎么啦!
D:我说孩子应当的——
C:她管得呀。那孩子没考上541,知道不知道?人家那大个儿李家那
C:孩子,考上了,人那孩子没去,人家上那什么饭店了。他,他来了
C:听见没有说那孩子来信了,没有,他没来,说,“没来,你快打听
C:着。”他又去,他又这孩子打听,他又打听别人,他又打听上那个
C:告诉那个主儿哇,让那孩子考上哪儿去,541去。他又找那人去,
C:那个人又管什么呀?那人家让他托托人去让他那孩子考上541。没、
C:没也没去,回来,“你没羞,你不嫌寒碜,你不要脸”,这个那个
C:的。那孩子就挨那里头屋儿那沙发那儿坐着哪,也不言语。李家的
C:孩子还在那儿哪。得了,我说甭说,那你说我能不管吗?我那儿我
C:说,“得了,”我说,“他要是考不上,他还心里别扭呢,你甭说
C:他那个了。”“你不嫌寒碜,你没羞”,这个的,那个的,“没志
C:气”。这孩子“干吗呀,你干吗呀?我没喊也……”她拿着那个抽
C:衣裳的那个棍儿,知道不知道,她要棒这孩子,就挨那沙发上坐着
C:呢,她要棒他。我说,“你甭打他了,干吗呀?”我说,“没考上,
C:回头你这一嚷嚷,到时候都知道了他不行。”“他不行,他就是不
C:行嘛!您甭管了,您甭管了,您甭管了。”告儿我甭管。我说,
C:“你瞧,没考上就没考上,明儿再找别的事儿,是吧?”我说,
C:“要考不上就考不上呗,明儿再学点儿别的,嗯!”这话错吗?她
C:轰我走。轰我走我就走吧,我管得着吗?我管不着。后来我就出来
C:了。你说这一,你要给劝架,“去,你管得着吗?你管得着吗?你
C:管吗?你干不干呢,啊?”这会儿他替媳妇儿说话,这,这这蔫畜
C:牲,告诉,“啊,她这儿也是好意,啊,她怕那孩子呲得您。”什
C:么好意呀!他爱说空,我那孩子倒没呲得,没叫我走,她不是跟我
C:说管不着、管不着,打那哈儿好几天没理,不理我。你说,我多倒
C:霉,她好,“小波子,你吃豆腐吗?”你瞅,她刚才还打架哪他俩,
C:你说这是气我哪不是,你说!
D:您就甭管她不就完了吗?
C:啊?
D:你甭管她,您管她呢!
C:你给那个疏散开,那是一块海绵。唉!
D:您甭管她那事儿,您管您自己的,您甭生那气。
C:我甭管她那事儿,您说我给我给劝去了,她这么干我,好几天她倒
C:不理我,她倒跟她那孩子你瞧这个了不起。你说,你给劝架了跟那
C:什么哇,她倒跟那孩子,跟那打架的她倒和了,你说这那什么。我
C:不是爱生气,我就说这事儿。你说一档一档的他还护着他媳妇儿,
C:他还告诉他还会说您、叫您走对,怕那孩子呲得,你说他会给遮了。
C:我她要说我不好,他就一句都不敢给驳回。“您甭那么说,人家得
C:了,那么大岁数儿了,她有一点儿,甭理她得了。”你不会说这个
C:吗?哎,他这当儿听着,他就不敢驳。你瞧我说他的媳妇儿吧,他
C:就给驳,挨哪儿说理去,没地方说理去!
D:不惹着您就行,一家子,乱七带八糟。
C:一家子他们老气我呀,我我我不生气?我这一人儿老打架?我上哪
C:儿去?是真有事儿,我干吗去?是真上班儿,我也得躲点儿气呀。
C:你说我在家我一样儿一样儿我一呆着就想呀,样样儿都不成,多气
C:得慌呀!我怎么不生气呀!你们当……
A:同学们,观众朋友们,你们好!为了丰富同学们的课余生活,增长
A:知识,开阔眼界,培养同学们较高的应变能力和口头表达能力,更
A:全面的了解社会,认识社会,特别是掌握经济领域中出现的新问题、
A:新动向,少年经济学家俱乐部和市财经学校联合举办了这次有关经
A:济问题的辩论会。我们希望这次辩论不仅能给同学们一个较好的锻
A:炼机会,也可以使我们在如何搞好中学生课余生活方面,有一点儿
A:小小的尝试。在我国提倡高消费,弊多利少专题辩论会现在开始。
A:今天到场的有市、区有关部门的领导和从事经济研究方面的专家,
A:在这里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欢迎。接下来,我向大
A:家介绍正反双方的辩论员。正方,是财经学校。他们大都是高三年
A:级的学生。下面我介绍反方的辩论员。少年经济学家俱乐部,他们
A:四个辩论员是来自不同的学校,是高二年级的同学。下面我将本次
A:辩论会的评比标准宣读一下。个人评比标准,一,论点明确,论据
A:运用得自然,切题,三十分。二,语言清楚,流畅,逻辑性强,十
A:五分。三,辩驳迅速,准确,三十分。四,机智,幽默,有风度,
A:仪表端庄,二十分。其中机动分占五分,共一百分。集体评比标准,
A:一,整体配合好,成员间论点不矛盾,观点统一,二十五分。二,
A:整体辩驳好,十五分,其中机动分占十分,共五十分。今天我们的
A:辩题是,在我国提倡高消费弊多利少。好,下面我们的辩论会正式
A:开始。首先是限时辩论,先由正方一号辩论员余耕耘同学阐述正方
A:的观点,时间是四分钟。
B:主席,各位,今天我们辩论的题目是儿在我国提倡高消费弊多利少。
B:首先我们必须明确何谓高消费,所谓高消费就是消费增长速度大于
B:社会生产发展速度和劳动生产力提高速度的一种超前消费。我方认
B:为在我国提倡高消费,弊多利少。下面,我就来谈谈在我国不利于
B:提倡高消费的根本原因。首先,消费增长要受经济成长阶段资源条
B:件,社会生产发展水平和劳动生产率以及现行经济运行机制的制约。
B:其次,高消费带来的消费基金膨胀,使得消费与积累比例失调,而
B:消费基金的增长,必然带来积累基金的减少,因此,这不利于进行
B:扩大再生产。另外,高消费带来的预算外的基金增长过快,严重影
B:响我国的战略部署,严重影响国家的财政收支平衡。综上所述,脱
B:离了我国现有的经济发展水平,劳动生产率,资源和体制条件,片
B:面追求高消费,必然产生消极后果。第一,消费基金膨胀,造成宏
B:观经济的全面紧张。第二,职工工资收入的增长超过劳动生产力的
B:提高,会扭曲企业的经济行为。第三,片面宣传和追求高消费,会
B:刺激群众的消费欲望,而现实条件又不能满足这种过高的要求,势
B:必造成剧烈的心理冲突,影响社会的安定团结。当然从辩证法的角
B:度出发,我们在认识到提倡高消费的弊处的同时,也、也并不否认
B:高消费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利处的,它在短期内可以起到刺激生产的
B:作用,但是要从长远的发展的观点来看,我方认为在我国提倡高消
B:费还是弊多利少的。以上我代表我方对我国不利于实行高消费的根
B:本原因做了分析,从根本上证明了在我国提倡高消费弊多利少这一
B:论点。下面我方的其他同学将围绕这一中心思想从更多的方面并用
B:运用一些实例来加强我方的论点。谢谢!
A:下面由反方一号辩论员张绪同学阐述反方观点,时间是四分钟。
C:各位,我方的观点是在我国提倡高消费,利多弊少,原因有三。第
C:一,消费是生产和生活的,是为了生产和生活而消耗物质财富,而
C:高消费则是指在供求限度之内消费的增长速度高于国民收入增长速
C:度的消费。请注意,这里所指的高是在供求限度之内有利于国民经
C:济发展的高,它是由我国的计划经济和生产状况所决定的。这里头
C:指的国民消费增长速度是略低于社会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,不通
C:过降低积累率来实现的,是适度增长。消费分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
C:两个方面。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下物质消费。众所周知,消费促进生
C:产,生产决定消费。在我国自三中全会以来国民经济迅速发展,人
C:民收入普遍增加,一九八五年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达三百九十七点
C:儿六元,比八零年递增百分之一百零七点儿八,城市居民人均纯收
C:入达百分之、达七百五十二元,比八零年递增百分之七十一点儿五。
C:随着收入的增加,高消、高消费在我国已经成为可能,消费水平也
C:得到相应提高。六五期间全国每年消费水平平均递增百分之八点儿
C:八,农民递增百分之十点儿一,非农居民递增百分之五点儿六。由
C:此可见在我国提倡高消费是利多弊少的,尤其是高消费促进了生产,
C:特别是新兴消费品的生产,正如传统消费品一度推动我国生产增长
C:一样,新兴消费品的生产也为我国的增长,提供了新动力。与八零
C:年相比,一九八五年全国新兴工业总产值中有百分之三十点儿八来
C:自包括医药、日用化工生产塑料等新兴消费品部门。再让我们来看
C:一看精神消费。经济增长,必然要求人们思想意识和新水平的相应
C:提高,就国家而论,拨取大量资金投入到文化设施的建设中去,其
C:力度是难以估价的。我想包括对方同学在内,我们所有的中学生谁
C:不为我们教学设施不能及时更新而痛心,谁又不为我们的校舍修葺
C:一新而拍手称快呢?我们所提倡的高消费是物质和精神两方面高消
C:费,一味强调某一方面的高消费,都是对我方观点的片面理解。穿
C:着时髦而出言不逊不好,满腹经纶而衣衫破旧也不好,唯有头脑充
C:实着装潇脱则为最佳,就像刚对方一号同学所表现那样,不仅有漂
C:亮的服装做衬,同时表现出出色的风度与文彩而使我方同学不禁敬
C:佩三分不敢等闲视之。谢谢。第二,从社会主义经济规律发展来看,
C:高消费也是利多弊少的,因为社会主义生产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满
C:足人们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。很显然如果消费不经常地适度地
C:……那是不利于体现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。第三,我们所提倡的高
C:消费不同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所提倡的那种不顾国民收入盲目效仿资
C:本主义国家消费方式的高消费。两者虽然名为高消费,但在我国实
C:行效果却截然不同。正如糖和盐,表面看似乎样子差不多,但倘若
C:你冲一杯雀巢咖啡时,该放糖时你却放了盐,那么我想冲出的雀巢
C:咖啡,那一定是味道好极了!综上所述,我方认为在我国提倡高消
C:费利多弊少。以下我方二、三号同学将就此观点做更加全面深入的
C:论述。谢谢!
A:谢谢。下面由正方二号辩论员赵庆辉同学阐述观点,时间是三分钟。
D:谢谢。反方一号同学的侃侃而谈不如、不由得引起我的敬佩。你谈
D:到国民收入略高于生产率发展的速度叫高消费,我这里也有个数据。
D:以八四、八五两年为例,居民的货币收入增长百分之二十六点儿七,
D:而国民收入只增长百分之十七点儿九,人均工资增长百分之二点儿
D:四,已远远超过了生产率发展的增长速度的百分之八点儿四的速度。
D:这两年造成的原因,后果是什么呢?是物价上涨。人们的工资自然
D:多了,但是人们的实际消费水平并没有提高多少。这就如同一个对
D:一个贫穷的人来说,说很豪华的住宅是非常舒适的,但是他却要拍
D:拍自己的口袋说我没有钱啊!这不是一个很荒唐的笑话吗!所以我
D:方论点是消费水平的增长要受生产率发展的制约。我国是一个十亿
D:人口的大国,生产率发展的速度非常有限,劳动力的绝对量比较大,
D:短期内这种状况不可能改变,所以没有高消费的前提条件。面对我
D:国当前这种总体国情,视而不见,盲目地提倡高消费,其结果不但
D:不能提高人们的消费水平,反而会给经济造成灾难性的后果。国民
D:收入远远地超过了生产率发展的水平,使得购买力直线上升,而物
D:价而物资不足的,供不应求的供、供不应求的紧张情况。为了缓和
D:这个矛盾,物价就要上涨,货币就要贬值,形成通货膨胀。请问在
D:座的反方同学有哪位同学愿意重温解放前扛着一口袋钞票去买半口
D:袋米的旧梦呢?第二,由于消费的急剧膨胀必将引起进口量的增加,
D:导致外汇的收支平衡的紧张状况。我国的生产力水平很有限,商品
D:经济还不够发达,外汇的创获力有限,所以我们必须把有限的资金
D:用到去引进和吸收外国的先进技术,不宜进口大量的消费品来满足
D:我们的高消费的需要。而八五年进口的高档消费品呢,总额金量全
D:国总进口额的百分之二十五,使得进出口贸易差达一百四十亿美元。
D:难道这个惊人的数字不足以引起对方同学的觉醒吗?综上所述,不
D:顾我国国情提倡高消费无疑是弊多利少的。我方第三号同学还将就
D:积累、消费和精神文明等方面进行我方论进行,对我方论点进行总
D:结。谢谢。
A:谢谢。下面由反方二号辩论员段革新同学阐述观点,时间是三分钟。
E:各位,下面我就高消费的趋势和实质进行一下阐述。我方认为高消
E:费产生和发展是不以人意、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,也是不能够谁
E:在预先倡导的新的趋势,它是随着经济发展、人们生活水平提高、
E:购买力增强后的必然结果。纵观人民、人类历史,原始社会的生产
E:力水平决定了消费的平均一体制,而奴隶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导致了
E:消费结构的变化,经过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之后,工业革命和
E:大集体生产促使生产力不断地提高,这才出现了与之相适应的高消
E:费并且消费的内容和目的不断地去扩展和延伸,形成又一重要内容,
E:精神消费。物质消费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,因为人们在
E:生活中需要能量,需要衣、食、住、行等各方面的要求得以满足。
E:但是人们的需求是有层次的,人们在解决了温饱之后,必然要提出
E:生理需求以外的要求,即我们所说的精神消费。它曾在社会的不断
E:发展中,显示出它巨大力量。因为我们知道生产力的水平提高依靠
E:对现有资源的利用程度,而利用程度呢,又取决于科技的发展和文
E:化水平的提高,精神高消费直接提高着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能力,
E:它使新技术,新工艺的采用成为可能,所以高消费是使生产力不断
E:提高的必要前提。想说明的是那些讲排场,摆阔气,损耗资金的高
E:浪费是和我们所提倡的精神高消费背道而驰的,它是、它是精神高
E:消费提倡得不够所致,正是低消费的产物。试想,如果我们每个人
E:在精神上都不是一个乞丐,而是一个富翁的话,那么我们的社会我
E:们的国家将会是怎样地欣欣向荣呢!可喜的是这些年,在我国为中
E:华崛起而读书之风愈吹愈烈,无论是工厂,矿山,还是学校机关,
E:都是呈现出读书热,研究热,人们正在用知识不断充实自己的头脑。
E:难道这种为民族进步而提倡的高消费,不是越高越好吗?另外,我
E:们所说的高消费不是指片面地强调物质的高消费而是一种物质精神
E:兼有,具有中国特色而符合中国国情的高消费,它是和两个文明相
E:符合的。由此看来,提倡高消费无疑是利多弊少。谢谢。
A:谢谢。下面由正方三号辩论员门静宇同学阐述观点,时间是三分钟。
E:下面我继续阐述我方的观点。高消费带来消费基金的膨胀,使得积
E:累与消费的比例关系失调,那么消费基金的增加无疑是使积累基金
E:的相对减少。我国是属于一个经济发展初期需要有较高初始积累,
E:而我国又是一个农业大国,百分之八十是农民,那么我国农业生产
E:率和劳动商品率都很低,农、粮食商品率只百分之十五,而农副产
E:品商品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八。这些数字都证明,就是说我们国家
E:经济情况还不能适应各项经济发展和改善人民生活的需要。一九八
E:零年,创造国民收入是三千亿元,居世界第七位,而,而但是国民
E:收入呢,但是人的国民收入呢,却在一百位以下。我国每年创造的
E:国民收入除已满足十亿人口基本生活需要以外,能够用于经济建设
E:的部分是很有限的,其中能够用于经济建设的部分是很有限的,其
E:中能够用于基本建设的投资的部分更加有限。这属于典型的温饱型,
E:建立在这种基础上高消费,请问对方同学这可能吗?第二,我方认
E:为高消费带来预算外资金的增长,严重影响国家的战略部署,严重
E:影响国家财政的收支平衡。七十年代预算外资金是三百多亿元,到
E:一九八五年已经增长到一千五百多亿元,可以说和预算内平分秋色
E:了,大大超过预算内平均增长的速度。从一九八五年机器行业账面
E:反映,企业流域中的百分之六十用于职工的奖金和福利费用,而许
E:多企业中的百分之九十转化为消费基金。例如北京的某厂,它本身
E:的赢利并不多,但是却建起了彩霞新工人俱乐部和一些舞厅等等。
E:他们真正这些费用的来源无非是增加了预算外,挤占了国家利润。
E:这种企业性的高消费,在短期内虽然鼓励了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,
E:但是挤占了生产性支出,也影响了扩大再生产的顺利进行。那么这
E:样下去,周而复始不仅高消费不会持续,反而降低了生产发展的速
E:度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速度,难以处理好国家集体,个人的目前利
E:益和长远利益。所以我方认为高消费,在我国提倡高消费弊多利少。
E:谢谢。谢谢。
A:下面由反方三号辩论员李龙华同学阐述观点,时间是三分钟。
F:下面让我们从我国的实践来看一看我国过去的消费方式所带来的利
F:弊问题。社会主义国家的一切经济活动目的都是为了满足人民不断
F: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,使人民生活在生产不断增长的基础
F:上逐步有所改善。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前的近三十年里,由于
F:我们片面地强调了列宁的生产资料的生产是最重要的,结果我们只
F:强调第一部类不强调第二部类,所以当时我国的经济增长是以重工
F:业的自我循环为特点的。与这种工业化进程相伴随,居民货币收入
F:增长缓慢使得消费需要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较小,与生活消费直接有
F:关的经济部门发展缓慢,结果造成积累率过高,人民消费水平很低,
F:阻碍了生产的发展。说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没有得到充分发挥。像
F:当时提出的典型口号儿,以钢为纲,后来把食堂饭锅都砸了去炼钢
F:了,最后钢也没上去是饭也吃不上了,还搞什么穷过渡。虽说当时
F:的生活苦点儿,竟然把我们许多人搞胖了起来,只不过后来都被浮
F:肿病大夫们收了。那为什么我们的人民吃了这么多的苦,结果生产
F:的发展还是如此缓慢呢?不得不使我们对过去的消费方式提出了疑
F:问。让我们首先从生产、分配、交换、消费这四项来看一看。生产
F:决定消费,但消费对生产又起到反作用。消费低了,生产反倒会放
F:慢甚至会阻碍生产的发展,有时其发展速度略高于国民经济的增长
F:速度,反而会刺激生产的发展,这在许多国家已经得以证明。例如
F:有些发达国家虽然与我性质不同,可他们实行高消费,有些已证明
F:生产确实提高了,国民经济的增长速度确实加快了。请注意,我这
F:里并不是让我们提倡,让我们盲目仿照他们的高消费。我们是社会
F:主义国家,我们的制度比资本主义的要优越。我们是计划经济,不
F:是盲目的、无政府状态的。如果我们在这么好的条件下,再提倡高
F:消费,我们的生产发展和国民经济的增长速度,肯定会比资本主义
F:的要快。那么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,结果生产还是如此缓慢
F:呢?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过去的低消费是错误的吗?所以我们所提
F:倡的高消费就是使我们在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,用计划经济的优越
F:性,提倡具有中国特色的高消费,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充分发挥出
F:来,并释放出更大的能量。因此,我们所提倡计划经济条件下的高
F:消费,必定有利于生产,有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。那么请问对方同
F:学在我国提倡高消费,可以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益处,难道是弊多
F:利少吗?谢谢。
A:谢谢。下面由正方最后一位辩论员罗军同学作总结正方的观点,时
A:间是四分钟。
F:首先我指出对方同学把提高消费,认为是高消费,这明显是错误的,
F:因为我们比起原始社会来说,我们现在消费水平可以说是完全是高
F:消费,但这是这种消费并没有什么可比性。而对方同学给自己下出
F:这种定义,好像给自己建立了广阔发挥的境界,但自已却误挖了自
F:己的墙脚。我们认为办任何事情,都不要脱离实际,脱离我国国情,
F:在消费问题上也是一样。众所周知,我国国情是十亿人口,八亿农
F:民,商品经济不发达,生产力落后。而消费归根到底是由生产决定,
F:没有生产就没有消费。可见生活的改善必须建立在生产发展的基础
F:上,这是一条客观规律。如果鼓励提倡高消费,使生活的改善的速
F:度快于生、生产发展、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国民收入增长的速度,
F:必将给社会带来严重的危害。第一,不利于社会主义建设。我们是
F:发展中国家,资金很缺,外汇更少,提倡高消费,带来消费基金和
F:消费基金膨胀,使得消费积累比例失调,造成宏观经济全面紧张,
F:从而影响现代化建设的进程。第二,影响人民生活改善的速度。如
F:果搞高消费,人们的消费品需求大大超过生产能力,以使供求矛盾
F:进一步紧张,卖方市场更难改善。这种情况又不难助长企业单纯追
F:求产值利润,不讲效率,粗制滥造,结果老百姓花了大把钞票,却
F:买了质次价高的商品。上这实际是降低了人民的消费水平。第三,
F:助长了不正之风。由于提倡高消费,很有可能使有些单位,忽视精
F:打细算,而是互相攀比工资、奖金、福利,讲排场摆阔气,于是乱
F:发奖金,公费旅游之风盛行,丢掉勤俭办学的优良传统。总之,由
F:于前两年有一段时期提倡高消费,鼓吹什么能挣会花,于是这些危
F:害都清清楚楚地摆在了我们的面前。比如八四年以来,总需求几年
F:超过了总供给,国民出现国民收入出现较大的超分配,八四到八五
F:两年,居民货币收入分别平均每年增长百分之二十六点儿七,远远
F:超过国民收入增长百分之十二点儿九的速度,八六年工资增长百分
F:之十四,也超过国民收入增长百分之七和劳动型、劳动生产率增长
F:百分之四点儿五的幅度,使财政信贷、外汇的支付出现了难以承受
F:的局面。又如现在家家户户都追求电气化,但我们的物质基础都能
F:达到那么高的水平吗?据我们考察,有相当一部分家庭几乎勒着裤
F:腰带买冰箱,吃着咸菜看彩电,这难道不是追求高消费、互相攀比、
F:讲排场的恶果吗?从国际上看,提倡高消费也带来过惨痛的教训。
F:新华通讯社一九八五年以波兰七十年代提倡高消费为题,指出波兰
F:七十年代提倡高消费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和教训。在波兰由于提倡高
F:消费,人们的生活水平似乎甚高,但前提是吃穷了国家,因为国家
F:不得不以采取对居民消费品和服务业实行大量补贴的政策。一九七
F:九年,全国各项补贴占国民国家预算支出百分之五十七点儿六。同
F:时,波兰发展工业,大笔借债,波兰到一九七九年底,外债已达一
F:百九十四亿美元。当然,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来看,我们也承认高
F:消费是有一定利处的,它可以在短期内刺激生产的提高,可以一下
F:子把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上去,但是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,这只
F:是在干拔苗助长的蠢事。谢谢。
A:下面由反方最后一位辩论员王广松同学阐述观点,时间是四分钟。
G:现在我为我方的观点进行一下总结。刚才我方前三位辩论员已经分
G:别从高消费的内涵,消费的趋势和我国的历史和现状三个方面阐述
G:我方的观点。第一、我们所说的高消费就是指国、就是指消费的增
G:长的速度高于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,而且我国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
G:限制了这种高消费的高,应该是也必须是在正常的供求限度之内、
G:有利于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高。第二,消费水平的不断提高,消费
G:结构的不断发展变化,很明显已成为一个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
G:的趋势。从远古时代的钻木取火、缀叶成衣到近代科学的发展,新
G:能源的不断开发和利用,以及各类对新兴学科的交替更新,都很清
G:楚地说明这一点。第三,无论从科学生产的角度来说,还是从满足
G:人们生活需要方面来讲,高消费都有它牢固的理论基础和雄厚的事
G:实证明优于低消费。三十年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,违反经济发展的
G:客观规律去办事会摔跟头的,也就是说只有不断地改变消费结构,
G:提高消费水平,才能更好地促进生产,只有促进了生产,才能满足
G:人们不断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,才能保证劳动再生产的顺
G:利进行。从对方同学的发言中不难看出,我们争论的焦点集中在它
G:是否可以促进生产。我国的生产目的是不断发展生产以满足人们不
G:断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,那么只要高消费促进了生产发展,
G:显然就是符合生产目的的要求,显然就是利大于弊的,反之则弊多
G:利少。关于这一点,我方二号和三号辩论员已经分别进行论述。我
G:想就高消费的具体内涵再进行一下儿补充说明。首先我们应该承认,
G:各国有各国的国情,各地有各地的条件。古人云桔生淮南则为桔,
G:桔生淮北则为枳,正是这个道理,一处儿的东西到了另一处儿可能
G:就不适用。同理,消费方式亦是如此。有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,
G:它有它的高消费,而我们有自己的国情,自己的条件,生搬硬套显
G:然是不合适的。我们应当从历史的角度出发,建立正确的消费观。
G:所以我们说这里的高消费所指的是针对我国情况而言的消费方式。
G:其次,至于消费包括的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的两个方面,我想有必
G:要再重申一下。消费的定义告诉我们,消费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生活
G:需要而消耗物质财富。既然生活包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,那么提
G:倡高消费显然就是提倡精神高消费和物质高消费两个方面。这好比
G:一个人的身体和智力,衡量这个人是否健康,显然要从两个方面来
G:考虑。四肢发达但呆若木鸡,或智力正常但百病缠身,都不能算一
G:个健康的人。同样,畸形消费方式导致社会上的讲排场摆阔气,搞
G:攀比、搞攀比等不良现象,虽然在物质消费方面已经很高,但能不
G:能本身算是高消费?所以我方认为在生产力水平提高之后,不仅要
G:在物质方面提高消费水平,更重要的也应开发智力,加强修养,改
G:善运动方式等各方面,在单位时间内投入比以前更多的资金。只有
G:这样,才能使人们精神境界与物质消费水平共同提高,也只有这样,
G:消费才能反过来更好更快地促进生产,形成良性的循环。因此,我
G:们认为只要认清到底什么样的消费算是高消费,怎样才能在生产力
G:允许的范围之内高,不但可以促进生产,满足人们物质生活的需要,
G:而且可以尽快地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,从而为中国一步步地走向
G:富强最终雄立于世界奠定坚实的基础。所以我方认为在我国提倡高
G:消费,无疑是利多弊少。谢谢。
A:谢谢。刚才正反双方的队员都全面地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,而
A:且呢,还举了一些比较幽默的例子,使我们的气氛得以缓解。好,
A:我们限时辩论就到这里,接下来是自由辩论时间,时间是十二分钟。
A:先由正方开始。
D:我们反对低消费,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反方同学,你们弄错了一个概
D:念。今天所提到的高消费和你们所说的高消费,恰恰是相反了。你
D:们说的高消费是在消费水平略高于生产力的水平上,我请对方同学
D:注意,这是正常的消费。所谓高消费,就是要,就是生产力水平远
D:远地超过了消费水平,消费水平远远地超过了生产力水平的超前消
D:费才能叫做消超高消费。另外对方同学提到精神消费,请问如果没
D:有物质消费做为基础,怎么能谈起精神消费呢?
C:对方同学你们出现了一个大的错误。我们所提倡的高消费是消费经
C:常性的适度增长。我请问对方,既然鼓励大家使用……因此我们提
C:倡高消费的优点有什么弊可言呢?
B:看来我们今天辩论的主要焦点就在于对于高消费的理解,那么大家
B:都知道对于高消费无非有两种理解。一种是从相对的理解,另一种
B:是绝对的理解。从绝对的理解看的指的就是脱离自己生活方式的消
B:费。可是从相对的理解呢,就是比较的问题。比呢,又分为横着比
B:和纵着比。横着比呢就是拿着我们国家的消费水平跟那个其他国家
B:的消费水平之间相比较,而纵着比呢,向随着我们国家生产力发展
B:水平的不断地提高消费水平也在不断地增长的,这样是没有可比性
B:的。
E:难道这和符合中国特色而又具有中国、而又适合中国国情的高消费
E:是绝对的高消费吗?
H:我们所说的赤字增长,这是客观规律,因为生产提高,消费必然会
H:提高,难道这我们还有什么争论争议呢?而我们说的高消费正是在
H:超过我们生产发展能力前提下,前提下而超前的消费,并且刚才对
H:方同学说高消费可以刺激生产,正如刚才我所说的那样高消费在短
H:期内是可以刺激生产 ,但是长远的发展角度来说呢?并且你要想
H:高消费必须得多发工资,正如现在这几年来说工资的提高很大,但
H:是工资呢?请别对、对方同学请别忘了工资是成本的一部分,你提
H:高了工资,势必影响了产品的竞争能力。
C:我想我有必要再强调一下,我们所提倡的高消费,就是使我,就是
C:使我们在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,用计划经济的优越性,提倡具有中
C:国特色的高消费。
H:你们加了多少个定语呢?
I:请问对方同学你们衡量提倡高消费的利弊标准是什么?依据是什什
I:么?
D:提倡高消费,它的利弊标准不外于它对生产力有没有促进作用,对
D:国民经济有没有促进作用。我这儿有个例子。一九八五年下半年由
D:于控制了高消费的发展,使得财政收入比上年增长三百七十亿元,
D:货币净投放量减少百分、减少六十六亿元。请问这不是控制了高消
D:费的利处吗?
H:我请问对方二号同学,人们对商品的追求,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无
H:穷力量,你是否同意这句话呢?
B:这就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一样,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必再进行。
C:那么,这里,也有个例子。我国的冰箱拥有量从一九八一年的万分
C:之二十二上升到一九八五年的万分之九百五十七,彩电拥有量从一
C:九八一的万分之五十九上升到一九八五年的万分之一千八百四十三,
C:难道这些不能说明这些人的消费方式促进生产的发展吗?
F:但有一个毛病出现了,供求不平衡,你明白吗?
X:供需的绝对平衡是不可能的,就像加速度一样。
H:毛泽东同志说过,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因此确认一个事物
H:是利大还是弊大,是要通过实践来得出结论,而是光从而光从大道
H:理上说如何如何有利,如何如何有弊,那样的话有如纸上谈兵。我
H:方请问对方同学能否举出哪些大量的确凿的事实来说明高消费真正
H:地是促进了生产呢?
I:请问对方同学高消费在我国是否是新事物?
B:是新事物,改革也是新事物。
I:好!各位,各位都听清了,对方同学同意高消费是新事物,那新事
I:物在唯物辩证法的等定义,新事物是符合客观发展规律,是有强大
I:的生命力和远大发展前途的东西。
B:但是有这样一句话,恩格斯说过,分配方式本是必要必定要取决于
B:可分配于产品的数量。你明白吗?
G:不错,这些年来的高消费的确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问题,但是我们绝
G:不能因噎废食,相反地这正说明我们提倡精神高消费提倡得不够,
G:没有使人们真正认清什么叫高消费,什么样的消费是真正的高消费,
G:而导致片面追求物质的高消费造成的弊病。
D:对方同学说过彩电冰箱在现在有了很大的增加,但是众所周知,我
D:国的电力能源能够符合那些、能够跟得上那些要求吗?
G:那么请问对方同学,你们认为建国三十年来的消费方式是不是合理
G:的呢?如果要改进,是不是要比过去高一些,是不是应该高到加快
G:生产发展的地步呢?
B:五十年代的五十年代的消费是重视积累而不重视消费,它违反了客
B:观规律,它影响了人民的生活发展,但是现在的消费叫适度消费,
B:是消费,消费和积累的比例关系是正常的。
G:那么好极了,对方同学好像对适度消费很感兴趣。我们认为消费和
G:生产是一个动态的平衡,消费高些,生产发展就快些,物质资料会
G:丰富些。像过去的消费方式就会略低于生产发展速度,而成为低消
G:费,那么再提倡高消费,生产不就可以正常发展了吗?
D:请问反方同学,你们所说的是提高消费而不是正常而不是这里所辩
D:论的高消费。何谓高消费呢?正如两棵树一样,在刚种下的时候,
D:它是一棵小树,过一年它肯定要长大,我们能说它已经大了吗?何
D:谓,何谓大呢?就是它跟别的去比或者它有了一定尺度才能叫做大。
D:请你把这个消费和高消费弄清楚。
G:对,对方同学说得非常对。你说那两棵大树,我们今天的题目是在
G:我国提倡高消费,所以我们提倡的高消费就得跟我国的过去比,不
G:应该跟外国比。我们——
D:你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,我的意思是小树长成大树,它只能是长大
D:了并不是它有所大,它大要有一个标准,要有一个尺度。
I:请问,难道就因为树上长了虫子就要砍伐大树吗?
B:不容抵赖,负一比负二大,分值提高,但它的绝对值呢?是减少一。
X:古人云——
G:偷换一个概念。那么请问对方同学,什么样的消费才是适度消费?
G:我们说过消费和生产是一种动态平衡的关系,不是稍高些就是稍低
G:些,不是像价格比较价值上涨波动一样,我们只能对它加以控制而
G:不能加以限制。既然高消费能够促使生产发展,我们为什么不能控
G:制高一些呢?
H:对方同学在高消费前加一个适度,这、这明显是错了的命题,并且
H:现在我国刚从温饱型向、刚刚满足温饱问题,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
H:温饱型国家,到二零零零年才达到小康水平,在这种情况下提倡高
H:消费,无疑是火上浇油!
E:难道你们提倡的超前消费,不是偷换概念吗?
H:噢,我们说的超前消费正是高消费,而不是你们所说的提高消费。
H:众所周知,提高消费,生产发展提高消费是必然的客观的。
I:如果幻想事物在发展过程中步步四平八稳,不……不费吹灰之力,
I:不出半点儿差错,那我们就寸步难行。
B:可你们这差错,错得也太大了!
G:对方同学仍然没有搞清我们今天辩论的题目,你们应该走题了。我
G:们说过提倡,就是指出事物的优点,鼓励大家使用和执行。刚才对
G:方提出过高消费有一定的优点,那么我们提倡高消费的优点,有什
G:么弊可言呢?
H:但是你回避了它的弊端,你提倡高消费,是不要发展,使人们都去
H:高消费。
G:这是错误的认识。这是对方同学片面理解了我们的高消费,我们高
G:消费刚才已经说了包括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,你们片面理解。
B:他是以为为了消费,消费基金和积累基金平衡的关系。国家财政讲
B:积累和消费是存在一定比例的。
C:对对。据我国据北京新近一千户居民调查来说,每一百户电扇拥有
C:量九百八十五台,洗衣机七十三,七十九点儿三点,电冰箱七十二
C:台等等,诸如此类。那我请问对方,这究竟究竟是说明我们生活蒸
C:蒸日上呢,还是说明高消费流毒日趋严重呢?
D:我请问反方同学,你说的指北京市北京只是而是一个生产极度发展
D:的一个城市。请问中国的幅员广阔,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农民,这如
D:何解释呢?
E:正因为这样,我们才要提倡中国特色的高消费啊!
D:难道你们劝一些农民去拿那些冰箱洗衣机去装粮食吗?他们的电力
D:从何而来呢?
I:它们能装粮食吗?
F:既然肯定是有这一回事了,因为在农业经济报报导了此事,在山区
F:的农村提倡高消费,他们把洗衣机双缸洗衣机去盛粮食,电冰箱因
F:为电力不足而停止用。
E:这就是因为精神高消费提倡得不够而造成的。
F:那么你们提倡精神消费,那这些问题又怎么解释呢?
E:我提倡的是精神的高消费。
H:对,精神的高消费。请问你们提倡精神高消费就是用电冰箱去装粮
H:食吗?
E:对方同学错误地理解了我们的概念。我们的精神高消费是指的把你、
E:你们说的那种错误观念扭转过来,并不是加强它。
F:我觉得我们的观点是正确的,并没有什么错误。
G:……依我看,事物的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弊端是不可避免的,但是,
G:就是因为地震也是不可避免的,就不做防震准备吗?
F:是的。现在我们国家对于地震有了很好的防备。
G:最好的防震方法是加强房子的抗震性,而不是拆了房子让我们大家
G:都去做马路天使。
H:我喜欢这位同学的主意,从七五年以后新加坡又推行了高工资,高
H:税收,高消费政策,从而成为亚洲成本最高的国家,但是它的发展
H:呢?正是由于它的片面强调高消费才使它的生产在几年之内而倒退
H:了几步。
G:刚才对方这位同学在举新加坡那例子的时候也说了他们片面地提倡
G:高消费,我就记得你这俩字儿。
F:另外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,社会主义的制度就决定了我们提倡高消
F:费,绝对地可能是无节制的盲目的高消费,这种高消费既然是产生
F:以后,是早晚要夭折。
A:我们的自由辩论进行得非常激烈,双方都唇枪舌战,互不相让。那
A:么在我国提倡高消费,究竟是弊多利少,还是利多弊少呢?好,下
A:面请评判退席,进行评判。下面是观众自由发言时间,要发言的同
A:学请走到前面来报一下姓名和学校,阐述观点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
A:分钟。
J:857中贾宏,我支持正方同学。的确在过去的时间内,我们过分地
J:提倡高消费,带来一些社会的弊病,如社会风气急剧败坏。那么,
J:这正是因为我们没考虑到精神高消费。在目前我想,如果充分考虑
J:到我国的目前生产力状况,及其各自的因素,在目前生产力状况所
J:能及的状况下提倡高消费,是能刺激生产向前发展的。谢谢。
A:好,谢谢。
K:我是财经学校的四年级的毕业生,我向反方同学提出一个问题。刚
K:才反方第一位同学你说的新生事物,那么什么是新生事物?文化大
K:革命在六十年代是不是一种新生事物?因为有红卫兵运动,在六十
K:年代是不是一种新生事物?你能说这是好的吗?
L:我是北京市财经学校的,李更新,我支持正方的观点。嗯,从现阶
L:段看吧,我国的社会生产力水平还比较低,商品经济呢,也不怎么
L:发达,如果我们盲目地提倡高消费,就会导致市场高档消费品的短
L:缺。如果要从国外进口,就会导致外汇支出幅度增大,并且影响我
L:国经济的发展。另外我国劳动生产率低,劳动力又多,并且每年呢,
L:都有那个新增加的就业人口,劳动生产率增加的速度就不可能那个
L:特别快。所以吧,那个在我国提倡高消费呢,是利多弊少的。谢谢。
A:观众自由发言时间,就先到这里。下面我们请评委主席总结本次辩
A:论会。
M:欸,同学们,欸我把评委会的这个意见,那给大家说一下。基本上
M:是两条意见。第一条意见,我们认为这一次辩论会开得是很好的。
M:参加辩论同学是高中水平的同学,从辩论的内容和辩论的这个水平、
M:辩论的技巧来说,我们认为总体上超过了高中学生的水平,也就是
M:说这个双方的辩论员都是针对辩论的题目进行了大量的准备,基本
M:上能够把各自的观点,说得很清楚,而且应战能力呢,还是比较强
M:的,都能够针对对方的观点呢加以驳斥。在这个辩论过程中间,嗯,
M:每一位辩论员呢都是落落大方的,啊,有风度,仪表是端庄的。有
M:的辩论员呢,在这个辩论的过程中间,是很机智,很幽默的。啊,
M:所以我们认为呢,总水平,啊,是比较理想的,说明呢,这个双方
M:的辩论员呢确实进行了认真的准备,也说明呢同志们呢,在这个课
M:余的这个时间呢读了不少的参考材料,啊,这个所以这样的一个课
M:外的活动呢,对于同志们和对参加这个辩论会的同学们都是会很有
M:帮助的啊。这是应该充分肯定的。这是第一条儿意见。第二条儿意
M:见,啊,我们想对辩论的双方呢,加以评论。首先,我们对正方的
M:这个辩论队的几位同学呢,我们感到他们在辩论过程中间,的确不
M:愧为财经学校的学生,就说在财经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好的。在这
M:个观点方面,在基本理论方面能够说得比较清楚,比较透彻。那么
M:他们的缺点呢,我们感到他们在辩论中间的缺点主要是不够灵活,
M:不善变,特别是不能够啊随机应变,及时地抓住对方的漏洞。我们
M:几个评委感到啊,因为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,就是说,在我们国家
M:搞高消费是不对的,他们对方的呢,有很多漏洞,他们可以抓住,
M:主要他们的弱点呢就是不善变,不善主动进攻。对于反方这个队呢,
M:对于这个队,我们感到呢这个队的优点,主要就感到他们在整体配
M:合比较好。
A:前些日子我看《参考》还是《文摘》呀……也登着一个练气功能够
A:治、治癌症的,治什么癌我给忘了。
B:《文摘报》还登一个呢。
A:解放军,解放军哪(nei3)个医院治的,不是,不是北京,好像是,
A:是河南也不是什么地方儿,我那天看的。
B:《文摘报》登一什么呢,登一个说叫严新的,说什么呢,说一人儿
B:这个,这个什么,就这个肩胛骨,粉碎性骨折,说这个、这个碎了
B:十一块儿——
A:对,对,这我也看见了。
B:是吧!
A:对,这我也看见了。
B:这治了半个钟以后,翻过来做俯卧撑——
A:上、上海吧?
B:是他妈哪儿啊?不知道。
A:我记得,我记得好像是上海。
D:就那个清华大学还给做什么,做分析,做什么的。
A:喔,那不是上海,那是北京,可能是,那北京可能是,对,对,对。
D:啊。说还给做分析来的,说什么呢,说这个人儿这个,后来一照片
D:子,这个,十一块儿这个骨头啊,半小时之内就全愈合了。
A:愈合了。
B:愈合了。
A:这真神啦,这真神!
B:这,这——
A:这是《文摘报》上登的,还是《参考》登的?
B:是《文摘报》。
A:《文摘报》登的,对,我前些日子也看见过。
B:就是。后来我心想,这,这种管它这个行不行呢,反正最起码我尽
B:心了。
X:对,对。
A:你妈、你妈也在这儿呢?
B:啊?
A:你妈也在这儿哪?
B:啊。这什么,我爸事儿、事儿多,现在。
A:噢。
B:他这个没办法,只好什么呢,只好,我说我妈来了,说就省得我什
B:么了,而且有些事儿他非得让我妈侍候着他,他觉得什么了——
A:觉得踏实。
B:啊,对,对,对。而且还说这个昨儿还说了,说,这个今儿早晨起
B:来,说要、要呼吸口新鲜空气,四点多钟儿让我妈起来。我妈说的,
B:你这个,你这个还不定磨蹭到什么时候呢,你自己去得了。我爸说
B:什么呢,夫唱妇随,夫唱妇随。我妈待会儿起来了,我妈说的,起
B:来起来吧!因为她怕什么呢,回头,因为我还睡觉呢。后来我老婆
B:起来了。结果等着他也去吧,四点多钟就说要出去,结果一直到真
B:正要出去的时候儿什么呢,可能大概差几分钟六点。他在屋儿里且
B:磨蹭哪,得一多钟头,出来进去,出来进去。
A:这、这个可以理解,因为父母有时候儿跟孩子心里都不好说,但是
A:跟自个儿、自个儿——
B:爱人老婆——
A:就好说,是吧?
B:就是。
C:关系不一样,这亲近的关系还是不一样。我说那个什么,你跟那个、
C:那个老张和那个荫凡她们俩人到我们这儿来睡吧,省得那个乱哄哄
C:的。
B:不,不,不。
A:喔,对了,睡觉,行军床!
B:我有。
A:不是,你不是,你够用的吗?不够用的,你搬来算了。
C:那你够用的吗?不够用的省得你再搭小床了。
B:你再搁行军床,我们那屋儿就装不下了就。
A:你那外边儿呢?
B:外边儿呢,外边儿呢,我那儿主要是沙发挡着呢!就是就是我父亲
B:和我母亲呢睡我们那大床,这个,啊——
C:小孩和大张——
B:小孩和我老婆她就睡什么,睡沙发床。沙发床,你在外屋儿睡?不,
B:我一人儿什么睡那个行军床。
C:行军床。
A:噢,外屋儿也不冷吧?
B:我没搁外,都搁屋儿里了。
C:那你这屋儿里可够、满、满、满载儿啦!
B:我现在那什么,这个是两居室,自己隔的。
A:用个帘儿隔开了?
B:不,不,不,沙发什么的,沙发这个我给它,不原来贴墙吗?结果
B:我把它立起来了。
C:立吧,转过来。
B:顺过来了,正好儿那么一隔,然后不是那个、那个床就把它给隔在
B:里头了。到时这个沙发背儿比较高,我想万一什么你要什么来个人
B:来,然后这个……我父母比如说要休息呢,或什么的。
A:去医院的时候儿,你妈跟着吧?
B:今天我没让她跟着啊,今天下雪又滑,我想说回来,摔一跟头,然
B:后再他妈的再比如说这个大、大腿骨头摔折了怎么办呀!因为我们
B:那边儿就……就什么俩老太太今年,都因为下雪,摔跟头,然后这
B:点儿什么都是大腿股骨这点儿折了,所以我心想得了,我说我干脆
B:什么吧,我,我今天没让我妈去。
C:对了,这两天别让她去,明天可能,更够呛,都冻冰了。
B:明天可能更够呛——
A:挂号麻烦着呢,那地方儿。
B:那倒不麻烦,只要给钱就行。
A:很快就能看上,是吧?
B:噢,对,反正就是,有时人多,就多等一会儿,你看他一上午能看
B:一百个呢。
C:那他每个一两分钟就可以,捏一二下行了。
B:不是一两分钟,是半分钟。我告你说,今儿、今儿个我父亲去了,
B:以后啊,人不也像个病人那个,说要看这个要检查这个床似的,说
B:这个往下躺吧,心想说穿一球鞋别给人家那个床给弄脏了,就要脱
B:鞋。结果人家大夫说什么,说下回你可别晚了啊,说有脱鞋的工夫
B:咱就完了!说您脱鞋还耽误治病呢!等到下回,一再叮嘱,说下回
B:您可千万别脱。
A:耽误他挣钱了,就是半分钟一个,十块钱。
B:就是啊,您想那个,不,他这个癌症是十块。
A:噢!
B:这个,其他的呢,是六块。
A:噢!
C:人总有个心理,癌症人当然有时是乱投医,多儿少钱都治,因他那
C:是绝症了。你其他的我可以找别人,像什么正骨、按摩都可以。啊,
C:绝症他——
A:这不是按着时间发功的时间来计价,而是按病人的轻重来计价。
C:对,对,对。
B:他这么说,他说你这癌症我给你糊弄两回,别的我就糊弄一回就行
B:了,是这么回事儿。
C:按照病人心理。
A:对,对,对。这可能医院、医院、医院提成儿可能是啊?
B:那当然啦!因为他、他借人医院这个地方儿,反正,总之,不管怎
B:么说,他一月至少万元以上,这没问题。
A:一月就万元以上?啊?
B:那当然了!
A:了不得!
C:你想他一天一二百,一天一二百这就得一两千啊!
A:一两千,对,对,对。
C:这可不是万元户吗!
A:医院其实也赚,医院就提供一个地方儿,什么都不提供。
B:对,对,对。
C:就给他一个合法身份,让他在医院里,那你、你——
A:那个合法身份不是空的吗!那地方儿,那,关键就是那地方儿嘛!
A:就是一间、给他一间房子。
B:另外给他什么,比如什么,比如这个出收据,比如他也不是人医院
B:医务所的收据,他就是新成立一下这叫什么呢,类似于就是,其他
B:地儿做买卖地儿就是开发公司。他那儿也叫什么呢,叫什么,也不
B:什么……三力气功研究所,也不是叫什么,上面有个大、大抬头,
B:也不叫什么、什么技术什么、什么,也算引进人才什么什么公司。
A:这个人的这个事迹还登了报纸啦?
B:啊,《光明日报》。
A:叫什么,这人?
B:吕新民。
A:噢。
B:这个,我看这屋儿里头挂了好几个大锦旗,都是给《光明日报》的,
B:主要是就是感谢《光明日报》能登他这个事迹,这个什么发现人才
B:之类的。
A:噢,就还没送去呢,没给送到,没给送到《光明日报》呢?
B:不,可能大概送到《光明日报》然后就给转到这儿来了。
C:挂号是给人,要看病……
A:噢,噢,就别人,那个读者给,给什么——
B:噢,给病人,可能病人读了这个《光明日报》的事迹,然后呢,病
B:人就找来了。
A:送给《光明日报》,然后光明日报转给他。
B:对,对,对。他下边儿办了一个像什么叫壁报专栏儿似的,这专栏
B:儿倒是我看都什么各种什么有《深圳报纸》呀,有什么华侨报纸呀,
B:还有什么那什么外国人的那个那个外文报纸,总之,说他这个总之
B:是,说他这是什么什么,国医珍宝也不是什么。
A:这、这、这人要用气功治病的话,是不是他身体也受损失呀?
B:我想也是,我想他一天能有多少气啊,他这“嘿”“嘿”谁知道这
B:哪下儿是真发气呀!
C:那你这个,上次那个王达山,就住……那个他专门他主要是治妇科
C:病的那个人,他也是气功,气功疗法,他说,他那个叫、中医和气
C:功结合,用气功治完病以后,再加吃中药。他说你,中医吧,一般
C:净蒙人,他说那个有的时候,不吃中药反而不管用。他这个,有时
C:候做气功然后有时候,吃药,妇科特别灵。他的、那个他说发功他
C:是每天、不能全天都看病,他早儿晨起来得儿自己练,叫什么,叫
C:养气呀叫什么。然后呢,他住中间儿一站,周围五米之内,他只要
C:一发功,全有感觉。这真邪还是,真邪。他特别快,他的那个非常
C:短的时间吧,就给我们看,当时他,他是大男,他是个大男,四十
C:二岁了还没结婚呢,到我们那儿去登记想找那、那什么——
A:噢,大男大女。
C:哎,去填活动表儿去,然后呣那大男大女、管大男大女登记的那、
C:那、那同志呀,就是啊老爱头疼,跟他聊起来的时候儿,他说我现
C:在就可以给你做,他也不是怎么怎么运气,然后就开始,非常快的
C:时间内,那个人就感觉浑身、浑身火辣辣的,而且手怎么、怎么全
C:颤开了。当天晚上睡觉特别好。后来,后来她说,她说,五米以内
C:这个就有感觉。后来她、她跟我说,我这儿也有感觉,连给他做的
C:时候我这儿都有感觉,感觉到热。后来我说,你这成天发功你这是
C:不是身体受影响啊,他说,我得儿,我得儿练,我得儿养气,不能
C:全都,我得儿有所得,不能全都失去。他说我得儿练。一段时间他
C:得儿练、练,大概叫……咱不太懂那个气功语言一样,大概大概就
C:是这种就那种不能完全哈。他这弄不好,他早儿晨起来他自己得儿
C:自己有个练去,他得有个练,当时他发了他自己也受损失,伤气呀!
B:他起码夜里头,原来我们那儿一老太太她是能够用气功治病,她就
B:是每天夜里头到这个子时,十二点的时候儿,就就开始什么,开始
B:这个练了,天天夜里练功。
C:不然他也得这东西也不是取之不尽的啊!
A:对,对,对!
B:像你说的那个,比如一人儿站中间儿那个像那个、那个海军总院也
B:有这么一个气功师。我到那儿去过,原来是准备让我父亲到那儿去
B:看看,他也是在报上那个登了一下吧,他主要是治这个脑瘤比较好
B:这个效果。我去后啊一看也是,他就是往中间儿这么一呆,然后呢
B:周围呢坐这么一圈儿,你甭管二十人看病也是他,三十人也是他,
B:五十人也是他,受气受不了气的谁也不清楚。后来我觉得我是这样
B:不是蒙人一样了吗!
C:他那就是肯定不匀,肯定不匀啊!
A:他们那个,那个有个固定方向,不能说,四面八方都能都能发出气
A:呀!
B:他,他认为——
C:他在中间儿动换儿他也不过是转一下。
B:就像个磁场一样,你说他中间儿有个磁体,周围磁场。我后来,后
B:来我问人家大夫,我说这一人儿给这么多同时治病行吗?结果那个
B:大夫说什么,说要求看病的人多怎么办呢,这么个解释。
C:他应该有一定的限制,比如几个人之内,他还能凭你本人身上接触
C:这个接触气功,接触有一定的效果。他那就是什么,就是我说那个,
C:就是他给别人看病,他那顾客也少,在他那屋子里,他那屋子也小,
C:比我们这屋子还小。周围呢坐着好几个,因为有一次,有一次带我
C:们同事去的嘛,去他那屋儿里坐都有感觉,人少都有感觉。一般一
C:次都四块钱,那会儿,一般都是自费他那个,因为不育症啊,这种
C:不育症不是什么绝症,一般单位不给你报销。
A:国家不提倡,提倡不育。
C:哎,不给你报,……不育症……
B:不育更好。
A:对了,不育越多越好。
C:这不是办法,也是个办法。
B:没办法。要不我说,我跟我父亲说,因为他现在不管怎么说,我拽
B:着他走,起码他还能自己走呢。你回来,说最后尾儿说到哪儿去都
B:用人背着,那哪儿行啊!他现在主要是身体越来越弱,越来越弱,
B:发烧每天都三、差不多三十八度,已经发好几个月了,整个儿这这
B:身体已经都完了。
C:烧都、烧软了。
B:就是啊!
C:反正得儿让他烧完了。
B:所以,后来我心想,做完什么,本来那地方儿是一个云南的一个姓
B:黄的大夫,叫什么黄氏抗癌粉,去找那黄大夫看病。黄大夫他是云、
B:昆明跟北京两头儿跑,结果那个黄大夫那个我那次去还没来,结果
B:我一看这屋儿这个挺热闹……
A:你是看到报纸,噢,不是看报纸。丁子玲怎么样?丁子玲反应怎么
A:样?
B:说丁子玲她也是,我去时候儿她也是头一次看,但是正等着呢。我
B:礼拜天、礼拜天我到那儿去看,我想看那黄大夫回来没回来,结果
B:人家说得上去排队。我去了,一去告诉我,说什么呢,得登记。我
B:说登了多少号了?说你要登记就是三百七十八。我说呢那我就登吧,
B:说不过你中午十二点还得来啊,说一天点三次名,如果这一次不到
B:就除名。后来我心想,这哪儿受得了啊,结果这——
C:这把那不是病人,把那家属也都给折腾坏了。
B:就是啊。有的家属告诉我说,一天得儿往这儿跑三次,因为点名误
B:了就就白排了。结果,我一看没办法,我一看旁边儿挺热闹,后来
B:我上旁边儿去了。那是我星期日的事儿。今天我这个带我父亲去吧,
B:到那儿去一看,那黄大夫已经贴了一个大红告示,说这个黄大夫现
B:在已经到京了,但是这个他的号已经挂满了,说如果您要再看就下
B:次再说了——
A:噢!
B:要不就直接跟昆明关系。
A:噢!他那个不就是一种药吗!那药你说就就就就散呗,就是。
B:实际上就是卖药——
A:噢。
B:我想他干脆那药我就——
A:就,就什么、什么癌症都吃那些药啊?
B:啊,都是黄氏抗癌粉。
A:那还要什么号儿不号儿的,还用得着什么号儿不号儿的吗?
C:就是啊,拿……
B:大家总觉得说让大夫亲眼、亲自看一下儿似乎就把握就更大,不样
B:了。
C:看一次就可以吃药吗?
B:对,对,对。但他问题在这儿,他是在北京,每个月在北京十天。
A:是啊,那你给他排,豁出去排一次队,比如排一天。
B:不是排一天队呀!
A:天天排。
B:他这个有些人在那儿人家、那个外地来的没事儿吧,在那儿排了十
B:好几天了。
C:噢,十好几天还每天点三次名?
B:啊,就是啊!
C:愚弄、运动群众……
B:反正一开始人少,到越来越……因为原来说这个黄大夫说二十号左
B:右回来,所以到二十号这个……前后那会儿不就属于更严格了。瞧
B:我是瞧我是我是二十二号、二十二号去的他还没来呢。就说这个一
B:天点三次名的这,二十二号那天,你看今天这个二十六号已经他都
B:挂满了。
A:中国这个土法子呀,虽然说不科学,但有时真能蒙上,蒙上你还真
A:行。
B:就是呀!
A:真管用。
C:为什么还没有说,癌症还没有还没有把它作为那个宣布把它可以治
C:好,就是说碰上一个,蒙上一个算一个,蒙上一个算一个。他不是
C:他对,谁碰儿上谁——
B:他这是个别的。
A:对,对,对。
B:是吧?所以结果我父亲还回来跟我说,他这个治病,他就宣传有治
B:好的例子,他怎不说有没治好的。我说您宣传那干什么呀?说这耳
B:聋有各种、说各种类型的,什么传感性的,什么化脓性的,还有什
B:么混合型的。我说您管他干什么呀,我说人家在他那儿就是、无论
B:什么型的就这一种,只是耳聋,我就这俩穴位,嗨、嗨,就这两下
B:儿,就完了,是吧?
A:对,对,对,对,对……
C:他总结一下儿,治好了多少种,某一种,或某几种,不是什么神秘
C:的。
B:他也不总结,他不总结,人说现在就是以经济效益作为什么,作为
B:最主要的,谁给总结呀!对不对?当然总结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更
B:好的什么,是招揽人,是吧?
A:那、那、那夏老师给我讲过,就中医、中医院有一个按摩的大夫,
A:那按摩大夫也特别神,反儿你有什么颈骨疼或者是什么整个儿脊椎
A:哪儿地方儿疼吧、难受吧,按摩按摩就能治好,身体就能松快了。
A:这人本事特别高,名声特别响。那丁,原来那个菲律宾那马科斯总
A:统夫人,在北京的时候也不儿哪儿疼,他给摸过一次,摸一次马上
A:就轻松了。后来回去又犯,然后就请这、请这去。去菲律宾以后啊,
A:菲律宾那官员说,那所有的官员都请他去摸去,摸完以后啊确实轻
A:松,确实轻松了。
C:按摩可能都有好处。
B:人家那个国外专门儿有什么,这个按摩的,还都是女的按摩。
C:高级领导阶层也有按摩女啊!
A:对,对,这个按摩师啊,说在胡耀邦倒霉的时候儿,在文化大革命
A:倒霉的时候儿,天天坚持给他按摩。在他没倒霉的时候儿,在原来
A:在,在原来位子上的时候,给他按摩去,后来他倒霉的时候坚持给
A:他按摩。所以后来胡耀邦一当了那个总书记马上送他几条大中华那
A:个过滤嘴儿香烟,他在医院就散,耀邦给的——
B:耀邦同志给的,耀邦同志给的。
C:现在还接着按摩?
A:这,这有可能。
B:我说现在老中医都挺吃香的,你瞧瞧一般的都是什么当,来来往往
B:都儿是小汽车儿接小汽车儿送,到家去也是小汽车儿送。真正这往
B:这个送东西也都是什么成筐、成筐成箱的送。
A:对,对,对。
C:他这西医吧都是一种同一种方法,中医自己摸的时候儿他真有点绝
C:的可能真是。
B:哎,对了,原来你跟我说过买苹果的事儿,这个买不买呀?
A:甭,不用买了吧?别买了吧?
C:后来我们又买了那个,又买那个点儿那个国光苹果,六毛、六毛六
C:毛钱一斤的,这么大苹果啊……
B:对,对,对。
C:就买了,就买了多少?四十斤。
B:噢。
C:差不多了,一百多斤了。
A:对,对,对,买了就行了。搁坏了,再多就搁坏了。
B:那大的搁不住。
A:搁不住啊?
B:那小的能搁住。
A:啊,大的搁不住,那还得儿先吃大的。
B:对,对,对。你要这个前两天,我老婆他们就也是买了一筐大的。
B:它大的凭什么呢?大的也是,说六毛,实际加一块儿可能六毛多一
B:斤。它的大的没有库存价值。
A:噢。
C:大的这个什么……它叫大国光,全这么大,六七两一个。
A:这这也是那么大。
B:它就是,它不能库存。
A:两个一斤多,噢!
C:它这东西不如小国光。
B:这个小的能库存,人一般来说讲究他们这个比如说,入库这个国光
B:苹果,国光苹果都要求什么呢,得是小国光。
A:哎,得儿吃时候有感觉,小国光的话,那好像比较紧,那个比较松
A:的啊?
B:质地比较密。真正那个说品种挑那个好的是小国光中的这个大苹果。
B:大、大国光它本身就是一个品种。这个就你赶紧吃。
A:是从那个哪儿吧,是从秦、秦皇岛吧?
C:山海关,山海关那边儿买的。他说这、这其实这比较甜。他说那个
C:是用豆瓣儿什么东西施的肥,不用化学,不用那什么,化学农药。
B:这苹果基本都是什么,都是从这个什么辽宁来的,关外来的。
C:噢。
B:明明那个我以前我谁跟那个我老婆说过,后来她就说,如果这因为
B:这东西它就是,一、一批一批地,她也托人买,因为像这种东西没
B:有库存价值,在他们那儿就不入——
A:对,对,对。
B:所以,就得儿上别地儿去什么,别地儿去买。
C:啊,我倒想这样儿,过一段儿时间呢,等到稍微凉一点儿的时候,
C:买点儿那比较好的,买点儿鸭儿梨,天气热呀,这光吃冰棍儿也不
C:行,这熬点儿梨水喝那样的。梨反正库存也、也、也有吧?
B:梨有,库存有,因为它这儿——
C:大鸭儿梨。什么什么雪花儿梨不要,因为它没有那那什么——
B:对,对,对,鸭儿梨他们那儿是入库来着,因为什么因为原来他们
B:入的时候,曾经这个我老婆她弄过几箱儿,入的时候儿。
C:那梨一般都按箱哈?那个苹果是按筐是哇?
B:苹果也有按箱的,出口苹果按箱的。
A:梨就是因为它搁不住,不能一下儿买太多,一下儿买它十斤二十斤
A:的差不多了就,啊?我,咱买那么多水果儿非坏了不可,好像太多
A:了好像。
B:先把你那什么那个大苹果都吃了。
A:对了,赶紧吃还得。
B:今儿中午杨达到我那儿去,坐了半个钟头,我还没吃饭呢,我说还
B:是面条儿。他说我就爱面条儿,这个我以为有什么事儿呢?没什么
B:事儿倒是,我以为说去吃涮羊肉呢!
A:没说。
B:没提这事儿。
A:没点这一下儿。上礼拜跟我说,这礼拜四吃涮羊肉,这礼拜儿他、
A:他没提。
B:结果,那礼拜四,他也没说。
A:适当的时候儿,这回我来点他,要不羊肉在这儿搁也搁坏了都,要
A:一不就往电器里搁,是不是啊,搁时间长了也坏,照样儿坏了。
B:不过一般地搁这个三个月没问题,三个月。
A:那那那冷藏箱能搁三个月呢!
B:对,对,对,上边儿能搁三个月,甚至还可以多一点儿,反正一般
B:来说——
C:限制一个月之内保鲜是吧?一个月之内保鲜。
B:不,三个月吧一般的。我原来上那谁去赵敬云那儿,他这个大冬天
B:的这个吃他那个胖头鱼,然后,他就告诉我说这个是什么这个同样
B:那会儿是,差不多一月多了,他说是“十一”时候儿买的,让尝尝
B:这个味道这个变没变,我觉还可以。
A:噢。
B:有三个多月了。
A:噢。反正他这这个涮羊肉咱咱们得吃。
B:对,他没法儿到你这儿拿来对不对?因为一拿就是要吃。
C:你们这——
A:早、早晚得吃上啊,对不对?
B:对,对。我一说这事儿,早上起来一看我父亲我母亲都在这儿,他
B:没提这事儿,他说今儿晚上下午可能要什么,这个这个想回去看茉
B:莉那边儿去。
A:他,他今天是上、上完课了,他没事儿了,这礼拜他没事儿了。
C:哎,还有一斤多呢吧?
A:什么呀?
B:将近二斤。
A:将近二斤?哎,上回称的是一斤零点儿,一斤二两吧也就,一人才
A:吃三两,四个人吃,一人吃三两。
C:人家跟我说的那个,他说那天那个老邓去了,临时赶上去了,我说
C:我们那筷子还少一双,荫国光又回家拿的筷子。
B:那双筷子我就送给他了,我说将来你家再来人呢,或是再来吃的人
B:呢。我看你们这边儿来时候儿,我看你们这儿黑着灯呢,我以为我
B:说不会出去,我说大雪的天儿上哪儿去呀你们——
C:这屋儿,你知道,吃饭的时候,吃饭以前这屋儿老黑着灯。
B:我说按说这个、这个厨房应该开着,应该点着灯啊!厨房也黑着。
C:吃完饭,吃饭的时候——
A:厨房做完饭那灯就关了,厨房——
C:这扇儿老关着,那扇儿——
A:过厅那灯啊,也关了,过厅那个灯开着时候儿那外边儿看不出来吗?
A:也是黑乎乎的?
B:反正我看是黑乎乎的。
A:噢,过、过一直开着呢。
C:老说过灯了。
A:噢过灯,过厅。这扇儿,这三家儿很少开,就晚上老开着。
B:本来我要五点钟要来,后来我想得把这个,这个,这、这、这打水
B:的时间得错过去。
A:对,对,对,我们打水去了。
B:另外,我想董伟就是还没回来呢,我这事儿——
A:她下午没去,头疼,头疼在家躺一下午。
B:噢。现在怎么样?
C:现在好多了,我主要是这两天呀,有点儿,有点儿忙,再加上前段
C:儿有点儿有点儿感冒,上火又上的这么厉害,头疼,我老爱有一阵
C:一阵偏头疼。
B:噢。
C:但是呢,那个睡、睡觉就能就能过来,我每天下班到家呀,说实在
C:的,就有点儿筋疲力尽的,别看在那儿挺精神的。所以我现在,最
C:近,最近,没看跟他说呀,最近有点儿感觉不太好,别看原来在妇
C:联的时候儿,天天早晨上班骑车去,下午、晚上骑车回来,中午也
C:不睡觉,中午就休一个小时。吃完饭以后,一帮子我们同事还、还
C:跳跳舞啊,什么织毛衣,反正欢实一中午。反正回家也没现在感觉
C:这么累,现在路上也没用多长时间,啊,那个中午呢还不回家吃饭,
C:还保证比一般单位吃得好,吃得也比较舒服,然后呢,中午还能睡
C:一觉儿。晚上还筋疲力尽,现在晚上还经常九点钟就睡觉,哎哟,
C:不行,难受。
A:就是锻炼少,你说是不是?
B:啊?反下骑车也是锻炼。
A:哎!原来上下班儿的时候儿就全不用锻炼了,反正你得上下班。你
A:现在连、连这都没有了。
B:你看,就说你们三口儿吧,或者早上或者晚上,然后这个比如吃完
B:饭以后呀出去散散步。
A:孩子也这样,孩子也这样,孩子的话,放学以后然后就上楼了,在
A:楼上基本没活动。做作业,做完作业以后就基本上睡觉儿了。长时
A:间的身体也不行。
B:你或者,或者早上,你或者是吃完晚饭以后。反正你们就连什么这
B:个沟通思想,是吧,再锻炼身体,是啊,都有了。反正我从理论上
B:知道这个,结果我也我办不到这个。
A:我前两天还跟她说来着,吃完饭以后,以后,以后咱们吃晚饭吃完
A:晚饭以后啊,至少遛到大门口儿,然后再回来,这就差不多了,来
A:回来去也就半小时。
C:你知道现在有个什么问题呢?我现在有点儿,因为原来啊,还是,
C:我们原来吃、吃完饭有散步的习惯,因为什么呢,叶军没上学之前,
C:没有任何负担,完饭以后顶多省一点儿电视,这个得省下,叶军的
C:复习的时间,他一般做功课啊,得吃饭前把功课做完喽,然后看电
C:视,看完电视吃饭,吃完饭以后接着复习功课了。有、有这个问题。
A:以后,复习看电视时间可以压缩一点儿,别那么搞那么长。
B:我那小孩儿根本就没复习时间,你像她每天做完作业什么都,作、
B:作业没做完呢就已经这个打瞌睡了,她还复习什么!回家就什么了,
B:回家,这个、这个……就已经五点多了。
A:身体还是最根本的,最要紧的。
B:他们学校这个,又办什么这个叫做辅导班儿,就说这个放学以后啊,
B:这个因为有的这个——
C:管理班儿吧?
B:对,管理班儿。
C:那,五年级怎么还有啊?
B:还有啊。
A:全校,全校都有啊?
C:不,说是一、二、三年级搞,四、五、六不搞。
B:五年级,也、也、也有。
C:你也让她参加吗?
B:她问,问、问我,我说的参加。她说这个,那个说要参加的话得五
B:点多回来,我说你不参加你哪天你五点以前回来过!
C:你你还让她参加,原来她参加过吗?
B:参加过。
C:怎么样?觉得参加。
B:起码什么吧,起码那个,如果不参加的话吧,她这个比如吧,五点
B:没回来,我知道她肯定在外头玩儿呢。这要参加呢,不管怎么说,
B:我寻思她这段儿时间是在学校呆着呢。对不对?有老师管着呢。即
B:使她在外头玩儿,到五点多了再玩儿,没法儿玩儿,天黑了还上哪
B:儿玩儿去啊!
A:我觉这这这参加没什么意思,等于抻长了孩子的学习时间,本来这
A:学习时间就就就够长的了,你再加一个多小时吧,多难受啊!那孩
A:子多难熬啊!
C:她那一小时坐在那儿,你还是让她学习,孩子跟那儿坐着——
B:没有。他们那管理班儿什么,它这样儿,放学以后啊,原来是什么
B:哪,说有两节、两节课呢,一节课先在外边儿活动……课外活动一
B:节,然后做作业一节。实际上呢把学生看在那儿,这个然后到五点
B:钟不是人有什么坐班车的吗,然后,就就走了。实际上不是说这个
B:让你这个放学以后就先做作业,不是那回事儿。
A:而且看着的老师也不见得是自己的班主任哪,绝对的老实的平常是
A:那科任老师或是那个跟、跟自个儿班毫无关系的老师。
B:他们现在什么,原来有,后来有一段儿是什么,他那就是这个语文
B:和数学老师,结果后来这个科任不干了。
A:噢。
C:挣不了钱。
A:谁都挣不了钱,对了。
B:结、结果为这事儿,好像就属于这、这个内部矛盾,结果搞得后来
B:就停了,后来可能据说北京市也有那么一个文件之类的。
A:噢,不让搞这个。
B:就停了,停了。现在可能不知道什么大概……他的理由儿就是说,
B:因为有些学生这个,放学以后因为家里没人,另外一个呢,就说有
B:的呢由于住铁一号,所以放学以后只、只好上家长办公室呆着去。
C:是这问题,是这理由。他说原来给停的主要原因就是,那个那个,
C:叫什么管理班儿吧,管理班儿呢,老师把学生按在那儿哈儿,等于
C:又多加了一节课,这样儿学生等于不是负担减轻了,而是负担加重
C:了,有些家长提意见。它理由儿就是这理由儿。另外一个理由儿就
C:是小孩儿放学以后,跑到家长办公室捣乱去,然后,家长也工作不
C:了,他也学习不了。完后,叶军回来也跟我们说要参加。完了我们
C:跟他说,它主要是解决这个人大没有家的孩子。
A:这这孩子正好跟那个那荫凡不太一样,那荫凡是不愿参加,他愿参
A:加,为什么呢?回到家以后,反而不自由了,不能下楼随便玩儿去
A:了,本来是希望能再玩儿,他以为还、还、还能玩儿呢,接着玩儿
A:呢。
B:荫凡你说她说什么,反正她也是,反正从一开始办她就参加了。只
B:要学校办,我就赶紧让走,参加——
A:参加!要真是有一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,那值得参加。我希望孩子、
A:希望孩子有点儿课外活动。这孩子要这么着身体非坏不可。这唯一
A:的活动,运动啊,就是每天在床上跟我玩儿,打会儿仗,打会儿仗
A:——
B:直拳和勾拳。
A:父子之间打会儿仗。
C:跟假的一样。
B:我那小孩儿,他妈每天她在路上就什么,在路上就老玩儿。金天相
B:就说,你那小姑娘儿老在我这楼下头玩儿,我还见我还见……见金
B:天相还挺亲热。金天相还说你怎么不回家呀?老在他们楼下玩儿。
B:你说我们这个俩楼就挨着,就不回来。
A:给孩子是应该有一定的活动时间,玩儿的时间,没玩儿的时间哪儿
A:行啊!晚上回家就管制起来了——
B:按说是,你说有时我也觉得我那小孩儿挺可怜的,因为什么呢,你
B:说人别的小孩儿全在外边儿玩儿,她在那儿做作业。但,有时也生
B:气什么呢,她做作业不专心,她一边儿做作业一边儿玩儿,她作业
B:做不完怎么办哪?
A:我记得我小学到中学的时候儿,玩儿的时间挺、挺长的,放学以后,
A:我在小学的时候,踢、踢足球儿,中学的时候,打打篮球儿,时间
A:挺长的还,然后到天擦黑儿的时候才回去呢。那不学习也可以吗,
A:是不是?
C:叶军他从外边儿一玩吧,他老那个,这孩子,蔫儿了咕叽凑到一块
C:儿老爱打架,不定谁给谁打一顿,你说这个你在外边儿你——
A:你,你总是按在自己翅膀儿底下,那、那个——
B:没辙,这小孩儿,你不可能总用眼睛盯着她。
A:对啦!
B:有时我也想,那小孩儿爬低爬高儿什么之类的,后来我就想什么呢,
B:你说,你在这儿你看见她不许爬这不许爬那的,后来人家,我一想
B:我就告诉她不许门口儿那铁家伙嘛。后来人告诉我说,你小孩儿净
B:在学校站在那个站在学校那墙头儿上呆着。你怎么办?他们学校不
B:是有那带窟窿儿眼儿那、那什么花墙吗?站在那墙头儿上呆着去。
C:是吗?
B:啊!要不还有他们原来那边儿修修、修操场之前,那儿不有什么就
B:是什么类似于像木材厂什么的,也是从那断墙上爬上去,爬那顶儿
B:上呆着去。这事儿你看不见——
A:父母希望自个儿的孩子回来以后,这心理很、很好理解,就怕自个
A:儿孩子在外边儿吃亏,他孩子小,怕到时候吃亏。其实你问问哪个
A:男孩子,说呣那孩子怎么样,哪个男孩子小时候儿没吃过亏,就没
A:挨过别人打,没挨过什么,但他就是,有的孩子,反而吃亏吃多了
A:以后,反而、反而能自己锻炼出来。
C:啊,是这样!我有这感觉,反正没在外边儿练练这个,挨打挨得练
C:出来了。
A:哎。不可能这个,你老盯着,根本就不可能。
B:现在反正一般来说,就是比较放心的就是说,啊,我小孩儿就是不
B:经常出去,就是不经常那个出到人大校园儿之外,她自己出过几次
B:吧。这样在校园儿内不管怎么说,这个什么,出车祸的机会少。
C:噢。她还出去过哪?还出大街上去哪?
B:啊,上什么,海淀镇里头儿去。
C:她自己出去啊?
B:跟着同学呀。
C:这指不定跟谁学的呢!
B:什么俩仨呀,几个呀,或者上人那同学家,同学有住在人大附中的,
B:还有住什么、什么、什么这个,六郎庄儿呀,万泉庄儿呀那头儿的,
B:出去过儿次。
C:要不这样,我明天我哇,去问问老师。老师如果要说这这个放学留
C:在学校呀,真是做作业,等、等于是做到四点十分呀,从四点加到
C:五点十分,一个多小时,如果它说有活动的话那还可以,要说它、
C:它专是做作业啊,还不如在家看着,老师根本指导不过来那么多人
C:作业。他问什么,我听那个我哥那小孩儿,那学校那管理班儿,问、
C:问科任老师,说不知道,是你们老师讲的。白在那儿呆着!
B:它就是把学生拢在那儿,你别、你别往家长办公室跑,你也别往外
B:跑,你参加这班儿什么,你就在这屋儿呆着。这个做作业时在屋儿
B:呆着,按以前的这个以前管理班儿呢,就是说嫌课外活动以后——
C:他课外活动怎么活动啊?老师在那儿看着哪?
B:谁知道!那课外活动,我估计大概……那我就不清楚了,反正我以
B:前是那样儿是,这个先课外活动,然后再什么再、再办这班儿,至
B:于作业做完做不完,不管。
A:课外活动就是放羊吧?老师不管?
B:可能是。
A:自己活动就是?
B:我具体没问过。
D:妈妈!
C:干吗呀?
D:妈妈,我们还要班主任我们还说,每班的班主任,在广播里说的。
C:是吗?
B:嗯,那班主任管这个班。
C:另外还有一个问题,本来那手啊就够脏的,在课外活动完了以后,
C:你瞧那作业都做成黑嘎巴儿了就得,那课堂作业呀,永远是不干净
C:的,为什么呢,他、他没地儿洗手去啊!建个地方洗了手,作业就
C:干净。
B:啊?哎,你们班有多少人参加呀?
C:明天报名,今天拿回来的条儿。
B:那可以,先问问可以。我小孩儿今天把条儿也拿回来了,我这毫不
B:犹豫给签上字了。昨儿她那个不愿参加呀,还因为我爸我妈来了,
B:我爸他,她、她愿意跟她奶奶在一块儿,所以她说了什么,所以这
B:个昨天是第一次这个第一次五点以前回来了。放学以后就“哗、哗、
B:哗”就跑回来了。今天也是回来比较早,因为因为我妈在。要不她
B:不定玩儿什么时候呢!
C:噢,噢。
A:你这孩子还懂得对人亲热,总是对人亲热。
C:啊。她见面总是……不但打一招呼,还老想着说点儿什么。
B:那当然了,你要是让她“我们家玩儿吧”,她也可能愿意上去溜跶
B:溜跶去。
A:嗐,不,不,不。哪次叫她到呣这儿来玩儿的话,她都不来,或是
A:说还有功课呢,或者说是我爸不让来。
C:我爸不让我去!
B:那见你们时候儿,那已经大概五点多了,在外头玩儿够了!
C:这真是的,这真是一个问题,可以让他们试一试,或试半个月。
B:所以你倒可以问问,你要问问他们怎么安排的。你按说他们这个一
B:年级小孩儿,下午好像,一节课吧?
C:两节。加上这节三节啊,加了也到五点十分。
A:两节课应该到、到三点四十五吧,到三点四十五吧?
C:然后休息十五分钟,四点钟开始。
A:那休息一刻钟。
B:那时没有是吧?原来是什么,原来他们那个,原来他们的安排就是,
B:这个等于是,哦,两个四十五分钟,就是放第二节课以后,一个四
B:十五分钟就课外活动,一个四十五分钟就这个做作业。
C:这课外活动要没人管也不行,那也得打得乱得一锅水,就得乱了套
C:了得。
B:那你先了解了解。
A:跑去吧,跑去吧让人家。
C:除了跑啊,打去!那儿有体育课,明明体育课老师在那儿呆着,还
C:男生还打成一大锅粥了全都,一大堆男生在一块儿打。完后让班主
C:任给逮住了,逮住挨一顿呲儿。那叶军的老师给我反映跟我说啊,
C:说他那个纪律成问题。
A:也、也、也、也难怪,一、一、一年级孩子的话,没什么可玩的现
A:在,那会儿记得还、还、还有什么可玩儿的,现在没处可玩儿的,
A:就打呗!再看武侠片儿,就、就、就比划吧就。
B:包括我那小孩儿,不那回有一阵儿也是啊,这个一堆小孩儿来找她
B:呢。找什么,就拿个那那个,棍儿啊,柳条儿啊,在那儿什么就是
B:“嘿,嘿”,就是那么抽来抽去,就是那么刺来刺去的。
C:这女孩子,你放心,女孩子不会出什么大事儿。
B:一样。我小孩儿跟男孩儿一块儿什么呀,你看那谁,你认识那新闻
B:系那赵敬云,认识吗?
A:不认识。
B:赵敬云他住在那个杨达的旁边儿。他那小孩儿是上那个小学二年级
B:也不是三年级,我小孩儿跟她那个就愿意跟她那个比她那个小的那
B:个小孩儿啊,一块儿去打去。结果后来那个还跟那什么呢,跟那个
B:我同学讲,啊,你告诉他,明天下午四点钟,还在这儿什么,接着,
B:接着打。我那同学说了,说你多大了,你、你几年级了你跟他这么
B:点儿小孩儿在这儿打,还向我挑战?他我还告诉我呢,说你呀……
B:就这么那什么。结果小孩儿一人拿什么,家里那个,老早以前我老
B:婆给她买那宝剑,那是什么木头的,带俩那个,全给打折了。
A:我记得我就是三年级以前啊,经常,常常跟街坊的孩子捉迷藏,在
A:捉迷藏的时候,我跑得比较远,就那个他知那个,俱乐部那边儿吧,
A:俱乐部对面儿的那个胡同儿,工人体育场那边——
C:藏那边儿去了,那还怎么找啊?
A:藏那边儿去。一人藏那边去,然后这个——
B:那还怎么找去呀?
A:那反正是个固定的地方儿吧,孩子们就到那儿去找。天天都跑,跑
A:到黑了才回来呢。
C:我就觉着他要不在我的视线之内,或是他除了在学校就回家了,我
C:心里就起急,老有、老有一种幻觉呀,要出现点儿什么事儿似的。
B:好像他在地下……
C:老在床底下还上得去呀。
B:是吗?看又卧那儿啦!
C:要不然他没事儿可干了。在屋儿里怎么折腾没事儿,现在就这样。
C:我觉得他老师要是不管的话,太散漫了,不定今天就脸抓一块,明
C:天又把脸抠一块,总这样儿!
B:那你可以了解了解。另外,在家先让她什么……我那小孩儿就没办
B:法,我就让她,反正我也没办法,这个反正老师——
A:她们我看她们女孩子吧,活动还比较多,而且还活动还比较好。
C:跳绳儿,跳大绳儿,跳小绳儿。
A:跳绳儿。那个我每天都看荫凡跳大绳儿,还有什么呀,拽包儿,是
A:拽包儿吗?
C:啊,对。男、男孩儿就打架,男孩儿就打着玩儿。
B:前一段儿他们跳绳儿比赛,为这事儿整天就练跳绳,练了一、一个
B:多月。
C:噢,男生也练,男生我看也跳。
A:不错,不错,这挺好的,这活动多好。
C:明天,我问问老师,如果级任老师说它有课外活动,当场就可以填。
C:他好像都为这事儿发愁啊,那天他们校长都说一、二、三年级搞,
C:四、五年级也搞啊。李永强,李永强那孩子也够他挠、挠头的。
B:这小孩儿,他小孩儿淘气。
A:淘气。今天我看见跟一大帮孩子在这儿,一边儿打一边儿走,一边
A:儿打一边儿走。
C:他现在得李永强天天到单位、到学校给他抄作业去。给他抄完了回
C:来做,做完回来以后第二天给交了去。如果说老师说不成,算作业
C:没完成,得回家做去。他现在不是试读生吗,所以够他爸弄的。
A:那孩子好像就跟那谁,就那个那叫刘、刘什么,刘宝河,刘宝英一
A:班。
C:一班,噢,他跟荫凡一班呀!
A:跟荫凡一班吗?
B:跟我小孩儿一班,那小孩儿是高宽。
C:小学一年级时候还学习不错呢吧?
B:这俩都差不多,就是他淘气。我那小孩儿也是,那会儿,那会儿也
B:老请家长,因为有时候儿这个两个星期不完成作业,而且你问她,
B:说作业做完了吗,她说做完了。我这有时干别的事儿我也不管了。
B:然后,气得老师在作业本儿上老画大问号、画惊叹号之类的,我那
B:都没管。后来,老师找家长,找家长结果这个说哪里哪里没完成作
B:业。有时候儿老师还派学生来了,大中午的,“我们老师说了,让
B:你马上去,如果你要不去的话,他就不吃午饭。”那没办法啊,我
B:赶紧说大中午的赶紧去吧。去了以后一看,老师还在什么呢,老师
B:还在生气呢!作业没完成,让她这个下课以后补。结果这个,她也
B:不好、不认真补,老师火儿了,“咵”还给一个脖儿搂子。数学老
B:师,我看还一个挺老实的老师,结果告诉我什么,说实在忍不住了,
B:看着让她补,她才那什么,也不正经写,一会儿望望这儿,一会儿
B:望望那儿。上回还有一回找去,就说什么,就说说这个“如果你要
B:是再不改的话,我就交到教导处,无论是开除或怎么我都不管了”,
B:说我那小孩儿。后来,后来跟我说,“也得吓唬吓唬她,要不怎么
B:办呢”。
C:反正那回你找完家长管用,慢慢儿,其实这孩子是一点儿一点儿地
C:接近她。
B:反正啊,现在就是说,她前一段儿这个我老婆到学校这个去过几次,
B:反正去过几次,有点儿效果,怎么说有点儿效果。就是说这个起码
B:找家长不那么勤了,这个作业呢,基本上说,基本上算完成了。你
B:想像这个,她这个,前几年这个老是由于她不完成作业或怎么样,
B:这个她平时成绩都是中,优、良、中啊,考试呢,考得还凑合,但
B:这个平时成绩都是中。让人生气哪。
A:上点儿脑子还行,脑子挺好的。
B:现在语文不行,语文说,说期中考试考六十六分儿嘛。
C:也该——
A:他们那语文是也实行那种新办法?
C:单元测验新办法。
B:对,对,对。
A:单元测验新办法,是吧?
B:啊。
C:他这单元测验六十六分儿,考得恐怕还不那特别什么呢,跟原来那
C:六十六分儿还不太一样。它这样,它是、不是整个儿那个小学什么
C:时候儿实行小学文科教改吧——
A:不清楚。
C:统一铅印卷子吧?叫单元测验,第几单元、第几单元的测验吧?
B:我还不太清楚。
A:隔些日子,隔些日子就测验一次,隔些日子就测验一次。
B:对,对,可能是。
C:不是自己印的卷子,是海淀区——
B:是单元测验。
C:是单元测验。据说是因为,前两天去开家长会——
B:每学期交十五、十几块钱,是吧?每学期交十几块钱。
C:第一学期交十五块钱,连书,连书。
B:这不清楚。反正这个,我就感觉啊,人大附小这个,这个质量啊,
B:大概够低的。起码,大约差点儿。它大概这个只要这个一牵扯到什
B:么学区啊,什么片儿,这个一考试的话,它的成绩都不行。
C:总体的不行?
B:总体不行。
C:教得不行。
A:教得不行,教得不行。
C:那当然不要担心,他、他都在窝里吗,你哪能指望鸡窝里飞出金凤
C:凰来,难点儿了反正是。平常对孩子要求有点几苛刻啊,死板,教
C:学太死板。
A:我听那谁说,我听那个小李说的,他说吧,老师布置下去了,然的,
A:他、他们那个班的那学生做功课,总结段落大意后每人总结,总结
A:以后老师判的时候儿哇,跟他的那个教学参考材料得完全一样才行。
A:太死板了,真是!
B:老师说这个啊,什么句子写得多美啊,句子写得多美啊!连我老婆
B:去参加听过课呀,说我看半天,也不清楚怎么美啊。老师说的,这
B:景多美啊。完后问我,你讲课是这么讲吗?我说,我可能还讲不成
B:这样呢!
A:那,那让家长去听课啊还?
B:啊!
A:组织家长去听课?
C:观摩课啊?
B:啊,观摩课,观摩课教学。
A:让家长听啊?这个,这个什么意思?
B:他学校搞的。
A:让家长了解老师教学情况?
B:啊。跟学生学习……可能是连听观摩课,听学生发言哪。它不搞启
B:发式吗?还听学生发言。这个,然后再讲、再讲什么……反正……
B:可能就是沟通这个家长跟学校的关系吧。反正搞过一次,这个这个
B:语文课和数学课。
A:那你应该去听堂课,要不然——
B:你像那个,像我小孩儿他们班,人有的那个家长在人大附中的吧,
B:就把小孩儿到中关村二小,就是五年级转去的。
A:噢,就算好学校?
B:中关村二小在整个这一片儿都是比较好的。
C:有关系能转过去吗?你?
B:啊?
C:那你把你那荫凡还转过去?都五年级六年级的人,转过去以后,关
C:键在哪儿呢?
B:我第一是没关系,第二就说真要有关系转到那儿去,我天天得送她,
B:我天天再,再接她。
A:你们一起走啊你们,走不了?
C:不就在那中关村,在那个黄庄儿那儿吗?
B:不,在中关村呢,中关村二小。
A:对,现在是车,车太多。
B:在中关村那丁字路口儿那儿。
C:噢!
B:我那小孩儿,你现在在校内,给你弄到五点回来,这个不管怎么说
B:我知道说她在校内玩儿呢。要是在中关村二小的话,你说她到时候
B:不回来,你知道她上哪儿去啦?这,这不好说了都,那一点儿也摸
B:不着了就。
A:那小倩什么时候走的呀?啊?你知道不知道哇?啊?
B:你一人儿录吧!
A:啊?
B:你一人儿录吧!
A:有一问题是得跟他说!嗨……这房子问题怎么着,电话问题怎么着,
A:都得跟他说说。你说呢?……嗯?
B:那你这主编,他还不给你安电话?
A:嗐!我今天才了解,这学报他妈没有钱哪!
B:这没钱的事儿全让你赶上啦!
A:看来,还得中文系……中文系中学语文教学编辑部哇,那什么,比
A:较合适。我现在想了,因为什么哪?因为学报也有一大堆问题,是
A:所有的人都安哪,还是主编、副主编安呢?就麻烦了。
B:原来什么制度?
A:不知道!今天下午我都得问清楚。
B:那可不吗!
A:啊?
B:你就说,你就说那谁找你来啦,孙,你问他我这究竟怎么办?你就
B:说我现在这迫切,多不方便呀!你知道!他们敢情都、都有。
A:就是呀!我,比方说联系工作,我天天往那个主,这学报编辑部跑
A:哇?
B:多老远哪!
A:挺老远的!跟那个,在这个……呃……医务室,就是医院对过儿,
A:对过儿那个楼。今天要不是那个,呃,要不是那个苏振他、他带着
A:我去,我还真,我还真不认识。嗯!亏了他,带着我去。那院儿里
A:头哇,没有门儿,还得从外边儿进。学报的这个屋子一共是,说是
A:六间呀实际上是四大间,两个夹道儿都堆着书,跟那个杂志,各地
A:寄来的学报,也没有地儿了。将来哪,暑假以后,还要搬到那出版
A:社那楼上去。出版社那楼上哪,给的这房又少,所以将来,将来还
A:得再,交涉一下儿。他这、东西搁不下你怎么办?啊,所以还得交
A:涉一下儿。这些事儿呀,恐怕,我还得出头儿,有些地、地方儿还
A:得出头儿。当然,主要是长任的这副主编管事儿,我这主编,我今
A:天我在会上也说了,我一不管财务,二不管人事,我就管稿子。今
A:天我在会上说了一下儿,我说第一个哪,就是要调查研究,各个系,
A:啊,派的教师,他的科研项目是什么,主攻方向是什么,这得了解
A:到。另外就是研究生啊,还有这个四年级学生的毕业论文哪,好的,
A:都有些什么,咱们从中、从中挑选一下儿,可以发表一下儿,因为
A:学院的这个学报哇,他是个学术的窗口,一定得把这个学报办好。
A:因、因为你别人儿并不了解学院,啊,他了解学院就是从这学报里
A:来了、了解一下儿这学院是怎么回事儿,所以这些问题呀,一定要
A:把它,啊,大家团结呀,把这个学报办好!
B:嗯!你打算跟我这儿哈儿讲话哪!
A:不!我,我是在会上,今天,我这是在会上这么说的。另外,就是
A:不能够做、坐商,而,要当行商。行商就是说要出,外出,不是外
A:出,就是系、院里头要约稿儿。嗯!咳,……咳,就陆长雄他舅舅
A:来的这事儿,张成,忙得差不多了吧?咳……什么时候儿走哇?
B:不知儿道。不管那出儿,你别跟我对这个啊!
A:不。他从台湾来,总得、总得总得有点儿什么事儿吧?
B:我不认识他!
A:啊?
B:我不认识!
A:他在北京待了几天呀?你知道吗?
B:我的消息跟你一样。
A:噢!不知道是吧?
B:咱俩这对话多好。
A:现在干吗去啦?!
B:不知道。
A:是不是上新疆啦?啊?什么时候儿回来知道不知道?
B:不知道。
A:不知道,啊。那咱们还接待他不接待他?
B:不知道。
A:啊——
B:不认识怎么接待?
A:啊,那跟张成商量商量再说吧,好不好?
B:没必要!
A:再说吧。
B:嗳。
A:啊?
B:二月二十四号。
A:小石石——
B:对了,二月,这儿哈儿哪,二月,二月二十四号报到,二十五号上
B:课,这不是儿星期三吗?初八。
A:小学呀?
B:你们师范学院。
A:嗯。
B:你看看这过完春节有功夫儿吗?就是到初五。
A:小学什么时候儿?
B:都放了。一样。
A:小学都已经放假啦?
B:啊。星期四放的。
A:小、小婷婷是几年级了?
B:三年级了,该四年级了,到暑假。石石——
A:石石也是——
B:一样。
A:三年级呀?
B:现在一样,同班呀!你还盛饭不盛?
A:不盛了。那赶明儿我把这书哇,整理整理。初中、高中的、高小的,
A:语文学习的我都留下,其他关于教学的这些,我都给张爽,因为张
A:爽也教书呢。没人儿接我的班儿呀!谁接我的班儿,谁接这个中学
A:语文教学的班儿,把这书给他们就完了嘛!你说呢?啊?这两天我
A:就整理呀,我把它归置归置,归置归置我就,分类呀,我不就把这
A:书都分出来了?今天下午,我找齐义方,问问他这房子是不是定了,
A:是二楼多少号,房子的情况是怎么样,完了再定。你说好不好?啊?
A:啊?
B:行啊!
A:嗯!啊?
B:我这汗衫哪,勤俭节约。
A:勤俭节约。
B:把领子呀,破了翻过来。
A:噢。
B:翻过来以后呢,再,还能穿两年,的确良且不坏呢,知道吗?
A:嗯。
B:这不挺好的吗?
A:那个蓝色儿的,那原来是硬领儿的呀?
B:啊。这、这个这个深灰色儿的,这汗衫,就是原来你不爱穿的那个。
A:噢。
B:是硬领儿的,把这领子吧,里头那硬领儿给撤出去了,然后这领子
B:这面儿——
A:这原来衬的什么呀?这里头。
B:衬的一个块那个薄的那样儿的胶布似的那样儿的东西,硬的,给撤
B:出去了。撤出去以后这个,把这领子给翻一个儿,这样儿这面儿不
B:就新了吗?新了以后可以,这、这,能穿好几年。就这的确良是从
B:前最早的的确良,这的确良质量特好,厚,你知道吗?你看现在,
B:你摸摸这的确良,你,你看我这、这花的确良,就跟透明布似的,
B:质量差得远了,现在这是。这个第一批的的确良就是好!
A:可不!这特别薄。
B:这多好呀!这棉毛衫你、你不喜欢穿,我就打底下,让他给我窝了
B:一块儿。
A:窝了你穿吧。
B:赶明儿我穿。不是,这领子没有,没有领子你不喜欢穿不是吗?
A:那可不是,箍脖子!
B:那倒不是。
A:它领子,这!我,我领子,这个,老箍着哪儿行呀!我脖子短。
B:不是。其实没关系,它这没有领儿,它这个,就跟圆摆衫的领子一
B:样,穿着也挺舒服的。
A:这一归置就能、还能穿。
B:啊!就这、这么一弄,我这成了什么了,我这个,我这成了新三年、
B:旧三年,——
A:啊,得了吧!
B:缝缝补补又三年。
A:别瞎说了。
B:勤俭节约。
A:那什么,他、他说是没有什么颜色的,买不着啊?
B:嗯,驼色的,我让他买驼色的。
A:他上哪儿去了?
B:啊,他去的地方儿多了,就没有。
A:嗯!色儿不全,还是说光有蓝的呀?
B:色儿不全。
A:啊?
B:有、有灰的,他觉得、他说灰汗衫,你灰汗衫太多了,他想给你买
B:一个好看一点儿的,然后,就是等开春儿穿毛衣时候儿穿。
A:买格儿的就行。
B:是啊,我告他啦!
A:不一定买一色儿的。
B:原来,原来人家以为你不穿。
A:啊?不,不!穿。
B:买——
A:不用不用。
B:他说给我看了一个,就是那个,比这个,比这个蓝,比那个,比这
B:个海、海蓝又深一点儿的颜色,上边儿带点儿小白月牙儿那样儿的。
A:什么白月牙儿呀?
B:白月牙儿,那样儿的。
A:有点儿花儿的啊?
B:我说你就给我买了呗!买了我就做一件儿,要不然现在不怎么兴那
B:个一个色儿的的确良。
A:我也、我也不愿意要一个色儿的,这上边儿有点格儿呀什么的,挺
A:好的。
B:小格儿,中、中格儿。
A:也不一定!
B:中格儿,我让他给你买中格儿,不能买太大的格儿,你这脸形啊,
B:跟你这个脖子短,然后你要穿那个大方格儿吧,撑着横,不好。你
B:看,那天我碰见那个吴先生,吴小玲先生,他、他就是穿着小碎格
B:儿的,深驼浅驼的,带点儿黑的。
A:也不一定是的确良的,别的料子也行啊。
B:不是,就那——
A:比如说,软的花呢也行啊。
B:他说那不好,他说扎脖子。那赶明儿再买呗!先买一个看看,这回
B:一般不行就冬天穿。等我出去我看看有好看的,我再给你买一个料
B:子,买一个,再做一个,做一个——
A:其实穿格儿的挺好。
B:做一个穿那什么的——
A:买现成儿的那格儿的没有我这么大的。
B:做一个——
A:就得自个儿做。
B:做一个那什么的,毛料的,再买、再做一个毛料的,你那毛料子汗
B:衫——
A:我那毛料子不行。
B:我不怎么喜欢它。
A:我也不喜欢它,因为什么,它硬。
B:不是那个,洗着洗着颜色淡了。
A:颜色淡了不说,越洗越硬了。
B:不是,那倒不是。颜色淡了。
A:我倒是可以冬天穿,那冬天穿怕什么的。
B:那冬天穿不行,那就敞着穿毛衣,你这不说话就开春儿了吗,开春
B:儿就可以穿了。外面儿穿毛衣,里头穿那个。等我出去我看看有合
B:适的、好看的颜色,我再——
A:再做一个毛汗衫。
B:再给你买一个料子,买一块料子。
A:对。我,我想再、再做一个毛料子的汗衫。
B:嗯。再买一个料子的。
A:这样儿的颜色也行。
B:就是,我知道,我一直就找这颜色,我还想做这样儿的汗衫呢。
A:这叫什么颜色呀?
B:可是,这个、这个颜色——
A:可是,这叫什么色儿,好像,不是……,也不是什么……
B:也说不出,说不出什么正经颜色,反正挺好看的就是。
A:也不是……不是什么正经、正经色儿。
B:反正不好碰。
A:可这色儿是什么呢,是?
B:等开春儿着,开春儿我、我去,转转去。这不是挺好的吗?这多少
B:年了。
A:这叫青莲紫,也不是。
B:不是,不是,这哪儿叫青莲紫呀!
A:这什么呀?灰驼色,有点儿驼色的样子,是吧?行啦,做填和嘴吧!
A:咱们今儿吃鸡蛋还是吃燕麦片呀?
B:吃燕麦片呀!人、人说让你、降脂的,要不然,就人家说,天天儿
B:就应该那燕麦片。
A:啊,那不行!燕麦片跟鸡蛋能弄一块儿吗?
B:燕麦片里头哇,曹先生就那样儿,燕麦片里头卧一鸡蛋。
A:那咱也这么办!
B:牛奶。
A:那咱也这么办,就完了。
B:咱的老是分开了做。
A:甭!一块儿做吧。
B:其实,少搁点儿燕麦片。
A:再、再卧一鸡蛋就行了。
B:燕麦片,调好的牛奶。
A:啊!再卧一鸡蛋。
B:锅开了,搁燕麦片。锅、燕麦片,再开了,再搁一鸡蛋。
A:噢!对!
B:就这样儿。
A:就这样儿吧!
B:不知道。试试吧!你……看,这不——
A:这干净了,是不是抽啦?
B:说是,可能穿穿还行,你看我这就洗过。
A:这抽了,是不是我穿不了啦?
B:你要穿不了我穿哪!你要穿得了你就穿。
A:这底下也秃噜了。没有!
B:是吗?没有?
A:嗯!没、没秃噜啊!
B:这不就,这、这就、就干净了嘛!你这地儿老是有脏东西。
A:嗯。这我一直老穿着没洗过呀!
B:嗯!这不就——
A:这回洗得还挺干净,啊!
B:嗯,那当然啦!看着他洗的,我怕他给洗坏了,知道吧!还有——
A:用手揉的吧?
B:没有!用手搁点儿那个、那个洗这个的——
A:这个不能用搓板儿吧?
B:那当然啦!他刚一提溜搓板儿我就跟他,我说这不用搓板儿,我说
B:用手。我看着他洗的,还——
A:嗯。这还洗的挺干净啊!
B:那当然了!
A:看出本色儿来了,我原来穿得都没本色儿了。
B:你看,这几件儿衣裳,这不且穿呢,又!是不是?
A:噢!对!
B:你看。
A:嗯。行了。
B:这不挺好的吗!这领子还大呢!嗯!
A:领子大好。
B:完了给它撤出去了,又翻一个儿,要、要不然这破领边儿这怎么穿
B:呀!
A:嗯!嗯!行了,就这样儿吧,收起来吧!
B:这不又完、完成点事儿,我平常净归置——
A:收起来吧,做早点吧!
B:归置这个——
A:啊?
B:他俩倒是铁的。
C:铁的,自行车儿。
A:这什么东西呀,这个?
C:就是钉子,跟那、那俩冰车儿那滑子。
D:钎子。
A:噢!钎子。
D:两手这么,这么——
C:特别好玩儿,玩儿这冰车儿。
A:那车呢?
C:车在外边儿哪,没卸车。
D:在、在、在,拴在自行车儿上了。
B:别丢喽。
D:不至于,一个破铁块儿,铁棍儿,没事儿。
C:欸,刚才在路上净看见拿冰车儿带孩子去滑去的,玉渊潭,特别多
C:呀!他们说去玩儿冰车儿。哈哈哈……,自个儿做的,沉着呢!铁
C:的,三角儿铁的。
B:是吗?做的,你们——
A:你们什么时候儿滑来着?
C:上个礼拜日啊。您礼拜一回来的吧?
D:何新,都去啦!
A:上哪儿滑去啦?
C:玉渊潭呀!
D:玉渊潭那儿!挺好玩儿的!
A:那不是,小新不病了吗?
B:没有,上礼拜还没病哪。
D:上礼拜还没病哪,等他滑完病了。
B:不,不是,跟滑冰没关系。又过了有那么两、三天发的烧。
E:妈,我喝水!
C:喝去,你自个儿拿去。
B:喝去,我给你倒去。过了有那么两、三天,烧起来了。
A:你们上午去的呀?
B:没去。
C:上个礼拜日,上个星期日。您不是上礼拜一回来的吗?
D:您开会去啦?
B:糊涂啦!
A:噢,噢!我开会去啦。
C:我们星期日来啦,上礼拜日来啦。然后下午我们就都去滑冰车儿去
C:啦。您不礼拜一回来的吗?我们礼拜日都来了。
A:噢对,礼拜一下午回来的。
C:结果他没玩儿够,说这礼拜还玩儿,吭哧、吭哧。我说,我们又给
C:拉来了,说再玩儿一回吧,咱也没功夫儿了。
D:滑冰车儿去。
A:你们都滑完了?
D:没去哪!找他们去啦,他们都没来。以为他们在这儿等着哪!
A:原来约好了吗?
D:说好啦。
C:约好啦。
A:说好了今天上午来呀?
D:不是上午,说是今天来,反正是上、上礼拜就是上午来的,就是没
D:说明具体时间。
A:噢,噢!
D:回来发烧就不能去啦!
A:噢。
C:其实今天天儿——
A:我这回开会,本来想在那会上休息休息,结果不行,特别紧这会。
D:噢,噢噢!
A:啊呀,这上午开会,下午开会,晚上有时候儿也还有会——
D:您瘦点儿啦啊?
A:是啊。我摊上那个,政治决议,那起草,嗐!人那——
D:噢!那、那是、是费脑子的事儿。
A:这是费脑子的事儿。就是,真是句斟字酌呀!讨论六个人儿,还有
A:丛维熙什么的。啊,啊呀,真是累,因为我在平常没有这样儿生活
A:过。
D:对,高度集中,就——
A:主要是上午开会,下午还开会,我平常日子不是这样儿。
D:节奏一下儿加快了,受不了。
A:这跟我平常的生活习惯也不一样了,破坏了我的生活规律。
D:就应该——
A:嗐!就是比较累,回来我还歇了两天,什么都没干,就、就觉得浑
A:身都发软。
D:消耗太多了,平常没有这么大的——
A:他那儿,我吃饭倒比较方便,它有那个糖尿病的专席。
D:噢,那挺照、那照、照顾得挺好的,是吧?
A:它是份儿饭。一人儿,这盘儿虽然不一,不算很大吧,但是样儿多,
A:有六个样儿的,有五个样儿的。
D:配菜,快餐似的。
A:欸,反正素的多。
D:噢!有——
A:有,也有肉。
D:习惯吗,吃这种饭?我看您以后坚持吃这种饭得了。
A:我这一是啊——
D:嗯。
A:它没有糖。
D:嗯!
A:二是干净。
D:干净,对!
A:不是大锅儿。
D:对,对,对!……对!这个以后可能是发展方向啊!
A:嗳!就是——
D:分餐,分餐。
A:分餐,一人儿六个小盘儿,五个小盘儿,它麻烦呀!
D:对。我到外地吃饭也是这样儿,就是一个大盘子里面儿分成几个,
D:分成这种结构吧,盘子就是这种结构,有几个小、小盘子,也是,
D:几种菜。
A:不是。它就是一个小盘儿、一个盘儿的,都给摆在那个面前。
D:我们到了一个军队的招待所,它是为军队服务的,挺好的。
A:原来,本来是胡耀帮这个,提倡的。
D:噢,对!没人儿说这事儿啦!
A:刚才——
D:国外,基本——
A:国外呀,基本上是快餐,为什么哪,他那鸡尾酒会呀,或者叫做自
A:助餐——
D:自助餐。
A:自个儿拿一大盘子自个儿取,那里头有公用的这个勺儿哇,叉,你
A:想吃哪个你就啊,搛哪个,欸,你不想吃的你就甭动。
D:对!而且,对人,可以各取所需了。就是啊!
A:这个,不过一般宴会才这样儿呢。要是平常啊,你还是一桌儿一桌
A:儿吃,在香港是这样儿。我去香港的时候儿哪——
D:有自助餐厅啊?
A:噢,它也是吃整桌儿的,一样啊,也是一盘儿,大盘儿、大盘儿的
A:菜上,也是。不过,它那儿比较好的就是公筷、公勺儿比较多,自
A:己个儿拿一个,往自个儿盘儿里头摆,欸。
D:就,最、一般——
A:摆完啦,就自己吃你自己盘儿里的了,一般是这样儿的多。
D:自己、自己分开了,自己动手。
A:嗳。再有呢,就是比较高级的旅馆,像那个什么新侨饭店呀,什么
A:还有其他好的,像北京饭店呀,都是那个服务员哪给你搛。你盘儿
A:呀,你座位前面儿有一个盘儿,完了他给你搛,这一道菜——
D:转一圈儿。
A:转一圈儿也就差不多了,剩一点儿他给你搁桌儿上,谁愿意再吃这
A:个,谁要吃哪个吃哪个。等过两道以后,他给你换一盘儿,都他给
A:搛。
D:那就是,服务、服务人员了。
A:欸,服务员给你分了,欸,他就给你分了。
D:这是比较讲究的地方儿。
A:这就比较干净。
D:一般大、中的、新侨饭店就是这样儿,一进门一盘子,自己取,柜
D:台上各种各样儿的,自己取,吃哪盘儿拿哪盘儿。然后再,最后结
D:账,那也挺挺好的。
A:其实呀,有的菜呀他分完啦也就没啦!你比如说大虾吧,就一人儿
A:一个,就完事儿了。
D:数得出来。
A:欸,它也剩不下。一般的,有的那个什么,虾仁儿这类的,还能剩
A:下,他给你分哪。
D:人家吃饭没有浪费这么一说儿,就是吧!基本上都吃、吃下去了。
A:不,也有吃不了的。
D:反正是,总的来说呢——
A:总的来说好一点儿。你看,我这小盘儿吧,除去我嚼不动的,或者
A:不爱吃的,它是,这个糖尿病专、软食席,饭菜是比较软的,可也
A:有时候儿,像黄瓜条儿哇,我有时候儿也嚼不好,我一般地都是五
A:个盘儿都吃干净——
C:您这回开会回来瘦了,憔粹,显得,显得那么憔粹。
A:都吃干净。
D:瘦了。
A:有时候儿,有时候儿也吃不完。晚饭一般我吃不完,因为晚饭——
C:一人一份儿呀?
A:啊?
C:一人一份儿呀?
A:不。
C:您说开这个会——
A:一般的还是大桌的,我这是病号儿饭,就是——
C:您还吃病号儿饭来,您哪?
A:糖尿病专席呀,没有糖的,嗯。
C:哎哟!您还真有福气。
E:姥爷,这录着呢吧?
D:得,跟爷爷说点儿。
A:研究方言的,他要录这个的方言、情况。
D:噢!你看那个大、大马路,小胡同儿那个,那净是方言呀,那个。
A:啊,那不错,那不错!
D:那净是方言呀!
A:我听了,听了,那个北京——
D:不过,是八十年代的方言,是吧?
A:嗳,对了。反正有些个我嘴上也没了。啊!我听着还挺新鲜。原来
A:小时候儿说过,多少年不说了,一听还挺新鲜。
D:不过,老头儿也不是那么纯、的一老头儿呀!
A:里头不一定都是北京人了,就是他那本子可能是——
D:那个、那个登三轮儿那个,就,就是小贩儿那个——
A:噢,那个是侯耀华。
D:他弟弟吧?侯耀文的弟弟。
A:侯耀文的弟弟,他是学物理的。
D:噢!学物理的,改行儿了。
A:我见过他,我在吴小玲先生家里头见过他,侯耀华,他那个不知道
A:怎么他现在又干了这个了。
D:祖传这个是!看来还是这是专长。
A:看来还可以,他演得还可以。不过里头,那里头也有点儿脏话,不
A:好。
D:啊!
A:是吧?那里头有点儿脏话。
D:对,有点儿脏话。
A:骂人的脏话,不好。
D:对,有点儿脏话。对。
A:其实北京人不一定现在还有那些脏话。
D:对。他那有点儿太那个,有点儿低——
A:当然,跟文化程度有关。一般文化程度低的呀,受教育比较少的,
A:他说话时候儿可能还有,还有这些。那要在解放前,那脏话,北京
A:人可是太多啦!欸,那可是——
D:而且是干这个行业的人,啊,是吧?他就吃、耍嘴上功夫。
A:哎,哎,那不、不、不只是这个兔崽子、孙子这样儿的话了,那难
A:听的话多极啦!
D:而且骂人还不,拐着弯儿骂人,不直接说的。
A:啊。大杂院儿里头那老太太,她能骂你仨钟头。
D:哈哈……功夫儿够深的。
A:你要是招着她,她能骂你,反正,骂你一个多钟就是平常的,在院
A:子里骂咧子,这叫骂咧子,欸。
D:骂咧子。
A:嗳!骂咧子,欸。里边儿也有好多,什么打个比方呀什么这类的,
A:你比如杀千刀儿了呀,什么让你一辈子不得,哎,不得好死呀,什
A:么这类的,好,多啦!
D:北京人俏皮话儿是多,歇后语,俏皮话儿——
A:嗳,俏皮话儿是多,而且是张嘴就来,哎,不一定他有现成儿的,
A:他张嘴就来。
D:而且还有职业特点,哪个行业的人,有一、一块儿的语言。
A:啊,啊,就是啊。不少呢,这个东西可不少。
D:反正这个像这收废品的似的,打鼓儿的是吧?打鼓儿的这就是、就
D:是耍嘴实际上,想法儿把东西给弄出来。
A:这个,还,打鼓儿的呀,打小鼓儿的,不是光收废品的。
D:嗯?还干什么呢?
A:他就是收旧货。
D:啊,收旧货,他就是倒吧?也是——
A:嗳,他当然是倒哇,……比如说……
D:你看昨天买的这块肉——
C:你看人家何新,昨天下午和张汉上西单菜市场买了半天,排仨钟头
C:儿没买着,气死我啦!
A:这肉还真不错。
D:真、真、这瘦肉呀!
A:我十二月份哪……
D:嗯?
A:没买肉。
D:啊!
A:因为什么,因为他那肉都是丹顶鹤的肉。
B:这全是肥的、瘦的——
A:这丹顶鹤呀,这上面儿一条儿一条儿的肉,这你怎么买呀!还有的
A:就是连丹顶鹤都不是了,就是人家说的那个白天鹅。
D:白天鹅?
A:啊,就,这——
D:这哪儿有膘儿呀!
C:这一个月一个月的都没买,昨天,我说我紧给留点儿——
A:我们这些日子就没买。
C:啊,我说,我赶紧,昨天。
A:您这,您这算什么肉哇,这算?
D:冷却肉。
A:这肉不错。
C:他这是新昨天下午——
A:起码得有百分之五十的瘦肉。
D:有白天鹅,有丹顶鹤。
B:十、十九块,这个,是吧?
A:啊。
C:您说甭管您花多少儿钱您买着了,你说我排了仨钟头我都没买着一
C:块儿肉,气死我啦!
A:这是何新排了俩钟头。
D:嗯。
C:是排,我昨天一早儿就去,我还满处儿找他去,我知道何新拿着您
C:本儿我心说给,这两天——
A:今天是末天儿啦!
D:何新现在特别爱吃肉,爱吃猪肉。
A:今天是未天儿啦。反正何新哪,要是一馋,就上我这儿哈儿来吃肉
A:来,因为他们家不吃肉。
D:不吃肉。
A:这个麻烦啦,他们家净吃素的。
D:拿他们家本儿买啦?
C:他们家本儿也不好买肉啦。
A:要不然就买点儿鱼吃。
C:我说您怎么买这么大块儿肉哇?
D:那是南方人吗?
C:您本儿上几个人呀?
B:四个人呀。
C:四个人怎么才八斤肉哇?
B:这、这九斤哪!
C:噢!
A:他爸爸呀,是气喘,就吃点儿牛羊肉。
C:我那是,我才四斤肉,四斤肉吃几天。
A:他也多少年啦,不吃,这个猪肉,所以何新一想吃猪肉,就上我这
A:儿哈儿来吃猪肉。
D:嚯,开斋。
A:开斋来。
C:排的那个好几个钟头,买这点儿肉。昨天给我给气死了,排他妈半
C:天,到我跟前儿全都没有啦,肉!死活就没有啦,净是大白膘儿,
C:那气人nou!挨哟,昨天气死我了,昨天。完了我说找何新,昨天
C:下午又卖一拨儿。
B:昨天下午他跟张汉去的。
C:昨天巧了又卖一拨儿,早晨起来,你看我十一点半到家的吧,就卖
C:完了,就。
B:我告儿你什么时候儿,快下班的时间他才往出拿好东西哪。
C:没那事儿!我跟你说,早晨起来——
D:不过,就是西单菜市场拿,就、就一般商店呀,就早晨卖一会儿就
D:没了。
B:他,他跟——
D:然后就是白天鹅啦。
A:噢,噢!
D:有时连白天鹅都没有。
B:昨天在甘家口儿买了——
C:哟!买肉的人哪多着呢!排着那儿圈儿着,排得都找不着头儿,我
C:跟您说吧!就我这昨天——
A:西单菜市场啊?
C:啊。我昨天九点钟去买的。
B:我在甘家口儿。
C:我昨天去买的,完了,其实我本儿上就三斤肉,可是儿那他妈也得
C:买呀。完了,我排他妈俩钟头儿都亏得慌。
B:甘家口儿卖那个什么,买肉——
C:没有啦,根本就——
B:买了五斤,是他们家的本儿,他们就买了一斤。
C:到十一点就没肉了,就说,就这一车了啊,完啦完啊”。一个,人
C:老太太说拿三、四个本儿买。完了家里人,索、反正也排几个钟头,
C:索性都买了,都买他妈,哟,都这么大块儿的买的,都。告儿你说,
C:那一准儿能卖四、五个人儿,那一车上。
A:嗐!
B:他,他把他们家五斤也给我买了。
C:陈希同还继续当市长哪?就他妈这——
B:何鲁丽,何鲁丽。何鲁丽当付市长啦,看见啦!
A:嗐!我开会的时候儿,何鲁丽还上我那儿去了呢,看了看。
B:到他房间里看他去了。
A:我也没想到她后来,还当付市长啦。不过她,她是医科大学毕业的,
A:她爱人也是医科的,可能将来她就管这文教卫生吧,恐怕主要的是
A:管卫生。
B:怎么着?咱们吃什么呢?
D:就一个女市长,是吧!
A:两个,还有一个吴仪,石化公司的。
D:噢!
A:昨天晚上,张汉来来着。
D:是吗?
A:嗯。
B:张汉没准儿有点儿河西上班——
C: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,问问他们能不能滑冰车儿去。白来一趟,拉
C:着——
A:昨天晚上他——
B:我说那孩子不准去得了。
C:昨天他妈的玩儿得比那孩子玩儿得劲头儿还大呢!何新特别爱跟孩
C:子玩儿。
B:孩子玩儿了,大人倒不怎么玩儿,孩子玩儿了。
A:昨天晚上他俩,给王同他们那儿来的人送那个果脯儿去了,我给买
A:了十包儿果脯给送去。他来啦,就王明他们那单位呀,有人来。
D:噢!
A:啊,给他点儿那粘饽饽,拿,带了一些粘饽饽,还,带了一条儿烟
A:来,还给张汉一瓶儿酒,这不是吗,在这儿呢!
D:什么酒?
A:就当地的酒。买了十包儿那个果脯,昨天晚上让他给送去了。
E:姥爷!
C:我买了点儿柿子椒、扁豆来——
B:肉挺多的。
C:我买了点儿青菜。
A:扁豆不错啊!
C:啊,炒一个青菜,柿子椒、扁豆哇——
B:这,这排骨,肉挺多的。
A:咱们吃什么呀?
D:你要打电话就打一个去吧!
C:我没电话号儿码儿啊!
A:礼拜日他在家吗?
B:在家呀!
C:问问何新,何新肯定在。
A:那给他打一电话去吧!
C:拉俩大冰车儿,咱们带一个孩子怎么办呀?
B:可、可,他、他孩子发喘,滑冰车儿可是不行。
C:要何新,要,肯定又是下午来的呢?没准儿都去玩儿去啦!他肯定
C:——
B:他没准儿今儿来。
C:他说了吗?说今儿来?
A:说啦。
B:昨儿张彻来来着,他说我哥跟我嫂子他们一家子可能要,要来。
A:明天?
B:说这一、两天就来,没跟他说是那天。
A:那也不一定。
D:录像机买了吗?
E:没有哇!
C:使你的不就完了吗!
A:他舅舅不是走了吗?
B:别叫那谁了,小西谁,滑不了。
E:小西?
B:小西滑不了,前天晚上他——
A:感冒刚好的。
B:不是,前天晚上张汉来了吧,待了一会,就说给王红他们买的东西
B:什么的——
C:那甭去,甭叫他啦。
B:他说我赶快走,他说小西病了,前天晚上……,昨天晚上没回来。
C:你叫他来,小孩儿去不了,那何必呢!
E:就是的,爸!
B:甭叫他了。
C:甭叫他了,待一会儿小睛来就来,不来咱们就自个儿滑完了就走了,
C:就。
E:行!
C:是不是?
E:行,我不反对。
A:咱们吃什么呀?
B:焖点饭呗!
E:吃什么呀?
A:吃排骨吧?
E:行,我不反对。
D:你不反对。
A:你不反对!你也爱吃肉,爱吃肉。
D:离不开肉!
A:噢,要不这么胖呢!
C:我说的,我说留着这排骨哇今儿也不谁来,今儿这谁——
A:你都胖出一圈儿去啦!
C:又胖啦,他?
A:再胖就肥胖病啦!
D:肥胖病。
B:你说他身体多好,骑这么老远车,没事儿。嘿!没事儿骑车来,这
B:么大风,二、三级哪!
C:哎哟!我们上哪儿都骑车哪!
D:他起清华骑的哪?
B:你看这小子真劲儿!
C:骑到清华骑俩钟头,回家来回四个多小时,我都骑不动了。
B:你看他多硬实!
C:我都骑不动。
A:孩子,当然是了。
B:那不见得。
C:那天骑到清华,我都憷喂!真骑不动啦!
B:你看那谁,那小、小乐乐那天张、张师傅给带来了,真不一样。那
B:小石石,一看这就足实,那就不足实。
C:那有什么不足实的?
D:肥头大耳,是不是?
B:这俩大圆脸。
A:小乐乐儿嘴上亏。
B:小乐乐儿嘴上亏。
C:乐乐,您知道整天吃什么吗?整天吃他妈点心。
A:嗐!
E:多难吃呀!
C:一个月得是吃上几回。
B:我说那点心挺贵,有什么意思!营养不行,没营养,齁儿甜齁儿甜
B:的。
A:对!
B:那点心有什么可吃的。
D:就是方便,没什么营养。
A:啊!
E:你说我怎么办?我就那天晚上看电影儿去啦,结果回来就被人掏啦。
E:我这晚上就不能出去。
B:你带你妈看电影儿去啦?
E:没有,我跟张汉一块儿去的。
A:小西!小西!
F:叫爷爷!
G:爷爷!
A:啊!在电视里头看见爷爷没有?
G:看见爷爷啦!
A:看见啦。
C:还好点儿了吧?……哟!我从一早儿就找你,我排了俩多钟头,仨
C:钟头我没买着肉喂!
F:是吗?
C:到我前面儿还五个人他妈没啦,那肉!说没啦。早晨我九点钟去的,
C:排到他妈十一点多没了,肉。
F:就西单那块儿?
C:啊,西单商场啊。
F:我还满处儿找你。
A:你这嘴里头真不干净,你说,都录下来啦。
F:嘿!我还满处儿找你呢!嘿,结果我说何新,我说,我说何新肯定
F:这两天得买肉来。
A:……那就说啊,接着这个,仲春霞,还有王玉娜老师,她们说,就
A:是简单介绍一下我们中心,哦,最近对于这个啊,哦,对于一种片
A:子吧,就是娱乐片儿的一些,研究的一些,各种各样儿的一些看法。
A:然后提出来呢,大家也可以,哦,好好地讨论一下。这个娱乐片儿
A:呢,可能刚才这个,哦,王老师和仲春霞已经到了。我们中心呢,
A:是有这么几种看法,一种呢,是以我们中心的一些研究生儿,这个、
A:提出来的。就是他们是从两个角度来看这些问题。一个是从经济角
A:度,就是说,电影儿嘛,就是是商品,那么就应该服从这个价值规
A:律,只要有人看,有人愿意出钱买,你就应该排。那么最有人看最
A:有人爱看的呢,就是娱乐片儿,那么这娱乐片呢,就应该是应该大
A:量、大力地发展。这是一种看法儿。另一种看法儿呢,就是认为娱
A:乐片呢,是一个、主要一个功能呢,就是宣泄功能,就好比说是,
A:简单说起来就是说一个人他也许对自己,比方说对自己的爱情啊,
A:家庭生活不太满意,那么他就花那么三毛钱五毛钱到电影院,把钱
A:交给电影院,他自己看看这片子,他看人家那个一个小青年怎么怎
A:么样,找了一个很好的对象,过的生活很幸福。他自己呢,也在这
A:段时间里和这个小青年认同,那么也相当于在两小时内,他也经历
A:了这么一次爱情生活,那么他的一种压抑呢,得到了渲泄。哦,这
A:种情况呢,那么,就等于是娱乐片儿的一种功能。这是一些研究生
A:儿的一些看法。啊,另外呢,我们一些研究室的一些同志,主要以
A:陈希和啦,还有别的一些同志的一些看法呢,是从啊,更深入的一
A:个角度嘛去研究这个问题,就是说研究这个人,首先得承认这个人。
A:就是我们现在,王玉娜老师刚才也提到了,就是说我们如果说是把
A:娱乐片儿看成一种说要想使人受到什么教育的话,那这个娱乐片儿
A:只能拍成《武林志》这种娱乐片儿。就是说,打斗完了以后呢,得
A:有一定的这个归宿,就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。但是呢,这种东西呢,
A:一来呢,它不能要求所有娱乐片呢,都是这样儿,二来呢,这也有
A:一些问题,也容易,也有些产生一些啊,别的问题。比方说哦这个
A:足球的“五·一九”事件,从结构上来说是和咱们这个《武林志》
A:这种片子的结构是类似的,就是大家希望啊,中国一定得踢败这个、
A:这个香港队儿。那么这个当大家一看,结果不是这个踢败了香港队
A:了,那么一种爱国主义的情绪没处儿发泄。没处儿发泄怎么办,就
A:闹事儿。一闹事儿呢,就镇压,镇压完了以后,他这个你越镇压,
A:他越闹事儿。所以就、就成了,本来是宣泄的一种、一种功能,结
A:果这种功能没有通过赢球儿来宣泄,只好通过闹事来宣泄。所以这
A:种东西,说是说所有娱乐片儿都为了打败外国人,这种东西也、也
A:成了一个很大的一种社会问题。这个、这个就说明,就说我们要求
A:它,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就是说要求娱乐片儿,所有都是寓教于
A:乐,都进行爱国主义教育,都进行正面的教育。这个问题好像现在
A:提出来又成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。于是呢,我们就是在研究,就说
A:你首先得承认哪,人,一种正常的欲望呢,是被压抑的。这种被压
A:抑的这个欲望哪,随着现在这个改革呀,开放啊,好像这种欲望就
A:需要有一种正常的渠道去、去宣泄。假如没有正常的渠道去宣泄哪,
A:他就会找事儿,因为咱们现在国家管得也不是那么很严了,各种思
A:想控制也不那么严,你有什么问题,单位也不再去找你,做做思想
A:工作啦,或者吓唬吓唬你,说给你记个什么处分之类的。所以有人
A:就提出来,说,如果在这种情况下,因为现在也进行这个商品交换,
A:是不是我们作为电影来说,你如果花三毛钱,我就给你一个宣泄,
A:这种情况是不是可行,提出这么一个问题。如果这个问题可行的话,
A:那么我们的娱乐片儿哪,就在很大程度上,要、就是更大程度上的,
A:就是排除政治思想教育方面的这个责任,而要进行一种,哦,这种
A:宣泄功能,要强调。那么这种宣泄功能呢,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,
A:就是说这个宣泄功能是、是很难控制的,有时你看了一个娱乐片儿,
A:有的人哪就是看完这种娱乐片儿,他也许,他就不去闹事儿了,他
A:就不去耍流氓了。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呢,也很难说,他也许不想耍
A:流氓,但是看了这个片子,觉得,嘿人家怎么怎么就行了,我怎么
A:就不行,也许他就去闹事儿。这东西就很难控制,这就有一个度,
A:因此呢,大家就觉得应该去研究这个娱乐片儿呀,就是它的这种从
A:影像上来说,这种影像是起的、怎么起到宣泄作用的。就好比说,
A:你看了一个,就是我们说,有时说,脱啊,露啊,这种戏,这种戏
A:怎么控制,是控制到什么程度,它会有宣泄作用。可我们不知道什
A:么程度它弄不好,它会有反,就是有挑逗作用。这东西就很难弄了,
A:因为它牵扯到的是人的一种、潜意识,这种潜意识呢,又是人嘛,
A:既然是潜意识嘛,那么人嘛,就是说事先很难想到说这个人的潜意
A:识是什么,只有是说、为什么能发现他的潜意识呢,只有说他在看
A:娱乐片的情况,这种情况下,当他看到这个片子,他看到的是娱乐
A:片儿,因此它排除很多思想、要受教育啊,这种,武装被解除了,
A:在这种解除的情况下,当他看到某种片子,欸,他觉得很痛快,很
A:高兴,欸他,出了电影院呢,觉得很轻松,那么我们相信这种娱乐
A:片儿达到了一种很适当的度。那么我们就是说,如果他看完电影院、
A:从电影院出来以后,他很焦躁,很不安,很、反而是觉得自己过得
A:很没劲,想找点儿事儿,想闹点儿事,反而就觉得这种娱乐片儿不
A:太成功。那就是说我们要研究,研究这种影像怎么控制,这个现在
A:是一种一个、一个很大的难题。但是无论怎么样,我们就是觉得就
A:是说,从现在来看我们对于人,对于他的一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一种
A:欲望,这种欲望究竟是按照正常处理呢,还是按照一种转移呢,还
A:是按照一种、宣泄呢,通过娱乐片儿来解决呢,这是我们现在感到,
A:哦,困惑的东西,也是需要,哦,继续研究的这么一个、一个主要
A:的东西。另外呢,就是牵扯到另一个问题,就是说哦娱乐片儿的宣
A:泄和现实政治片的宣泄这么一个问题,也是在、我们正在考虑的一
A:个问题。就是说我们以前呢,就是说,把这两种宣泄啦,就跟弗洛
A:伊德讲,人有两种压抑啦。啊,我就不细说了,因为大家都是专家,
A:我就不细说了。这两种压抑过去我们有弄混的现象,而且有,用一
A:种压抑呢代替,去、去、去加强另一种压抑。比方说人嘛有正常的
A:这种,哦,生理方面的压抑,需要宣泄啦,那么你呢,不但不去,
A:用娱乐片儿去让他宣泄,反而给他进行大量教育。啊,就像那个开
A:始出现了这个,刘心武小说《爱情的位置》,哦倒提、是把哦爱情
A:提到一个日程上来,但是你,爱情是怎么样的,是崇高的,爱情你
A:不应该怎么怎么样,你要如果怎么样,你就这个人你就太、太不道
A:德了,你这个人怎么怎么怎么样。它就是说,它在这个,人的生理
A:方面的压抑,没有渲泄完了,反而加进了很多、更加进了很多政治
A:方面的教育。政治方面的教育,他本来已经受的这么多了,那么你
A:又管到了这些方面,这两个东西就弄得就好像,生理方面的宣泄就
A:更困难了。那么有的时候呢,他本来是一个纯粹是这个政治方面的
A:问题,政治方面的问题呢,你、你不去管他,或者对他压抑。比方
A:说像一些政治片,像《新星》这样的政治片。《新星》这样的政治
A:片呢,它有一些好处,就是当然说大家也提到它的青天观念啊,我
A:们宗承祥提出来,啊,很多青官、青官意识吧,很多这些东西吧,
A:我就不细说了,它是它的缺点。但是,它有一个很大的优点,就是
A:在政治方面的宣泄功能,就是它把社会上的很多黑暗的东西,让你、
A:给你摆出来,不但给你摆出来,而且给你写得很深、很透,然后找
A:来一个青天起来教训教训他。谁都知道,这个青天啊,也许不存在,
A:但是当这个青天出来,就、就指着鼻子就这么训斥,所有看到的人
A:都有一种快感。即使这种青天不出现,那么我们当、青天在这里呢,
A:就变成了一种符号,它就是,为了宣泄大家在政治方面的一种压抑。
A:就是说,我们政治方面本来已经不够民主了,很多的黑暗的东西我
A:们管不了,我们看见了我们管不了,也没人能管,那么有这么一个
A:李向南式的青天出来,他来管一管,替我们来出出气。这在政治方
A:面呢,是给群众中压抑的一种、很大的一种宣泄。当这宣泄要如果
A:成功了,那么在这方面儿有很多的东西呢,它就很多被压抑的能量
A:都释放了。如果这个方面儿也禁止,就是说如果我们说,我们啊,
A:不容许李向南这样的人老来、出来指手画脚,我们不容许他来这么
A:样那么样,那么它就很多、这种片子就不拍了,不拍了那很多群众
A:中看到的很多问题仍然得不到解决,得不到解决他对政治生活无法
A:干预,他看到的东西解决不了,他又过问不了国家,这个,他又不
A:能参与这个民主生活儿,于是怎么样呢,他就去闹事儿。闹事儿嘛,
A:他又不能从政治方面儿闹事儿,就是打呀,就是砸呀,就是搞点儿
A:小流氓儿啊,搞点儿破坏。这样就成了一种转化,就是说政治方面
A:儿的压抑又转成了一种、一种生理上的,他得不到宣泄,变成了一
A:种生理上的宣泄。那么我们就说,如果把这种,就是说把这两种影
A:片如何处理好,使得它,使得积郁的这个社会能量,这个如果不能
A:向四化方面儿去、去升华,也让它宣泄掉,不要聚积成为一种破坏
A:性的力量,无论是破坏安定团结也好,无论是破坏这个,哦,社会
A:秩序也好。怎么能够把这两方面平衡,是我当前、我们研究的一个,
A:哦,一个很重要的课题。因此我们中心也在提出这么一个,就是说
A:重新提出娱乐片儿,娱乐片儿的审美功能,娱乐片儿的审美作用,
A:和,以及,从更大的角度说来,就是说从人、社会,以及我们现代
A:这个多元化的社会,多种多样儿、各种各样形这种人,以及,各种
A:新出来的各种各样儿的阶层,都能从这个电影中呢,起到、就是找
A:到一种满足。这个,刚才王老师也提到了,就是说新出来的一些阶
A:层,就比方说这种万元户儿这种阶层,我们有时候很、就给他很恭
A:维啦,就是万元户儿怎么怎么怎么怎么了。实际上这个万元户儿现
A:在成了一个很,我个人看啊,很大的一种社会问题,就是他们就是
A:说,实际上在政治上没有地位,他们没有什么人民代表,也没有什
A:么政党,资产阶级政党啊,民革之类的也没他们什么地位,工商联
A:之类的也没他们什么。他们也没什么文化,他们也没有什么哦权利。
A:他们也得讨好,买这个那个,都得、都得去用钱去换取各种各样的
A:方便。他们也没有自己的哦影片,我们出来的这些改革片,绝不说,
A:啊说他、看他怎么发财致富,没有这样、这类的改革片。所以呢,
A:他们就成了一种很盲动的这么一种力量,这种力量也有很大的哦盲
A:目性,弄不好就有很大的破坏性。他们又很有钱,这种东西,啧,
A:将来的影片是不是也得有他们、反映他们观念,反映他们意识,反
A:映他们利益的这种作品出现,是不是我们也应该摆到我们研究的日
A:程上来?这种东西我们是现在正在考虑的一个问题。啊,我简单就
A:说这些吧。
A:有什么要求?
B:我就是那个想调查一下儿工人在那个不同场合儿,他说话有什么不
B:同。
C:咱们现在有一个合同,本来是、现在第、就三十号,昨天我们科通
C:知告儿一号……一号,是九零的。它通知就五百四十八家,这个合
C:同分三批。
A:对。
C:最后这哪,是——
A:月底。
C:月底。后来咱们这合同没进来哪是不是,又给、给贺工打电话,找
C:谁找不着,结果填它一级。
A:嗯。
C:听他意思说吧,这、这必须得一块儿走。我说你一块儿走可以,你
C:一、一块儿走三十一号走,你不能一块儿二十一号走,对不对?
A:嗯。
C:我这十号是我三十号对不对?你按照这个最后一批一块儿走,对吧?
C:我这最后还没生产出来呢,告儿我说一块儿走,走哪儿去!
A:嗯!不能随地……
C:他说那是你们厂子内部问题,这怎么会是内部问题呢?这是,你讲
C:理不讲理呀!对不对?我说跟小李说说这事儿来。
A:那就算了。哪个小李呀?小蒋,小蒋,噢,噢!
C:就这么回事儿,我这个,我这概不负责任,对不对?
D:黄师傅,您知道这怎么回事儿吗?这个呀——
C:而且,现在还有一问题,这九零的还一问题。九零的先做的是全塑
C:的塑料袋儿,这个后做的塑料袋儿,纸包的,叫、叫刘玉杰看啦。
C:纸包的一盒,替我才卸了。
D:纸、纸、纸小。
C:哎!纸小,小,到我这这儿全散着啦。我说你这没塑料袋儿,脏了
C:我可不负责任,咱们先讲明喽!对不对?我这儿搁三天,全土贼似
C:的,我那库什么库哇,对不对?我这什么德性,我这概不负责任,
C:你们知道就行啦。……
D:让他换,换大纸包。
E:要俩保温桶,还得批。
C:咱们原来那保、保温桶,坏啦?
E:啊?
D:咱们原来的保温桶坏啦?
E:啊?嗐!这保温桶,我告你呀,有多少使多少。
A:买多少也不行。
E:……
D:……老买也不行呀!
E:……
D:咱们上回那保温桶不是买了吗,每年都买是怎么着?
E:……
D:今天礼拜日啦!咱们是去年买的吗?上回那批。
E:……
D:买几个?上回。
E:买俩。
D:一年买俩。
E:……
D:那,这得跟××说说……待会儿我跟他说说吧。你说你要老,老这
D:么着也不像话呀,是不是?就是呀!你看……
E:……
D:现在呀,……
E:……
D:现在保存没时间,现在得买去。
E:……
D:下回得让他做。这不,还不灵,这个。
E:……
D:没人儿呀?
E:……
D:嗯!现在我这、我这助理就管事儿。
E:……
D:这、这应该,这应该,这应该……
E:……
F:我就不会给你批,我告你吧!……
A:你们这说完,你们这——
E:……
A:听听你们工人,现在就是说——
C:一个就是随便聊天儿的,随便聊天儿哪!就是我们说,好像工人一
C:般爱聚集在什么、什么场合儿聊天儿,就能不能我、我在、在那儿
C:能呆着,录点儿音,听一听、记一记。像我、我原来在别的厂,在
C:那个医务室呆过,和办公室呆过。呆、呆上一天,然后去,要合适
C:了就录上。
D:医务室倒是可以。
B:啊。
D:我跟他们说点儿……商师傅你说可以吧?那怕什么的,听听,完。
F:这种情况下很难、达到他的这……
D:哎,最好有个小组会之类的啊!咱们现在一般班组很少开会。
B:很少开会。
D:班组很少开会。嗯!
F:集体活动太少。
B:集体活动少。
D:最近他们那个党委倒是组织了一个演讲会。
B:噢!
D:演讲会就是——
B:演讲会都事先准备啦?
D:事先准备啦。
B:我就要那事先没准备的。
F:她想要的纯粹是民风儿、民风儿。
B:啊,自然,完全自然状态的。
D:您说要是,要不咱这样儿,成型车间倒可以去去,我看,成型车间,
D:到成型车间车档子里头,有时候儿聊天儿。
F:嗳。
D:就怕他妈生人儿一过去,他就不、不——
F:不说啦!他怕、因为好像呣们干活儿说话,让人逮着。
B:哈哈哈……
F:他们在什么场合儿呀,你看那吸烟点儿——
D:吸烟点儿女同胞很少哇,都男同胞在那儿一块儿吸烟。
F:啊,吸烟点儿,他们——
B:啊,吸烟点儿。
F:门房儿。
B:啊,就是,传达室也行。
D:哎!传达室也可以。
F:门房儿、医务室那个机会,人都不多。
B:人都不多,哈?
F:嗯。
D:医务室,人,反正也——
F:一、一般就是扎堆儿,哈?
D:早晨,早晨起来有点儿人,医务室。
F:快啦!那个、那个软水那个,这儿是一个茶座儿。
D:那茶座儿,临要有生人儿去,人家也、一般也、不说了。
F:啊,很可能你一去人就散啦。
B:啊,就是。传达室呢?
D:我跟你说吧,传达室可以,三间房儿路可以。三间房儿路儿可、可
D:你就得要北京的那帮子人啊?
B:最好是北京的。
D:三间房儿路儿怎么着,那帮儿人儿老闲不住,老、老在那儿说,老
D:在那儿闹,你知道吧!你、你,因为你、你去了一生人儿也、也、
D:也不显眼,他老有生人儿去。
B:噢!就像这样儿的地儿,不太显眼的,去了也不太显眼。
D:那你可以有意识的看几个——
F:那儿是我的职工少。
D:我的职工少,外边儿的人多,但我的职工得跟他们打交道。
B:噢,噢。
D:是这样儿。
B:这是一什么?门市部儿?
D:门市部儿。
B:就这个门口儿这地儿吧?
D:啊。这可以你在那儿留心听听什么的倒可以。有时候儿他们谈、谈
D:事儿什么的,什么都侃倒是,哎,这倒有时候儿,有——
B:可我要在那儿呆时间太长了,人家会不会——
D:没事儿,没事儿。
F:实在不行你就买点儿什么。
D:无所谓,咱们他说一声儿……跟他说一声儿,问题不大。啊,就是
D:你想能够、能够取得点儿材料儿。
B:啊对!啊,啊。
D:就这意思,时间还很有限,是吧?
B:其实,因为我要不了特别多,基本上就是呆一天,就足可以啦。
D:噢,噢。那就是在这里头看看吧,怎么样?
B:啊,行!
D:我跟他们说一下儿,说一下儿,在这里边儿就是看看,看看——
B:不是,因为我这录音机呀,就在书包里头,话筒就在这这儿,所以
B:哪——
D:啊,一般的——
B:我有时候儿,我可以把书包搁那儿人离开,人离开,反正,又、啊
B:——
D:啊,那可以。这个人、人员还有什么选择吗?
B:人员没什么选择。就、就随,这没法儿选择,一选择就不、不好、
B:不好找啦。
D:不。那、那你要能把书包搁那儿,咱给你找个地儿,是不是,就有、
D:有、可以有所选择?小组会一般比较少。
B:嗯,比较少,那就算啦。
D:小组会比较少。
B:那就、随便聊天儿的场面。
D:你看看吧,你看哪个点儿比较合适?
B:那就传达室吧,传达室和您刚才说的那个门市部儿。
D:啊。传达室,门市部儿,哈?
B:要不传达室我先呆半天?
D:行,行,可以。
F:……
D:啊?……
F:这儿也是男工多。
D:男工多,男工多。问题是这样儿,他那个、那个生人儿一去了以后,
D:他们就不、不好儿好儿谈啦,就不好儿,就散啦。是不是?
B:有这问题。就是最好去一个就是经、经常有生人来的地儿,反正,
B:他不太,不太对生人——
D:生人儿,就、就门市部儿经常有生人,老卖货。可有时候儿也是人
D:嗯,也、谈好了以后就出来,或谈好了再看布去。有时候儿也不一
D:定,反正有时候儿很集中、这人。屋子里老是、老是满的,有时候
D:儿有、有这样儿的。
B:嗯。关键看看就是怎么跟他们说,就说、说我来干吗来啦,就最好
B:别说那个,就找一什么借口,说吧——
D:可以。
F:啊,随便聊聊就行啦,再转转,了解了解职工生活。
D:可以。其实成衣车间也可以,主要是一去生人儿——
B:啊,一去生人儿就不行了。
D:就差点儿劲啦。
F:成衣车间,它那车档子那里面儿交头接耳那话,他们都是老讲究儿
F:啦!
D:传达室吧?
B:传达室,传达室。
D:传达室和那个门市部儿看看。
B:这两个地儿。
D:啊,好不好?
B:嗯,嗯。
F:再转转,你看哪儿有扎堆儿的,你就慢慢儿哄呗。
B:哈哈哈……
D:就是!那倒无、无所谓,听听也无所谓,是吧?我,跟你去一趟。
B:行。您这儿下午是几点上班儿?
D:一般中午没什么休息。
B:噢,中午没什么休息。那中午一般工人在哪儿扎堆儿呢?
D:中午、中午,我们都是三班倒的多。
B:噢,三班倒的多,哈?
F:一般的是,一点钟以后开始扎堆儿。
D:哎,一点,对啦。在这儿,在那儿。
F:在全厂转转吧。反正一般地在交接班儿之前,你看我们两点多钟交
F:接班儿吧,一点多钟就开始有、有小、小扎堆儿不干活儿的这个。
B:噢。
F:车间内部也有,……
D:找个女同胞陪着她,她这儿谈事儿。……有这么个事儿,一会儿你
D:带她去一下儿。坐、坐、坐、坐吧,坐吧!别客气,别客气!坐吧,
D:坐吧,坐吧!
B:行,我坐这儿。
D:就我跟你说说啊,没事儿,你坐下吧。那什么呀,嗯!传达室和门
D:市部儿这两个地儿,然后中午的时候儿哪,……人员比较集中的地
D:儿,要听听这语言,就是语言吧?就是——
B:主要就是工人怎么说话。
D:怎么说话。
B:啊,非常随便。
D:哎,怎么随便的?
B:随便聊天的场合儿,怎么说话。
D:搞、搞语言的,对、对语言,对于话的内容她不、她不关心,说什
D:么无所谓,哎,就这意思。就是能够把真的说什么,这、这、这话
D:能够、能够听听就行。反正一天的时间,不在……,你跟她一块儿
D:……一个是三间房儿的布,它那儿不老有买布的吗,去了生人儿也
D:无谓。然后哪,就、老说老什么的,哈,老谈什么的,在旁边儿就
D:听听。一个是传达室,还有一个就是——
G:传达室有时候儿也没什么人。
D:传达室有时候儿有。
F:看看。
B:看看吧。
D:哎!反正有时候儿反正没人也没关系,那报房儿和那个卖布的那儿
D:哈儿也老、老有人儿。
B:那报房儿是不是在那儿,在那儿能呆吗?
D:啊,可以。报房儿也可以呆呀,报房儿也可以呆,只(zi1)要是跟
D:他们说说就行了。看你是不是带她去、去一趟,到那儿说一声儿。
D:要按我的意思,甭讲得那么细乎儿是吧,甭讲那么细,就说有人儿
D:来、来、来、来了了解了解,就是说看看工人生活情况,就、甭、
D:甭说别的啦,是不是?要说太细啦,以后,人家——
B:就是。
D:怕、怕、怕说这话,这、这、这、这话是不是要分析分析,就怕这
D:个。实际上她没别的意思,她不,不,她搞语言的,她不……这么
D:一个情况。
G:啊,行。
D:啊!你就带她就去一趟吧,……交接班儿,他们有时候儿到两点啦
D:到那儿鉴到,报到的时候儿,这、这几、几、几个哪,……到一块
D:儿到那儿去,主要有人儿陪着,他就觉着不是什么太生的人儿。
B:啊。
D:所以,就好说话,他爱说什么说什么,说什么以后,书包里想、想
D:想录就录,不录就算啦。这个,但是内容是不分析,咱们可把话说、
D:说清楚,内容不分析,人家主要是看看怎么讲话的。
B:啊,怎么讲话。
D:哎,就这意思,人不过问政治。
F:记一天啊?
B:啊,我想一天。其实,也、要是那个,马上就能录,录上很多呢,
B:也不一定非一天,哈!
F:……
B:你生人一去,到时候儿他就散啦,他不说话啦。
D:然后他交接班来奶的时候儿哪,这、这一块热热闹儿闹儿的哪,你
D:要去了呢,我估计他该侃什么还侃什么,对不对?有这个,她就不
D:显眼啦!你要去一小组里边哪,你甭管怎么说,这个她都是个问题。
D:食堂也可以,其实——
B:食堂也可以。
D:食堂吃饭的时候儿,食堂吃饭的时候儿,你在那儿转转,是不是也
D:可以?是不是?
F:叫小高儿先带着到……
D:这、这就过去吧。
F:噢。
D:高丽萍,宣传科,啊!
B:啊,行,行。
D:宣传科的啊,没事儿,再、再、再交换,具体的,好不好?
B:当然那具体的,我就跟她说说。
D:啊、啊,具体跟她说说,啊,好不好?
B:啊,那行。
D:然后有什么事儿再找我。
B:啊,行!麻烦您啊!
D:别客气。
B:那反正我就想,我就想吧,啊,那个,最好工人自然的状态下说话,
B:录一些,嗯。反正,我这录音机在这里头吧,那话筒就在这儿,一
B:般人家也看、看不出来。就、我背着书包,就是哪儿,哪儿如果有
B:人聊天儿吧,我能凑近,或者,或把书包搁在那儿,能录一些就行。
B:看方便吗?就、最好人家别注意我,人、就怕人家一注意我,然后
B:不说啦,或者就散啦。
F:哪儿人多,谈话多,就上哪儿去?
B:啊,啊。那传达室上午人多吗?
F:上午人不太多吧。一般中午下班了——
B:中午哈?
F:啊。一般新方法儿也不用,就那个十点多钟买饭了,食堂。
B:那个三间那儿卖布是下午卖上午卖?
F:现在没布。
B:现在不卖啦?
F:好久没卖了,没布。……上午要求干活儿啊!一般中午跑到一块儿
F:休、休息呀,聊天儿什么的。
B:中午哈!它一般都什么地方儿那个比较热闹?那中午传达室有人吗?
B:中午传达室爱扎堆儿吧?
F:啊,还有食堂。
B:食堂?
F:啊。完后就是吃饭的地方儿哈,职工一块儿吃饭。
B:职工一块儿吃饭的地儿,那我要去了人家还,人会不会,不说啦?
B:就、我就想去一个地儿,就、这个地方吧,生人也经常去,反正生
B:人去了也不显眼的这么一地儿,有吗?像食堂,那个传达室,大概
B:生人去了,也不显眼。
F:啊,那地方儿还行。
B:是吧?
F:啊。别的,像车间吧——
B:啊,车间。
F:人去的少,除非是参观哪就是……
B:……
F:上班人干活儿人也不能聊。
B:嗯。当然今后再说吧。你们现在忙吗?
F:还行。这厂子一天……
B:这宣传科就你们两个人?
F:啊。
B:那什么,科长是谁呀?
F:没科长。
B:没科长?
F:代科长。
B:你们俩都哪年参加工作的呀?
F:嗯,七一年。
B:七一年,七一年,那你跟我差不多大呀!你、你那个今年三、有三
B:十——
F:三十二啦!
B:三十二啦,啊!那跟我差不多大。你也是七、七一年的?
G:啊,不,我是七八年的。
B:啊,七八年的。不过,你可不像呀,三十二的。
G:不像啊?
B:那你七一年以前……
G:……语言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?
B:专、专业的。
F:考上的?
B:啊。我也,我是七二届初中毕业的。
F:噢,噢。
B:好像比你小一岁,比你小一岁。然后,就、当过一段儿中学老师,
B:当过一段儿中学老师。后来,就、恢复高考以后,就上了大学啦。
B:上完大学以后,就又工作。又工作了三年吧,然后上那个研究生,
B:就学的是这语言专业。反正,我们就是调查各种类型的人的语言和
B:各种类型人在不同场合儿说话有什么不同。
F:专门研究语言。
B:啊。
F:看看啊,许师傅。
G:那谁,那个你大姨夫在哪儿哪,知道吗?……
F:他们都那油漆写那字儿。
G:他不病了吗?
F:病啦?
G:你不知道哇?
F:我好长时间——
G:他肝功异常,你给我写写他们那、那地点,怎么坐呀?他们、你们
G:家那个你婆家那个。
F:他、他、他也、他也许没回家呀!
G:他没回家呀?
F:嗯,他要回家我知道哇。
G:你这几天回你婆家了吗?
F:没有哇。没有可是他——
G:他可上礼拜回家啦。
F:那我问问吧。
G:那你在十路车呀?你打电话问问……
F:谢谢你的啦!
G:喂!接一下儿外线。……八十九局幺三九……
B:现在有那个工人什么开座谈会一类的,就这、这种形式的——
G:喂!您是宿舍吧!麻烦您找一下儿那个孙维华,嗯!我是那个、那
G:个科室的。啊!啊!真的!我、我、我是他妹妹呀!啊!您,您那
G:个麻烦您叫一下儿行吗?啊!
B:你们这科室是不是相对的轻松一点儿。……那你们的中午是儿点下
B:班儿?
F:我们中午十一点一刻到十一点四十五分吧。
B:科室也这样儿吗?每天中午没法儿休息?
F:每天中午,其实我们这儿就是,休息不休息也一样,休息一个小时
F:也一样,一般的有半小时吃完饭啦,没什么事儿啦。
H:连班儿的时候儿哇差不多,不连班儿呀根本就……
B:你住哪儿呀?
F:我住在那个永外哪。
B:永外哪!永定门外?那么远!我、我就住永安里。
F:噢,永安里啊!永安里离我们这儿挺近的。啊,那你上学在哪儿呀?
B:上学在,特别远,在人民大学,西郊那块儿。
F:噢,噢。
B:多远啊!
F:那你就住校了吧?
B:啊,住校。我星期天回来,我就利用星期天才调查一下儿。
F:那你上了几年啦?
B:上了三年啦,这是最后一年。……
F:上完了,然后就拿一个学位吧?
B:啊,就拿一学位,写一篇论文拿一学位。
F:那你们那学位是怎么要求?
B:它,就是学分儿制。然后你修多少课哈,你都修满了,学分儿够了,
B:然后你就再写一篇儿论文。
F:……
B:嗯,写一篇论文,嗯!反正三万字以上的论文,就行。通过就行,
B:就能拿学位啦。那你们现在没上什么业余的函授呀?
F:上啦。
B:……
F:今年没毕业哪,上个学期刚上的。
B:你上的是什么呀?
F:啊,就是那人大二分校的。
B:噢,人大二分校哇!学什么呀?
F:档案。
B:学档案呀!那你们怎么不学中文呀?
F:基本功,那个,学中文后来那个,招生那个地方儿吧,它那个都满
F:了,然后就把我们都分到档案……
B:你们的基础课都一样。
F:啊!新闻……
B:新闻不行啊?它有新闻专业吗?还有新闻专业呀?
F:没有。
X:欸!那你别回去啦!那个一会儿哪,我们就去。你今天不是不走吗?
X:今天正好在这儿吗?上哪儿呀?买什么?鞋呀!你几点去呀?我们
X:一会儿那个,不,想看看你去!哎!你那什么,你、你那什么吧,
X:你下午再去吧,好吗?就我和小常儿,啊!
B:没有。
F:它就是有法律、政治、中文、档案。
B:档案还可以。
F:那儿的老师好像都是人大的。
B:都是人大的?教你的都多大岁数儿啦?
F:都,三、三十多岁。
X:那什么吧!你下午去吧!你过十二点再去,行吗?
F:人大水平比都次一点儿的都在那儿呀?
B:教你的都多大岁数儿啊?
F:都三十多岁、四十来岁。
B:就跟我这么大吧?
F:比你大。
B:哎!如果,如果是在那个学校的老师……
X:我问问你,你家在哪儿?……
B:……他是人大本校的老师,就那个,就请他去上课啦。
F:噢!
B:一般请的老师……因为它那个分校吧,它就是、它都是后成立的。
B:后成立的哪,有些人不一定原来是人大的,就是东调一个,西调一
B:个。
F:我知道。他那学校就是,那是我们毕业那年哈,高考啊,正好儿那
F:个……
X:好!那就这样儿啦啊!
F:这样儿,人就特别多,后来办了好多分校。
B:啊,对,对,对。
F:它就是那么办的。
B:啊,对!啊,对!你要是七八年才高考,所以他后续调进来的老师。
F:反正他讲课的老师,他们说都是人大的。讲课的老师……
B:是吗?他们本校好像也有老师。
F:是吗?
B:觉得学生讲得不好。
F:我觉得那个什么课讲得不好,那个明清史那老师讲得不好,还特别
F:随便。老那个,老、老、老保证,老叫同学保证,同学们你们放心
F:——
B:是吗?
F:我一定要让你们怎么怎么,为难你们,我考试老为难你们什么的,
F:你们有什么意见?那老师倒挺随便的,可是他讲课就是没重点。
B:噢!
F:什么都讲。那两个还不错,开了一个文书学。
B:啊!文书学。
F:文书学,还开了一个哲学。
B:这两门儿老师都挺好的啊?
F:啊!还有一个是,古代汉语还没上哪。
B:古代汉语到现在还没上哪!学几年啦?一年还没有吧?
F:没有,刚开始。
B:噢!刚开始呀!
F:那个——
B:刚开始呀!
F:那个老师,出差啦,没回来哪。
B:噢!现在学,学什么明清史?
F:啊。
B:清史?
F:明清史。
B:明清史啊!
F:原来是要学那个中国通史。
B:噢!要……
F:后来——
B:开不出来。
F:说那个啊,时间不够。
B:就开这么一段儿。
F:……不过前边儿的也就是特别简明扼要地讲了一点儿。啊。……
B:啊!不脱产哪?那可够苦的。现在刚开始还好点好点儿。
F:啊。主要就还不觉得,加上就那么点儿,现在还行。心情还挺兴奋
F:的哪。
B:是吗?刚开始学的,越学越不行。
F:是吗?
B:那可不是。我原来在电大工作,在电大教现代汉语,学生们特苦。
F:是吗?
B:……都跟你们一样,是厂里科室的。我看见他们真是,那有的岁数
B:儿都挺大的了,比我还大哪,有孩子,家里孩子,这么一上学,有
B:的还没有那奖金啦。
F:嗯,一般单位都这样儿,他干一个月,现在……
B:所以特别,怎么才能学哪,苦着呢!像电大不好学,电大不好学,
B:电大特别,尤其考试不好考,这考试没范围——
F:是吗?
B:啊!就整个儿这本儿书学完了吧,你就、你就复习去吧!他不像、
B:不像你这,因为是小范围,是可以给你垫点儿底儿的,反正出题是
B:这老师出。这个、这个是全国统一出题,全国统一出题,反正你也
B:没法儿、没法儿告儿你,谁也不知道这题,卷子都封着,密封着。
B:……那好像,你要不十点以后带我转转,或者什么时候儿带我转转?
F:那也行。
B:或者——
F:现在去转转也行。
B:现在去转转也行,哈。
F:啊。
B:反正你不用老陪着我,自己、自己转,也行,现在要转上哪儿呀?
B:哪人多呀?
F:现在哪——
B:现在传达室人全吗?
F:传达室,人不多。你要下午去,还可以到那个图书馆去看看去。
B:图书馆?
F:啊!就我们厂有一图书馆,自己办了一图书室啊。
B:那图书馆里面儿能说话吗?
F:它有借书的。
B:噢!借书的。
F:啊。
B:噢!行。
F:现在一般都干活儿,反正,闲人少,没什么闲人。
B: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啊?
F:啊。
B:那我,我要不我现在先去传达室那块儿去转转去?
F:行。
B:嗯!然后如果不行的话,我再来找你。啊,如果人家到时候问,你
B:这哪儿来的呀什么的,我再来找你。
F:行。
B:我先自己转转、转转看。你姓高哈!
F:我姓高。
B:我哪姓孙。
A:我看了电视剧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,我说好家伙,还是宣传科啊!
A:后来哪公司哪儿来人儿,组织一次,看那电视剧以后,不是反映挺
A:多的吗,意见不一不是吗,所以哪,举行一次叫做讨论会吧。后来
A:哪,他们也照了照片啊,哎,完啦登了表儿,就登了报,所以就还
A:有我们的照片,我就把报纸留下啦。所以,昨天无意当中我翻吧,
A:我说,哎哟,《北京针织》我觉得这好像更切合咱们这个,好像以
A:这个围着比较近。
B:啊。
A:我说问问吧,我们还办,要办的话,不就好点儿吗?我这地址知道,
A:对过儿。
B:我知道。我现在留封皮儿,就是那个,不知是不是最近的。
A:《北京针织》。
B:编辑部,在十里堡那边儿。
A:现在还有出版的就是说一些刊物吗?
B:那个——
A:有。
B:今天不知道,明天才能知道吧。
A:行,可以!这个不着急,没关系。
B:因为,因为——
A:没关系,没关系。
B:因为那属于科技的那个哈,在宋华那儿哪,他今天没上班。
A:啊,行,行!可以可以,可以。
B:行吗?
A:行!太给你添麻烦啦!啊!
B:干吗这么客气呀!
A:说吧,有什么事儿?
B:那个,昨天跟你说了。
A:他找呣们头儿啦?
B:嗯!没找,没找哪。就想那个,就是在厂内给你去那个报道。
A:嗯。
B:希望你多支持。
A:嗯。我想,这个,回头儿这个当兵儿在这个,这个厂内厂外或有什
A:么情况,我想这头儿应该知道吧!回头要不知道,回头咱们,到时
A:候儿回头怪罪,这兵儿怎么这么不老实呀!
B:就为这个,你放心。嗯。怎么说呢!反正行这个厂子也已经那什么
B:啦,已经那个,就是,可以说算承认吧。但是,你这个厂子不能管,
B:只能你自己的,因为,厂子一管就等于,就好像是单位出面来那个
B:搞那个的,其实是你自己的成绩,明白啦?
A:明白啦。行!我尽量做我能做的一、一些事情吧!
B:以前你跟那个小张儿说来着哈,我那个,我也没太仔细听。你呢,
B:最好再从头儿跟我说一下儿。
A:你问吧!我要说不知道从哪儿说,你问吧。
B:你可以从头儿说呀。
A:你、你问吧。
B:你那天说得、讲得挺好的。
A:不,不。纯粹是不好,那天纯粹是哄。我、我看他……没反映过来,
A:他要写,写我,因为这事儿我总认为,因为没个头儿,干有头儿没
A:有尾的,到时候儿总不算一个很完美的一件事呀!
B:不。你呀,想的太远啦。
A:是吗?
B:嗯。
A:哎哟!
B:这事儿,真的?
A:人没压力……
B:就算你这件事儿吧,你这个事儿应该是慢慢儿来呀。
A:好,慢慢儿来。所以我说咱、咱们——
B:你太急啦。
A:咱不着急,你问吧。
B:你就像你那天那么讲吧。
A:从哪儿讲啊?
B:啊?从头儿讲啊!
A:从头儿讲。
B:啊,像讲故事一样。讲吧。
A:哎哟!那这一上午都不够哇!
B:哟,是吗?
A:啊。啊,六前年呀我到针织厂,呦,成自传啦嘿!你那耳朵不够,
A:高丽敏,换一个吧?真的。
B:简明扼要。
A:哎!简明扼要。
B:你最好,就讲讲你这个,嗯,开头儿那个可以说一点儿。
A:成。开头儿再说点儿。你看,自从我,参加这工作以后吧,我,这
A:个,跟我这老师傅刘建东学这来。
B:嗯。你们刚开始是在技术科吧?
A:啊。最早技术科,后来哪,当时也就是说,由于那个喜欢这工作,
A:就学起来非常地认真啊,是吧,很刻苦。后来师傅,反我也看出来,
A:非常地这个,很热心,也,完了也瞧出来就是说我比较好学,所以
A:师傅呢,就把他这个心里话也就、瞧我吐露出来哈!那意思也就是
A:说,你看,咱们这行业吧,那个,学习资料非常少,基本上都是靠
A:实践经验当中总结出来的。嗯,所以就是说,像这种情况,就是说
A:很容易出现一些就是理解性啊,跟那个实用性方面的一些出入,所
A:以就是说不太那么合理化。所以哪,师傅的意思就是说如果,嗯,
A:用他所实现不了的事情,就是写作吧和总结,让我哪通过学习这个
A:丝纺教材,学习一段时间实践,有一些理论经验以后,再加上那个
A:样板儿的一些实习一段时间,能否自己总结总结,把这方面争取搞
A:出一个、材料儿来,特别,以利、以利于就是说以后哪,做为一些
A:新理论来学习哪,起码有参考的依据吧。哦,像这方面的资料儿哪,
A:在过去来讲,确实是非常少,所以哪就是说,要把这真正地写好也
A:是很不容易的。所以呢,从自己来讲,反正明知就是说,这困难多,
A:哈!为什么哪?因为没有借鉴的东西。所以呢,完全靠自己,所以,
A:还是自己水平,又是不那么高,哈!也只能,就是说,试着写这种
A:心理。但是,总想能尽量把一些真实的啊,或是一些就是非常实际、
A:而且又比较合理的一些东西,争取给它写出去。
B:你就完全是那个正是自己的切身体会,还是师傅那个言传身教哪?
A:言传身教,那都是为了使自己掌握东西,而自己掌握以后,自己去
A:实践。所以我写了,这基本上都是我通过实践而得来的。是这么意
A:思。因为在我这个,这样工作之前,我是一张白纸啊,什么都不会的。
B:我再补充一点儿。就是,你这个,嗯,你这个实践吧,哈,是不是
B:完全按照你师傅的那个个,那一套,那行动方法去做的?
A:对!按照他的基本概念,我所掌握的这些基、这、这个这些基础技
A:术,完了以后呢,通过实践啊,得来的一些,通过……,所以,我
A:就抱着这个信念。完了就开始写,在两、三年以前就开始有这个想
A:法了。因为——
B:嗯,嗯。大概什么时候儿,说清楚一点儿。
A:啊?由于哪,就是说一开始工作,就是说确实,嗯经验少,啊,所
A:以呢,就先有了例子。后来哪,通过一段时间以后,自己就是说也
A:能独立工作啦。所以呢,而且这期间又遇到了来厂学习的一些学员,
A:所以呢,就是说,嗯,在学员,就是跟,我向他教,他所学的过程
A:中,我也感到就是没有一些,这个、这个,叫做、叫理论性的东西
A:吧,才,就是使他学、学得更快、更全面一些。而学员哪也反露、
A:也反露过一些,就是说,你怎么说一些都是,就是说,一会儿是这
A:个书,一会儿是那个书,为什么没有一个就是说比较死的一些,像、
A:像理论根据呀,或者一些数值,就是说非常死的一些理论数儿啦。
A:我说,这些都是实际的东西,就是说,而且就是说,也就叫做这个
A:嗯,嗯,就是,实践,实,就是说实际当中就是说,所摸索出来的
A:数儿。所以,他也不见得说就,就是说非常、非常那么死的数儿,
A:还是挺活的。所以,他,从学员来讲,学起来不是非常好学,所以
A:呢,他也觉得挺困难的。能不能根据一本儿就是说比较,就是、就
A:是很浅一些的,通俗易懂的,但是又非常实际的那样儿的书。所以
A:呢,也就在这期间哪,我也就,哎,逐渐、逐渐开始总结。就在三
A:年前,我就开始,把成功当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啊,和一些,就是和
A:一些问题的处理的一些基本方法,完了呢,就及时给它总结。总结
A:以后,完了,在近一年吧,我就开始给它捋啦,就该,把平常写的
A:一些杂七乱八的一些零碎的,开始从头儿啊——
B:嗯,大概的什时候儿呢?
A:啊,今年,嗯哼,大概是九月份。今年,今年,今年年初吧,我就
A:开始总结啦。就把那些平常那些记、日记呀,或者笔记那种形式的
A:东西,从今年年初开始进行啦,综合了一下儿。嗯,有的呢,进行
A:修改、删补。哎,这方面,大概其地捋了,捋成一个比较,一个一
A:个,也就捋成、捋在一块儿,就那意思。反正,当然就、也很不成
A:文章啦,哈,乱!后来呢,怎么办?七月份的时候儿,后来,我把
A:这个想法跟林总啊,说了一下儿,啊!林总当时很支持啊,说那,
A:你哪,就在这、自、尽自己最大努力啊。哎,完了争取给它,就是
A:顺理成章,啊,给它写一下儿,抽功夫儿写完以后,写完以后,把
A:它草稿儿,把它,嗯,让我看看。七月初,完了基本上,我就给它
A:弄好以后,后来因为,老林的意思就是说,争取呀,就是在,因为
A:我爱人不是十月份生吗,所以就争取在这这前,把它弄完喽。……
A:别再、要是拖拖拉拉,拖到就是说十月以后,再给我总结……厂子
A:事儿可就太多啦,这可就该分心啦,哈,所以哪,该效果差一些啦。
A:所以我就利用下班儿以后,这些都是业余时间弄的,下班儿以后,
A:完喽,可以说,回家以后,也就是晚上吃完饭,没有什么别的事儿
A:啦,全是写这个。然后,有时写到深夜。所以,终于在七月十号左
A:右吧,把它,算是弄完啦,七月初吧!后来那个,林总看了看以后,
A:完了以后,就召集了厂子的工程师,就是有关工程技术人员吧,包
A:括工程、技师、助理工程师、技术员,这些都是有职称的啊,就是
A:干了本行儿的,还有一些有关的,就像他们搞设计的,但是也涉及
A:到这方面工作性质的,所以就叫做有关的技术人员吧,一块儿,在
A:小会议室开了一次研讨会。会上吧,这些师长啊,这个,畅所欲言
A:啊,提出了一些很宝贵意见。我呢也做了认真的记录。哎!完了以
A:后,会后呢,林总说,你呀,把这些意见给综合综合捋一捋,去粗
A:取精,然后把自己这个写的那里头,再充实一下儿,可以修改。后
A:来哪,我又进行了修改,对,在草稿儿上,计划进行修改。哦,这
A:前后吧,就是说在,那个,就是说从开始写完了一直到那个写成稿
A:儿,完了那个,老林都挺认真,很热情啊关心指导。这个呢,这个,
A:这以后,定稿儿……经过开完会以后再讨论。最后,誊清这稿儿,
A:齐啦,就算写成啦。完了我自己哪想办法,就、就油印哈!……
B:那你写这个,这个,除了散文,就是发表以外,还有别的想法儿没
B:有?
A:想法,虽然有,但是你说很健全啊,首先第一就是,嗯,想、把我
A:写的这个,就是让大家瞧。因为我的一个愿望,就是说,因为吧,
A:这次写的东西就是说是我师傅哈,就、也许师傅之前的师傅,几代
A:师傅的想法吧。嗯,就是说为写这个的时候儿,我也听到了征求了
A:我们老师傅的意见啊,他们都说是那样儿的,啊,几代师傅全都想
A:啦。因为前几代师傅也都、也都普遍存在一个问题,也都岁数儿特
A:别大了,都是一些,就等于说是都是老师傅啦,所以就是说,他们
A:从写作方面,稍微地就是说,嗯,嗯,能力,可能差一点儿,但实
A:践经验非常丰富。比如说哪,就是说,这个这个,像、像那,就是
A:说,他、说他这个脑子里有东西或者叫肚子里有东西,说不出来或
A:者写不出来,有这样子,但他们的经验非常丰富。所以哪,我就想,
A:这个,师傅的一些心愿哈,我、还是多多少少给,在我这一拨儿吧,
A:更尽量实现哈。还有我自己呢,就是非常热爱这工作,所以,想,
A: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。师傅也都寄予很大的希望,我哪,也非常热
A:爱这工作。所以,对这写作,非常怀有这个这个叫,充满信心吧。
A:所以哪,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吧,嗯,哎,写出来啦。而写出来呢,
A:我就有想法,既然写了这么多,一是师傅的愿望就是说,终于实现。
A:但,就可是写得不是那么好哈。师傅那么全满意,但是我想,因为
A:这、这师、师傅的心愿总想给它能够总结出来,这就是挺不错的了。
A:所以我想在总结过程当中呢,就是说,能够哪,听取各方面儿意见,
A:是吧?能够想办法,之后,就是使它哪在今后的工作中呢,进行实
A:践和证明,是否那个,叫什么嘛,就说正确吧,哈。嗯,欸,总那
A:么讲,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吧。啊,写的东西必须通过实践,
A:实践承认你啦,而且,就是说,由大家的实,在实用当中吧,予以
A:肯定,或者说呢,在你这当中,完啦有些什么欠缺,提出意见。这
A:样儿哪,嗯,是,反正通过实践啦,就可以,使之这个,效果更好
A:一些。而且哪,以后吧,这个学员,我想不会少的,而且呢,就是
A:说,因为以后针织行业就是说发展,哈。而且为了适应潮流,要出
A:口合同啊,这个、国际贸易啊,发展都非常快。所以就是说,光靠
A:这些针织这一些老的技术啊,过去一些陈旧的一些反正是不行啦。
A:所以,还得有,今后还得有新的东西要充实。所以呢,就是说这个,
A:要掌握这基本概念呢,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。所以呢,写了着个,
A:也是学了,就是使新学者先把基本概念先,所掌握好。因为我写的
A:这个,前提也是,从最基本的、通俗易懂的这个方面,就是,从这
A:个,嗯,从这方面吧,想到的,达到写作的目的。所以,从写一开
A:始介绍,一直到画、绘制,嗐,用三角板给它,基础,,一些方法,
A:说起。这哪一般来讲,可以说通俗易懂吧,让一般不太了解的人哪,
A:看完这以后,再经过一段实习呀,学习过程,再学、这个样板儿设
A:计这方面儿的工作吧,我想,就、比较容易啦,啊。我也,做了这
A:两种考虑。因为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,是吧?所以哪,具体写
A:得以后哪,因为有些人哪就承认,有些人不承认。他承认有他的想
A:法,不承认也有他的这个,意见,啊。所以哪,就是说,写出任何
A:东西以后吧,能,要能得到大家的全都同意,也不见得能够同意。
A:但是,我想,既然写出来了,就是说,嗯,可以让大家能够,就是
A:说能够,就是说起码看到其一方面,可以能够、那个,嗯,借鉴的
A:方面吧,哈!就拿,就是说我这次即使说是失败,不成功的,但是
A:说,可以引以为教训也好,免得以后再去那个、新的,就是说麻烦
A:吧。拿我这个当做前车之鉴。如果要是成功啦,当然就是说,也是
A:好的,哈。谁愿,谁做事都愿往好里做,但是哪,有些事情,它是
A:不一样的。是吧?
B:那你这个,嗯,只是你一个人实践的,是吗?
A:嗯,在这期间,我还通过实践,也征求一些师傅的意见,这个呀…
A:…
B:那个,和你一块儿搞的那吴继康——
A:那个没有。他、我想他基本都不……,怎么说哪?这叫不知道吧?
A:完全如此。
B:是呀!就是说他有没有用你这个方法?
A:嗯,没有!没有!他、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看见那个。他吧——
B:和你搞的不是一样吗?
A:对!他是怎么来的哪?他是,原来是八一年吧,我分到厂子开始学
A:这个样板设计,后来呢,干了一年半以后,随着出口合同的增加,
A:工作量的增长,嗯,由科里安排,xi1!吴继康原来在小车间,裁
A:剪,后来哪,说看我一个人吧,工作量太大啦,师傅也因公哪,到
A:其他地方儿去办去,去办工作啦,就剩我一人儿啦,所以,给我找
A:一帮手儿,其实也就算一块干吧。所以就是说,就把小吴儿由小车
A:间,嗯,分配到我这儿来,跟我学。所以呢,直到现在,他也就等
A:于说,就跟我刚才所讲的那学习呀。他呀,是长期地学,就这么个
A:意思。带着他,他整跟着,学——
B:他跟你学的哪!他用的这套方法,基本上也是你这套?
A:啊,对、对、对。
B:我的意思就是问你呢!
A:基本上这样儿。
B:那个,就是你这套方法,那个别人实践,那个结果如何?
A:那、那、那就小吴儿就可以啦。对、对、对,那小吴儿是一个,就
A:是说,叫做、也就叫做,嗯,活的见证似的啊!他因为一直到现在
A:他也一直跟我在学,而另外一些学员哪,学完全都远走高飞啦,都,
A:都走啦!前后有将近四,五,四五个学员来学习。
B:外厂的?
A:哎,都是外厂、外单位的。学完以后,学了几个月以后就都走啦。
A:算我还是可以的,当然我吧,因为他们这些学员吧,因为都是在底
A:下学,因为在近两年吧,厂子好像有些规章制度,好像就是、就把
A:这些学员,就,也都是来学习的,就给限制住啦,所以,就很少啦,
A:几乎没有啦。所以,就在前几年的时候儿啊,欸,外厂的来学习吧,
A:也基本上我哪,当然主要就是说,哦,我认为啊归功哪,就是说,
A:要说成绩取得归功哪,归功是我师傅。因为,他是我的启蒙师傅啊!
A:哦,因为我最早,一张白纸嘛!……所以哪,我所现在、所掌握的
A:这一点点儿吧,也都是师傅所、所这个所、言传身教,哈!你看就
A:在师傅临走之前的时候儿,他对我说实在的,语重心长,哈,说的
A:话也挺实在的。他说什么哪?他说你看,他说,那个我在、在这里
A:头,我就是遇到许、很多年轻的学员,嗯,嗯,嗯,可是像在、这
A:些学员当中,像你这么好学啊,就是说掌握得比较快,说这个学得
A:比较全面,还是比较少的,所以哪,我现在哪儿哈儿由于工作需要,
A:把别的,嗯,别的部门儿吧,去工作了,所以等于说,就是说脱离
A:啦。哎,可是现在哪,我可以就是说,是问心无愧地说哈,我把东
A:西几乎全教给他们啦。因为吧,从老师傅来讲,有那么一句话,叫
A:做“老同行儿是冤家”。同行儿是冤家呢,就是说,引出一句话,
A:就叫什么“老师傅都要留一手儿”,一般地它就叫什么,有一是什
A:么,都是嗯,都是,你看像现在的意识来讲,是从车间反映出来也
A:是,一些老师傅跟年轻的学徒,他从这个就是,啊,所掌握的技术
A:啊,和那个就是,所做的些工作啊,有些区别。老师傅一般来讲,
A:就是,把自己一些拿手的收着。当然那些老的思想,是吧,只要就
A:是实际从技术来讲,从技术发展来讲,这种态度不太好的,哈,正
A:确的、积极的,消极的不多,但是他基、他把基本的东西哪,就是
A:说传授给你,至于你,是否是要再,倒需要考虑考虑啦。有这么,
A:有一句话,“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嘛”,哈,所以,你就、完
A:全看你自己的进展,学习。所以我呢,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吧,在
A:学习当中哈,就是说,那个,能,尽量跟师傅呢,就是说,所讲向
A:给我哪,就是举一反三,所以哪,就学得很、很多,而且也很快,
A:就师傅对我非常满意。师傅早就跟我说,你看,我把东西全给你,
A:意思就是说,我没有把什么东西,所那个,所保留啦。所以吧,在
A:这方面,就是说,也就是师傅的一个,算一大贡献啦,哈!所以,
A:嗯,也是,就是说我这篇稿子的一个启蒙老师哈!嗯,要说有时候
A:儿……我所掌握的这些东西……通过他我才学到的,如果要不是…
A:…
B:嗯,那就是说,你开始,嗯,就是,留着这些这个,嗯,这套工作
B:方法,哈,记录一些平时遇到的问题什么的,大概是哪年开始的?
A:哪年开始的?想想啊!工作两年以后吧,起码是掌握了基本的知识、
A:概念,能够掌、能够自己、独立处理一些,就是,日常生产当中问
A:题啦。也就是说呢,就是说起码自己有了点儿这个,就是说,这个,
A:叫什么,叫做资本吧,完了以后呢,这样儿,才能够再总结呀。如
A:果说,要说自己在,就是,还是哪,那么含含糊糊呢,而且,所做
A:的,也就是说,学的也非常浮浅的时候儿,我、我想,我说暂且…
A:…也是不可能的。因为吧,我,从我呢,就是说,从掌握的情况来
A:看,我基本上是在跟师傅学,还有实践,近一年左右吧,差不多就
A:完全是我自己能掌握起来啦。所以呢,从那儿完啦以后,我哪,就
A:注意到日常工作当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吧,给它们收集、整理。当然,
A:从我这,就是说,这个这个,这、写作的这个目的,就是说,要把
A:这个,要把写的这个东西吧,尽量让它写得通俗易懂一些。所以,
A:正像我写的那题目似的,绘制方法,就告诉你怎么画,就是怎么来
A:设计这纸样儿,哎,从这方面去考虑的,而不是说呢,我们说遇到
A:了一个难题,我怎么怎么处理的。也许呢,这处理方法,必须呀,
A:就是说得学了几年以后,或者学了就是说学了一段时间样板儿设计
A:以后,可能才遇到的,就是说,才能够去解决的。所以像,嗯,那
A:方面的东西吧,我想应该在掌握这之后,再那个逐渐地去涉及到。
A:那什么,而且我在,就是结束语还是在前言里写啦,有那么就是一
A:些理、想法,就是说今后哪,还在工作中,在对这个——这是口述,
A:这是两次。翻,翻。这是图表儿,哎,翻过来,翻过来,翻过来,
A:对!哎,这是补充。所以这前边儿还是一部分,等于两条大的,实
A:际上应该是分成两册的,那后边儿是个补充,后来我说干脆集中一
A:块儿吧!
B:嗯。我再提一个问题。你这个,是没有工作就要画样板,是吧?
A:啊,这——
B:绘制样板。
A:啊,这,叫做样子,全称叫“针织品样板设计”,——
B:针织品。
A:是专门儿设计样板的,而不是说设计款式的。款式设计呀,那就,
A:涉及面、就就是说更广阔一些啦。操纵服装造型呀,人体呀,从那
A:方面去讲,美学、色彩学两种。而样板设计哪,纯属就是说,在生
A:产工艺当中所涉及到的一些问题。样板设计也,哦,也、也可以说
A:是包罗万象的,因为这些工厂哪,生产线,生产工艺,必须掌握,
A:要不掌握呢不行!真要前边儿走错啦,既然要学样板设计,就必须
A:把从织,染,到做,这一大套工序必须都得清楚,不清楚的话,你
A:样板设计哪,不可能设计出比较完美的和那个、和全面的。
B:噢,你这个样板设计,是在,嗯,这个服装样品以后?
A:哎!有、有款式、有样品以后,这样儿,进行这个样板设计。因为
A:设计样板,怎么让它能够,就是说更加合理,最最起码的一个,做
A:出成品来,首先符合款式、款式要求,第二符合规格尺寸,这是最
A:主要的。你要把这两点缺齐啦,那样板也就没什么意义啦,那就任
A:何人就都能打啦。就这么个意思。所以哪,我写这个哪力求于绘制
A:方法,从怎么画,怎么开始做起,怎么学,哎,从这方面讲。当然
A:面儿啊非常地窄,因为我自己吧,无非,说难听些,井里蛤蟆的话,
A:也就见过碗口儿大的天儿,所以哪,也就这么点儿,范围。所以哪,
A:我也想哪,像刚才所说,社会当中有一些就是说比较难一点儿的问
A:题,处理方法,我想这个呢,就等以后哪,我会逐渐地还将陆续地
A:去写。现在我又开始写了。
B:嗯。
A:写,就叫做须,这是补充不是吗,那叫补充二啦。就往下写啦,就。
A:哎,就对工作当中,今后出现的一些新的课题和一些比较,就叫什
A:么,就叫做难哪还是复杂一些吧,就是一些课题吧,就是对工作,
A:起码就是说今后能够引起这个、注意,哎,就是说从这方面来、来
A:记录一些意见,就是说再分析、研究和这个,去做吧。……这么想,
A:目前我又开始写啦。
B:嗯。
A:嗯,再重复说一下儿,能不能,因为我师傅也在哪,这、这个洗印
A:科科长哈,刘建东。有、有可能,你去看看去,看他对我说,虽然
A:说跟他就叫分开工作吧,都在一个科,哦,都在一针啊,而且都在
A:一个科室,也见面,但是说具体工作上哪,这个、这个联系呀,不
A:多,起码好几年都不见。你想,他一年,就在我学了一年之后,他
A:就,工作上的需要,就做别的工作啦。所以,这些都是我自己干的,
A:完了也可以听听他的,哦,意见吧,哈,使之呢,更加呢,叫什么
A:呀,就说更加实际一些吧。
A:先上公司去,财会呀,另外还有奖金情况哇!……正经八百……像
A:国营单位。噢!因为这个事儿呀,一千七百多块钱,他们这是原告
A:儿,正经八百的跟那合同、质量问题、交货日期问题……谈不着这
A:个,先说说你该告谁就是了,没,算不清楚,净是找爷爷找爸爸,
A:净是这个,本人都他妈没啦,公司都没啦,你找谁办哪?而且你现
A:在没把综合规定、法人、财产……北京市144号儿文件,跟上级单
A:位负责清理,这个,得有根据呀!
B:他是工商局,可是工商局——
A:啊!工商局,你找工商局。工商局也得找他上级单位,就这个,可
A:你这有什么根据呀?你工商局!
C:我不知道条文。
A:他能讲出道理来,无非就是说呀,你比如说,惦着换那京生,意思
A:就是上级单位哪,出个证明,投资两万块钱,哎!这两万块钱,按
A:所有权来讲,就是属于你赠、赠、赠送啦,你上级单位赠给下级单
A:位,作为他来说……但往往有的公司,比如一注册,上级单位开个
A:证明我投资三十万,结果一、一分钱没拨,哎!这个哪,作为现在
A:上级单位负责处理的话,那也不是说你上级单位负责处理,就是上
A:级单位,你当时送给人家,就是作为你拨过来的三十万块钱,你没
A:拨过来,现在暂时拨过来,就是说,他下边儿这单位他亏损,他只
A:要在三十万之内,你就得给。因为你当时说过三十万,工商局开的,
A:允许开的工资,所以,你等于承包的,就是……现在找,你又要这
A:三十万。这、这个,按说是按说是一点儿法律根据啦,可是,人家
A:现在有的人家也拨啦,当然大部分都是都是赶紧收回来啦。开头儿
A:拨两万,嗯,然后,三转两转的,就把钱花出去啦。像他那京生内
A:部,他拿那个,那个下家儿的钱……他实际一还了以后,他拿什么
A:钱还,他拿那预收购货款还,实际他马上就成了皮包公司啦。就是,
A:任何……
B:那他现在跟朱伟还有什么关系呀?
A:和朱伟,现在是他还欠着朱伟的钱。电扇,他要卖的,啊,给朱伟
A:代、代销吧,这小子,蔫不唧儿的不来啦!
B:来!他、他记错时间啦。
A:啊!还没出来哪!我……他真磨蹭什么哪?
B:啊,我说你注意安全,快点儿赶来,都十五分钟啦!我说小心点儿
B:别再扣你,九点啦。
A:哎,那你们该放假了吧?
B:啊,七月,七月初就放假了。
A:……没什么太多的,反正现在到了,大部分都这种,八四年、八三
A:年、八五年这三年,能解决的,好解决的,早都解决啦。就关系清
A:楚的,告都好告,最起码,我、我就告你,这没错儿,我早就告啦。
A:现在来的净是这个,我都说不清楚他告谁,反正稀里糊涂的就来啦,
A:反正单位有这么一章,告谁就告谁吧。来了之后,现在还有左查右
A:查这单位也没啦,上级单位,有的连上级单位也没啦。这玩艺儿,
A:你……144号儿文件,你也不能,找到爷爷那辈儿去呀!再找,干
A:脆都找国务院算啦!
C:就找他上级单位。
A:是呀,我们这儿有这样儿的。三利那不就是吗?三利没啦,然后,
A:就它劳动服务公司当被告儿,执行的时候儿,那劳动服务公司又没
A:偿还能力啦,又找他上级单位,北京运输郊区服务总公司,再找就
A:是北京市人民政府。北京市这144号儿文件是规定得有点儿这、太、
A:太、太草率啦,全国哪单位哪个省市都没这个文件,咱们北京反正
A:到外地的,到了人家那儿都是没有任何规定。就是它、它、它既然
A:已经歇业了或者倒闭啦,他就往上推了,甚至说,你这个原来你这
A:个单位,判决或调解的时候儿,说它还人两万块钱,调解完了之后,
A:它又歇业啦。你再找,找谁去呀!没有!到四川到哪儿,连那个、
A:那个、跟当地的工商、法院、都……就是国务院这个57号儿文件,
A:党政机关,这个上级单位……其他是企业办的企业,那主要是独立
A:核算的这个,自负盈亏的这个。可是外地到北京的哪,他倒一告一
A:个准儿,咱们这儿有这文件,起码你这单位不在了,我lie1你上级
A:单位做被告儿呀。净这个。
C:上级单位是不是指、指的、指他上一级?再上,上……
A:可是你现就是说,上一级以后也还是歇业的,你说这怎么办?那你
A:按、按、按规定理解就是说上级单位应该清理的债务没有啦,那我
A:还干、干什么呀!按文件嘛,他并没有说是哪级呀。我是说,找找
A:你上级单位,你上级单位没啦,那我就找你上级单位,你这,这都
A:这么解释,这,这玩艺儿没法儿弄啦,哼!而且那文件它又说得含
A:含糊糊,说那个上级单位负责清理,人家单位清理,他们找不着人
A:我们出人,我们帮你查账。没让,我们,没让我们负责出钱呀!得
A:这样儿……得这样儿,我们底下非法经营好几十万,这样儿好几十
A:万,完了上级单位也就是,拿不出钱来。现在,好多上级单位没辙
A:……就贷款……可是你要翻回头来说呀,作为那些受害单位呢,像
A:这几十万块钱追不回来,也、也、也没法儿弄,一般也就是贷款,
A:反正都是国家的钱。
B:都是国家的钱。
A:报纸上老说当时花几百块钱几万块钱买一张废纸,执行不了,你让
A:法院怎么办!政、政策变了,那会儿国家贷款那么容易呀!完之后,
A:那银根一收缩,一卡,都,实际上都是贷来的钱,一大部分都是转
A:到在个人存款里了。您看那帮业务员,那帮经理们,那钱提成儿也
A:好,分红也好,都没少捞,再,这还是老实的哪!不老实的哪,再,
A:那会儿提成儿也了不得。你做、做成一笔生意,一般的贸易公司都
A:百分之四十,个人提百分之四十,有的,都到了,都百分之六十。
A:盈利以后,好比,我给你联系的一批彩电,一进一出,剩下赚了多
A:少,然后我个人得一半儿给公司一半儿。要不那、那帮小子签合同
A:那么来劲哪!成不成的,反正成了就、就、就、就发了,而且数儿
A:越添越大,彩电一般都上千台上万台啦。那麻袋都几百万、几百万
A:的,一个两个那样儿的小、小赚的,那会儿那帮人儿几千块钱的都
A:不干啦,赚就得上万上万的。现在问题哪儿也都是……我们那儿个
A:别的,有千万条麻袋的,全国麻袋市场四分之一需求量……
C:……
A:光人说,光你们上铁路上去定那车皮,给定多少,一千万条麻袋,
A:得多少列火车都拉不完。
C:……有人帮他……
A:那帮小子就光算利润,因为他算一条我加两分,这一百条万我能赚
A:多少,尽算这个,他就不琢磨琢磨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,哪儿来的
A:那么多钱。就说你要那么多,就算你要一千万条麻袋,就两千,两
A:千多万块钱呀!你上哪儿找去呀,你!北京市都出,都出不来两千
A:万,哪个单位能拍出两千万来呀!
C:我觉得是有一批麻袋的。
A:啊!那会儿大街小巷,连十七、八岁的小孩儿,待业青年都在那儿
A:干,都在那儿麻袋、麻袋的。
C:谁都是麻袋五百万,这单位五百万,这单位五百万,其实……
A:这全是倒儿,就是说这、这、这,反正也,也、也有股儿那个,就
A:是有那么股儿风儿,比如说现在弄的838计算器,什么签字笔,什
A:么手镯表,这就是一阵风儿。这价格呀,因为各个公司的业务员儿
A:都到处找这东西,都知道这东西,一开始呀,有点儿俏。还有这,
A:你,你,你,手镯表,你十五,我十七,我,他十八,哐,哐,哐,
A:等到货一到吧,实际没,卖不出去!哪儿有市场啊?它并不像人家
A:那个大公司,人家什么搞搞市场预测什么的,销售情况有个底儿,
A:人家按那个做法。现在这个,哗、哗、哗一进来,那手镯表最后价
A:儿都没有,几块钱一块儿,实际上,它几块钱和它那价格也不符。
A:还有那个录、录像机吧,现在刚恢复畅销,那阵儿,一个370才一
A:千四,一千五,450也就两千块钱左右,一千九。我们这儿原来他
A:们来的也就一千多,究竟怎么着?后来国家采取点儿措施,好歹的
A:……现在就好多电视就没开封的都,海关都允许你返回的,返回国
A:内市场,而且还国家退你关税,光一台录像机那关税钱就一千多块
A:钱,人民币一千多,那国际市场再卖掉二百多块钱,二百多美元,
A:他、他总比在国内卖个一千四、五强。好多那单位,都有这能力的
A:呀,就惦着,借着机会就都收回来啦,收回来,从海关人员手里就,
A:就返回。现在这录像机,现在三千多,这,和它那个价值呀,差不
A:多。
D:以前,都,就一俏都要。那会儿,我们那儿那个录像机的合同,我
D:们那儿就370,我们那儿判的最高价格六千八,合同定的六千八。
D:那会儿简直那个价格,就是一天,就得降好多,那手镯表那、那、
D:特明显,一天得降一、两块钱。我们那儿,那合五千块儿手镯表,
D:十八块钱一块儿,就因为交货晚了三天,就不要了,到现在,那手
D:镯儿、那五千盒表还原封儿在那儿。现在要卖,你一个,一块儿表
D:你得换一、一块儿小电池吧,一块儿电池换也得七、八毛钱,而且
D:你那表现在要批发两、三块钱。
C:两三块钱都不一定有人要。
A:啊,就是!而且你搁时间长了,那东西——
C:锈了。
A:质量也不太好,有的电池也在流汤儿了,有的那提拉都散了,那那
A:个,那,所以这两家儿谁也不能要这表,谁要这表,谁就赔死啦。
A:最后还得给那个卖方啦。那没合同,而且他哪,给人家出过证明,
A:就是说,交货误期。然后哪,这个货款哪,收你九万块钱,什么时
A:候儿,过一两个月还你,你一找他呀就是这是派出所儿来的,吓唬,
A:吓他,就自己写,抓人,戗戗半天律师还不干,律师要告人公安局,
A:说这,这经济,经济纠纷,你们公安局的人为什么不审。我们……
A:局长人家说这事儿我都知道,我们管也没什么招儿,我们也没判决,
A:我们也没做出处理,自己他们两家儿协商……人家报诈骗我们就按
A:诈骗查,最后一查不是,我们就没管。那会儿,那帮人都跟疯了似
A:的。
C:一分钱……数量大。
A:不是,现在好多公司倒闭啦。你看那个业务员,经理都——
C:都差不多都有事儿。
A:人家有那个最后赔多少钱哪!经理买一个……反正你要说,说你有
A:什么事儿呀,他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,他就觉得,反正,赚,赚
A:了不少,这心里老不踏实。这钱哪,反正起码不是……怎么也你有
A:点——
B:不正当儿的啊!
A:这个政策呀,到时候儿一变呀,有的回扣呀,有的好处费呀,有的
A:那个那是业务还提成儿,是吧?
C:业务费提成。
A:是呀!有的你想,那是也有原因呀!好多……是吧?而且他那个款
A:款去的,他也不清楚。有的就是我给你找、倒一个合同,你比如说,
A:你这儿有彩电,然后我给你定一合同,我要了,给你一千五,然后
A:哪,我一打听,他要,我又跟他定一合同,一千六给他,转手儿哪
A:一台我赚一百。有的哪,就,干脆个人就都得了,这么着。所以单
A:位也掌握不住,那合同一人拿出来一摞儿都盖好章,那出去一签完
A:了之后,我让你把钱汇到哪儿去,然后哪,我让,回头,比如我让
A:你把钱汇到他那儿,完后我再跟你说好了,你,你在给我提几百块
A:钱,就这么着就完了嘛,这货就……
C:一般的话,现金不太好提。
A:哎哟!你们还不敢花钱呀!我们这儿,咱们那、那、那好几个案子,
A:就,还不是前几年,提几万块钱现金,那根本没事儿,几万块钱。
C:那,怎么让他提呢?
A:那咱们也不清楚那怎么就提出来了,你查什么也查不出来呀!
C:我们这儿根本提不出来,一分钱也提不出来,除非就是奖金提出来。
A:不,人家那会儿,那个,啊,都有,就、就是有这个行市的,一千
A:块,给你提一千块现金,你得给多少钱的回扣呀?都是,有,有,
A:你不给钱,谁给你提呀!人家都,反正都是这事儿,都有办法,人
A:家银行的人也不会马马虎虎。那个,那个……跟咱们一块儿去的那,
A:就是。他那一个七百块钱的一个,人家那个混凝土工厂啊,就是你
A:上我这儿买原料,完了以后你也不要了,我把这七百多块钱哪,我
A:把它退给你,结果你拿着这个支票,用消字灵一改,把那七百多改
A:成七万多,就送到那个,石景山那边儿一个个体的炼铁厂,个体的
A:炼铁厂,他那有个账号儿,送到银行去,银行就愣给支啦。就拿那
A:个支票拿出来,这么,你别说银行的人,一般的人都不敢说这张支
A:票肯定有效了,都已经,都揉得烂七八糟那个玩艺儿,那,那改动
A:得痕迹都能看出来。
C:那肯定有关系。
A:嗐!就,就是说呀!一般的,你稍微的——
C:稍微……
A:哎!你字儿稍微,模糊一点儿,或者哪儿出来一点儿,人都不要。
A:就是,就是,公安局按那个,按他诈骗罪处理,肯定是那个银行,
A:也,也查一下儿……谁要不说你也查不出问题呀!你琢磨这、人就
A:说,我当时就疏忽了。那你说这事,单位给我什么处理,而你,你
A:说我从……那谁,刘文刚他们那不就是四万多现金呢,让人家给取
A:了……我们那儿一个就是,啊!那天呀,是一个,整个儿一帮子人
A:在外头哇,就跟公司没关系,深圳的一公司,嗯,在北京设了一个
A:办事处。但是那帮人把深圳那公司筹备处的章给拿来啦,就是公司
A:成立之前,有过一个筹备处。有一年,电视不是老播吗,那个常景
A:生,嗯,青年改革家,他办的那个、深圳中华汽车公司,他发明了
A:一个全塑的那个微型汽车嘛!然后,他这儿,他搞试车,这边儿还
A:有一个贸易商品部,商品部是演那小兵张嘎儿的那、那、那小子,
A:安吉斯,现在叫安然,他,负责的。他呢,在香港自己有一个公司。
A:然后他利用在北京这个几个办事处啊,把这章刻了,就跟他的公司
A:似的,把这一帮子什么刑满释放的,在这儿拿着,把那筹备处的章
A:骗啦,在这儿签合同,签合同借用昌平一个大队的账号儿,整个儿
A:收了人家二百六十万块钱,反正都通过那账号儿,汇到大连电视机
A:厂,都是给人订的彩电,就是佳丽牌儿的彩电。那会儿佳丽牌儿的
A:十、十八寸的一千八百多,那会儿那价格没动,八五年价格没动八
A:五年初,那时候儿正疯的时候儿。进了完然后,他跟大连电视机厂
A:继续签一协议,他们白送给大连电视机厂一台面包儿车,完了呢,
A:再,再,汇来这么多钱,让大连电视机厂按那个,按他们的那个要
A:求,发货。就他那货那好多那交钱的就没收到,没交钱的就收到了,
A:那没有账,什么都没有,就几个人,而且你要拿二百六十万这么一
A:周转,得赚多儿少钱!最后那,就,我们那儿处理不就是公司赶紧
A:……可你们章,既然已经作废,你为什么拿出来……他说是那经办
A:人骗了。骗了!你要说他偷了去,多好!骗?这,这本单位儿职工,
A:骗你本单位领导,而且你这公章怎么骗?你也不能给他呀!……八
A:五年底处理的呀,到现在钱还没到呢。十八万就我们处理这案子。
A:深圳那边儿法院也不敢动他,当地呢,也小有名气,深圳那头儿。
A:你想那他什么也没有他光一个厂房,他,国家贷款七百多万,他到
A:现在说这,说这,说这说那的,他现在连生产能力都没有,他那几
A:层楼都空着哪,就一层和三层。我们那会儿去,去他那儿看了看,
A:那专利,那咱不好说,恐怕是有点儿这个不到之处吧!反正就是说
A:你这个厂子造成他这个中国汽车,前、前些时候儿,汽车展览,不
A:是中国的唯一的一辆就是那个——
C:全塑汽车。
A:啊,全塑汽车。光造出来样品,那样品就那壳儿是他自己做的,整
A:个儿机器呀,全都是那个,那个大发、大发机器。前一段儿为了出
A:样车,就是,进来新车整个儿一拆,把壳儿去喽,把他那往上一扣,
A:就算他的车。问题他那玻璃钢壳儿比人家那铁皮壳儿不便宜呀!而
A:且他那、他那玻璃钢壳儿他也没有生产能力呀!拿人工抠哧,抠哧
A:出那么一大块儿泡沫塑料托儿,抠哧出那么个形状儿来以后,蒙上
A:那个玻璃钢编的那个网,再刷上玻璃钢水儿。他那,就俩包工队儿,
A:他那库房,一个浙江的,一个福建的,一个管给他挖那壳子,一个
A:管给他……前些时候儿说,整个儿全都给他抠的话儿,前面生产的
A:活儿,全都把发动机给烧了,他整个儿得进人家的发动机呀!你想,
A:一辆汽车里面儿——
C:最主要的。
A:都什么摇把把儿呀,或者哪处儿贴一装饰条儿,你这东西,你也得
A:自己生产啊!你生产不了,你,嘁,你进口,人家顶多是底盘,行
A:走部分,发动机呀,顶多这个,人这个小玩艺儿,不会给你帮助太
A:大。那,那你都得一点儿一点儿去弄去!上哪儿弄去!嘿,你去了
A:吗?
A:今天哪,我们西城区法院哪,公开审理啊,公开审理北京环球电器
A:公司——
E:啊,不,那个,我们那个无名啦!
C:啊!行!行!
A:起诉北京益老实业公司,代销销售机构。你是,北京环球电器公司
A:……的代理人?
D:对!
A:你们的全称是叫北京东风——
D:代……无线电厂。
A:无线电厂,环、球、电、器经销公司。
D:经销公司。
A:现在就叫这个?
D:啊,现在就叫这个。
A:那你们单位地址西四北大街二百一十七号?
D:啊,对。
A:法人代表人?
D:姓常。
A:姓常,他的职务是经理?
D:对。
A:嗯。你叫刘士敏?
D:对。
A:是业务员?
D:嗯。
A:你是全权代理人?
D:对。
A:另一位那个郗人庄呢?
D:他出差去啦,没法来。
A:他今天甭……你们单位那个开户银行的账号儿呢?
D:开户银行是西四分理处,账号儿呢,6601139。
A:你们单位名称现在叫什么呀?
E:北京益老实业公司。
A:可是我们到工商局查,没这个。
E:益老工程这个,哈,那个等于是,批下来哈,发觉不对头,他给收
E:走啦。改,反正改成那个益老分公司啦。现在什么章啦,工作证儿
E:啦,全是那个,改了,对外不、不好办事儿啦。
C:就是那个学生,深圳大学——
A:那你们现在那有效的那执照儿是什么?他收、收、收了没再给你?
D:东城益老公司那个收啦。
A:那收了以后又给你们了吗?又发了你们别的执照儿吗?
D:没有。
A:那什么时候儿收的?
E:啊,去年,十一月份儿吧!反正去年年底。
A:哎,那他那怎么你们也没找他们呀?找他的干吗呀?那你现在光拿
A:着公章,没有执照儿也不行呀!
E:他不找,他还让我,等着检查院事儿完了呗!我们也没法儿干,我
E:们也不想干呀!不想干,那债权债务他工商局给他收着呀。
A:那可是你按工商局批的你这个,批的你这个名称中,加这领用的这
A:个章,现在和这个也不符呀!工商局之后,去年年底批的你们就是
A:益老服务公司,什么时候儿收的你们的呀?收的时候儿有什么手续
A:呀?
E:收,就把照儿交回去就是收了呗!
A:他得给你打个条儿吧!
E:他不打条儿,照儿都在他那儿哪!
A:我说那不行,我交了,到时候儿你说我没交怎么办!
E:他知道,他,他全、全知道,他们那儿。为什么?我们因为没地址
E:啦,给我们收啦。是因为这个问题,你得有地儿呀,没地儿收,不
E:收怎么办?另外,我们,像那检查院那个事儿呀,我们已经就是都
E:写了那个什么挂函呀什么乱七八糟的,都、都说了,税务局,也跟
E:他们打招呼啦。不打招呼,人家成天收税,我们这一天到晚的连税
E:都没有,他们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检查院的事儿嘛,等检查院吧。
A:还等检查院干吗!跟检查院没关系呀。检查院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,
A:他那儿该怎么批怎么批呀。
E:批,我没地方儿,地方儿……检查院那我没钱租啦,你看!
A:现在,你是法人呀?你现在还有法人资格呀?
E:没什么法人资格。那法人资格,你看啦,法人资格,我失去了调动
E:资金的能力,我,我,我还——
A:那,可是那你这,你这工商局,工商局,你是报歇业,还是让工商
A:局吊销你的呀?你现在什么也没有,你档案里面,人有,换证儿日
A:期八六年十一月五号,后面儿全都没啦。你说交啦,人家档案里面
A:什么也没有啦。
E:你们,你们问问工商局,他们都,都清楚呀!就,那科长什么的,
E:全都清楚呀!
A:你不管怎么样,我们得按档案说呀!你不管怎么样,你这企业现在
A:算在——
E:算在哪儿?
A:和你这名称,和你这章不对呀!
E:那你说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。
A:没钱刻新章了吗?
E:我没钱刻新章,我刻章得公安局去批呀,他把我照儿收走了,我拿
E:什么刻去呀!
A:那他既然收走照儿,你那章得交回来。那我也没照儿,拿章干什么
A:呀?
E:哎哟,他那照儿——
A:那当然啦!收了我的照儿,是不是就是,就是批准我们歇业啦,认
A:为吊销我执照儿哇!
E:他不吊销哇,他就说他得研究考虑。他也没办法,那债权债务他才
E:不接哪!我还正想着哪,我说这些债权债务,你们,你们接、不接?
E:现在有一个亏损企业不准吊销,不准歇业呀。您问他们工商局刚下
E:来的,我、我们这儿报歇业,你、你亏损企业你,还不准跑这儿报
E:歇业哪,随随便便你就歇业那不成。
A:那当然啦!尤其现在那个……
E:我跟他局长都说了,不想干啦。
A:弄个破产法啊,来一个公检法呀,来一个……说不着。
E:不让你歇业我有什么辙!我说那不歇业,检查院封着我,工商局你
E:又非让我干,我怎么干哪!我今天,好,给你代销点儿东西,明儿
E:检查院呼呼又拿走啦,你让我找谁去呀!我,我们一不偷二不——
A:啊,八六年十一月五号给你们发的执照儿吧?
E:啊,那,那,可能就在——
A:在你们那儿,那执照儿放了多长时间?
E:放的当天就让检查院给抄啦。我拿着执照儿回来那天,正好儿检查
E:院跑到那儿非要抄那冰箱,我就给他,我说你看干不干。后来,可
E:能是过了那么一个星期左右吧——
A:……就给收啦。谁给收的?
E:检查院呗!不是,那个那在——
D:工商局。
A:过去那执照儿,在你那儿放了一星期呀!
E:我也忘啦,反正差不多。
A:那你工商局……法人代表人是你,是啊?
E:对。
A:叫刘海清?
E:对。
A:你的职务是益老服务公司的——
E:对。
A:经理?
E:对。
A:现在单位地址呢?工作地址是在——
E:黄城根儿十九号。……那会儿就那么就开了一个。啊,那个,有个
E:人儿,他们家,家日本在什么……
A:那是他们那会儿。基金会办的事儿呢?能说吗?
E:那不说,实践上是开了嘛!后来因为打了什么官司,把那个给,给
E:封了呢。公司怎么俩账号儿呀?俩账号儿不行。……
A:下面我就交待一下儿权力、义务。这个,负责本次案的审判员哪,
A:是我,我叫王亚东。书记员呢,是由这位叫甫松林的担任。当事人
A:在,诉讼期间的这个权力义务呢,嗯,从第一次跟你们双方交谈,
A:我记得跟你们交待了,啊!从今天我跟你们交待,主要就是开庭审,
A:啊!你比如说什么委托代理人呀,什么那个……都跟你们讲过啦。
A:……之间,现在我问问委托代理人……嗯。主要权力呢,一个是陈
A:述事实跟理由儿,提供证据材料,进行辩护,请听,请求调解,申
A:请回避几个主要权力吧。原、被告儿双方都一样,权力是一样的。
A:主要义务哪,一个是服从法庭指挥,遵守规章秩序,正确行使应有
A:权力,尊重对方当事人和其他不同参与人事实求是的陈述。关于这
A:个回避的问题,已经跟你们谈过了吧,啊?回避哪,根据民事诉讼
A:法规定哪,那个如果,啊,审判人员,包括书记员和这个本案的这
A:个处理结果有法律上的利害关系,或者是和一方当事人哪,有其他
A:利害关系,可能会影响……,双方当事人都可以申请审判员回避,
A:就是按那个通俗点儿的话,就是要求法院换,换、换了人审理,或
A:者换一审判员,或者换一书记员,是吧?第一种情况我讲的就是,
A:审判人员和这个案件的审理结果有法律上的利害关系,那个就是说
A:是有一种合法的关系,是吧?比如说这个,你们争执的这个事情呢,
A:本身就有,就,我也参与了,如果这么处理呢,我就要损失,如果
A:那么处理呢,我就要得什么利,利、利益是吧?比如说,这个里面
A:儿本身,如果这么处理和这么处理和我的利益有很大的联系,而且
A:这种联系并不是说那种受贿啦或者私人关系那种,而且这种联系是
A:一种合法的,本来就有的这种联系,是吧?有这种情况。当然你说
A:……案子……的问题,不太好确定,不像民事的,比如说,继承案
A:件,我本人,我就是继承,我也是继承人,是吧,我继承人处理你
A:们这些继承人,是吧,反正咱们一块儿分,分多分少……是吧?当
A:然要有别的目的。照我们审判纪律来讲,我们本身、我们工作人员
A:如果遇到这样儿的情况,也首先应该自己谨慎,是吧?当然要有别
A:的目的……是吧?那当面儿可以提提,就是啊,都行。另外一种就
A:是啊,按咱们一般讲的啊,有这个其他的利害关系,是吧,那就是
A:说走后门儿,行贿受贿,或者是亲戚,啊,或者是朋友,啊,老同
A:事、老朋友,你老婆,那当然都得什么,这个啊,听明白了吧?那
A:个,杨刚在这里是不是要求我们就是讲讲,……是不是要求我们回
A:避呀?啊?这个就是,当然可以申请。但是不是回避呢?审判员是
A:由院长、书记员和审判庭决定,那就是说,你申请的理由儿,事实,
A:证据都要记录在案,即便是不回避的,也要记录在案的,是吧啊!
A:比、比如说有这方面儿怀疑,那当然,……从这个角度要、要处理
A:的是不是啊?你即便是不回避,有的就是说尤其单位,比如说,也
A:可能就是说你单位的谁谁谁,跟我的姐姐或者说姐姐的爱人啦,什
A:么小学时候儿的同学,这样儿的关系没有什么必要回避啦。你说这
A:个,当然你要是说这个他的经理就是我哥哥是吧,是我、我、我弟
A:弟,那,这个事儿就不好……再谈别的呢,就是不一样,是吧?这
A:个,就是讲一下儿。下面呢,应该由原告儿代理人你先谈谈你们起
A:诉的事实、理由儿、要求。
C:嗯。那个,就是京生商店在那个八四年哪,八五年,八六年,八六
C:年的四月二十三号,他们在广州……收录机……到民族用品展销会
C:展销。
A:说大点儿声儿。
C:当时哪,就说了,三天以后结一次账,他当时带着的是介绍信和专
C:用介绍信来的。然后我们就说……上级单位,跟我们说啦,他们上
C:级单位……,所以,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同意给发,因为他又是
C:在民族宫办的展销会,不是什么个人的那种,什么私卖啊,就把东
C:西给他啦。给他以后哪,当时哪,算那个,当时哪,他当时算,三
C:天以后结账。那开,开,一开始,他说他是打算吧,今年稍卖一下
C:儿以后再给钱,写一个收条,东西然后哪,他就拿走啦。拿走以后
C:哪,三天以后,我们就去结账去啦。结账以后,他有一,他有那个,
C:手里没钱,现在暂时还给不了,要等过几天再给。过几天就等到我
C:们后来哪,就我们老是催,老是,催了好几次,他一直没有给钱。
C:没给钱哪,这时候哪, 在、在展销会外面哪,他也没把那个钱,
C:没给我们。没给我们哪,等到五月三十一号哪,我们就把、看他情
C:况不对哪,我们就把那个没有卖完的那部分收录机哪,拉回来啦。
C:拉回来哪以后哪,我们再去结账的时候儿哪,就找不着人啦。六月
C:三号的时候,再去找他们也找不着人啦,那公司,他那个经理也没
C:有了,职工、商店也没有啦,再找不着人啦。去找他上级单位,找
C:那益老实业公司,找了好几次也找不着人,他那个,在演乐胡同找
C:了找几次,只有那,那么几个工作人员,好像,也不像正经的那个、
C:那个公司似的,找人没找着,找的人,经理也找不着。啊,后来,
C:我们实在没办法呢,我们只好,起诉上法院,希望法院帮助追查一
C:下。他钱吧,他钱没付清,按照当时的我们进价啊,按照当时的政
C:策就是零售价哪,回扣九,当时我们给他们一个,有一个价格,而
C:且给他们提供了零售价,当时这个零售价,这个价格我们是口头儿
C:跟他们说的,他们自己记下来。记下来之后,这价格表……当时按
C:照这个价格哪,一共我们是一千七百四十块九毛钱,再加上这个几
C:个月的那个资金占有利息,反正我们算是六个月利息,总起来一共
C:一百多块钱,一共一千九百多块钱吧。所以,现在,这、这点儿钱
C:吧,到现在还没给。所以我们就……他这个公司,我们再去追查他。
C:他这底下的经销单位已经倒闭啦,倒闭啦,没有啦,撤销啦,我们
C:只好去找他的上级单位。就这些。
A:这个,收录机一共是多少台?就一块儿。
C:一共多少台——
A:卖了的。
C:卖了的一共是,卖了的,卖了的,航天牌儿的是五台,加威49型的
C:是两台,桂花853是两台,那个K3238是六台,声乐是两台,反正这
C:通共,价格加起来一共是一千七百四十九块九。剩下的呢,我们就
C:都拉回来啦。
A:你这个价格计算是——
C:这个价格计算是——
A:进价。你这个批发价是怎么定的呀?
C:批发价是,嗯,零售价,当时的零售价。
A:啊!你,你进价和零售价是,掌握在,是按什么比例呀?
C:进价和零售价,有的是国家规定的,国家规定的。
E:电器必须得回扣在百分之,嗯,在,在这以前是在百分之十二以上。
A:你先待会儿再说,你先待会儿再说。
C:不!这个吧,我们当时是,嗯,当时定价呢是这样,有的一部分,
C:国家比如说,国,国,物价局批准价格,我们就按照这个价格可以,
C:那我们进价低,我们就可以多赚一点儿也可以的,这是国家不……,
C:这不这不违法。就在这个价格,一般的时候啦,就是说,你看,京
C:西,零售商店的那个批发价格按零售价的百分之九回扣。
A:那就是减九块,减百分之九。
C:嗯,减百分之九给他,对。
A:啊!减百分之九作为批发价。
C:啊,作为批发价。
A:那你这个零售价,这个——
C:这零售价有用的!
A:这五种机子的零售价,哪、哪个是物价局批的呀?哪个是你们根据
A:进价推、推算出来的呀?
C:一般我们要是进价低吧,我们就给那个,我们就把零售价就自动降
C:下来。自动降下来就有那个,就像,像那个,像桂花853吧,桂花
C:853零售价是一,一百六十八,国家规定是一百六十八,可我们呢,
C:因为进价比较低,进价比较低,我们就根据市场的那个销售情况呢,
C:就把零售价给降到一百五十三。然后在一百五十三的基础上,给他
C:回扣九。
A:一百三十九。
C:嗯,这样的。加威49吧,像这种的是我们进货单位给我们提供的零
C:售价。他们给我们提供,他们根据什么呢,就根据,嗯,物价局有
C:一个规定,就是说,从那个外省进来的货,啊,如何加到多少、比
C:例,可以定为零售价,根据这个。那么我们就,他给我们提供零售
C:价,那我们就按照他们的零售价来,来卖。
A:那可是,就是你告诉他那个,结算价格跟他们那个京生那结算价格,
A:你现在也没有留下什么任何底子啊!
C:没什么哇。我底子啊我是当时给他们,他们记下来啦。记下来以后
C:哪,他就把那个,嗯,可能是马头儿记的吧。马头儿记完以后就给
C:那陈红刚啦,让陈红刚到、到那个展销会上去按照这个零售价格来
C:卖。当时,因为零售价,我们只能给他提供零售价,但是哪,他到
C:底卖多少钱,那当时价格还是放开的,他愿意卖多少钱他就——
A:那,他卖多少钱——
C:啊,我们就没关系啦。但是我们这儿提供的这零售价是这个,提供
C:的批发价就是这个。从现在哪,从那个,去年十月份吧,物价局就
C:有一规定了,就是进、批发价,就是说,是,只有在那个零售价的
C:基础上加百分之九,作为批发价,这是去年十月份物价局的规定。
A:批发价的——
C:批发价是进,进、进价。
A:是加、加的。
C:进价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九作为批发价,就是你进价低,那么你批发
C:价也只能低,你进价高,啊,你批发价也高,就这个,这是去年十
C:月份物价局的规定。反正我们的进价吧,没有包括什么运费,就是
C:纯粹,就是发票上的,他给我开的一个价,但是我们这里没包括什
C:么运费呀,什么那个啊保险费呀,这些都没有,就是发票上的。
A:谈完啦?
C:完啦。
A:那,你说说……
E:我们?反正这个事儿吧,从我来讲,嗯,自从接手以后吧,从公司
E:从原、就是京生家用电器商店,嗯,了解一些情况,根本,一律与
E:此事根本没法儿联系。就是说,首先哪,马头儿这个人本身是一个
E:判刑的人,给我们公司造成重大损失,这个,这个事儿哪,另外,
E:从我们这方面对这些事情呀,也就是,就,没有任何依据。东西呀,
E:从来也没有见过,像这个环球公司,也从来没跟他们打过交道。所
E:以,失去马头儿这个人吧,马头儿这个人哪,又在服刑,所以我们
E:没什么可调查的。有时从侧面儿,从程容方那儿谈哪,谈,就是说
E:他们这个环球哪,跟马头儿这个关系呀,他说全是凭这个私人关系
E:给他介绍来的,这里面程荣方啊,……这,具、具体什么关系,弄
E:不清,嗯,算啦,……具体他们都是什么关系,咱们也弄不清。我
E:问他了,我说,但是哪,这个事儿哪,这个程荣方哪,从前也是我
E:们公司的,他是马头儿的这个,这个半亲戚这个的。啊!你看他招
E:的那些人员,所以,从我们来讲,这个事情呀,要,要是想调查,
E:了解一些取证,从我们来,都,只能听法院怎么说,或者听他的环
E:球怎么说。啊!这些录音机我们也从来没见过,这,这,这是我,
E:这个事儿哪,本身这么个情况,啊,通过了解哪,我们发觉这个,
E:从概念上来讲,还是有这么回事儿。啊!就是,而且哪,嗯,就盖
E:上京生的章,签着马头儿的那个名儿,就是程荣方那么个名儿。当
E:然说,从这个两个方面来讲吧,我觉得,像这两个人吧,你要追究
E:程荣方吧,程荣方他、他说马博,从马博呢,又进大狱啦。从我们
E:这儿也确实,也不好,再,追究什么啦。哦,反正像类似情况,如
E:果再出现十起八起的,我们也只好,也,也确实没办法。反正这个
E:事儿,具体我们公司有多少主要责任呢,这个,确实,要从这个事
E:儿的情况来讲哪,从我们,我觉得,特别是这个事儿本身,我们,
E:最大的一个责任,就是有这个章,在上头,纸上,盖了个章。嗯!
E:这个章呢,可能,让马头儿拿着这个章,签了个名儿,去到他那儿
E:办一批货。但我觉得对方也是一种责任了,为什么呢?你,这,做
E:为一个,哦,哦,做为你们这么一个单位,搞一些供销合同,没,
E:就没有任何合同,那儿凭这么一张纸,签个名儿,就拿出那么多东
E:西。我觉得这是管理方面的一些失误。啊!从我们方面来讲哪,这
E:个章,首先,弄在马博手里,这也是一个管理方面的失误。从我来
E:讲,咱们事实、事实就是这么个问题。啊!我觉得,而且你们这个,
E:谈这个代销,这,这个情况吧,既没合同也没有什么定价,就是正
E:正经经的这种法律文本就不存在,啊,就是搭着有这么个条儿,是
E:吧?当然你要是从价格方面,我考虑哪,家用电器吧,你这个回扣,
E:至少是在十,嗯,包括两个回扣进行维修的话,是到十四位长,因
E:为你们家用电器商店里头,你要卖这个家用电器,必须进行维修,
E:维修费哪,你还得付给人家修理单位。家用电器的这个回扣,是在
E:十四以上,这个呢,你可以问问去。至于回九这种东西,我觉得这,
E:这,这是不太正确。至于你说批发价,哦,回扣九,北京市有个文
E:件,哦,这个文件,至于本身,我,我想,它发这个恐怕它这是,
E:控制一下儿。有些商品吧,控制一下儿,它这个价差太大,才会有,
E:一般的,像你这种什么成、成、成型的这种录,录音机,现在你到
E:任何一个百货商场去调查去。你像,尤其像到这个没有十八的回扣,
E:人家根本就,不接,像西单商场啦,这些,没有十八的回扣,人家,
E:十八以上的回扣,人家根本不给你卖,人,你放这儿都不让你放。
E:这就是说,这些情况,你也找经理互相之间,我想你也了解这些情
E:况是吧!一台电扇没有三、五十块钱的回扣那根本不给你卖去,再
E:说一百多块钱,嗯!当然这个事儿呢,既然事发了以后哪,我们,
E:作为我们来讲哪,法院审理这个事儿,我们当时由,我们觉得吧,
E:这,只,对于我们来讲,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,对吧?首先,我们
E:没有能力去了解这个事儿,是否可,可,就是这么回事儿,是吧?
E:啊,另外哪,那中间儿,反正法庭调查也发现了,有些东西全凭嘴
E:说,是吧,啊?比如说,你们,你们倒是也挺诚实,我们该拉回去
E:多少啦,其实我们也没什么条儿,你们说没拉回去,我们还得认头,
E:诸此这么个事儿,啊!嗯,像,像,我觉得像这么一件事儿吧,我
E:觉得,嗯,我们没法儿了解你们跟马头儿什,什么,什么,之间什
E:么关系。反正马头儿这个人是、是……不怎么样的这么个人。他,
E:像,现,现在这么个情况吧,我觉得从我们来讲,我们觉得挺冤枉,
E:啊!当然,也属于我这种管理不当这样的。但是,我们,对你们来
E:讲,我们也有意见,我们觉得你们管理也属于不当,也。另外哪,
E:对你们提出一点,就是说,找我们找不着,另外,你们把时间一卡,
E:我觉得不太对头,因为,在演乐胡同这期间哪,我们是,当时是,
E:每天呀,上班儿还是,还是考勤的,嗯,不能找不着,而且我,基
E:本上每天都去。——
C:每天都去?
A:先听着!
C:嗯。
E:所以哪,这个情况如果找不着吧,我觉得也没找。我这么感觉啊,
E:有这么个意思。因为,去年在,嗯,九月份儿吧,九月份儿以后,
E:这也就不说啦,九月份儿以前的时候儿,基本上每天都来啦,平时
E:也有人,有什么事儿,都,都会跟我说的。反正,就、就这么个情
E:况。那现在哪,从我们公司来讲哪,就这么个情况,它反正,它反
E:正也觉得不太合理的事儿吧,它就存在,我也没,没办法,是吧?
E:因为,为什么哪,因为咱们这个国家政策呀,有些东西,咱们,确
E: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啦。嗯!据我了解哪,他也有的时候儿从工
E:商局开条儿才能办哪。今天反正这样儿,明天反正那样儿,是吧?
E:有些事儿,你比如像检查院的事情吧,弄得我也——
A:检查院也不知道怎么好啦。
E:有,有这么点儿,我不是说,不是说这个咱们戏弄法院,朝阳来讲,
E:太,刚开始气大得不行,最后找检查院,最后哪,嗐,……有的嘛,
E:我们谈了好几次,在经济庭还算给我们啦,包括这个苏宝森东城的
E:这个经济庭,也是,这个,权威啦,是吧?反正一听,反正都是挺,
E:觉得不可理解。嗐!有些工作该我做的吧,解释工作,可是这个事
E:儿吧,它就明摆着,你说现在找吧,我觉得,益老公司毕竟啊,我
E:在那儿当经理,当了两年啦。有些事儿哪,嗯,我也,还是有,善
E:始善终吧。有些事情,你比如像这个经营以前的决策呀,各方面我
E:觉得我还是有责任的。有些事情呢,既然是益老公司发生的事情,
E:还是彻底由益老公司呀,把这些事儿都给,起码自己心里明明白白,
E:怎么回事儿,所以我也跑这儿来。有些情况啊,谈一谈,嗐,了解,
E:一桩一桩地去了解,反正这,我,我谈的就这么个情况,我,我自
E:己有多大能力就多大能力。反正你说,至于益老公司,过去经营当
E:中有什么具体问题,我觉得现在呀,它有些,根本问题没有解决的
E:时候儿吧,一般人反正也没法儿拿出什么决策。另外哪,有些事情,
E:只能反正,只能,就是说对方明儿还钱,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想法
E:儿去还,至于还得了还不了哪,这个,那就看我们努力的结果啦。
E:另外,从法院来讲,我们也从目前情况来讲,我们也,确实无力进
E:行。你比如说,人家起诉我们可以,我们去起诉别人儿,或者搞什
E:么上诉啦,没这个能力,是吧?没钱!最主要的这个问题,你,你,
E:你再起诉什么东西,你起码得准备几百块钱的起诉费啦上诉费啦,
E:啊。这个问题,我们已经跟检查院谈过啦。你要想追我们益老原来
E:的债权,你就得给我们公司,你就得给我们起诉费,是吧?你还得
E:给我们办公费,如果没有这些条件,我们就没办法啦。
A:八号到市检查院去。
E:他现在,他不找我。找我,我就跟他谈这问题呀。你要不然,你就
E:到法院去,要不然哪,你就,给我,银行给我松动,给我留一部分,
E:是吧?你还得给我保护起来,别、到时候儿哪个法院又给我封了去
E:啦,是吧?你,你这些条件不具备,我,公司无法开展任何事情,
E:那么你们现在,他要给我启封。我的说这,这个不能,不能启,随
E:随便便你开了,随随便便启喽,你到现在,是个什么名目封的钱,
E:我都弄不清楚,都拿不出文字的东西来,我也不愿追究你们啦。我
E:要追究你们,你事前也,我看你也有些,要说就这么个事儿,我也
E:确实没那个精力。我说,我这两、三天就跑了两趟法院,我总不像
E:你月月儿开工资,我这儿还有仨人儿哪,我得想辙去。真的,这,
E:这——
A:那你没弄两车西瓜卖?
E:现在,就,就,就是想这辙哪。我们,我们跟大兴挺好的,嗯,从
E:庞各庄儿弄点儿西瓜,倒点儿西瓜,到街上卖去,是吧,都行啊,
E:起码挣个工资嘛,是吧?这个,谁也不说去,反正一不交税,对税
E:务局,我也坦坦率地谈啦,是吧?他们,谈了他们直乐,我说,告
E:你,我们现在不交税,是吧?你谁,你也得给留个生活费。他现在
E:生活费都不给你留,人家反革命,反革命还有十二块钱哪。这以前,
E:啊,是吧?这,我们家也当过,是吧,那一,一,一个月拿十二块
E:钱。你现在,我什么都没有,你说这叫什么?反正就,就我一人儿
E:有过工资,他们,人家,怎么办?我还没考虑过给人家调走的问题
E:哪,人家事儿,事儿多啦。挺难办的,这个公司。
A:找你们上级。
E:上级都躲啦。他本身他就有责任的事儿,你给我注个册,现在你不
E:管啦你还行啊!那注册资金,等于是他找老年协会,找,碰了一鼻
E:子灰最后,把老年协会,我惹不起你,我、我恶心你下头。这不就
E:这道理吗?他,检查院,他欺负那、那副院长什么的,老年协会的,
E:那,那,他那个,钱博连见都不见,说第二天,明天我得出国啦。
E:走吧!他窝了一肚子,一肚子火儿,跑到我这儿来啦。我也不客气
E:呀,所以就打出这,造成这样儿。头天说的那个总经理,党委书记
E:——
A:那你这意思是不是……?还是像你那么跟原告儿好好儿协商,协商
A:解决。
E:协商吧!反正我看尽我能力,能不能解决。当然以前那个都能干出
E:这种让我们无法承担的事儿,我觉得,对于我们来讲,我们觉得没
E:什么可钻的空子,但是我们觉得对这种事儿啊,要不程荣方是我们
E:单位的人,是吧,街道上也知道什么。马博,他们俩都不是我们的
E:人,而就拿着一张介绍信。当然这些东西呀,假如啊,我们做了一
E:个假设来讲,假设来讲根本就没有这件事儿,这些录音机也没有要,
E:他们就会用便宜东西拿到法院去,包括我也是这样儿。我说,这问
E:题我就觉得——
A:那,如果是按、从法律,从真实上来讲啊,从证据,效力上来讲啊,
A:即便是那样儿的话,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是莫须有的事儿,他们
A:就,谁,就,出于某种目的,写,空写,空写了这么一个收据,那
A:现在只能按有这么——
E:您看,比如说——
A:你今后如果有谁,就是说程荣方,或者是这个马博,他要再提出这
A:个问题来,那你再——
E:程荣方提出来的,我说你跟法庭提啦?他说提啦,他说,这个事儿
E:呀,谁知道马博和他们什么关系呀?很熟。
A:但是,熟不熟,提机器,程荣方在旁边儿就跟他,他,也、也曾经
A:来问过,他在场还点个数儿吧,对不对?他提走了没错吧?
E:程荣方在配合他们一块儿跑这儿吗?
A:那你要都那么说——
E:我这儿整个儿一没法儿弄,整个儿一搁进去啦!
A:你现在,你这从中定案来讲,你就,就,就怕要、要钱来。那不行,
A:要钱来,该要还得要。
E:其实这个,我并不怕要钱,但是这个事儿呀,实在对于我们公司来
E:——
A:嗐!你说委曲也好,你说窝囊也好,你说是冤枉也好,这个你说,
A:你要说这事儿,如果说是捏造事实,上这儿来骗钱——
E:对,我没这个证据。
A:现在没这个证据。
E:我没这个证据,说是捏造,是吧?
A:说是捏造,对不对?至于你说有委曲,那也是你本身,你上级单位
A:是付那个,咱们家那个,你付那个清理债权、债务这个责任。找你
A:来,说你,哎,刘海清,你在这事情上有什么责任,你拿了收据没
A:掏钱,我们并没有这么说,对不对?就是说你现在欠这个债务,现
A:在是不是存在?如果存在的话,作为单位也应当处理。至于你们提
A:出来的一些,哎,比如说不理解的也好,还是你们的要求也好,还
A:是你们提出来的问题也好,我们能跑到的还都跑啦,是吧啊!你比
A:如说,关于那笔钱,根据原来会计舒燕儿讲的,说并没有交到单位
A:账上,是吧?这个,是算他个人贪污,还是算他个人诈骗,这我们
A:跟公安部门儿,跟这个我们法院刑警的审理这案件的审判员,也都
A:跟他的训乎儿了一顿儿,是吧?你,现在,第一,马博并不是光收
A:录机钱没有交到,把你找来,他很多业务都没有交到单位,很多业
A:务,收、收的钱,他也都没有交单位。这是他结算的时候儿,也不
A:……现金啊,他说他自己掌握。那么舒燕儿讲的呢,舒燕儿跟分局
A:一开始讲的呢,也是说,啊,之所以派她来,就是说益老公司派她
A:到京生商店、来,就是因为作为,京,嗯,益老公司投资啦,作为
A:账、账上这一块儿,舒燕儿要负责,所以她来,啊,作为门市和账
A:目上的事儿,都是舒燕儿负责。
A:有一天哪,我上街了,因为我不经常上街,我身体呀也不好,有一
A:天哪,我上街呀,到街上看一看。看一看呢,正看那哈儿,那儿卖、
A:卖粉皮儿。卖粉皮儿,我就站在那儿哈儿,我说,排队买点儿粉皮
A:儿吧。等我刚到那哈儿呀,排着队哪,那边儿有一帮人过来了。过
A:来干吗呀,我说看看干吗呢,那儿一看哪,来了,来了一车扁豆。
A:大伙就都那儿排队买扁豆。我想我这个身体也不好,腿也不好,我
A:就没敢站那儿排。我走过去看看哪,有一个年轻妇女跟我说,大妈
A:别走了,您就站这儿吧。我说还真有那么好心的人,就站那儿让我
A:站那儿了。站那儿哪,我就买了几斤扁豆。哎,等我就买回来啦,
A:吃了好几天,我心里感觉挺高兴的。我说现在你看,年轻人哪,我
A:认为年轻人都挺那个,挺那个什么的呀,我就不,不敢跟人家张嘴
A:说,结果人家就主动地让我买。我看这个女同志啊,挺热心的,我
A:回家就挺高兴。还有一次呀,我去出门儿啦,出门儿呀,我就坐的
A:是九路汽车。等坐到车上了,好容易上了车了,上了车了,我旁边
A:儿坐着一个解放军同志。我想他、我这么大,我也快七十啦,我想
A:我上了车,腿脚儿也不好,看着也挺……,身体也挺不好的。结果
A:他坐着看着我呀,他就把脸哪冲着外边儿去了,冲着外边儿。我就,
A:我就想,这人这觉悟真不高,你看一个解放军,你看一个老太太站
A:在这儿哈儿,他就都不给我让座儿。我倒不是说非要坐那座儿,我
A:就看他不太、不太这个礼貌吧,学得不太好。还有一次,我说我又
A:是出门儿啊,有个年轻的同志,男同志,一看我上这车啦,人家主
A:动扶我一下儿,搀我一下儿,之后就把我搀在车上。搀在车上,人
A:家说,主动地说,谁给这老太太让个座儿吧,这么样儿。我说现在
A:出去啊,我也不经常出去,看着这个社会上什么样儿的人都有,有
A:的比较啊,挺热情的,有的啊,好像,还没有什么多大的礼貌。
B:大前儿个,我上呢王府井大街了,到中华书局看看有什么书没有。
B:我把车刚一锁上,就来了一老头儿,把我拦住了。我说哟,怎么回
B:事儿呀,怎么拦我呀。他说,老头子哎,这个大锅子市儿往哪儿走
B:啊?我说这人怎么那么不讲礼貌啊,简直五、六十岁的人了,看我
B:这快七十岁的人管我叫“老头子”,我这听了心里挺不高兴,我心
B:说,好小子,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。我说你打听什么?大佛寺呀?
B:那北走,照直往北走就到了。他说,不是,我上大锅子市儿。我说,
B:对不起,您哪,我不知道大锅子市儿怎么走,您再另请高明吧。
C:这个学习呀,应该认真,你现在这个字呀,写得太潦草,应该认真
C:地写字。这个字呢,就像一个人的门脸儿,这个旧社会呀,这个门
C:脸儿都修得很好,它修得,不注意修门脸儿呢,有很多人就不到他
C:那儿去买东西了,嫌它脏,饭铺儿呢也就没人去吃饭了,人家看了
C:真恶心了,谁也不去了,门脸儿挺脏的就不进去吃饭了。所以,人
C:家看你这个字儿写得不好呢,考试的时候儿呢,老师看你这个卷子
C:呢写得很潦草,老师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学生,所以给分儿的时候
C:儿呢,就使劲儿地扣你的分儿。嗯,你要是认真的写呢,写得很好,
C:字呢,老师一看就知道你是好孩子。今后你工作,填表儿,等等呢,
C:嗯,人家一看你这个字儿,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到工作得好啊,
C:人家都喜欢要你。
A:现在啊,咱们二、四、六、八、十,十个同学啊,我今天呀,这回
A:周会课呀,找咱们十个同学来,什么事儿哪,咱们开一个座谈会。
A:咱们班现在是男同学不、不够二十个人,啊,十九个男同学。然后
A:哪,我找你们这些同学来,这些同学哪,啊,在咱们班哪,学得还
A:是不错的同学,啊,不论是在欸,几、各门儿课程吧,比方教学呀,
A:语文呀,物理呀,还有什么,哈,其他的外语呀,等等吧,这些课,
A:给我的感觉哪,咱们在座的这个,十个男同学呀,嗯,基本上还是
A:不错的,啊,所以我找你们来哪,我找你们来哪,想开一个,怎么
A:说哪,就是座谈会。什么内容哪?咱们都知道,这一年初三啦,啊,
A:这一年哪,是关键的一年,啊,你们每个同学哪,可能也都有自己
A:的一些打算,初中毕业以后干吗呢,是吧,是上高中还是上中专中
A:技,啊,还是职业高中,还是,干吗,啊。我想哪,咱们在座的这
A:些同学呀,可能没有一个同学就是想初中毕业完了之后就工作啦,
A:可能没有一个同学是这样儿想的,啊。所以哪,我把你们十个同学
A:找来,找来哪,就是说,咱们这个座谈会哪,就得要求咱们这十个
A:同学呀,从现在开始,一直到初三毕业,在我们班的这些男生当中
A:哪,怎么说哪,起一个带头儿的作用吧,把我们班男同学的这个学
A:习,带动起来。我想咱们在座的同学可能知道,咱班女生比男生学
A:得好吧,是吧?
X:……
A:哎,所以这女、女同学里边,你像杨朋啊,周静啊,是不是呀,像
A:这些同学,那都是在全年级都算、尖子的。那么相比之下哪,我想
A:咱们班男同学哪,就差点儿,啊。所以我找你们十个男同学来,就
A:是这个目的,啊,就是把咱们班这个男同学的这个学习风气呀,带
A:动起来,就这一点,就这个目的。啊,那么我觉得哪,像,初二这
A:一年级,咱们在座的这些同学哪,有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哈。接触两
A:年啦啊,像这两年里边哪,啊,咱们班,男同学排在最前面的是姜
A:洪及是吧!姜洪及,啊,最前面第五名吧?啊,最前面,排在第五
A:名,现在是第七名,对吧?哎,所以最前面的是……啊,其次哪,
A:啊,徐树天,是不是呀?再有哪,啊,徐建辉,杨勇,杨怀,是不
A:是呀?哎,这些同学哪,都是比较强的,就一直这两年哪,学得还
A:是不错的。再有一个哪,就是像咱们这个在座的这里面儿的汪原同
A:学,他这个初二年级哪,个人和老师反映还是不错的,啊,学习的
A:那个,啊,进步比较快,进步得比较快,这个哪,咱们在全班哪,
A:也都进行表扬啦,啊,大家也都有目共睹的啦。看看,啊,所以说
A:明什么哪?说明男生啊,后进力量比较强,是吧?你别看他有的同
A:学,这初中三年他可能他还淘气呀,还玩儿啊,啊,什么打闹哇什
A:么,这些的哈,但是上了高中之后,这男生和女生的这差别就,一
A:下儿就显得男同学的进步特别快了,只要他用功的话,他这个劲儿
A:就一下儿就上来啦,后劲儿挺强。啊,你像这个原先我上这个高中
A:的这个同学,哦,像有的这个男生,那那个上来那分儿特别低,但
A:是哪,最后冲上去的都是男生,女同学往往冲不上去啦,尤其是在
A:高中阶段,女同学啊冲不上去啦,男生哪,那时候儿能冲上去。这
A:说明什么哪?说明男同学呀,要真干起来,这拼劲儿比女同学要强,
A:说明这么个事实。那么,这个事情在高中看,是很明显的,在初中
A:哪,据人家有经验的老师来看,反正说初三哪,也应该有这么一个
A:冲刺阶段。那么我想,我们在座的这十个男同学哪,这冲刺阶段,
A:现在对于你们来讲是很重要的,啊,你们本来基础也比较好一些,
A:但是在这个最后的这阶段里哪,更应该冲刺啦。所以哪,我想咱们
A:班这个男同学的这个学习、学风啊,应该靠你们十个人来往上带一
A:带。嗯,那么我觉得,要带好这个学风,要把男生的这个学习空气
A:搞得浓一些,首先哪,我们在座的同学哪,应该处处儿对自己要求
A:比较严一些,比如说,早读啊,或者是上早操,或者是什么迟到,
A:或者是什么,等等这些吧,所以首先哪,态度,有一个比较严谨的
A:态度,啊,比较严肃的态度,认真的态度。说这一年,我确实我现
A:在想的就是我得往上冲,我想的就是我得怎么样儿地把我这分儿得
A:上去,成天到晚没事儿他琢磨的就是这个事情。千万你别说你们这
A:个十个男同学,我感觉出多多少少总得想着这个,说我哪,最后一
A:年,我怎么着我也,分儿也得往上提高。在这里面,可能有家长的
A:因素,啊,我们是初三啦,怎么怎么着,可能也有咱们同学自己的
A:内因在起作用,说我得想,这一年把我这成绩……。所以我想,咱
A:们在座的男同学哪,要想提高成绩啊,要想,使咱们在座的同学那
A:个成绩提上去,要想使咱们班男同学的学习风气上去啊,首先,得
A:有一个严谨的态度。那么在我们身上哪,要听咱们任课的老师来看
A:一看,咱们班哪,尤其是男同学,在这方面哪,老师认为咱们课堂
A:比较活跃。比如说,像语文课呀,化学课听等等一些哈,物理课呀,
A:几个课,认为咱们班学习空气哪,比较活跃,啊,脑、脑子反应比
A:较快,回答问题哪也很积极。这些哪,都是咱们同学好的一方面啊,
A:就是咱们同学脑子反映比较快,像什么……上课反映比较快,啊,
A:咱们,但是哪,反映比较快的另外一方面哪,就显得我们上课哪,
A:不够,怎么说哪,不够严肃,哈,该你回答的,回答啦,但是有的
A:不该你回答哪,也回答了,所以这就影响了上课纪律是吧!另外一
A:个哪,比如说,对咱们这个早读情况来看,那么我们在座的这些男
A:同学是不是能够抓紧时间哪,把这些时间我都利用起来啦哪?是吧,
A:是不是早读还有迟到的哪?连上课的时候儿,我还有迟到的这些哪?
A:啊,下课我就去玩儿去,还有听到铃儿啊,晚一会儿就晚一会儿吧,
A:是不是还有这种思想?我觉得哪,还有,啊,上操的时候儿,晚咱
A:们就晚啦,哈,上体育课的时候儿没带服装就没带吧,算啦吧。所
A:以我想哪,像这种情况哪,在咱们班这个,这、这十个男同学当中,
A:多多少少的有吧?你们说是不是呀?是吧!所以哪,要想有这种作
A:风,学习上去,那是不可能的,知道吗?哎,要,要是有这种风气
A:的话,想学习上我拔尖儿我上去,我成绩提高,那是不可能的,是
A:吧!就说我上课也讲过,比如说那些题,啊,这些题我全会做,一
A:看我就知道怎么做,怎么做,怎么做,怎么做,欸,但是,考试的
A:时候儿我又考不出成绩来,就出错儿。这是什么原因哪?平时对自
A:己要求哪,不够严谨,不够认真,这样儿的话哪,你认为你会,你
A:是你是否能算对哪,这还是一回事儿。你认为你会,你没算对,那
A:你成绩上得去?同样现在也是你初三毕业,我认为我那些题会,但
A:是我粗心大意,分儿丢啦,那这样儿话就影响你的成绩呀,是不是?
A:所以这说明什么哪,也平时对我们严谨的学习作风,是吧?所以我
A:觉得像咱们班,啊,在咱们这十名男同学身上哪,这种风气还没有,
A:啊,那么在这里,我也不客气啦,是吧!像那个高……同学,今天
A:大概打了铃儿之后就来晚了好几次,啊,今天就来晚啦。再有是像
A:……,前两天就批评了,是吧!所以,多多少少身上还有一些懒散
A:的那些现象,是不是?刚才打铃儿了,还在后面儿的同学……是不
A:是呀?这就是咱们在座的这些同学哈,多多少少有这一些不好的作
A:风。那么这种思想的根源呢,……学习的严谨,学习的认真这个的
A:态度。所以我觉得咱们,嗯,这十名同学哪,要想把咱们男同学的
A:这个学习风气搞得好一些,搞得浓一些,那么老师哪,啊,对你们
A:都寄于一定的希望,都觉得咱们在座的十名男同学呀,首先,应该
A:从那个生活作风上要严谨。比如说啊,老师提出七点三十五到校,
A:那我就得从七点三十五之前就到,就是老师军令如山倒,老师说了
A:这事儿,那我就得办到,啊,别的事情,那什么活动都得暂时放放,
A:啊,老师要求的做到了,那我就按时间,绝对的,是吧!那么像这
A:个,啊,提出七点三十五到校的事,我想大部分同学都能做到,啊。
A:但是哪,梁友儿做为班长来讲,星期六迟到了,所以这说明什么哪,
A:说明班上还有这种懒散的风气,那么当然这种风气不是说,就一时
A:就这样儿,这就是长期养成的,是吧?所以哪,我觉得,首先老师
A:提的要求,那么我希望哪,首先要从这个态度上要有这个认真的这
A:个,这两个字,是吧,事事要反映认真,这样的话,你才能把你粗
A:心大意丢掉的那个分儿呀补回来,抓回来。你知道吗?你现在不抓
A:紧它,你说到时候儿我再细心点儿,那,不行。王环为什么能够次
A:次考得都很好哪?就因为他事事、题题,他都认真,他都有这俩字
A:在脑子里,都认真,这样儿的话,他就是,那到考试时,没有……
A:不可能考不及格,啊,因为他认真地对待每一个题,所以我觉得王
A:环这个同学呀,他这点精神,是值得咱们在座的学习的。因此哪…
A:…第一点,就应该建立严谨的学习风气,那么就要求咱们从事事做
A:起。啊,事事做起,就你现在没事儿就琢磨,我,再采取点儿什么
A:措施,把我这分儿还能提上去一点儿,现在我没事儿就琢磨琢磨,
A:是吧!打篮球儿不是不可以,啊,适当的,是吧?你脑子当中,现
A:在想的,啊,就是我得把我的分儿想办法把它给提上去,必须提出
A:想办法我得把题做出来,我得会做,一是一,二是二,是怎么回事
A:儿,今天,这是一点要求,啊。那么这一点要求哪,可能对徐建辉
A:来讲,不成为要求啦,因为这同学本身就这样儿啦,啊,……所以
A:哪,这是第一点要求,可能对咱们个别同学就显得这要求强了一点
A:儿,就是像张其、方华呀,那可能就要对你们要求显得……够、够
A:困难的,反正现在,那没办法,为了你们一年之后,那老师对你们
A:……所以呀,你们哪,也别觉得啊,老师对我们学生什么态度……
A:啊,所以哪,这个要求,我希望你们,都要求去做,啊。第二点要
A:求,啊,第二点要求,要想提高咱们班男同学的成绩,啊,那么,
A:咱们在座十名同学,就得必须地认真对待每一次的作业,每一堂课,
A:每一次测验。你们想想,十九个同学,男生,是吧,而且有几个男
A:生是不,不算在咱们这个啊,统一分儿内的,所以剩不了十几个同
A:学呀,那么我们这些同学哪,将来男生的成绩,那就靠我们这些同
A:学。如果你们这些同学的成绩再不高的话,那剩下的,更,更不行
A:啦哈,那成绩不就上不去啦吗,是吧?所以我觉得,咱们得,所以
A:咱们这十个男同学应该认真地对待每一堂课,上好每一堂课,因为
A:现在就,就靠我们……。老师尽量地给你们多讲一些东西,啊,多
A:练一些东西。那么老师哪,是这种心理,咱们在座同学是不是也有
A:这种心理哪,是吧,应该跟老师配合起来,跟老师那教学呼应起来,
A:就像你们上课回答问题似的,是吧!老师想的是提高你,你哪,心
A:里也想着要提高,这样才跟老师呼应起来。那么你要想提高的话,
A:首先上课,啊,要认真听讲,是吧!问,我,看咱班有些同学上课
A:的时候儿很认真听讲,上课那眼睛不离老师,一直盯着老师,甭管
A:老师讲到哪儿啦,我一看那孩子,准盯着你老师哪,就说明人家认
A:真听哪,啊,这样儿的同学,咱班有。啊,你不信看看王红,你看
A:看那个李倩,是吧,啊,像这些同学上课,特别认真听讲,啊,不
A:管你老师什么时候儿你看他,他都盯着你,就上边儿说的同学。那
A:么我们在座的男同学,咱们这十个同学,是不是这样儿的哪?那可
A:能个别同学要差一些,啊,老师哪儿讲什么,可能觉得,哟,就这
A:个,我会,知道,或者是我那个他找我说个什么事儿,就把这边儿
A:错过去啦,是吧,那么你想,一次,两次,三次,错过去啦,那你
A:丢掉的知识就多啦,累计起来哪,你丢的就多啦,是吧?所以哪,
A:上课,我说咱们还得认真听,哈。咱们平时男同学哪,可能个别同
A:学有点儿小毛病儿,上课的时候儿爱弄个什么东西呀,什么这些的,
A:像……上课的时候儿抠些小东西什么这些的,或者是说个话儿呀,
A:或者是谁跟、递个什么事情啦,就这种情况。那我觉得,咱们在座
A:的十个男同学哪,恐怕有这种现象,但我应该,上课的话,绝对认
A:真听讲。因为,你不听讲的话啊,你课后你要自己看的话,那,你
A:要花相当多的时间哪。这句话你看书,可能看了好几本儿书,你明
A:白啦,你没准儿上课,老师一句话,你就清楚啦,是吧?所以为什
A:么这上课注意听讲很重要哪,这老师哪,给你画龙点睛给你讲那最
A:关键的那地方儿,所以我觉得咱们同学哪,上课,那不能说精神溜
A:号儿,是吧,不能精神溜号儿,那绝对地,注意听讲,是不是呀?
A:哎,所以那么我希望,咱们同学今后哇,不要再发生那些,哦,上
A:课可能因为老师啊,谁谁谁说话,谁谁谁他拿什么玩儿什么东西,
A:因为这种事情找我,我觉得,咱们这都、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。啊,
A:所以我希望咱们同学哪,上课,认真听讲,一定要把老师讲的那些
A:内容都接受喽,啊,甭管你当时可能听明白啦,当时可能还有些地
A:方儿不明白,那你也给它记下来,啊,事后再去找同学商量去。我
A:发现咱们班有些同学,课后还是爱互相讨论问题的,啊,像那个,
A:张明多啊,就非常爱动脑筋讨论问题,下课我总看见他和一些同学
A:在那儿,是吧,而且人家老师反映就是上课认真听讲。从他那个,
A:啊,那就是还有不认真听讲的时候儿啊,老师说,从那个表情上,
A:啊,来听、听明白了还是没明白,是吧,那可能当时说,还有他自
A:己的一些什么,哈!但不管怎么说,就是说,他上课哪,哎,听讲
A:之后,有些问题,还是爱跟同学互相去商量的。所以我觉得,啊,
A:像这种那个,啊,学习精神哪,还是值得我们同学来向他学习的,
A:是啊。所以,这是第一点,上课认真听讲。第二点,就是作业,啊,
A:就作业。
A:马主任,您忙吧,待会儿完了我再找您。
D:待会儿咱们……
B:您慢点儿啊。
D:您坐着,得,麻烦您啊。
A:唐老师坐,您现在住几间房啊?
B:你坐。我啊,这是一间,里边儿还有一间。里边儿儿媳妇,儿媳妇
B:儿他们住里头。那边儿稍微大一点儿,这间小一点儿。
A:这间是小一点儿,够挤的,这晚上备课够呛!
B:两个人都在,欸,宣武区教育战线,都三十多年了。私房,私房不
B:好办。
A:自己有房单位也不给分哪?不过可能小学——
B:这儿不是我自己的,我这是租的人家的房子。我要是住一间公房的
B:话,就好办啦。我这间要是他给我两居室吧,这间还能解决一户儿,
B:对不对?现在私房,我一搬出去人家就要了回去。就这么回事儿。
A:反正住房现在是够难的,嗯,现在吧——
B:语言,你们语言学什么?
A:语言,就像了解咱们牛街这一带的啊,这人,居民吧,说话有什么
A:特点,以前说话有什么特点,就跟北京其他地方儿啊,和北京其他,
A:比如西城啊,东城啊,说话有什么不同。
B:你也是回民?
A:我不是回民,我是汉民。
B:你,你,你那个,你不是回民,我也不是回民。咱俩都是汉民,能
B:代表人家的语言吗?我说咱们能代表——
A:不是,可以。就是说您在这儿住的时间挺长的啦吧,您就凭您自己
A:的那个感觉谈一谈就可以了。
B:我五八年就来了。
A:五八年就来了哈,您就谈谈您的感觉就行,您跟他们的接触什么的。
B:我给你介绍,这是赵老师。
A:赵老师您好,您好!
B:这是人民大学的研究生。
A:我是来调查咱们牛街的回民语言特点的。
B:语言?
C:啊,啊,啊。
B:坐下,坐下。他找你哈。
A:您们两位都是老师,都成,都能谈。
C:啊。找回民多好。
A:汉民也可以,我也是汉民。
B:你从哪些方面儿想知道呢?
A:您从自己平常接触,有什么感觉呀,您上班儿也不在牛街,哈,在
A:外头,在陶然亭是吧?
B:原来我在回民小学。
A:噢,原来在回民小学。您能接触到那个,就是,北京其他地区的居
A:民,牛街的居民和其他地区的居民说话有什么不同,不论是在用词
A:上,还是就是说在说话的腔调儿上。
C:现在啊?
B:用词就是用词上一般都带有宗教的这个专用名词。
A:那些外来的,那些词是吧?
B:嗯。那个,像这个“属迷儿”呀,这就是属于宗教的是吧!嗯,还
B:有这“骨拿耳朵大”。
C:这都是阿拉伯语,咱们一般的时候儿,我都……
B:“属迷儿”,看你那个“属迷儿”邋遢的家,反正一般的时候儿这
B:个倒霉的样子吧,这个意思,这样儿的。他们通常就是这个,
B:“您”的用法就是“呢(ne2)”。
A:现在这个“呢”说得不太多啦吧?
B:老人儿多。
C:老人当中还说。
A:老人,妇女当中还说,是不是老年妇女说得多一些呢?还是——
C:男同志也说。
A:就是到中年人,一般还说吗?
B:“呢”歇着吧,“呢”歇着吧。
C:不说了。
B:这都是比较老一点儿的。
A:对外人是不是不用这个“呢”?对外来的比较陌生的,不太熟的。
C:陌生的有时偶尔也用的。
A:偶尔也用?
B:“呢”坐着,“呢”走了,就这样儿,一般的习惯性的,有些老年
B:人习惯性,偶尔有些人就是玩笑性的学那么一两句儿。
A:就老年人就是一本正经的用“呢”是吧?
B:是尊敬的。
A:如,来牛街之前,就听说咱们这牛街这一带的回民啊,回民说话啊
A:有一种浮油味儿,哈,不知道这浮油味儿指的是什么?
B:浮油味儿,它——
C:带有地方色彩。
A:那现在我们说这地方色彩是什么东西?
C:地方色彩,他见面儿的时候儿,他有时两个朋友见面,不像汉民似
C:的见面儿就“你好,我好”、“你吃了,我吃了”。他不说这个,
C:见面以后他讲“萨俩姆来坤”,回民语言,回答呢,“我儿来坤萨
C:俩姆”。这就是沾有浮油味儿啦,他一听就是儿阿语说的话,阿拉
C:伯语言说的话。知道吗?这样说的这些话。
A:所以一听就是回民。
C:哎,一听就是回民,那一听咱们都是“朵个题儿”。“朵个题儿”
C:是什么意思?就是说一听咱们都是回民。所以你跟汉民之间一说话,
C:“你买肉没有?”他就是用那句“都耐那罗根”,这是什么肉?你
C:这是汉民,这是牛的,这是羊的?这是回民的语言。那当然是呀,
C:你不信你去买牛羊肉。
B:是吗?他这么问——
C:你去菜市口儿买牛羊肉去,你假如说,菜市口儿——
B:菜市口儿怎么行?
C:啊,你就去说去,菜市口儿或、或者小的地方儿去,“这是什么肉?”
C:他拿眼睛翻你,立刻就。如果他是汉民不那样儿了,要是回民的话,
C:他掌握着这个案子,他这是无形当中对你抗议。你知道吗?你说
C:“这是什么肉”,“同志您这儿是牛的还是羊的”,汉人来讲,说
C:“这是牛的”。你比如他买肉的时候儿,说您给我一盘儿这个瘦嫩,
C:就是比较瘦,不要肥的,嗯,他这儿一听就是回民买肉。你要是汉
C:民买肉,说给我来一块儿,来一块儿瘦点儿的,这个,汉民。
B:你比如他说的“切一块儿大点儿的”,这就,这就不行了,因为他
B:忌讳大肉。
A:大肉、大油就是猪肉、猪油,哈。
C:你一说这个,他就马上反感。
B:一般地买东西去,比如像我们到菜市口儿买东西去,买牛羊肉说
B:“老师傅,您这儿的肉不如我们街里好哇”这样一句话,就是,就
B:是把这关系怎么样儿密切啦。
A:那意思就是我是牛街来的,牛街回民。
B:从北京市来讲,对于牛街的回民哪,它聚居的地方儿啊,所以这些
B:外面儿散户儿的回民一听到这些,就感觉特别亲切。
A:特别亲切哈。
C:买东西他给你照顾。
B:是啊。
A:找到窍门儿啦,您说的这些挺有意思的,就像这样儿一些特点就是
A:比较有特色的。
B:是不是?
C:牛的,羊的,来一盘儿上脑儿。他这个都能说出部位来,“你有上
C:脑儿吗?”“有后腿儿吗?”“你看这个,羊的后腿儿”,他说
C:“没有,它就是腰窝儿”,腰窝儿就是肋巴扇儿的那个,那个只能
C:吃馅儿的,上脑儿是指脊背儿那点儿。
B:要是猪的哪,就是说后臀尖啦,这我们就说不清楚了吧?
A:咱们反正一般买猪肉就是给一块就完了,就不管了,是什么后臀尖
A:啦,前臀尖啦。
B:你要说那个什么少点儿,哈——
C:你要到牛羊肉那儿去说你要个肘子,他拿那肉敢拽你,这是语言上
C:你对他整个儿一污辱。你说肘子,是对汉人来讲。
A:猪才是肘子。
B:虽然是都长在动物身上的一个同样的部位,但是由于名称的称呼不
B:同吧,这个很能够体现影响关系呀!他还有的还说什么呀,咱们穆
B:斯林怎么着,怎么样儿,这也是把关系两个增进了。你懂这句话儿
B:呢,你就接着往下说,你不懂的话呢,那就不成,你就说不下去啦。
C:他还是有狭隘的民族的这种想法儿。在院儿里你看我们每当夏天呢,
C:把这个挂上,因为闲言碎语势必多。咱是汉人,虽然住这儿这么多
C:年,跟邻居关系基本上也差不多不错,都避免,回避矛盾。外头遛
C:弯儿去说,因为他在回民中说汉人,这汉人如何。你看这汉人如何,
C:这个词儿“汉人”,就说明他们很有地方色彩。
A:他就说汉人如何,汉人如何。
B:他这就属于狭隘的民族主义是吧!信教,教面儿深,教面儿浅,讲
B:这个今天上礼拜寺去做礼拜去,一般有时候儿就急了的情况之下吧,
B:他说“我还要这么这么(吃猪)吧”这样儿语言呢,就有害于团结,
B:是不是?咱们也就是,嗨,这就是一种愚昧无知的表现,是不是?
B:如果他要能够团结用更有利的语言的话,我觉得不会像这样儿,是
B:吧!比如说嫁一个汉人,我觉着这就属于不明智,你看呢?其实哪,
B:各家各户儿嫁汉民的也不少,其实要不嫁汉民他也就没有他的后代
B:了,是不是?几乎每家儿都有。但是他有时他又骂,你说他,就是
B:吧,必须懂得这道理。这属于个别的事儿。
A:个别的是吧?这个现在回汉通婚还多吗?回汉通婚,多吗?
C:多。
B:一般来说,街里头能找到,就那什么嘛,一般地街里头找不到就—
B:—
C:基本上还是不同意通婚,还有阻碍,还是回民和回民。
B:他方便,从青年人来讲方便。但也有不在乎这个的。语言方面儿—
B:—
C:你比如说,他说话就挺有意思。比如说这件事儿办得不怎么样,你
C:怎么净干这“哩根儿棱的事儿”,“哩根儿棱”这词儿在语言上你
C:找不到。
A:“哩根儿棱”其他地方说不说?北京其他地方说不说?
B:也说。
C:有,少,少。
B:我们那儿有个同事的外号叫“哩根儿棱”。
A:“哩根儿棱”什么意思啊?
C:你这事儿办得不怎么样,模棱两可,办出事不怎么样。
B:说你好吧也行,说你不好也行,抹稀泥的事儿。
A:这个比较有特色的,哈。
C:听这话挺有意思吧!而且他说起话,你看这个,这个你搜集语言挺
C:好,因为有些个农民当中的语言,也是挺有特色的。你比如农民说
C:什么,你比如他有一姑娘上班儿,现在她找一个什么呢,这个——
B:这个叫大哥哥。
A:怎么,放假了哈?
C:孩子啊,那你上那屋去吧,拿那钥匙。
B:这是我们家老二。
A:上中学了?今年初中?
B:今天中考。
C:这个你比如有一些工人和农民的语言,他也经常的说得一针见血,
C:有时候儿。你比如说,有一次我上自由市场,搜集这个农民语言,
C:群众语言挺有意思,我们这做教师的有时候儿不说这些话。他就是
C:工人卖东西,他就是抄点儿肥。休了班儿,夜班儿的以后抄点儿肥。
C:后来有人问,你怎么这样儿?他说,这是下班儿了,顺手儿稍带的
C:事儿,是呀,现在东西都挺贵,那我怎么办,“我也得抄点儿,这
C:叫猪往前拱,鸡往后挠,各走各的路。”你看看,这个有意思没意
C:思?
A:生动啊。
C:生动、形象,而且,而且还是很有风趣。你看“猪往前拱,鸡往后
C:挠,各走各的路”,挺有意思。
B:我们这院儿接触的回民,老的老,小的小,中年的就比较一般,我
B:们这儿哈儿半大的小伙子,像这个中年的男人不多。如果你要到影
B:背后头那沙家那院儿去,晚上看他们晚上聊去,那——
C:嘿!那你要能够在,那个,你就在旁边儿听,他谈的是挺有意思的,
C:他谈的都是牛街地方语言,很有意思。
A:我不认识,也进不了那个圈子。
C:你去了就会拘束。
A:他可能也不愿意外人去听他们说话。
C:你是外人他不说,他跟你用官话。
A:用官话就没什么意思了,我想了解的就是他们说话的特点那部分。
A:说官话就没什么特点了,没什么意思了。
B:还有他这个小孩儿一般的吧,叫起名字来,这个“丹”,马丹丹这
B:个名字,他就省略姓儿吧,他就给后边儿这名字“丹”,叫“丹辈
B:儿”,“杰辈”,“影辈儿”,就这样儿。
A:小孩儿也这么叫吗?
B:就是小孩儿这么叫,从小孩儿叫起,“丹辈儿”的“辈儿”,我弄
B:不准是哪个字。
A: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字,反正有这么个音。以前听他们牛街的回民讲,
A:他用是用平辈儿之间的一种尊称,比如姓黑吧,叫“黑辈儿”,姓
A:丁“丁辈儿”,跟这一样吗?
B:一样。他就是,就是——
A:但它是姓儿,你刚说名后可以加,跟您的不太一样。您说那叫马丹
A:丹,“丹辈儿”,加在名字后边儿,姓丁的是“丁辈儿”,加在姓
A:的后边儿,不是加在名儿的后边儿。
B:比如张志杰吧,叫“杰辈儿”啦,张志霞,“霞辈儿”。
A:女孩子也可以叫吗?女孩子也叫吗?
B:杨颖,“颖辈儿”,这就是属于有混乱的性质了,它就属于有些混
B:乱的性质了,它就有些从上辈儿传下辈儿流传的,这个就是这样儿。
A:这就从小孩儿就可以叫?
B:这就从什么,从兴趣上挺喜欢这孩子的,就这么称呼。
A:叫的像爱称似的。
C:现在还没什么,过去吧,小孩儿们进回民小学,他单设阿文,阿拉
C:伯语,“辟希希”,“芝麻花儿”,“大南大那”,这些都是阿语。
C:现在的孩子不学了,因为我们小学的时候儿,我进过回民小学,
C:“辟希希”,“芝麻花儿”,“南丁国”,那也跟着一块儿学阿拉
C:伯语。
A:那您这汉民进回民小学也学?
C:那不行啊,受地区影响啊。
B:在三里河儿。
A:啊,三里河儿。
C:他做礼拜,你得跟他一块儿去。有的时候儿就这几个汉民呀,你就
C:得随着他。现在没有阿文,所以这些孩子的宗教意识来讲,不像过
C:去那样儿,还得宣传唯物主义呀。
B:从官方来讲的话,它那天给你安排活动,使得孩子也没有机会朝拜。
C:现在,现在学校里安排电影儿活动,组织庆祝活动,就把学生给他
C:组织起来啦。
A:不让去做礼拜去。
C:那哪儿行呀!你得宣传孩子唯物主义,社会主义教育啊。
B:老头儿、老太太把斋的时候儿吧,你就不能让他,说“您吃吧”,
B:“您喝呀”。他就一天都不吃,晚上才吃哪,所以你就不能让他。
C:“您封斋呢?”封斋。
B:“您把几个啦?”“您把整个儿的?”
C:一天这算一个斋,他把斋时,你还不能说“您吃啦饭啦吗”,他反
C:感你,特别心里就发怒哇,他一听你就是汉民。
B:他这个就是不能喝水。
A:啊,不能喝水,那天?把斋那天,不能吃饭,不能喝水?
C:斋月是一个月,他是从早上起来,每天早上起来,太阳没出来之前,
C:先吃了,到晚上,日落的时候儿再吃。关于把斋的事儿各有传说。
B:天不亮到晚上天抹黑。
A:就是为什么要把斋,您讲讲。
C:他说,默罕默德遇难了,遇难当中就说他经过艰苦过程吧,回民把
C:斋可以了解到生活不容易,来之不易,这挨饿什么滋味儿呀,你就
C:想到受苦受难的人。汉民来讲就是胡说。
A:汉民有汉民的说法儿,回民有回民的说法儿。
C:咱不能胡说,胡说就麻烦了就——
A:咱们院儿基本上都是回民,哈?
B:我们不是。
A:就咱们这儿不是。但跟他们相处好处吗?生活是不是不太方便吧?
B:我们不吃猪肉。
A:那大油怎么办哪?
C:第一,尊重他的民族习惯,这个问题是解决主要矛盾的关键。你哪
C:爆羊肉,我也爆羊肉,这回能有话没的说吧!你吃牛肉,我也吃牛
C:肉,牛肉营养价值还高呢,吃就吃,不吃就饿着。这样儿不再吃猪
C:肉,这大矛盾就解决了。
B:主要这有一个习惯问题,像这么多年不吃,我不吃吧,我在单位入
B:伙的时候儿,就不习惯啦,何况他还加上一个民族的宗教的信仰问
B:题,对他来说呀,当时是不习惯的。
C:你问回民为什么不吃肉,他们各有各的说法儿。
B:但这也不是现在探讨的问题。
C:他是汉民……
B:不是跟你说实话了吗?
A:我是汉民,是汉民。
C:你是学生?
A:我是学生,二年级学生。
C:二年级学生。
B:研究什么呢?
A:方向就是语言学,语言学现在是帮北京市搞的,北京市搞了一个七
A:五社会科学规划,规划中有一个项目是给我们搞的,北京语言调查。
A:其中有一个子项目,就是牛街语言调查,所以我就分在这子项目搞
A:社会调查。我现在已在居委会呆了两、三个月啦,前一段儿时间在
A:山区调查去了一个月,这刚回来。
B:你到大厂儿去过吗?
A:大厂儿啊,大厂儿是东城啊?
B:不是,是通县那边儿的一个回民区呀。
A:那我没去,那点儿也是回民区呀?
B:啊,是回民居住区。
A:离县城多远?
B:通县的哪儿?
C:它属于河北省。
A:通县属于北京呀!
C:通县是北京。
A:它哪个,过通县啦?
C:对,过通县。那具体地方儿我没去过,大厂儿是回民聚居的地方儿,
C:咱们市内一个就是咱们这儿,还有西三里河儿有一部分。
A:西三里河儿,就是现在的三里河儿?
C:对。
A:十三路终点那儿?
C:对。
A:那儿不多吧?
C:原来那儿也不太多,那儿也有个礼拜寺,小的礼拜寺,那里边儿好
C:像改工厂了,可现在又修建起来了。
A:是吗?
C:那附近还有点儿,还有朝阳区,朝阳区叫什么来着?朝阳区叫什么
C:地方儿?
B:朝阳区南小街儿那块儿。
A:东四那儿有,新街口儿那儿好像也有,零散。
C:那都比较零散,不那么聚居。聚居最多的那好像大厂儿,厂甸儿。
C:……
A:那个厂字的厂?
B:好像是敞开的敞。
A:是工厂的厂吗?
C:操场的场,反正哟那么一个大厂儿,回民比较集中。
A:厂甸儿的厂就是工厂的厂。
C:那错不了,句字的口改田,而有个田字。
A:现在呢,我就想哪,把咱们这个牛街这一带语言特色,啊,地方特
A:色摸一摸,然后哪再到北京其他地方儿,回民比较集中的地方儿,
A:最后再应该到大厂儿,然后再去比较一下儿,把这、把这儿的特点
A:与那儿的特点比较一下儿,看看这个——
C:你得从早晨起来到晚上为止,看他这个说话的语言,给系统化一下
C:儿,条理化一下儿。早晨起来他说什么,见面儿他说什么,中午他
C:说什么,聊天儿说什么,一天的这个语言,遇到什么事儿说什么,
C:他们在交往当中说什么——
B:看他的目的是什么。
A:现在比较困难,因为咱们、咱们不是回民,出口哇又怕犯他们的忌,
A:所以你不认识呀,也不好,不好进他们的圈子,真不容易进去。到
A:时你勉强进去以后,他不说他那些回民语言了,他说官面儿上的话,
A:我的调查还是达不到目的呀。原来我试过,他们有些老头儿在附近
A:聊天儿,然后我就挤进去,硬挤进去也不行呀,他倒是挺客气的,
A:我一坐那儿,明显地他们感觉别扭,大概有十来个老头儿。
B:那居委会旁边儿的那、那大胡子白老头儿闪开了。
C:那还不说,他认为是便衣儿,他不知你是干吗的。
B:就是住在居委会里的西屋儿,胡子挺长的。
A:那老头儿没聊过,等于是小四街居委会的那边儿管的。
C:小四街居委会。牛街居委会,沈六伯那老头儿比较开化,比较开化。
A:那找就叫居委会干部儿带我去,他们给介绍介绍比较放心点儿。
B:你就站在院子里头,他就挨着那个水管子里头,住的西房二间呀,
B:是几间呀?
C:那人儿还比较那什么,比较开化。有一个王德良,……还调查这个?
A:对。
C:对这个老头儿来讲,他不怎么敢讲,他不见得愿意跟你讲,他反正
C:对付你说两句儿,差不多跟你说的一样儿,这得要个过程,这是一
C:个长时间的——
B:他这个,他对这不太理解。这件事,他觉得是不是把本民族事儿外
B:传了。其实哪,这都是单纯的语言的问题,你将来就是研究,以后,
B:目的要达到什么目的呀?
A:目的等于是为北京话研究打一个基础,因为牛街话是北京话的一部
A:分,而这部分又比较有特点,所以,这是大课题里的一个小课题。
A:大课题是北京话研究,而北京话研究又与推广普通话有密切的关系,
A:普通话不就基本上是北京话吗,它的音系是北京音系,所以这整个
A:儿往上联系是这么联系的。
B:出发点哪,就是将来推广语言的时候儿哪,能够把牛街地区的语言
B:包括进去,所以下来了解,收集进去,不然就要漏掉这部分,是不
B:是?这儿民族也不少哪,你说漏掉这部分可惜不?
A:很可惜。
C:可现在这思想,现在人的思想,不是那么明显。
B:那也不一定,它有民族主义。
A:这一地区,不太、不太愿意它的东西外传,它的口语习惯不愿意叫
A:外人随便打听。
C:你比如一个礼拜从早晨起来开始“绑大”,这没跟你说吧?一直到
C:晚上这是“红炭”。五、五个时辰的礼拜,中间那几个哪,他们倒
C:说过,特别是末了儿是真的。我说,嘿!你们这礼拜从早晨起来,
C:这“绑大”到午门,时辰还几个?可你跟那人儿打听打听,他是不
C:会跟你说的。
B:这可是书上能有的呀!你要看经书的话,这几个时辰它会有的。
A:对,这段儿,书上也有介绍的。
B:他说你礼了几个呀?礼三个整个儿的呀?
A:喝点水,多热!
B:甭忙了,甭忙了。
A:你怎么这样儿啊?
C:你坐,特热哈,多热呀。
B:挺热的。
A:你是语言系的。
B:不是,是中文系的,中文系学语言的。
A:瞧,大嫂去呀?
D:老去,一天去几回。
A:就你离得近。
D:就我离得近,我这喝汽水儿方便。
B:谢谢。
A:你先喝这个。
D:谢谢,谢谢。
A:你猜怎么着儿,你二哥,是哥哥吧?他叫国什么,东家的姑娘,东
A:慧茹的爱人。
D:噢,国民。
A:是兄弟,还是哥哥?
D:噢,哥哥。
A:我们那老姑娘给了他们家——
D:那还是姑婆呢。
A:是吗?
B:您这怎么着还沾亲哪?
D:还沾亲哪。
A:不是外人,沾亲呢。我刚想起来呀,还有王老师呢。
B:王老师在哪学校任教?
C:在134中,就是南横街儿,南线阁儿,我教语文的。
A:就我这个儿——
B:那您以前学中文的?
C:我不是中文,我是中师的,以后有一部分、有几个人分到中学工作,
C:五八年毕业以后分到中学,一直在中学。
B:一直教语文?
C:从初一到高二都教过,工人也教过,那个——
B:我吧,一直在这个牛街居委会,呆了大概有两个多月了。四月份来
B:的,六月份到山西调查去了一段时间,去了一个月,才从山西回来。
B:我就想现在牛街地区的有文化的居民聊聊,前些时候我都找一些没
B:文化老头聊,听他们聊聊天儿,看,现在就想找个有文化的,就像
B:您这样的最合适,聊聊。聊什么呢,关键想了解一下儿咱这地区居
B:民语言的特点,牛街居民的语言说话上跟北京其他地区居民有什么
B:不同。为什么搞这个呢?北京市、北京市有个科研项目“北京话研
B:究”,“北京话研究”其中有个小课题,就是牛街的北京话研究,
B:这个课题呢,就是现在我在搞。因为咱这地区呢,是回民比较集中
B:的地方儿,而且这个牛街地区呢,形成比较早,所以它呢在北京整
B:个城市里,比较有特点的。一个居民区啊,这样的调查还是挺有意
B:义的。
C:你说的语言特点,一般地这一带所讲的那些话哈!
B:就是也包括老人,也包括现在的人,整个儿咱们这个地区的不管男、
B:女、老、少啊,说的话有什么特点啊。
C:啊,咱们这地区啊,按北京市来讲是比较落后的。
B:所以我现在——
C:北京市现在,东城区教师横,西城是教育局横,海淀是家长横,嗯,
C:宣武是学生横。所以说明什么呢?就是宣武区从学生来讲呢,嗯,
C:这儿,对文化进一步多学文化要求不高。这和当地行业群众要求有
C:关系,一般做小买卖儿的家庭比较多。就拿我们这一院儿来说,刚,
C:东屋儿的老头儿、老太太,他一个闺女住在这儿,有两个孩子。这
C:个家长要求是孩子多学点儿文化,实际上帮助不了,嗯,也教育不
C:了,孩子问为什么要学文化,不懂。因此整个儿地区呀,从语言上
C:用语各个方面儿还比较落后的,我认为,哈。我给你概括一句话就
C:是说,“牛街人啊,一出去就有点浮油味儿,说话。”
B:啊。对这浮油味儿,您给我具体讲讲这浮油味儿是什么,我听不清,
B:有很多人都说了。
C:所以这语言就代表了牛街这个特点,嗯,总的来讲,我觉得,牛街
C:人、因为我念书时候儿也住校,工作了以后呢,嗯,离开这儿有将
C:近二十年的样子,后来又调回来,我觉得这个牛街,所谓牛街味儿,
C:就是“又土又嘎”,而且说得特点“嘎”,让你说完了以后,你得
C:琢磨,你别看没文化,可你还得琢磨,琢磨半天才能琢磨透——
B:他是比较绕,不是直来直去的,绕着弯儿说你。
C:你比如“滚刀筋”,你真是滚刀筋。
B:“滚刀筋”,就是骂人话。
C:这实际上是骂人的话,嗯,这骂什么呢,就是骂你那人不好对付,
C:嗯,你软硬不吃,跟滚刀筋似的。嗯,这筋呀跟刀底下一切的时候
C:儿,他切不断一滚,就是你横竖不吃,软硬不吃。你整个儿一块滚
C:刀筋!嗯,像这样儿的语言是比较多,虽然它文化比较落后呢,但
C:它积累了很多的生活上的那些东西。他讲完以后,反正咱们要跟他
C:们一块儿讲讲话呢,嗯,有时候儿就比较客气,有时儿你要跟老头
C:儿、老太太谈,别侵害他的利益,侵害他的利益时,他说话相当损,
C:要按咱们的话讲,就是相当损,特别损,挺刁的。这就是这一带的
C:特点。
B:您是汉民是回民?
C:我是回民。
B:是回民。您以前不是住这儿吧?
C:我以前不在这儿住,后来搬来的。
B:后来搬来的。您大概什么时候儿搬来的?
C:大概搬来几年,有二、三十年了。
B:二、三十年了。以前是在——
C:以前是那北边儿。
B:多谢了。您以前是在西城。
C:在菜市口儿那一带。
B:噢。
C:接近牛街。
B:但是那边儿跟这边儿还是有区别的。
C:有啊,有区别。你看这胡同儿,整个儿牛街西边儿和东边儿就不一
C:样。
B:嗯。
C:这东半拉儿,基本上过去都是什么就是资本家,商人,嗯,有点儿
C:教养的这些人,所谓教养呢,这牛街以西,就属于“骆驼锅坊”这
C:块地儿,都拉骆驼这些人,这些人就比较粗一点儿。
B:是不是一般讲吴家桥儿那一带。
C:嗯,就这边儿,吴家桥儿,唐法寺,唐坊,学生也特别难教育。我
C:为什么要到这儿?原来我在181,学生是特别厉害——
B:你现在在134?
C:嗯,我在134。我们那181有个老师,满嘴的是牛街话,牛街话特别
C:多,他说的那话,我都得那什么,所以他损得那些学生一愣一愣的。
B:181的?
C:嗯。
B:是教什么的?教语文的?
C:这老师,牛街话说得特别好。
B:是牛街人?
C:啊,他牛街话说得的相当好,所以牛街这一带,学生都吃他这一套,
C:他行,而且那儿的学生不管你多闹,他说上几句话呢——
B:就能镇住。
C:就能镇住。因为他那些话吧,有时候儿这学生跟家长接触多了以后,
C:学生接受就容易一点儿。
B:他那学生觉得他说得比他父母所说的多,说得水平还高。
C:嗯,还——
B:服了。
C:这个老师姓王,叫王惠斌,是个女教师,她牛街话说得,上回跟我
C:说,我这些话说得我忘了,我就不知道怎么说。她跟我说她教了一
C:个乱班,给一个乱班,嗯,的老师带课,这班学生也不听她的,不
C:听她就说了一句话,我跟你说这意思,我就,学不出来。
B:就想不起那个词儿来。
C:那就是。你看咱们低头儿不见抬头儿见,你们对我就这样儿,就是
C:咱们呢,就这么说吧,她不是这么说的,我就忘了她怎么说的这句
C:话,她说以后,我说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,她说,“嘿,这句话,
C:你住了半天牛街你都不懂?”我说我还真不懂。怎么回事儿呢?她
C:那意思就是,咱们都在一块儿,吃一个粮店的粮食,买一个副食店
C:的油、盐、酱、醋,你还别跟我玩儿这套,就这么一个意思。我觉
C:得她这语言就学生都懂,所以为什么东城、西城一直到宣武这教课
C:的人受不了,学生从语言上就过不去。你要具体让我说出点儿语言,
C:哈,实在说的还不够。
B:因为我想咱们在日常生活啊,有时你比方说碰上一个咱们北京人,
B:或碰上一个湖南人或山东人,咱们一听就能听出来,他是,比如说
B:这是湖南老乡,这是山东味儿说话,但是就是说牛街人如果到其他
B:地方儿去,能不能听出他是牛街人?他到,比如说西城去,或者到
B:东城东四那一带,那也是回民的地方哈,他一说话,你能不能听出
B:这个人他是牛街人呢?您比如您来说,您在那儿能不能听出这个人
B:是从牛街来的,他说的是牛街话?
C:从学生当中我能听出来。
B:能听出来。
C:能听出来他是长期在牛街住,能听出来。
B:这是根据什么呢?根据什么听出来的?
C:这个,怎么说呢,这哈儿好像他这语言,比较特殊,我到这哈儿教
C:他们课比较多,我长期住校念书吧,接触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多,
C:我们家吧,就是一般都是知识分子,哈,跟这哈儿一般人联系也不
C:是特别多,就觉得这哈儿,你比如老人说话儿吧,就老有点儿拉,
C:拖长音儿,老是最后一个字儿拖长声音。你比如说一个“哟”吧,
C:“哟──”咱们就是“哟,怎么回事儿”,他是“哟──”,转一
C:弯儿上来。他把那个“您”呀叫“呢(ne2)”,这是典型的牛街的
C:那个什么,这个人称这个代词是典型的牛街“呢”,任何地方儿没
C:有说的。比如你说“呢”吧,他到时候儿你知道这个牛街人,咱们
C:就不会说,有时老太太跟像我这样儿的人说话吧,说“呢”那儿去
C:呀,“呢”这哈儿,“呢”那哈儿呀,就是您上哪儿,也是一种尊
C:敬别人的语言。
B:老太太跟您称呼您,也用“呢”。
C:像老头儿、老太太之间吧,也这么称呼。像我父亲、母亲都八十岁
C:了,八十多岁他们之间都“呢”怎么这儿,“呢”这哈儿,“呢”
C:那哈儿。
B:那您父母亲是老牛街住户儿?
C:嗯,在牛街住的时间比较长。
B:他们之间称呼也是“呢”哈。
C:啊。而且一到年龄比较大就特别,互相之间尊敬,特别尊敬,看不
C:出夫妻关系似的。
B:就好像特别客气是吧?
C:特别客气。这个从语言上来讲我觉得比较明显的哈。像我比较年轻,
C:我今年五十岁了,有时他们老人儿吧,见我也是这样儿,我就挺不
C:好意思的。这是从这个说话来讲,我觉得这是一个主要的、明显的
C:特征。有时到朝阳回民多——
B:朝阳回民多,哈。
C:你一到哪儿,人一听你这“呢怎么着”、“呢好啊”,他就能知道
C:你是牛街来的。另外这哈儿话儿吧,他们说得特别,尤其是吴家桥
C:儿这一段,他赶大车这一类呢,说话特别嘎,要积累点儿这样儿的
C:语言,我还可以求求那个老师,让他给写点儿或者怎么着。
B:那太好了!
C:因为什么呢?我对这方面语言吧,我也不会说。
B:您就能感受到一点儿,就说一点儿就行,就这样儿,零零碎碎的没
B:关系。
C:就能感受到这哈儿说话吧,让你接受起来吧,有时候儿挺难理解的。
C:他不是说直来直去,拐弯儿抹角儿有时就把你骂了,就这样儿。
B:比如看,刚才您那个,刚才我是那么说,咱们可以根据一个人的口
B:音,哈,辨别他是哪个地方的人。你看您又讲,您可以能听出学生
B:的话儿,是长期在牛街生活的,就说在你的语言直感中,哈,能感
B:觉到这种牛街话的特点,可就是您好像提炼不出来。
C:他们往往说话最后一个音带一个拐弯儿,这是比较明显的。
B:带一个拐弯儿,您给我学学好吗?举个例子。
C:尤其是感叹词,就“哟”,“哎”什么的这样儿的音。
B:往上拐往下拐呀?
C:拐过来再上去,最明显,你比如“哟”,“哟——,呢上哪儿啦”,
C:就这音特别明显,我说这就是典型的牛街味儿的。
B:它也拖得很长,哈。
C:拖得很长,“哟——,呢上哪儿啦?”他有这么一个,就是比较明
C:显的牛街话。
B:这是不是老年妇女这样说呀?
C:学生一般比较,他不是这样说。
B:老头儿不这么说吧?
C:老头儿不价,老头儿说话就比较干脆。
B:比较干脆哈,就是年龄大的妇女。
C:嗯。你调查的是年青的,年老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呀?
B:嗯,主要是年纪大的人,老辈人的话儿。
C:那这就是属于老年人的话儿。
B:你看刚才那个“呢”,哈,这个“呢”可以说是牛街话一个标志,
B:走到哪儿你一说“呢”,人就知道是牛街人。就类似这个,这样的
B:特点还有没有?
C:还一个“怹”,就是一个“他”底下一个“心”。比如说,我这儿
C:坐一个年龄比较大的,我跟你说话,我说“怹说的”就实际上是
C:“他说的”,这个也是一个比较典型的牛街语言的互相称呼。
B:这是个尊称是吧?
C:是对对方比较尊敬的,我不说“他说的”说“怹说的”。
B:这个用得多吗?
C:特别多。我们这个对面儿一个老太太,你要在这儿呆时间可能长,
C:就胡同儿那儿坐那个老太太,她呢,牛街语言特别多,您就采访她,
C:能说的语言特别多。你甭采访,你就跟她聊天儿就能说出好多牛街
C:那样的语言。
B:她是这院儿的吗?
C:不是这院儿,对面儿的胡同儿。
B:对面的胡同儿,过马路的那面儿。
C:那老太太“瞧瞧”什么的,说话都带一个拐弯儿,像你说得真是提
C:炼出个规律来,提炼不出来,反正她一说你就知道牛街人,“您瞧
C:瞧,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?”,“呢瞧瞧,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?”
C:她语言,我也学不出那味儿来,只是把那些话说一说,教书的如果
C:老说牛街的话呢,说实在的,也没法儿进行教学了。跟这帮老太太
C:打交道也就是听他们说说,要让我真学,我也学不出来。
B:还说咱们牛街这个地方儿的回民啊。这个称谓,就是对亲属的称谓,
B:对亲戚的称呼,跟一般的地方儿不太一样儿。
C:我们家差不多跟汉族的称呼一样儿,我们不是随着这儿。他们管舅
C:妈叫“妗子”,你听叫“妗子”这准是回民,舅妈叫“妗子”,我
C:不知道是那个“妗”字儿。
B:没事儿,我就注音吧。
C:管姑姑就叫“niang1儿”,管老祖儿叫“把子(ba2zi0)”,就是爷
C:爷叫“把子”。我们家不这么称呼,是跟汉民一样的,姑姑,叔叔
C:什么的这么叫。
B:他这称呼也好像比较怪,今天上午我去问他说比如说父母的姐妹,
B:如果说没大就是还没出嫁,一直在娘家呆着——
C:叫“老爹”吧。
B:叫“老爹”,不叫她姑了。叫老爹,这是比较怪的,是吧,叫老爹?
B:老爸,小的叫老爸,大的叫老姑,就是比父亲小的叫老爸,比父亲
B:大的叫老姑。
C:我倒知道,有叫老爹的,因为我母亲她们那边儿住的有一个老姑娘,
C:都叫她老爹。
B:就不叫老姑儿了,用男性的称谓来称呼。
C:好像留在家里一个男的了。称呼我了解的也就是这么一点儿,但我
C:们家不这么叫。
B:不用这个。
C:不用这个,我们都是姑姑,叔叔。
B:那就跟汉民一样,他这不用叔叔好像。
C:这就叫伯伯(bai1bai0),叫老伯(bai1)。
B:叫伯伯,不管大的,小的都叫伯(bai1)?
C:比如比我父亲大的,我们都称他大爷,伯伯,这叔叔——
B:比父亲大的。不叫伯伯。
C:不叫,叫大爷,我们就叫“伯伯”,有叫叔叔,有叫伯伯。
B:那跟他这不一样,没随牛街的语言。
C:没随。
B:他这个来讲一般地早上见面语也不太一样,早上你比如说?
C:“您喝茶了?”
B:对,“您喝茶了”一般就是说“起来了”或者“吃饭啦”、“走啦”,
B:就这么个,他这是“您喝茶了”,就这么着,跟风俗习惯,生活习
B:惯有关系。是吧?
C:“呢吃了”,“呢喝茶了”都这么问。
B:跟一般地方儿也有点不太一样,一般很少大早上起来问您“喝茶了
B:啦”。
C:您比如咱们觉得惊讶时,听,这样说,“哎哟”,“哎哟哟”,
C:“瞧瞧这怎么话儿说的”,后边儿就一大串儿,所以有时听着就觉
C:得牛街味儿真浓,知道他有这牛街味儿。有时儿我们就到,因为我
C:朝阳有亲戚哈,到那儿有时说话儿,他还觉得我像牛街人。
B:他们都能分出来?
C:他们能分出来。你看牛街说话儿是不一样,到底哪不一样。我觉着
C:我这语言还不是说跟牛街的语言,哪儿可能有个别地方他们能听出
C:来。
B:他们能听出来。他们接触牛街人不多呀,他们怎么能对牛街话——
C:都是回民呀,跟牛街这个地儿回民一般都有点儿亲戚关系的。
B:也经常走动。
C:欸。别的地方回民基本上跟牛街都有点儿牵连。他这个婚姻关系吧,
C:他一找回民,他往往到牛街托个人,你看朝阳托我,你看牛街有没
C:有什么合适的回民呀,一找回民都愿意上牛街那儿找。
B:为什么?这儿的回民多?
C:多呀,路子稍微广一点儿。你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。
B:这个挺好的。
C:牛街这些话,我也说不出来。
B:这个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,就是说你的直感,你的感性认识里能够
B:体验到这种差别,可是你拿话把它表达出来,把他概括出来,就很
B:困难,这是一般都是这样儿的。
C:我的外甥女儿,在师范学院,她也是中文系,有时经常到我这来。
C:她说,牛街这话怎么这么说呀?我说怎么说的,她说那么别扭。她
C:也觉得别扭,但她也说不出来怎么别扭法儿。都说浮油味儿,浮油
C:味儿可能就是这个关系,但是这个浮油味儿,是怎么个浮油味儿,
C:也不知道。另外,牛街人厉害着呢。
B:牛街人厉害呀?
C:特别厉害。我们跟他们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往,打的交道也不是
C:特别多,工作也比较忙,也没时间串门儿什么的,反正就看街坊四
C:邻净是打架的。
B:净是打架的。他们自己可不承认,他说打架的很少。
C:亲戚一家子之间也是老打,我们院儿东屋老打架,整天打都烦了,
C:一点儿小事儿嚷嚷特别厉害,没有一点儿修养,涵养一点儿也没有。
B:这地方儿好像是受教育的人不太多。
C:他比较落后,做小买卖儿的,那伙儿拉骆驼的比较多。
B:我看看他那个、咱们牛街的这个居委会的花名册吧,各家各户儿受
B:教育人很少。
C:你看从181这个学校来说,出来进去的学生的装束打扮儿——
B:181,181就是指现在的回民学校吧?回民学校原先是181。
C:你看那学生就特别次,他家长怎么想的,嗬,我有钱,过去我吃不
C:上,喝不上,穿不上,我现在有钱,有钱就给孩子打扮,打扮出以
C:后就觉着自己露一点儿脸。这学生穿的衣服什么的按咱们就不行的。
B:就是太过分了,哈,中学生还是穿的、学生——
C:新潮服,高跟儿鞋,带个项链儿。这个,我要教的学生你带项链儿
C:就不行,穿高跟儿鞋回家换去,不允许。咱们这个不好教育,家长
C:给买的,家长说我给他买的呀,老师,穿这个怕什么呀。
B:家长就那样儿,你就老师也很难做。
C:这都体现文化落后。我记着好像有个画报写着“鸡窝里飞出金凤凰”,
C:这一带典型就这样儿比较多,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,比较重视把家
C:里收拾干净一点儿。过去你到哪家儿都特别乱,不收拾屋子,讲吃
C:讲穿,这一带好多缺点。这影响教育特别厉害,“毕业没有,得多
C:少分儿”,“及格了”,嘿,就得了,及格能得六十分儿就满世界
C:宣扬去,这孩子,就不错了,这个地带就不重视教育。孩子之间打
C:架呀,这个中学生早恋的现象相当严重。
B:那咱们这带升学率怎么样?现在中学升大学的?
C:几乎没有,牛街升大学的极少极少。
B:这跟整个儿地区的文化水平太低、太差有关系。
C:社会影响比较大,因为他家长本身就是你能工作了就行了,你找个
C:工作不管干什么就可以。他不重视学生思想教育这方面儿的问题,
C:这孩子不偷不摸,这就满足了。
B:再高的要求也没有。
C:“不偷不摸”,“不满世界跑,就不错了”,他认为这个就行了,
C:这孩子至于他几门儿不及格,这无所谓。这一地带的文化显得特别
C:落后,我看这些老年人没了,牛街这点话可能也就……你们这会儿
C:调查还挺好,省着绝了。
B:现在就是带一种抢救的性质,因为这些现在有的老人说的话,包括
B:自己家里头年轻人都不太听得懂了,所以这些老年人如果将来都去
B:了,这些话就没有了。但这些话对研究整个儿北京话都是有价值的,
B:因为说这个地方儿居民点儿形成比较早,而且这个地方儿相对来讲
B:是回民集中的地方儿,相对来讲是比较封闭的,因为外头汉人住进
B:来比较困难,都是回民。
A:那个谁,那个,是中国人民大学的,她是研究现代、那什么,语言
A:的。
B:研究北京话。
A:啊对,主要是现在来,这个,听听咱们这个、工人的语言,是吧啊。
A:哎!顺便咱们开个会,然后这个,跟咱们一块儿哪,是吧,啊,这
A:个,听听咱们这个、工人是吧,啊,在这个工作当中,啊,还有开
A:会的时候儿,这个、这个语言这个,她回去去研究研究。是吧?啊,
A:反正咱们说话,当然啦,咱们工人一般地说话比较直,是吧?有的
A:地方儿反正咱们尽量什么脏字儿少说,这个,有什么说什么,咱们
A:也甭什么,啊!首先我把今儿这个,开会这个内容说一下儿,是吧,
A:今天上午开一紧急会,欸,你、怎么着?
C:让你给签下儿字。
A:待会儿成不成?
C:……
A:都得签呀?
D:这我们那个。
A:QC小组的吧?
C:QC小组,质量问题。
A:啊。……这哪个组的?这三组的?
D:……要求小组必须得搞的,有,这个评选小组必须有这么一项内容,
D:你知道啦吧?
C:验收哇。
A:是当一组、二组啦,哈?
C:啊。
A:啊,嗨,咱们这个,这工作赶明儿以后,……
D:你说解决怎么解决?你自己解决吧。
E:对。……
A:我说既然咱们这个,不行还有老师傅、技术人员哪,是吧啊?甭管
A:现在,哎,……,啊,今天开一紧急会啊,一个是哪,咱们这个确
A:保下线、整车的调整,是吧,啊,这个,在咱们整个儿分厂内,这
A:个,要保证那个装配,这个、合格儿率,还有调试合格儿率,是啊。
A:这个,明天市经委质量检查处,和这个公司,还有这个,北京市计
A:量局,是吧啊,来上咱们这儿抽检,是吧?咱的各口儿负责,负责
A:各个口儿的,是啊。这个,抽车哪,这次不上他那儿抽去了,就在
A:咱们这儿当地抽,合格儿证儿车是检查后放在这个,把底下放在你
A:的北边儿,腾出一行来,就、就靠在你们边儿上,就是你现在不验
A:车的那块儿。然后哪,有,有一行给它腾出,就是有一行可能代围,
A:啊,尽量就往南边儿码得啦。就那十几个车,明天,就是说调好啦
A:以后哇,就是能批合格儿证儿的,就说集合这儿啦,都检查完啦。
A:然后我单找人儿,后边儿调、调这部分车,好吧?这个,然后就,
A:腾出这两、两行地方儿就完啦。一个是焊工那儿哈儿,啊,它不是
A:碍点儿事儿吗,别,别、别码齐喽,码到那边儿就停五个车,给你
A:留出那个焊活儿的车来,手咱倒出来就行啦,把那边儿,前边儿放
A:五个车就行啦。后边儿,反单码一排,就放七个车,这、十、十二
A:个车就完啦。这个咱们调试的是必须按照咱们这个调试、规定去调,
A:是吧?尤其是那几个关键件儿,这个可千万别,别,别马虎,对吧,
A:啊!这个,灯光是吧,必须有专人儿负责,灯光和这个电工啊,这
A:个由谁呀,由这个郭师傅再带一个就是说的,待会儿我再找一个就
A:是说的,调试工吧,是啊,专门儿抽出来,弄(nou4),弄这个,这
A:个灯光,还有排放,这几个车是必须再从测排放。是啊,从那个,
A:门锁,你那儿能不能找一个人儿就是说专门儿,就是说对一下儿这
A:个门锁和这个什么,就,就是说给它检一下儿。还一个是摇窗机,
A:这个千万别折喽,一个是摇窗机。就是说这十个车,给它试试就完
A:啦,有,不行给它修修就完啦,是吧?这个,然后哪,崔……你负
A:责一下儿就完啦,一个是捅捅那门锁,我看别人儿也不行,是吧啊。
A:这门锁哪,就是说,批完合格儿证儿就、就待会儿我告儿他们检验
A:去,就说这几个车呀,先搁着,明天来了现写这合格儿证儿就完啦,
A:就把这合格儿证儿和这——
D:那今儿下午就得弄出来?
A:啊。今儿不弄,反儿明儿、明儿早晨也得弄出来,今儿下午就得弄。
A:咱们尽量那什么,这儿一个,再一个就是说的这个量具,啊,凡是
A:没有经过这个咱们工具科这个打这字的,没有经过它那个验、验的,
A:调整的,黑工具一定不能使,这已经说过多少次啦,啊,这次谁、
A:谁要使,咱们不管他工段、分厂,还有人、人家测量局来啦,谁要
A:使,让人家逮着,咱们这一下儿就麻烦啦,啊,所以咱这个黑工具
A:一定要不能使,是吧,啊!关于试验台,是啊,咱们试验台坏啦,
A:一直没使,是啊,不管是谁来问,你们回去开、各组开会的时候儿
A:说一声儿,是啊,就,咱们检验台反儿正儿就说坏啦,啊,这个现
A:在一直没用,啊,就是说前些日子坏啦,啊,现在没、没使用,啊,
A:就,噢,就跟人家这么实事求是的说吧,啊!咱们这也、也没、没
A:用哪,啊。这个,再一个哪,咱们这个说话什么的,各方面,是吧
A:啊,上级来啦,咱们说,当然也有困难,质量问题,这个分厂也、
A:要求,啊,但是咱们从咱们这儿来讲哪,是吧,说的,具体情况咱
A:们可以反映,不是不可以反映,但是,别说得一无是处,说,给它
A:……或是谁爱、爱说的爱什么,得说说,你别到时候儿把厂子说得
A:一、一文不值,是吧,这个对咱们自己也没好处,本来,确实是这
A:样儿,是吧?他说实在的,你说哪厂子,现在你到哪厂子,哪厂子
A:它都有困难,也有质量问题,但是你具体的,咱们说有的地方儿,
A:那该说的说,是啊,因为明天咱们这公司和市经委的来,人家肯定
A:人要,因为前些日子,不是找过咱们这个组,调试组的说过吗,哈,
A:了解过一些质量情况,啊,但是明天人家要来哪,可能就是说的,
A:咝,咱们各组就是找比较说的、一致的说话注意、注意方法的。再
A:一个就是说的哪,别说的你,骂骂咧咧的,他说你是需要解、解决
A:问题,你正常地反映情况,也是向上边儿这个,要求解决问题,是
A:吧,所以咱们还是有什么话,要和气说,北京话里头说的,好,那
A:叫什么,好话得、得好说哈,别好话不得好说,别到时候儿人不容
A:易接受,再一个对咱们厂子,是吧,六、七千人,咱得负责任是吧,
A:啊。再一个哪,就是说的,这个,由分厂和工段决定,就是说的,
A:汽车拉练,要抽、抽俩人儿,是吧,这个是关于咱们二里沟的130
A:的声誉问题,是啊。这个,啊,抽出这俩人儿来,咱们呀就是说的,
A:把相片儿给寄到那个广州去,是吧,这个,然后哪,那儿统一的发
A:服装,是吧,然后哪,找那些,找俩那个技术比较全面,而且这个
A:开车的时间长,经验丰富,是啊,而且对这个机工啊,还有这个电
A:工什么都得懂点儿,是吧,完啦然后再派这俩人儿去到那个哪儿,
A:北齿去,然后看人家那个装那个五速电子……调整量,啊,得去到
A:那儿去,学习学习去。然后哪,自己能,反正基本的就差不多啦,
A:反正那什么哈,别的,别的一般的发动机没什么问题,咱们像、这
A:调试工来讲,那就无所谓啦,是吧,别的活儿基本咱们自己都能干,
A:是吧!啊,就这,这点儿问题,是啊,这个,完啦大家伙儿哪,啊,
A:有什么困难说说。是啊,现在你们看,这个,刚才我说的,一个是
A:灯光,啊,排放,电工,铜、铜工,这个、门锁,还有这摇窗机,
A:是啊,这个,有什么困难没有?是啊,这个电工活儿哪,这个,我
A:觉着哪,就是说,郭师傅,这,干脆一人儿就把电工活儿全给包啦
A:完啦,让他整个儿全都检查一遍。您说哪,杨师傅!杨师傅您哪,
A:您跟着呀他们,再把这个排放呀和灯光这个,就得监、得督促一下
A:儿,就这个这个排放,就是说,验完以后,整个儿产品合格儿以后,
A:再从新测量排放。
E:这电工里的,……哪个车都应该检查一下儿。
A:这问题是怎么着,就是说的,他这个装的这十几个车啊,他下午组
A:织人,完啦以后是不是就是说……抽出来,跟他们一个组,跟那个
A:好像是跟他们技术组,是不是他们统一的抽。然后跑完啦以后,然
A:后单摆一块儿去,现在,就是说的。
E:……
A:……有空儿再,再、再验一下灯光就得,没毛病就给它开回去就得
A:啦,有毛病再给它测一下儿就完啦。一是测一下儿灯光,还一排放,
A:您跟着去,您负责这两项怎么样?行吗?是啊,杨师傅哪,负责就
A:是……什么发电机、马达,这个,仪表这都得反正得检查一下儿吧,
A:给弄,弄一下儿这个。然后,那个,华启哪,在这个什么,就是说
A:的在他、你的任务完成、那个、以、以外就是说有时间的时候儿,
A:挨着班儿把那几个车挨着码也从检查一遍就行啦,是吧!一个是门
A:锁,再一个就是摇窗机,还不能有损儿,而且还不能,就是说别坏,
A:是吧!这个,你负责一下儿吧。是啊,啊,别的呢,反正就说的让
A:咱们这个,想尽一切办法,是吧,这个,保住咱们这个市优产品,
A:是啊。这个,现在,全国来讲,这么多,十多家儿这个130这个企
A:业,现在跟咱们都有点儿就是说的较着劲,啊,它为什么呀,就是
A:说都想打入这个,就是说的咱们这个国优,是吧,创造这个牌子,
A:所以哪,这个,啊,从咱们这儿来、来、来讲,咱们一定要,这次
A:把咱们这车,说实在的,质量要保住,是吧,保住咱们这市优,而
A:且创那个国优,是吧啊,创部优。这个,反正都咱们这个担子比较
A:重,是吧,而且上午哪,是吧,一个是规定他们总装,这个底盘儿
A:工段和内室工段,他们俩工段把这个驾驶室和那个底盘儿,是啊,
A:要保证装配。一汽,尤其是什么呀,昨天人检验,夜里检验跟我说
A:啦,他们那个轮胎螺丝,现在松的特别多。哎,完啦然后哪,就是
A:说的,现在驾驶室有那个立柱儿,那个螺丝,也没影了的也不管啦,
A:就放下来啦,今天晚上开会已经点名儿说啦,是吧!还有那个发动
A:机的那个,紧不到家的他也不紧啦,从今天开始,他们可能有专人
A:儿,专、专人儿负责啦。当然就是说呀,啊,上午和那谁,这个杨
A:师傅和那个小陈儿我们都说啦,就说他当时紧住了以后,只要外边
A:儿咱们司机一打着了方向盘,我跟你说,马上它就下来,这就那立
A:柱,所以这方面哪,你有的可能就咱们自己还得这几台哪再紧一下
A:儿,是吧!现在……为了保住咱们这个——
F:……多麻烦哪……
A:也行。而且那,那,这十几辆是……
G:哎,这十几台……
A:哎,那咱们自己弄弄都行。但是说以后他必须得保证咱这装配,是
A:吧,哎,别说砸完以后,他,那什么,赶明儿以后就不用什么了吧。
D:哎对,好的多,我都试过。
A:是吧?
D:好的多。
A:那就行。
E:那十个牙里头喂,它有七个牙,说实在的仨牙都晃荡,你有时候儿
E:一打,奔儿断了。
A:对,再一个,它那个加工木……那儿狗牙那儿哈儿,那材质有问题。
F:啊,就材质有问题,还有一个问题我跟你说一下儿。这个排放问题,
F:确实得……咱们那排放应该在磨合以后,……那最后,你现在就…
F:…
G:……
A:对。不过这次咱们就这样儿啦,咱们检查完以后,咱们再……就是
A:因为什么,因为北汽北内出的那个什么呀,这个发动机呀,反正儿
A:要按、按咱们这儿来讲,就说的现在,就说不怎么太,没有把握,
A:所以哪,就是说现在从咱们这儿来讲哪,咱们测排放,就是说把那
A:个……再测排放。
G:人家检查不管那个,人家检查那个就要看你慢车好不好,……也得
G:看排放,排放是主要指标。
A:啊对。排、排放算、算什么呀,算关键项。
D:排放,定完了车净把点火以后往后推,而且车、车,他们就揉不起
D:来了。
F:……
G:……那个车得跑起来,跑完喽就容易起码着热了以后才能对,才合
G:适哪。
A:对。
G:还有对灯光的事,就应该在现场……咣咣一下就解决了,也别开着。
D:让,对灯光让他把那车给我对一下儿,对,对得矮一点儿。
A:待会儿你们的,你们组长哪,什么时候儿是,怎么着?
D:对,要不开这会呀……
A:说一声儿,哈。现在一次全给他对齐啦就完啦,是吧?这图哇……
D:……他们不进去对去。
G:验完车以后有的跑那么几公里,颠腾下来了,全给颠腾下来了。还
G:得检查一遍,仪表那灯光一下通通检查一下儿。
A:对,那也行。哎对,可以,您说啦跟那谁,郭师傅一块儿商量商量,
A:然后怎么弄。完啦再,待会儿我再跟他们那儿,就那技术股哇,找
A:他们那几个人儿,你们是怎么着,他们是先挑车,先跑公里数儿去
A:还是怎么着,是吧!他们不是检查两次吗,所以现在那一百项呀,
A:现在等于扩大了一百四十项,哎,但是哪,一百四十项里头哪,等
A:于就是说五百分儿不是吗,哎,现在有很多就是说的比较严啦,哎,
A:这个,咱们就是说的,从咱们这个,精心调试呀,啊精心装配呀,
A:来讲吧,反正就是说吧,咱们一定要确保这质量问题,这毫无疑问
A:的,因为这次如果要是,市经委呀,抽查完这车,完了以后要是不
A:合格儿,对咱们肯定有影响,是啊。再一个打扫卫生,女厕所,就
A:是说这两天呀,就是今天,下了班儿以后,那、厕所打扫卫生,卫
A:生区得打扫打扫。是啊,明天市、市经委的来人,人当然说的主要
A:以检查这个质量来的,但是人也得看你环境怎么样,是吧,你环境
A:好你才能出好车哪,你这环境不好,又脏又乱、乱七八糟的,是吧
A:啊,人家到时候儿,给人家印象也不好。所以就希望咱们这个,把
A:这个卫生啊,这个,这个搞一下儿啊,把这个现场也清理一下儿,
A:脚底下弄利落一点儿。我看这是上月月底,你们几个组的卫生都打
A:扫得不错,啊,尤其试调一组、二组那块儿,啊,弄得挺干净的,
A:而且土和那布全都铲走啦,是吧!希望你们这儿,就我们来啦以后,
A:啊,咱们一块儿明天早上弄弄,啊,基本上扫得也挺干净啦,希望
A:你们保持下去,是啊。嗯,关于人员呀,反正就是你们……是啊,
A:过些日子可能要来人给……再给你们补,说下月可能要来二、三十
A:个,给咱们这儿啊,再,再给补新人。哈,刚才,你们说说吧!啊,
A:你们各组完啦哪,这个——
D:就那个钢筋……下午来怎么办?得有人盯着啊。
A:钢筋呀?他说挨着排儿全都没字,全没见单子。
D:全没见单子。他说上车,五个车都不灵。
A:后来,唏,哎,上午不是他那、那一片不是全弄完啦吗?
H:啊,后来又还上车哪,上边全是人。
D:哎,有火儿吗?没火儿啦,找一火儿来。
H:下午来,上午耽误啦,……十点钟开始对卡,对……
E:这到时候儿你给我们那什么啊,多奖励奖励。
A:耽误什么啦耽误?你说那个什么,贴车吧?
H:啊。
A:啊,这个。
H:对了一行还甩了好几个。
A:什么问题?
H:……
A:那你们组的问题,你紧着往下落……不是。
C:……那个小子二十一岁……
A:想来呀?
C:他农村来的,农村来的能干,赵文贤小子。
A:不是。他现在在哪儿报到?他已经到……
H:他现在学徒呢,学三年电工。
A:可以呀!……
H:二十一岁,一米七的个儿。
A:你呀,让他上劳动科去什么去。
H:老实呢,特老实。农村来的,干一年了挨二厂。
A:在哪儿哪?
D:在那动力科哪?
H:在动力科呢。
A:来两年啦?
H:来一年了,他学三年徒。
A:那上咱们这儿还不学徒哪!
H:不用学徒哪。
A:不过到咱试调的这儿,什么,我跟你说——
H:……
A:到咱……咱们这儿算机工。……
H:就岗贴奖金说实话就比他工资还高,他一个月都算上拿四十五块钱。
E:干什么都有,没远见,学电工……在这儿干什么呀,就刷房子。
H:嗐,这玩艺儿,就小孩儿,就长小点个儿,能干,能吃苦,那小子
H: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老实。
E:说实在的,只要拍屁股后边就颠颠跑,老实呢,能干,二十一岁,
E:小伙子。
H:能干十年八年的。
E:能干,一般农村来的。
H:你们不要的话,调来给我们得了。我这回招八个,我跟你说,嘿,
H:……我招八个人儿,剩下的都不要了,效率比现在高,找八个人儿,
H:六个人儿也成,比现在效率高。
D:哎哎,……能把,跟你签合同啊,你下放权力,你,行不行?
H:您别说,他吃不了那苦。
D:吃不了苦?那他妈就,就得,就……
A:我跟你说咱这儿,咱们当组长的,既得会最,说实在的,管理生产,
A:而且还会做人的工作,你看他刚来,人就不变啦?说实在,你说从
A:农村,从招的人,说实在的,他在这环境里,他也变。
H:哎,我跟你说变化小。
A:我跟你说变化,变化小。
H:变化小。……
D:……插队回来那个,他回来,我跟你说能吃苦,他……
H:刚开始还凑合,时间长了也不灵了。
A:你说你、我现在我让你上、去上农村……下来去,你来了以后,说
A:实在的,搭着你说,过个三年、五年,你说还能一样吗?头两年,
A:我跟你说,可能一样,过两年你说,我们那老乡儿,上那哪儿啦,
A:对不对,上人这个科那个科啦。他该说啦,你这,我这个也得挪动
A:挪动,对不对?
E:……一样,这没考本子之前,这司机好些个老实八交的,嘿,为了
E:这本子在那儿踏踏实实的干,他考下本子,说实在的,就不儿是儿
E:他啦,对不对!田儿,咱们调、调这么多年车还不知道,……就是,
E:但是说啦,变化可能小、小点儿。哎,不一样。
D:最起码,他刚到他知足啦,对不对,刚到,你还肯定知足哇。反正
D:他两年之内差不多……
H:环境……我看这人,都是他妈的,都是比较没把握。我们那块儿都
H:知道。
E:你得啦吧!你还有把握哪,我你要好几个人儿,我给你调过来啦,
E:有几个你有什么把握呀?
H:你说我调谁来了?就调刘……顺还跟我打顿架。
E:完啦?……小贾呢?
D:不是你看中的?
H:我他妈的不是……
A:小贾呢?贾秀华。
H:贾秀华,哪有贾秀华?
A:贾秀华,也不错吧?
D:小贾还算没看错,真的。小贾,小贾到现在还那么认真,贾认真嘛,
D:他一点儿都不带假,他真认真yei0。
A:不是。他工作还就真挺认真的,你说是不是!他这人……哎,就是,
A:别说咱们坐一屋子人……咱们都不负责行不行?咱就甭干啦,……
A:你说是不是!认真点儿,但是说的,有的地方儿还得留着点儿。
D:别太较真儿啦,太过份啦。
A:如果说的,咱们也愿意,说都较真儿也行,你从哪个工序都较真儿,
A:第一个工序开始,从别的分厂是吧,那哪个工序都开始,这,这倒
A:好啦!
D:都较真儿就没有质量问题啦。
A:哎,就是,现在——
D:就咱们较真儿没用。
E:哎,说真的,哎,说正经的,哎……你给反映反映,到现在三天啦,
E:没干活儿哪,没动呢。
A:发动机?
H:……好几个,一去朝后边一拐,不转了。
E:大……说……不干啦。这咱们也没脾气。
D:肖伟没来吧?
E:来啦。
D:小尹来啦?
E:小尹没看见呀?小唐……
A:那发动机怎么着?这三天没干?
E:反正今天就,打算在……
A:哎,行,我,我给记下来,完啦我反映一下儿啊。
G:……真有问题,说实在……,使弹簧垫儿,使平垫儿,这个问题就
G:全解决啦。说多回啦。
D:对,刨咱们做的,咱已经弹簧垫儿,弹簧垫儿咱们已经试了。
G:做了多少试验了,就说你解决不了呢?
A:对,您不是说不用销子吗?用弹簧垫儿。
G:啊。
A:这,人家……他们发动机——
G:这不是我们的,人家外国也有啊。
A:……人试验好几年啦,他们发动机分厂人家试验了好几年了。
G:……
A:他等于修……汽研所,汽研所说给咱什么啦……对!再一个,你已
A:经经过试验啦,没问题呀!
G:……140就有使弹簧垫儿的。
A:对对对,啊。
D:一漏水都锈死了,你要没有爬子都拿不下来。
E:连爬子、爬子都到时候儿说,就说不用拿。
G:都紧死了那。
A:一个是使的,再一个是锈的。……关键勒死了,将来一锈……
E:干活儿去吧?
A:行,走吧!反正你们抓点儿紧吧,啊,你们,你们自己都,都知道
A:了吧?这是一个。再一个组里开会,这两天哪,活儿的质量,一定
A:要,是吧,因为老开会,也行,你们各组明天早上开会。
G:那你说那试验……他们现在在哪儿呢?
A:现在还没开始那什么哪,然后待会儿我看看分厂……
C:啊?还没,你待人来了再贴 还怎么的?你还不如——
A:不。那个,明天来了咱们再说,明天也不见得说后天……我那意思
A:待会儿跟李……说说,……剩下的一个车不能拿老吊车……
G:那依着你不用贴,就贴那几个车行吧?
A:不!别的车贴,贴完再、贴完再——
G:要人家不要,人家自己挑呢?
A:不。他,他到这儿拿,拿来贴合格儿证儿来,就那合格儿证儿先别
A:急。
G:……
C:就那儿……
A:对。但是别的车来也、也、也什么,是吧啊,反正那个……别的车
A:都开走了,拿着……但是别的车来……待会儿你甭管啦,待会儿我
A:派人……
C:签字儿,那、那、那不。
A:啊?
E:你签好啦,检验那儿你要不,验车那儿得签字儿呀,这就——
C:不知道,上午——
A:上午都有人,你看……
C:不,骑车哪,你现在先,先、先验车给你验不给你验呀?
E:验。
A:噢,那就行。
C:验,给验……谁挑哇?
A:你甭管啦,我跟分厂就下去,下去然后待会儿我、我搁到那儿,啊,
A:我找他们去。你先辛苦点儿,而且明天,明天得开……然后这两天
A:我安排一下儿,看看有好些活儿哪,咱这儿。
G:……
A:别的倒、忙也没什么,也就,就这么多,反正儿——
E:这个啊,咱们总得跟检验交涉去,你们那么试车还成啊?折腾我们
E:还行啦?
A:对,这呆会儿我就、我就过去。
C:这样儿,我跟你说呀,你光交涉也不行,确实存在的问题,有这种
C:……就那个构件儿,那个皮件儿少好几个……
A:紧不住,那说明你没、没紧到家,可是紧到家以后,发动机距离那
A:缝儿就小啦。
D:这小不了……
E:这就发动机的问题,知道吗?……紧紧了吧,他妈、他妈的调紧啦,
E:能敲敲上,张口儿就给你对付给你现在……
A:哎,对,对对。
C:发动机那活儿发现有十几个档次的呢。
G:估计使不住……你们那垫儿三个的四个的?
A:什么呀?就那发动机那大垫儿?
G:……
A:那,现,好像有八个的都有。……有厚点儿的,现在您那儿有几个
A:呀?就一个?
G:……
A:啊。
G:……
A:完啦后再做去,现?
G:光明厂,我去车去,三个的,三个半的。
A:啊,你这等于是稍微薄一点薄垫儿,哈。
G:……
A:底下多大垫儿,那什么,那垫儿太薄,现在,就得换厚垫子啦。您
A:说这,今天这个都穿上销子啦,过去二十多个车,那就得什么啦,
A:那紧、紧完了以后,您要是垫儿薄,更紧到家啦,就得调紧喽。
G:……
A:啊,就是,还得换厚的,那个。
G:……
A:现在不是说穿不上销子,你要现在连销子都穿上啦,完了你再紧,
A:那肯定就,全调紧啦,我跟你说吧,您说是不是儿?
G:再紧……你跟顾师傅打个招呼。
A:行行,我待会儿过去,啊,就这样儿吧。啊,没什么吧,哈?
E:还有一个,就说那什么吧,就说那调紧……那发动机是不是给它降
E:啦,打厚垫儿啦?
A:啊,行,待会儿我就找分厂,一块儿说说。
E:要给那,让他给装上,要是没给那,跟他说说,已经说好的事儿啦。
A:行,好,行,就这样儿吧!是啊。
A:那谁干什么呀,找一个班就知道了嘛!把那班那个花名册一找就知
A:道谁干什么啦。
B:您现在准备拿个直属班,别的班太麻烦,还得跟人协作,咱这儿直
B:属班说话就行的事儿嘛。
A:不,我总感觉就是说,你说这个,说这个考试成绩,这个其实我跟
A:你说,这个学生处这儿一查,不就完啦,还用你干吗使呀!
B:哎,齐啦,齐啦!
A:还用你干什么呀!
B:我们前一段儿时间走的是瞎路不是吗?您这指导之后才走的正路儿
B:不是吗?不知道算啦,头儿还没跟我说过,说学校有统一的数字,
B:我还各班去了解去呢。
A:那你了解那干吗哪?这都是,这——
B:我不知道哇!
A:这直属班儿,这儿他朱老师那儿不就有吗!
B:不知道嘛!
A:再测算一下儿就完啦。
B:就是,不知道嘛!我哪儿知道学校有那么个——
A:那学校能没成绩?到时候儿发毕业证儿凭什么呀?
B:他没有要一个总评成绩呀!你这学期及格率是多少。
A:总评成绩他,他——
B:我哪儿知道有哇!我又不是教务处长,要是学生处长行啦,我都知
B:道。我不知道哇,所以前两天搞的是这工作,那,这、这工作你能
B:不用吗?
A:现在呀,就是说质量评估这个事儿,也怎、怎么,这个,用哪些个
A:指标儿来量,就认为他质量好啦,质量不好啦,这个事儿也很难讲。
B:难说,我跟您说实在话,自学视听生这个东西呀,很难说。
A:不是儿自学成——
B:现在我哪,就是,啊,自己的意见全都排除啦,站里说必需得好,
B:这个角度去做工作。
A:噢,自学视听生很好。
B:哎对。
A:谁说自学视听生好哇?
B:因为现在学校的意见,就是让我们搞出一个材料儿,来证明自学视
B:听生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。这是从学校,跟——
A:哪儿是这么说的,这叫调查呀?这?甭调查啦,他已经先有观点啦,
A:还调查什么呢!
B:就是这么回事儿嘛!对我的站里来说……不错,质量还是可靠的,
B:我现在不能搜集视听生怎么怎么不灵那个,这个搜集不了,就说明
B:这个就完啦。
A:嗐,现在这个事儿呀,你,这就简直地就不——
B:带着成见去搞调查哪。
A:对。先设框儿框儿,完了又找那个材料。
B:现在我只能对那个,对有、有利的那个方面——
A:那就很不乐观,应该有利没利的都讲,完啦再分析,这才行哪。哪
A:儿有说是——
B:你给我一个月时间,我也不管教学啦,教学,我一个人儿,带着一
B:个人儿我下去,肯定搞一篇儿,相当不错啦。
A:我告儿你,就是不管教学,给你,你也不干,现在。你甭就这儿,
A:你甭吹,我跟你说。
B:我来的时候儿怎么没干呀!那时候儿搞下去累着哪。
A:今非昔比,再来一回儿吧。
B:现在搞调查更有方便条件,哪儿都认识啦,所以现在我看了一个什
B:么调查,就是那个全国律师函授,它那儿搞的一个调查。它那调查,
B:相当有启发。它说什么哪,它说现在,它以天津市为例,大概有四
B:千多学生,这四千学生当中哪,啊,帮助别人调解有关的民事、刑
B:事案件大概上千起,出庭、多少儿起,这个,这个,这个什么这个,
B:这个代写司法文书多少件,啪,啪往这儿一摆,一看,确实不错。
A:不错。
B:咱们现在没这个能力搞,我——
A:进东,咱们这么着。
C:嗯?
A:你比方说,就是这么个题目行不行?——
C:嗯。
A:就找他们学生座谈,就说你学了这个一年半哪,这个法律专业,你
A:觉得你有什么收获。
C:行吗?
A:哎。你觉得你有什么收获。
C:啊。
A:你就让他谈,可能从他这里头哪,咱们就能——
C:有什么收获,他也可是空的呀!那他有没有,就比如像——
B:大部分人没收获,少部分人有收获,现在我知道的有几件,你知道
B:吧?宣武区?
C:嗯?
B:宣武民大哪,它那里边儿大概有四、五十人帮助一个女的打了一起
B:官司,就是。
C:就是,你得像这样儿的。
B:但结局怎么样不知道。
C:你得像,你得像——
B:你现在了解,得找、找宣武民大去了解。
C:哎,这样你能说他有收获。
B:那是我们一同事的——
A:不是,你、你现在,你比方说吧,你就,你、你调查了多少人,这
A:人还都干什么哪,你说总而言之我认为他说有收获,你比方说,你
A:也有收获,我也有收获,你是这方面儿收获,我是那方面儿收获,
A:咱们仨人哪,就是说三方面儿,这也可以开阔咱们自己的思路。
C:啊,啊。
A:哎,那,这也,将来咱们可以追踪,你有没有这方面儿的收获,他
A:有没有,这不慢慢儿的也得铺开了吗!
C:先从直属班儿。
A:哎。
C:我不要听那个非学员的意见,就比如他们单位的,比如这学员单位
C:的领导的。
A:不,你就找学员就完啦嘛!那就——
C:直接找学员。
A:你就找学员哪,是不是呀!你可以——
B:老是视听生的,正式生。
C:正式生?
A:不,你那个正式生,正式生哪,这框儿框儿反正是,也,怎么也比
A:他又强哪儿哪?——
B:……
A:不一定,不一定。我跟你讲,你这点儿又不对啦。这是,这是比较
A:的东西嘛,对比的东西嘛。我这正式生,只不过是这水平,我这试
A:学生这水平,这不是证明这视学生比那还棒哪,那怎么就不可以比
A:较哪?
B:人正式生啊,就您这个实践收获比较更虚了。您说您有这收获,他
B:有那收获,这很难比较,咱们只能说,举出一些具体例子来。
A:那具体例子,什么例子你说说我听。
B:就刚才那例子。
A:啊,刚才那例子,也是说我有收获,我学了以后,那不就帮助解决
A:问题了吗。
B:但是,就这种人哪,您太少啦。
A:是,当然太少啦。
B:一百个人也不一定有那么一两个。
A:那现在,那,到底你这,你划一框儿框儿,怎么调查,你说说。
B:现在就是我,您的意见我同意,我同意您的意见,就是咱们可以,
B:就是组织几个班儿哪,就是——
A:先海谈。
B:但现在,现在,现在目标儿找不着。
A:主要就是谈收获,有什么收获。
B:比如像咱们那个,直属班儿老马,您知道吧?
A:嗯。
B:他们那上次在那儿一个案子,那天来啦,跟我聊了半天,打一官司,
B:他后来哪,就是运用自己学的东西给解决啦。这就是个收获呀,这
B:是个收获。
A:对呀。
B:我们在中检那儿开办的还比较成功,有些个例子呀,还挺、挺有启
B:发的,今天就算,哎,叨叨半天,也挺好,有自己的见解,也是收
B:获,有例子。
A:还有这个课题,目前这个课题什么课题呀,自学视听生,有一部分
A:人是,主张搞这自学视听生,有一部分人不主张搞这自学视听生,
A:这个现在是,争议比较大的。你比方说,拿这——
C:张老师。
A:欸。——
C:您这,看这教室怎么有一脸盆哪?
A:哎哟!那是学生给拿跑啦,那是。
B:就现在搞这个调查,现在是,我们现在就是,说实在话,没拿出多
B:少精力来,没时间,备课,一天到晚忙得很,你说。
C:我知道你们就三个人,哈?
B:现在我们人多啦,现在人多一点儿。
C:人多啦?
B:人多点儿也不行。四个人,现在。现在哪,就是捎带手儿干的事儿。
C:那我能不能在直属班儿搞一个调查,还在海淀区搞一个?我不住海
C:淀区吗。
B:可以。
C:海淀区有什么班儿吗就你告我。
B:没有。
C:你告我,我好去联系。
B:就那个,那个清华、北大都有。
C:清华、北大都有?
B:清华的实践活动搞的还不错呢!
A:清华的那班儿还不错哪,是吧?
C:那我能不能在清华那班儿搞一个?
A:可以呀!
C:啊。
A:可以呀。
C:啊,噢,在直属班儿搞一个。
B:那你就帮了我大忙啦。
C:其实你也帮我的忙啊。
B:哈,我帮你忙。
C:我要不,我没法儿去找人家开座谈会,我,我,我——
A:不,你那什么,你,你去拿封介绍信。
C:啊。
A:行不行?让他给那谁——
C:拿封介绍信。
A:让他给那谁,让他给他们那班儿写封信就完啦。
C:嗯,可以吧。
B:我给你——
C:啊,打一电话也成,打电话也行。
B:打电话也成。
C:说有一个老师,你得说我是电大的老师。
A:不,打电话你写着点儿不就完啦吗!拿笔写着点儿,他们那老,那
A:什么——
B:那不乱套了吗?
A:那开座谈会的那个,发言,那名儿是谁呀?你?
B:开座谈会的那个是下边儿来的那他们老师。
A:什么呀!咱们在那哪儿,在那个,那个那个什么,中山公园儿那会,
A:那发言的那女的?
B:那是学生。
A:嗯?
B:那是学生。
A:嗯?
B:发言,清华没发言。
A:噢。发、发了一份儿材料儿。
B:发了一份儿材料儿,那是一帮学生,他们学生,清华的老师就没来
B:过,他们学生。
A:哎,那什么,哎,找海淀工作站,让海淀工作站跟他的联系。
C:啊,行。
A:让海淀跟他们联系。
C:海淀工作站,海淀工作站现在在哪儿哪?
A:还有那个什么,那个那个,那个,啊——
C:什么中学,是吗?
A:不是。
B:就在那个——
A:黄庄儿。
B:反我去过那地儿。
A:黄庄儿,不斜着过去吗,那不?
C:啊。
A:完啦以后区政府的对面儿。
C:噢。
A:那儿是进修学校。
C:噢,进修学校。
B:老地方儿,没动,还没动。
A:还是那儿,那儿如果要是,你,给、给他们法律写嘛,给他们工作
A:站写,写——
C:打电话。
B:打电话。
A:打电话,你先,先给我联系。先给我打一下儿招呼,然后我去。
B:那我什么时候儿再跟你联系,还用联系吗,咱俩?
A:不是,现在就说好了就完啦。
C:现在说好?
A:嗳,现在说好就完啦。
B:现在说好,行。那你就是再找他们?
C:啊。
A:就你就必需什么时候儿之前给人家打电话,她上那儿去是怎么着?
B:那我就太轻省啦,那等于全你的事儿啦。
A:你别这么说,你这该怎么办怎么办。不是。直属班儿要是开座谈会
A:你也不来,啊?
B:直属班儿我来,我来。
C:直属班儿你来,啊,那行啦。那,然后那我就搞一调查。
B:行,直属班儿星期五就可以呀!我跟那个,小王儿说一声儿。
A:小王儿说一声儿啊,就,就,什么时候儿?星期五什么时候儿?
B:星期五下课呀!
A:下啦课以后,那多长时间呀?你……
B:四点,五点,到五点还不行?
A:噢,是下午是吧?
B:嗯。
A:欸,那下午还行。
C:下午四点到五点哈。
A:下午还行,因为你事先没告儿诉人家的话,回头待会儿,反正你要
A:滚蛋,你不一定留谁啦,谁要有功夫儿就留谁吧。
B:让他们老马他们留,留、留几个人儿,谈谈。
C:嗯,然后我在清华,我搞一个。
B:清华搞一个。
C:啊。
A:那个清华,那你往哪儿打电话呀?往海淀呀?
C:海淀工作站。
A:你找谁呀?
B:清华那么大,清华,清华那个电大打电话最好啦,那儿离这儿,我
B:还真不知道他电话号儿码儿。
A:你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,你也不知道找谁,那你怎么找?
B:我可以查。
A:那你查,查去吧。
B:我现在查不了哇,那底儿都在家哪。
A:那你,你们俩人儿……给人打个电话。
C:反正你说,反星期五我能见到你。
B:啊,你星期五再说,星期五再说,我就——
A:完啦这事儿再说那事儿。
B:对,我给打电话。
A:啊。
C:我给清华打一电话吧,然后哪,把这事儿定下去。
A:那星期五再,你就,你争取。
B:星期五,咱们星期五,咱们四点。
A:你星期五是你的课呀?
B:啊,不是我的课呀。
A:那你?
B:不是我的课没关系呀!是那谁,是……的课,下了课就等着。
C:嗯。
B:四点,四点一刻吧?
C:四点一刻?
B:就行。
C:在哪个教室呀?
B:在楼上第一教室吧?
C:楼上第一教室,哈?
A:反正就那么仨教室。
B:仨教室转着弯儿来吧,那到时候儿我问。我跟小王儿说一声儿,让
B:他等咱们。我星期五下午我也有课,我下了课再过来,我提前下课。
A:哪儿的课呀,你?
B:那个东城的。
A:东城的。
B:我提前下课,下了课再过来,四点一刻就能到啦。
A:那行。
C:然后你那个吧,你星期五之前你要能打电话你就试,星、星期五之
C:前打个电话。
B:我回家给查查电话本儿去。
C:啊,知道。
B:……因为上次开会。
A:他这喇喇虎虎的,我告儿你,没有你那什么那么严谨。
C:那我催着他点儿。
A:嗳,你得催着他点。
B:事儿多啦,所以可能每件事儿人办得那么、那么……
C:先让我,我直属班儿给你开一次,然后我就知道怎么怎么,都问哪
C:些情况,哈,然后我,我再单独也成。
B:主要,现在咱们下去情况,说实在的影响教课,没多少,掌握不了
B:多少情况。现在问题也都是,嗐,爱来不来,一下课就全走,早晚
B:……怎么样,咱也不知道。
C:他们现在学了几年啦?
A:一年半。
C:啊,才学一年半。
B:……下面的学生帮助解决,解决实——
A:……你看马上他就是,考完试就是二年。三年不是?还有一年。
B:你这上学有一年,两年啦?
C:两年啦。
B:就是,好长时间,我还在这学校里见着你来着。
C:好长时间?我怎么觉得特快。
B:特快。
C:行,张老师。
A:哎。
C:您要是假期还有什么调查,我再帮助搞啊。
A:哎,好嘞。
B:干吗?你要搜集一些什么?
C:啊,我要搜集大量的那个口语的材料儿,各种话题的,各种话题的
C:口语材料儿。
A:那好哇!那,那咱儿咱们以后再找,咱们再找。
B:我给,我给你提供一线索,你可以到那个法院去旁听嘛。
C:啊,就是,我还想找你,哎,那你说我,我认得这些学生,他们能
C:给我提供这个方便吗?
B:这,这个不需要呀!
C:不需要呀?
B:你这个,哪儿需要旁听吧,你像区一级的,你拿着工作证儿或者是
B:学生证儿,到那儿就——
A:人家公开的那什么。
C:啊,公开的?
B:都是公开的。
A:啊,开庭审判,谁都……
B:全部公开审判。
C:噢,现在都这样子啦?噢!
B:嗯。那有很多语言可能是日常生活中的。
C:啊,对对,日常生活中的。
B:比如像,你比如像有些什么离婚案件呀,那,你到那儿听吧,那什
B:么都有,葛啦吧叽的什么话都有,能够丰富你这个收集的材料儿。
C:嗳,就上法院去就行?
B:绝对行。
C:拿着介绍信就行。
B:但一般,拿着介绍信,拿着更好,一般的情况下,他反正门口儿就
B:一牌子,那不你、你住海淀吗,你到海淀法院门口儿,他就公布,
B:比如今天审理流氓案件,明天审理什么离婚案件。
A:开庭,开庭。
B:设一个预告。
C:噢,预告。
B:嗳。
C:噢,然后你拿着证件就能去,是吗?
A:你,其实你有证件都不用,没告儿你吗,开庭。
C:噢,噢。开庭,那行。
A:就是,对、对、对外,就是公开的那样儿。
B:到那儿你就可以听去。
C:噢,对。
B:那是一种独特的语言。
C:对对对,那是一种法律语言,哈?
B:那是当事人,有时候儿,法律语言办的。
A:那当事人那什么,被告儿哇,原告儿的。
B:因为他在那种气氛下说出来的话,那就,跟一般的——
C:不一样。行行行,你告我这线索太好啦。
B:那就这么着吧啊?
A:就这么着。
C:就这么着。
A:你那个什么,你要是没有的时候儿,咱们再,咱们再说。
C:什么没有?
A:就是说,你就,就调查呀!
C:啊。
A:我总感觉着,应该调查的东西多的是呢。
C:就是呀!您,您以后吧,就这么陆续的,我大概就是啊,六月,六
C:月份有一个月不在。
A:噢。
C:就六月五号以后不在,七月份我就回来,然后就一直都可以,帮您
C:搞调查。
A:行嘞!
B:就抓住这个不花钱的事儿啦,哈!
C:我吧,我不愁没地儿那个——
A:不是。人家,人家,说实在的,人家劲松人干什么事儿,都是扎扎
A:实实特别稳妥,就说是你的事儿。
A:木子李,一贯正确的正。
B:一贯正——
C:王山而,瑞——
B:嗯?
C:王山而,王字旁,噢。
A:噢,王山而,董存瑞的瑞。……建筑总公司宣传部的。咱们学了多
A:少门儿了?啊?……这算十门儿是九门儿呀?十门儿,考完了的。
A:这学期要再考五门,就,这学期再学完了……就十三门了。谈点儿
A:那什么吧,……体会吧。谈点儿体会吧,是不是啊?
X:嗯,谈点儿体……
A:说话咱们这个法律专业快两年了吧,是吧!这两年哪,哦,总的来
A:讲吧,我们这帮人哪,特别是我吧,是,一个是,欸,对、对学习
A:哪,还是这个成人特点。年纪哪,虽然也不算大,也不算小吧!老
A:大不小,哎,今年三十五岁了。孩子哪,也不小了,孩子也该上学
A:啦。成人学习哪,面临着一定的困难,学习、家务、工作,啊,交
A:织在一块儿,所以面临着这个不少的具体问题儿。那么从听课方式
A:来看哪,除了这个录音、电台辅导、电视辅导,那么就是这个面授
A:辅导,那么其余哪,就是说自己自学。那么由于刚才所说的,前面
A:存在着那些个,啊,困难,录音哪,几乎是听不了,电台哪,也不
A:能保证,啊。那么从面授辅导来讲哪,从这个,这个近两年来吧,
A:我感觉着面授辅导是吧,从北京电大,从学校的安排,我觉得还是
A:可以的。从这个辅导的这个老师的这个教学水平啊,以及课程的安
A:排,我感觉还是可以的,可以的。那么但是总的哪有一个体会呢,
A:就是感觉到学习的压力比较大。原因呢有三,啊!一个来讲的话哪,
A:就是课程设置哪,每个学期呀,设置得我感觉过多,啊,比如我上
A:那个,就是张静他们那个学校啊,就是师大,现在叫什么什么技术
A:联合大学,原来的师大分校,他们本科儿生每年哪,每个、每个学
A:期也开不了这么多门儿课,压力过大。所以说这门儿作业弄完了以
A:后,紧接着又得做这门儿,啊,而且笔记有时候儿整理不了。压力
A:过大,哦,这是一。就到这儿吧。再一个方面儿哪,就感觉到哪,
A:这个老师辅导哇,哦,从这个老师,当然他们尽了最大努力啊,从
A:这个、这个、这个、从学校安排来看,老师辅导哇,哦,当然总的
A:水平我感到还是可以的啊,个别老师从这个辅导上啊,我看有点儿,
A:嗯,好像怎么说哪,像李文杰的课,是吧,一般大家还是能比较,
A:他讲得比较清楚,容易接受,啊,——
B:适合成人特点。
A:欸,对了,适合成人特点,有些老师就比较讲得不太容易接受。这
A:是一个方面,当然可能咱们水平也太差。第三个方面哪,我感觉的
A:就是说在学习上,啊,还存在一个不足就是,平常哪就是,哎,学
A:校来讲哪,在这个每门儿课吧留两门儿作业,一般来讲的话哪就是
A:秋后算总账,一股脑儿了。平常啊,这个由于,是吧,老师的重点
A:指导,或者学校的这个就是分阶段的这个方面儿的安排呀,可能少
A:一些个,所以感觉到期末呀,感觉紧张一点。我是有这么三点体会。
A:你像这个期末、期中考试完了以后,是吧,应该就是,欸,我认为
A:期中考试一般就是每本儿书来讲就是学了半本儿了,应该系统给说
A:说,系统给说说。说说哪然后哪,后半本儿哪就是说我不至于到期
A:末哪整个儿再给串起来,啊,弄到最后,好家伙五门儿,这、这两
A:个学期都是五门儿,我感觉到就是说最后有点儿手忙脚乱了。所以
A:学习上的困难来讲,体会这个有这么三个方面儿。那么总的来讲是
A:吧,通过几年的学习,我感觉到的就是说,哦,从这个法律专业,
A:从法律专业的特点,尽管是法律专业,是吧,那么就是说从写作水
A:平上,通过上写作课,从写作水平上,哈,通过开这几门儿公共课,
A:哈,理论水平有了提高,是吧,写作水平吧,哈,也有了点儿提高。
A:基础知识吧,学了一些,但是法律专业这个课吧,它不同于这个文
A:秘,也不同于什么这个厂长经理负责制,厂长经理这个、这个什么
A:专业这个班儿。厂长经理吧他在这儿学完了回去就实践,啊,那么
A:文秘呢,然后在这儿学完了以后,回去以后是吧,他也有实践的机
A:会,甚至好多都是文书、秘书。法律这一块儿来讲的话哪,我们班
A:也有从事政法工作的,但是毕竟呀,专业从事政法工作的少,多数
A:儿来讲是搞纪检的,有搞组织的,搞保卫的,哎,还有相当一部分
A:是政工干部和行政干部,这么个情况。所以从这个直观的这个是吧,
A:这个教学的方面儿,形像化教学这个方面儿是不是弱了一点儿,理
A:论教学这方面儿啊,反正灌得不少,大家就是能明白的就明白了,
A:明白不了还是到期末考试就死记硬背吧。就是这个直观教学和形象
A:化教学这个方面儿少一点儿。原来李老师说准备要什么参加点儿什
A:么旁听的什么的,是吧哈,——
X:六月五号儿,正在联系。
A:看来现在这个学期也挺紧的。你像特别是这个程序法,比较枯燥,
A:往往你抠哧半天条文儿哈,恐怕还记不住,恐怕你要参加一两次旁
A:听,听审哪,你就弄清楚了,是吧!反正就是形象化教学这个方面
A:儿吧哈,是个、是个弱点。我总的感觉,我们这两年吧,总的安排
A:还可以,总的安排还可以。一个,一个最突出的就是课程安排得过
A:紧,是吧,过多,哎,这个,日常的这个、这个、这个、这个、就
A:是阶段的这个复习呀,重点的这方面儿,反正是电大的老师承担的
A:课比较多,……加上反正我们这帮子,我们这个班多数是视听生,
A:水平也有限,感觉的就是比较困难,总觉着,总、总觉着,可以。
A:就是这一学期有一个突出的问题就是、就是这个政治经济学,这个
A:辅导课,我感觉到就是从这个面授辅导来讲,次数儿是不是少了一
A:点儿,时间抻得长了一点儿。现在马上就进入期末复习了,看他就
A:是咱们这个政治经济学已经讲了半本儿,半本儿,资本主义部分,
A:半本儿,民法我们已经讲完了,那么再有一门儿课的来讲的话呢,
A:就是自然科学基础知识这门儿课。这门儿课哪,是吧哈,有两个特
A:点,庞而杂,包罗万象,什么玩艺儿都有,讲课呢几乎是,反正是,
A:四五个是五六个吧,老师讲,来承担这门儿课程。看来有些东西吧,
A:讲的该、该、该、该细的地方儿吧,由于课时的限制,反正有些老
A:师下了课跟我们说,也细不了,因为课时就这么多。有的老师哪,
A:该精的地方儿哪,由于课时安排得比较多一些个,具体知识讲得过
A:多,过深。后来听说自然科学又考不了那么深,所以在这个课程上
A:我们感觉,就、就我自己个人感觉,这个课程安排的,就是,稍微
A:这个,这个,因为涉及到物理学、化学、生物学,就是这几门儿来
A:讲呀,从这个课时和内容上来讲不是太协调,不是太协调。反正看
A:这个最后,期末复习怎么复习吧。总的感觉,我像,作为我个人来
A:讲,我反正是尽了努力了,尽了努力了。尽管如此呀,老有点儿好
A:像是感觉到有点儿好家伙,手忙脚乱的,手忙脚乱的。
B:这个,你学法律专业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帮助吗?
A:当然有帮助了。
B:能具体说说吗?
A:嗳,有帮助。你看我是搞宣传工作的,是吧,第一来讲呢那个话哪,
A:咱们刚才讲了,写作知识,提高了,是吧,写作水平提高了。理论
A:水平哪,也提高了,政治理论水平啊。第三个来讲哪,从政策水平
A:上也提高了,是吧!过去咱们来讲哪,说实在的,学法学得也不多,
A:咱们国家,反正过去也根本不讲法,是吧,有法不依,是吧。这些
A:课还是有帮助的。你看去年就是市里要求这个青工轮训,搞这个、
A:这个这个对青年进行这个法制教育,欸,我正好儿我学这个,正好
A:儿我分管这摊儿工作,还有点儿用哈。特别是咱们李老师讲的刑法,
A:哎,还真用上了,编点儿刑法教材呀,李老师给讲的笔记,加上这
A:个咱们那一个教科书,哎,加一块儿串起来,哎,用上了还。还有
A:宪法,婚姻法,都用上了。还给、我还在这儿还给他们讲了哪。
C:现买现卖是吧?
A:哎,这不是现买现卖,这是消化吸收来的,输入输出哇这是,二道
A:贩子。总的来讲还是有帮助的,帮助还不小。特别是我们这个企业
A:是吧,我们是建筑,建筑、建筑工程,施工的,过去多年来讲的话
A:就是靠行政命令、行政手段来管理经济,是吧哈,哎,有些官司在
A:外边儿,说实在的,合同呀,搞业务的也不懂法,出去一趟给人瞎
A:订,有的企业是一亏让人坑他妈几十万,有的上百万。反正我参加
A:党委常委这个参加党委的这个巡回办公哇,哎,管点儿事。这事儿
A:咱得订合同哇,是吧,你不订合同,你不看看他这对方的法人单位,
A:你跟它订哇,对不对,利用法有点儿帮助,是吧,对工作上有点儿
A:帮助。你要讲过去,你下去巡回办公,你不知道说点儿什么,特别
A:是牵涉到经济合同这块儿,感觉到有点儿帮助。
D:你在你们单位干什么?
A:宣传部。
D:宣传部是吧。现在就是说你也参加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。
A:你像搞厂长负责制什么的,你、你现在抓试点也得跟着去呀。
D:你感觉到这个半个法律顾问了。
A:嗐,咱们反正都是,反正您趸这点儿东西咱们还能用上,从您这儿
A:趸的这点儿东西,最起码儿有点儿帮助,是吧!例子吧,也没有过
A:多的例子,反正是日常工作当中,反正我觉的政策水平是吧,法律
A:观念增强了。
D:总体地提高了。
A:嗳,对了。过去咱们的企业不就是长官意志,一拍脑门子,干!有
A:时候儿一赔几十万,上百万。像我们这建、建、建筑企业,建、建、
A:建工局就是。
D:几建的?
A:建工局,噢,北京市建工局的。我们下边儿企业过去一个工程赔个
A:百八儿十万的,有时候儿大工程有的是。说实在的,有的一个厂子
A:的固定资产都打不住,赔进去了。那怎么办呀,让人坑了,啊!你
A:像特别是这两年利用社会闲散闲散劳动力是吧,农村外包工特别多,
A:而且这些人儿说实在都是二把头,来到北京以后,有的有个介绍信,
A:有的根本没介绍信。你像顺义县的一个包工队儿整个儿就坑了我们
A:一个包工队儿几十人,就坑了我们一台相当于,相当于就、就、就
A:是立式这个建筑施工那个塔,三万块钱吧,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坑了
A:我们一台塔吊,现在也没有打清楚这门儿官司。那时候儿要是大家
A:都学一点儿法律哪,不至于上当。哎,现在反正这一段儿来讲哪,
A:反正我通过学这个法,特别是在抓这个普法教育过程当中,哎,对
A:于这个下边儿这个管理干部儿提高这个法制观念哪,是吧,提高政
A:策水平呀,依法办事呀,这方面,确实有点有点用,哎,起点儿作
A:用,起点儿作用。
D:你觉得视听生这种形式怎么样?
A:我觉得这个形式还不错。
D:优点吧,从你的个人体会来讲吧。
A:从我个人体会呀,从我个人体会,哦,有什么优点哪,首先一个优
A:点,是没考试就进来了。
D:这是个优点。
A:嗳,为什么是个优点哪,我原来是准备考报考公民建筑的,复习了
A:一年半了,后来,后来我们这儿的领导说你搞政工的,你学这个不
A:行,学这个不给你报,不给时间,我说那我来年那时间已经过去了。
A:后来牵涉到一个工作调动的问题,正好儿北京电大招视听生,我就
A:去了,领导也支持,来了。要不我,要不我还得补一年,来年再考。
A:这样儿反正从学习上跟咱们这个新来的这个老师也说了,啊,从经
A:济上虽然紧一点儿,这个困难多一些,反正从整个课程来讲,紧紧
A:巴巴地也跟上了,反正每次考试成绩反正也都勉强还凑和了,当然
A:主要还是老师教得好。
D:学习的收获吧。
A:我就这么点儿体会。其他各位,谈谈你们的看法。
E:我说。你刚才说的比较具体,哈。这个参加这个学习哪,我自己感
E:到哪,反正从我们全班来说,首先大家参加这个学习,积极性都是
E:很高的,是吧?咱们班里原来,原来有七十来个人,现在据说有六
E:十多。
D:你们班正式生没几个吧?
E:正式生啊,将近二十吧。
D:正式生你们没有那么多吧?
E:十五、六个。原来十八个,刘润华又调来了,差不多二十二个。
D:正式生集中在你们班了。
F:就是十七、八个。
E:嗳,正式生恐怕咱们班是比较多的。
D:因为全部正式生才二十多人。噢,不包括内退的。
E:那可能都跑我们这儿来了。这个参加了这个学习哪,积极性都很高。
E:我们班来自各个单位,从地域来说哪,分布得非常广,有什么昌平
E:的呀,是吧,还有坐火车每天都来学习的。岁数儿大的——
D:坐火车的,我都不知道。
E:有,有,坐火车的。
D:教了两年后我不知道。
E:除了个别的以外,坐前头的好一点儿,但是面儿都很熟哇,叫什么
E:我不知道叫什么,能认识,能认识。个别的坐在后边儿的那个,也
E:是,很模糊。
D:后边儿有的坐后边儿的,我到现在也……
E:后边儿很多都是外地的,每天来坐火车来到这儿上课,中午哪就在
E:这儿啃两块干面包,哎,有的啃、啃包子什么伍的。
D:这些个视听生哇。
E:视听生,两个女的,一个叫刘丽芬,一个叫刘家华。
D:你都知道吧,班主任?
E:这个岁数儿大的有五十的吧,王、王、王文章,是吧,那是咱们班
E:的老大姐了可以说。五十了,人家是老牌儿大学生,当然了,学习
E:也比较好。岁数儿小的也二、二十刚出头。积极性都是很高的,这
E:个克服了重重困难吧。到这儿来说,确实是像到我们现在这种情况
E:下参加学习,确实是很不容易了。就是拖家带口的,又要工作又要
E:学习,又要自己学习又要辅导儿子学习。啊,这个家务事儿很多,
E:上有老,下有小。你像……从这段儿学习呢,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了,
E:我感到……,增长了法律知识吧,各种各样的……。我们这个说是
E:学法律,但是这里面儿哪学的内容比较多了,什么政经呀,党史呀,
E:哲学呀,写作呀,这都属于不同的一些科目。多方面儿……,哦,
E:有些个东西过去说是似、似懂非懂。你像党史,原来总想着党史嘛,
E:这家伙入党也十好几年了,快二十年了是吧,这玩艺儿你想党史不
E:是知道点儿零零碎碎的。其实一学起来哪,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儿,
E:真考试还真是费劲,费劲。哲学过去也不是没学过,也学过。辩证
E:法呀,实践论呀,毛主席那时候儿就提倡学这些个东西呀,两论起
E:家嘛,哎,到现在一学哪,知识系统化了,或者说更深化了,更深
E:化了。这个理论水平哪也相应有了提高,啊,写作也是一样,啊,
E:过去虽然说有点儿基础吧,但是丢了多少年啦,真是说再把它捡起
E:来呀,再把它重新学一学呀,确实还是有好处的。我在我们局哪广
E:播电视局哪,我是负责搞纪律检查的,写东西这是常事儿,啊,通
E:过这个学习哪,我们这个写作方面儿哪,这个理论水平呀,理论性
E:呀,还有条理性啊,深度啊,都有一个提高。从这个思维方面儿来
E:说哪,我感到也有一定的提高,想问题能想得比较、比较周全,啊,
E:比较严密,啊比较严密,处理问题哪,也能够有一个法制的一个观
E:点儿。因为我们经常就是说法、法律这方面儿还是有些个联系的,
E:纪律检查跟法律还是有些联系的。搞经济案子啊,是吧,党员违纪
E:呀,经济案子呀,特别多,还是有一定研究的。这是一个吧。另外
E:一个就是说这个工作确实不轻,工作确实不轻。刚才小李儿也说了
E:一些情况。从我们身上来看哪,就是说是边学边用,啊,边学边用。
E:你看这句话,干中学,学中干,其实……。特别是前一段儿时间啊,
E:我还是有一个体会还比较深,就是确实感到尝到了甜头儿。特别哪,
E:……我们电视台哪,跟这个一个厂,一个集体办的一个厂,发生了
E:一点儿经济的纠纷。正好儿现在学了这个民法哪,一分析其实这也
E:就是一个经济纠纷的案件,啊,就是一个协议哪订得不清楚,只是
E:一个口头儿的协议,口头儿的协议。结果到时候儿最后哪,当时哪
E:表述得不清楚,具体的权利义务呀,双方的权利义务哪,就也规定
E:得、当时哪规定得不明确,啊,规定得不明确。最后哪,人家就是
E:提出来,就是向市纪委呀,告了我们电视台的一个状,啊告状,就
E:是我们好像把人家给骗了,给坑了。这个案子说起来就很长了,就
E:告到我们这儿来了,交到这儿由我们来处理。我们感到就是这么一
E:个经济纠纷,原因哪就是说你一开始你订协议的时候儿你就没有订
E:好,啊没有表述清楚,对不对,用这个经济纠纷这个民法这些个法
E:律的一个条文儿吧,来分析分析哪,是双方都有责任,啊双方都有
E:责任。我们就是按照,就是按照这个民法的有关的规定,经济法、
E:经济合同法的有关的规定,对这个事儿进行了分析,进行了调查,
E:进行了处理。哎,这个当时我就感到这个,我们这个纪检的,我们
E:这个头儿呀,哎,行,你分析得还行,就到宣传部呀,给他们汇报
E:了一下儿,人家说行,挺说得起码的责任分得比较清楚,就是按照
E:法律的观点。如果没有、不学这个民法的这些个东西,这个恐怕到
E:时候儿就脑瓜子就有些糊涂了,啊糊涂了。就是分析呀也分析不清
E:楚,啊分析不清楚,没有依据呀。啊,这就是我感觉到特别是我们
E:搞纪检的呀,搞纪律检查的呀,学点儿法律的知识呀,确实是对我
E:们有利。这方面哪,是得好好儿的,感觉有点儿什么哪,比较好,
E:总结一下儿。……这个另外就是说哪,就是说第三个问题哪,就是
E:说法制观念,啊法制观念。过去哪,就是说我们这些人不是那种违
E:法乱纪、调皮捣蛋的人吧,但是真正的头脑中的法制观念,是吧,
E:有多强哪,也提不上,说不上,啊,是不是!哦,你比如说,法律
E:和党的政策的关系,是不是,作为我们总感到,党员吧,就、就、
E:就知道党的政策,到底党的政策和法律,这个位置怎么摆,是不是
E:呀,还是权大还是法大,这些问题起码咱们从理论上来说,是懂得
E:一些。当然现实中呀,具体执行呀,有些什么问题呀,那是另外、
E:另外一码事儿。就是说我们今后在工作中呀,不管是处理什么自己
E:的事儿呀,还是做工作呀,都能够按照法制的观点来进行,来进行。
E:……这个收获吧,简单说就这么几点儿。问题我觉得反正就是说我
E:们这个成人教育呀,重点还是应该在理解上。再具体说一点,就是
E:说在考试方面吧,我觉得还是应该多搞些这个什么开卷儿,搞开卷
E:儿考试。这有什么好处哪?你像我们这个,像我三十八、九岁了,
E:快四十来岁了,有的比我还大,我在我们班算是前十名吧,老贺跟
E:我都差不多,是不是,小李儿跟我也不了多少。这个,这个,精力
E:比较差,精力比较差,理解能力应该说是比较强,因为有一些个实
E:践经验,有一些个生活方面儿的、社会方面儿的经验。如果说在考
E:试方面哪,如说你呀,一个是课程多,一个就是说特别地强调这个
E:闭卷儿考试,是吧,从我们电大来说哪,面儿就特别宽,不像有些
E:个像人家那个函授学校啊,什么、什么、什么他们,哎,十道题里
E:面儿考两道,……十道题里考五道,那样面儿就比较窄了,这就可
E:以有很多的时间来背。虽然说每次哪,复习大纲都写着哪,重在理
E:解,在理解下的基础上加以记忆,我们也知道这是个好方法,但有
E:些地方儿哪,你要是不记呀,特别像……概念的东西。去年那什么
E:那民法吧,一百多概念吧,民法一百多概念,最后都给记糊涂了,
E:真的记糊涂了,似是而非的话糊糊涂涂搁在我这儿,只能用自己的
E:话,给他往上写,写了有时候儿也写不对。这必然在理解上这个、
E:这个功夫,就没有这个功夫儿了,赶紧背。
D:压缩理解。
E:嗳。它有个比例呀,时间就那么多时间,时间是死的。一个是理解,
E:一个是记忆。所以说有个比例,这个比例搞不好了。应该说是多在
E:理解上下功夫,在记忆上哪,少占点儿时间。现在来说是相反了,
E:啊,相反了。不敢去很好地去琢磨呀,去干什么,是吧,应该说在
E:理解上在应用上下功夫。我觉得这是成人教育的特别是像我们这个
E:自、视听生吧,应该说,是一个办学的一个方向,或者说是一个指
E:导思想。啊,现在这方面儿我觉得问题很不少,比较多。
D:你觉的视听生有什么优越性?从你的个人体会来讲。
E:优越性啊,优越性是不占、不占、不占正课时间吧,你这个工作,
E:工作也可以做,又可以学又可以工作。如果说都来脱产学习哪,—
E:—
D:工学矛盾。
E:嗳,解决工学矛盾。有些个真是说有些个法学家真是说处理一个什
E:么案子的时候儿,他也得查查这个,引经据典哪,查些工具书吧,
E:他也不一定凭脑子里记的东西,干,是吧,他也得去找。
D:轮廓,原则,具体的,也得看看。
E:对,也得看看。所以说我觉得这个、这个就是说让我们背,这家伙,
E:一个是背得实在头疼,另外一个效果不一定好,是吧!
D:咱们现在学习的一个通病就是死记硬背,很多很多学完了以后,一
D:个学期过来了,现在问你上学期……,现在问题是……
E:欸,完了,临用的时候儿你也不会用。因为你没有把它理解了。
D:这有一个消化的过程。就是都往里装,消化不了,全乱套了。
E:填鸭式的,生吞活剥,这是一个共性。消化问题,不管消化不消化。
D:确实没有时间,只能赶紧记下来,应付考试就完了。
E:欸,就应付考试了,这是很不好的。别的大家再谈谈吧,你们也说
E:说。
F:我说几句吧。这个我姓贺。
D:贺龙的贺。
F:贺,贺纪春。我在工厂工作,在技术部门工作。学习这个法律哪,
F:就是我们要提起……方面生产方面吧,这个东西很小,但是它社会
F:效益特别大。所以说那个企业,国外的企业,……比较多。学法就
F:要用法,根据这样的要求吧,就是所以我想学这个法律,特别是牵
F:涉到合资合营,这次我们谈的也比较多。所以有些……,通过学习
F:以后,知道不少,但还比较肤浅。慢慢儿地边学,边工作吧,……
D:你们再,诸位再谈谈呀,发表发表见解。对自学视听生的这种教学
D:的方式,你觉得怎么样?就是说我哈,叫我复习这些个历史、地理
D:吧,确实是这样那让你去复习数学、政治、历史、地理,拿过来,
D:很困难,但是我哪就是如果上电大是吧,自学视听生这种形式,也
D:可以上。你看从这个角度来谈谈。就是这个自学视听的优势之一呀,
D:当然你说这个就是说不考试就能上学,就是一个、一个这个、这个
D:优势了是吧哈。但是——
H:节省了好多时间呀,复习时间哪,自习时间。
D:但是我就有什么感觉哪,我就觉得我们现在学了很多历史、地理的
D:东西,不能说没用,但是哪和我们这个专业呀,我觉得还是比较远,
D:不太实际,而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,是吧!
H:其实这个自学视听生呀,自然淘汰也不错,跟不上你就别上啊。不
H:过我觉得的应当哪,有的时候儿吧,应当给一个机会,就是说偶尔
H:地有一个我觉得确实难免的就是说确实没考好,应当给一次补考的
H:机会。你要是留在最后你复习考去,老背一个包袱。……
D:这才叫压力哪。……学你,压力更大。现在我们归纳的自学视听的
D:优势之一就是什么哪,没有补考机会,是个压力。既然有压力,迫
D:使你努力学习,这是你的优势之一呀,你别丢了呀,压力变动力,
D:实际上是动力嘛。你现在规定四门儿,超过四门儿拿不到毕业证儿,
D:现在你三门儿了,就给你挂一个黄牌儿了,你就是无论如何你就是
D:拼了命也不能再丢一门儿了。是不是压力变动力?我觉得有这个方
D:面儿的因素。但是你说这个也有、也有实际的情况——
H:有时候儿就是说那个,他不是说那个,没有压力,就是说有时候儿
H:确实是偶尔地一次没考好。
D:失误是难免的。三个、三年的话六次考试的话,你考二十多门儿哪,
D:哪儿有那么说那么多门儿,门儿门儿都考得好,那不可能。再发表
D:发表意见,你们二位。
I:不他们不都说了吗?基本上都差不多。
D:你别差不多,你说说你的意见。
I:要真地说自学视听啊和这个脱产学习呀,要我挑我还当然还是愿意
I:脱产了。
D:那当然了。时间,考试——
I:最起码你工作——
D:现在就是说你不能上正式的。
I:就是好像,就是咱们通过开个座谈会,就是关于、有关这个自学视
I:听这个发展的方向问题。
D:哦,跟这个有关系,有关系。就是了解现在因为你现在办这个自学
D:视听哪,就是要先了解你现在这个自学视听是一个什么状况。教学
D:质量呀,等等吧,有没有什么优势呀,跟正式生相比哪,到底有哪
D:些优点,你得先比较呀。你比如说现在的自学视听生,门儿门儿都
D:及不了格,考五门儿丢三门儿,那你就办起来的话,就——
H:咱们北京电大的这个自学视听生的分儿,就是说还是应该给予充分
H:的肯定了,给予充分的肯定。那这也不能好家伙,个别,个别不能
H:代表全面呀对不对。
D:总的来看视听生的质量还是可以的。三门儿不及格的话就转为视听
D:生呀,这是有规定的。
I:自学视听免试入学呀,就是它平常、就是学前的那个考前的准备呀,
I:去了好多时间,这个历史、地理,嗬,背的那些个河流、铁路,背
I:去吧,折腾去吧。折腾完了以后,跟你学的法律一点儿关系不着,
I:是不是呀!哎,还有数学,数学当然有些也是有用,但是跟这个法
I:律专业来讲呀,恐怕用处不是、不是太大。法律专业都是……人的。
I:这个节省好多时间。再一个我觉得就是说这个虽然说这个工学有点
I:儿矛盾,就是从我个人来讲,就是做到了学习和经济收益两不误。
I:我们奖金哪,还相对来讲还比较的那个什么一点儿,你上了三年学
I:哪,奖金也不少拿,长级也不耽误,……也学了。
D:你们都是自费吗?自费的不多吧?你自费吗?一个,两个,你哪?
I:官费。
D:你哪?
H:官费。
D:你哪?你?
X:我是自费。
D:自费,那还是自费的少,官费的多,是吧?
X:……
D:这个自费有自费的优势呀,对不对呀,压力可以变成动力了。再一
D:个可以调动工作呀,将来你……我不让你调呀,对不对!
H:单位不给报。
I:给报,报三分之一。
H:给报我不跟他那儿报。
D:将来你能调动工作。
H:也不准备调动工作,就是合适就跟这儿干,不合适就走。
D:就是呀,就是你有一个两手儿准备呀。
H:他现在的意思就是说,你要报,你拿你这学期及格的这几门儿来,
H:哎,这一年的,哎,给你报一部分。他还是剋着你,就是到最后哪,
H:你毕业的时候儿,哎,给你报了。
I:上面儿有这个文件,毕业以后,毕业证儿、拿到毕业证儿,全给你
I:报销。有这个文件。
H:而且你这个,就是说你这个,咱们三年六百块钱,你就是从他那儿
H:拿来支票交完之后,你走的时候儿你再给人家六百……
J:不让走,交一千块。
H:耽误时间呀,你说我们那儿走一个大学生——
D:大专以上的就是最起码五千块钱。
J:那时候儿他就不给你这么算了,连你上学所耽误的工时,都给你算
J:上。你这一天折合一天工资多少钱,奖金多少钱,哎,你劳保用品
J:花了我多少钱,医疗费花了我多少钱,哎,把这个驴打滚儿的账给
J:你一算,就是不让你走,哎。你瞧咱们这儿张静,他们学校给他报
J:不报,不打算在这儿干了,张静——
X:噢,张静。
J:他们学校给报,不报,我不报了。他们学校追着给他报,也不报。
D:有些是单位想让他报他不报。
J:想走,想走。所以你这有优势,表现在这儿。
D:你得努力吧。这就是你的优势嘛,压力嘛。
K:确实是压力。我觉得反正是公费的和自费的确实有一定的压力,不
K:太一样,正式生和一般的视听生感觉的就是不一样。你比如说真正
K:地说是原来说一点儿基础没有,他也不敢就说是登这门儿来交这二
K:百块钱来。
D:现在已经淘汰了,咱们全市的视听生已经淘汰百分之二十了,就是
D:说将近七百多人了。
I:有的吧原来就是把这事儿考虑得特别简单。
D:你们班到现在起码地就有十八个、二十个了。
I:我有一个感觉,就是咱们这个电大的自学试听也比那个他们那个东
I:城区、西城区办的那个函授,我觉得反正啊,尽管咱们是有时候儿
I:是囫囵吞枣儿是吧,我觉得我比他们,我们那儿就是有一个上……
I:上的那儿,咱们跟他们,让他看咱们的作业呀,就根本不会呀,他
I:到考试的时候儿呀,五门儿课呀,就这样儿的横格纸两篇儿,复习
I:重点都给划出来了,那书都没动,就能拿下来了。这样儿收获就相
I:对的少。你像再要搞点什么东西吧,你还得重新学。……电大尽管
I:是课程比较紧,压力比较大,是吧,我说我这个虽然是北京电大的
I:自学视听生,我比他朝阳、什么西城函、函那个职工那个夜大,我
I:觉得我觉着比他学得比较好。什么人大的……,就是说大专院校的、
I:教育局的那些本科儿的那什么吧,它有的时候儿吧,本科儿生的老
I:师讲师也好,教授、副教授,他有权出卷子,这是我教学生,我就
I:有权出卷子,我就给划个范围。它一般的凡是上本科儿生的那个,
I:这一个班比如说有六十个学生,到最后,它不准有五个不及格的。
H:也有,也有。
I:有时候儿有,但是很少,但是很少。反正这个夜大、这个函大、这
I:个……,平时不带听课的,到考试的时候儿老师就给划划重点,回
I:去就、就、就这些个东西,就是这样。我们那儿人大的,有时候儿
I:都把卷子考题都告诉了。这些学生……八十多分儿,都说没考好。
I:……所以你看咱们这个自学视听,没经过有些措施,但是专业基础
I:知识,我比他学得扎实。他那个入学的时候儿,没少费劲,但是他
I:专业基础知识,可以说是,可以这么说,他搞不清楚。实际上等于
I:是什么哪,也让学校……了。你没学到东西算什么,……你拿文凭,
I:问你什么什么你都不懂。我虽然是自学视听生,我没经过入学考试,
I:但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多,在某种程度上我比你学得扎实,我知识面
I:儿比你广。我们那儿是、是、是西城是哪儿,电大教育局有一个毕
I:业已经一年了,师资比较好,咱们这儿的作业,怎么那么复杂呀,
I:我们学时没那么多事儿呀,有、有、有些概念你问他,他想、想、
I:想不起来,没讲过,讲过了也忘了。
H:他也讲不了那么细。
I:咱们,你看这个主讲老师,都是电台包括电视都是各、各、各法律
I:专业院校的最起码儿是教授、副教授。他们就是聘的有的就是一般
I:的老师给讲讲,讲讲就完了,讲不了那么深。特别是上上学期咱们
I:那个刑法,我就感觉特别突出。一个是您辅导的也好,再一个是高
I:铭暄这个老师呀,课讲得呀,我觉得特别清楚,哎深入浅出,深入
I:浅出。而且记的笔记多,容易理解,容易记得住。你要是你看看他
I:们别的什么夜大、职大的这个,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。反正电
I:大视听生吧,进这个门儿吧好进,出这门儿不好出。
D:对,进门儿容易出门儿难呀。
I:你像这个本科儿的这个,能考上,而且他有补考的机会,他一般就
I:是,我们的邻居有一个是北大的,去年毕业的,他是本科儿生。他
I:跟我说,他说我们班里几乎没有不及格的。老师到最后给你复习的
I:时候儿,给你划一个范围,这些题你们都会了,能达到七十分儿,
I:那就是每一个标准题都做了能达到七十分儿。那就是出题的时候儿
I:再额外再加上两道题,发挥一下儿水平。哎,就是水平高的哪,分
I:数儿就高一点儿,水平低的哪就保证你及格。咱们这个不行呀,您
I:这儿还有掌握信息哪,我们这儿大海里捞针,摸着石头过河,瞎子
I:摸鱼。
J:李老师不能说不掌握信息,李老师对咱们负责任,为让我们多学点
J:儿东西。
D:你们班主任不给你们适当地讲着点儿,电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谁
D:出题,谁能掌握信息。今年这、这、这学期呀,确实得好好弄弄。
D:咱们班主任在这儿哪,就这个,就这个自然科学基础知识,尽管是
D:开卷儿,那家伙,天文地理,海阔天空地什么都有,这家伙,数学、
D:物理、化学,上下五千年,从猴儿变人讲到机器人儿,你想想这家
D:伙,多少东西哪这家伙,哎。你们、你们这儿不错,你们这一每个
D:星期上一次课,你像别的班,别的教学班吧,都是一个月上一次课,
D:很多班都是两、两三个星期、四个星期上一次课,而且都是在大礼
D:堂里面。
J:而且自然科学基础知识吧,这个讲课,咱们的大纲,和电台播音吧,
J:那个录音、录音、录音课呀,哪儿也挨不上哪儿。
D:那以讲课为准。
H:以讲课为准,因为它是咱们电大……
D:以咱们的电大讲课为准哈。各位,再发表发表高见。各位再说说,
D:体会呀,建议呀。
H:视听生好像不报了。
D:去年的高考不招了,去年不招了。去年暂停,整、整顿哪,主要是
D:全国视听生招得太多了,大概一共是五十多万。
H:五十多万,好家伙,相当于一个小国家啦。
D:整顿了一下儿,大概还剩下二十一万的样子,刷了一半儿。它那个
D:整顿,它那个视听生当中啊,包括像你们这样的全科儿,也包括单
D:科儿,这个情况不太一样。咱们全国法学十万人左右吧,正式生吧
D:大概有两万多,绝大多数都是视听生。招多了也有这个不太好的地
D:方儿。就是反正我总的感觉就是有很多有很多人你讲着费劲他听着
D:也费劲,你怎么讲他也不太明白,这个水平呀,确实太差,达不到
D:应该学习这个大专层次的这个程度。就这样也比较困难,淘汰、全
D:市淘汰了百分之二十,不少了,七百多人都下去了,七百多人。第
D:一批淘汰最多了,第一批到第二年就淘汰了六百多人。
J:您说的五十多万人是全国的吧?
D:全国的。北京市要是五十多万人,……
H:北京市电大要是淘汰五十多万人,我们也都回去了。
D:连我们也回去了。不错,这形式不错,挺好,你们可以……充分地
D:肯定,有什么建议呀,你们可以再提提。另外哪,我想有一个问题
D:呀,咱们顺便了解一下儿,就是大家对我们的教学有什么,现在哪
D:你们班里面儿哪是我们教研室的三个人,我、薛小红、金英杰,是
D:吧。对这三个老师的教学哪,你们可以提提看法。这个不用表扬,
D:是吧,这个提提哪儿哈儿不足。咱们难得有这么个机会,咱们就捎
D:带地说一说是吧。大家看看,比如说这一节课,哪一节课当中是吧,
D:教学方式上是吧,从那个教态上,教学语言上,当然你说这个跟考
D:试这个、这个、这个东西不好说了,是吧,这个老师押得上押不上
D:题这个,谁也不敢说,这个另当别论了,是吧,就是从正常的教学
D:环节上来看。大家可以提一提,对我,啊,对我——
E:我觉得吧,你以前吧,每节课的前面儿提问题吧,那个还是比较不
E:错的。这学期几乎——
D:省掉了。
E:几乎是省掉了,啊啊,这应当还——
D:坚持是吧?
E:坚持,对。最起码您提的、最起码就是说这个、这个也就是重点。
D:比较主要的。
E:嗳,比较主要的,大家也理解,确实。当然你一提问题,再一点哪,
E:也可以加深一遍的印象。
D:原来我们想每次上课都用十五分钟,后来你们哪,有时候儿,不能
D:全怪我啊,不是我什么,配合我,问了一圈儿从头儿到尾,没人知
D:道,回家不看书,所以我觉得,现在我就怀疑这种方式方法,问题
D:有没有这个、这个、这个作用哪。
E:很有作用。
D:你像我们从这儿问,ri2,转一圈儿,要不就看书,赶紧看书,是
D:吧?这个——
E:就是他紧跟着看书他也是加深一遍印象。
D:好,下个月咱们就提问。……多方面原因了,这只是其实我觉得,
D:过去哪,我就觉得还是个比较好的形式,提一下儿,大家的脑子当
D:中哪,有一个印象,万一哪,将来的话哪,有个哎,能,有个,有
D:个比较深的印象。再提提,没关系,你别不好意思。对哪个老师有、
D:有、有,都可以提一提。你班主任在这儿,帮你们想着点儿,听到
D:有什么反映哪,也可以说一说。期末、期末、期末,平常这个、日
D:常这个教学,我觉着总的来讲,安排还都可以,刚才跟咱们这个老
D:师也说了,安排哪,有些课程吧,课时上吧,也可以。你像每次吧,
D:像各科儿基本上两章吧,每次辅导……,基本上可以,要是再多了,
D:大家就受不了了。
K:李老师想了解教学的质量吧?
E:教学质量吧,我感觉,三位老师都做了很大的努力,当然有的哪,
E:说实在的,这个熟练程度不太一样。
D:这是一个经验的问题。
E:有的可能教学经验丰富点儿,有的可能是初学乍练的,有这个关系。
E:总感觉像咱们李老师哪,讲课哪,还是不错的,不那么费劲儿。哎,
E:加上从法学基础理论就开始讲,比较容易接受。这是到、到、到国
E:际私法、到国际私法是三门儿了是吧?
D:四门儿了,法理、……了已经,您、您、您给讲课呀,法理、刑法
D:然后是,起码两学期……
E:就是说跟那个师生之间接触的时间长了以后,摸清了老师讲课的这
E:个方法,是吧,容易接受。哎,薛老师讲我觉得也还是不错,身体
E:也不太好,有时候儿,可能就是底气不太足。这个谁,金老师哪,
E:可能就是教学时间短点儿,我看还挺费劲的,挺卖力气的,挺卖力
E:气的,讲得也不错,但是哪,他讲课反正也赶上夏天哪,赶上下午
E:上课哪,老师就是讲课,他讲课哪,毕竟没有咱们李老师嗓门儿大,
E:哎,这个表达上哪也没个抑扬顿挫,老是一个调儿,是呀,老是低
E:八度,哎,下午睡觉的比较多,睡觉的比较多。
D:我嗓门儿大,你们都震醒了。
E:不是震醒了,有时候儿您强调的这个,哎,有时候儿您强调,嗓门
E:大,欸,这是重点这个这个,马上能把人激灵一,下醒了。还有一
E:个就是那个什么,讲课的那个风趣性呀,风趣呀,哈,李老师还是
E:比较、李老师还是比较,还比较愿意听你的课。听了起码睡觉的少
E:了,不能说绝对没有,下午实在困呀,打盹儿的也有。
D:当时我站着讲课都犯困,站着讲课都犯困,都不敢坐着了。
E:说说笑话儿呀,说个案例呀,……李老师课是有吸引力,有趣味儿
E:性。讲案例,困了给你们来案例,讲讲,哎。金老师好像那个时间
E:短一点。
D:主要是一个活的问题。
E:金老师还是,我觉着,你别看,经验呀,方法呀,时间短呀,——
F:挺卖力气的,……
E:再加上这个这批学生呀,说话比较快。学生来讲啊,学生哪相对来
E:讲比金老师的岁数儿也大一点,就是我们这帮学生啊,相对来讲呀,
E:比金老师要大。
F:还没我大哪!
D:咱们可能差不多。
F:比你小多了,在班里就是我在这儿是小字辈儿,在我们班里倒数二、
F:三名吧。
D:我在你们班中间儿?
F:李老师跟我们岁数儿差不多。
H:咱俩差不多。
X:您看我就显着老,其实我才二十四岁。
D:显着也不老。你们有什么意见请你们多提一提。因为从教学的角度
D:来讲呀,你提的意见它不一定就是反对你,对你有什么反感。另外
D:我觉得有时候儿作为讲课当中呀,自己呀有时候儿感觉不到,哪儿
D:呀,有时候儿讲得不太合适,不太适应呀,有时候儿感觉不到。像
D:我们哪唯一的方法就是什么哪,电台授课,然后自已回家晚上播课
D:再听一遍。然后自己回家晚上哪,多做点儿细一点儿,当然那时候
D:儿和咱们面授内容不太一样。所以就是有时候儿,特别愿意听听大
D:家的意见。当然大家很不好意思了,是吧,老在一块儿,老师站着
D:那儿讲两钟头,不容易啦,提意见。其实也没必要,你提意见他也
D:可以提高一下儿质量,是吧,实际上对他是个好处。
E:我觉得咱们哪就是应该注意抓重点,重、重点,比较难于理解的,
E:尽管成人教育呀,大家理解能力比较强,但是也有比较难于理解的、
E:生疏的东西比较难于理解,这样的话哪讲。真正说书上的,咱们讲
E:的哪,跟书上的差不多,或者说也很好理解,自己一看书也可以理
E:解了,这个可以略、略,啊,实际上讲得短一点,不必要三个钟头
E:嘛,两个钟头也行嘛,强调一下儿就行了。一个是重点,一个是难
E:点,哎,重点,难点。另外一个就是说什么哪,因为我们很多人,
E:就拿我来说吧,没有听过广播,一次也没有,哎,这就是广播里面
E:儿需要听到的咱们书上没有的,我们应该把它突出出来,大家记一
E:记,是不是呀,别到时候儿考的时候儿疏忽了,这个丢分儿呀。你
E:要都让大家听广播呀,看电视呀,我一次也没听,时间不允许。广
E:播课早晨七点半到八点五十,谁有功夫儿呀!七点半说实在的正在
E:路上哪,没到单位哪。到了单位以后早晨起来嘁哩卡嚓,反正咱们
E:是就机关这套东西。尤其是我们那儿,打水,对不对,你说人家都
E:打水你说我坐这儿得听课,是吧,待会儿这水你喝不喝,都是问题。
E:还有就是这课呀,能够尽量往前赶点儿,今年我看已经采取了点儿
E:措施。你比如说,这堂课的历史,今年的这个文科儿,北京市是往
E:前排了,比以前的好多了,为了使大家复习时间更长一些。你们大
E:家这次就是一课……一个是今年的文科儿园地呀,可能比去年比往
E:年早一个月。
X:紧一个月。
H:是六月号儿,现在是五月号儿。李老师、班主任也在这儿哪,就是
H:说课程能不能再往前赶一赶。
D:咱们的课程也应该往前赶一赶。
I:我估计下次差不多完了吧?
X:现在是政治经济学吗?
D:刚讲了一半儿。
G:政治经济学,我问孙老师说好像那个什么什么——
H:是呀,您今天学完了,您明天又考去了,那玩艺儿也算讲完啦?你
H:得给大家点儿时间哪。而且政经吧,辅导是四个月,你既然辅导的
H:少,为什么不往前赶哪?
D:我的下节课哪,下礼拜是我的课啦,我估计咱们是这样儿的,我上
D:次就是这么考虑,如果是下午的旁听咱们上午上课,上午旁听哪下
D:午上课,别耽误课,对不对?不然的话哪就把课再甩了,咱们另排
D:时间也麻烦。
G:对,可以。
D:而且哪我想这样,实在哪要是没时间哪,你给你们班的学生说一声
D:儿,不行……的时间你得了,或者打个电话问问,只能这么办。现
D:在怕时间定不下来旁听的时间,实在不行的话呀,就是你呀,就是
D:星期一再定不下来,星期四你打个电话。
A:现在说得好吗?你觉得。
B:好。
A:比刚才有意义。
C:……你是一个好苗子。
A:宋雨西,我们班班长,就是现在现任班长,原来不是班长。张宇,
A:他吧,就是说吧——
C:说吧。
A:哪个,怎么说呢,我觉得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变得,跟原来一点儿
A:都不一样了。我们那个张宇说我,“胆子挺大的,做事儿也、也挺
A:果断的,缺乏考虑什么的。”他说他要是处在我这个地位上,他绝
A:不会这么做的,他说因为,嗯,他哪,就是说,他这样做,他说一
A:定会得罪一些人,基本上都是他否定的。
C:嗯。
A:得罪这些人吧,他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好处。他说哪,不愿意违背这
A:个客观的什么规律的发展,给我讲了一大套,就是说,就是人家怎
A:么做他就怎么做,他不会像我似的这么做。
C:当然,我说的,也许你说得对吧。我们也谈了好长时间,其实——
A:我们班同学,你猜现在怎么评价我呀,哎,你说,原来咱们同学怎
A:么说我呀,可能没人对我有什么,就是那个,没人对我有什么看法。
A:只能说有人,肯定我想有一大部分同学都说不、不太了解我的情况,
A:是好不好不知道。现在咱们同学给我两条儿,一条儿说我怪。
B:那你怪吗?
A: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得,可能就是因为和别人和不来吧。我现在,
A:原来就和别人和不来。
B:嗯。
A:那、那会儿是因为咱们同学很多学习太好了,我觉得也不知道怎么
A:回事儿,有点儿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啦。现在和我们同学和不来,完
A:全是他们太、太糟糕了,整天东游西逛的,我也不敢说他们。
C:那你老处在一个程度高的层次,也不好办。
A: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嘿哟,还有的人说我坏。我们班一半
A:儿人说我坏,一半儿人说我怪。那阵儿,就那谁,就那,我们现任
A:班长告诉我的,我原来没想到。我说别人说我怪,我说我想,有时
A:候儿说出来……你看那个我们同学我觉得就特别好。你拿张伟来说
A:吧,他就坐我后面儿,有的时候儿,就是从、从我身边儿擦肩而过
A:吧,就问、问你一句话,比如说,你这几天过得好吗,或者怎么着
A:的。其实你说,现在咱们准不会这么办的吧,我想不会。反是原来
A:我没有听到有人这么问过我。
B:嗯。
A:现在我们都比较推心置腹地问我,最近几天过得好吗?我也只能说
A:两句,过得好,或者过得不好,我说或者天天都如此,也就说两句。
A:当时也并没有拉开更、更长的话题,说这么两句,可能觉得就挺亲
A:切的,就过去啦。有的时候儿哪,时间长了,有时候儿他就问一问
A:我,他因为在当班长,问我对班里有什么意见什么的,或者对他本
A:人有什么意见,然后问我,他现在变得怎么样了。我说你现在——
B:嗯。
A:简直就跟刚一开始当班长变一个人似的,我说你这个那会儿——
C:那会儿班长是谁?
A:李玉梅,陈辉。陈辉特老实,就是因为他太老实了,所以对班里不
A:怎么管,不怎么抓。
B:怎么跟我们班一样,我们班刘学林也是。
A:后来就换了。张宇这样人,这人吧,怎么说呢,他比较,有,有点
A:儿威信,他呢,他底下的人挺多的,手下一帮子,我们班一大半儿
A:都跟他挺和、和得来的。
B:嗯,跟我们班那个班长也差不多。
A:所以让他当班长啦。
B:不过他这个人,怎么说哪,也是非常空虚的。
A:……
B:不。
A:他也有追求?
B:其实我不知道他在追求什么呢,我也不知道他在嫉妒什么,可是我
B:现在也有,他就是太,消沉了。
C:怎么个消沉?
A:准备达到一定的学习目的,就。
B:比我怎么样?
A:比你,还不如你哪!
B:他说什么?
A:整天说没劲。
B:按说我们俩谈得可比较好呢,你说是吗?
A:我觉得你要愿意的话,你去我们学校,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。不过
A:他给你,他第一印象给你并不太好,因为我就是那样,他给我第一
A:印象就特别,极差劲。
B:怎么讲?
A:也许原来我不适应他这样,这种,就是这种说话声音。
B:他是怎么说话?
A:他的说话就是,你听到他的声音你会感到很舒服。
B:为什么呢?
A:他说话声音很美,很动听,很——
B:……动不动就给你诌两句,排比格式。
A:是他吗?
B:诌排比不是他谁呀。
A:动不动诌排比句的是他吗?
B:动不动给你来一句,大、大声儿叫,“打人哪?”
A:也可能就是他吧。
B:是,是好像你可能跟我说过。
A:是。
B:动不动就能出口成章。
A:我现在也不怎么跟他谈,原来跟他谈过,挺合得来的,因为我觉得
A:现在说话老是一个调儿,老是那一个味儿,老是那几句话。
B:哪几句话?找点文学名著背下来了——
A:不,不,不是从文学史上背下的。就是,大部分同学都背下来啦,
A:嗯,嗯。
B:……
A:……都是他自己组织的,而且那些话吧,特别快,出来的,欸,一
A:串儿就出来啦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。也许他就是那个看书很多
A:吧,反正我觉得听他的那些话有时是挺感人的。就是说吧,那次我
A:跟他说的,我说的,我说你的话真好听,就是娓娓动听。看来,看
A:来是吧,其实那时候儿我是带、有点儿讽刺的,你知道。因为他老
A:这么说,我都听不下去了,我说你的话真好听,来了这么一句。其
A:实原来倒没这么说过。因为他现在是有点儿下降了吧,他学习……
A:可是他还是那么当班长,他还是那么浪漫,当班长他当然不敢考零
A:分啦。
B:……
A:他可能没做,还、还是做错了一道题,没对。我们老师管得挺严的,
A:一般不怎么宠着他。一般你想,现在班长和干部儿,后来呢,有时
A:候儿老师可能对他挺偏向的,最近我们老师可能就不爱宠同学吧,
A:跟哪个同学都一样。
B:我们班同学很好,有的同学很好。
C:我们班同学一般的女生和女生在一起常聊,男同学和女生在一起的
C:几乎挺少。……
A:谈谈。
C:总的来看,嗯,一般,你看我们周围的那几个人吧,他们一般不谈
C:这个,一般男生女生不说话,他们不说话。
A:那你们也太糟糕啦。我,我发现我,我原来也想特别奇怪,那时候
A:儿我在中学的时候儿,我几乎没跟男生说过几句话,就是一般地不
A:说。
C:环境不一样,就是说,就好像挺正规学校那样儿。
A:可是有时候儿,我也,我就,我现在,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感到
A:发愁。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变得好像有点儿坏啦,这倒是让别人看来
A:有点儿坏了,其实我自己一点儿都不觉得怎么着,他们别人的印象
A:可能就是,看咱们学校那帮正经学生。有时候儿我,有的时候儿我
A:就是非得进人大附中不可了我才进,一般我都不进。我有时候儿一
A:进这学校,我觉得感到一种压抑似的,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。
B:是的。你知道我在那儿呆了六年我出来成了什么了?原先,我们班
B:现在特别,好像,不过我周围的那几个人,他们说来还挺不错。
C:就是呀,挨着那么近……变得特别不好。
A:他总以为在人大附中上过几天学,总觉得自己了不起,老欺负外校
A:来的学生,特别看不惯他。今天上政治课睡着了,老师说,你起来
A:呀!起不来。我嗵地砸他一下儿,起来了,“欸!干吗?”我们老
A:师跟他说,“洗洗脸去吧。”“得了,不用了,不用了。”就我旁
A:边儿的那个周宇上了几节课也让老师给轰出去了,让他洗脸去。特
A:别逗喂!
B:嗯,我们,我们不谈正经事儿。
A:那你们真不如我们呀。
B:你们怎么才能谈谈正经事儿呀?学会了我也跟我们一块儿谈谈去,
B:小孩儿谈谈,他说,“咱们谈谈正经事儿。”
A:那许东基小孩儿吧,特别没劲,他们总是闹来闹去的,总觉得就是
A:心里不特什么心侃哈,他们净瞎来侃,一点儿意义都没有,瞎说八
A:道,特别没劲。你知道原来在中学的时候儿,我记得跟咱们同学一
A:起出去玩儿什么的,我记得谁去都无所谓,愿意去就去,不愿意去
A:拉倒,就是那样,哈?
B:嗯。
A:有时候儿自己懒,不去就不去。现在不行,我觉得一般男生要不去,
A:我觉得女生玩儿得没劲。
B:现在那帮老觉得男生好像显得挺大的似的,就好像真的起到一种,
B:怎么说哪,一种男子汉似的,跟他们在一起,好像觉得这班没有他
B:们,我们可能就玩儿不起来了,所以我老觉得他们特别能保护我们。
A:你们怎么玩儿呢?我还没跟我们班集体去过颐和园,去香山,不是
A:香山,就是那个万安公墓,你知道吗?就是香山脚下的那个李大钊
A:墓,你当时小时候儿发展团员去过一次。
B:嗯。
A:不过那儿也没什么玩儿的,但是就一次活动。到颐和园划船,去过
A:圆明园。他们还去过香山,那时候儿我没去。唉,有时候儿说起来
A:也没劲,有时玩儿得太疯狂了,就……跟你们不一样,有时候儿要
A:不我说羡慕你们哪。有时候儿我觉得真是,你甭管心里不想学怎么
A:着,表面儿上看还都学呀,说不想学,一点儿都学不进去,你看,
A:都得五十多分儿、六十多分儿,就没一个儿觉得脸红,觉得怎么着,
A:都、都那水平,你说谁跟谁脸红。我说你不好,你还说我不好,谁
A:也不说谁,到最后都挺美。嘿,都这样儿。
B:都挺美?
A:都特美,考完试了——
X:ou1,ou1,我得一六十!
A:不是,考完试那、那试卷儿或者那分儿都往书包里一塞,玩儿去啦。
A:大伙儿上八一湖吧,这湖吧,那湖吧,划船去,游泳去,跟神精病
A:似的,有时候儿我都看不惯他们。所以,有时候儿为自己,哼,生
A:活在这样一个集体中,我还真有时候儿感到自卑。我说有时候儿就
A:想我跟谁关系挺不错的,跟谁还真能谈点儿事儿。
C:我们,我们。
A:说说我们同学,我觉得感到万分地惆怅,要不怎么说我现在特烦什
A:么。
B: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。
A:其实有时候儿我就想算了,算了……他们都能,都能学习好一点儿,
A:起码得有学习气氛呀!我们那儿上课睡觉,下课玩儿,嘿,每个人
A:都这样儿。上课你看,其实都不、不是睡觉,就是趴一片,也不听,
A:也不知都想什么哪。我们有时候儿,我就看老师,我瞅老师皱着眉
A:头、发呆。嗯,老师讲着讲着就不讲了,看了我们同学有时候儿就
A:叫,叫那个,对,我们有时候儿上着上着课真睡着了,叫半天叫不
A:醒。就上,你说,你说那大白天的,早晨起来第一堂课他就能睡着
A:了。吴丽她们家可能离得太远,早晨要赶车,也不知怎么搞得,有
A:时候儿捶她两下儿起来啦。嗯,当时那会儿想笑,笑完了心里又觉
A:得空洞洞的。
B:嗯。
A:你说你为她感到,怎么说,有时候儿觉得挺可笑的,有时候儿一想,
A:什么缘故,自己心里一阵儿空空。
C:感情是个幽灵,有感情交流还那个,感情交流,啊。
B:当然重要,我还联系过一件事儿呢。就是嗯,你是一班——
A:你怎老……,再说我不理你了。
B:张红是一个班,我老把你们两个班记喽混啦。我说一个一班一个三
B:班。他们那个班哈,好像就是说,因为红红他们,他们班的同学,
B:因为张红是班长还是组织委员吧,就是团里面的那些干部吧——
C:反正是学习委员都这样儿。
A:因为他掌握,因为他有的时候儿有什么事儿,或者跟我碰着说两句
A:话什么的,当然我现在跟咱们班同学就像跟……都挺和得来的,见
A:面儿都说两句话。那天特逗,大门口儿过来张鹏、杨意,还有一个
A:外校的,我不认识,我,跟我们一块儿走啊,我老远就看见他们过
A:来了,我说我赶紧躲,我就,我正要躲呀,我都、我都下了台阶儿
A:啦,我这么走,我、我其实看见他们已经看见我了。我说算啦,别
A:躲啦,我就顺着这条路走吧。我说他们跟我打招呼,我就跟他们打
A:招呼,不打招呼就拉倒。嘿,这倒好,仨人儿,就除那个我不认识
A:以外,他俩都跟我打招呼啦,跟我打招呼打招呼吧,我就跟他们摆
A:摆手儿,还都挺逗的。
B:主要是,主要是,你们见面儿都这样儿。可是对我特怪,咱们班的
B:同学谁我都认识,而且吧,一个儿,一个儿都特怪,都,有时候儿
B:想起来我挺,觉得好心好意跟你打招呼吧,干吗不理人家,噎人家。
A:嗯。就那天张鹏,有人找我去聊天儿,有时候儿我想跟他们班建立
A:友谊班。
B:就是。
A:因为,因为我想,想,像重点中学的学生吧,一般同学之间的关系
A:都敷衍敷衍比较缓和,缓和,比较……化。
B:对,的确是这样儿。
A:都,都为自己考大学而考大学,不会比考上的这些学生,我想我们
A:学校同学关系不错,我说我想象就是两个班之间交流吧,就是让他
A:们学习我们的一些同学的关系问题,就是互相谈谈,然后好一些啦,
A:然后互相跟他们聊。因为中学生和中专生毕竟不一样,有时候儿谈
A:一谈我觉得挺好的。完了后来我们看过人家的学习气氛,谈话的那
A:种语气什么的。
B:我们谈什么呀?我们也是瞎谈。
A:不,你不能这么说。你说我们成天谈的什么东西,成天吃呀、喝呀,
A:哪个买件儿好衣服吧,那个看看,那个瞅瞅的,买了袜子多少钱,
A:就谈这个。我简直听不惯,我周围都、都是这样的人。
C:也许……
A:我真想,我真想堵住耳朵跑出去,哈。
C:我们有时候儿——
A:我就想,你看看叫人家来了,谈谈以后,你看看人家谈的是什么话,
A:怎么说的,哪个吃上都不一样。后来我就这么跟他说的,他也同意
A:了,他说跟我联系好。我跟他们班支书儿吧,叫马健,就是认识的,
A:男生说让我跟他见见面,都约好了。有一星期四下午,就让我去一
A:趟胡同口儿,好吧,星期三,星期三下午,他们校长陶老师吧,—
A:—
B:嗯。
A:陶老师,陶老师不同意。为、为什么不同意?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中
A:专,中专学生吗!就可能认为现在中专学生乱七八糟的。哪儿,哪
A:儿的破学生,好,联系什么!后来我说算了,当时我也挺没好气儿
A:的。不过你说我跟他僵几句,他也是好心好意,他是挺同意搞友谊
A:班的,他、他老师不同意。然后老师还跟那儿解释半天,说什么现
A:在学校反对加强什么横向联系,还说了半天。他说,就跟大学生搞,
A:老师都不同意。言外之意就跟大学生搞都不行,跟我们搞能同意吗!
C:那些人都是大学生。
B:跟我们班搞,跟我们班,我们班团支书儿我都不知道是谁。
A:刘永平,是呀,我觉得你们班搞得还不错。
B:嘿,我们班的老师不错,挺开通的。
A:反是我们老师也是男的,俩男的凑在一起。
C:我跟鹏鹏干过架。
A:你跟他干什么架呀?
C:嗯?
A:你为什么和他干架呀?
C:他说我。
A:他说你什么呀?
C:……老师说我跟他吵了。
B:从那次吵起来,我再也不理他,我见他根本不理他。我跟王小全一
B:起走,他过来了……我从来不理他。
C:有的人说我怪,班主任认为这事儿好歹就完了。
A:今年的事儿?
C:嗯。
B:上一年,上一年他才接我们班。
C:嗯。太累了。
A:你们原来的班主任是谁呀?
C:是我们班长,他不是换下来了吗?
A:侯影前面儿是谁?
B:不知道,我也……
A:谁不知道他实习呀,有可能。
C:嘿,好!
B:嘿,我们老师也快走啦,他有,他有一年就走啦,哈。
A:差一年,他不想干了……自己愿意干就干,他要满足带我们班,就
A:带,带我们这个散班,乱七八糟的。
B:别的班怎么办?
A:别的班老师都挺棒的,就是班主任都是挺棒的,都挺严厉的,比我
A:们班强,是我觉得,学习,起码儿学习气氛就比我们强。我们三个
A:班里,二班最棒,成绩最好。我们班倒是挺活跃的,什么体育呀,
A:什么之类的老第一。
B:就是不学。
A:就是不学习,我们班那分儿吧,比二班中考的时候儿,分儿比他们
A:还高呢,平均每人比他们高二分儿。
B:嗯。
A:一到现在倒好,就当时中考那会儿,也不知怎么用上劲儿了,脑子
A:都有很多聪明,哈,一考就上去了。到时候儿就不学习,就下去了。
B:你们,你们是不是拍板儿有工作了?
A:哎,你要学习好就行,你要,他这个是这样的,就是说你,嗯,超
A:过一半儿就是三门儿不及格吧。现在我觉得,就是三门儿不及格,
A:一半儿不及格,就让你直接回家。
B:干吗去?
A:就是你直到四年毕业以后,到你真正毕业那一天,你才算有保证啦。
A:反正是你要真正能好好儿学下来,你就没问题,将来怎么也给你分
A:配。你这四年当中,我们已经开除七个啦,都。
B:那你们班是不是有人就这么想,反正工作也差不多了,都不学习。
A:他们也想,都,反正及格都没问题,六十多分儿,反正你及格并不
A:影响工作。拿我来说吧,我倒是没这么想过,可是学习不行了,掉
A:下来了。
B:学习根本都不行,没上过。
A:我那制图、物理,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,制图还是专业课呢。
C:……
A:学不好哪儿成啊!
C:……
A:有的时候儿我都发愁。
B:啊。
D:你为什么不把盖儿盖上?
B:盖上干吗?
A:看着好看。哎呀,说着说着我也想哭啦。其实你应该了解,我现在,
A:现在还不如你哪!
C:那我有什么,我自己……
B:你也学不进去了吗?
A:且牵扯不到你哪,这同学,那同学。
C:因为我,我不太看重这事儿。
A:可是,可是你,你明白毕竟你生活那环境不错。就是说,怎么来说
A:起码有学习气氛。我现在愁就愁在这点,现在我们班倒好,一个先
A:进班,就跟一个大市场似的,真逗人。嗐呀,说起来我都,都不好
A:意思说。有时候儿我就见了咱们班同学,见了江梦,陈小辉什么的,
A:他们当时身上也有缺点,我觉得他们都好学的。我说我这些天呢真
A:不愿意跟,跟他们在一起,简直地总觉得没什么可说的。有时候儿
A:我,有时候儿我倒觉得,不是说,对他们有什么意见,有的时候儿
A:想、想跟他们说什么呀……学习都挺棒的,个个儿都不错。现在特
A:别是我薛连英。
C:现在顶多……,你从来不理他。
A:我现在想不是我不理他们,他们在孤立我。就拿我们班——
C:什么,什么,什么?
A:我不理他们,他们不会理我。
C:孤立……
A:他们倒也不是故意的,因为我跟他们谈不到一起。他们这帮人我谁
A:也不想孤立。因为我们觉得每个人他的生活目标儿就是,你呢,你
A:总得按你自己的目的去、去要求人家,可是呢,可是跟他们说到一
A:起的确是自己的一个——
B:但是你呢,应该训练自己各方面……
A:你看我们班同学,我们班同学,同学叫高国庆啊,就是……
B:男的,女的?
A:女的,挺,怎么说呢,长得第一,相当漂亮,第二打扮非常时髦儿,
A:第三社会朋友相当多。就这么一个什么样的人,我也说不清楚。
C:什么朋友?
A:就是说社会上的那些社会上的一些社会青年吧,和她交往特多。
B:嗯。
A:还没跟你说件逗事儿。那天去看电影儿,她拉一朋友,拉一男朋友,
A:我也不知道,就可能,当然不会是那样儿的,就是真正的男朋友,
A:嗯,就是那种,那种什么样儿的朋友,就去了。啊,就坐我们老师
A:旁边儿那儿,你说就坐我们老师、坐我们老师那排前面儿那排。知
A:道吗?
C:她看见你们老师了?
A:她没看见。我们老师看见她了。后来我们老师也带了,带了她的朋
A:友,不是,就是,全是他们,原来一块儿的同学去了。后来那同学
A:跟我们老师说,说的,说的那个,说你看,你们同学那个搞对象。
A:我们老师没说什么,就乐一乐,然后呢也没说。完了我和我们老师
A:谈过,说的,我说,“您对就是、就是早恋怎么看”,哈,我们老
A:师来一个,他说如果他自己的学生是这样儿的话,他说他不管。
B:为什么?
A:爱怎么着,怎么着。他说,这个,现在没有,就是现在说中学生早
A:恋什么之类的,他说这个都不存在,他说因为,嗯,就是指的早恋,
A:这种情况不存在。
B:怎么个不存在?
A:就是说,那个虽然就是有的时候儿,比如我和你,好像互相之间都
A:觉得产生了什么感情了,或者说,我离不开你呀,你离不开我啦,
A:两个人就整天在一起了,但毕竟都是孩子,就是说他们,他们的思
A:想,毕竟没有发展到像二十几岁那种成人,就是该到那个年龄的时
A:候儿,毕竟有的时候儿想得特别幼稚,或者有的时候儿在一起啦,
A:并且是一种就是同性那种排斥、异性相吸,就跟物理上讲的那个、
A:那个,差不多。
B:嗯。
A:所以说呢,没有必要去理睬人家,比如说你要是——
B:我都忘了今天究竟……什么啦,他手怎么了。
C:什么都说了,等会儿再说吧!
A:喂,你们都干吗呢?
B:哈,我们吗儿也没干。
A:不对,你们班有什么东西。
B:没有。
A:……
B:没有,没有……说吧!
A:说什么呀?你们今儿上什么课啦?
C:嗯,第二节该什么课呀?
B:第二节该什么课呀?
A:第二节?物理呀。
C:英语课完了。
B:谁讲课来着?
C:嘿,哪个齐雨说,那个中关村、颐和园,……那儿修一个花园儿特
C:棒,特清静。
A:咱们去呀?
C:是呀,他说的不要门票。
B:盖了,盖了嘿。
C:我吃个罐头。
B:你倒挺美的。
C:哎,对,昨天你看《红楼梦》了吗?我看那什么,那、那小男孩儿,
C:贾环那个是,嘭啰一下倒打她脸上了,真好看。
B:那你还没看见,那个……
A:那个什么?
B:那个。
A:什么?
B:女儿悲,又不是他……
A:对不起呀,就是那个,嗯。
B:昨天那人哪儿去了?
A:十点,十点才回去。
C:那我九点还没看,第一集都没看,就看,正好儿我、我去吃,喝我
C:那碗粥去。……我看完我就走回去,我就下去背书去了。
B:都播到哪儿啦?
A:天晴了不是?那天石静拉你来着?
B:完了以后,我背了十分钟书,背了一段儿。嘿,对了,咱们,咱们
B:那个——
A:你真,啊,你上了第一节的课啊?
C:嗯。老师讲什么了,一天不如一天。
B:没劲!嘿,一上午就,真困了,困了我就爬不起来了,我就把周京
B:的本儿拿来了,我就抄他的,他都抄下来了。嘿,你说我星期日,
B:玩儿不玩儿去呀?
C:玩儿去吧,应该去玩儿。
B: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人儿了,如果我要不去的话。
D:那多好。
B:那还是不去的好。
D:就是。
B:我也这么认为。
D:嗯。
C:秦志雨他们,秦志雨他们班同学特别好。
B:怎么知道?
C:嗯,都互相,都互相说,说好话,从来不说坏话。他再说咱们这班,
C:就是,你像他们那种学校吧,一般同学们之间说话吧,真心话,不
C:像咱们现在说的那么敷敷衍衍,因为……他说,他要和江成他们班
C:建立联谊班的,他老——
B:建立什么班?
C:联谊班。
B:什么叫联谊班呀?
C:友谊班。
B:噢。
C:唐老告诉现在反对学校间横向经济联合。
B:这什么叫经济联合啊!
C:不是,不是,横向联合,就是不同意。
B:讨厌!
C:秦志雨不是他们,他们班里的组织委员,团里的,反正……什么乱
C:七八糟。
B:是吗?
C:啊,江成也是他们班的那个。
B:哎。
C:差不多了。
A:……这种感情并不是特别牢固的,到一定时候儿就会完了。
B:神经病。
C:张,差点儿把他名字说出来。主人——
B:啊,是第几声的呀?
C:第二声。
B:二声。
D:哪个字儿啊?
C:“晶莹”的“莹”。
D:嗯。你看我眼睛肿了。
B:活该!让昨天晚上不睡觉。
C:不是昨儿晚上不睡觉的过儿,是看电视。
B:哟,今儿早上什么电视呀?今儿没好电视。
C:摘鲜桃儿的闲言碎语。
B:嘿呀,我就是腻味闲言碎语。
C:挺逗的。我说我,我背,背不进去了,嘿哟,我哪儿背得进得进去,
C:你没看我给你写个条儿。
B:你还给我写张条儿哪?
C:啊。
B:什么条儿哇?
C:我很难受,上午不去了,下午去,好好儿抄笔记。
B:真是神经病。……
C:嗯,哎呀,是神经病——
B:哼,你这黑心肝的。
C:啊,哈哈哈。
B:你坏东西。
C:怎么?
B:今儿我们……
C:怎么不看啦?学好啦?
D:我学好喽,……我一会儿得背书去呀。
B:咱们十二号。
A:咱们怎么十二号,他们怎么十三号?
B:那肯定十二号左右呗,不是十二号,就是十三号。
A:真讨厌。
B:那他们先考,可以把题给我,我给你。
C:你说话声调儿真逗。
A:我说话怎么声调儿呀?
C:反正是抑扬顿挫的,我说话就是平调儿。
B:你说话抑扬顿挫的。
C:还抑扬顿挫哪?
B:啊。……稀哩哗啦的。
C:嗯。
B:嗯,嘁哩咔嚓。
A:说呀,说呀,别让它空着。
B:是啊,是啊。
D:下午上课去,上一节政治回家。
C:不行。就上一节呀?不行,不行。
A:嗯……今天早晨我看见英语老师啦,送她闺女去了。
D:哟,她那个是,是小女孩儿啊?
B:不知道。
A:可能是她儿子,可能是送她儿子去了。
C:她跟她儿子特好,哎,她跟她儿子特好,好得没法儿再好啦。
A:那当然啦。今儿下午英语课没准儿不上了,你去吧,啊。
B:为什么?她说啦?
A:她说,今天下午会见一个加拿大的一个什么东西,嗯,是什么东西?
C:……
A:嗯,嗯,也不是一个什么校长之类的。
C:加拿大校长?
A:加拿大某个大学,啊,某个中学的某个校长。
C:干吗呀?
D:她窜位子啦,她要出国,就是拉关系,那她。
B:那她啊,最好出去,省着她在这儿,嗯,你没看今儿换身儿衣裳,
B:那个料子就跟原来那个国民党那个,穿那个黄呢子大衣似的。
C:哎,我今天早晨看着好像还是穿着灰西服哇?
B:啊!换了吧?显她衣裳多。
A:今儿咱们班谁也没敢说什么,嗯?
B:谁还敢说呀?
C:就是。
B:……
C:我连笑个都没敢,嗯嗯。
B:今儿早晨我看她还梳一小抓鬏儿。
A:哎,其实她把头发散下来好看,是吧?
C:是啊,要不说她……不会捯饬。
B:都受西洋化的影响。
C:洋不洋,土不土的。
A:真是土洋结合。对了,那天人家问那个谁,问那个老陈,嗯小陈—
A:—
B:小陈是谁呀?
A:小陈,陈志望。
B:啊。
A:问他说,说,他不是去考裁剪吗,人家问他说,说你看咱们现在的
A:衣服,嗯,往什么方面发展。他告儿中西结合。
C:后来嗯,这怎么啦?
A:我也不知道哇?你看哪?
C:差不多。
A:我看也是中西结合,中不中,洋不洋的。
C:小陈的建议还挺逗的。
B:神经病。冲击波,Dong1 le1,dong1 le2,dong2 dong1 dong1,嗯。
B:噢,对了,那天我听那个了,新盒儿带介绍,摇滚对抗大、大、大
B:回连——
C:大回环。
B:啊,大回环。嗯,啊。
A:干什么,你,说说。
B:嗯,念错了。
A:反正我听了特别地没意思。
C:好吗?
B:好什么呀!
C:不是摇滚吗?
B:嘿呀,摇个鬼,还摇滚呢!那个郑绪岚,你说就唱歌儿的,她不好
B:好唱歌儿,她又唱豫剧,又唱黄梅戏的,穷折腾。
C:她会唱吗?
B:不是味儿呀,唱的音乐化了的戏曲。
C:净出这高招儿!
B:把人家本味儿都唱没了,何苦呢,你说。
C:净出这高人。
B:就是的。
C:一代天骄。
B:哈,哈,成吉思汗。嗯,只识弯弓射大雕。周文华。
C:周文华好了。
B:我不跟周文华好了。老那么股劲儿呀,招她惹她了?嘿,以后你听
B:着,以后再寄信你不给她寄,给她寄什么!他,叫王什么呀?那小
B:孩儿,王什么呀?
C:王志。
B:啊,王志。以后寄信不给她寄了,嗯!
C:她怎么了,她?
B:嗯,小孩子,ba1ba1的。
C:嘿,那王志是什么人物啊?
B:她同学呀!
C:神神秘秘的。
B:一个女的。
C:一女的不至于,这么,这模样儿啊!
A:怎么?
C:今天又让你给她寄信啦?
B:没有。
C:以后再让你给寄信,你不给她寄。
B:怎么了?
A:她不理我。
C:昨天我说,我老走这么远路,我说的,张华,你帮我帮我寄封信吧。
C:她说,什么信呀,她说“你不能寄吗?”我说,我能。我说你别勉
C:强,你要遛弯儿顺路给我捎过去,要不然我就自己寄,“那你自己
C:寄去吧!”她就给我了。嗯,把我气坏了,站了一会儿。不跟她好
C:了。……有时候儿挺讨厌……的。
A:啊,那次星期六给你。
C:嘿哟。
A:那还不好,明儿上午那课多棒,数、理、化。接着说吧!
C:后来她跟我自己,嗯,成天跟我玩。
A:你甭理双明,跟他说没什么意思。
C:一天到晚还得等好几分钟听他说……后来,哪个,哪儿给烫了,烫
C:完以后呢,我就马上说,嘿呀,让他给打开。他看我……原来我问
C:过,原来我一直以为他不吸烟呢,因为我们同学好多吸烟,你知道
C:吗?后来我想呢我们老师对吸烟什么态度,什么看法啊。我先问他
C:的,我说老师您吸烟吗?他想半天,他大概也不好意思,跟我说吸,
C:也不好意思跟我说吸,也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说不吸。后来他说,
C:因为不、不经常吸。谁我还不知道他经常不经常吸。反正我没见过
C:他吸烟,见过一次,见过一次,那次迎接什么客人什么的,那人递
C:给他一颗烟,他不好意思不抽,抽吧。后来我说,咱们同学好多人
C:抽烟呢。他说他知道。我说你是不是也有。他说,嗯,我也知道,
C:什么都知道,就是什么都不管。后来他说的,嗯,他说的,那个,
C:不能认为吸烟的人都不好。我说是呀。嗯。你怎么跟你们小老师谈
C:起来的?
B:我就主动去找他谈呀!
A:我们小老师可好了,特别和蔼。
C:我们小老师挺不错,就是我跟他吵过一架。
A:真没必要,你干吗儿要得罪你们老师呀?
C:你现在,得了,你也不好意思去找他了。
A:如果你不得罪,你也不会找他去。
C:我不会找他。
A:我觉得,我现在基本上来说,如果我有什么苦,除了找我们那几个
A:左右那几个人呢,我就找我们老师。我们老师还挺逗的,那次我们
A:找他呢,谈、谈了半天,后来我走,他说以后要来就常来吧。我说,
A:哎。挺客气的,我们就分手了。我就跟他深谈过一次。
C:谈的时间挺长的?
A:就刚才我跟你谈的那几个问题。
B:嗯。
A:就是那次,那天谈的。晚上,黑了吧唧的,嘿,他的家里他那屋儿
A:特别小喂,还没我们这屋儿大呢!
C:……
A:嘿,差不多高,可能。这儿摆一个床,比这屋儿宽点儿,这儿摆一
A:个床。那儿有俩老师呢,那老师那天可能不在。他自己躺在床上,
A:他让我坐在凳子上。特好玩儿,神了吧唧的,哎,真逗。
C:……挺有意思的。
A:反正谈完了,我心里觉得畅快多了。就因为前几天晚上,星期五的
A:晚上,张宇不告儿我他们班同学一部分说我坏,一部分说怪。
C:嗯。
A:我怪受不了的。
C:那有什么受不了的。
A:我,说我怪,我倒可以忍受。因为别人终归有人就这么说我嘛,我
A:自己也无所谓,可现在有人说我坏,我说我,我说我原来的同学从
A:来没人敢这么说过我,还说我坏。你猜,我问老师第一句话,你猜,
A:你都想不到。
B:嗯?
A:你想想。
C:说老师,你说我坏吗?
A:嗯,差不多,也不是这么问的。我说老师,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、
A:特别坏的孩子呀?我们老师一愣,说,你?我说,啊。我当时我都
A:快哭了,就是没哭出来,差一点儿。后来他说呢,那个,他说你怎
A:么会这么看呢?我说,我说咱们班那么多同学都说我坏。老师,他
A:说,谁呀?他说我猜猜。我说,您猜吧。他猜完了就不说了。我说
A:不说就算了,咱俩就甭说了,您觉得不好就算了。老师以为我生气
A:了呢,赶紧又说了,说那个,那个,说半天。我说,您怎么认为他
A:们说我坏呢?他说,不对呀。我说,不对。
C:那谁说你坏了?
A:那个,他,其实那天也说了,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罢了。现在我都
A:知道了,咱们班那几个干部,那学委,那支书儿。他,他那学委说
A:我爱摆架子,说我什么,什么太,也不知道太怎么着,反正是,就
A:好像有点跟一般常人不一样似的。然后我们那支书儿说我,说什么、
A:什么不爱理他,不爱理。支书儿说我不爱帮助人啦,不爱做吧,意
A:思说目中无人吧。就是这么回事儿。嗓门儿太大了,还有哪个……
A:在我们班的地位比较中、中等吧。就是说同学关系不错,但是学习
A:差劲。这几个学生,老师也没太弄,我看他们也受不了了。然后他
A:们说起话也没什么头脑,也没什么关系。反正你也不知道学习,说
A:你坏能有什么,就是能有什么多大的志向的意思,就是没头脑。说,
A:你不挺有头脑的吗?我说是呀,我说我有头脑,就是不爱听没头脑
A:的事儿。嘿嘿嘿。
C:……
A:他就是说,他说他们不想学习,就知道玩儿、吃、喝、玩儿乐,就
A:叫没头脑。他说我学习挺用功的,就叫有头脑,干什么事儿,嗯,
A:做事儿还挺有自己独立的能力吧。他说虽然,他说以后,我说的,
A:我说以后什么事都不管,什么都不干。老师说,如果你觉得这样做
A:有好处的话,他说你就试试。让我试。
C:那你呢?
A:我反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。原来我净帮着我们同学做值日,因为
A:每天我回来挺晚的,他们做,我就做,做完了他们走我也走了。现
A:在我差不多几乎是一放学就往家走,如果不回家就在外面儿遛遛,
A:遛两圈儿。
C:诗人脚下拥有大地。
A:我脚下拥有一片荒土。
C:沙漠。……
A:我怎么会乐观呢?……自己骗自己,把自己变成一小孩儿似的。从
A:外表看呢挺乐观的,在我们班同学面前,在我几个好朋友面前,装
A:得整天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子似的。就是那天,那谁,赵平儿
A:说我怎么想起来梳这么一个头。我说,好看吗?他说,不好看,他
A:说,挺好玩儿的。哈哈,说不好看挺好玩儿的。我说,行,好玩儿
A:就行,不要好看。……说我挺赶时髦儿的,说了一遍,后来呢,我
A:装没听见,我说,你说什么?我说,我怎么啦?他没敢说,就说了
A:一遍。听什么?
C:听音乐。
A:我不想听,我也不想看。
B:……
C:说吧,接着说。
A:还说什么?
C:随你便,你想说什么说什么。
A:你觉得我说的有意思吗?
C:有意思。
A:你想听吗?
C:想听。
B:我说得才不清楚呢,也没录清楚。
C:……
B:油漆。
C:谁这么念?
B:qing1,qing2,qing3,qing4。
C:qi1,qi2,qi3,qi4。他告诉,我要跟平时说话一样。
A:他是这么说来着,说你别紧张。
C:不要紧张。
A:我说我没紧张。
B:他怎么都不嫌烦得慌!一遍又一遍的。
A:刚才那老头儿,我爸认识他,嗯。
C:我怎么看他跟笑面虎儿似的呀……他女儿呀!
A:谁知道是他女儿,还是他、他的学生啊!
C:我这是珍珠。你说是珍珠好,还是宝石好,还是玛瑙好?
A:那当然是宝石好。
C:不好。我,我想蛋白质。
D:……我这是钻石。钻石最硬了,是吧?
B:可是挺好看呀!
C:钻石钻石亮晶晶,好像——
A:天上一颗星。
C:好像天上摘下的星——噢,摘下的星。
A:我想肯定得比喻成星。
B:天上的星星摘不着,我有钻石亮光光。
A:天上的星,啊不,欸,是什么来着?
B:天上星星亮晶晶。
C:你那大眼睛。
A:不是那个。
B:你在干吗儿哪?好哇,你又在录了,你干吗儿呀?又抹什么?
C:没抹什么,我觉得我们太没劲了。
B:嘿哟喂,中山郎,这名儿多好听啊,好!
C:嗯。
B:他们谁也不喜欢。
C:我没看过,吗儿意思呀?
B:没劲可聊,就把那……
C:……
B:没劲,特没劲,王义凤告诉美化贵族青年。
C:古代也有青年?
B:废话,古代为什么没青年!
C:刚才我看秦腔来着。
B:嘿哟,那调儿够惨的吧?
C:嗯,挺高昂的。
B:那天我听那个,那天晚上实在没的听了,听的西路评剧,天哪,简
B:直是就在那儿扯着脖子嚷嚷啊!
A:你知道我国古代四大工程是什么?
B:都江堰,长城。
A:还缺俩呢?
B:不知道。
A:告儿你吧,我也不知道。
C:他写了吗,他?
A:京杭大运河和灵渠。
C:嗯。
A:嗯,你说我国著名的佛教四大名山?
C:五台山——
A:嗯。
C:九华山——
A:嗯。
C:普陀山,嗯——
A:……
C:峨眉山。
A:就是。
C:嘿哟,你的眉毛怎么叫蛾眉呀?
A:那叫什么眉呀?金眉呀?
B:峨眉山,嗯,峨眉山出了俩蛇精。
C:谁?大蛇?青蛇、白蛇。
A:就是,我国四大剧作?
C:我有好多不会说。
A:你怎么那么懒呀,你。
B:我够不着,你看我胳膊够多难受呀!真是的,你。
C:你胳膊特短。
A:是呀,我想长,长不了。
C:我的小宝宝。
A:你看你衣服都黑了,还不洗洗。……要不然昨天,我不用换吧?
B:我也不用,哈哈哈,顶多衬衣,嘿嘿嘿。
A:七、八天不洗,你说,多别扭呀!
C:我穿的衣服已经脏。
A:谁算的?啊,你算,还是我算啊?
B:算什么呀?
A:算十三点儿。
B:十三点儿啊!
A:嗯。
B:十三点儿你知道什么意思吗?
A:什么意思?
B:神经病。
A:我知道,原来我遇到过。
C:……
B:宋进凤。
A:酒鬼。
B:邢小雨。
A:……反正我有什么东西——
C:噢,“3”,你有靠山,将来没准儿我得靠你了,将来你是我的靠
C:山,嘿,哈。
A:嘿,那“2”不是三心二意,“2”是圣人,我是圣人你知道吗?我
A:是圣人,但我还得拿你当靠山。
B:看我比你还强。
C:……孙师傅,咱俩还……
B:完了,别理她了,你们……
C:文华,嗯,烟鬼。
A:这儿的男生,男生我认识。
C:男生我认识的都有谁呀?于牙子。
A:嘁!骗子,于牙子是个骗子。……黄小蒲。
C:酒鬼。
A:钟雨。
B:挺老实的。
D:钟雨是挺老实的。
A:还认识谁呀,咱们?
B:洪军。
C:圣人。
A:王文宝。
B:二流子,他是二流子。
C:哈哈。
A:哎,王文宝住你们楼,你知道吗?
C:知道。
B:那天我看见他,跟他说了会儿话。
C:他、他说话老那个劲儿。
A:你跟他说话吗?
C:说呀。
A:怎么说呀?
C:那天我说的——
A:谁先理谁呀?
C:我先理他呀!我在后面儿走,他在前面儿走,我骑着车,后来过了。
A:我说也是,他不会先理人,从来不理人。
C:……
A:冯巩。
B:……我说一句他说一句,重复一句。……
A:他认识你吗?
B:他当然认识我啦!然后还问我,我想问问他在几班,结果还没说出
B:来,他先问我,你现在在哪儿呢?我就告儿他了。然后那个,我说
B:的,我说有机会上我们家玩儿去。他说,好。然后我们就再见了。
A:好啊,你秦振雨,你谁都邀请,就不邀请我去你们那儿。
B:我带你,带你去。
A:……
B:下午去。
A:我们下午体育。
B:你们下午上课吗?
A:啊,先上节体育课,最后一节是自习。
B:你学习好吗?
C:不好,乱七八糟的。
A:……我跟同学的关系倒不错。你见过现在哪些,原来的高中的学生
A:吗?
B:我没见过。
A:生活肯定没劲……
B:叫谁,你让你妹注意别……初一吧,一般男的、女的下了学不回家,
B:堵在校门儿那儿,也不知道干吗。我想你妹她还不会和他们在一起。
C:不过我妹妹,她自己倒……
A:你是她姐姐,不过,我觉得现在的小孩儿越来越变得——
B:怎么?
A:糟糕,不可药救。
D:那个,那个——
B:不可救药和不可药救一样吧?
A:对,那天那个,那天那个,嘿,原来咱们学生过过艺术节吧?
C:没有。我听我妹说了,唱歌儿,她说谁唱来着?
B:说张雁儿去唱了。
C:嗯。
A:唱什么歌儿来着?
C:……
A:噢,对。还说,还说特别好玩儿,那什么——
D:你唱了没有?
C:没有。
B:哎,咱们以前过过艺术节吗?
C:没有。
B:你看我朋友那周宇问我,你过过艺术节吗?说,我说,我、我不知
B:道。欸呦!那意思是说你在学校呆三年,过没过你都不知道啊!你
B:真是不可救药,我说,你不可药救,咱们俩彼此彼此。也噎得他没
B:话说。
C:没过过。
B:其他同学还谁,还谁唱来着?
A:刘邦。
C:……
A:他唱什么?……
C:你看我都秃了。
A:怎么了你?
C:你看是秃了吧?
A:有一点儿。你头发少,就是头发稀,并不是秃了。
C:都快秃顶了,这叫癍秃。
A:……
C:嘿,《du2li4 xiao3lan2 zhi2 jie4》里的那人的头发都是青的,
C:好。
A:你说他怎么回事?
B:染的色儿。
A:那头发,……我说他那会儿什么,什么时候儿拍的,那头发怎么还
A:那样儿。
C:很早了,那是有农奴主的时候儿。
A:就是,真逗,那头发。
C:啊。
A:我看见那头发特害怕。
C:也是。
A:……
B:后面儿磁带还有多少了?
A:咱们这是熬时间呢,这儿,哈哈。
C:磁带、磁带你快点转吧!
B:还有一多半儿呢!
A:嗯,可不还有多一半儿呢!也就差不多一半儿呢!
C:几点了,你带的手表。
B:九点半。
A:几点钟开始的?
B:四、五点钟。
C:待会儿我那朋友该走了。
B:谁呀?
D:就那天晚上。
B:张海林?
D:对。
C:你怎么不把他让这儿来呀?
A:你说,你说你都把人家名字记错了,我还,我还把人家带来呢?
B:你干吗呀?你。
C:哎呦!
A:他不会来的。
C:我让你把他带来完了,大家一起录就完了,你们干吗呀?他现在干
C:吗呢?
A:他,他不是中学生,你甭研究他的——
C:他工作呢?
A:嗯。
C:在哪儿工作?
A:在食堂,我给你我个朋友,……
C:他好结交吗?
A:好结交。
C:那他为什么不来?
A:跟大姑娘似的。把那个盘拿来。
C:你干吗呀?
A:摞一块儿,你还老摆着!
C:那他为什么不来?
A:有点害羞呗!
C:跟个大姑娘似的。
B:那天晚上不是挺健谈的吗?还祝我晚安。
C:啊,嘿,啊。
A:你,嘿,啊,就不起来,哈哈,你妈多么寒心呢,哈哈。等着到时
A:候儿回头,等着你出去。你就不去。
C:那天晚上不挺健谈的吗?张海民。
A:你又记错了。
C:张秋云。
A:你老……
C:张秋云。
A:什么张秋云呀?
C:啊,张秋明。
A:这还差不多,……唉——
C:事业要靠自己,朋友,假如你真正的生活,嘿,他跟你说过吗?
B:好像说,说……
C:假如你真正的生活过,追求过,即使失败了,在这个世界上也会留
C:下你的位置,你的传说。
A:嗯,不会的。
C:说过吗?
A:我想不会的。
C:说过吗?
A:没有,我就一个无名小卒儿。
C:我特,相当喜欢这句话。
A:是吗?
C:我没有,如果不经历人间的悲欢离合,那么就谈不上他生活过。我
C:现在已经生活过,哈。
A:我不承认自己生活过。
C:是的,我没有承认,我什么都没见过,整天就啃书本儿,来回地,
C:方圆一百米之内,我就跟这儿转悠,人民大学我都不带出的,也没
C:见过点儿世面,你把我送到西藏,我自己回不来。
D:……
C:穷人的,怎么唱来着?
D:……多么寒酸呀!
C:什么叫寒酸呀,你用错词儿了。
D:……
C:栽什么种子结什么果。
D:想起来我就——
C:奶奶,你听我说,我家的表叔我没见,嗯。我家的表叔数不清。
B:你会唱那个苏三起解吗?
C:不会,苏三……
B:我也不会唱。
C:嗒了滴哩,不会唱。
A:我们班现好多人都会唱。
B:苏三,男的女的?
A:苏三是男的女的?女的。
C:为什么是女的呀?
A:什么叫为什么是女的?
C:嘿,嘿。
A:该是女的就是女的。
C:为什么是女的?她爹生下她,她妈生下她是女的。
A:那生下来是个男的能变成女的吗?
C:能。整个儿一个变异的,极个别,极个别的,一万人里也找不出一
C:个来。
A:就是万分之一,万分之一的可能性。
C:我也要去试一试,我就当那一万个人里的那一个,哈哈。
A:说明你的性格要往男性发展,让女的变成男的。
C:有一女的啊!
A:我跟我们同学谈论过,说下辈子再也不当女的了。
C:怎么了?
A:女的太、太、太弱小。
C:嗯,怎么讲?
A:就是说,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儿。
B:不过我想,下辈子要生,我还想当女的。
A:男的干活儿,女的不干活儿。
B:不能干重活儿。
A:那也不能让你丈夫养你一辈子呀!
B:那你不能那么说。
D:那个秦小雨结婚那一天让我去,我别的不吃,就吃糖。
A:嘿呦,我去给你买点儿,我给你买去。
D:你什么时候结婚呀!一九八几年?
A:八七。
D:算算,十七到二十三,十七、二十三还差六年呢,你等着吧你。
C:那天晚上,他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儿,送我一束花儿。然后那个我说
C:的,我说什么来着,对,对,我说我结婚请他去。他说,等我结婚
C:的时候儿,他指不定跑哪儿去了呢!嗯。
B:他说指不定,掉哪水沟里了,嘿,哈,给我逗的!我说,别呀,别
B:掉沟里去。
D:你说掉哪沟里去?
B:不知道呢,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。他想起来就说了这么一句,给我
B:逗坏了。指不定掉哪沟里了。哈,哈哈,想起来真可笑!
D:指不定掉哪沟里了。
A:指不定钻哪地缝儿里去了呢!
C:嘿,嘿,嘿。
A:嗯,真没劲!
C:嘿,嘿,嘿。
A:嘿,你大笑之后发现心里是空荡荡的。
C:嗯。
B:你那儿叨咕什么呢?嘚啵,嘚啵,嘚。
A:我……找不着了。
B:什么呀?已经过了几张。
A:是啊,两张都过去了。
D:那你干吗呢?
A:不找王八。
D:你找什么呢?
A:王八他妈呢。
D:王八他妈是谁呀?
C:红桃儿,红桃钩儿。
B:王八蛋。
A:别呀!
B:王八蛋。
A:别录了,别录了。你瞧,人家一听女的怎么这调儿。不是,那,那
A:什么,哈哈哈。我妹怎么了,说!
B:你妹妹说,哈嘿嘿,你妹妹说吧——
A:什么时候儿?
B:是王义强他弟弟,那天演电视,好,那个王八,就是王八的蛋,哈,
B:在沙子里头。我爸爸说,你瞧,王八蛋。我开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,
B:想想,那个王八下的蛋,嘿嘿。
C:多么有意义的一盘儿带子,留着吧。
D:王八蛋怎么弄的?
A:同学们好!
B:我旁边儿的那个人说他要当医生。我那天跟他说好了,我说你要当
B:了医生呢,以后给我开点好药。
C:我们,我们班同学说,男的,男的当医生是职业流氓,嘿嘿,不知
C:道怎么个意思。
D: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
A:我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将来能干点儿什么,现在一切梦都破了,碎了。
B:嘿呦,你的什么梦?
A:那天,我们老师说了一句话,青年人都应该,对,我们应该学那个
A:鲁迅的那篇文章,叫作《呐喊自序》。学了吗?
C:没有。
A:那里面就说,鲁迅先生就是写他自己,他说,有过许许多多的梦,
A:但是后来都已破碎。然后我们老师马上给了我们一句,说的青年人
A:吧,就应该有些梦,但是呢,不要想得太荒唐什么的,要想些就是,
A:就是正经的事儿吧。那个,我觉得,我一想,是啊,是应该有些梦,
A:可是呢——
B:你有过什么梦?
A:我有过梦,我净做梦。我想着将来有一天,我特别想当广播员儿现
A:在呢,我肯定不行啦。
B:怎么不行?
A:因为现在你已学这个专业了,你将来怎么能考那个专业呢。这是一
A:回事儿,两码事儿,我现在,也许我一辈子都会这么想,可是——
B:其实,凭你这模样儿,凭你,一定……北京电视台。
A:在我们家电视台,嗯。
B:到时候儿,你奶奶,你妈妈,嘿呦,这不是我们秀敏吗,多么好!
C:天天晚上上电视,不过当广播员也苦,净夜班儿,而且有时候儿录
C:什么重要文件吧,不许回家,录完了再走,怕你走漏了消息。
A:那我倒不怕,真的,我特别喜欢这——
C:特别苦。
B:可是那人不行。
D:你说你怎么考上音乐了?
B:所以说你应该抓住你的专长,不能扔掉。
C:你有点儿专长都要抓住。
B:我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梦。我想当个医生,现在不行了。
C:你想当个医生?你当个作家。
B:整天坐在家里。
D:我长大当个作家。
A:我不希望当作家,我现在盼望着有一天我能够走向大自然。
B:怎么样?
A:融化在里头呗!多美呀,变成一个大森林、大雪地,嘿呀,就我一
A:个人,在地下滚呀,滚呀,不管是谁。
B:嘿,真的,我就是看一些什么电影儿吧,特羡慕那些雪积在膝盖以
B:上。
C:然后走啊,发出吱吱的声音,要不然,你一个人儿,俩人儿,仨人
C:儿,你在那里打吧,滚吧,你说多有趣!你说咱们北京的雪就一厘
C:米厚,也打不起来,掉地下摔烂了不可。
B:可不是吗!摔得还那么疼。嘿呦,那时候,看《爱情故事》里那雪
B:呀,嘿呦,真来劲儿,他们在那儿打呦,你说要有这么一雪地,我
B:也跟着去打。
A:那个那谁死了。
B:谁?
A:黄村他师傅。
B:什么时候死的?
A:昨天晚上就死了,他躺在那雪地上。
B:谁?……
A:没注意,不信你看看,没有吧,上面儿。
B:……他说话特别逗。
C:我挺想他那声儿。彭师傅哪里去了?
A:嘿,其实彭师傅挺著名的,他原来是搞音乐的。
B:后来嗓子坏了。
A:嗯,然后哪,他也不愿意老在舞台上,特别愿意出来走,就是……
A:够可怜的。你看他的学生都挺棒的,可是他的学生找工作的时候儿
A:……多惨呢!你看了吗?
B:没有,《咪咪流浪记》反应了一个什么问题呀?
A:社会问题。
B:社会问题。
A:不是你我能理解的了的。
B:那怎么能,那怎么能让小孩儿看呢?小孩儿哪儿懂这些事儿呀!他
B:们只能看小猫儿、小狗儿,相当简单的东西。
A:他,现在主要是,他,他那个问题挺深奥的,只不过就是说,之所
A:以让小孩儿看呢,就是呢它是动画片儿,再加上呢,就是有一个最
A:主要的人物就是咪咪。主要,主要是让小孩儿了解一下儿当时那个、
A:那个社会多苦的,让你想象那咪咪多惨啊。现在的小孩儿都那么,
A:太幸福了,生活在蜜罐儿里都不知道甜。
C:太幸福了不好,太幸福了不造就人材,淹没人材。
A:苦一点儿呢,也能把人给毁了。
B:是的。
C:要不就说,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
B:在逆境中,但是你在逆境中,但是你不消沉,一定能成一个好同志,
B:如果你太安乐了,就懒了。
A:你自卑吗?
B:有时候儿自卑。你看学物理的时候儿,嘿呦,我不行,考试六十分
B:儿就行了,我就不学了。学语文的时候儿好好学。我有的时候儿,
B: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儿,有时候儿我觉得比不过我的同学,所以说,
B:有时候儿我就自卑,有时候儿我就……
C:……
B:人都是有特长嘛!最好是把所有人的特长都学到自己身上,所以说,
B:所以说要广交朋友。
A:其实,说实在的我比不过他们,确实——
B:他们也比不过你呀。
A:按理来说,我不应该干的事情,他们应该干。
B:为什么?
A:因为,因为我跟他们比吗,毕竟来说,并、并不是什么多,非、非
A:得具有的东西,比如说吧,如果我跟他们比学习的话——
B:嗯。
A:……如果我比不过他们的话,应该感到自卑哈,或者说努力一些,
A:这倒是可以,可是我并不愿意跟他们比这些。
B:比什么呀?
A:我也不知道,有时候儿比思想。
B:什么叫比思想?
A:有时候儿我就觉得他们的思想好像比我的思想好。
B:什么叫思想好?
A:我现在变得特别自私。你说我原来自私吗?
C:怎么叫自私?没看出来。
A:我前一段时间特别好,对班里特别关心,也因为我当那么一个不大
A:不小的干部儿。
B:什么干部儿?
A:组织委员啊。
C:嗯。
A:然后我就管我们班的事儿,得罪了好多同学,现在倒是不爱管了。
B:你们同学改变了你。
A:嗯。
C:你管它干吗?
A:不是我管它,是老师说的,就让我们发表发表意见,就是看看对这
A:事儿怎么处理。
B:你说啦?
A:不是,他点我说的,那我哪儿有那胆子呀!又是校长吧,又是这个
A:吧,又是那个吧。一个个叫,所以叫到我了,然后说你怎么看这件
A:事儿。我就说呢,对。他就问,你觉得应该不应该给同学处分?其
A:实就,其实就,关键就讨论这么个问题。
B:嗯。
A:当时我说的,反是我觉得,嗯,应该,而且我还谈了我自己的三个
A:理由儿。我说的,那个,他的火儿、他的火气特别大,所以就把人
A:家打了,可是那是上午发生的事情,下午打的人。所以说不能再有
A:火儿,只过不是当时的,可能有点儿爱面子或者怎么着的,觉得没
A:有比过人家,所以,这样,心情不舒畅,我觉得并没有正当理由儿
A:或正当防卫,属于这种性质。我说这一条必须给处分。再一个呢,
A:又是在校外打的,又不是在校内,而当时他还拉了好多就、就是别
A:的、别的地方儿的同学。
C:你可要遭报……
A:谁呀?
B:王爱军。
A:后来那个,后来,后来,后来,他倒是没什么意见。然后呢,他也
A:同意给他处分,也就是说哪,希望学校领导多管教,就是说呢,他
A:呢,就是因为那个买饭没排队,就急了,你知道吗?就是说管理秩
A:序什么的。就我们班好多同学,也有同学对他挺不错的,就觉得不
A:应该给他处分,他倒没什么,真的。
A:听街道给我们谈了,说您的记忆力非常清楚,比较好。在您这儿了
A:解一些有关这个这个,就您所知道的这段儿历史情况,在北京这个
A:地区我们满族人,在这一地区分布的情况。你比如像我们济南人就
A:比较少,比较分散,就是没有没有其他什么地方儿相对地能够集中
A:一些呢,这样……传统呀、故事呀……因为搞语言不仅仅是这个语
A:言本身,还涉及到其他的,比如,历史呀、风情……
B:就是比较笼统了,是不是,对不对?看这形势,这没录吧?
A:录了。
B:录了?那咱们就开始吧?
A:随便。
B:这个情况呢,满族这个、这次解放后对民族政策,所以说,以前的
B:很多东西,不提这些个事儿了,现在又重新,啊,那个,比如这次
B:呢,拿比说人代会有满族人,还有,在照顾分儿方面,啊,考学,
B:子女是吧,也是照顾多少分儿,是吧,这个挺,这都是党的民族政
B:策。
A:这些年——
B:所以说,在老北京呢,是吧,就是在旗的人,在旗人。
A:您是旗人吗?
B:对。
A:您是在旗的?
B:啊,对。
A:现在,在旗的人不是很多了吧?
B:嗳,就是,满族人也不少,也不少。现在是,嗯,这里头呢,先呢,
B:本身我也,我今年才将近七十,也不是忒了解得多。接触他们满族
B:人呢,民族学院哪,是啊,满族的代表会议呀,知道得还不少。
A:现在有一个全国的满族的,这个——
B:北京市,北京市哪,嗯,由民族学院那儿,还有一个,每年哪,在
B:腊月,腊月呀,二十二,冬至那天,是满族的生日。
A:满族的生日?
B:满族生日。
A:这个是怎么来的呢?
B:这是满洲的满族人的新年,新年,他过年。您看前两天不是西藏的
B:新年吗,这两天报纸登的,是不是?满族新年是冬至那天。
A:这个最初是,有没有,什么这个,这个,这方面的传说呀?
B:这传说是,这个女真族啊,它给定的这个节,长白山里。所以说,
B:这二年我都参加这个啊,民族学院组织的在京的满族人,啊,联欢
B:会。前,今年,去年是在民族学院,地下宫召开的,前年是民族学
B:院召开的。这些事儿哪,就知道又多一点儿了。满族呢,是,俗说
B:是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吧,是吧,嗯。这个,过去讲的说,满族是
B:由东北来,是吧,吴三桂请清兵嘛,是吧!
A:以前有鞑靼族。
B:鞑靼族啊,女真族啊,是不是,嗯,什么沙哈拉氏族啊,是不是,
B:叶氏那拉族啊,是不是!而原因还是解朝代出来的,是崇祯,明朝
B:的李自成啊,是吧,这样儿呢,最后清朝,清,吴三桂请清兵啊,
B:是不是呀!这是传统啊。
A:清兵入关。
B:入关之后,啊,就是坐这个清朝,是吧。这样儿呢,相传哪,什么
B:一辈儿一辈儿的啊,头里顺治啊,是不是啊,康熙啦、乾隆啦,是
B:不是啊。这里头啊,牵连到是满族,有满族的一个风俗习惯,跟它
B:有统治的那个制度上,是不是啊!为什么说八旗满族啊,八旗子弟
B:兵,内务八旗,外务八旗。内务八旗啊是城里皇宫子弟,都保卫皇
B:上的,是内八旗。外八旗呢,那就说咱们这方面是圆明园八旗,火
B:器营八旗,火器营八旗就是蓝靛厂儿。
A:叫火器营。
B:现在那儿叫火器营,火,着火的火,器,器具的器。咱这儿地界,
B:这儿叫做圆明园八旗,圆明园,圆明园八旗。
A:它为什么八旗,这个——
B:它是,嗯,红旗,黄旗,白旗,蓝旗,旗呢是内八旗,外八旗,所
B:以说内四旗、外四旗就是八旗。相传,有一个是正黄、镶黄、正蓝、
B:镶蓝,四旗呀,是正、镶不同叫八旗。它那里头有一个,咱不太清
B:楚呀,它是什么,黄旗呀,最、最,欸,它那级别接近皇上,黄旗,
B:皇大人,就是说,就是亲兵似的啊。蓝旗,什么镶黄旗,镶白旗,
B:这八旗就是好像,就是名次,也是,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吧,是不是
B:这种情况,它这个情况啊,就是维护啊,保卫的,兵营,兵营,是
B:不是!就是承担着驻兵营……这儿是我们圆明园八旗,啊,我们这
B:儿是正蓝旗。
A:正黄旗。
B:就是刚才你去的那地方儿,那儿,那个宋寺那边儿是镶白旗。
A:镶白旗。
B:啊,所以这样儿呢,就是,嗯,还有一个就是火器营八旗呢,就是
B:蓝靛厂儿。
A:噢,蓝靛厂儿。
B:蓝靛厂儿,你明儿可以——
A:颐和园。
B:颐和园旁边儿蓝靛厂儿,就是六郎庄知道不?你们那边儿拉,你们
B:人大正西边儿,就是火、就是蓝靛厂儿。
A:就是。噢。
B:你们人民大学,出人民大学往西。
A:往西走。
B:蓝靛厂儿,蓝靛厂儿就是火器营,火器营也是八旗。啊,这儿是,
B:这是,这是我知道的,这个情况。
A:噢,八旗,就是,嗯。
B:旗人呢,就分八旗,是不是!这个是,个的是,最、最是什么的是
B:黄旗,黄大爷,哎,是不是!
A:这是最高贵的。
B:都是在这个战绩之中呢,给清朝建过功的。
A:建过功勋的。
B:皇上的子弟,是亲子。嗯,这个礼节呢,那就是说,有汉族,有什
B:么回族,有满族,这个北京这儿啊,嗯,那个——
A:还有一部分蒙族。
B:蒙族,哎,蒙族,是不是,蒙族,回族、汉族,嗯,这占多数儿,
B:是吧,其他的,比如说,朝鲜族,是不是占少数儿。当前呢,看这
B:相儿呢,蒙族、满族、汉族,汉族多,是吧!这个礼节呢,好像是,
B:过去叫在旗的,讲究很多礼节,这个俗说是早起。
A:早起请安。
B:请安哪,什么出门儿呀,得辞,是不是啊,告诉啊,是不是啊!吃
B:饭什么的,都得好像是得先请,才能够,是不是!进屋子啦什么这
B:些个都有礼节,它是请安,男的请安,女的也请安,问好儿,是吧。
B:睡觉前也要请安问好儿,起来前先得是,梳完头洗完脸,那就得上
B:老人那儿,问会儿好儿,尤其是儿媳妇儿什么的。
A:像《红楼梦》里描写的。
B:哎,对,对,《红楼梦》里头那个描写,曹雪芹自己个儿……当然
B:是他的描写,也是一个,实际呢,确实有。是啊,说话非常讲究,
B:老少的情况都是说,嗯,举个例子说啊,嗯,你,他说“您”。
A:他说您?
B:“你”字儿加一心字儿,“您”,您怎么,怎么,是啊。
A:这个就是说——
B:怹——
A:怹,上面一个“他”。
B:“他”的底下,一个心字儿,他就是,客气,是啊。嗯,所以,不
B:如,也就是说“您怎么样了?”是啊,当然了,是同辈的是“你怎
B:么样了?”“我怎么样”“他怎么样了?”是不是,这个对老人儿
B:说呀,就不是。我举个例子说是,我的父亲,您说啊,他老人家呀
B:身体好,是吧,“您哪,老太爷好哇您”,是不是,它这些事儿呀,
B:都是很尊敬的口气。
A:噢,尊敬的口气。
B:比如哪,“他怎么样啊?”“你怎么样”,对于老人它有这个,都
B:是称呼,是不是呀,见着之后呢,作揖,现在叫握手,作揖,是不
B:是呀,最先都问好儿,嗯,就跟现在请您早安,是不是,见面儿先
B:得。
A:这个问好比较多。
B:比较多。原来北京人常说“您”,这是不是跟旗人学的?对,我的
B:看法,有些就是“您”字这儿客气,这多少是旗人带来的风俗。
A:受的影响。
B:对啦。再有吃饭,比如普通的座位——
A:座位呀,座位。
B:这个按大小辈儿排着坐。
A:嗯,按得很严。
B:这个讲究,是不是,谁上谁下,是不是,这情形啊,在深入一下儿
B:是一些个同辈儿,平辈儿人。
A:嗯。
B:像晚辈儿人都论座位。
A:同辈儿和晚辈儿。
B:对,吃饭的同桌,到节,办个事儿什么的,是不是你说,他的平辈
B:儿,坐到一块儿,姐儿们儿也好,什么也好,这个情况,要是侄媳
B:妇儿啊,是什么哪,不能上桌,现在无所谓了,谁孙子、孙女儿…
B:…,还是四面儿为上,谁也不论(lin4)。
A:这显得大如……
B:那个时候讲究辈儿,跟这个,非常严格,在那席上就看谁长谁小,
B:是不是,这都是礼节,是不是,嗯。还有方面呢,就是逢年过节,
B:是吧——
A:节日。
B:节日,节日呢,咱们满族的人呢,是吧,他有一个,还有一个什么
B:呢,信仰问题,满族人大多数儿信佛。
A:信佛教。
B:这个情景,所以,他在节日前哪,很多这个,俗说是腊八儿粥。
A:腊八儿粥。
B:腊八儿粥,这个,对,嗯,二十三祭灶。
A:二月三。
B:二十三哪,冬至腊月。
A:腊月二十三。
B:祭灶。
A:小年儿是不是?
B:小年儿祭灶,灶王爷呀。灶王爷上天嘛,是不是啊,祭灶。嗯,三
B:十儿晚上,除夕,那个压岁钱,就是老人儿给青年人儿给晚辈,叫
B:压岁钱,那就得是初一,拜年,是不是啊!再一方面就是,女同志
B:啊,过去呀,初五前,不串门儿。
A:初五前不串门儿。
B:你看女同志,都拜年的都是什么。
A:好像在我们黑龙江不一样,女儿这儿回娘家是初三,也有说法儿。
B:对,这个是不是。这样儿呢,在婚丧嫁娶的时候儿呢,咱们中,旗
B:人哪,那个棺材在头里有尖儿,那是旗材,它有一个是前面尖儿。
A:一个尖儿,出来一个。
B:哎,对,对,对,满人用那个。再一方面儿穿孝,讲究这个,风俗
B:习惯嘛。
A:他这个跟汉人有没有什么区别?
B:这个,就是我是提到棺材那个,你一看那棺材,头里有尖儿的那个,
B:准是满族人。
A:是怎么一个形状的棺材?
B:形状就是,棺材你瞅见过吧,棺材,棺材那头里呢有、出一个尖子。
A:就是最上边儿那块儿。
B:上头那板上往头里出。
A:噢,最上面那块板。
B:对,往头里出。这是满族的人——
A:这是满族的人。
B:这个旗材。这些事儿呢,都是咱们,一半儿听说,一半儿也看到了,
B:有时候儿也问些个情况。再一方面就是,口语上的,比如说“街”
B:字儿,“街道”的“街”啊,满族常说gai1口儿。
A:gai1口儿。
B:上gai1口儿。还有一个就是,这个,女这个,小孩儿的姑姑。
A:小孩儿的姑姑。
B:啊,叫姑妈。
A:叫姑妈。
B:是吧,来了,还有这个,就是满族人哪,过去是,在清朝时候儿,
B:衣食挺丰盛的。
A:对,对。
B:吃钱粮,他那个是每人有钱粮,他那个好像是建立功,他那俸禄。
A:俸禄多。
B:吃俸禄。
A:吃俸禄。
B:他也有级别给钱,八老米,梭子米,那个就是奖励的,立了功的,
B:是不是!每月每年,你工作不工作的,他每月每年,这个在旗的都
B:有,这是特殊一种情况。
A:您建没建过功?
B:我没有。嗯,我父亲他是建功的,我们也一起吃,这就是说呢,这
B:个,满人进京之后呢特殊,着个是,着个,可是,逐步的,在乾隆,
B:在顺治、乾隆,康熙呀,盛了,是不是,逐步地胜利。最后呢,是
B:清朝西太后啊,崇、崇祯,哎那谁,那个咸丰——
A:咸丰。
B:是吧,这是,逐步地就跟外国的,是不是啊,就败落了。最后呢,
B:再后就是冯玉祥、鹿钟麟,是不是,好像,给清朝,对,是不是,
B:这个情况,这个情况,是历史吧,是不是啊!这样儿一来呢,满族
B:人哪,由于就是他那个有吃有喝惯了,结果是造成什么呢,那个,
B:能力呀,都是肩不能担担,手不能提篮,是不是吧,有点儿文化也
B:不是什么突出的。这样之后呢,就低落下来了,是吧,低落下来之
B:后呢,所以就是大部分都落为贫民吧,做小买儿卖儿呀,他没有,
B:头一个钱粮都没有了。
A:没有吃。
B:就有打,什么,就是铁碗儿饭了,是不是。
A:铁饭碗没了。
B:铁饭碗没了。第二方面就是,他工作能力,所以只可是什么小买儿
B:卖儿呀,拉洋车呀,种种情况,这个情形是不是,当然也有个别人,
B:也有那高的那个,另说了,是不是,大部分呀,这样儿一来呢,所
B:以就是,也不敢提旗人了,也不提满了,是不是啊,就是变成汉人
B:了。
A:汉民了。
B:这是一段儿的情况。
A:随着以后——
B:这后来,同时呢,就是按住的我们感觉呢,这我个人还是很团结的,
B:并不是满族跟这个汉族、回族,也并不是打仗的,还是团结的。
A:就是历史上——
B:历史上还是团结的。主要问题呢就是有这么一段儿,满族人所以现
B:在呢,为什么困难了一时期,苦了一时期,是不是啊,这个情况,
B:他就是因为清朝的那个俸禄给养成的。
A:养尊处优。
B:养尊处优造成的,肩不能担担,手不能提篮,等到了那个老米树没
B:了,自己呢——
A:自食其力。
B:自己就自食其力的时候儿就惨了。当然就是说民国解放了,逐步也
B:不是那形势了,也转变了,尤其现在,是不是啊,大前年吧,我参
B:加那个火器营,就是蓝靛厂儿那儿哈儿满族文化馆建立。
A:满族。
B:文化馆,北京市啊满族文化馆。
A:建立在那儿。
B:建立在那儿,你可以去一去,你可以解那儿,你可以提一提,到那
B:满族文化馆那儿去一去,它那儿基本百分之四十啊是那满族人,它
B:那儿集中,在蓝旗营儿附近,蓝旗营儿是一站了,满人居百分之二
B:十都不到,都不到,都是外地的。
A:都是外地来的。
B:这个,那儿哈儿还是旗人,为什么,火器营的满族文化馆,你可以
B:去,前年成立。
A:前年成立。
B:啊,成立的……我去参加了,它那边儿呢,这个老太太们,我的知
B:识也起那儿得到点儿,人家介绍的,是不是啊,那是,它有一个统
B:计,统计的是满族多少人,嗯,生活的地区。
C:一会儿去办公室。
B:哎。
C:呆会儿您办完事儿的。
B:在它那儿哈儿,基层的,由于现在生活提高了,不错。
A:有一个统计表儿。
B:统计表儿,它地区居委会有一个主任,情况呢,大致就是这些儿。
B:所以说呢,嗯,满族呢现在,据我个人也如是,一段儿历史嘛,到
B:现在很受尊重,你比方人大代表,个个席位都有,另外,经常那个
B:统战部还召开这个民族的各阶层会议。
A:这是一个大的。
B:对。所以汉族、回族、满族,五个民族啊,恐怕三大族啊。
A:这个现在在东北。
B:东北,东北,最近这次去年的,立冬的日子,去到那开会的时候儿,
B:那满族的乡,满族的县都成立了,哎,都成立了,还有一个是哪儿
B:的都来代表。
A:好像,我们黑龙江有一个,有一个满族自治区,那个有一千多人。
B:对,他们那个县长,那个什么,都来到这儿祝贺,是不是啊,你看
B:那谁这两次会议,那个溥杰都出席了。
A:溥杰。
B:还有溥杰的婶母,是那个亲王的外甥女儿。
A:那个岁数儿也挺大的。
B:岁数儿挺大的,还有是老舍的爱人,胡絜青。
A:胡絜青。
B:对胡絜青。
A:那个老舍的爱人也是满族?
B:也是满族,这次他儿子胡,嗯,舒、舒、舒乙。
A:舒乙。
B:舒乙他也来了,挺胖的。还有一个常派红,是敦、敦煌专家。
A:噢,敦煌专家。
B:这次出席的四百多人。
A:各界名流。
B:凭着什么哪,信仰自由,这个情形,总而言之呢,是团结,团结共
B:同是吧,在党的领导下建设四化,是吧!信仰什么的跟这个民族风
B:情问题,还有这个,还有尊重,是不是。
A:对,像满族它有没有什么忌讳呢?
B:满州的忌讳就刚才我说的,正月。
A:正月?
B:拜年,过去呀,现在也没忌讳了,这个。
A:像回族它忌讳什么猪啊。
B:这个满族没有。
A:这个满族没有。
B:满族没这个,忌口呀什么这些个,没有,是不是啊,这情形,满族
B:是好吃的。
A:好吃的。
B:讲究这个。
A:像溥仪那时候儿哪?
B:别的看还有什么呢?
A:嗯,就是您和这个满族人接触过程当中,除了您刚才说的那个,还
A:有没有其他一些什么特殊的词儿呀?
B:没什么特殊的,就是礼节,请安、作揖、磕头,这儿是礼节,还有
B:礼节多,“您好哇”,是不是,嗯“吃饭了吧”,客气,别的礼节。
A:词儿没什么区别。
B:没有什么区别。
A:满族过去说这个有自己的满语吧?
B:满语有。
A:您会说吗?
B:我不会说,不会说。
A:您也不会说,那像您的父亲?
B:那会,他们都会。
A:他们也说吗?
B:我小时候儿跟他学过,没、没学说。
A:没学说,以后就是清朝……
B:衰落后呢,根本不爱讲那过程之中,所以我那个环境长大的,是不
B:是,家里以后就不提了。
A:不是满语了。
B:哎,对,满语什么的了。
A:你们都不说了?
B:对。
A:都说汉话了,听您的口音基本没有什么口音。
B:没有什么。
A:蓝靛厂儿那儿,他们那个——
B:恐怕也没有,懂满语的可能还有,不多。除非是什么,他们民族学
B:院前年呢在民族宫开,有一个五岁小孩儿,开始说满语开、开幕词,
B:讲得非常好。
A:用满语?
B:哎,满语开幕词。
A:您能听懂吗?
B:听不懂,根本不会呀。
A:小时候儿学习点儿。
B:学习不成。所以说,现在呢学满语的不少。
A:现在会说满语的人不是很多。
B:对现在是,恐怕是到百岁的人那,成,剩下,是不是,我们这儿的
B:谁,那谁,寇大夫,满族人,满语,行,已经死了。
A:噢,已经去世了。
D:罗大夫,您给开点儿感冒冲剂。
B:哎。
A:您现在这精神真不错。
B:嗯,大致情况就这些儿,是不是啊。
A:您听没听说过一些历史传说啊,关于——
B:这个问题,咱们对谈什么,推,哎,对,就是,总而言之,是满进
B:京之后,二百多年盛了一个时期,是不是?
A:兴盛了一个时期。
B:逐步后来转衰退,最后,这都有满清成立,革命,是不是啊,孙中
B:山哪,解放后呢,这就说,又给这个民族团结问题,重视民族政策
B:问题,落实挺好,这又才又提到,什么汉、满、蒙、回、藏,是不
B:是啊!再一方面,过去是不封你几个蓝旗人,蓝旗人儿,……那就
B:是也是一个栅子的、里边儿,全是旗人,根本外边儿——
A:进不去。
B:那也是外边儿的是,你刚才提到说是那时候儿,也是好像欺负人似
B:的,你进里头人呢——
A:不让进。
B:那时候有隔阂。
A: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儿?
B:那是——
A:那就是清朝兴盛的时候儿。
B:那是就是清朝盛的时候儿,后来呢,逐步就团结了。我们这岁数儿,
B:根本就是团结一块儿,都一块儿了,同时也就不提这满不满了,旗
B:人不旗人了。现在又提起这个。
A:后来,是这些年,原来是登记是汉族。
B:哎,对,对,对。
A:现在又给改过来了。
B:改过来了。主要问题是解放后党的对民族政策,起一个团结作用,
B:实际呢,满族也有满族的特点,你满族的文化,满族的郑成功,那
B:么征服到台湾。
A:到台湾,对。
B:他版图最大的,这些事儿呢,文化也如是,画家张大千,普西尼。
B:张大千是——
A:南千北普,是不是啊,各有各的特点。
B:后来就是清朝灭亡以后。
A:只是啊清朝推翻了,这个地方儿要说清楚的,就是协商让位。
B:协商让位。
A:对不对,这个地方儿都,前些日子,区里头人代会,开了一个,看
A:了是一个冯玉祥,这个是,直、直奉战争,直奉大战。
B:张作霖,那就是描写那鹿钟麟,这个情况,所以就是什么让位了,
B:让位之后呢,是吧,头天那,是签的让位是怎这么着,后来鹿钟麟
B:又冯玉祥又,好像逼宫那意思,是不是,这样的,对不对,他是禅
B:让的,不是武打的。不像那个,是明、明朝。
A:明朝。
B:明朝李自成进京,那谁,崇祯上吊,他这个战争,这个是讲禅、让
B:你的。
A:让他答应一些条件。
B:对,另外有议和的这个。
A:历史发展到那阶段了。
B:历史阶段,衰了。
E:罗大爷,那满族在清朝的话是算蒙族啊,算满族啊?俩都有,合着
E:是?
B:这个呀,蒙族,满族啊,这个我就,所以说是,这次学习看了,听
B:他们说是女真族,是真正是满族,后来叶氏那拉氏,多尔衮什么的,
B:这都,多尔衮可能是蒙族,对,这都是满的情形,满蒙,具体的是
B:……清朝还是满族,叶氏那拉氏,那叶赫那拉城吗,叶赫那拉氏,
B:最后最主要是什么,是女真族,长白山。
A:啊,在东北长白山,阿城啊,依兰哪,这都是古城,您听说过吗?
B:对,听说过。
A:阿城,依兰这都是古城。
B:你是族,哪族的?
A:我是汉族,我家在黑龙江。
B:对,看这形势呀,你要真正了解,上,一个是上火器营,访问访问,
B:居委会,是不是,那儿的老太太比我也岁数儿大点儿,也清楚,它
B:那儿有文化馆你到那儿去,就是。
A:其他的。
B:还有一个是民族学院,民族学院你到那儿去,是吧,看看,它那儿
B:有专搞这个,有各种分析的,你看,民族学院还找我,还,它这次
B:是弄点儿书,书的事儿,征集图书启事,这个。
A:征集图书。
B:你瞧,国务院一九八六年十二月批准,河北省承德地区、丰宁县、
B:秦皇岛市青龙县为满族自治县建制,所以说,成立了,他要征求啊
B:——
A:一些书。
B:对,一些书什么的情况,所以说,这不是吗,你看看,你找找这个,
B:郭大功?
A:郭大功。
B:干部儿,郭大功他、他那儿比我了解清楚得多,可能他,这个好吧。
A:好。
B:说他准备要一部分这个——
A:资料儿。
B:资料儿。大致,就这点儿。因为什么呢,你,先呢语言学院找我了
B:解过,北大的也找我了解过,他有一个表儿,填呢什么这个那个的
B:说,他有系统的,你这儿,听一听,是吧,他那儿是联系好了的。
A:他那儿搞得细一点儿,那您看就这样儿吧。
B:看这相儿啊,有什么……
A:……到这个西方人哪,是比中国人哪,比咱们东方人文明,啊,尤
A:其比中国人。那人家那歌剧院哪,你去看戏,你看,每一个观众,
A:男的穿大礼服,女的穿长裙礼服、晚礼服,啊,没有像我们这么随
A:随便便地穿个背心儿就进剧场了,绝对不会有,啊,打着领带男的
A:一个个儿打着领带,老老实实,规规矩矩地去看戏。然后主角儿上
A:场哈,配角儿观众也不太注意,主角儿一上场,灯光全部放亮,观
A:众就热烈鼓掌,主角儿就跟观众鞠躬哈,表示感谢,然后他就唱了。
A:每唱完一段儿,观众又鼓掌,他又跟观众鞠躬,啊,观众鞠躬。你
A:说这儿是戏吗,不像戏,这完全是一种化装的独唱表演会,就是这
A:样儿的。中国戏就完全不是这样儿的,中国戏不是这样儿的,中国
A:戏是好的唱段观众也照样鼓掌,但是戏照旧进行,决不会在观众鼓
A:掌的时候儿叫好儿的时候儿,这演员停止了表演,跟观众谢幕,这
A:绝对不可能的事情,是吧,绝对没这事情。所以这中国人演戏他就
A:是戏,啊,跟外国人有大大的不同。外国人那个,你就拿中国人来
A:说,中国人的舞蹈啊,跟、是跟剧情紧密配合的,但是我们反过来
A:西方的最名贵的东西最高贵的芭蕾舞啊,芭蕾舞在外国你看戏,卖
A:票贵得不得了啊,那比我说刚才说得那个《茶馆》在新加坡的票价
A:还要贵得多呢,还要贵得多。但是我们细细分析芭蕾舞的动作吧,
A:比我们的武戏动作要少得多,少得多,而且它那些动作呢,它无非
A:就是足尖旋转,嗯,托举,女的跳起来男的给接住,它并不是跟剧
A:情完全配合的,啊,它这些动作,而我们动作呢是跟剧情紧密配合
A:的。我是个国粹论者,啊,我、我、我觉得西方的这个起码这表演
A:艺术比我们中国的表演艺术差远了,没法儿比,简直是,啊。但是
A:我们在国际间的评价老是把他们评价很高,实际上中国人自己把他
A:们评价那么那么,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,这个不行。我们给它
A:反转过来啊,反转过来,所以当时我就我,刚才我说有人说这个话
A:剧呢从西方传来的,确实这话剧形式是从西方传来的,而且年代并
A:不太久,大概也就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吧,跟我的年纪大概差不多,
A:从西方、它是从日本,在日本成立了那个春柳社之后,话剧才介绍
A:到中国来。但是我想,中国是不是有自己的话剧呢,我想中国还是
A:有的。比如就拿中国京剧来说啊,京剧的历史也不太久,也是从、
A:从地方戏转化的,历史也不是太久的。这个,就拿京剧来说,它有
A:一种叫做“三小戏”,三小戏,就是三小者是什么呢?就是小生、
A:小旦、小丑儿,啊,就是小生、小旦、小丑儿。这种戏呢川剧里最
A:多了,啊川剧,有的同志们可能看过一些,川剧是一种很高水平的
A:剧种,非常绝的好戏,有很多好戏可以使我们看过为它所倾倒,它
A:的三小戏就特别多,就是小生、小旦、小丑儿的戏特别多。京剧里
A:也有很多这样的剧目,这种戏呢没有、没有武打,唱很少啊,唱也
A:很少,舞蹈也很少啊,武打几乎没有啊,就是一个小生、一个小旦、
A:一个小丑儿,三个人呢,一般都是家庭故事,这种戏呢就是以对话
A:为主。所以我说,假如我们没有从、受西方的影响,从西方引进话
A:剧这个形式的话,我们可以从我们传统的戏曲里头三小这种的剧种,
A:从这种戏里头产生我们自己土生土长的中国话剧,啊,中国的话剧。
A:所以我在这儿呢就举一个三小戏的京剧例子,跟大家讲讲我们的这
A:种戏的表演方法和它的思想内容。这个戏思想也很新,也很先进,
A:简直就是现代人的思想而它明明是一个、是一个京剧,是一个传统
A:的京剧。这个我没有查考它是从哪一个剧种传到京剧里头来的,这
A:个可能有很多的中国的、这个民间的这个地方戏呀,有这个剧目啊。
A:那么这剧目我曾经多次地在这种形式的会上讲过,可能在座有的同
A:志听过。不过,听过呢,只好对不起请你再听一次,啊,非常抱歉。
A:这个戏呢,京剧这个戏呢,名字叫《一匹布》,叫《一匹布》,另
A:外一个名字叫《张古董借妻》。啊,张古董是个人的名字,就是张
A:古董借妻,借、借一个妻子,啊。张古董呢是个什么人呢,是个游
A:手好闲的啊二流子啊,不务正业,啊,也不干好事,啊,没什么头
A:脑,一天到晚混日子啊,他有一个很贤惠很年轻漂亮的妻子。这个
A:张古董呢由于不好好儿干,一天到晚混,喜欢赌钱啊,所以把钱输
A:光了,他又不、不、不做正经事呀,也不从事生产啊,所以就把自
A:己家里那点儿老底儿输光了,输得卖家里的东西,卖衣服卖被子卖,
A:什么都卖了,啊,但是还是想赌钱啊,这手痒痒还是想赌钱啊。那
A:么有一天他又要出去了,就是什么都没有了,就在家里找,就是想
A:找点儿东西什么还值得他拿出去卖点儿钱再去赌钱去。他老婆就很
A:反感,说你在找什么,家里什么都被你当光卖光了,没有东西了。
A:他说不行,我得找啊。他的妻子呢很贤惠,也能干活儿,所以有时
A:候儿在家里织布啊,瞒着他织了一匹布,拿去想卖了,那可以换点
A:儿米,换点儿菜过日子,所以把这个布呢,藏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
A:儿。结果被张古董一家伙给找着了,找着了就抱在手里不放了,所
A:以他老婆非常生气,抢也抢不下来,他就跑出去了,啊,跑出去了。
A:那最后的结果可以想象,一定把这个卖出去之后再去赌,输光了之
A:后耷拉着脸回来,一定是这么个结果。这个老婆只好自怨命苦,让
A:丈夫走了,抱着那匹布就走了。这张古董抱着这匹布呢,当然还是
A:很高兴的啊,很高兴的。这个细节我记不大清楚,可能又卖了钱,
A:是赌输了又空着手了,空着手回来又觉得没脸见老婆。正在这时候
A:儿呢,碰着一个大救星了啊,碰着一个熟人。这熟人是谁呢?是他
A:表弟,多年不见的一个表弟,表弟年纪轻轻是个读书人,看着表弟
A:呢匆匆忙忙呢这个好像有什么心事,正好跟张古董撞上。张古董就
A:问这个表弟,“哎,好久不见了表弟,你在干什么?”啊,表弟看
A:见表哥也很高兴,啊,反正一脑门子心事。张古董问他,你好像有
A:什么心事怎么的,心不在焉哪。这表弟说了,“我,我实不瞒你说,
A:我发生了一件事”。说“什么事呢?”他说,“我本来呀马上就要
A:结婚了”。他订了婚,他有个未婚妻,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不幸的
A:事情,未婚妻死了啊,得病死了。死了呢他得到岳父家里的通知,
A:说你没过门儿这个妻子呢已经去世了,这个妻子呢是我们的独生女
A:啊,独生女儿,我们在她生前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份儿很丰厚的
A:嫁妆,女儿结婚的话我就作为陪嫁的,现在女儿也死了,也没有另
A:外一个女儿,家里也没有孩子就剩下我们孤老两个了,所以我们现
A:在的想法儿是通知你呢,你赶快去再订一房媳妇儿,啊,你结了婚,
A:这个媳妇儿呢带到家里来还作为我们的女儿,你还作为我们的女婿,
A:这一笔丰厚的妆奁哪,就完全送给你了。于是,这个表弟说我就发
A:生这么一件事,你看我这匆匆忙忙的这么紧张的,我哪儿去找这么
A:个媳妇儿呀,我没处找啊,我心里想的就是这件事。张古董心里这
A:一听啊,说这个太好办了,我给你出个主意。你嫂子很年轻也很漂
A:亮,就是张古董自己的妻子,我可以把你嫂子借给你,你就带着你
A:的嫂子回到你那岳父家里头去,就说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儿,这样
A:的那笔妆奁就完全可以到你手里头,这样儿呢不解决问题了吗。这
A:表弟一听啊,哎,这主意不错,但是有点儿犹豫。这个是你出的这
A:种主意,那嫂子同意不同意啊,是不是吧,你能够得到你妻子的同
A:意吗?张古董说这她都是得听我的啊,这有什么关系呢。于是两个
A:人商量,说来说去,就觉得这主意太高了。这个张古董满心欢喜地
A:把他表弟给带到家里来了,啊,带到家里来了。带到家里来呢,他
A:也觉得有点儿不好出口,觉着不好出口。表弟也觉得这个表哥这个
A:主意出得也就太馊了,不大合适啊,表弟就很不好意思。最后张古
A:董就把老婆拉在一边儿就提出来了。老婆当时就暴怒,简直是就不
A:能容忍的,说你这个人真是,你简直是个混蛋,你怎么想出这种缺
A:德的主意来,怎么可能呢,是不是啊,我是、我是他嫂子,他是我
A:表弟,怎么能可以做呢,简直是禽兽不如。就给他臭骂了一顿。但
A:他嘻皮带赖脸,他就觉得只有这一个主意了。我们就顺路掘路,假
A:如表弟分到一大笔钱呢,他就会感激咱们,他无论如何能够分给咱
A:们点儿,我们日子也就好过了,这一举两得是不是啊?那老头儿老
A:太太也好糊弄,一糊弄就过去,这这算得了什么,是不是?而且马
A:上就给你接出来,也不一定就住在岳父岳母家吗,是不是啊,以后
A:他们也不会知道。硬、硬一会儿软一会儿,苦苦央求,最后他老婆
A:答应了。老婆答应之后呢,他就带来跟表弟见面了,就说你嫂子已
A:经同意了。那么嫂子很难为情,表弟也很难为情,说这事儿有点儿
A:不好、不好办,是吧。就是你们不要、不要难为情,这事儿就这么
A:说定了。但是,他说,我要给你们提个要求,这事儿那么必须做到。
A:说什么事儿呢?就是你带着这个嫂子去,就说这是你新娶的媳妇儿,
A:但是你必须在天黑以前回来,绝不许住在这个丈人家里头啊,这是
A:我唯一的要求,你必须做到,不做到我绝不允许,不做到我绝不答
A:应。那表弟说那当然了。他妻子也说,那当然了,我怎么能够住到
A:人家那儿呢。啊,所以,就这样儿就再三说好啦,表弟和这个嫂子
A:俩人儿呀,就打扮了一下儿呢就走了,就一块儿走了。那么张古董
A:呢是住在城外边儿,是住在郊区的,这个表弟的岳父、岳母呢住在
A:城里边儿,那么有那么一段距离一段路程。这表弟和这个、这个表
A:嫂俩人儿就一块儿高高兴兴地走了。走了之后,这个张古董一个人
A:就在家里等着呀,就越想越不是滋味儿,说那她万一不回来呢,怎
A:么办呀,万一不回来呢,我就成什么啦。在家里坐立不安,坐着坐
A:着,等着等着呢,天日落黄昏了,这个快夕阳西下了,夕阳一束了
A:啊,啊、啊,这个快太阳都快下山了。这个妻子和表弟还没有踪影,
A:他就坐不住了,就坐不住了,说,不行,这么等可不行,他们万一
A:不回来我不时倒霉,我算成什么玩艺儿了,不行,我得找他去,必
A:须进城去,找表弟去。于是就把门反锁,就、就、就赶路就走了啊,
A:就进城了。紧赶慢赶走进了城门啊,这个时间就太巧了,正是关城
A:的时候儿。啊,那个城门呢是个城门洞儿,那个城墙我们都知道,
A:咱们大家都见了。城墙,北京城的城墙已经拆光了,没了啊,但天
A:安门那个城楼子还在啊,我们都有这经验吧啊,那个城楼子那个城
A:墙很厚。这个城墙呢有两个门,一个是通那边儿的门,一个是通这
A:边儿的门。所以你呢,他那个走进那个外城的门呢,哦,走进城外
A:头那个门呢,再走到城里的门呢,当中有那么一段儿,有那么一段
A:儿啊,有那么、有那么丈把长的宽的这个门洞儿啊,他刚走进这个
A:门洞儿的时候儿啊,正在喊“关城喽”,这城外两门都给关上了,
A:因此把他就关在那城门洞儿里头了,张古董就被关在城门洞儿里头
A:了,啊,想回去了回不去了,外头锁上了,想进城也进不去了,里
A:头也锁上了。那么另外呢,还有个巧劲儿,就在他进城的时候儿有
A:一个赶骡子的骡夫,赶着头驴呀,赶着头骡子呀,进了这城门洞儿,
A:所以这城门洞儿同时关住了两个人,一个是张古董,一个是这个赶
A:骡子的骡夫。那怎么办呢,一关呢里边儿就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
A:见了啊,把俩人儿关在里边儿了,还加上一匹骡子啊。这时候儿张
A:古董就算倒了霉啦,他必须在这儿过一整夜,而他也心里知道,城
A:门都关了,他妻子和表弟肯定回不去,因为最最低限度得在城门洞
A:儿里碰见呢,也没碰见,说明他们没出城啊,还没出城呢。所以他
A:一夜的,这整整一夜呢,他内心斗争啊,他痛苦得要命,不知道怎
A:么好,就说了一夜的、嘴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这怎么办啊,心里
A:想的什么嘴里就说出来了。比如说他们俩人儿一个多少岁,一个多
A:少岁,两个人都很年轻,这简直就是干柴烈火嘛啊,哎呀这干柴烈
A:火碰在一块儿。于是那个骡夫就说,啊,着火啦,快救火,快救火,
A:就嚷。他就说什么哪儿着火啦?你不是说着火啦!他说这是我心里
A:想的。这是你心里想你说出来干什么。于是骡夫就跟他整整儿搅了
A:一宿,啊,跟他在城门洞儿里就开搅,两个人就,他心里头想这个
A:想那个痛苦得要命,他嘴里就说出来,一说出来骡夫那边儿就有反
A:应,所以俩人儿在这城门洞儿里闹了一宿。这时候儿在舞台上怎么
A:表演呢,就是张古董和骡夫在舞台的一边儿,这个表弟和表嫂在舞
A:台的这边儿啊。前面有一场戏,表现表弟和表嫂见到岳父岳母的时
A:候儿,岳父岳母非常高兴,说,这个,你这个媳妇儿娶得真好,年
A:纪也很轻,长得也很好,也很有礼貌,也很有教养,你真有福气。
A:这作为我们的女儿,我们真是非常地高兴啊,非常高兴。然后表弟
A:就提出,我们得回去了啊,我们、我们这个家里头,再晚了就赶不
A:回去了。岳父岳母就很不高兴,说你头一天这个女儿回门,怎么就
A:可以回去呢,必须要住几天才走,绝对不能回去。你们那新房早就
A:给你们准备好了,老早就准备好了的,全部都准备好了,你们怎么
A:能回去呢,所以坚决的不让回去。所以俩人儿就没回去,就在新房
A:里边儿住下了。这时候儿舞台上的表演呢,就是台这边儿呢,城门
A:洞儿里边的张古董和驴夫,台那边儿呢就是嫂子和表弟,俩人儿就
A:在这儿过小日子了。所以两场戏是同时进行的啊,是同时进行的。
A:那么这个表演呢,确实是我们的戏曲艺术的天才的设计和创造,合
A:情合理,而且戏剧性非常强,观众看着也心花怒放,非常高兴。因
A:为张古董是个混蛋,谁都讨厌他,现在他得了这样儿的结果呢,是
A:活报应,这也最符合观众的心理。所以,这场戏是表现得有声有色
A:的,非常精彩的啊。接着下来就是天亮了,城门也开了,这个张古
A:董呢,这个,然后就下来了。这个事情已经很清楚了,下头的戏呀
A:就用,就、就、就这么表过去啦,观众也都理解了。再下头一场戏
A:是什么戏呢,就是张古董告状,告表弟和他的媳妇儿,说他们不、
A:不这个遵守诺言,让他们晚上回来,他们不回来啊,现在就发生了
A:这样儿的情况,那么说我是个受害者,我这个——那么我们的剧作
A:家,我们的戏曲艺术的剧作家,又有一个天才的表现,这里头就出
A:现了一个县官儿,就管这个、接受告状的这个县官儿。这县官儿是
A:什么人扮演的呢,就是那驴夫扮演的啊,那驴夫扮演那县官儿,这
A:是一正常的传统的表演方法儿,这个丑角儿呢一定是那个驴夫。所
A:以这戏里头啊,一个小生是那个、那个表弟,一个小旦是那个表嫂,
A:两个丑儿,一个就是张古董,一个是那县官儿。所以,照例这个驴
A:夫扮两个角色,一个就是驴夫,一个就是县官儿,观众也一看就知
A:道,他就是那个驴夫,但是他又扮演县官儿这个角色。所以县官儿
A:升堂,张古董告状,被告儿是表弟和他的妻子,原告儿是张古董,
A:于是他就上堂,上堂之后就申诉这个所有的经过。事情很清楚了,
A:底下就该县官儿判案了,啊,判案了。这个表弟和表嫂的确是违背
A:了诺言啊,张古董振振有词。县官儿这时候儿是采取的什么方式呢,
A:县官儿说这种事情要、要、要问问这个当事人的意见,就问,就说
A:现在呢现在有两个男人争夺这一个女人,那怎么办呢,现在我就让
A:这个女人来说,你自己决定你喜欢谁你就挑谁,这时候儿这媳妇儿
A:就、就挑了表弟,那这就定了,就一个女的你们两个男的,她要你
A:表弟,她不要你,看这案子就完了,县官儿一拍惊堂,这案子就定
A:了,就这个你这媳妇儿就归这表弟了,你一人儿就走吧。这戏就结
A:束了,就这么一个戏,就这么一个戏。这个戏呢,是一个典型的中
A:国的传统的京剧里头的三小戏,小生、小旦、小丑儿的戏,表演方
A:法非常简练,非常明快,剧情非常热闹,非常有趣味,人物性格鲜
A:明,啊,另外它的处理非常干净,非常利索啊。另外,它的思想非
A:常现代化,它这是提倡婚姻自由的,是不是啊,选自己、选择自己
A:理想的配偶啊。所以这个戏从,大概是从它产生的时代起就是个得
A:人心得戏,观众都会喜欢的,虽然那时候儿是个封建时代。所以我
A:是觉得我们的这个中国的戏曲传统啊,是个非常有深厚的戏曲传统,
A:我们的京剧、我们的各种地方戏曲,有成千上万的剧目啊,这种好
A:戏非常多,我们只是来不及发掘就是了,啊,就是了。可惜的是这
A:个戏现在很少上演,我记得好像这个解放以后呢好像还没看见过这
A:个戏的演出。但这个戏在当时我看富连成的戏的时候儿是常演的戏,
A:常演的戏,当然他多半儿搁在开锣儿,搁在前面儿,搁在前面儿,
A:或者垫戏,重头儿戏之前夹在当中的一个戏,但是观众是非常喜欢
A:的啊,演员连表演也非常自如,也非常风趣啊,非常风趣。你说是
A:不是现代化的戏呢?思想现代化,表演方式方法也都是现代化的。
A:所以我们许多东西,我们许多话剧从那个陈旧的三一律里,从那陈
A:旧的三堵墙的设计,第四堵墙就是演员和观众之间的这堵墙,这堵
A:墙是打开的,然后后面儿还有三堵墙啊,拿这个也都、都给挣脱了
A:这些枷锁。这就所谓现在的现代派的戏,而这种现代派的戏呢在我
A:们的传统里老早就产生了,老早就有了,而且绝对不只这一个,多
A:得很这样儿得戏啊,这样儿得戏多得很。所以我是觉得我们的中国、
A:中国的传统是最悠久的,而且是最优秀的,无论是唱,无论是念,
A:或者是舞蹈,或者是打,都在舞台上在它最需要它的时候儿,它表
A:演出来啊,而且跟剧情紧密结合啊,这是任何一个国家西方的戏剧
A:所、所不能够达到的一个境界啊!比如前几天,我就参加了这个北
A:京京剧院一团的有一个年轻的演员叫阎桂祥有一个专场表演,她自
A:己表演了五个节目啊,她自己表演了五个节目,这个、五个不同的
A:角色啊,有武小生,有青衣,有花旦,有什么,她演了五个节目,
A:每个戏都有表演,有舞蹈,有唱,有做,这个在、在别的国家戏剧
A:不可能有这样儿的表现,一个演员要具备多方面的条件,他要没有
A:深厚的基本功的锻炼,他绝对达不到这么个境界。所以我就说我们
A:的传统啊是一个了不起的传统,我们绝不能够就说它就是要消亡的
A:东西,绝对不是。所以我有时候儿谈到这个事儿呢,我谈到这一点
A:呢,我有时候儿都有点儿气愤,很激动,就提出这样儿的口号儿的,
A:有这样儿的主张的,他不是无知,不是由于无知,他对于中国的戏
A:剧没有认识,接触的也很少啊,就是别有用心,幸灾乐祸,有点儿,
A:好像我们中国的东西,天然就是不如人家。因为恰恰相反,我们不
A:但不是不如人家,我们比人家要强得多。对不起,我看一个条儿,
A:热情的这个同志的条子哈。他第一句话呀,就给我很大的鼓励,他
A:说“您的讲课很生动”,嗯,我倒是有点儿这个讲课的经验,嗯,
A:我的讲课确实很多人喜欢听,嗯,场子里头时常反应强烈,有时候
A:儿哈哈大笑,有的时候儿反正笑的时候儿很多。但是根据我的经验
A:呀,今天我的讲课呢,今天是最冷静的一次,观众的反应最不热烈
A:的一次。而我得到的条子说,“您的讲课很生动”,有点儿出乎意
A:料,所以我也很高兴。所以今天的课是很难讲的,啊,因为同志们
A:都很、头脑都很冷静啊,在考我,在考试我。这个、这个条子里提
A:出一个要求,说“是否能谈一点儿周总理喜爱的《风雪夜归人》创
A:作情况”。我也不知道,因为他这是一个条儿,只代表今天在座的
A:当中的一个,啊,不一定是大家都、都有这样的愿望。假如大家都
A:有这样的愿望呢,我可以谈一点儿,可是大家假如并不都有这样儿
A:的愿望呢,我谈呢,就有点儿,就有点儿不识时务了哈。假如没有
A:反对的,我就谈一点儿。当然,当然要我刚才讲的要结合起来谈,
A:啊,就是我为什么要写这个《风雪夜归人》啊。我刚才说了,我说
A:我写第一个戏的时候儿啊,反正我多多少少啊都要跟我们这个中国
A:的戏曲要联系起来啊。我写第一个戏的时候儿,是由于这个民族感
A:啊,出于爱国主义的这种义愤,来写第一个戏的,也由此开始进入
A:戏剧界。我写第二个戏的时候儿是在写第一个戏的一年以后,一年
A:多以后,大概那时候儿是一九三九年。写第一个戏的时候儿是一九
A:三七年写完的,一九三六年开始写的,写第二个戏是一九三九年,
A:写的是南宋的民族英雄文天祥的故事,那还是出于爱国主义的。第
A:三个戏我写了个小戏,是个独幕剧,叫做《孩子军》,写的也是东
A:北游击队的,那还是出于爱国主义的。第四个戏是一九四二年写出
A:来的,大概一九四一年开始写的,一九四二年写出来的,这个戏就
A:是《风雪夜归人》,啊,那时候儿我大概已经二十四岁了,啊。这
A:个戏就不是爱国主义的戏了,与爱国主义沾不上边儿,所以这个戏
A:写出来演出来的时候儿,我受到过一些批评,啊,就是说这个吴祖
A:光呢现在正在抗战开始啊,那抗战当中正是民族战争最激烈的时候
A:儿,你居然写了一个是、是、是戏子跟姨太太,一个戏子跟一个妓
A:女出身的姨太太搞恋爱的故事,说你是在干什么啊,在干什么!受
A:到这样儿的批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啊,完全可以理解的,批评我的
A:人一点儿也不过分,他提出这样的理由,提出这样的质问我也应该
A:接受,也应当考虑的啊。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觉什么惭愧,啊,
A:因为我自己对自己有点儿认识……
A:……进步的结果,啊,假如我的思想水平不是得到了提高的话,我
A:不会写这个戏,我不会写这个戏。那么现在我要、就想讲一下儿,
A:我思想怎么提高的,我怎么从我生活当中吸取了教训,啊。因为那
A:时候儿确实生活很简单,那时候儿所有的年轻人想的就是这么一个
A:问题,就是为什么中国人这么窝囊,这么大一个中国啊。我们现在
A:中国有十亿人口,这个数目字相当可怕,那时候儿中国人是四万万
A:同胞啊,四亿人口哈,还是中国,还是世界第一,那时候儿中国有
A:四亿人口。第二个人口众多的国家就是印度,啊,印度现在大概有
A:几亿人口了,五、六亿人口大概有啊,印度在跟我们比赛哈。它都
A:是由于文化落后的结果啊,这人口众多就是由于文化落后,当然我
A:们很不幸,我们加上了一个有个提倡人口多的时代,这时代过去了,
A:造成了今天的恶果,恐怕几辈子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啊,几个世纪
A:也解决不了啊。所以那时候儿我们有四万万同胞,日本那时候儿大
A:概不到一亿人口啊,几千万人口,但是他们把我们欺负得喘不过气
A:来啊。想起这些气性大的人会气得简直是脑浆子都要迸开,意志薄
A:弱点儿的人就得坐在那儿流眼泪,啊,就不知道我们将来怎么好,
A:我们国家将来肯定是要亡国,啊,上面统治阶级醉生梦死啊,打肿
A:脸充胖子,压制自己的老百姓,那简直是无所不、不、不用其极啊,
A:对敌人只有磕头赔礼。所以就是这么一种、一种情绪,一种力量,
A:促使我连写了三个戏都是出于爱国主义的这种动力。但是就在这个
A:时候儿,我在思想上,长期地考虑一个问题,就是这种现象的发生
A:是为什么,为什么有四亿人口、地大物博,这么一个泱泱大国有几
A:千年、五千年文明的历史,啊,日本人长期以来是受中国的影响的,
A:它的文化很多东西都是向中国人学习的啊,一直到现在还保留很深
A:厚的向中国学习来的痕迹。啊,日本人吃饭是用筷子的,是不是呀,
A:日本人穿长袍大袖也是中国古代的服装影响过去的,是不是哇,日
A:本人现在还坐在地下。你看咱们,你看看《水浒传》,《水浒传》
A:里不是谁到谁家里去、去、去拜访,进屋来坐地,就让你坐地下嘛!
A:日本人现在还坐地下呢啊,这都是受到的中国的影响,啊,受的中
A:国的影响。可是,它就把中国人欺负得这样儿!哎,当时华北是日
A:本人的天下,可是我们、我们中国反而要派一个,比如说那时候儿
A:的山东济南,我们中国反而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之内,派一个外交
A:官,住在济南代表中国,为了经常跟日本人取得联系。而这个外交
A:官叫蔡公时的,居然被日本人抓去活活地、等于给他活活地千刀万
A:剐杀死了,活着就把他鼻子割下来,眼、耳朵割下来啊。这个是震
A:动全世界的事情,在中国的国土上,日本人的驻军能够把中国的外
A:交官活活给杀死啊。所以这都不得不使我们当时的年轻人提起、想
A:起这么一个问题,就是这是为什么造成这样儿的情况?统治阶级镇
A:压中国人,那是办法多极了,喊一声反对日本,都作为罪犯关到监
A:牢里头去,而他自己呢对外国人卑躬屈膝,就恨不得跪在地上叫爷
A:爷叫爸爸。我们长期地过着这样儿的生活啊,所以这样儿开始了全
A:民抗战,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啊。但是抗战尽管在抗战,问题还是
A:不断地发生。当时的统治阶层国民党,现在我们在拼命地团结国民
A:党,什么蒋经国先生啊,什么蒋介石先生啊,这都是狗屁啊,什么
A:东西,都是卖国贼,尤其蒋介石,彻头彻尾的卖国贼,所以现在我
A:一看见报纸上登的蒋介石先生啊,说,我说真是一肚子火,一肚子
A:火,因为我们深受其害。我们知道,他是杀死过无数的、不甘欺负
A:的老百姓,年轻先生死在他手里的不知有多少,共产党员死在他手
A:里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啊。但是现在由于形势的转变,政治上的需要
A:啊,有时候儿也不得不叫他一声蒋介石先生了啊,这口气我、我、
A:我舒坦不了啊,舒服不了啊。所以这时候儿我们不得不引起这么一
A:个问题,为什么这样?中国这么一个有古老的文明的历史,啊有这
A:么悠久的文化,这么多人口,有这么大的土地,有这么丰富的资源,
A:但是被、被一个小日本儿,那时候儿所以小日本儿,欺负到这步田
A:地,到底是为了什么啊?那么最后我找到了一个原因啊,就是由于
A:我们老百姓不觉悟啊,就是人民的愚昧。因为当时统治阶层进行的
A:就是愚昧的教育啊,它就训练你们老百姓让你听话,你听话就行了,
A:你听话就行了,因为它听帝国主义的话,就强迫你听它的话。对帝
A:国主义它吓得要死,老百姓它可不在乎,杀死一个、两个那跟捏死
A:个苍蝇一样,就杀你一万、两万、三万、四万都不在乎。所以我觉
A:得最重要的,要唤起人们的觉醒,这是最重要的。那么这时候儿,
A:我就回想起我在广和楼看戏的时候儿,我常常讲这件事儿,我也不
A:止一次地讲过。所以我想可能在座的同志有人听过了,听过了,因
A:为提到这儿呢,我不得不再讲一次啊,我不得不再讲一次。我、我
A:刚才就说了,我是一个当时说不上进步啊,也没多少头脑,更没有
A:什么、什么提高、多么高的觉悟,啊,只是在、在、在有的时候儿,
A:甚至可以说是在混日子,在学校里也很不用功啊,是个京剧迷啊。
A:那么我刚才讲了一下儿广和楼的结构,广和楼的结构呢,是个木结
A:构。那么我因为是,看戏是“走私”,瞒着家里大人,又是个中学
A:生,家里三顿饭都在家里吃,所以也不需要这个什么零用钱啊,也
A:没、也没有理由向家里要钱看戏,那么更说不上说是为了看戏要钱
A:了,怎么可能呢,就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让你这么花呀,是不是,
A:何况你是逃课、逃学去看戏,所以我去看戏呢,我买的那个票呢就
A:是最便宜的票。其实那广和楼戏票已经很便宜了,广和楼有个特点,
A:它不卖女座儿,就是观众没有女孩儿、女人,全是男的,就有这么
A:个剧场,现在咱们的新中国绝对没有这么个剧场,只卖男客人的戏
A:园子没有,而那时候儿广和楼就只卖男座儿不卖女座儿,不卖女座
A:儿呢所以它演戏就比较放肆,有时说些话呢,就是说些荤话,说得
A:比较粗野的话,他也在台上也就随便儿演,啊。这个剧场呢主要的
A:看戏的人没有阔人啊,做官儿的呀,大人物儿从来不会来看这个戏,
A:因为看戏都是日场,每天十二点演到什么时候儿,演到夜里,演到
A:大概晚上六、七点的时候儿,所以到冬天的话,回家就完全天黑了,
A:假如我看完最后一个戏就完全天黑了。那么中国人拿看戏呀当做一
A:种消遣的,它不是像外国人那么严肃,穿着大礼服去看戏的,随便
A:的地随时去随时来。所以它那个戏的节目的安排呢,十二点钟演到
A:下午六点,这六个小时里面它要演五六、六七出儿戏,都是折子戏,
A:短短的,每出儿戏呢,大概个把小时或者半个小时,长点儿的一两
A:个小时,这样儿,所以观众可以随来随走。你是四点钟来也可以看
A:戏,五点钟来也可以看戏,有的人他就看最后一出儿戏,他到五点
A:才来,四五点钟才来。像我们这样儿的戏迷,傻戏迷吧我看是,再
A:是半傻一个戏迷,十几岁,我从头一个戏一直看到最后一个戏,票
A:价是买的最便宜的。绝大多数的观众都是贩夫走卒啊,做小买卖儿
A:的,拉车的、赶车的、赶马的啊,店员工人啊,这样儿的观众,还
A:有一些学生啊,还有些学生。现在我们在文艺界的像我这样儿年纪
A:的还有、我还能在北京能找到几个当时广和楼看戏的这种同伙儿,
A:但那时候儿并不认识,但是一说起来,说,噢,我也是那时候儿一
A:天到晚泡广和楼的啊。有这样儿的啊,比如冯牧同志就是其中之一,
A:就其中之一,那么这么一说起来就觉得感情就更深了啊。所以我买
A:的这个最便宜的票在什么地方儿呢,这个地方儿是大家也难以想象
A:的。我刚才说了,那个广和楼这个剧场是个古老的剧场,那么剧场
A:总是四四方方这么一个大房子,它这个舞台呢是建立在这半边儿的,
A:是一个四方的舞台,这儿有一根柱子,这儿有一根柱子,顶着房梁,
A:所以这个墙啊,就是边儿上这道墙呢还一直往后退,一直退到那个
A:舞台的尽头。楼上呢就是从这头儿绕一圈儿,一直绕到那头儿,所
A:以楼上的那个位子呢最后也一直顶到那个舞台的后墙,啊,就这一
A:部分,开头儿在这舞台口儿,一直顶到后墙,这个位子最便宜。这
A:个位子还有个名字叫“倒关”,这“关”就是那个关口的“关”,
A:就是、就是关公过五关斩六将那个“关”,啊,不是“观众”的
A:“观”,是“观看”的“观”,“倒关”就是倒着倒着一个关,那
A:当然那“关”字儿你作为“观众”的“观”也可以,因为我真是
A:“倒观”,只能看演员的后脑勺儿啊,演员在台口儿演戏的时候儿
A:我只能看见他的后影儿,只能看见后影儿。这个、这个戏票最便宜,
A:啊,最便宜。因为我天天儿去,所以跟那舞台、那个戏园子茶房都
A:熟了,那位子他老留着给我啊,老留着给我的。但是啊,这个辩证
A:法呢很有道理,它缺点有的时候儿就是优点,啊,这是它互相影响、
A:互相这个起这个反作用的。这个你花钱的多的人的位子呢,当然就
A:是坐这儿的,你们是最最最高贵的客人啦,啊,坐在前头能够看着
A:演员,看得最近看得最正面,我那个钱花得最少,我只能看背、演
A:员的背影,但是日子一长呢,我就发现“倒关”的这个便宜了啊,
A:它的好处了啊,它的优越性。因为那个广和楼啊,广和楼那个是个
A:木结构的,日子一长呢木头就裂缝儿了,木板子、木板墙啊就裂缝
A:儿了,缝子裂得挺大,大概有寸把长的缝儿,寸把宽的缝。那么所
A:以我在这儿看戏的时候儿呢,我是这么看的,演员在这边儿表演,
A:我在这地方儿看啊,旁边儿呢就是那个舞台的那个通后台的那个木
A:板墙啊,我再往墙上一看呢,就是木板儿缝儿,往下一看呢,就是
A:后台,就是戏园子后台。这个后台呢,是个具有强大的艺术魅力的
A:地方啊。我就有这种经验,这个戏迷呀,除了迷这个舞台上的表演
A:之外,这进一步呢他就迷这个演员啊,所以很多戏迷呢,对演员的
A:兴趣就特别大啊,从看戏开始,他就关心这个他所喜爱的演员啊,
A:关心到无微不至的程度,而且他有一个很大的愿望呢,他就期望跟
A:这演员做朋友,希望跟演员做朋友。所以在这一点上,这个倒关,
A:这个位子啊,是你花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,因为我同时看见前台演
A:戏,同时我还能看见后台,啊,这一点儿谁也没想到啊,我开始也
A:没想到,啊。那么我再补充一点,就是这广和楼呢不卖女座儿,另
A:外这个富连成社也没有女演员,全是男演员,啊,从小孩儿起六、
A:七岁,最小的小演员才六、七岁,啊,十来岁,一直到他毕业,整
A:个儿这个科班里头没女人,全是男孩儿,全是男的啊,老师也全是
A:男的,演员也全男的,工作人员也全是男的,所以整个儿是、是这
A:个这广和楼、这富连成社是个男人的班社,没有女人的存在。那么
A:这当然是中国的特殊的历史情况造成的,因为在早早年间,这个京
A:剧演员都是男的,都是男的扮女的,有了女人的演戏呢,这也不过
A:就是半个多世纪以前才有,近半个世纪大概六、七十年以前才有女
A:演员演戏,再以前都是男演员啊。那么这当然这个情况也、也不能
A:一概而论,你比如说《红楼梦》,戏班儿里头演员就都是女的,芳
A:官呢藕官呢这都是女演员,所以那是家里头养的戏班子,跟那个对
A:外演出的戏班子还不一样。所以我就是由于坐在这个位子看戏呢,
A:就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,啊,发生、发生过一件什么事情呢,就有
A:一次看一个、一个、一个又是个玩笑戏,小丑儿小旦的戏,开锣啊,
A:就是前头的戏啊,就是不重要的戏,就是科班儿里头没拿它当重点
A:戏的,一般排在演戏的这个表演的开始啊。那天呢就是一个玩笑戏,
A:一个小丑儿和小旦的戏,那我看一个小丑儿大概也就十、十几岁,
A:十一、二岁的一个小丑儿,演得非常精彩,时常博得满、满场的笑
A:声,就在他,得了一个大彩,观众对他鼓掌的时候儿呢他就下场了。
A:正好儿在他下场的时候儿,我正好儿扒着那个木板儿缝儿啊,看着
A:他从下场门儿进、进场,这时候儿就发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,
A:就大概是他的师傅,他的老师,叼着一个、拿着一个旱烟袋,正在
A:那个下场门儿等着他。那时有这样儿的情况啊,这个老师呢对他的
A:学生上场演戏呢,就站在上场门儿或者下场门儿啊,看着他的学生
A:在台上的表演啊,这个叫做“把场”,这一般是负责任的老师才这
A:么做的,就是看看我这个学生在台上的表演,有错呢我好纠正他,
A:啊,好的地方我可以鼓励他。那么看来呢这是小丑儿犯了错误了,
A:在台上可能有表演不准确的地方儿啊,所以他呢在观众喝彩声中下
A:场的时候儿呢,一进了下场门儿,那时候儿老式的舞台呀,演员有
A:一个上场门儿,有一个下场门儿,从这边儿上场,从那边儿下场,
A:规定的,演员都得从那边儿上场从这边儿下场,上场门儿下场门儿
A:都挂着门帘儿,有一个检场的人把门帘儿拉起来,你进去这门帘就
A:放下,所以那小丑儿一下场的时候儿,他的师傅迎头就给他一巴掌
A:啊,打得非常狠,打了他一个耳光。啊,那时候儿的演员哪,学戏
A:是不容易的,所以现在的老演员还有这种经验,说那时候儿叫做打
A:戏,说不打不成戏,老师不打你啊,你、你学不出来。现在这个体
A:罚是不允许了啊,我们报上也登过啊,有些打人的老师啊,打小学
A:生的老师都受到了批评,那么,但是这件事说明,现在还有打人的
A:老师啊,小学里头还有挨打的学生,还有打人的老师啊。那在科班
A:儿里就更就更不用说了,曾经有一个有名的演员跟我说过,他说现
A:在我们批判这个所谓打人的老师啊,他说我们小时候儿叫做打戏,
A:他说这打人呢,你说呢有时候儿还真有点儿作用,啊。他说比如他
A:说我唱武生的,我小时候儿在练功,在啊三个桌子摆在这上头,让
A:演员从这边儿一蹿,蹿越过三个桌子跳到那边儿去,他说你让我跳
A:我就是跳不过去,但也是老师拿着个棍子,拿着个那个鸡毛掸子,
A:藤子杆儿,就站在旁边儿,你过来过来,一扬那鞭子,他说“腾一
A:下儿我就过去了”,他说“我就过去了”,他说,你让我跳我就是
A:跳不过去,他说,他老师不扬那鞭子,“我就不敢过去,我就跳不
A:过去”,啊。它所以打戏,打戏还有点儿道理啊,还有点儿道理,
A:当然,即使如此,这打人今天也不能提倡啊,也不能提倡,所以现
A:在这学校呢不打了啊,学生一般都不挨打了。但是那天就是这么个
A:情况,这个小丑儿,正在得了满堂彩声之后,进了后台就被他老师
A: bia1 就是一个大嘴巴,哼。那个,我看这小学生没有精神准备,
A:可能他即使错了他也不知道哪儿错了,因为舞台效果非常好,观众
A:直给他叫好儿,是不是啊。所以小孩儿哪儿禁得起这个,迎头痛击,
A:没有精神准备,所以当时就、就、就一咧嘴就要哭,老师一瞪眼他
A:哭都不敢哭,给咽回去了,又不敢哭给憋回去了啊。而就在这时候
A:儿台上锣鼓在敲,他又得上场了,他又从这边儿跑来匆匆忙忙跑过
A:来,他又从这边儿上场了。上去之后他立刻又就进入了、进入了,
A:现在这个叫什么,进入情况吧,继续演戏。演得还那么好,依旧得
A:到观众的喝彩啊。这是一件事。这件事给我的印象非常之深啊,非
A:常之深。这是一桩,还有一桩呢,就是那时候儿呢我就认识了一个
A:演员。因为这是一种看戏人的心理状况,喜欢这个戏了,喜欢这个
A:演员了,就希望认识这个演员,认识这个演员之后,那希望跟这个
A:演员做朋友,而且要做好朋友啊,所以那时候儿我就有这么一个好
A:朋友。这个演员呢岁数儿跟我差不多,那时大概我十五、六岁,他
A:也十五、六岁,他是个唱花旦的,一个唱花旦的小男孩儿啊,是一
A:个小男孩儿。那么我由于看了他的戏,喜欢他的戏,后来就认识他
A:了,时常跟他一块儿,嗯,聊聊天儿,散散步,啊,走走,去、去
A:公园哪,因为那个戏、广和楼在前门外,走过去不久呢,过去不多
A:就是中山公园,那时候儿就叫中山公园。啊,这边儿是太庙,现在
A:是咱们的劳动人民文化宫,那时候儿这个文化宫呢还是不开放的地
A:方儿啊,不许人进来的,叫太庙啊,名字叫太庙。那边儿呢社稷坛,
A:就是中山公园。所以这个、这个演员呢我是这白天头一天联系好了,
A:就是今天的戏散了之后呢,我在门口儿等他,一块儿去在天安门。
A:天安门那时候儿啊跟现在也不一样,天安门现在的广场里头啊是有、
A:有一大堆松树啊,有很多松树是个松树林啊,一片,这个浓荫松树,
A:大松树,后来这个松树呢,在大概解放解放北平前夕,被傅作义先
A:生为了逃跑把这个松树全部砍掉,要做个临时起飞的小型的飞机场。
A:这个松树大概是这么砍掉的,我这儿不知道准确不准确,大致是这
A:么个情况,否则的话现在天安门广场啊,大批的松树林啊。所以我
A:是跟他约好了的,那天散了戏之后去、去到松树林子里头聊聊天儿,
A:散散步。这个演员呢是个演花旦的,啊,演花旦的小男孩儿,戏演
A:得非常好。他这花旦跟别人不一样,他不憋这个女声的那种小嗓儿,
A:他就用他的本嗓儿演花旦,当然他的嗓子本身比较尖,比较接近女
A:声,因此他的戏演得比较自然,跟别的演花旦的不一样,啊。他在
A:这个科班里头当时已经是个很有名儿的很有观众的花旦了,很有很
A:有观众的一个好演员了,所以花旦戏呢很多,有演这个天真无邪的
A:闺门旦啊,比如说演《拾玉镯》啊,孙玉姣,演闺门旦,演这个小
A:的玩笑旦,也演这个《张古董借妻》里头的这个、这个花旦,也演
A:一些刁钻性格的花旦,比如说《乌龙院》里头的阎婆惜,被宋江杀
A:死的啊,甚至于有演那种《双钉记》、《双凌记》啊,演那种淫妇,
A:就是淫荡的妇女,谋杀亲夫的戏啊。那就这种戏现在也不演了啊,
A:也不演了,那种只叫做演社会问题的戏。当然,一般都演的清朝末
A:年的故事啊,所以他也能演正面人物也能演反面人物,是这么样儿
A:的一个演员。所以那天约好了呢,我就在他的戏演完之后,下面儿
A:的戏刚上场,因为他演的是倒数第二的戏,就是他下面儿还有一出
A:戏,下面儿这出戏完了就散场了,这戏就演完了。我就在门口儿等
A:他了,就是现在的广和剧场的门口儿,靠近前门的那个、那个小口
A:儿上,小路口儿上,大概我等了那么几分钟之后,他就下了妆出来
A:了。那时候儿我还记得清楚,那时候儿我们都穿长袍儿,是夏天,
A:穿一件绸长袍儿,我因为是个戏迷,所以我的平常的打扮呢有点儿
A:向这些戏曲演员学习,也穿一件长袍儿,啊,也穿一件长袍儿。刚
A:一出来,我看见他过来我就迎上去跟他说话的时候儿,就被一群街
A:上的流浪儿童,那时候儿街上有一群穷苦的孩子啊,很脏,有的甚
A:至于脸上还挂着鼻涕啊,很脏的脏孩子,但也都是十三、四岁,十
A:四、五岁的孩子,一哄上来就把他包围了,包围之后就指着他的脸
A:叫着他的名字骂他,骂得很下流得话。为什么骂他呢,当时懵了,
A: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围住他要骂他,那么我后来想象因为他演过这
A:样儿的戏,演过这么样儿的反面人物啊,所以有些观众就对他有印
A:象啊,比方演一个反派的女人,就来联系到她本身就是这样儿的女
A:人。所以这个过去戏剧史上有这样儿的故事,有一个演这个秦桧儿,
A:就是宋朝的那个秦桧儿,在风波亭上把岳飞给谋杀了啊,戏散了之
A:后,就有一个观众上台上把演秦桧儿的演员痛打了一顿。为什么呢,
A:因为你害岳飞啊!所以我们的观众是有这样儿的观众,他被戏所吸
A:引,他全部跟舞台上的好人、坏人的感情打成一片了啊,这号人你
A:这么坏,你把这个岳飞给害了,我太恨你了,上来就把那个人痛打
A:了一顿啊,所以这种情绪是可以有的,也可以想象的啊。那天发生
A:的就是这样儿的情况啊,这个演员出来的时候儿演员本来是兴高采
A:烈,约了我们一块儿去散散步的,结果就被这一群孩子围住了,围
A:住了就骂他,啊,就骂他。那么这时候儿我成了勇士了,我就非上
A:去救他不可,所以我就冲上去,就对这些孩子就什么,因为那时候
A:儿我比他们大点儿吧,假如他们比我大,我也不敢上去了啊,那么
A:结果就给这些孩子给、给轰散了,赶跑了。赶跑了当然我还有点儿
A:得意,觉得我还保护了他,准备再继续跟他走,因为那事儿过去了。
A:但是我一看哪,他满脸流泪,满脸都是眼泪,而且不理我了,看都
A:不看我了,转身就走了,低着头走了。我就一个人儿发愣半天在那
A:儿,非常泄气,啊,非常丧气,我也回去了。所以这两件事是我看
A:广和楼的经历,啊,在广和楼看戏的经历。这两件事呢,事过很多
A:年了,那么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我十五、六岁的时候儿,我写
A:《风雪夜归人》的时候儿已经是一九四二年了,但就在一九四二年
A:以前,这两件事情时常在我的脑子里出现,啊,引起我思索,就是
A:为什么有这样儿的现象,为什么有这样儿的现象。后来我明白了,
A:后来我明白了,就是啊我们看事物,看、对待生活不能够太简单化,
A:啊,就在美好的现象的背后都是有内容的。你在街上看见一个人欢
A:天喜地,跟你在、在、在、在表演或者做很多事情一个人物,可能
A:他就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悲伤的事情在发生了,但是他在大家的面前
A:……
A:注重穿着打扮和那个什么追求,追求穿着打扮,啊,注重仪表美和
A:追求穿着打扮有什么区别,就是它那个,我不知道,反正要是从词
A:面儿上看呢,我觉得真是看不出什么区别来。它就是用一个注重这、
A:那个词儿还用一个追求这词儿。可是我觉得就是呢,从这个词儿看
A:吧,它就是人为地给人规定,他这样儿规定不明白他的意思。好像
A:说追求呢,就是、就是,特别地,那个上心啊,要是注重,好像就
A:是程度稍微差点儿似的。可他要这么分的话,分不出那个问题的本
A:质哪。因为就说一般人吧,就是说一般人怎么分辨、判断一个人,
A:说他是怎么大致是那种情况,就是这个人要是学习好的话,就是其
A:他品质都挺好的话,他如果要是穿得,就是说,不管怎么样吧,穿
A:得挺突出一点儿吧,一般人就会觉得他也是注重仪表美,不觉得他
A:是追求穿着打扮,因为尤其是在中学生里面,什么,一般人一听,
A:先打听这人,这人学习好不好,这人学习好,觉得特别放心,干点
A:儿什么事儿吧,都用好解释来解释。还有一个就是,还有一个就是
A:那种就是,那种、那种假象,就是一般的人看他那个,他追求的服
A:装打扮吧,就是有各种各样的风格儿。有人的风格,就是有的人的
A:风格,就是追求什么样儿的风格吧,都挺费时间的,费精力的。可
A:一般人只从后果来看。如果这个人,一般人盯着吧,盯着你穿得特
A:别出众的人,他把、就是对那些出众的人想到这方面的问题。可是
A:其实也不一定。就说有的人其实穿得挺普通的,可是他买了件儿挺
A:普通的,其实他也是在街上转了老半天,老半天,转了好多日子他
A:才买的,费了好多精力才买的,可是人家并不知道这些,看着他穿
A:了件儿挺普通的衣服,就不知道他背后花了多少精力。是啊,有的
A:人哪,就要追求什么东西,有的人就是追求特别贵重的料子,高贵
A:的气质,或者是有的人要,是特别淡雅的,或者有的人呢,就是比
A:较大众化的。我的意思就是大众化的打扮,不一定是他没有追求。
A:其实是他也许追求,就是他审美观点之类的缘故,就是人家看不出
A:来他,就是不引人注目的。嗯嗯,这样如果他要是就是赶时髦,或
A:者说他特别穿得挺艳俗的什么的,要么就是标新立异了那种形象,
A:人都会觉着他过分追求呢,追求穿着打扮。可是实际上,可是一般
A:人,如果他打扮特别和谐,特别协调,比如说像就说跟他自己的风
A:度、气质都配得挺好的,让人不觉着特别扎眼,特别舒服,虽然他
A:就挺整齐的,人们就会觉得他这人,挺注重仪表美的。其实这个吧,
A:如果他要打扮得和他特别和谐和他的气质,风度特别和谐的,其实
A:这个境界是最难达到的,就需要费最多的精力。如果他要是那种特
A:别协调的话是最难弄的,如果是特别和谐的话,被人们接受的,我
A:觉得这种人其实他最有时间,他费的精力可能是最大的,他费的精
A:力可能是最大的,可是人们并不觉得他追求了,不觉得他追求了,
A:追求穿着打扮。所以我意思就是如果他们,就是从表面儿来分别这
A:个,根本就分不出来。一般就说他这个人,他具体是注重穿着打扮
A:了,还是注重仪表美之类的,他自己心里清楚,他自己清楚,他是
A:不是穿了他自己的现在财力范围之内的啊,或者花过多的精力什么
A:的,这他自己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打扮。当然我觉得,要是有区别的
A:话,唯一的一点儿区别就是他是不是量力吧。他要量力而行的话,
A:就是合适的,如果他不量力而行的话,就是不合适,就不应该从一
A:般的那些表面儿上来看。
B:我觉得呢,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呢,本来也没有什么,就说谁确定一
B:个,规定出来一个条件。它呢,总是每个人自己心里的,嗯,每个
B:人靠自己心里的素质,我觉得这也实际上和好多因素都有关系。比
B:如觉得到现在,社会风尚啊,或者和现在社会经济状况,个人家庭
B:经济状况,还有每个家长的素质,还有同学个人的素质,我觉得还
B:有关系。比如吧,你就说,你就说对于社会上来说吧,你说过去,
B:就说在过去,多少年之中吧,咱们那时候儿穿衣服,你看那时候儿
B:穿衣服,相当朴素,咱们是,因为他们当时社会上也并没引进什么、
B:什么港澳的服装。在咱们看来呢,那时还是时装,是咱们不可及的
B:那个是区别身份的有点儿。还有呢,那时候儿呢,家长呢主要家长
B: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的。而且同学呢,也真是啊,特别朴实,为了
B:学习怎么怎么样,也不是那么追求美的,因为那时候儿也不是怎么
B:宣传个人要注意仪表美的,只要他们呢注重干净朴素啦,所以呢,
B:那时候儿学生一般都是什么白衬衣啊,什么蓝裤子呀,什么、什么
B:呀,挺不错的。那近几年以来呢,咱们因为国家对外开放吧,社会
B:经济整个儿就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。这样儿呢,嗯,社会上呢,
B:嗯,涌现出一批,就是说被说是跟开路先锋式的人物儿吧,以后又
B:引进一批,先把、几乎在那个时候儿看来是奇装异服的衣服全穿出
B:来了。这之后呢,这之后呢,又引进一批,那种衣服比较潇洒大方
B:吧。而年轻人,他比较就是说年轻人像我们这么大的,差不多正是
B:刚开始,已经差不多定型了,个人也差不多有自己的追求,有自己
B:的眼光儿了,不是怎么受家长的约束了。这时候儿的孩子一般比较
B:想追求那种什么潇洒的风格,那种,所以这种服饰呢,一般也非常
B:便于运动,而且色彩比较鲜艳吧,所以同学一般、一般是比较喜欢
B:的,当然谁都是。这样呢,你说这叫什么注重仪表美啊,还是什么
B:呢,主要就是看你,确实就是看你了,看你是不是在别的方面是不
B:是有突出的,就是说不能玩物丧志。一旦做到玩物丧志,你学习什
B:么,事业上下来了,你就要只要追求吃穿打扮了。那对于家长来说
B:确实是和经济条件一样。当然有的家长素质不一样,他也许就看不
B:惯这种类型,他认为这种就是追求吃穿打扮,或者怎么样。但一般
B:的同学都是,一般家长都是想要小孩儿啊,像我们中学生活泼一点
B:儿,像个小孩儿的样子,可你就要过分,那样呢,他觉得你好像没
B:长大似的,可你一下子做出那个样子吧,他就觉着不顺眼,他觉得
B:你现在变坏了,追求吃穿打扮了。还有一个家庭经济条件,就是让
B:你量力而为。你要是家庭够这个条件了,而一般家长都是喜欢比较
B:打扮孩子的,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儿。可是你呢,你要是家里
B:没有这个条件,你要硬要做,他只能说你是追求吃穿打扮了。还是
B:就像她说的吧,好同学和差同学之间区别,就是说穿同样的衣服吧,
B:你差同学呢,人就说你追求吃穿打扮。
C:我说那个中学生吧,学农和学军有什么好处。教育局呢,教育局最
C:近呢,提出一个口号儿,叫做是走向社会,了解社会,去让我们呢,
C:让我们中学生啊,去了解一下儿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是一个什么样儿
C:的社会,不能整天是,嗯,从家到学校,又从学校回到家,对于周
C:围事情一点儿都不了解。为此呢,学校组织我们搞,学校组织我们
C:进行一些学农、学军。我们记得是第一次走向社会的,是、去年的
C:寒假。那时候儿,我作为支书,班支书和班委,一同、共同组织了
C:这个活动,我们是到海淀的那个百货商场去进行服务,这个我亲自
C:联系的。从这次活动的话啊,我可、我们可以看出一点,就是说,
C:中学生走向社会,它这种想法是非常好的,但是,它这种形式未必
C:是好的。我们去了,我们到了商场以后,他们给我们分配任务。我
C:觉得他们并不是把我们当成一个,当成一个工人,就是说他们的一
C:个,他们那个,商场的一个工人来看待,而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儿似
C:的,就是说你们来到我们这个地方呢,为我们,义务劳动,义务劳
C:动啊,我们就分配给你们点儿事儿,叫我们去做。完全就是,我们
C:不是在一种同等的地位上来工作吧。这种,这就,我们觉得呢,非
C:常呢,觉得非常,不太公平,就是说我们并没有什么了解到这个社
C:会是什么样的,我们只是呢,去卖自己的力气,帮他们干点儿活儿。
C:那时候儿正值是,春节期间,他们活儿挺忙,我们去呢,他们倒是
C:挺高兴。所以呢,这次去我觉得目的是好的,但是呢,这种形式恐
C:怕不太好。而我们这次学农呢,学农呢,也是,也是呢那些他们的
C:农场,领导同志们把我们这些,也是当成小孩儿似的,来对待我们,
C:把我们去到他们那儿,就是为了帮他们干点儿活儿。学校呢,提出
C:了让我们写一些,写一些生物论文,所以他们呢,就结合这方面儿
C:来一点儿什么理论方面的教育。不过这些,总的让我们来看啊,还
C:是走形式,还是一个形式主义。但是,对我们唯一的一个好处,等
C:于改善改善我们的生活,从事长期的脑力劳动,再干一点儿体力活
C:动。这个,它这个,最使我们感兴趣,也就是说我们印象最深吧,
C:还是这个军训。军训呢,这个军训搞得是非常好的。他,我们到军
C:队以后呢,军队的那个连长啊指导员,他们真正地把你当成一个军
C:人来对待。就是说,他们并没有把呣们看成一个到这点儿来受点儿
C:训练就走的,而是把呣们当成一个真正的军人,以他们军队啊,严
C:格的组织纪律来约束我们,嗯,并培养我们那种强烈的集体荣誉感,
C:那种大家呢,比较团结一致,达到自己的目标,他们把我们努力去
C:往这个方面培养,并让我们呢,成为一个,成为一个就是说出去以
C:后能成为,将来有机会到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。这个军训呢,是,
C:实际说也是非常苦的。用他们军人的话,那些刚复员的军人的话,
C:就是说,当、当兵实在是太苦了,一点儿自由都没有,的确也是这
C:样。不过呢,它又的确又培养人,能把一个人塑造成一、一个,把
C:一个人,就说一个、一个平时,就说能把一个人呢,把他的性格给
C:它磨练出来,一种坚韧不拔的性格。这个我们是非常深有感触的。
C:他从军队的军训回来以后,我记得我们那个从事,不是,我们举行,
C:学校举行的,一二·九的那次歌咏比赛,是我们参赛的项目,不是
C:歌咏比赛,不是一二·九,就是、就是歌咏比赛各班出那个合唱的
C:节目,这是大家必须全体都上的,我们班呢也是,我们是全体都上
C:了,表演那个,我们首先表演,第一支歌是《胜利歌声》。我觉得
C:这支歌儿在刚一开始,我们在下面训练时,我没有这种感觉,但是
C:当大家走到台上以后,在一起唱这首歌儿的时候儿,我觉得大家那
C:个时候儿的那个心好像都往一处想。大家呢,唱出那个调儿啊,都
C:使人非常鼓舞,就说内心有一个强烈的集体荣誉感,就说我们班一
C:定要拿到这个、第一名,心中总有这么一个目标。《胜利歌声》的
C:歌词呢,也是非常地好,跟我们心情当时配合得也是非常好。这时,
C:我就感觉到,我们的同学,大家都是拧在一起了,整个儿就是一个
C:整体。我们还唱了《我的祖国》。这首歌儿呢,我们的同学的话呢,
C:一开始唱的时候儿,大家都是看着指挥,该抒情的时候儿都抒情,
C:该表现出憎恨的那种、那种基调的时候儿呢,大家就表现那种基调,
C:就是说大家都是简直融成一体了。这就是军训把我们大家都变成了
C:一个整体。这次学农也是,我们学校是在学军之后。学农实在,对
C: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、不感兴趣的事,它只是一个体力劳动,
C:对我们来说,就是一个体力劳动,要是没有军训作基础的话,这次
C:学农啊,我敢说肯定是老师也是组织不了,管不住的。所以我觉得
C:教育局提出这个口号儿呢,并且用那个考大学的一个条件来约束我
C:们,而且呢还要记入档案这个呢,就是,就是约束你必须参加,我
C:觉得他这种想法比较好,但是它呢,很多的做法就不一定合适。有
C:的呢,就流入到那种形式主义的,我们现在的学生呢,对于这种形
C:式主义是非常看不惯的。所以我觉得学农,对我还是印象比较深的。
C:那就说到这儿。
D:我说那个仪表美。我觉得吧,就是人的仪表美,可以分为两种,一
D:种是衣着上的,一种就是精神气质上的。这衣着上的,主要靠经济
D:情况,精神气质上的呢,主要看自己的知识积累和靠那个平时修养
D:来逐渐形成,因此我觉得就是衣着上吧,或从外表讲,不能保持本
D:来那种美,你总有老的时候儿,可那种气质美,可以说一生对你都
D:有用。我觉得特别崇拜的,就是我们说得那个周总理。他每天穿的
D:就是中山服,也没什么花儿啦草什么的,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
D:地方儿,可是他往那儿一站,立刻吧,旁边儿立刻吧就黯然失色了,
D:就觉着,这真是个伟人。因此我觉得吧,就是培养气质美还是重要
D:的。所以说,我们中学生,现在吧,主要是,一是学习,可以说是
D:主要任务,其实吧,等于说,培养精神气质上那部分美吧……所以
D:呢,我不能舍本求末,就是把那个大量时间花在打扮上,而把小量
D:的时间用于学习,这样你现在是美了,等你老了,你就不美了。因
D:此我觉得呢,每天,就是都穿得特别好,就像每天都演出似的,没
D:什么必要。我想啊,就是,嗯,怎么说呢,就是说,中学生他要是
D:说这个界限问题吧,好像也没什么,也说不清楚,就跟,就跟那个
D:画一个平衡似的,就是条件不同了,平衡点也不同。那个,比如说
D:吧,你就是学习特别好,你精力特别充足,你就是适当地注重一下
D:儿自己的衣着,也未尝不可,而且对你,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是比
D:较主要的一个方面。有人呢,他精力不是那么充分的,而他把呢大
D:部分时间花在这上面呢,就没什么必要。因此我觉得对每个人来讲,
D:界限是不同的,事实上呢,也很难,就是这界限也比较难把握,靠
D:每人的理解了。就这么多了。
A:就随便说吧,反正,嗯,想好了先说,说一点儿,一会儿再补充也
A:行,反正就人也不多。
B:我觉得还不错。王老师你先说得了。
C:哎,你们先说吧。
A:你们先说吧,那个,哎,对,说的时候儿,干脆你们四个人先报一
A:下儿你们姓名和那个工作单位。
D:行,我先说。我叫王英惠,就在清华大学派出所儿工作。现在那个
D:我听见好像那个就是自学视听好像是那个分儿录取不上的以后的,
D:完了才变成自学视听生的是吧,也有一个分数儿的限制是吧?我记
D:得我们那年儿就没有,就反正就是一块儿就报名,因为我觉得你看
D:像我吧,今年都三十六了快三十七了,你说让我们呢像那个年轻人
D:儿系统地那么复习然后参加那个考试吧,第一个呢时间不允许,第
D:二个呢把过去的东西再从新再复习一遍呢什么的,再参加考试呢,
D:我觉得从我们时间呢精力我觉得都不行,所以呢当时呢,其实我们
D:原来的你看我六七届初中毕业生吧,我们就插队去了,然后呢,等
D:到、等到,嗯,等到自个儿想上学的时候儿,都岁数儿都特别大了,
D:嗯,那个所以我觉得那当时那自学视听生儿是个机会啊,就上了。
D:上了以后呢,因为我觉得那个学的这个专业呢和我本身工作呢,我
D:觉得结合得就是实践和理论的结合呢,就我觉得就是联系比较密切
D:吧。因为我觉得一开始呢,就是说搞这个公安工作啊,我觉得和那
D:个就是理论上呢,确实是知道得太少了,通过学习以后啊,我觉得
D:就是说实践和理论呢,我觉得就是结合得比较密切。然后就是领会
D:东西呢,我觉得也比较深,像学了几个法以后,我觉得在实际当中
D:工作中啊,确实也有也有不少提高。你瞧像我们,有的我们的同志
D:吧,在学完民法,还有那个什么刑法以后吧,我们派出所儿的民警
D:呢,就是组织起来就是给他们民工啊上法制课啊什么的。这样儿的
D:话呢,就是说一方面儿呢,自个儿也提高了,再一方面儿呢,就是
D:也用我们这个,原来我们有实践东西,但这理论东西啊,确实说说、
D:说吧,也说不到点儿上。所以通过这个学习以后呢,我们这个也搞
D:些个教学实践。然后那个我们也,因为我们呢,就是和那个呢,我
D:们派出所儿一般搞案子,都是搞一个初步的,然后最后就是到分局
D:以后他预审来定这些,所以我们那个工作当中呢,我觉得学完刑法
D:以后,就是罪与非罪啊什么的,这个东西呢,我们在办案中呢,我
D:觉得挺有体会的。原来呢,觉得好像是个什么事儿呢,觉得就都是
D:犯罪了似的,可是在实际工作当中呢,通过学习这个东西呢,我觉
D:得从理论上与实践上这么一结合呢,我就觉得就是说这个像我们一
D:般处理的呢,就还属于治安、治安事件的比较多了,就是说达到这
D:个犯罪的这个程度呢,就是这个就从头脑当中我觉得就比较清楚了。
D:再、有一个呢,就是说我觉得还有一些呢,就是说领会得比较深,
D:但是呢,还有那个理论和实际我觉得呢,有的时候儿呢,结合得比
D:较好,有时候儿呢,在实践与理论还是挺有、挺有距离的。比方说,
D:你说像那个呢,拘留人吧,他那个刑诉上二十四小时你必须得通知
D:那个家属啊单位什么的,可是现在我觉得一般的公安机关都做不到
D:这一点。所以我觉得这个法律的这个东西呀,就是说实话,就是普
D:及,我觉得还是很重要的,所以我觉得这个理论和实践当中啊,你
D:看这个张生他可能这次也有体会了,就是理论和实践啊,它有好多
D:脱节的地方儿,你理论上这么讲的,觉得是可以,那只能作为学理
D:解释,可是在实际当中工作上呢,就不是一样的。所以我觉得学了
D:之后以后呢,还有待于解决一个理论和实际怎么结合的问题。当然
D:我觉得那个学完这几个法以后啊,我觉得对我的工作,我觉得对我,
D:比方说接触的人也比较多,什么婚姻问题的,什么家庭的财产的继
D:承的,这方面儿总的来说吧,都是给你提好多问题,有时候儿,就
D:是接待接待的时候儿,就是学完以后呢,你这起码呢,你这不管从、
D:从实际当中,有的我们接触得到,有的我们接触不到,那就起码我
D:学到这知识呢,我就可以给人家解释一下儿啊,给人讲解一下儿,
D:啊!所以这方面儿呢,我觉得对我工作呢,就是挺有提高的。你们
D:先说吧,我到时候儿想起来再说。
A:行。她开了个头儿,大家接着说。
E:我说,我叫赵东泉,在太阳能所——
A:在哪儿?太阳能研究所?
C:嗯,是搞什么工作的?
E:我搞办公室副主任。
D:当头儿的哈。
E:行政干部,行政干部。哎,我是确实昨天听到之后,也没有思想准
E:备,刚才……说了一下儿,我主要是谈谈围绕电大的这个视听生儿
E:这个搞得怎么样。我觉得呢,这个,我的体会呀,就是说整个儿咱
E:们这个电大都是面向这个全国的这个在职人员,所以这个首先呢,
E:这个面向这个全国在职人员,首先呢,今后这是一个发展方向,我
E:觉得呢,今后呢,这么一个发展方向应该是,我、我从我个人看法
E:来说就是逐渐呢可能要都要转化成这个、现在这个自学视听生儿呢,
E:嗯,比较是一个比较主要的问题。为什么这么说呢,就是一个是它
E:本身面向的都是在职人员,一个呢就是刚赵……已经才说了,一个
E:时间也来不及,另外呢,嗯,针对这个法律方面儿的这些,针对着
E:法律吧也需要一些就是有工作经验的就是有一定的社会经验的人来
E:学习。所以这样儿呢,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尤其为什么要说将来可能
E:要就是可能要是一个自学视听生儿呢,为什么要比较受欢迎比较这
E:个,电大就是能够我希望电大能够可能会往这方面转化呢,因为我
E:有一个过去接触吧,反正现在吧,尤其电大哈,就是怎么说呢,就
E:是,基于这个全国性的。你说这个电视教学呢不能面授,出题是一
E:个老师,教另外一个老师,判分儿,又是另外一个老师,监考呢谁
E:也不认识,所以总的来说就是要比职大、业大、函大要都就是毕业
E:的那个,怎么说呢,就是比例呢要差得多。所以这样儿呢,就可以
E:说是跟多学生,据我所了解,不但自己不去考这些这个、这个电大,
E:将来电大一开班儿,一般都……,而且认识的人都互相转告,趁早
E:儿别考电大,电大呢如何如何不好,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……怎么
E:着,都有就是这种体会,就是根本你就是考进去之后儿吧,特别困
E:难的,能够呢,毕业很困难。为什么很困难,就是学习不是面授的。
E:面授的是一个老师,出题的是一个老师,谁也见不着谁。而且现在
E:传说呢,反儿这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吧,就是电大呢,就是还就主
E:讲老师出题之后电大呢还就是有权改题。
A:嗯,不是,现在、现在那个叫题库,出好几套题。
E:原先啊,原先这样儿,现在当然是题库更好了,就是说避免这些、
E:避免这些、这些谣传吧,啊,这对于这种、这种情况当然是一个、
E:就是一个在改革当中可以说是儿把这电大呢就是如何办得更好,能
E:够不漏题,能够保证质量也好,或者不管培养人才的目标儿也好,
E:还是普及教育的目标儿也好,反儿总的来说,总的来说呢就是,所
E:以我觉得这给我印象当中吧,就儿是电大呢应该就是说吧,逐渐它
E:应该转化。你面向全国确实有实际困难,实际困难就是、就是跟职
E:大,跟职大、业大不能比,人家都普遍有这个、有这个体会。就说
E:职大、业大只要你考上了,一般地……一班淘汰一两个就不错,所
E:以说都能出来,尤其,可儿是这电大呢你看着分儿低,实际上很困
E:难,很难毕业有实际结果。
A:就是进去容易,出来很难。
E:哎,毕业难,就是说,考上容易毕业难。
F:说句老实话,这里有一个什么问题呀,大家也说你考这个电大,同
F:样的咱们不说学历不学历,但是文凭就这么一张,都是一样的文凭,
F:可儿是哪花的力气呀,电大比别的什么函授啊职大呀,花的力气花
F:的比别的一倍还得多。
A:嗯,是,这个普遍都这么反映。
E:所以这个我考虑呢,如果是这样儿呢,视听,就是自学视听生儿呢,
E:肯定将来呀,我估计就是如果考的人要少的话,如果当然了,在竞
E:争之下如果职大、函大再继续办下去,而且它要扩大招生的话,电
E:大我估计可能是招收的学生肯定不会像往常那样儿,尤其现在把文
E:凭看得不是那么很重要的情况下,啊,所以你面向全国,就应该目
E:标儿转向就哪一方面,就是目标儿放在什么目标儿上,是普及教育
E:是当然了,一般你够了那水平就应该给人家一个合格的证明。所以
E:作为我们班的情况,确实有那么几个,有的确实很辛苦得很,就是
E:你像……话都说不出来了,考试的时候儿根本就病得简直儿都、就
E:是整天熬夜复习功课,所以这样儿呢,到时候儿还弄得一门儿不及
E:格、两门儿不及格的,弄得吧都挺对这个电大特别失去信心。所以
E:你要说对……学习不行你尽能力,尽能力已经是不小啦,而且你看
E:这个上次考这个宪法、国际法,这个问题一下儿将近,宪法据说有
E:将近有百分之五十的不及格,就是及格率百分之五十几的人。所以
E:在这种情况下就是,实际我总觉得电大吧,首先就是应该面对现实
E:一下儿。你就是到底是什么原因,是你这个真正的是这个学生不努
E:力,百分之五十的学生不努力?所以在我们班情况下我觉得都够辛
E:苦的,尤其在这个在考试之前,那相当紧张啦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
E:你这作为,你出题库也当然也最好,因为为什么,前段儿时间听说
E:考试的时候儿还有这么一种情况,就是说信息反馈,有一种信息,
E:就是老师,出题老师也是看哪些,普遍去摸一下儿这个学生复习的
E:哪方面儿,是不是说哪方面儿复习得多,意思是我就不出这方面儿
E:题非出,好像、就好像是及格率越低越光荣似的,好像就有点儿老
E:师也有点儿,所以学生、我们也不太理解这到底什么意思。所以你
E:说宪法也好,国际法也好,弄得你说及格率那么低,你说你老师有
E:什么光彩的事儿呀,这个跟那个职大、业大正常的老师的、师生之
E:间的这个关系有点儿、有点儿变化,所以这种情况也确实觉得不太
E:正常。首先你比如说宪法吧,你要觉得出题比较偏,就应该给人一
E:种那个就是补考的机会,不管你是视听生儿也好,或者你那个正常
E:的也好,你在这种情况下,你如果,及格率那么低,你本身应该找
E:找这个、这个、这个到底是原因在哪方面儿。如果是真正的确实的
E:就是题出得比较偏,哎,或者说是,当然了过去出现过漏题啦,当
E:然出题库啦这些好的办法肯定会改变这个,就是不会出现这些事情,
E:但是将来可能还会出现这种情况,就是比较难,确实比较偏,你出
E:题库也很难,就是老师有讲不到的地方儿,所以老师讲不到的地方
E:儿题出了,出了,我觉得及时更正完了,又给人补考机会,还是给
E:人补考机会,你不能就是说,又我越及格率越低我越光荣,我这个
E:说明没漏题。这个其实这个,一个是说明你没漏题,一个是有点儿
E:太为难学生了,所以这个,再这个反正我给一个深刻的体会呢,就
E:是,一个是自学视听生儿电大将来的方向,一个是大部分要转入这
E:个自学视听生儿的方向,你要不转我看也很困难。因为什么呢,互
E:相转告,认识人,凡是电大毕业的人,我们单位也有毕业的人,都
E:说趁早儿别考电大,同样的分儿你为什么不考职大、业大,所以要
E:说都儿是这种样的话,将来一年不如一年,所以将来就、就不好。
E:电大,你既然面向这个全国的这个在职在职人员吧,就是说你就应
E:该从这方面儿去寻找一条出路,所以呢,要想让学生考出水平来,
E:考出真正的这个这个文化程度来,你应该在这个一个是教这方面儿
E:多下一下儿功夫,另外呢,这个在出题哎就是、就是反儿怎么样不
E:能出于要竞争嘛,竞争也不能就像那个现在有些比如说,打个比喻,
E:就是个体户儿这种情况吧,你说你竞争,你只能用劳动致富来竞争,
E:你不能去靠那个税务局呀,工商局哟,剋你哟,就是不给你执照,
E:我这儿独此一家,二百里之内就我一家儿,那,我说多儿少钱就多
E:儿少钱,这种情况不太合理。所以呢,有些同学呢我觉得上次我跟
E:张……说过一回,说的是自学视听生儿是不是适当给予补考机会,
E:能增加一下儿或者怎么能够及早地补救一下儿这种情况。后来有的
E:说正式生——
F:去年传的本来考,后来——
E:宪法本来就是说——
F:传说要补考后来又没有——
E:宪法要补考,确实及格率比较低,据说那个,后来据说电大,就是
E:中央电大不大同意,所以就是说围绕这个问题吧,就是说后来有好
E:些争论,争论呢首先就是说一个给自学视听生儿补考机会呢,正式
E:生儿不同意。所以我总觉得这个啊跟正式生儿没什么关系,所以有
E:些人哪属于、出于这个心理,这心理状态不一样,他有些人就连本
E:班同学都,都有个别的,可以说都不一样,有的人他希望全班谁都
E:不及格就我一人儿及格才好呢,所以这种、这种人、这种人终归是
E:少数儿的。所以这个你像正式生儿也是的,你说人家补考,他补考
E:他也是,怎么说,怎么说呢,他就是考出水平来,你有本事你也考
E:对不对!所以,但是咱们倒不是说,我倒不是说这个什么非要和视
E:听生儿跟这个正式生儿一样待遇啊,每一门儿都有补考机会,最起
E:码我们也得增加到百分之五十,将近百分之五十的及格率这种情况,
E:就应该让自学视听生儿也要补考,所以本身你就差得太多了,那你
E:明摆着你就是这个,就是有点儿出题问题呀,还是有些问题就是不
E:太——另外这个关于这个改题问题,听说不知道真的假的,反正就
E:是,据说是主讲老师出了题之后,当然他有权改题,就是说啊,应
E:该是不管北京电大也好,中央电大也好,他作为辅导老师他应该清
E:楚,哪些、哪些题就是比较偏一点儿,因为他辅导过了,还有他讲
E:过课了还是,他在电视里讲过,他就应该知道重点按照重点去出题,
E:如果老师,要是主讲老师老师要是出题比较偏,那就应该就是——
F:不是。那次国际私法有一个题呀,大家、好多人都没看到,就是名
F:词解释加一个、加一个就是举例,划了一个很小的括孤儿,小字儿
F:写的,反正我们那儿百分之、就是一大半儿都没看到那小字儿,那
F:字儿印得很小,可能是后加上去的,都没看见,而且考试本身很紧
F:张。
E:而且这主讲老师啊,我们还曾经找过主讲老师问过……他说、他说
E:我没出这题,要是、他说了,你让我、你让我名词解释,我都没法
E:儿名词解释“无国籍”,我出一个名词解释“无国籍”,你说,
E:“无国籍”就“无国籍”,你说举例,举例没有,国籍怎么举例!
E:所以这样儿、类似这样儿一种情况,人家主讲老师都说是这种问题,
E:所以总而言之我总觉得吧,就是给我一个印象,就是、就是电大老
E:师呀,就是咱们这个师生之间呢,好像有这道儿鸿沟儿有点儿、有
E:点儿太明显了,好像就是不能让你过去,谁过去谁就有点儿——在
E:这个问题上,是不是能够互相理解一下儿,现在提倡理解呢,咱们
E:互相理解,怎么理解这个问题,所以这个视听生儿我考虑这个、这
E:个现在这个视听生儿呢,这个确实我总觉得这个将来的这个视听生
E:儿这个问题是一个方向。作为我们这个因为什么呢,我总觉得电大,
E:尤其电大怎么跟职大不一样,职大或着什么夜大各个函授、什么大
E:专院校吧,函授班儿情况那都不一样。只不过电大如果就现在这样
E:儿开下去,我总觉得还是、还是方向,但是它不能把那些有些人,
E:说得那什么点儿,我总觉得应该考虑到大多数儿人、大多数儿学生
E:这种意思吧。另外呢,其他的什么,至于老师吧,反正有些问题我
E:总觉得,确实这个我看了别的,认识别的那个什么,职大吧,问起
E:来,他说谈到电大的一些事情吧,人都觉得挺可笑的。比如说监考
E:问题,有的人真是,我说句不好听的话,就是有跟电影儿里日本鬼
E:子看犯人似的,还又教,弄得你脑袋——,反正有的考得——
F:就怕,我觉得每次考试最害怕那种老师,还差二十分钟啊,一会儿,
F:还差十五分钟啊,就是最后那会儿正是复习正紧张的时候儿,过五
F:分钟他一提醒,提一次,弄得你多紧张啊!
E:这,你还要求不能过分,可是有的老师确实还是不错的,他提醒你
E:呀还确实出于好意。有的老师啊,不管出点儿事情,就爱在课堂上
E:大嚷大叫,“你们怎么那么……”,噢噢叫儿,实际上别人那儿正
E:在专心、可能有个别,有的老师敲敲桌子,他一弄,整个儿弄得、
E:弄得思路特别打搅,所以本身就紧张得够呛,这些人所以你说岁数
E:儿也不小了,谁也不愿意闹得挺不好的,对不对,嗯,人家一般情
E:况也、也不想难为,当然你不想难为学生,学生也不想给你找些别
E:扭。现在就是,关键就是老师可能还好点儿,关键工作站有些人也
E:是的,我看出来进去的,有些还指责老师的,反儿弄得监考老师也
E:挺那什么的,你要说他,又喊又叫的,他高兴了,人学生、学生受
E:不了啊。所以呢这些事情啊工作站也有,我发现所以这可能是从电
E:大一直下去的,到工作站,工作站本身老师是不是就有点儿,好像
E:是及格率越低他就说明他越没跑题越光荣就越、越好,实际这个考
E:得好坏不在于你跑题不跑题。如果这是出现这个出了题库这问题,
E:我也想这个将来不会出现这个问题,那就是根本这些不存在这些问
E:题。另外呢就是还有昨天呢我听同学呢就是主张呢还是开本科儿班
E:儿的问题,继续开本科儿班儿啊,就是一个当然是这个法律班儿要
E:继续开,一个呢现在呢确实是法律人材呢比较缺乏,所以那个应该
E:确实是再继续办下去,另外呢就是本科儿班儿的能够就是希望开下
E:去还是对于有些就是学习比较好的,比如像我刚才说的,有的希望
E:都不及格他好显得更高一筹啊,这样儿他,所以这样儿你可以再考
E:本科儿再考研究生儿,这都是,你,也好给他创造一些机会,要不
E:然这、这老暴露不出他的他的优良成绩,这也是所以,这样儿呢,
E:电大来说也应该给人一些高材生呢创造一些、创造一些机会吧,更
E:能、更能进取的一些机会。所以呢,这个,从这里电大,有这么一
E:点儿体会吧,所以应该继续办下去,应该考虑考虑自学视听生儿这
E:些人的大部分的这些状况吧,比如说这个,你看李某某那次也是考
E:完一门儿一下儿就受不了,第二门儿就没来考了,实际他成绩还是
E:——
F:老李吧?
E:嗳,老李。
F:我们班的,最大岁数儿五十五岁,我们班一般在像我们这样儿,都
F:算中层儿的了哈,就是啊,我们这拨儿挺多基本上都在三十六、七
F:岁以上,这个问题呢——
E:所以我觉得呢,本身就是这个视听生,应该考虑的就是说本身花费
E:的力气比较大,当然不是说,视听生就是电大生啊,花费的力气比
E:较大反而收的效益呢——而且这些人吧,我、我普遍看了看是一般
E:的情况都是这样儿,你要低也低不过、不可能三、四十分儿,不及
E:格也就是五十多分儿,就差那么几分儿,所以你要是高分儿呢,真
E:正是八、九十分儿的,也不、不是太多,按百分比的来说,不算多,
E:也就是七、八十分儿的,五十分儿的就是这个及格率,及格的也就
E:是六十分儿到八十分儿这二十分儿之间的,不及格的就是百分之八
E:十都在五十分儿到六十分儿,到五十八、五十九分儿吧,就在这段
E:儿,就,就在这个这段儿分数儿吧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我想你要
E:是出题,当然是出题库的,那就不存在这些问题,就是说你有一些
E:补考题,有一些百分比就是及格率比较低,在这种情况,他就是这
E:个有意要考,我觉得还是可以,你这样儿何苦来,耽误一年、两年
E:从新再拿起来。所以这样儿,咱也不需要说每门儿你就跟正式生儿
E:一样,就是必须都要补考,这也有点儿不合适,我们自己感觉也确
E:实,你说你视听生儿你跟正式生儿确实不应该就是平等的,但是呢,
E:在及格率比较低的情况下就应该给人多给人一点儿机会,就是,起
E:码早一些给机会。你要是,已经两年了过去了,都,刚学完你要是
E:再、再啃两个月,还可以再考一次还可以过,你说这要是从再过一
E:年两年,或者到最后全拿了,就剩一门儿、两门儿了,再一块儿学,
E:这过不了。
F:等于重新拼。
E:哎,从新学习,从新学习,明摆着那你说再给你一个月时间,他要
E:是两门儿不及格,半个月一门儿,还是过不了。
F:你像去年那个宪法,要是当时过了一个月,让大家补考,估计差不
F:多也都能那什么,对,可是你要——你要真是,拖了一年了,明年
F:再让大家考,整个儿都整个儿都从新学的。
E:要真是、真是不用功的那个,或他不爱学,你说他不及格那你活该,
E:这就,因为你自己不努力,对不对!所以有些是属于、完全属于、
E:完全属于电大,有时儿出题呀确实有些、有些误差,出卷子有时…
E:…。想起来再说吧,等会儿吧。
A:行,你一会儿再说说你的收获吧。
E:我谈的都是这个不太好,净、净、净提、净提意见了。
G:自学视听生儿我觉得还是还是不错,关键呢现在有的人说好像那个
G:喊质量不高是吧,我觉得关键还是个组织。你比如像、像我们班吧,
G:就是大家心哪,我觉得,从这个职工教育处班主任是吧,然后班里
G:同学呢,还都比较齐心,有、碰到什么事儿呢,大家都就是在班里
G:呢,起码有一个核心,就是互相之间呢,就是到期末复习了什么的,
G:都组织、都比较、大家都比较、都觉得挺不容易的哈。
E:我们班就是,确实,我认识好多人,就是也有别的文秘班儿呀,或
E:者什么新闻班儿呀,他们那个自学视听生儿都不像我们这个、我们
E:这个、我们班的风气比较好吧。我们这个、这个、这个职工教育处
E:呢,张老师抓得比较紧,我们这个班主任呢王老师,每次什么重点
E:啊,每次都是专门儿召集在一起,专门儿每门儿每门儿课都有一个
E:课代表,都定一个课代表。完了课代表每个学期都要把这个重点都
E:给、就是职工园地、职工园地一出来,反儿都,职工园地课代表整
E:个儿都给它把重点都给抄出来,在哪页哪页。完了召集全班,哎,
E:再这就每个人就都知道了。所以这个我觉得我们班这个就这种学习
E:方法呀,这种儿,刻苦精神吧够可以的,可是要是及格率一下儿也
E:挺吃惊的。
G:一般说来还可以,就是普遍比方说宪法吧那就没办法,整个儿电大
G:也就是这状况,那我们班也就是这状况,我觉得就关键是一个组织。
G:比如说王老师带同学一块儿去什么拘留所呀,搞这些教学实践呀什
G:么,这些东西都是,所以我觉得都是、都儿挺有那什么的,就是促
G:进学习呀什么的。这方面的,我觉得关键一个组织。我觉得视听这
G:个东西吧,它面儿广,这样的话呢,我觉得那个,你能用学出来的,
G:就学出来了。这个呢我觉得人数儿还不少呢,哈,多,挺多的。从
G:本身来讲,你像我们学习吧,确实你要让我们考去,真没那精力,
G:你要像自学视听呢,这样的话,我们也就这么着,大家组成一个集
G:体,也就坚持下来了。我觉得关键是一个组织,你不组织,你老,
G:说这视听,老不拿它当回事儿似的,觉得好像这帮人多次似的,好
G:像都是混着上来的,好像是,我觉得这这个看法就不全面,关键一
G:个我觉得在组织。再一个呢,就是像我们吧,我们为什么这么苦哇,
G:我觉得关键就是是一锤子买卖,你这门儿及格了,就及格了,不像
G:人家正式生儿的,人家差不多人家学业人家还有一个补考机会呢,
G:我们呢就是你这次你及格了,你就你算过去了,你不及格,你得,
G:你这就、这就是没日子的事儿了。所以我们班这个同学也是为什么
G:这么苦啊,就大家也互相都比较体谅,就是你这门儿不过,就不定
G:是哪年以后的事儿了。
A:你说。
F:好,我说说吧。我叫徐章,双人儿徐。我是海淀检察院的,我搞业
F:务的,就是搞那个刑事案件呀什么的。我觉得反正刚才他们几个同
F:学说的我也挺同意他们的,我觉得这个视听生啊,从那个教育,就
F:是普及法律呀,普及那个学习呀,教育有……和我们实际工作上用
F:得着的,还是、就是还是用得上的。反正,我觉得吧我一个这样的
F:感觉,就是咱们这个电大吧开的这个门儿啊,有点儿太多,我是觉
F:得有点多,有些啊是用得着,有些啊实际上纯属于、就是属于一般
F:了解的东西,可是它全都算在必修课里了。你看我们那个单位,人
F:家上政法的,人就十二门儿课,全都三年上来挺轻松,一学期就两
F:门儿就过来了,每学期也就两门儿就过来了,而且挺轻松的就过来
F:了。咱们、可是电大吧,一学期呀开的就四、五门儿,你像我们这
F:两年全是五门儿课,加上那个、那个选修课,每学期都五门儿课,
F:还不是脱产,全是业余的。这东西学生本身负担就相当大,而且咱
F:们这个考试,刚才那个谁也说了,考题又是比较难,说老实话,难
F:度大得,就是说,几个师生脱节这方面,教学呀这个不是面授的,
F:不了解学习情况呀,你们,上的老师吧了解到现在学的什么程度吧,
F:他不是很掌握,他只能通过各个工作站哪了解一些情况,他只能大
F:面儿的,具体的他不了解,那么它有这个普遍性?这个,本身就增
F:加这个难度。那么你这个开这门儿哪本身又这么多,所以,我觉得
F:这个东西,电大以后还办的时候儿啊,应该考虑到这个、这个效果
F:是不是好。这个一个人的精力毕竟他有限,你说这些实在的三十多
F:岁的人上这个电大,都是在单位,都是说老实话在单位都是骨干力
F:量,大部分都是在那儿干,忙得很,完了业余时间还得要照顾到家
F:里头,还要自己学。你像我,我爱人那会儿上学我也上学,还一个
F:孩子,自己弄多辛苦啊!完了没办法,就每天就那么开夜车,每天
F:都十二点睡,没有十一点睡过觉,都这样。每次、我这两次考试也
F:是赶上两次都发高烧去考试,你不考吧,这一门儿你白学了,又没
F:有补考机会。所以,你说这种情况,挺难的,说咱们这个门儿呀,
F:我觉得有的必要,有的就可以是不是考虑不学,不学是不是也能够
F:那什么。你像人家函授,人家也是大专生,他不能像本科儿生那么
F:要求啊,学那么多门儿。我算了算,咱们一共连学选修课呀,要全
F:加上,得将近二十门儿课,你像人家函授的,啊,二十一门儿课,
F:全上二十一门儿课,人家那个函授那个函授的吧,人家那个也就十
F:二门儿、十三门儿课。咱们学那么多,也就是一个大专,是哇,他
F:那个也是那么一个大专,说老实话,我觉得有些地方就是特别不公
F:平,是啊,人家也就是一个大专,也学那么多门儿,人也就过来了,
F:我们那么苦,学十几门儿,也是奔到最后了,不也就是也这么一个
F:情况?另外呢,你说有些东西呀,从我们这工作来说,搞法律嘛,
F:是吧,学理论上的东西有些是用得上的,有些纯属于就是一点儿都
F:沾不着边儿,根本用不着的,有些跟工作结合的紧一点儿,有些跟
F:工作根本就结合不上,学完了等于,说句不好听的话,就是学完了
F:就是了解了解就扔一边儿了,工作上用不上。就跟那外语一样,你
F:学了外语你用上了,你老经常用,你这、这外语越学越好,你学完
F:外语,你不用了,过两年你就忘了,就是这么个情况。所以我觉得
F:咱们这个电大,这个一个方向,工作慢慢儿还要改善这个情况,这
F:个课门儿是不是不要这么多。还有呢就是、就是他说的这种情况,
F:如果是普遍这种情况,这个学期视听生儿咱们不能跟正式生儿要求,
F:可是实际上你最后发的文凭是一样的,只不过是个入门儿不一样。
F:是啊,他有一个考试的过程,我们没有考试,但以后是不是要考试
F: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考虑考虑。因为它这个文化程度啊,差别太大,
F:从教学来说吧,也是有一定难度,那么就是说,你这个考到什么程
F:度,像那次我听他们说,就是说,考了以后多少分儿以上的是及格,
F:按正式生,多少分儿以下的不及格,按视听生,这样呢他这个学习
F:程度啊,就文化程度啊,不至于差得、拉得太狠。说一个这个情况。
F:第二呢,我觉得这个东西,你要,既然人家上了视听生了,下决心
F:上了,也都是不容易的,还是尽量能让人家过就过,别太难为大家。
F:我有时候儿,我也觉得是不是太难为大家了,就像刚才他们说的,
F:是有些地方有点儿在难为,说这些人、同志吧都不容易,你说就这
F:么上下来了,好不容易,你说这两门儿五十八、五十九,就差那么
F:一分儿半分儿的,就是过不了。其实你说,你说有些这个,咱们不
F:知道老师判得不一样,那次去年我们听说是这判卷儿的,一个组的
F:和一个组的判的卷子分儿能差二、三十分儿,你这个组判卷儿老师
F:啊,那个能给你这个能得七、八十分儿的那个卷子,到那个组判卷
F:子就能得五、六十分儿,甚至不及格,四十分儿。我觉得这个东西,
F:这个东西,这个全权掌握在判卷儿老师手里了,你碰上的老师手松
F:就过了,碰上这老师手紧就不过,所以这个问题呢我说,就是说在
F:电大是不是能有规定对判卷老师的要求啊?另外监考老师,像那些
F:情况啊,应该有一个要求,是啊,这些情况,这样呢这个及格情况
F:呢也可以适当的能够拉平一点儿。因为你说全国这个情况你要说绝
F:对拉平是不可能的,可是你说说,北京市的情况是吧,就比方说一
F:个区的、一个区的一个考场内的情况,就能差着好多分儿来,我觉
F:得这个咱们不知道,就是听老师讲到这个情况以后,我们都觉得挺
F:吃惊的哈,就是不是一个组能判出两份儿卷子能差那么多,啊,这
F:种情况我,具体的不知道。另外呢就是说这个讲授这个情况。我们
F:这学期碰上这种情况,讲授的情况,好,讲授面儿广播课和书本儿
F:不一样,差距特别大。本身你说我们听课都统一,完了,面授课也
F:听,完了广播课、电视课都这么听吧,有些地方是重复的,重播的
F:很多重复,可是你说那个书上的那个都和老师那个讲的那都不一样,
F:到底是以哪个为准?这个本身难度这么大,这玩艺儿听谁的?到时
F:候儿考试以谁的为准?这都是一个问题。因为我们平时吧看书就看
F:这个教程书,结果听广播像这次自然科学概论,那个是前一个版本
F:的那个广播课,结果这个学期还按这个放,结果你说我们是听呢,
F:还是不听啊?而且现在你说我们这个啊,说句老实话,现在有些单
F:位呀卡得还比较紧,像我们单位没有奖金吧,它不存在这个问题,
F:你像别的单位有的他听这个完全扣你奖金呢还,这本身这些人说老
F:实话损失也够大的啦,奖金也给扣光了,玩儿命也上了,还有的不
F:及格的,说老实话真是挺不容易的。嘿,你说是不是?这些情况我
F:觉得电大,哎,也应该考虑考虑学生这些人的苦衷,至于这办吧,
F:我觉得不是应该办,但是呢,这个方法呀还,什么其他这些方法是
F:不是再逐步的改进一下儿呢?那个能够就是说,嗯,中央电大也好,
F:啊,是你这个主讲老师也好,啊,能够多下去呀了解这一届学生的
F:这个实际情况,应该多下来走一走,及时了解这个学生这个情况。
F:第三呢,就是说这个、还有一个情况,就是说,这各个班哪可能也
F:不一样,就是教学班哪,各个工作站哪,就是负责不负责那儿的班
F:哪,组织得负责不负责的呀都有关系。所以对于这个东西,我觉得
F:就是说好的班上,这个我们这个法律班哈,总结出经验来哈,以后
F:我这个也应该互相交流一下子。比方说我们各个教学班,能有一个
F:机会互相交流啊,传授一下儿就是说怎么才能学得更好一些啊,这
F:种情况,是不是能够大家互相通气,我觉得现在通气通得太少了,
F:像这个,下来就很不容易吧,能有这个机会,所以我觉得这个应该
F:多通气,就是一届的学生那个情况、状况,还有这个学习情况啊,
F:状态,还有生活各个方面的原因哪,这一届这一学期的情况,都应
F:该经常下来走走,了解情况。我觉得这样呢,也有利你们教学呀,
F:最后期末考试啊,对这些情况都是有利于的。所以反正说句老实话,
F:谁上这个学都想能够学好呀,毕业呀,当然学习是为了到工作中去
F:运用哈,不是说为了学而学,但是真正你说,我说句老实话,我们
F:都没花功夫没学吗,到时候儿还有门儿不及格,这心里想想也挺那
F:什么的。你说就是另外呢,我也觉得是不是我们这一届的这个补考
F:啊什么的,大家也挺关心的,其实这些东西吧,能够啊早点儿给大
F:家交一个底儿,反正就是交个底儿呢,大家心里头啊,能踏实一点
F:儿。现在好多同学有些有几门儿不及格,心里都很不踏实,还是能
F:什么时候儿给你补考啊,还是让能不能毕业呀,这些东西都考虑,
F:所以特别像我们这些已经上完了,差不多快上两年了哈,这些问题
F:也都考虑,对于这个我觉得就是说教程上吧,教学、教程上这三年,
F:开始的这个介绍就应该把这些都安排进去,讲进去,让大家啊,同
F:学心里都有个底儿。我就先说这么点儿,想。
A:嗯,行。
G:该你说了吧?
H:嗯,我说吧。我叫高云峰,在北京……厂保卫科工作。反正我就谈
H:谈这个、这个自学视听生以后还办是不办。从我这儿来说我认为还
H:是应该办的,因为现在,一个是从咱们今后、就是反正我看过这方
H:面儿介绍,就是今后一、二十年里边儿呢,需要的人材里边儿这个
H:对法律工作者是比较缺的,你说光指望这几个正经的大学里边儿培
H:养出的人材还是少的。从咱们这现有的这现有的这些,尤其是从事
H:法律工作的人,像他们这个公安局呀,检察院呀,或是干我们这个
H:的,也需要这方面儿的学习,就是认为还是应该办的,但从我们单
H:位现在来说,据我看,就是有一些、有不少人打听这个电大这个法
H:律班儿怎么上,而且也有些是正经学过一个高大专毕业生儿,像什
H:么些党政的一些学企业管理的,人家还想、还想懂法,因为现在讲
H:究是按法办、依法办事吧,所以好多方面儿都是得讲究这个,都比
H:较比较爱上。但是吧,今后要上该怎么办法儿?从我、从这儿反正
H:上了两年了吧,我觉得挺别扭的。从第一年开始,法律基础理论,
H:第二年是宪法,第三年是民法,今年是政经,就是说这几门儿给你
H:发了书以后,拿出来说看一看,没过一、两个月,又给你来一份儿
H:讲稿儿,让同学们结合讲稿儿看书。从我们这儿来说呢,你像他们
H:这几个,都是岁数儿比我大多了,有家有业有孩子,我这儿相比之
H:下我这儿还没什么负担没孩子,工作上呢也不是说儿特别紧,就按
H:他这个,就是说,上班儿时间不能看书,下班儿回家吧,家务事儿
H:还特多,你说结合看,你说这真没那功夫儿。净考那本儿教材,我
H:拿着这本儿教材,好好儿学一学,有功夫儿多学一点,结合着。有
H:时候儿我就有这么一感觉,看来看去看乱了,最后没办法儿就是按
H:你这,最后,我找了这么、什么办法儿,就是看哪方面儿看那个看
H:哪方面儿,我就照哪方面儿背,有这么一个系统呢,比较好安排一
H:点儿。就在全年我们这儿订了政经的讲稿儿,连做作业都做不出来,
H:好多问题都是书儿上,没订上书,这将来你就牵扯到考试。考试我
H:们这儿是姜老师,我碰上了姜老师,我觉得讲得比较粗,不讲,干
H:脆删掉你就不讲,讲了的地方儿吧,跟别的书对比,所以我也找了
H:一本儿……的书,粗多了,没学过的东西啊,干脆看不懂,反正是、
H:特别看完以后特别糊涂,不容易明白。就是说能不能有个比较好的
H:安排,具体这到底怎么着,反正以后这办了三年也有点儿、能总结
H:出来一点儿经验,以后怎么个办法儿——
F:还有好多那什么参考资料,订的都是那么大厚本儿大厚本儿,说句
F:老实话,我们倒不是心疼什么钱,订的那个书啊,根本就没有用。
F:而且有些地方啊,你根本就是,一是没时间看,另外根本用不上,
F:有的地儿说句老实话,咱们说得更刻薄一点儿——
H:还有不少人全是自费,一年二百多块钱。
F:我们这儿都是自费,二百五十块钱。
H:花、花那么多钱,也确实这现在来说啊,像他们这种公安局,检察
H:院,工资也不是高,没什么活钱,一月这点儿钱养家糊口的,然后
H:再锅碗儿瓢盆儿,再不及格,确实有——
F:他们这学校的,我们这儿全是自费,到现在花了四百多块钱了,谁
F:给你报啊!没,还不算书钱,还不算书钱,这书钱、杂志钱,你看
F:这东西吧,我们还是不敢不订杂志,《电大法学》、《文科儿园地》、
F:《电大学刊》都,哎,都得订,不订到时候儿你都用不上,你都得
F:用得着,然后参考资料——
H:你看咱们这个北京电大的吧,你看能不能像辽宁电大,咱们有不少
H:同学订那个《电大法学》,能不能也像这样儿,《文科儿园地》我
H:也订,是《电大学刊》我也订,但上边儿,嘿,啊,法律占的比重
H:特别小,而且呢现在已经六月初了,从《电大学刊》来辅导——
F:没跟上趟儿。
H:真是没跟上趟儿。同学们啊有时确实比较指望上边儿这个给归置归
H:置,哪些比较重要啊,要点给你讲讲啊,确实还真指望这个,跟不
H:上。能不能咱们也办一个法律专号儿,跟党政文秘各方面儿都分开
H:了。
F:分开了好,因为法律吧,比方说我们这个学期学这几门儿课,能够
F:单独弄出来一个,弄个专刊也行。
H:对。咱们这儿订《电大法学》的少,是订《电大学刊》的少,不少
H:都是跟去订辽宁那个《电大学刊》。
F:辽宁《电大学刊》啊来得晚,现在还是第四期、第五期还没来呢。
H:它又来得晚点儿,咱们就跟不上,所以——
F:辽宁的啊来得晚。
H:因为现在吧,法律班儿啊,确实在像咱们北京来说吧,相比之下,
H:像那些党政之类的特别的各方面儿都有发展,像咱们法律班儿非没
H:……怎么办好一点儿,确实出来人,我们确实是这么回事儿,确实
H:是那一个人儿。我觉得像我这样儿,刚开始我学的时候儿,我们科
H:长不同意,他就是这种想法儿,他觉得你们年轻人儿就是弄个文凭,
H:等我们老的退休了你们当官儿。别说能不能当官,可现在学完了以
H:后工作中就得用得上,他现在美了,动不动一张嘴就是,谁一说什
H:么,他就我们这儿有俩学法律的,你们别蒙我。前些日子我们那儿
H:就有这么一事儿,一个女的卖饭票儿,一个工人去换饭票儿,因为
H:就是那个拿那个票儿多少的问题,戗起来了,这男的就骂这个换饭
H:票儿的,骂得挺难听的,这女的呢过了一会儿抽过去了,精神儿就
H:是特别难受,跟家歇了好长时间。最后找,各处儿找,什么党委呀,
H:厂长室呀,什么劳动科,都找,认为这是构成犯罪了,造成后果了,
H:他骂她得了病了。最后找到我们这儿来了,我们科长没学过,确实,
H:干了一辈子保卫干事,这些理论上讲不通,讲着讲着又跟人戗起来
H:了。后来我跟那人说,我说我也不跟你说什么,拿出书来让你看,
H:什么叫构成犯罪。她说这是侮辱罪。我说侮辱罪,他这个偶尔地骂,
H:但是,虽然难听点儿,但并不构成犯罪,给她讲讲就是,哎,居然
H:讲通了,完了高高兴兴走了。我们科长挺满意,就是确实在实践中
H:咱也能用得上,在这方面儿人才比较缺。你像我们这儿,出了好几
H:起了,订合同不懂法让人骗了,一骗一百多万、二百多万,损失价
H:值捞不回来,就这样儿。
F:工厂倒闭。
H:法律人才特别缺,所以咱们想办法儿吧,就是尽量办一下儿,虽然
H:像我们这样没参加考试,以后即便考,我想有的也就是也不一定,
H:像我这样儿六九年上学,七七年高中没毕业我当兵去了,十年等于
H:没学习,实际上我们觉得,我也想考,可是确实精力不够。
B:就是像我们这样儿学吧,我认为有一个好处,一个呢,你工作实践
B:也有了,一个再加上你再学点儿理论呢,我觉得这样儿的话呢,学
B:起来就比较有意思,而且用得上。你像那个高中毕业生,工作没几
B:年,马上就学法律,他在实践当中确实他还得有一个实践的过程啊,
B:咱们呢起码呢你工作几年了,然后你再学点儿这个东西呢,我觉得
B:这个效果我觉得挺好的。
F:从这个全国普法教育这个角度,也应该接着办下去。
I:哎,是不是有些人主张不办了,你还没听说?是不是视听主张不办
I:了?
A:有些人,有人是主张。
J:现在呢有两种意见,现在,现在说实在的,我听说呀不但要办视听,
J:因为呀是这种情况,不是专科儿,还要单科儿。
B:我觉得这一点挺好,就这种情况呀——
J:现在是这种情况,从今年、今年成人教育高考来说呀,学生来源很
J:缺乏,就是说像咱们学校的夜大,像吧各学校职大、夜大都有反映,
J:就是报名的比较少,现在少了。
F:现在,文凭风儿又下去了,又过去了,啊,又过去了。
J:其实这个自学考,这个自学视听生儿啊,这种形式是一种好的形式,
J:而且呢,很有可能它会成为今后发展的方向。
F:人多啊,就是说工作吧,咱们这个文化程度慢慢儿也能提高,而且
F:这个法律上这东西避免犯罪呀,这东西知道犯罪呀——
J:不光是法律的问题,别的、别的专业也是一样。
F:文化程度普及,你要从这个角度出发讲,也应该,好多——
J:它是这样儿,它这个自学视听生,比较适合于成人的,对、像咱们
J:现在上学的呢,学、学生呢,都是三十岁左右,或是三十岁到四十
J:之间,比较多,你真让他拿出那个时间来去补课,复习考试入学考
J:试去,你真考考他们,反正他们可能有相当一部分,就是说咱们班
J:来说那时候儿如果哪出去去考试、入学考试来参加学习的话,那估
J:计能三分之一的通不过,三分之一能下来就不错。而且入学考试本
J:身就是一个,我认为就是考一考他的那个学习能力,就是今后能不
J:能,就是说学习,能不能参加这个专业的学习,主要是测验一下儿
J:这个能力,而且这个能力呢,通过那个自然淘汰呢,就是自学考试,
J:就是自学视听这自然淘汰呢,其实也能检验出来。现在咱们那个,
J:咱们学校一共办了五个专业,很说明这个问题。刚开始报的是三百
J:六十多人,就五个专业,文秘,什么党政,除了新闻没办以外,其
J:他几个专业都办了,就是这个文科儿,报名的时候儿呢,咱们是报
J:了三百六十、六十五人,到现在为止呢,咱们还保持着二百零几个,
J:哎,所以,已经淘汰了将近一半儿人了。就是说这个跟那个,这个
J:有一个特点必须得注意,就是说自学视听啊,它唯一的那个特点就
J:是管理要完善,哎,因为这个自学视听不好管理。你像就咱们这个
J:管理来说,就是一个班,班长就得调好几次,班长都不学了,到最
J:后,都学不下去了有的,他就是说知识没到那儿,他肯定学不下去,
J:所以它的管理是一个问题,就是说从电大呀,从那个工作站呀,唯
J:一的那个难处就是自学视听生的管理呢,是一个问题。现在,就是
J:说能够在这方面儿从理论上到实践上都结合着研究一下儿,我是说
J:这个自学视听生是可以发展的这种情况,嗯。还有一个就是那个,
J:嗯,自学视听生那个单科儿吧,我听那个、上次啊跟他们工作站的
J:去聊了聊,就是我以前啊有这种想法儿,也跟那个电大提过,他们
J:座谈的时候儿,我跟他们提过,能不能和那个北京市自学考试相结
J:合,就是说因为你像我们法律专业吧,他们上完这门儿课以后,考
J:完以后,哎,今后就得毕业以后,才有这门儿课,就是专业课的考
J:试,如果招生有这门儿考试,如果法律专业不招生,这门儿考试就
J:一次,就最后一次,今后不及格你再也没有机会了,就是这样儿,
J:因为那个自学考试呢,它也有这个法律专业的考试,但是呢,经过
J:我,我了解呢,咱们和那个自学考试啊,电大和自学考试好像,那
J:个矛盾啊还挺大,所以根本不可能,不可能呢,现在就是说,通过
J:那个咱们那个,我跟他们聊,咱们电大有这个想法儿,要想单科儿
J:的那个考试就是一门儿一门儿地考,要搞这个、这个那个考试形式,
J:我觉得这个形式也很好,但是呢考试时间,考试安排是一个问题。
J:安排,就是说好比咱们那个这个法律专业吧,如果要是按照那个自
J:学考试一年考一轮儿的话,就是上半年考几门儿课,七、八门儿课,
J:下半年考七、八门儿课,就这样儿,如果、如果那个单科儿,如果
J:也搞这种形式的话,这样儿考的话,我希望呢,就是说能不能就是
J:说把那个单科儿考试啊,安排在咱们那个专业不组织班的自学视听
J:生的考试的后边儿,看看,这样儿呢,后边一个月或是一个半月以
J:后,再考那个单科儿考试,给他有一个机会。
F:给他一个复习的时间。
J:就是说,嗯,今后怎么办好这个自学视听生,我觉得是值得研究这
J:个问题,啊,而且不是,问题不是在于办和不办的这个之间,而且
J:是办得好坏的问题,因为自学视听生儿确实是一个好的形式。对今
J:后招生来源,我们如果考试,就从明年开始,如果我们要进行考试,
J:考试招生的话,我估计学生来源很、很少,不会就是说像那个什么,
J:具体那个能不能组织几个班,一个工作站能不能组织几个班,我们
J:都觉得很难说,因为不光是电大招生的问题,全国整个儿成人都招
J:生。今年的理科儿呢,就是来源就很成问题,是不是,明年文科儿
J:招生前景怎么样,也、也很难说。
F:就那么给吓得,给吓得。
B:你比如说像那个民法吧,它分那个上、下,分那个总编和分则啊,
B:总则、分则,你像有的同学他总则没及格,分则及格了,那你说以
B:后补你怎么办呀?所以我觉得像这种课吧,考虑考虑啊,能不能这
B:分儿是不是互相的这个什么一下子,要不你说等下次补考,补考你
B:到时候儿又得开分则、总则的那么个补考,像尤其这法律课这个不
B:好弄,你说像刑法也分你说这个,一般我们刑法及格率都挺高的,
B:但是这个民法呢你就,去年就有很多人不及格了,所以你今年学了
B:分则,分则及格,总则不及格,你这补考怎么办呢?我觉得电大这
B:个问题是不是考虑考虑,反正原来那个——
J:经济法是两年,两年。
F:经济法这个,政经也是,经济法还分、分得还不如总则、分则呢。
B:我就是说今后一学期课怎么四门儿啊?
F:是四门儿啊。
B:嗬!老天爷……
F:我觉得这会儿学的太多,四门儿。
E:我看三门儿。
F:不对。你要是学分儿够了,选修课是哪个呀,还剩三门儿吧?两门
F:儿,那个什么司法和经济法概论后半部截儿和司法文书——
D:两门儿。
F:这是选修课。
B:那个还有一门儿呢我记得——
E:没了,选修课这会儿就没了。
D:第五学期四门儿,你要把——
B:我怎么那天看张国英那门儿,我一看,好,那学期又写毕业论文,
B:完了你再、再就这么多,没有——
F:还有一个问题。像你说选修课吧是要学,可是我觉得咱们有点儿太
F:难了。像你说去年学那个逻辑课,告诉我们开卷儿考试,四大张纸
F:就俩小时,好,你要是稍微紧张一点儿,真是根本归纳……我们班
F:有十几个人不及格的,你说你选修课呢题就出这么多,这量相当大
F:了。你说出题你难一点儿倒无关——
J:选修课是应当灵活儿点。
F:可是你这量太大了,而时间都做不完。你像这学期就自然、自然、
F:自然科学概论,就这么一厚本儿,得出几张卷子啊,几张纸啊,我
F:都发怵,说句老实话。而且这一学期我们又五门儿课,那么考试,
F:说老实话,我们回回就跟那什么,每次都跟人家高考一样,一下儿
F:连着四天就那么考,那个脑子都、到最后都紧张到极度紧张,睡不
F:着觉,吃不下饭,累就到那样儿,人都累垮了,我每次考试都得病
F:一大场。
B:真的,我们班同学这岁数儿,反正只要一考,完了,不是前边儿病,
B:就是考完试以后病一场,这,规律了。这有——
F:这有什么问题,就是考的时间太紧,一下子考四门儿、五门儿,这
F:么考,人的精力受不了,你每年每学期都这么考。你像人家,要不
F:说人家入学难着点儿,别的都容易,人家入学吧一下儿考四门儿、
F:五门儿,就进了学校呢,人一学期就开两门儿,最多开三门儿。咱
F:们这儿,一开就四、五门儿,一开就是四、五门儿,就这么上。所
F:以这个我觉得有的课门儿是不是没有必要上,像,比方说这个刑法,
F:这个刑法总论、分论能不能压缩,一个学期上。人家都是这样,我
F:问了问,人家函授啊,职大都是一个学期上完了,就是总则和分则
F:这样的,都一个学期上,这样压缩一下子,压缩一下子。咱们这儿
F:是拆开,这样学时拉长了吧,那个、那个考的时候儿量也大,大家
F:学的时候儿精力也那什么也受不了,这门儿就多,这样门儿也就拉
F:长了。我看像选修课就是属于知识了解这方面儿的东西,不要太难
F:为大家。
H:问题是这个,你选修不过的话,还必须选修这个,啊。
B:对对。你比方你选修逻辑,你这门儿逻辑没过,那你以后还是选逻
B:辑,你还不能选别的,你说反正儿我过这三门儿不就得了吗,不成,
B:非得就是那,既然选修嘛,他要愿意选,选不了要不再念一门儿么,
B:反正,我这学分儿够了。
F:它这电大就是有这规定的嘛。
B:哎,那个谁,某某某考两次了,形式逻辑,这次又没过,嘿,还得、
B:还得考。
H:他这个够了分儿就行嘛,你一共多少分,够了学分儿。
B:他就差那个逻辑学分儿啊,不够啊。
H:不应该这样,别的学分儿别的课我再选九分儿十分儿的,我再选两
H:门儿。
B:而且人家,你这学期,你逻辑讲的是五学分儿,你学的时候儿,人
B:下学期逻辑开六学分儿,那你就不能跟着人家考,就是啊,就是这
B:样,所以你这个还麻烦——
H:这个,像这次这个自然科学概论,我就现在就发憷,广播课和那个
H:什么不一样,和书本儿上的不一样,倒是开也写了,最后那个电大
H:那个什么《文科儿园地》已经通知下了,是开卷儿考试,这么一厚
H:本儿书,广播课和这个书上的整个儿不一样。我们请的是北大的那
H:个编书的老师讲的课,他讲的课啊,他说我们——
B:长辈们,还有什么?谁说说吧。
C:既然只要作为两个部,这个部重新影、视口……,我觉得作为编辑
C:部来说,作了一个很大的努力,来加强同电影方面工作者的联系。
C:原来呢,考虑这个比较简单一些,但是,今天看起来呢,出的题目
C:是比较大,而且这个题目呢,一时也牵扯的方面很多,在短时间之
C:内,很难都谈得清楚。所以我只是想作为,没有什么更多的理论高
C:度,只是从自己直觉的感受呢,我谈一下,就是对于这新时期十年
C:电影的一些看法。因为现在呢,不管在文学上也在进行谈论,新时
C:期十年的文学,电影方面呢,也在筹备要进行研究新时期的电影,
C:关于这方面的讨论,就是对于我们这十年的,进行一次反思,回顾
C:和总结。在这方面呢,牵扯的问题很多。我总的一点感觉呢,我确
C:实感觉到,这十年来,应该说是,中国电影不论是在电影的观念上,
C:电影的创作思想上,电影的创作方法上,就是整个儿电影文化,它
C:层次的发展上,我觉得是一个空前活跃的,空前发展的一个时期,
C:这十年。所以回顾这十年所走过的道路,我觉得我们确实是大大地
C:向前跨进了一步,无论在理论研究上,还是在创作实践上。对电影
C:呢,我觉得,这个粉碎四人帮以后,当时呢,所有的文艺工作者所
C:处的一个心情呢,都是,处在一种,好像是文艺的春天就要、已经
C:到来了这样一种很兴奋的解放的状态,而逐渐地发展呢,就出现了
C:各种各样儿的现象。而对电影,整个儿看起来呢,各种议论呢,一
C:会儿是这种看法,一会儿是那种看法,指责的东西也较多,一会儿
C:说呢认为是电影的黄金时代已经到来了,一会儿认为电影已经得了
C:癌症,一个时候儿呢,觉得电影乌七八糟的东西太多,甚至于在精
C:神污染上啊,或者是在和中央的方针政策上啊,是不是保持一致,
C:是不是偏离的太远,责难的东西也比较多,一时认为电影的观众大
C:幅度的下降,好像电影又糟得不得了。好像这种看法我觉得非常不
C:稳定,不稳定,我总的一点,我是感觉到。真正地冷静下来回顾一
C:下,看看,这十年中间,从它电影创作的主流上来说,我觉得不论
C:从它在理论研究,还是在创作实践上,都是在向深层方向来发展,
C:所以我不同意那种看法,认为就是说电影的空气是太沉闷了,一直
C:是沉闷了。我觉得不是沉闷了,而是,确实是相当地活跃。而电影
C:中间到现在出现了一些比方说“艳丑并存”、“高低混杂”,甚至
C:于有一些个倒退到类似像以前《火烧红莲寺》之类的作品的出现。
C:我觉得并不是一个奇怪的现象,而是由于我们呢,由一个长时间的,
C:就是解放以后吧,包括十七年,一直处于思想批判运动,不间断的
C:思想批判运动,高度严格控制这样一种封闭的状况,开始走向一个
C:开放的状况。我说这是必然产生的一种现象,必然产生的一种现象,
C:其中必然有好的,会有坏的。所以我们要看电影现状,我觉得首先
C:是要看它的主流方面,它的主导方面到底是什么。我觉得主导方面、
C:主流方面我认为是应该说是比较好的。……现在电影是处在一个逐
C:步地走向繁荣发展的这样儿一个探索追求和努力的这样一个阶段,
C:不能说是很成熟,所以我也很同意邵牧君同志说的,所谓电影创新
C:这一点来说,这十年中间大大地向前跨进了一步。所以从现在你看,
C:很多我们过去在十、在、就是说十年之前我们想都不敢想的,碰都
C:不敢碰的一些问题,我觉得在现在呢,都已经在文艺上都有所触及。
C:谈了多年电影要风格、体裁、样式要多元化,要多样化,现在我觉
C:得开始逐渐地往这方面来走。你比如说在,在整个儿的电影的理论
C:研究和创作实践上,我觉得我们过去很少碰到的问题,从电影的艺
C:术形式的研究上面,你说对于电影本体论的研究,电影语言,电影
C:思维,电影结构,电影造型,电影声音等等这样儿一些,涉及到电
C:影美学,电影表现手段,电影的叙事特点,电影它的造型表现力,
C:这些方面的研究,我觉得以往呢,在这十年之前很少碰到的。过去
C:我们谈文艺,谈电影,只是谈主题思想、思想内容如何,真正在艺
C:术形式上面的研究探讨,特别是对于电影本身,电影本身,它,电
C:影,到底什么是电影,电影本身它的特点是什么,这方面的研究探
C:索,我觉得确实是从这十年中间开始,我们开始来研究的。另外从
C:创作方法上的手段也开始走向了多元化。原来我们在创作方法上只
C:能提一种创作方法,一种创作方法,现在呢,在创作方法上,我觉
C:得也比较丰富。当然主导的方面我也同意这种看法,仍然是社会主
C:义的创作方法,在我们整个儿的电影创作中间占据着主导地位,占
C:据着主导的地位,但是由于,对于近年来,对于纪实美学这方面的
C:研究比较深入,大家的视野比较开阔了,在这方面做了比较多的探
C:索,所以真正作为我们的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这种创作的发展,我
C:觉得是有了相当深入一步的发展,相当深入一步发展。你像以前这
C:个,这个谁提了一个“现实主义的广阔道路”就被打为毒草,多少
C:年来受到批判,秦兆阳的。可是现在呢,确实是我们的现实主义创
C:作方法逐渐地在往深入走,真正地走向现实主义,而不是说粉饰生
C:活的这种东西。用一种固定的模式进行粉饰生活,实际上是一种虚
C:假的现实主义的东西。这些东西我觉得开始逐渐地有所突破。另外
C:呢,其他方面的东西我觉得也在开始出现,特别是在近两年,除了
C:强调纪实的、纪实美学这方面的发展,它在纪实和表现主义的东西
C:也在开始提倡,也在开始进行探索,甚至于多少带有一点荒诞性的
C:东西。这个东西过去我们很少尝试的,现在也有所发现,今年好像
C:就有四部,比较带有荒诞色彩比较浓的这样儿的影片,包括像
C:《城市假面舞会》呀,什么《死者对生者的访问》哪等等这样儿一
C:些影片。另外也出现了一批探索性的影片,探索影片所以在创作方
C:法上我觉得也比以前要有很大的进展。另外,就是从我们在内容的
C:探索上,我觉得确实是邵牧君同志谈的,这个创新它是一步一步走
C:向深入的,从电影的艺术表现形式,表现手段,逐渐地进入到更深
C:一层,更深一层的发展。所以我觉得这些年来,我觉得这些艺术创
C:作工作者来说,我觉得中国的电影创作工作者,现在,有些领导同
C:志就说,感觉到我们目前的、开始确实多少有了一点儿百花儿齐放、
C:百家争鸣的味道。百花儿齐放、百家争鸣“二百”方针提了这么多
C:年,我觉得真正地能够有所实现,开始有了一点儿这个味道,我觉
C:得还是在这十年中间。在这十年中间,而有了这样儿一点儿味道之
C:后呢,又害怕,又马上说,不要偏离“二为”方针,又害怕创作者
C:呢由于搞百花儿齐放、百家争鸣就去偏离“二为”的方针。我觉得
C:确实是我们,从电影创作者,电影这个、这支队伍它的主流来看,
C:我觉得确实都是一些,真正大多数还是有社会责任感的,有党性的,
C:这样儿一些文艺工作者。而在这十年中间我觉得他们确实是在,就
C:是中国是如何复兴,如何走向现代化,突破它表面的这种东西,往
C:更深入的一层来发展。比如说对于中国民族性的探索。几千年的封
C:建思想、封建统治给中华民族带来的这种深远的影响,和我们国家,
C:这么多年来这种落后的生产力,这种贫困,所带来的,对于人们的
C:思想意识,对于社会的发展所带来的影响,这些东西探索,我觉得
C:过去很少有过这样的作品。第一部,当然不一定是第一部哇,我这
C:是,给我印象比较强的是《被爱情遗忘的角落》出来以后,当时引
C:起的震动。听说四川省委当时这部影片,在四川就不许发行,就不
C:允许发行。像如此这样儿来反映作品,在这十年之前,你能够想象
C:出现像《被爱情遗忘的角落》这样儿的影片吗?能够真正地反映一
C:点儿我们农村的,这样儿一种落后的,这样儿一种穷困的,这样儿
C:一种被压抑的这样状态的一种东西,能够有一点儿反映吗?
D:我插你一句。我前不久在文化干部学院碰到袁小平同志,他就因为
D:搞了这么几部片子,现在没办法。
C:可是今天呢,像《被爱情遗忘的角落》这样儿的片子出现已经是很
C:正常的了,并不是什么大了不得的问题了。所以这种东西的突进我
C:觉得真是不得了。我们多年来批判的这种人性论,批判写真实,批
C:判什么揭露触及社会政治矛盾的等等,多年来批判这个东西,所以
C:我们就根本就不敢去触及真正的社会问题。所以在这方面出现了很
C:多这样儿的影片,包括像现在的《野山》哪,《乡音》哪,《乡民》
C:我觉得是个,《乡民》、《乡民》我看完了之后,我觉得我还是挺
C:喜欢这部影片的。另外一个在内容上面来说,对于现实社会问题的
C:触及,我觉得作为电影来说确实深入了一步,多少敢于触及一些当
C:前社会上大家比较关注的、比较尖锐的、现实中间应该要触及的一
C:些社会问题。现在开始能够有所触及,包括像《天云山传奇》呀,
C:《人到中年》、《黑炮事件》,以及像《绝响》啊,和电视里面
C:《新星》啊这样儿一些作品,这样儿一些作品。另外一点呢,我觉
C:得在探索上来说呢,比较大的一个进展就是对于人,对于人性,对
C:于人的他内在精神的这种复杂性的探索。这个东西多年来也是我们
C:创作上的一个禁区,多年来创作上的一个禁区。当时批判人性论,
C:我记得我们学校的许志峤教授为了反驳这个,这个专门写了一篇叫
C:做什么《论人性美和人情美》,当时、完了以后,在文化大革命中
C:就这一篇作为大毒草,狠狠地批判了他一通儿。可是现在呢,我觉
C:得,在这些方面来说,我觉得确实是,当然电影也受到了文学方面
C:的影响,所以刘再复同志的文章出来以后,对电影界的影响也很大。
C:人们确实在逐渐地,不是去塑造那种干巴巴的,这种规范式的,应
C:该是什么样儿的人,而是到底真实的人,人性它的复杂性,它的深
C:刻性,这些方面的探索。我觉得比起以前来说,确实有了一些进步。
C:而这些东西,这两年来不仅仅局限在一些比较小的体裁,不仅仅局
C:限在《乡音》哪,《被爱情遗忘的角落》呀,《人到中年》这样儿
C:一些体裁,而现在像《孙中山》,所以这次我开会我就为什么谈,
C:就说这些年来我们的在理论上和创作实践上的探索,取得的成果,
C:我觉得在《孙中山》中间是一个很大的体现。就像这样儿一种大规
C:模的历史巨片能够拍到像今天一个程度,能够突破以前写这种历史
C:人物的传记片的写法,传统的写法,而拍出像《孙中山》,它就和
C:《非常大总统》,我《非常大总统》我没有看,我不好说了,能拍
C:出这样儿的影片来,能够概括出如此广阔的这种历史感,而且这样
C:儿波澜壮阔的历史的场景,这是多么地刻画,对一个作为中国革命
C:的一个先驱者,能够作为一个人来进行刻画,所以这样我就觉得他
C:写了一个伟人,既写出了他的伟,又写出了他的人。能够产生这样
C:儿一部影片,我觉得从《西安事变》到《孙中山》,这又是一个比
C:较大的一个跨越,比较大的一个进步。所以这些东西我觉得确实是
C:不能不看到,归根结底,应该说是我们这些年来思想解放运动和为
C:开放政策确实给文艺电影的发展,我、确实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。
C:这些东西我觉得你看不到是不可能的,但这容易产生很多各种各样
C:儿的争论,我觉得是正常现象。对于一些探索影片,之所以肯定它,
C:给予它比较多的关注,为什么呢?就因为它过去没有这样儿的东西,
C:没有这样儿的东西。而现在呢,我们一年,去年,我向一百二十七
C:部影片,类似像《黄土地》、《盗马贼》这样儿的影片才有几部呢?
C:没有几部,没有几部。但是这些东西出来给人很强烈的新鲜感,它
C:确实觉得在我们的艺术创作上,在我们创作思想上,创作方法上,
C:带来一些新的气息。大家肯定是肯定这个东西,而不是就是说,这
C:些东西就是十全十美,都这么好了,而决不是说只要肯定这样的片
C:子,就说我们以后所有的片子都要拍成《黄土地》,都要拍成
C:《一个和八个》,都要拍成《猎场札撒》,都要拍《盗马贼》,都
C:要去拍那种没人看的电影。我老觉得我们一谈问题的时候儿呢,就
C:有一点儿极端化,我觉得肯定这个东西就是因为它是新的东西,过
C:去没有的东西,所以我们应该要看到它的带来对于我们的电影创作,
C:它的推动作用,而决不是说,它就是十全十美的,就是好得不得了,
C:也决不是所有的电影都得往这个方向来走。所以我总觉得,我们过
C:去这种思想,就说这种一统化的思想,单一化的思想,规范化的思
C:想,我觉得长期以来束缚着我们艺术创作者的东西,真正地向多样
C:化、多元化的方向来发展,各种各样儿的东西都应该要有。我觉得
C:这种东西呢,就是很不够,很不够,出来了一个东西,好像一肯定,
C:就觉得都得是这个样子,于是马上要拿出一个反驳它的东西来,我
C:们就必须要强调娱乐,强调群众性,决不能够怎么怎么样。我老觉
C:得把问题老有点谈拧了,谈拧了。包括我们对于一些新的理论,巴
C:赞的理论,像苏扎考尔,现在在了解,这方面邵牧君同志谈了很多。
C:所以我觉得我们能不能改变这种思想状况,确实呢能够让各种各样
C:儿的影片都要有。而且艺术发展的规律,你应该相信它,这种东西
C:它不会成为我们电影的主流的,不会成为我们电影的主导的。一百
C:多部影片也只会有那么几部影片,几部影片,有那么几部影片有什
C:么坏处呢?我觉得即使出现几部没人看的影片,我觉得在艺术创作
C:上,它有创新的东西,它有推动的东西,我觉得就有很大的好处。
C:所以为什么法国它在发展上就是这么,它就是不断地创新,我就得
C:跟你不一样。咱们国家呢就习惯于,从写作品到穿衣服都得跟别人
C:一样,这才行,不习惯于出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。而这些先驱的
C:一些探索,它必然、它本身的生命不会是长久的,不会是长久的,
C:不管是新浪潮这方面的东西都是,但是呢,总会被传统的影片或者
C:是比较大量的这种影片把它的优点吸收过来。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
C:谈到觉得特利弗的东西出来以后,美国吸收了它的许多东西,但实
C:际上把特利弗倒了一个个儿,他说就像马克思把黑格尔倒了一个个
C:儿——
D:对,把古达戴尔倒了一个个儿。
C:把黑格尔倒了一个个儿一样,美国它把古达戴尔倒了一个个儿,就
C:是可以用的东西我拿过来,但是我倒了一个个儿还搞我的这套东西。
C:所以我觉得这样儿一些探索影片的出现它能够起到这样儿的作用,
C:而不是说,它就是我们中国电影的发展的方向,我觉得不会是造成
C:这么一个状况的。而现在大家谈,我们现在电影,中国电影所存在
C:的问题,我觉得当然主流是这个,但是现在看起来呢,就说我们电
C:影最大的问题呢,还是一个艺术质量不高,还是个艺术质量不高的
C:问题,好的影片太少,每年一百多部影片只有十几部好的影片,所
C:以急需要提高我们的艺术创作的质量。而现在我觉得从理论研究、
C:从探索上来说都在往这方面来努力,来冲击,包括目前评论界出现
C:的几篇有影响的文章,比如像《论平庸》,像邵牧君同志的《电影
C:创新之路》,以及对于电、谢晋电影模式的讨论。不管这些文章本
C:身的观点有这样儿那样儿可以争论、可以商榷的东西,但不是它这
C:些东、这些文章的出现,它起码起到一个作用,就是如何突破我们
C:电影中间所存在的一些弊病,一些问题,能够进一步来提高我们电
C:影艺术创作的质量。所以我就觉得这东西就是好的,就是好的,作
C:为我自己来说,我就是比较喜欢这种,兼容并蓄,广采博收,从我
C:自己看电影,我就有这种感受,我是只要你是有艺术质量的,有思
C:想深度的,有艺术特色的影片,不管什么样儿的,我都喜欢看,我
C:都喜欢看。《红色的沙漠》,我觉得这样儿的影片,我也愿意看,
C:但你让我天天去看《红色的沙漠》的影片我也受不了,《出租汽车
C:司机》我也是愿意看。就只要你是好的影片,不管它是喜剧片,闹
C:剧片,正剧片,还是探索性的影片,还是情节片,惊险片,我觉得,
C:都会有观众欢迎它,都愿意看的。而这样儿一些影片,我觉得我们
C:都是需要的,不要强调了一个,而否定了另外一个东西,不要强调
C:一个而否定另外一个。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要提高我们的电影的艺
C:术,首先一点我觉得不能否定,我觉得电影它就是一个商品,因为
C:你凡是放到交流市场上去展开交流了以后,它本身它就带有某种商
C:品的性质,带有某种商品的性质。不要回避这个东西,好像一说商
C:业片就是。你只要让它成为市场交流的一个物品,它本身就变成了
C:一个商品,如果你一个电影拍完了以后搁在自己家里看,它就不是
C:商品,你只要放入流通市场,它就变成了商品。一谈商业片,好像,
C:所以我觉得影片它本身必然就有商业价值。所以现在电影创作艺术
C:质量搞好,有的人说很难,觉得现在电影的要求呢,太多,领导强
C:调它的社会效益,财政部门强调它的经济效益,专家强调它的审美
C:价值,群众强调它的娱乐性,似乎好像满足这些方面的要求不太可
C:能。但我觉得你只要一个高质量的艺术影片,确实是人们都会欢迎
C:的。你像《四季》,美国的《四季》这部片子,像《克莱默夫妇》,
C:像《金色的池塘》,和我们现在看到的大量的苏联电影,确实是,
C:它既有它的艺术价值,有它的审美价值,有它的社会价值,同时又
C:有很广泛的群众性。这样儿的影片,我就觉得我们这样的影片太少
C:了,太少了。所以,总的说起来,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电影来说,要
C:能够解决,时间不多了,我很快说完,啊,一个呢,我确实觉得我
C:们这方面的问题还要解决,就是这种文艺,为当前形势和当前的政
C:治需要来直接服务,把文艺作品强调它的宣传鼓动作用。这方面的
C:影响,我觉得确实在我们国家是它根深蒂固,难以摆脱了。而你这
C:个东西不突破,我觉得是很困难的。所以胡乔木同志能够敢于提出
C:来,不要再提“文艺为政治服务”这个口号儿。当时我一听也是大
C:吃一惊,我觉着这个口号儿,这个提法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,但
C:是我们呢,总是摆脱不了这个东西。你说不要把文艺作品搞这个,
C:但是我们历来习惯于搞这个东西。“大跃进”就拍一个什么《六十
C:几个阶级弟兄》,就是拍什么这样儿的,还,这样儿一些影片。现
C:在呢,我一听强调说要拍改革题材的影片,非得写一个厂长怎么去
C:改革,为改革出一个药方儿。我觉得是不是我们仍然还要去把文艺
C:作品仍然纳入这个轨道上来?所以说广播电视部合并以后,作为艺
C:术创作工作者一个、最大一个的担心,就是觉得它广播电影的一个
C:新闻单位,新闻机构,所以在创作上,它在新闻上特性更强,它是
C:必须在新闻上密切地配合当前的形势,为当前政治形势的宣传需要
C:来服务。如果把电影的艺术作品纳入到这样儿一个范畴中间来,我
C:觉得它确实就很难有大作品、好作品出现。所以现在,也就说电视
C:剧的质量好像,……同志说超过了电影。我确实不是这么看,我觉
C:得不论从理论研究上,……。日常丰富的人戏把它加以过滤,加以
C:净化,加以捏固,纳入到一种规范化的套路中间来,现在我们很多
C:的创作仍然是处于这样儿的一种状况。另外一点呢,我觉得就是平
C:淡无奇,没有什么特色。我觉得不管给你搞什么样儿的影片都行,
C:但是要搞什么就像什么。现在我们的影片说是惊险片,要惊险不惊
C:险,要幽默不幽默。那喜剧片吧,这次喜剧展播,很多喜剧片确实
C:是,啧,就是实在让人觉得有点儿难受,要喜喜不起来,要幽默幽
C:默不起来。就是拍功夫片,你也功夫,也要功夫没功夫,要写真正
C:的感情没有真正的感情,要悬念没有悬念,要气魄没有气魄。我觉
C:得这是我们现在电影的问题。就是不管你搞什么,我觉得它应该是
C:要,要多样化,当然你要考虑它整体的,它电影的这种所谓群体性
C:呀,等等,但是不管你搞什么样儿的影片,你确实是呢你搞艺术质
C:量上,艺术手段上,艺术手法上,确实是精雕细刻,确实是达到一
C:定的艺术质量,达到一定的艺术质量。你只要搞出这样儿的片子来,
C:就会得到大家的欢迎,就会得到大家的欢迎。甚至一些,很小的体
C:裁,我觉得我们现在,从写人上,就是写得干巴巴的。这个具体的
C:东西,就不再谈了。当然目前来说,我觉得最关键的一个问题,还
C:是,就是一个,队伍素质的提高的问题。现在当然关键还是这个问
C:题,这方面呢,就希望呢我们以后的杂志呢,能够对于教育方面呢,
C:能够多多地给予些重视,多多给予些重视。因为现在从各方面的宣
C:传来看呢,重创作,重明星,重有创作成果的知名人士,这方面当
C:然是需要的,观众呢也关注这些东西,但是对于人才素质的培养,
C:人员素质的提高,这个确实还是我们,现在就是质量上不来的一个
C:关键问题,关键问题。当然现在我们也有一些就是意识形态上的限
C:制,有领导意识上,审查意识呀等等这方面的问题,但我就觉得像
C:类似有些影片,我们完全可以能拍的,你像《金色池塘》这样儿的
C:片子,《办公室的故事》这样儿的片子,这样儿的片子,这样一些
C:影片,包括那天看《罗马假日》这样儿一些片子,这种片子在我们
C:社会主义国家来放,在意识形态上来说,我觉得毫无问题。但是为
C:什么我们就拍不出来这样儿的好的影片来呢?关键,还是创作干部
C:的素质的东西问题。所以我们的电影如何引导它向多元化,多样化,
C:同时向更深的层次来发展,我觉得应该是采取这么样儿一个东西,
C:现在我觉得总的一个,形势比较好。就是我们一贯的做法,就是,
C:就是“一放就活”、“一活就乱”、“一乱就收”、“一收就死”。
C:前、前几年大家伙儿就感觉到这种趋势,这种苗头,就很担心,很
C:害怕,特别是“反精神污染”那一段儿,觉得又来这套了。现在看
C:起来,我觉得从中央的政策上提倡“民主、和谐、宽容”也感觉到
C:不要再走这种老路了,不要再走这种老路了。所以我觉得我们在理
C:论研究,在创作探索上来说,我觉得也应该这样子。比方邵牧君同
C:志那篇文章出现,我觉得是个很好的事情,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
C:……一个文人发表的,他坦率地谈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,天下乱
C:不了,天下乱不了。而且呢,对于我们的创作确实有探索作用。…
C:…听说好像就成为一个比较重大的一个事件,给造成这样儿一种感
C:觉。能不能以后我们就是说不要造成这样儿一种东西!
A:开始吧,我说。观众朋友们,今天哪我们请到了部分残疾人朋友和
A:从事残疾人工作的同志来一起开个座谈会。我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
A:儿,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理事长邓朴方,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
A:副理事长王鲁光,中国盲人聋哑人协会主席滕伟民,中国盲人聋哑
A:人协会副主席傅志伟,残疾青年作家史铁生,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
A:残疾青年大学生孙晓梅,北京“五四”青年奖章获得者、西城区人
A:大代表、进步巷小学外语教师王素玲,第二届世界残疾人职业技能
A:锦标赛银牌获得者、北京市宣武区装饰艺术配套公司工程设计员关
A:欣然,北京市残疾人协会副主席、残疾人书画理事长刘京生,北京
A:市残疾人协会委员个体户贺立珍,这位是《人民日报》记者罗通松,
A:嗯,他也身有残疾,中央人民广播电台《残疾人生活》节目的负责
A:人蔡志平。欸,老蔡,我听说从今年的元月一日开始,中央人民广
A:播电台正式播出了《残疾人生活》这个节目,节目播出以后呢,受
A:到不少热心的听众的来信。您能谈谈您的想法儿吗?
B:好的。作为一个为残疾人朋友服务的广播工作者,我的心情还是很
B:激动的。我们中央台呢,从、开办这个节目以来呢,收到了将近一
B:千四、五百封的来信,广大残疾人朋友呢,把我们这个节目作为、
B:说成是电波架起的心灵间理解的桥梁。他们渴望得到社会各界的关
B:怀,他们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健康人一样的,为祖国四化建设贡献
B:力量。他的这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呢,使我们深受鼓舞。现在呀,中
B:央电视台也办起了《残疾人生活》的节目,我呢,作为我们姊妹节
B:目吧,表示热烈的祝贺,希望我们两个节目呢,两个《残疾人生活》
B:节目能够成为广大残疾人朋友所喜爱的节目。
A:这个,也是我们的心愿,哈!嗯,根据有关部门的初步统计,我们
A:国家呢,当前至少有,两千万以上的残疾人,和他们有牵连的亲属
A:呢,就是数以亿计了。嗯,这些残疾人当中呢,除了先天的致残以
A:外呢,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属于后天致残的。比方说,有的是在
A:战场上为了保卫祖国,受伤然后致残的,有的是在工作岗位上因为
A:工伤致残的,有的是为国家抢险救灾致残的,还有一些因为交通事
A:故,或者生病这样儿致残的。这么相当大的一部分残疾人呢,必须
A:引起社会对他们的关注,所以呢,尊重残疾人,关心残疾人,就是
A:一个比较重要的社会问题。嗯,滕伟民同志,作为一名盲人和盲人
A:工作者,您,能不能给我们的电视观众讲几句话呢?
C:听到中央电视台呀,即将举办《残疾人生活》节目以后哇,很多盲
C:人同志都感觉心里非常温暖,因为这件事情啊,体现了党和政府对
C:我们残疾人的关怀。过去社会上很多朋友们认为呀,这个、盲人和
C:电视好像是无缘的,但是,实际上并不是这样,哦,很多盲人同志
C:呀,也非常喜欢电视节目,还不光是新闻和音乐呀这方面的内容,
C:像一些专题节目和一些电视剧、电影,很多盲人也非常喜欢。据我
C:所知,他们是经常和家里人在一起呀,收看、收听电视节目,那么
C:有些地方哪,只要经家里人呢,稍微给加以解释,那么他们就完全
C:可以理解。
A:就是心领神会了。
C:就是,就是。所以我们希望啊,嗯,《残疾人生活》节目能够成为
C:广大残疾人的良师益友。另外呢,就是如果在《残疾人生活》节目
C:中间,加上手语的话,那这样效果就会更好。在这方面,傅志伟同
C:志,哎,有很多想法。
A:嗯,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儿。史铁生同志呢,是后天致聋的。哎,是
A:吗?
D:嗯。
A:听说你最近创作了一个电影剧本叫做《死神和少女》——
D:是的。
A:已经由那个北京电影学院的青年电影制片厂摄制完毕了。
D:对。
A:你给大伙谈谈讲的是什么,这个电影剧本儿。
D:嗯,这部影片的电影剧本儿是我和刘恒老师合作的,嗯,写了一个
D:身患绝症的老人和一个身有残疾的少女,面对死神的诱惑如何携手
D:突围的过程。嗯,对死神的诱惑,我自己也很熟悉。同样,靠了人
D:与人之间真诚的理解、信任、尊重和帮助,死神的包围才被突破,
D:这个我自己也身有体会。哎,我理解乐观主义,而不是掩盖人生的
D:严峻,和生活中的很多问题。对残疾人事业来讲呢,就更是这样儿
D:了。现在广播、电视哪先后开办了《残疾人生活》节目,嗯,这真
D: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哦,通过它呢,所有的残疾人面临的问题,
D:嗯,都将受到重视。几千万残疾人当然是非常高兴的,觉得是更有
D:信心了,哦,这是一座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的桥,每一个单独的人,
D:单独的人,都会有软弱的时候,携起手来就更坚强了。嗯,再有呢,
D:残疾人也决不是仅仅需、要求别人的帮助,我们要求的是一个同等
D:的、平等的机会儿。如果我们的存在对别人也有益,那么我们不觉
D:得这是应该炫耀的,而是,是我们自己的福气。我想,不论是残疾
D:人,还是健康人,都是需要这样儿的桥,所有的人都需要在艰难的
D:生活中携起手来,完全地平等,互相地尊重和帮助,正视困、正视
D:困难,不回避任何问题,然后找出一条美好的路来。这本身就使生
D:活更有滋味儿了,啊,软弱才可能是暂时的,坚强和乐观才不是虚
D:构的。
A:铁生确实说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。哎,秀玲,你是怎么想到要做人
A:民教师的呢?你能不能谈谈你是怎么当上教师的呢?
E:嗯,我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因为手术失误,碰断了下肢神经,这样呢,
E:下肢就残疾了。八二年高中毕业以后,就是当时工作很难解决,嗯,
E:我清楚地记得,哈,有一天就是站在马路边儿上,一群孩子们连打
E:带闹地冲过来把我撞倒了,嗯,我爬起来就是揉了酸疼的胳膊。我
E:就想现在独生子女很多,孩子们的物质生活已经丰富了,但是精神
E:生活还很贫乏,我希望我失去的呢,孩子们不要再失去,就这样儿
E:给我母校的老师写了信,就是要求当一名少先队的义务辅导员。不
E:久我的愿望就实现了。
A:你当了辅导员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呢?
E:嗯,当辅导员就是,给孩子们讲故事,教他们唱歌儿,有时候还组
E:织到外面去参观访问。
A:听说你为了让孩子们学到更多的知识,还办起了日语辅导班。
E:是。两年前我在低年级学生当中,就是义务开办了日语辅导班。嗯,
E:这个辅导班没有教材,嗯,都得靠自己刻印编写。嗯,为了能教好
E:学生们呢,多学点知识,就是每周三次到门头沟去听东京大学日语
E:课程。
A:你到门头沟去?
E:嗯。
A:你家住在哪儿?
E:家住在北京展览馆附近。
A:那到门头沟很远的路,有多、多远?
E:往返大约,有一百二十,一百二十里路程。
A:你摇车子去?
E:嗯,摇车子去。
A:要摇几个小时呢?
E:最少三个半小时。
A:三个半小时,哎哟,真辛苦。
E:摇车呢,其实还不算很辛苦,我们已经习惯了。最困难的是残疾人
E:在外面,就是上厕所行动很不方便。这个呢,就是为了坚持上学,
E:就是在上课的前一天我就开始不喝水,就是提前三十个小时左右吧,
E:就开始禁水。这样呢,我整整坚持了二年半的时间。
A:嗯。经过学习以后,你的日语教学质量一定有了比较显著的提高吧?
E:经过学习以后日语教学质量确实有一些提高。孩子们呢,就是虽然
E:上了六十五节课,但是,现在呢,也能学会了五十音图,学会了三
E:百多个单词,还学会了一些日常用语、对话。现在呢,就是整堂授
E:课全部用日语来组织教学。嗯,我通过,就是用那个,表演小品和
E:游戏式的教学方法,就是孩子们很感兴趣。我和孩子们之间的友谊
E:也很深。
A:我想你这么热爱教育事业,孩子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。
E:是呀,母校的老师,还有学生的家长们都全力支持我,使我,就是
E:给了我许多真挚的爱和理解。我清楚地记得八三年的六一儿童节,
E:就是我第一次带着孩子们到活动中心去参观,由于一步一拐,就是
E:胳膊被磨出了血。路过一个冷饮亭,孩子们就是一窝蜂,就说冲上
E:去,就是买冷饮。售货员就是非常着急,就说一个一个来,别着急。
E:当时呢,我想阻止他们一着急呢,就是不小心摔倒了。等我爬起来,
E:孩子们都围住我,手里的冰棍儿直往下滴嗒水儿。嗯,我这时候儿
E:竟然明白了,他们争先恐后买冰棍都为的是我。一个男同学看见我
E:的胳膊有血迹,就到附近的商店买来了膏药。孩子们的心意给了我
E:莫大的安慰。
A:我听说那个,嗯,去年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播出了你用日语讲的
A:《我的奋斗史》,还有你上的一节日语课的实况录音。节目播出以
A:后呢,在日本播出了,哈,听众反响比较强烈,许多听众呢,都纷
A:纷给你来信。
E:对,节目播出后,最先收到了电视剧《阿信》中间中年阿信的扮演
E:者田中裕子,给我写来的信。
A:啊,阿信给你来的信!
E:她在信中写道,“听了你的讲话,我很感动。祝贺你的成功,祝你
E:永远幸福”。另外呢,还有很多日本各界的青年、长者给我来信,
E:就是愿意尽全力帮助我。我在回信中呢,就写道了说我在自己的祖
E:国生活得很幸福。我学习,我追求,我希望通过自己的艰苦努力,
E:作一个有用的人。我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感到非常幸福。
A:我们听了你的介绍以后,确实比较感动,而且觉得以前自己对残疾
A:人的了解,太少了。但是呢,我希望通过这个节目呢,能够、加强
A:我们之间的了解。嗯,好谢谢你!邓朴方同志,自从您主持这个中
A: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的工作以来呢,广大的电视观众和残疾人朋友
A:对您呢都非常熟悉了。您能不能给我们的电视观众讲几句话呢?
F:刚才呢,几个同志都谈了,我有很多同感和大家,我也和大家,有
F:很多同感,就是在残疾人和残疾人之间,在残疾人和健全人之间,
F:架起一座理解的桥梁。我觉得呢,这是我们的节目啊,最主要的目
F:的。我们呢,特别强调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,特别要强调呢,对
F:残疾人的理解。我觉得这个呢,哦,不是一种这个没有针对性的说
F:法。我想呢,特别不容易被人理解的人,就特别渴求理解。我们中
F:国残疾人哪,人数儿相当多的,我想呢,在世界上总是占第一位的。
F:那么这样大量的残疾人呢,在我们解放以后,他的面貌才得到了逐
F:渐的改善。可以说我们前几十年吧,应该说多数儿残疾人得到了一
F:个温饱的环境,尽管这个环境是一种低层次的。随着十一届三中全
F:会以来,随着我们国家,随着我们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转到经济建设
F:上来,我们整个儿国家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,残疾人工作状况、残
F:疾人所处的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变。可以说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我们
F:整个残疾人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、应当是一个弱者,大家觉得
F:我们应当是一个强者。所以这就有一个渴求奉献的问题在里头,每
F:一个残疾人现在都要求能够在我们社会里面儿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
F:能动性,充分能够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,有机会为祖国、为人民
F:做出自己的应有的一个贡献。当然啦,就目前看来我们也遇到各种
F:各样新的问题,那么也就是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,在我们事业进步
F:过程中,必然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,也就是说我们还面临着新
F:的挑战。我认为我们要面对这样的挑战,迎头赶上去,用加倍的努
F:力来使我们残疾人工作做得更好。目前来我们搞这个节目,我希望
F:应该广泛地宣传社会主义,人道主义,贯彻中共中央关于精神文明
F: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,也就是要大力发扬,噢,也就在社会公共生
F:活中大力发扬社会主义人道主义,通过反映残疾人哪互相之间的理
F:解和大家共同之间的理解,通过呢反映残疾人这种顽强奋斗、渴求
F:奉献的这种精神,这样的话吧,能够使更多的人了解残疾人,了解
F:残疾人事业,使更多的人大家都来关心重视残疾人和残疾人事业,
F:大家都能来为反映残疾人做实事。最后我向一切关心残疾人,一切
F:支持残疾人事业的人哪,表示最衷心的感谢。哎,谢谢。
A:谢谢您,邓朴方同志。我们愿意为中国残疾人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
A:力量,努力办好这个节目。我们希望经常得到您和残疾人朋友的帮
A:助和支持。
G:听了以上几位同志的发言啊,心情非常激动,感谢中央电视台为我
G:们残疾人提供了这样一个美好的难忘的时刻。为了表达我的心情,
G:作为一个残疾人书画爱好者,我想写一个条幅,送给电视机前的观
G:众和残疾人朋友,现在我就给大家写一下儿。
A:今天我来到这里我非常高兴,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。首先呢,我
A:在这里呢,代表我前线、此时此刻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友,代表
A:我们很多长眠在南疆的战友,代表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北京籍战士,
A:向大家问好!我要说第二句话,是我们,我要说很自豪地说一句,
A:我们北京人没有给北京人丢脸!今天呢,我在这里呢,说是“报告”
A:这俩两词呢,我觉得不太恰当,我觉着我是来向家乡人民来做汇报
A:来了。我不是什么英雄,真正我们很多英雄,我们很多战士,他们
A:的事迹都非常感人。为什么今天让我谈呢,我觉着呢,可能我们很
A:多战士,因为文化程度低一点儿,由于有些口音,他们说不、说话
A:可能咱们北京、北京人听不清楚,所以呢让我谈,我们很多战士的
A:事迹是非常感人的。今天让我谈呢,我就想谈谈自己,也想谈谈我
A:的战友。大家都知道,我原本是西安音乐学院的一个大学生。我是
A:八二年,我是八二年,从西安,从北京,考进西安音乐学院声乐系
A:的。那又是什么力量呢,促使我去当兵呢?我当兵的时候儿我还差
A:毕业呢,还差半年,我上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儿,上了一学期我就走
A:了,是八五年的十月份。我也像今天在座的年轻朋友一样,在台下
A:呢,听着老山英模给我们作报告。当时呢,听了前线战士的英勇杀
A:敌那种奉献精神,我们这大学生深受教育。我们就感到我们这些大
A:学生之所以有一种和平的这么一种幸福的条件下学习,就是有那么
A:多战士在南疆浴血奋战,所以呢,我们呢,二十八名同学呢,毕业
A:班的二十八同学呢,写了份申请,我们申请呢,想到云南老山前线,
A:为我们八十年代的军人,也就我们最可爱的人,做点儿事情。当时
A:我们四年级同学呢,有一个月的艺术实践时间,当时就这样儿呢,
A:我们写了份申请,想到云南老山前线呢,参加慰问,但是呢,由于
A:种种原因去云南老山前线呢,不是那么容易。当时呢,由于陕西省
A:的努力呢,告诉我们,就在陕西驻扎的某部队马上就要到云南老山
A:前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的轮战任务。当时我们听到这消息以后,陕
A:西省、陕西省委呢,批准我们成立一个陕西省第二慰问分团,由我
A:们音乐学院这些同学组成,赶到这个部队进行慰问演出。在排这组
A:节目的时候呢,咱们肯定很多在座的很多同志呢,对八五年的时候
A:呢,搞文艺的人有些看法,就说搞文艺的,就说搞文艺的,音乐方
A:面的,这方面的人就是参加各式各样儿的演出,首先要问今天去给
A:多少钱,以至于说,就是说,拿什么的东西招待我们,首先要问的
A:是这个问题,但是呢,去部队演出,我回忆起来了,没有一个同学
A:和老师提出这样儿的问题。我们赶排了一组部队战士比较喜欢的歌
A:曲,和能够激发战士上战场呢勇敢杀敌这些歌曲、节目,这带着我
A:们大学生的心愿来到了部队。来到了部队呢,也就跟今天这个情况
A:一样,我们走进了休息厅,他们台后里面儿有个,就是大门在后面
A:儿,有个休息厅,我们走进休息厅呢,我们这些大学生,在我们大
A:学生眼前,展现的是什么呢,是我们很多战士用鲜血写成的血书。
A:我长了二十五岁,今年二十六岁,还从来没有见过血书,亲眼见过,
A:只是从小说儿里或电影儿里见过血书,可能在座的我看很多跟我是
A:年纪差不多,我们是同龄人,我不知你们见没见过血书,反正我没
A:有见过。当时这些血书,我们这些大学生看到这些血书,对这些战
A:士呀,就产生了一种崇敬、爱戴、尊敬啊。这些血书呢,据部队首
A:长给我们讲啊,这些战士听说要上前线了,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,
A:毅然决然地用牙齿把手指给咬破了,表示自己的决心。战士们的文
A:化程度不高,但是三言两语呢,充分表现了我们的战士呢这种爱国、
A:爱国的这种热情,这种激情。旁边呢,这个休息厅的旁边呢,贴的
A:是家庭的一些通信,就是这个部队接到这个部队的轮战任务之后的
A:家庭和这个战士呢,父母啊一些通信,亲人们跟他们的通信。当时
A:看了这些通信吧,当时我们,对我们也就是个触动,就是后方的人
A:民,对战士的理解,对战士的支持。看了这一切,演出马上就要开
A:始了,我们进来呀,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。开始的时候,我们部队
A:呢,看演出之前呢,总是要整一下儿队。整完队以后呢,最后一个
A:口令下达的是脱帽,就把帽子脱掉,摘掉,当时在我们,我们从幕
A:布里看到的是台下两千多个秃瓢儿。当然我们常人想秃瓢儿不好看,
A:可能我们每个人也轻易不愿理个秃瓢儿,但是呢,这个时候呢,我
A:们看到这两千多个秃瓢儿呢,我们心里呢,感觉到我们的军人更加
A:可亲、可敬、可爱。军人剃头嘛,它有两个目的,一个呢,是战场
A:上呢易于包扎,这个大家都知道,再一个呢,我们感到呢,上前线
A:把头剃光,就有一种什么呢,就好像剃头宣誓,要与敌人血战到底,
A:就表示那么一种决心。当时我们看到呢,部队这种情况呢,我们大
A:学生上台演出非常非常激动。我们每个同学呢,都是上大学四年级
A:同学,就是在舞台上活跃的时间呢都很长,就是挨舞台上演出的机
A:会都很多,就是三年半了嘛,上大学,演出的机会都很多,但是唯
A:有在这次为我们军人演出,为我们最可爱的人演出,我们的腿在颤
A:抖,我们的声音在颤抖。我上台拿着话筒,我是在大学上三年半演
A:出参加很多,但那天呢,我是非常地紧张,我并不是我看到这些战
A:士我紧张什么,我是感觉,我不知道用一种什么心情来表达我此时
A:此刻对我们战士的那种爱,那种崇敬。当演出完了,我演出完了以
A:后,我们那天的演出每个同学都是报着对我们军人那种热情去演的,
A:最后到后半场呢,基本是台上台下融为一体,就不知道哪个是台上,
A:哪个是台下,就完全融为一体。演出完了以后呢,部队首长请我们
A:吃顿晚饭。我在这里呢,并不是想告诉大家我们晚饭吃的是什么,
A:我倒是想跟大家说一句,就是我们这个部队首长在这个晚饭当中呢,
A:给我们一句祝酒词。很多后方,后方,这个,人民呢,很多人呢,
A:听到这个祝酒词感觉是句口号,但是呢,我觉得很多口号,你给它
A:抹着胸脯儿去想一想,你就感觉它不是口号了。这个部队的团长,
A:给我们祝酒的时候说了这么句话,说是我们军人到前线打仗我们为
A:的是什么呢,为的就是让你们后方人民有个和平安静的一个生活、
A:学习条件,让你们这些艺术学院的大学生能够为我们国家音乐事业
A:呢做出你们的成绩。这句话呢,猛地一听呢,我感觉它是句口号一
A:样,可能很多人听感觉无动于衷,但是呢,我们可以抹着胸脯儿去
A:想一想,这些军人到前线去打仗,到底是为了什么?当时我们听了
A:这些话以后呢,我们这些大学生心里非常非常激动啊,我们也连连
A:举杯,希望我们的同龄人,因为我们的军人跟我们的年龄都差不多,
A:这些战士,我说我们希望我们这些同龄人,能到前线打出我们的国
A:威,打出我们的军威,打出我们同龄人的威风来,希望我们战士呢,
A:到前线平平安安地去,多打胜仗,平安地回来。当时那天呢,晚上
A:的酒席,就是晚餐呢,就是场面非常热烈的非常。从这个、从这个
A:团离开以后,我们第二天呢去的是一个步兵团,这个团呢将要去云
A:南老山前线执行最艰苦、最艰巨的任务。我们当时去这个团以后呢,
A:礼堂,他们的礼堂啊,已经封闭了,当仓库用了,只有呢,十一月
A:份天嘛,只有呢,在这个冰冷的露天场地为战士们演出,战士们拿
A:着马札儿呢,围着一圈儿,我们这些同学呢,就为他们在露天场地
A:演。数九寒天呀,那手指头搁在键盘上,或者搁在、搁在琴上,拉
A:琴的时候手都冻僵了,但是没有一个同学说咱们暖暖手吧或不演了,
A:没有一个同学说,还是奋力地去把这场演出搞好,来让我们战士就
A:是在临行之前能听到我们同龄人的歌声。当时演出完了以后,也就
A:说这位战士他给我当兵对我,他说的这句话吧,对我触动非常大。
A:他这么说,说徐良,他说我们这儿,如果我们这些当兵的不去前线
A:打仗啊多会儿也没有什么慰问团啊,演出团啊,到我们这儿来,如
A:今我们马上就要到前线打仗去了,今天这个慰问团,明天那个慰问
A:团都来了,就是我们全连呢,二百多个、二百多个战士,一百多个
A:战士,就连个教歌儿的人都没有。这句话对一个搞文艺的人来说呀,
A:说触动非常大,是呀,我们的军人,如果说他们不去前线打仗,我
A:们后方人民,有多少人能想到他们呢?就比如说我们大学生,我上
A:了三年半大学,我们身边就有很多部队,但是,没有参加,没有参
A:加,没有打仗,我们可能很多人在和平年代,我们就管他叫傻大兵,
A:在这个战争年代我们就管他叫新一代最可爱的人。所以呢,我们呢,
A:对我触动非常大,难道我们的战士去打仗才可爱吗?当时听了这句
A:话啊,听了战士的话啊,我又在想,我说我在舞台上唱的,都是激
A:发我们的战士上前线勇敢冲锋,勇敢杀敌,而我,唱完这支歌曲,
A:我又应该怎么办?况且,我是跟他们是同龄人,而且呢,或多或少
A:我还比他们大上一二岁,在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呢,我们很多战士呢,
A:还没有享受到,而且,他们马上就要奔赴南疆了。我们能不能战斗
A:在一起,我用我的歌声,能不能给他们的生活上带来一点儿快乐,
A:能让他们减轻一天的训练上的疲劳,减轻他们思念家乡的感情?当
A:时呢,这句话呢,对我是触动非常非常大,而且,我离开他们的部
A:队的时候儿,已经是傍晚了,天近黄昏了。这个我们的战士,每当
A:我们的黄昏,他们的黄昏时干什么呢,他们三五成群靠在墙壁上串
A:着老乡,用一支香烟,来寄托着思念,串着老乡来解轻了一天的疲
A:劳。他们屋儿里呢,点着发红的灯泡儿,也无法看电视,就是他们
A:的傍晚。在座年轻朋友,你们每天的傍晚是在干什么?往往作为年
A:轻人来说是最美好最美好的时刻,他呢,可以去学习,可以呢,去
A:到大街可以转,可以玩儿,可以看电影,可以跳舞,甚至在家里呢,
A:温暖的,这个小家里呢,可以看电视,可以聊天儿。而我们的战士
A:呢,他们的每天傍晚是在干什么呢,他们只能用一支香烟,或者串
A:一下儿老乡来减轻他们一天思念家乡的一种感情。所以呢,看到这
A:一切呢,我就想,我跟他们是同龄人,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生活,
A:我又能不能用歌声呢,来给他们带来一点儿快乐来?当时回到学校
A:以后,已经是夜里两点了,我写了一份申请书,可以说写了两份申
A:请书。一份申请书呢,给部队首长写的,给部队首长怎么写的呢,
A:我说我在部队演出这两天,发现战士需要、需要我的歌声,我呢更
A:离不开战士,我希望我们的血呢能够洒在一起。我还说我们都是同
A:龄人,我只是上了几天大学,难道说上了大学,就没有保卫我们祖
A:国的义务了吗?最后,我写道呢,我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,我也没
A:有什么过高的觉悟,我说我就想说一句,“我是一个中国人。”当
A:时给学校呢也写了一份,那不叫申请书,那叫保证书,因为我在学
A:校长期自由散漫,在学校视为一个比较自由散漫的一个学生,但是
A:呢,为什么要写这份保证书呢,我怕学校、我这份申请书写上去学
A:校领导不批,说这样儿的人我们送到部队他们不放心,怕给音乐学
A:院大学生丢脸哪,当时没办法我写了份保证书。这份保证呢,我说
A:你们放心,通过在部队这几天演出,战士教育了我,我说我也、我
A:保证我到部队能够严格要求自己,以普通一兵要求自己,跟战士打
A:成一片,决不给、决不会给我们八十年代大学生丢脸。当这两份申
A:请书同时交上去了,就是通过各方面的努力,终于在去年、前年的
A:十二月八号批准我入伍。批准我入伍的同时呢,我呢,在西安,我
A:还没有赶回北京向我的父母告别。我拿起笔想给爸爸妈妈说一声儿,
A:但是呢,我的思想包袱特别大。为什么呢?我就、我在想,在和平
A:年代呢,有个前提,在和平年代哪儿有一个父母从感情上心甘情愿
A:地让自己的儿女去打仗,战场在南疆呢,离西安,离云南,离、离
A:昆明,离北京远得很呢,我们可以不去,所以呢,这个呢,我觉得
A:做哪个父母呢感情上,他们都很难接受的。但是呢,我相信呢,从
A:感情想我们做父母的呢,会支持自己的儿女这样、有这么个选择,
A:所以呢,我给爸爸妈妈写了封信。我信中是这么写的,我说你们的
A:儿女不去前线去打仗,必然有千千万万个儿女要到前线去打仗,前
A:线南大门,就是南疆啊,必然有人要守卫,你们的儿子不去守,必
A:然有千千万万个儿子要去守,你们一对父母不受这样感情上的折磨,
A:必然有千千万万个父母要受这样感情上的折磨。我跟他们又写道,
A:我说你还记得七零年吧,我说你们,我说那个时候儿我哥哥才十四
A:岁,你们想方设法地把他从学校弄到部队,难道说我今天能够成为
A:一个真正的兵,能够成为一个拿起枪到前线打仗的兵,你们不支持
A:吗?这封信发出去了,很快呢,我父亲呢给我打了个长途电话。他
A:们电话是这么说的,跟学校党委是这么说的,表了个态,跟学校党
A:委,孩子长大了,只要他选择的路是正确的,我们做父母的都支持
A:他,希望他到部队能严格要求自己,以普通一兵的身份严格要求自
A:己,不要摆大学生的架子,当时我父亲跟学校有这么几句嘱咐,请
A:学校转告给我。当然呢,父亲呢也跟我通了话,但是跟我通话呢,
A:可能在这里我不用说了。在座的很多年轻朋友,你们的父母可能在
A:你们的很多方面,就是做父亲的嘛,都是婆婆妈妈,嘱咐了几句就
A:完了,我就不想说了。后来呢,当天晚上呢,十二月八号晚上呢,
A:我的,他们呢,派我的女朋友,我爸爸妈妈委托我女朋友到西安来
A:为我送行。当时呢,送行的时候呢,我本来,按我的想象当中我们
A:家一定慰问品呢,给我带来不少,马上就要分手了吗,慰问品给我
A:带了不少,但是没想到呢,我女朋友下火车以后,我问她带没带东
A:西,她说带了,就带来了一样礼品,可能在座的年轻人手里都有,
A:她,我爸爸妈妈给我带来杆笔。这杆笔的真正含义呢,我在这里不
A:想说。可能年轻的朋友,年老的叔叔阿姨,可能都心里非常明白,
A:能够理解带这杆笔的真正含义。十二月八号下午呢,我们学校给我
A:开了个欢送大会,在这个、在这个欢送大会上呢,主席台上没有坐
A:我一个亲人,只有我的老师和部队的首长,台下呢,坐着跟我同窗
A:三年半的同学和教育我三年半的老师。在最后一项呢,我呢,跟大
A:家说了这么句话,我说老师们,同学们,我说马上就要离开咱们的
A:母校了,我今天在台上坐的没有我的爸爸妈妈,没有我的亲人,我
A:的亲人们根本没有来替我送行,我说在即将分手的时候,我想给大
A:家唱一首歌,唱一首什么呢,我说唱一首《再见吧,妈妈》。为什
A:么呢,我要离开我三年半的母校,要离开抚养我三年半的老师,你
A: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,要离开跟我同窗三年半的同学,你们就是我
A:的兄弟姐妹,今天在这分手的时刻我唱一首《再见吧妈妈》吧。当
A:时在场的老师和同学都留下了眼泪,是啊,当时我的心情也很激动,
A:也很难过,我马上就要奔赴南疆了,这一去,后果是什么样儿,我
A:自己也很难设想,所以呢,我当时的心情是很难过的。就这样儿,
A:我离、告别了母校,告别了我的女朋友,告别了老师,在电话中告
A:别了我的爸爸妈妈。我来到了部队,我在部队呆了三天,在驻扎的
A:营地呆了三天,就到云南老山前线,就到了云南了,参加战前轮战
A:训练。我在这里我想把给我感受最深的几点我想跟大家谈一下,感
A:受最深的,因为你要一五一十地去说,我觉着我想说的太多了,但
A:是我想说感受最深的。感受最深的是什么呢,我到部队的第一顿饭,
A:对我感受最深。咱们常人想,我们马上这些战士就要到南疆去打仗,
A:去流血,去牺牲了,他们肯定在这个时候儿吃的是非常非常好了。
A:但是没想到,第一顿饭端到我们面前的,是一盆没有蒸熟的黑面馒
A:头,还有一盆煮白菜。全班战士就围着这两个盆,进餐。当时拿着
A:这些馒头我想,我们的战士难道说吃的就是这些吗?他们马上就要
A:去打仗了,难道他们吃的就是这些吗?对,他们吃的就是这些东西。
A:在部队开始训练,为了增强训练,增强体能训练和对南方这个,南
A:方地理,就是地理环境的熟悉,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个特点,我们开
A:始轮战训练。首先呢,要体能训练。体能训练呢,开始我们去呢每
A:天早晨跑步十公里,十公里,而且呢不像我们城市里锻炼身体那么
A:跑,穿着球儿鞋,带着手套儿,穿着运动衣,不是那么跑,是全副
A:武装地跑,背着枪,背上子弹袋、手榴弹袋,都得背上,还是得脑
A:袋上顶上呢二千,哎,二斤多重的钢盔,逐渐地呢,就是跑跑步,
A:十公里都达不到训练要求。开始背砖头,开始呢是从两块儿砖开始
A:背起,慢慢呢,四块,六块,八块,十块,最后我们到上阵地前夕
A:呢,我们可以全副武装背十六块砖头跑十公里。我们新发的作战服、
A:我们新发的作战服是粗布的,发了没几天,这个作战服呢,后背就
A:被砸破了。而且呢,很多战士呢,后背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,甚至
A:脱皮了。大家想想,我们这些战士,也就是在我穿上军装才一年零
A:一个月,就是我以前也在我眼前也视为傻大兵的这些战士,他们所
A:付出的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,同样,他们所吃的苦,也是我们常
A:人无法想象的,背砖跑十六公里,哎,十六公里,十六块砖头。可
A:能很多年轻朋友说了,可能我也能跑,我也能搬,但是呢,我也能
A:搬动这砖,但是呢,跑十公里实在不那么容易。跑步还对我们来说,
A:还是比较松弛的活动了,就是比较轻松了,但是呢,赶上早上爬山
A:的时候,我们南方的山,石山比较多,经过一夜的露水呢,全被露
A:水打湿了。我们这些战士呢,你搀着我,我扶着你,手里拉着从石
A:缝里长出的小草往山顶爬去。爬山的时候,总感觉后背,背着砖头
A:的后背总感觉有一支手在往下拽你。但是呢,我们没有一个战士在
A:此时此刻呢,就是畏惧或者发牢骚,我们的战士呢,他们都在想我
A:们为了保卫祖国,我们尽可能锻炼好自己的本领,就是让体力上适
A:应保卫祖国,坚守阵地的要求。下面儿呢,我想谈一下这个,我们
A:在临战训练的生活,临战训练是什么样儿的。训练强度,训练艰苦,
A:那我在这里就不用说了,也说了不少了,大家可能能够想到。临战
A:训练生活艰苦到什么程度呢?我们这些山里四百多人,四百多人只
A:能凭一辆解放卡车每天到山下去拉水,来解决我们的吃饭和饮用水。
A:四百多人用一辆卡车,就是光吃饭,就是来回拉,光吃饭就很难解
A:决,就是我们三顿饭的时候,才能喝一点儿汤。很多同龄人说,人
A:说我一上午上班都不带喝水的。是啊,你可以不喝,但是前线战士
A:他上午不是在坐着,他不是在躺着,而是在无时无刻地跑着,跳着,
A:在训练着。所以他们流的汗水呢非常地多。他们没有一杯水呢,是
A:完全不可能的,就是一天一杯水就解决问题,不可能。生活非常、
A:这么艰苦,但是呢,还有呢,我们睡的那什么呢?睡的是帐篷,每
A:天早晨从被窝儿里钻出来呢,我们的被子、褥子都是湿的,帐篷也
A:整个儿都是潮的。而且呢,每天早晨天气非常冷,早晚非常凉,要
A:穿上头天晚上训练回来还没有晾干的军衣,又得穿在身上,紧接着
A:一天的训练。我们白天训练渴了喝些什么呢?在山上训练的时候,
A:渴了有梯田,梯田里呢,它有存了有那么半尺深的水,下边儿是稀
A:泥,上边儿是,看着是清水。战士们渴急了呢,就趴在上面儿喝两
A:口。我们洗衣服怎么洗呢?也只能借助于半尺深的水,清水,把衣
A:服摆平了,搁在上面儿,轻轻地涮一下儿就拿上来。这是我们战前
A:训练。再跟大家说我们这些战士,在每天傍晚的时候,他们在想什
A:么呢?我们这些战士是一种什么精神,能够支配他们在前线,去勇
A:敢杀敌,这么一种奉献精神呢,我在这里想讲的,并不是战士的豪
A:言壮语,我想把战士的真实感情告诉我们的同龄人。给大家打个小、
A:小比方,给大家说个例子吧。每天晚上,我们这些部队呢,连队呢,
A:爬上山顶,进行战术训练。在山顶上呢,不能老训练呀,总有那么
A:十几分钟休息时间。在这些休息时间里呢,我们的战士呢,这个部
A:队首长,或者是连长,没有一个命令说让他们面向哪一方哪个方向,
A:坐着,而我们的战士,不由自主的,都面向北方坐着。我们很多同
A:龄人,我相信你们能够理解我们这些战士这种感情吧,很多才十七
A:八岁,他们也可能这次上阵地就活着回不来了,他们也在此时此刻
A:也再不可能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。他们呢,只有呢,面向北方坐
A:着,看着自己的家乡,看着咱们祖国的方向。在这个时刻呢,有时
A:候我也爱唱些歌儿,我不是在给他们唱,我觉着我减、减轻我自己
A:疲劳的,减轻我自己思念的,我觉得用歌声去、用歌声啊,我就唱
A:些思念家乡的歌儿,而且我唱完歌儿以后,很多战士脸上,有汗水,
A:但是他们也流下了泪水。是啊,他们才十七八岁,人生最美好的一
A:切,他们还没有享受到,他们也可能匆匆地要离开了人间,但是我
A:们的战士呢,用一种什么精神支配着他们,他们能够到前线去勇敢
A:杀敌呢?我相信他们每个人心目中有自己的妈妈,更关键地是有我
A:们祖国这个妈妈。在这里呢,我还想说一点。在我们临上阵地前夕,
A:这些战士马上就要上阵地了,就要到血与火的战场上去和敌人面对
A:面进行战斗了,他们临行前在想些什么,在做些什么呢?我们这些
A:战士在给家里最后写一封信,但是很多年轻的战士拿起笔写不下去,
A:信纸被他们的泪水打湿了,他们拿纸的,拿手的、拿笔的手发颤,
A:颤抖着,他们什么也写不下去。是啊,跟父母最后说些什么呢?只
A:能说,就只说一句,说我没有尽一个儿子的孝心。我觉着远远不够
A:吧,虽然对一个自己的母亲没有尽到孝心,但是我们觉着我们的战
A:士对我们祖国这样儿的母亲,我觉着我们每个战士都尽到了中华儿
A:女的孝心。所以说我们每个战士在最后给家里最后一封信中,每个
A:战士写的都是非常非常感人的。这里我没有带,但是呢,我希望我
A:们的同龄人呢,能够想一想他们要写些什么,他们在临行前,就是
A:在生离死别的时刻他们写些什么。如果你们赶上这个时刻,你们要
A:对自己的父母说些什么呢?还有,我们很多很多战友在临行之前对
A:着照相机,跟摄影师说,摄影师同志您再给我照一张吧,这也可能
A:是我今生今世最后一张照片了,如果说你这照片来不及洗,请你给
A:我寄到爸爸妈妈手里,我把我们家里地址给你留下。现在回忆起来,
A:有多少战友真是他们说完这句话,就没有回来。我们更加让感动的
A:场面,是在我们临行前我们的战士,一个连队的战士争着抢着一部
A:录音机,要最后给家里录一盘磁带。是啊,照片,笔记,现在我们
A:很多战士想给家里留下一点声音,他们争着抢着,但是,他们一旦
A:把录音机争到手了,把磁带搁进去了,把录音键按下去了,面对录
A:音机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好像面对着就是自己的父母,他们
A:流着眼泪说什么呀?你说儿子马上就要去了,这盘磁带可能拿到父
A:母手里的时候呢,儿子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已经,这个躯体呀,已经
A:消失了,但是呢,在此时此刻他们说些什么呢!我们很多战友面对
A:着录音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这么说了一句话,说什么呢,说我
A:马上就要到战场上去了,爸爸妈妈可能你们听到这盘磁带的时候,
A:可能你的儿子已经牺牲了,我不想离开你们,我多么想在你们身边
A:生活呀,永远和你们在一起,我呢,在这里呢,只想说一声爸爸妈
A:妈让我永远叫着你们吧。这盘磁带整个儿喊的是爸爸、妈妈,妈妈、
A:爸爸,甚至这个磁带就是爸爸妈妈,他们能喊一盘儿磁带。我们的
A:战士就是这样,他们是各种感情他们都具备的。我再简单的说一下
A:儿我自己。我在临上、到部队以后,部队首长呢,非常关心我的生
A:活和这个、个人的一些情况,准备给我分到一个战地宣传队里,根
A:据我的个人情况准备分到那里,但是呢,我想呢,我还是跟战士们
A:在一起吧,我到前线还是,到了前沿呢,我还是跟基层战士在一起。
A:我那个时候呢,拿着十块,十二块津贴费,是战士,我有班长,有
A:排长,我是个普通的战士。后来到了临上阵地前夕呢,这个团,团
A:政治部呢,准备给我安排到团政治部工作,还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,
A:但是我跟他们说了这么一句话,我说我来当兵并不是来镀金的,也
A:不是来搞什么投机的,我要当兵就当个真正的兵,到了前沿能够拿
A:枪打仗的兵。与其说我要当兵想要到这里捞一把的话,我可以说,
A:不来,我这样儿还不如我往自己脸上吐唾沫。是啊,我当兵的时候,
A:很多人在后边儿不理解。比如说吧,我们很多大学生对我这种做法,
A:他们非常敬佩,但是他们说了句什么呢,徐良这种精神可敬不可学。
A:也有占中间派的很多,对他们来说他们不可理解的,不可思议的,
A:他们说些什么呢,他们说徐良这个人可能神经了,可能有病,说我
A:这个人有病,也有人说呢,说徐良啊,可能是什么呢,可能是到前
A:线去投机去了,这小子真贼。是啊,政治投机总要带点儿色彩吧,
A:带点儿赌博的色彩。我们赌博也知道,嬴钱,输钱,嬴财,输财,
A:嬴老婆,输老婆,为的是什么?为的是我。但是有谁拿自己的性命
A:开玩笑呢!我连我命都不要了,我嬴得一切为了什么呢!但是,我
A:回来以后还有人说,说什么呢,说徐良啊,说可能是个热血青年,
A:脑子发热。我这个时候也想跟他说一句,我说你们脑子怎么不热呢?
A:你们的血难道是凉的吗?难道,我们中华民族的血都不是热血的话,
A:都不热的话,我说这个民族怎么强大起来呢!我相信我们的青年朋
A:友呢,血都是热的。就这样呢,我现在再接着说,我来到前沿阵地
A:上跟战士们生活在一起了。在这里呢,我现在想主要谈一点儿什么
A:呢,想谈一点儿阵地上的生活和战斗情况,想从这两点开始谈。我
A:先谈一下儿生活吧。前线生活非常艰苦,咱们后方人民都知道。我
A:们上、上去的那条路,大家都听说过生死线吧,可能在座的朋友都
A:听说过。我们前线战士呢,把这条路叫生死线,叫百米生死线,我
A:们所要坚守的,地,那块地带呢,我们所要坚守的那片高地呢,前
A:线战士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“屠宰场”,所以说这句话要听起来,
A:我们北京人听起来,好像是通过生死线来到屠宰场,就感到非常非
A:常危险。我们很顺利地来到自己阵地,到自己阵地以后呢,我们看
A:到的是什么呢,看到我们这个阵地上,被越军的炮火已经炸得白花
A:花的一大片,整个儿可以说,让正常人想象,这个阵地上不可能再
A:有任何生命存在了。阵地上是个石山,整个一米到半米被炸酥了,
A:石头山,但是它呢,也不完全是石头,它呢也有地方儿是一块、一
A:块石头,石头中间儿呢出了一块土,就是一片土,黄土,这地方儿
A:呢,也长了些树。这些树呢,被这个炮弹呢拦腰炸断,剩下那半截
A:儿,这个树干呢上面镶满了弹皮,就是外表看,整个儿是个铁树一
A:样的。当时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。我们刚上阵地,可能后方人都
A:知道,后方人民可能想象啊,上了前沿,前沿阵地可能生活水平比
A:较高,罐头啊,随便吃。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大家,我当兵了,也上
A:过前沿阵地了,但是,我所知道的,或者说,这么说吧,我罐头还
A:没有吃够呢。我们每天的生活水平是什么样儿呢,是“二三四”,
A:这“二三四”怎么讲呢?每天二两肉罐头,三两菜罐头,哎水果罐
A:头,四两菜罐头,就是一号、就是前沿哨位上,生活的标准。肉罐
A:头二两一天,肉罐头一筒儿是一斤装的,就说五天我们才能吃这么
A:一筒儿肉罐头,而上面儿天气热,五天才能吃一顿这肉罐头,三天
A:吃一瓶儿水果罐头,两天吃一个菜罐头。是啊,菜罐头最多了,但
A:是菜罐头呢,菜做成的罐头,实在不怎么好吃。平时吃什么呢?吃
A:压缩干粮。压缩干粮,可能很多朋友也说了,压缩干粮可能挺不错,
A:挺好吃的,我吃过呀。是啊,你可能吃过,但是呢,您是尝了尝,
A:给您吃上三天,您什么也不吃,就光吃压缩干粮,吃三天,您可能
A:这辈子,也再不想它了。平时吃些什么呢?平时我们战士在猫耳洞
A:里呢有个炉子,我们可以做点米饭,可以做米饭,就那个罐头吃。
A:我们喝的水是什么水呢?开始呢到山下去背水,后来因为背水,有
A:很多战士就牺牲在这条背水这条路上了,后来呢,我们就借助于老
A:天爷,让他们老天爷呢来给我们下雨,来解决喝水问题,饮水问题。
A:这雨水上面儿呢漂了一层小腻虫了,里面儿长了一层青苔了,我们
A:这些前沿战士呢,都很不舍得喝,都很不舍得喝。那很多同志说了,
A:那前沿阵地生活那么苦,你们军工干什么去了,你们为什么后方部
A:队的首长不考虑考虑问题,后方人民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这个问题?
A:是啊,有多少人在为前沿阵地的战士考虑着他们的生活问题呀,但
A:是呢,越南人他不允许你呀。我给大家打一个、说个例子。就说我
A:们五月一日那天过五一节前夕,我们部队首长想给我们前沿阵地改
A:善一下生活,给我们每个前沿阵地准备了一只鸡,准备了一只大鸡,
A:非常大,每个人煮熟了,都煮熟了,装在一个大塑料袋儿里往上运。
A:但是呢,就在这几天里,越南人的炮弹把咱们的那条百米生死线,
A:就那条军工路,狂轰烂炸,军工上不来,这儿只鸡背不上来。上面
A:儿天气又热,背着把这只鸡送上阵地的时候,已经经过两三天的时
A:间了,当时拿到这鸡呢,我们阵地上一共十五个人,我们每个人一
A:只。当时呢,我呢,是不太爱吃鸡的,我跟一个战士说,我说,哎,
A:我拿这只鸡和你换一个水果罐头,行不行?他说,“可以呀。”结
A:果到五一节那天,我们阵地十五个人有十四个拉肚子。所以说呀,
A:我们部队首长想给前沿改善一下,想给前线阵地送些新鲜的东西,
A:做熟的东西,但是越南人他不允许你往上送。再给大家说个例子。
A:我们两个军工战士,他们有一天在为前沿送水果儿罐头,一个、一
A:箱水果儿罐头是五十斤,二十五公斤。他们通过百米生死线以后,
A:还离他们所要送的目的地还差三四十米远,就在这时候被越军的高
A:射机枪,哎,重机枪给打中了,越军发现了,给打中了。当时这两
A:个战士同时被打中了肚子,肠子当时就流了出来。咱们常人想,打
A:中肚子来说不会导致一个战友的牺牲。但是呢,我们的战友呢,他
A:们没有,当时没有把这五十斤重的箱子撂下来给自己包扎一下,他
A:们完全可以,他们没有这么做,而是呢,他们呢,咬着牙,背着五
A:十斤重的东西一米一米往前爬。当时他们爬到阵地的时候,他们所
A:爬过的这条路已经被鲜血染红了,他们的肠子已经拖出了几米远了,
A:肠子跟那个身体一摩擦,你想想吧!我们这个战士到了这个猫耳洞
A:口儿的时候,跟连长说了这么一句话,说,“连长,我把东西送到
A:了,你清点一下儿吧。”说完这句话就牺牲了。是啊,我们的部队,
A:我们的后方人民,我们的首长,为前方战士呢,生活呢,想尽了办
A:法,我们的军工战士呢,为了给我们送一口吃的,而他们呢,流出
A:了最后一滴鲜血。难道说我们挨前沿阵地,即使艰苦一点儿,难道
A:说我们有什么牢骚吗,没有。再跟大家说,说一个我们阵地上的事
A:儿。我们阵地上还有一个猫耳、猫耳洞。猫耳洞到底住的什么样子
A:呢?猫耳洞里,可以告诉大家是伸不直,蹲不下,就那么个洞子,
A:三个人在里边,你三个人在里边儿有个两平方米的地方儿。它底下
A:是平的,也好说嘛,它是平的可以铺平了躺。那猫耳洞不是床板,
A:不是平的,它里边儿没有床板,它就是山里边儿石头,是什么样是
A:什么样,搭在里边儿就是什么样。有时人啊,只能里面儿蜷着蹲着。
A:或者看着面积有两米这么大的见方儿,但实际底下是一条沟。我们
A:前线呢,雨季的时候,猫耳洞呢,生活非常非常艰苦的,像《凯旋
A:在子夜》第一幕当中,大家都看到了猫耳洞里有没脚深的水,膝盖
A:深的水。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,猫耳洞,《凯旋在子夜》的猫耳洞,
A:它真实,非常真实,但是吧,你也想到,它也是为了拍摄、拍摄呢,
A:他们摄影机能背进去,起码他那摄影机能扛着,能够进去。真正的
A:猫耳洞呢,真正的猫耳洞,我相信《凯旋》剧组的导演和演员能耐
A:再大,他不可能把那个猫耳洞、那个真实的猫耳洞给拍下来。为什
A:么呢?他们的摄影机抬不进去,他们的摄影机抬不进去。《凯旋在
A:子夜》的猫耳洞呢,它是可能最大限度的,以最可能的情况下把猫
A:耳洞缩小,但是呢,还离前线的猫耳洞还有距离。前线猫耳洞三个
A:人在里面儿,雨季的时候儿呢,水呢,可以告诉大家,到膝盖深呢,
A:我们,算是幸福一点儿的,真的。最深的,可以达到腰这么深,那
A:可不是清水,不是说大街上,咱们或者说雨天外边儿所流的雨水,
A:它们是那个稠糊糊的泥水,而且呢,阵地上各种虫子呢,死了什么
A:呢,烂七八糟东西呢,反正混在一起流下来的水,就是石头山山顺
A:着山缝儿流出来的。还有呢,炮弹打的尘埃啊,还有那个泥土啊,
A:因为它们那石头山不完全是石头,一块儿石头一块儿土,一块儿石
A:头一块儿土,所以那石头挺奇怪的。到膝盖深的,到腰这么深的水,
A:怎么办呢?这三名战士,这三名战士,拿子弹袋,子弹箱子,弹药
A:箱子搭了一个小凳子。这小凳子有多大呢,可能跟咱们坐的,比咱
A:们现在每位同志坐的呢凳子呢还要小一点儿。搭这么一个凳子,三
A:个战士呢轮流在这个凳子上轮流坐上几个小时。那两位战士干吗呢?
A:在水里泡着。这个,大家可能能信,还能信,看了《凯旋在子夜》
A:的时候呢,大家还能相信。我再跟大家说一个。在我们前沿阵地有
A:个猫耳洞,几个猫耳洞,这几个猫耳洞由于跟敌人距离比较近,而
A:且呢,就是部队不允许这几个猫耳洞暴露,就可以说进去这猫耳洞
A:三个月,你这三个月在猫耳洞呆着不许出来,也不许出来上厕所,
A:也不许出来透风,只有是夜里可以出来挨着口儿那儿喘喘气。而且
A:呢,就挨洞里所用完的一切东西,不许扔出洞子来。是啊,吃饭好
A:解决,大小便怎么办呢?这么小的一个洞子,大小便怎么办呢,天
A:气又热又潮湿。我们这些战士怎么办呢?把吃完罐头那罐头盒子留
A:下来,再接上大便,接上大便还不敢扔出洞子去,把它搁好,搁在
A:弹药箱子里,放在猫耳洞里存着,存着。等军工上来把一箱又装满
A:大便的箱子,这一箱大便给背到山底下,去扔了去。说句实话,阵
A:地的生活是非常非常艰苦的,但是我们战士在作战当中没有一个胆
A:小害怕的。他们这么生活这么艰苦,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我在
A:这里我想跟大家说说,难道说他们为了是到前线发财去吗?可能在
A:座的年轻朋友可能都知道,在前线没有财发。难道说他也是为了今
A:天像我们一样,戴上军功章,来到后方向人民去汇报吗?我觉着要
A:人、要每个人都是想、动机想戴上一个军功章的话,我相信没有一
A:个人到前沿去打仗去,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一个军功章,也没有一个
A:人去。在前线呢,也,再说戴军功章的,总归是少数儿,难道说我
A:们现在来的战士有四位戴着军功章的,难道说前线打仗只有我们四
A:个人吗!是啊,他们都没有能来,而且很多战士呢,很优秀的战士,
A:很勇敢的战士,他们长眠在南疆了,他们永远来不了了。但是我们
A:战友永远忘不了他们的名字。下面我要说一个。我们营一个战士,
A:叫李默仁,在一次越军偷袭当中,他身负重伤被越军抓住了。大家
A:知道,我们每个,我们每个、每个部队上去,都保证不丢一个人,
A:不丢一个烈士的遗体,不丢一、一件武器装备。但是这时我们的战
A:友被抓住了,我们后边儿猫耳洞的战士,就开始了,三五个人开始
A:发起冲锋。当时距离越南人,只有二十米左右,这几个战士开始发
A:冲击。在这个越南人,在这个抓走我们李、这个李默仁这几个越南
A:人跟我们出击战士开始接上火的同时,李默仁被激烈枪声惊醒了。
A:惊醒以后他手里这时候儿呢,他身上揣着一个手榴弹,他完全可以
A:把一个手榴弹拿出来,拉响了扔到越南人当中去。他没有这么做,
A:而他是把这手榴弹拉着了,爬到越南人身边,和越南人同归于尽了。
A:当时他牺牲的年龄,我想跟大家说一下,当时他才十六岁。可能很
A:多在座的还没有,都比十六岁大,我看没有十六岁的青年人。可能
A:我也想,我跟中学生说了,我说你们也可能十六岁,但是呢,你们
A:呢,十六岁呢可能还在父母身边儿呢撒娇呢。而我们的战士呢,为
A:了祖国,他呢,已经献身了。再给你们说一位,这位战士也是我们
A:营的,就是现在在后边儿坐的,“独臂英雄”陈为旺同志。是啊,
A:我们敬礼都是拿这手敬,他敬礼是拿这手敬,他这胳臂,他这手没
A:有了。我想把这只手跟大家说一下儿。他是一个班长,他是一个哨
A:长,在前位哨,坚守哨位他是一个哨长。在一次越军偷袭当中呢,
A:去年四月份,四月二十号,是吧?四月二十号在一次越军偷袭当中
A:呢,他发现了越军偷袭。他就带领全班战士,去指挥自己的战友去
A:战斗,而他爬出洞外,去指示自己的,就是、就是去指示自己的战
A:友呢去战斗。就在这时候呢,一颗炮弹落在他身边,当时呢,把他
A:手脖子骨头全炸碎了,一颗弹片把它骨头全炸碎了。当时就这样,
A:他还用这只手,用咱们常人所不太习惯的左手继续拿着枪,率领战
A:友们向敌人呢,粉碎敌人的这个企图。当时打着打着,他觉着这只
A:手,当时骨头折了嘛,就嘀了当啷地耷拉下来了,骨头折了嘛,连
A:着皮和连着肉呢。这时候,他觉这只手碍事了,掏出刺刀,毅然决
A:然地把这只手砍掉了。当时砍掉了以后,把这只手就扔了。扔了以
A:后呢,他自己包扎了一下,继续率领全班战士继续粉碎敌人的偷袭。
A:当时就在一、他一只手的情况下,他还消灭了一名越军,打伤了两
A:名越军,被我们前线呢誉为“独臂英雄”。他的事迹呢,我们前线
A:战友呢都相继流传着,都广泛流传着。他呢,负伤以后,并没有说
A:因为残废了,立了功了,而骄傲。他呢,现在还就是正视生活,勇
A:于生活。开始呢,自己呢,为了给社会减轻一点儿生活的负担,他
A:呢,自己现在开始学书法。他现在可以呢,告诉大家,他现在可以
A:用他以前不习惯拿笔的手写出比较像样的毛笔字来。这就是我们的
A:陈为旺同志。是啊,前线感人的故事多极了,我呢,一一地说呢,
A:我呢可能说一天都说不完。但是呢,我在这里呢,我想把自己再说
A:一下儿吧。我到前线以后吧,我在一号哨位里。我负伤的经过呢,
A:也很简单,我当天晚上是站、我当天晚上站哨。当天晚上九点多钟
A:呢,我就发现,我们的前线阵地呀,都是犬牙交错,并不是越军就
A:从你的正面过来,他有可能从你的侧面过来,也有可能从你的后面
A:过来,前沿阵地的地形非常地复杂。当天晚上呢,我就发现我,我
A:的正方面,是这个方向,我就发现我这个方向出现了四个人影儿。
A:当天晚上虽然天气很黑,但是呢,我这个位置比较低,透空观察呢,
A:看得一清二楚。当时看的时候已经距离很近了,当时这个时候呢,
A:我已经不允许犹豫了,也不允许我说我再报告一下,或者再报告
A:“连指”呀,或者来炮弹,或者,已经来不及了,已经,马上他们
A:运动的方向呢,是我的排指挥所。我们呢,阵地的正方向是这个方
A:向,面对这个方向,一号哨位在最前面,二、三、四,最后一个哨
A:位是排指挥所。他们运动的方向就是排指挥所,手里拿着什么呢,
A:拿着爆破筒。当时,当时看着这个情况呢,我也没有再想什么,我
A:跟着正面观察的的战士说了一句什么呢,我说你,如果上面儿一打
A:响了以后,你马上出动,从这儿出去。当时到下边儿,我跟班长说
A:一下儿,现在越南人在脑袋顶上,你别出去,你看着电台,我出去。
A:当时呢,我拿着杆枪,拿着呢,两梭子子弹呢,拿几颗手榴弹呢,
A:出了洞了。出洞以后呢,我现在往四号洞顶上,就是往排指挥所上
A:边儿扔几颗手榴弹。为什么呢?就是警告越南人,你不要轻易靠近
A:我们的排指挥所。因为我排指挥所,手榴弹不会炸塌。排指挥所让
A:越南人不要轻易靠近它,为什么呢?就是如果爆破筒扔到排指挥所
A:顶上了,他感觉到没有、没有人,他说如果说他扔到那儿了,搁到
A:上面了,爆破筒的威力相当大,它能揭你一个顶儿,把猫耳洞的顶
A:儿揭掉是没问题的。所以先给四号地顶上扔猫耳、扔手榴弹。扔完
A:手榴弹,我紧接着跑到四号洞口儿上,我跟排长喊了声儿,我说,
A:“排长,我上去了,越南人就挨你脑袋顶上呢!”我说,“你千万
A:别出来!”这时我就上去了。上去以后呢,已经这时候他们呢,越
A:南人呢已经往回退了几步,或者他们已经趴下了。这时已经到四号
A:洞顶上了,开始射击,这时我已经对面地开始了,就这么开始打。
A:虽然呢,晚上呢,虽然有点儿亮光,但是呢,人呢,趴下,也就什
A:么也看不见了,只有看看枪口冒着火光。当时呢上面儿借助啊,山
A:上那个石头啊,来回躲人,互相呢,谁也打不着谁。就在我一梭子
A:子弹打完的时候,一梭子子弹打完的时候,我趴在一个弹坑里换弹
A:夹儿的时候,我们那个观察口,正面儿观察口儿那战士出击了。我
A:当时四号洞,我是从后边儿出击,我是往那个方向,越南人在这个
A:方向,他呢,从这个方向打,我呢,从这个方向打。他从这个方向
A:出来以后往回打,往身后边儿打。这时候呢,我们成为两个方向,
A:九十度的两个方向,往越南人打。越南人在我换弹夹儿时他一射击
A:呢,越南人可能打了一会儿呢,他把我忘了,我就感觉子弹不往我
A:这边飞了,可能把我忘了。我就趴在那儿观察,我也就不吭声儿了。
A:没想到越南人呢,就把身体呢,就注意隐蔽他,把身体暴露给我了。
A:这时候呢,我就对不起了,我就三十发子弹了,全送给他们了。当
A:时呢,就着月光看呢,当时就倒下两个,顺着山坡儿就滚下去了。
A:还有两个越南人呢,因为这山呢,我跟大家说了,不完全是石头山,
A:有土有石头,它,山的那面儿呢,那面儿呢是一片茅草。这几个战
A:士,这几,这几,这两个越南人呢,活着的越南人呢,就顺着茅草,
A:我看就顺着这方向下去了。当时我距离、距离他有多远呢,也顶多
A:有二十多米。当时我就一心呢,我想,既然来了吗,就都留在这儿
A:算了,就别回去了。我就一心想这么想,我就想过去看看他们。我
A:没想到走的走的他们走的这个高处的时候,原来他们占领的位置,
A:他们滑下去了,我站在他们原来站着的位置的时候,我们的战友上
A:来了,问我怎么回事儿。我说,“同志们,卧倒,赶紧趴下!”我
A:说,“越南人挨你们的脚底下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们底下打了一枪,
A:就打了一枪,这枪也打得特别地准,当时就把我的股动静一下打折
A:了,大腿根儿,把股动静脉打折了。当时呢,我当倒地下了,战友
A:呢,战友们呢,冒着枪林弹雨,冒着照明弹的威胁,给我从阵地上
A:背下来。在这里呢,我并不是,我想说这么一点,我并不是说我徐
A:良这个人为人有多好,或者说我这人缘有多好,我是想说,我说我
A:们八十年代的军人,我们的部队,我的战友,把对大学生的爱,全
A:部,在我徐良一个人的身上体现出来。所以呢,我感谢我的战友,
A:给了我,我的生命,我现在,我现在非得说一下,我这个命现在不
A:属于我个人的,而属于我们的人民的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我送到医
A:院以后,我送到前方医院以后,给我做了、做了紧急的移植血管儿
A:手术,但是没有成功。当我负伤以后,第一次醒来是在哪儿醒来的
A:呢?是在昆明陆军总医院。我就收到一个呢飞行护士给我来的一个
A:信,他们谈到呢,说在空运史上,我们专机送一个伤员还是不多见
A:的,我们在时间上,也是创了空运的新记录的。他们就说了,他们
A:说,“我们后来才知道你是个大学生。”我就想我们部队的首长,
A:为了抢救我这个大学生,他们,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。我到部队,
A:我到了医院以后,部队首长说了这么一句,“无论如何要保住徐良
A:的命,而且要保住徐良的腿。”
A:我说欸,我说明儿礼拜呀!我说怎办?那,那您看吧,……就不会
A:说啦,就不会说啦。您看,您这儿完了事儿啦?
B:完事啦。
A:待会儿我回去呀,那儿没去了,呣们这儿好,出一档子、我姑舅妹
A:子现接去了……
C:哎哟!
A:得!昨儿上那儿来啦,又挺那姑娘,你也难说,她,从小儿没爹没
A:妈,跟咱们这儿长起来的,……不是娘家吗?
C:……亲侄女,我都不知道,就这儿这个……头天我都不知道,就这
C:儿……
D:昨天结婚人挺多的,昨天。昨儿真是不少。
E:这马路上这人没法儿走啦,都。
D:怎回事儿呀,这是,昨天?双日子,是,昨天?
E:双日子呀!
C:那什么,后来晚半晌儿……
B:噢,这还分单双日子?
E:啊。
D:双日子吉利。
B:是呀。
E:哎哟!昨儿结婚这多哟!
D:昨儿结婚特别多吧?
E:半天儿,净在街、外街站着啦,他不知道……
A:明儿上午,您没见我那小子……那谁?……伊斯兰大厦。
E:啊,半天儿哪!
A:啊,就是,广播招生哪,招生哪。……
E:还卖小吃儿哪,带小吃儿哪。
A:啊,咱没有那个。
E:好,一块或这么一盒儿,有,俩、俩艾窝窝。
C:联合招生,还有食品,是不是?
E:有,俩艾窝窝,有一块儿年糕——
A:我,我都不知道,我就知道伊斯兰大夏,它那儿招生。
C:伊斯兰大夏,那个,大学。
A:那个,大学。
C:联合招开的。
A:那谁嘛!
C:三个单位。
A:张庆桐待的那儿哪。
C:……张凤桐呆的那儿。
A:……这不跟我那小子原……来了嘛,那小子在那儿哪!
C:没看那车里头那人多讲究啊!
X:啊,啊。
A:我没瞅见,都问文艺站。
C:就那男的女的特别讲究。没瞅见?
A:我就知道那儿哈儿有那事儿,我也不知我小子来。回、完了事儿回
A:去,我听他们说,说二哥来啦。我说二哥来,还不告儿他,让小姑
A:娘儿礼拜二给拉那手风琴,礼拜二我们孩子学习呀!您净说,他们
A:老赶这时候儿,那孩子学、学琴哪,学,一礼拜就学那么一次。
C:得瞧人那功夫儿。
A:可不吗,我说要……不让来,让别人儿给他拉得啦嘛!小孙子手到
A:时候儿上幼儿园倒不碍事的,他不学呀。
C:就说呀。
A:我说让他,我说可以,我说你自个儿练练吧,愿意让他呀,练济公,
A:让练济公,带表、带、带表演的。
C:噢。
A:济公,说让、我说让你老爹给你糊一帽子,我说我给你找把破芭蕉
A:叶,找吧,是!昨儿演了半天,给他妈这儿,您瞅显着好哪,谁知
A:在台上演得了演不了哇!
C:错不了。
A:不知道。那么点儿小玩艺儿!戴着一个,还戴着一个那什么,给我
A:系头上,您戴这个吧……我说你戴一项链儿啦。
C:戴一黑色儿的项链儿。
A:嗯,嗯。
C:得像他那个。
A:啊。
C:反正得像他那个。
A:像他那个,没有黑色儿的。他爷爷倒说,说那边儿有一串儿那黑色
A:儿的,……买那黑的项链儿,就那长溜儿溜儿的那,说我给你找去,
A:找着我就给你拿来,找不来呀,说你就戴上这个,你老婶儿的这个。
A:说我不要您这个,奶奶,我老婶儿那儿有好多哪,大珠子,小珠子。
A:我说你戴这个吧。哎呀!怕不成,我告儿他们,他俩值班儿哪……
B:……
A:啊,值班儿哪。这个那什么,昨儿那个管儿英那儿。
C:……
A:热闹着哪。
E:什么热闹哇!就仨闺女,仨姑爷,他爸他妈还……伯子叔子都没有。
C:哟!……刀尺得好着哪!
X:哟!
A:结婚!不知道!咱们都净说不知道,走嫁妆他们才知道。
E:拉嫁妆,过嫁妆才知道。
A:要知道他们要买那个,还不咱们姐儿俩给做呢,我说呀。他就说给
A:他留着,咱们姐儿俩给她那个不是也挺好吗!
E:就是啊。
A:又可心,何必哪?我说给她这盆,俩仙鹤,红的,倒挺好看的呀。
A:我说反儿也没富裕的,女孩儿盆没富裕。
C:就这一老姑娘啦?
E:啊,就这老姑娘啦!
C:真好看,这姑娘长得。
A:那个那个——
E:就是眼睛小点儿,稍微地。
C:林圆。
E:你看,这舅舅也没来。
A:舅舅哇!
C:他们就是不团结。
E:不团结。
C:家里外头不团结,今天还上委员会外头,咣咣……别净听这个那个
C:的,他们家净打架,说,……我说后来对啦。……
A:我说呀做好事不出门,坏事儿出千里。
C:啊,坏事出千里。
A:就是这样儿,好事儿……,好事不出门,好家伙。
B:好家伙。
A:咱们这一串儿没用了吧?孙主任。
B:哪一串儿?
A:就这儿这一串儿。
B:这串儿,欸——
A:啊!没用啦,早记着啦!就这一串儿。
B:没记,没完,没有没有没有……
A:擦啦得啦,那个,咱们再记新的。那个,您知道那谁,那个吴建平,
A:那天来了,看了看。咱不是给他说说,人家嫌他个儿矮。
E:噢,那相片儿哈。
A:没敢告儿他。
C:这儿一照片儿,我给您想着哪,您给他粘上。
B:哎,粘上,粘上。
C:粘上,您给他,哎,我给他写上名字,搁着这儿啦。
B:好,粘上。
C:嗯,那得了。
A:那个,他来啦,他问来啦。我说呀,上回那个我给你呀,大伙儿瞅
A:着有一女的比较合适,我说可是哪,嗯,女的不太、愿意!就干脆
A:没敢跟他说嫌他个儿矮呀。
B:是呀。
C:啊,挺好一小孩儿,看上去,挺老实的。
A:嗯。我跟他说,我说这会儿女孩子个儿呀,那个那个,条件都高。
B:要求个儿高一点儿。
A:要求都个儿高。
B:哎,哎……
A:那他还不明白!就没敢跟他那么说,他就明白了。你,你说你……
D:他多高哇?一米几?一米六几?
A:那个儿——
C:一米七,也就是。
A:一米七!
C:嗯。
A:也就是,将将儿一米七。
D:啊,将儿一米七。
C:嗯,将儿一米七。
A:都未必。
C:现在要求在一米八几哪!
D:一米七是半残废。
C:……你要一米六几更……,整个儿残废……
A:哟!小伙子都挺好的,长得也漂亮,就是个儿矮。你瞅那进,进去
A:——
D:啊。
A:刚才说那姑娘,人家要不嫌个儿短,这小孩儿没挑儿。你瞅小俊儿,
A:咱们瞅着个儿短的那个,那长得多好哇!
C:那个,谁,那个——
D:就个儿矮点儿。
A:那更矮,一米六几,一米七都不到。
E:哟!就说这人哪,……
A:啊。
C:这人净瞅外表,你瞅瞅那瓤儿!这好,这人够个儿,你知道他心里
C:怎么样?……
A:嗯,星期六,晚上八点……
C:其实也就表面儿上,指着年轻儿,就几天……明儿将来一有小孩儿
C:过日子,是长久。他就瞅那模样了他没瞅瞅别的。
A:不是这会儿……还得呀,……
C:可不是吗!还得根底儿的。
D:知根知底儿的。
A:我说她厉害也不碍事的。
E:讲理就得。
A:讲理就成,您别胡搅蛮缠的。
B:……
A:是不是您那大伯伯他们呀?
B:……说一说道理。
A:给讲讲。
B:讲一讲,讲完之后呢,我昨天接待了十五个香港的……就人家在香
B:港的地区,这个,说能力有限,个个儿的都那么……说话那么合适,
B:……
A:嗯,嗯,嗯,对。
B:……不管怎么样……不容易……倒过来讲……
E:怎么都站着呀?都不坐着呀?
X:听他讲话哪。讲话,讲话,……
F:得尊敬,为了尊敬主人,就得站着。您说说这什么吧,……
B:这个什么,信主的第一条儿,孝敬父母,跟主……是平行,是一样
B:的,不孝敬父母,那等于不信任主,是吧?说父母你不信任,你不、
B:你不孝顺……这个,孝敬父母跟……道理是一样的。啊,所以哪,
B:说你们做儿女的哪,就是要孝敬父母。为你们容易吗?
F:不容易呀!
B:……你就是劝劝他们,我呀,看情况。
F:来,唐老师。
G:谢谢您啊,谢谢您。……啊,给我送礼送家去,我向你们敬礼。
B:没有这些说的。
F:走吧!
B:哎哟!净往里走啦。
A:我和……送那工资去不是吗……
B:可以可以。我说大可,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,就不再考虑了。那个,
B:小冯儿,小冯儿……
X:这是座位?
A:是座位,您给它拉出来。
E:这凳好几十呀,王主任是帅位,今儿不来,您坐这儿。喝我们大碗
E:——
F:坐吧,大晚上的他不敢挑我们的眼。
E:就是,快坐吧,别人不给……他们不敢挑您的眼。
B:你大可,你今天的好日子……你看,多好!……多高兴!我说,再
B:说哪,这个,你的父母为你们可不容易,跑前跑后的。我要说句不
B:客气话儿,你要是外头搞去,你搞不来,……你搞不来,没有父母,
B:这个,这多方面的给你跑去呀。
C:老实,那孩子。
B:咱不说他老实不老实,老实是老实,实干一点儿,有时候儿哇!
E:其实这孩子最老实,滑滑溜溜的那个,跟外头,有的是。您说是不
E:是?
B:啊。你哪,今后哇,我告儿你说,那酒哇,可不能多喝啦。
C:噢,喝酒哇!
B:……驾不住他们开车的。
F:进山里头,进山里头……这酒绝对不能喝多啦。我不是说漂亮话,
F:不说酒,啤酒我都不喝。
A:惯性大,那酒就是惯性大。
F:真是,喝不了。
B:不是喝不了,我怎么喝不了哇?
F:就,不,那个,得忌,忌,得!
B:不是,我要喝酒。
A:不是,那个酒的惯性大,那个酒的惯性大。实际上酒不脏,高梁做
A:的。
B:对,啊,酒本身不脏,酒怎么……哎,……没起作用。对,你说吃
B:药什么的,干什么都好,只要病好……爱怎么讲怎么讲……随便。
C:一天没酒,一天进了……
B:但是,你要,拿这个嗜好的话……,拿它做一个什么嗜好,绝对不
B:行。
F:……就有谱儿啦……谱儿不大,他得有谱儿,哈!
B:绝对……绝对。但是现在有许多小年轻儿的……他就喝酒,欸!
D:喝得、喝得厉害。
B:啊,有什么、有什么好儿哇?没好处!撒的那酒疯儿,都现眼现、
B:现够啦。
F:孙主任,就您那新、结婚的那个,那个——
A:这,那外甥。
X:外甥,外甥。
F:您给训话来着,训话来着。……
H:咱们也应该就手儿说两句,舅舅,应该的,对吧?就那个,那个—
H:—
B:要不谁说他呀!
F:训话,就得您说,您说他不敢挑眼。
B:他妈他爸敢说吗!他妈他爸敢说吗!
F:您给他哼哼儿得。
B:不敢说他,一、一说他,“唏!”得!。
F:就干这个。
B:这个!
C:我跟您说这孩子吧——
B:我说我告儿你说——
C:现在孝顺父母,有这么一舅舅给他妈盯着,他什么都不敢。
B:我跟您说……他妈他爸爸一跟他说话吧,“唏!”我说……我说小
B:冯儿人家是个好孩子,好姑娘。我说今天当着那个、当着大伙儿说,
B:我说小冯儿,不是说你来这儿之后,明儿说厉害,我们不说你,你、
B:应该跟大可,应该是两个人互相配合,他有什么不对的,你尽管说。
A:对,帮助他。
B:尽管说,对不对呀?你说,尽管说。他是不听他妈、爸爸话,他听
B:你的话,我看!对不对?……他爸爸他妈跟他说话,他不听,媳妇
B:儿的话他听。
A:应该给他那媳妇儿……
B:给他长点儿志气呀,对不对?给他媳妇儿长点儿志气呀!
A:……走入正道。
H:得啦,多不容易!
C:你猜怎么着?这、这会儿年轻的就别较真儿。
B:不能说不较真儿,你得什么,咱们是得说。
C:不是,你那套您别拿出来了,我们这、这、这谁——
B:太老一套不能拿啦。
C:这亚兰,有点儿这个,老一套的事儿,……
A:嗨,那怎么着,那也白饶。反正这会儿也听媳妇儿的,多新鲜!…
A:…不是,这句话可就有点儿那老的那派啦。……媳妇儿怀孕啦,怀
A:孕啦……
C:怀孕啦,挺好的。得啦,……
F:哎哟,什么呀,有,有开会的,有给人新发的。
A:您、您,这儿,您搁桌子上来。
F:没事儿!
A:消防,消防、到,五月鲜花儿牛街的,五月鲜花儿还真选上咱们这
A:五月鲜花啦!
F:那没跑儿,啊。
A:没跑儿啦,咱们这五月鲜花。人家就选的头喽那点儿年轻的,咱们
A:这是衬花!嘿,叫衬!哎哟!你要正经齐喽,咱们那歌儿好。所以
A:说,你什么,那《血染的风采》,什么这时、这时代的这个,啊,
A:都挺那什么的。这歌儿啊,因为人好,还有好的,好的还有好的。
A:这个哪,没有,就咱们这一条儿。
C:哎,就多这么一个,得,三代人。
A:三代。你问问咱们这还是不错,还有咱们大伙儿。
C:老头儿老太太。
A:就是没有这小不点儿的,没有那小的儿,要有那小的儿还好!我给
A:说说那……
E:那也够三代人啦。
A:干脆明儿你那不给我,他们都挺喜欢这歌儿的,我说你们马宁儿会
A:唱,您不有那个吗,你、抄的那三代的那个。
E:啊,可不,您。
F:这调解的这个让孙主任去一张。
A:啊,对,让他去。
F:还谁去一张啊?这是那什么的——
C:哎,孙主任,我跟您说的那个。
F:二,啊,那个,二十八号星期二,明儿下午的,孙主任,王主任去?
F:对!王主任跟王主任,您跟王主任两人去呗!好不好?
C:那个七号儿,那洪家的老太太。
A:噢,对啦!我跟你说,跟玉珍说,那个,来啦,咱们先领他去一趟,
A:……他妈。
C:那儿媳妇儿说净骂她。
A:去一趟吧。
C:这五月鲜花儿你们就分吧,按五、这个,这是会,这是五月鲜花儿,
C:留一张。还有那天我说,我说,我说您哪,现正在普选,我说您呀,
C:现在那儿等着。
F:在哪儿啊?
D:在七号儿礼堂。刚才又来啦,那老太太找来啦。……
A:七号儿的,先打七号儿的。
D:上次来过一次……
A:来过,来过。早来找我,这不跟她说了吗,非要碰上我。
F:这个,这个,也、也、也……噢!这是退休工人的,有名单儿,按
F:名单儿。
A:嗯,行。您那上写着哪?
F:都有名字……
A:那成,那成……告诉儿你们这儿面向……回去煮饺子去。……马玲
A:想你啦。
F:马玲还说,哎哟!……
A:真的?
F:吗来啦?
I:就是那个,咱们唱歌儿的那个。
E:啊。
I:今天下午两点到文化站。
E:噢,好!
I:再,再练练。
E:噢,好嘞!
B:好哇。
E:欸!唱歌儿的明儿这个不要票吧?就这演唱会,我估计不要,肯定
E:不要。
I:他,咱们那个,区里头选上咱们这个啦。
E:选上啦?
I:啊,就那天,就不是……的时候儿吧。
E:唱去。
I:所有的歌儿就选上咱们这个啦。区里头有两个人儿,在底下看见啦。
E:噢,噢,噢。
I:说这个好。
F:就选上这个大合唱啦,哈!
I:啊。
E:行,坐会儿。
B:坐会儿吧。
I:不啦。
B:不价啦,哎。
E:走哇?
I:啊。还得上别地儿,啊。
B:哎。
F:王主任您……相片儿还等不来呀?
B:干吗?相片儿是吧?
F:你们俩这抽屉里锁着几张?
A:那什么,这会儿叫他一趟,可让他来一趟,我给,您就给弄完得啦。
B:来啦,来啦。
A:待会儿,来啦,哎,那个李永来,哈?
E:晚班儿早班儿呀,您?
C:谁呀?哪个老太太?我当她是来啦哪。……来呀,坐这儿来呀!
D:您坐这儿吧,坐这儿来。
A:……啊,那王守荣的,啊,艾连生的,啊,那个……
B:您坐那儿吧,那儿多好!……我准备要接……准备要上您那儿去。
J:……气得我吃多少药哇!
A:你瞅这是李爱玲,骆玉珍,您……这是马文祥、马文成。……
J:我也知道。哼!要给我气死这样儿啊——
A:刚说完,跟你,我们刚说完,说抓功夫儿上您哪儿去。
J:我吃这药,血压……昨儿个中午吧,她给她妹妹,给她妹妹叫来啦,
J:我院里没有人,我说呀……我说她哥……
B:……
J:我呀,出来啦,我上家门口儿,我、我那个,我那小姑子那儿哪,
J:我跟她那儿呆了、三点我呀才回去。她一、一找见我,姐儿俩,呣
J:们孙子媳妇瞅她来了,都走啦,应该一点半哪上班,那一点,我们
J:那孙子媳妇儿一点,我们那孙子媳妇儿就骑车都颠儿啦。院内就剩
J:我啦,跟她妹妹啦,她妹妹也没……进屋儿,就给窗户帘儿呀挡上
J:啦。挡上也、也响,我说我就一个人儿,我说她、她打我吧,她骂
J:我也没有人知道。我说,我说我但愿那什么,我就……回去,我说
J:我啊,我、我串门儿去,……我那小姑子那儿去,跟那儿说你吃骨
J:头呗?不吃。
F:啊,省得我忘了。
B:您是躲开啦,打也就打。
J:她今儿早晨,今儿早晨骂我一顿啦。她,过来给我几下子吧……我
J:也白搭嘛,我呀,没有人啦。
B:她不敢。……您甭说那个……打人可不行……
J:你明儿问我黑价那……我要不,我要不跑出,那天,我不跑出来,
J:她就打啦。黑、黑、黑价没人儿也,我出来呀,人家也没拦,我出
J:来人家也没拦哪。人、人就走啦,Bia1bia1的!哟,我给洗衣裳哪,
J:您去问她,您问她,我、算欺负我呀,我是偷着人家啦,我是有那
J:什……说实话——
B:……你说我跟你有什么仇儿哇?
J:啊?
B:跟你有什么仇儿哇?
J:啊?
B:有什么黵儿呀?是不是呀?可以问问她。
J:她就说我……啊,我这会儿惹她,好多事儿,儿子呀钱也攒不下来,
J:房也也腾下来啦,不,她那心哪,都黑了。您看,您看她两家儿都
J:给我打上敌敌畏。您要不,明儿您去,您瞅瞅那个,您瞅,这边儿
J:一窟窿,那边儿她给拿、拿,堵上,还没、没干哪,那俩窟窿。她、
J:她做的那事儿呀,没、没法儿说。下雨下雪呀,下着雪呀我出来,
J:我得带着水呀,我都搁到门口儿那儿哈儿。我那儿子呀,顶她起来、
J:早,早啦早啦起来啦,我们儿子偷儿偷儿地呀,给那水都给我撤啦。
J:在那儿,冬天儿弄炉灰呀,哎,炉灰,给我倒啦,偷儿偷儿地,偷
J:儿偷儿地,因、因为她那没起来哪,他就,就这样儿,门口儿给我
J:扫啦。算啦我那儿子,我可一句我没跟他说,我要跟他说呀,没说
J:什么哪,她给我们娘儿俩都骂啦。我这儿啊,在当中间儿一嘚嘚,
J:她说谁……就我有户口,她,我瞧着她说谁呀?她、她、她不答应
J:啊,没有她,还……我说……这在一般的媳妇儿,我们挨门口儿,
J:这、这一般,都是退休的,都是退休的工人。她也工人哪,是不是
J:呀?哪儿有这么胡骂的、胡说的呀!这会儿您说有这么骂人的吗?
J:就打架有仇儿,有这、有这么骂人的吗?
B:也不光彩呀!骂人也不解决什么问题呀!
J:啊。
B:骂人也不好。
J:啊,就说的儿哪!您瞅,嗯,嗯,……
A:我说您就装听不见就得啦!
J:她说什么,我也听得见。
E:你瞧是不是儿!
J:嗨!……好几年啦,我告诉你。好,大前天啦,她年年到三月份儿
J:她找寻我,年年儿找。前年到三月……我也不知道她说我什么。
A:管她哪!您甭管……装听不见。
J:……人家乐我,我买肉去人也乐我。我说得罪人什么啦?……
B:您哪,您也甭疑心。
J:哎,对她……显得这人哪,她不、不知什么……我这儿换她,您,
J:您瞅,不知她说的是什么。
B:还是的!她不能说您什么,她没有说您。
J:没有我啊,也没有人啦,我就是躺着炕上我难受。
B:心里难受,你难受倒不怕,这——
A:这难受,又哭啦,又。
J:我躺着那儿,我,这会儿,就我这一儿子啦,他也受人怨,我也没
J:人啦。……还都、小叔子也都死啦,我娘家的弟弟也死啦,姐姐也
J:死啦,也没有人啦。我,也靠着……明儿我活一天儿,大家照顾我
J:一天儿。我二儿给我的钱哪,也不少,是不是?我也够花的,我要
J:添点儿什么我也不跟他们要,他给我那钱不少啦,可房……给我收
J:去——
A:欸,那十间房哪?……说我不能跟你这么算算,得,你给我六十。
A:说妈,您什么都甭管,房钱我去。但是他们不给您,说他也好意,
A:说的我们收了房钱,这她每月给我六十,我也没都跟你要哇!说喀
A:嚓(ka1cha0)你啦,我还有房钱哪。他说这也对呀。
J:我说呀——
A:也对。
J:我说呀这几间破房,不要了,我说不要啦,给它——
A:卖啦?
J:早、头儿几年啦,还要房,要那么些房干吗?……
A:请您去啦,又,问您相片儿,要不不要啦?
C:也没请,没下请帖。
E:没下请帖呀?……您什么呀?王婶儿,我这相片儿呀,啊,那数…
E:…
B:啊,要准备呀,上您那儿去一趟,得说说他们。您哪,别,心里、
B:疑心。……
A:……年下呀,我买它回六斤切糕。
B:……
A:我,没,我可没有,咱们约它干什么,买了二斤。
B:给您一斤半就不错。
A:就说他那价钱不对,要一块两、二斤,也不要我两块多钱。
B:啊。
A:那会儿没那么贵哪,年糕。
B:是呀,它是由八毛几起到一块,由一块到一块二,一块二了,现在
B:一块二。他们那物价,没有人管。
A:没人儿管。
B:没人管管!你瞧这不今儿这儿刚儿还去啦,……我们说哪,主要问
B:题是物价问题,现在还不这时候儿说吗,您说弄虚作假,国营的卖
B:假东西……
A:就是!你这东西算怎么说?
B:您那出圈儿啦!你看你,国营你卖假,假、假东西……就说这那前
B:儿哪有啊?……
A:啊,一年一季庄稼,你给人家误了工时,可你这怎么弄啊!
C:没法儿补啦。
A:没法儿补。
B:你像这个,这,这个,这个福建那个晋、晋阳,晋阳县,那是晋阳
B:县吧?从县委那儿就卖假药儿。
A:啊!这玩艺儿。
B:你看这玩艺儿!你,那末了儿揪来揪去没事儿啦。
A:没事儿啦!
B:那,应该枪毙!
A:一点儿没事儿,没事儿!
C:像类似这样儿的——
B:害死多少人哪!
C:哎——
B:他还没直接捅人哪!
A:好,这个,这,这药这个问题的话,甭那么可那什么,现在,过去,
A:私人卖药的,只要是这样儿的药啊——
D:不,现在国家,国家好多的令他不执行!下头不执行,就毙,就毙
D:他!您瞧他执行不执行啊!
B:那个,佳木、那天那个,那报上,佳木斯,逮住一个血老虎,卖的
B:血,都是假的。
A:嗯。您瞧瞧,血老虎。
B:这回想要、就、就明显的就三条人命,这得死了吧?
A:没事儿。
B:现在你猜怎么着,弄来弄去——
A:打通啦?来来来,里边儿里边儿来。
B:来,里边儿里边儿。
E:不价!我问一下儿。
A:打通啦,打通啦,一、一会儿来。
E:什么时候儿来呀?
A:一会儿就来。
E:噢。
A:他们……八个人。
D:呆会儿吧,娘儿俩。
E:不,不,回去了。
A:哎,哎,复查去他走不了哇!他得架着双拐,这、这,那得那什么,
A:得他们来人哪,帮着弄。
D:噢。那什么,宣武、宣武。
A:啊。……
B:错来前边儿不是有车吗?
A:我那三轮儿车坐上之后,到时候儿也得用他。
B:用他,用他。
A:奔里头走,就走得走不了啦,现在。
D:对,就得用那车,多方便哪!
A:回头再说吧。
B:昨儿个,昨儿呣们巡逻,年下……有一辆车啊没、没锁着,晚上八
B:点钟了……给他叫、叫起,叫、叫、叫出来……嗯。
A:就你说的自行车这个问题呀,您到派出所儿,它不把它当回事儿…
A:…
B:不价!他这个呀,我说……这车怎么不锁呀?……
A:大概我们这车就是……人给挪个地儿。
C:……您给找找。不当回事儿似的。
A:就是头几年,这自行车儿什么——
C:算、算大件儿。
A:嗳。
D:哎!不弄(nao4)土!新、新衣裳不弄土!这回我可告儿你啦,新、
D:新衣裳不弄土,一弄土就都脏啦。
E:爷爷,我想尿尿(sui1)。
D:尿尿吧,快快快。
A:卫生今儿检查街道,大街面儿上啊,我看他们那儿都支上啦,北京
A:市……
C:咱们站这居民今天还没检查哪。
A:就过两天儿,弄到今天,街道它得检查啊,居民那什么呀——
D:他好抓啊。
A:对!
D:因为什么呀,你卫生单位,国家给你正式工资,这居委会就是,知
D:道吧,差得多啦。
B:……噢。那什么,今儿值班。今儿礼拜几了?今儿礼拜三吧?
C:已经写啦,那也就算了吧,就。
A:没他妈、几儿查也没说,……有时间的话,那值班表儿,值班表儿
A:啊,咱们得弄个小镜框儿。
B:嗯。
A:是吧!弄个小镜框儿,弄一个……
B:……
A:弄(neng4)一个,弄一个小镜框儿。
B:昨儿个又来,这不又来俩人吗。
A:是吗?
B:嗯,又来俩人。
F:……你什么时候儿来的?
C:啊,刚来。
F:马主任说他那儿来羊头啦,说咱们进去瞅瞅儿去。我说瞅瞅去,甭
F:跟他说,净是骨头。我说,一块一一斤,是哪儿呀?净是皮,那个
F:羊皮儿。说八毛五也不是八毛,那还真有排队的。
A:有,好嘛!
B:……那都是外地来,整车的来的,就、是张家口哇,整车的来的下
B:货。
F:像我们门口儿那羊头哇,我瞅着这么老大的倒是,就那个骨头多呀!
F:就那就哪儿有腮帮子那么点儿肉,我买了一斤。
A:简直不能吃!
F:啊?
B:一做,一做熟了可能就——
F:它是……一斤哪?
A:是呀,信子,脸子。
F:脸子就是那信子,就是那牙。
A:哎,口条儿。
F:就是呀!这是怎么着?文化站校外墙上。
A:噢,就咱们那个那屋儿里头不是弄(nou4)什么了吗?他那地方儿大
A:概能站十、十——
F:十一张棚,棚,棚……
B:假如您这个,您写什么呀?这,您这个,写这值班表儿吗?
A:我这是那个生、生什么的那个。
B:嗯。
F:那还落着半拉,是那半拉吧?
A:不碍事的那个,那个五年生多少的那个。
F:噢,噢,噢。五连,对,对对对,五连那个,那个那个、塔吊。
A:塔吊。
F:是吧?那塔吊。
A:就是这么一个。
F:要一、一,对,要一张!
A:要这么一张,你知道吧?
F:塔吊。
A:一分钱。
F:八二年。
A:八四、四年,一下子就下来了。
F:四四年?八。
B:咱这下降啦,咱这个生,咱下降,是吧?
F:啊,八四年,八二年。
A:八二年,啊,八三年起的?
F:啊,对。
A:就那表儿,这是四十一个。
F:嗯,对。
A:然后到了八四年,升到四十四个,四十四个一下儿就下——
F:八五年就下降三十了,啊。
A:三十,啊——
F:八六,八七年——
A:八五年。
F:八五年——
A:八五年降到,二十五个。
F:二十五个。
A:八六年。
F:啊,又上升点儿。
A:上升到——
F:啊。
H:……我,我就这一儿子啦。
A:这,就完啦,您疼他,您疼他啦,就得啦!这就都,都,都有啦。
H:就,我就倚靠这儿子养活我啦。
A:您可别为难他,您别为难他。
G:二,两张,三张。
A:好不好?……您就让他呀……您就忍着。对啦。
E:要给他气出病来呀,他要把身子气坏了,您更麻烦了,是不是?您
E:要,如果您、您也……得啦,啊!
A:对,得。好,我们见着他,我们跟他说,啊!好啦,您慢慢儿走。
E:慢慢儿的,我送送儿您呀!
F:别这么说,啊!
G:十五号儿三张。
A:对!
G:十六号儿一张。
A:对。
G:十七号儿现做哪,没事儿!十七号儿一张……
F:路西喽这儿……欸,你瞅这儿十五……过马路,欸,过十字路口儿。
E:结核儿病医院。
F:结核儿病医院就是。
A:一直地走,完喽,奔左一拐。
F:对,哎——
A:奔左拐有多远?
F:不远。
G:派、派、派出所儿旁边儿那胡同儿里头,没多远儿啦。那不有一派
G:出所儿吗!
F:不、不远儿,不远。我跟你说那个,六路车站的那儿有一胡同儿,
F:那就是——
A:石斧胡同儿。
F:石斧胡同儿。
H:你就找结核儿病医院,人就知道。
A:对啦。
E:种卡介苗,这一定得说,……就是孩子,一百天检查,不是……
F:嗯,对,她有一通知,那不拿着吗,通知。
A:……要是见着了。
F:……您得去,您别见着了。他逮谁跟谁说话,截着我,不让我走,
F:你说……
A:……马马虎虎得啦,别这么着。
F:得去!不!您亲自得登这车去,得去一趟。
A:得去一趟。
F:得去一趟,去一趟。跟儿媳妇儿说,把……劝劝,她……那么大岁
F:数儿啦,甭(bing2)理她,她勺叨点儿呀,叨叨点儿呀,装没听见。
A:对!
F:咱们哪,年轻点儿,给她,还活着几天哪!哎,就得啦.她要容易,
F:瞅着人嘴动换,又说骂她哪。您说这个,她说我什么,骂我什么。
F:你说他没骂您哪,聋。
G:一去,矛盾就得激化,儿媳妇儿准得多想,倒回去,这不寒碜我吗?
A:可不是吗?没矛盾,没激化嘛,一激化一什么的话——
G:你要一去,反正就是……
F:你要不去呀,老截着,让她找你,她说咱们他妈别不管她。我说管,
F:没不管。
A:有事儿,咱们就得抓。
G:还有那个什么,二十五号那儿。
F:这个,咱们就得指着查卫生。
A:欸!……
F:以查卫生的名义去,那么着。
A:对!
E:五号那儿呀?
G:五号那儿那老太太不是也跟媳妇儿也那样儿吗?也打嘛。
F:咱们要那样儿……
G:还有那谁,刘家那儿哈儿,刘家那儿哈儿又、又来啦,就听他一句
G:话啦。吹也、也行,是那个、不吹也行。如果他要不吹的的话,她
G:要、要楼房,给她那楼房也行,都行。那个,听她的啦,说就听他
G:一个话儿,听他一个话儿。如果说好什么的话哪——
F:那两天,不是咱们没去,那谁死啦,咱们没去。
G:昨儿个,昨儿个,礼拜天昨儿晚上,那个,他那个,那个男孩子他
G:舅舅。
F:噢。
G:他没功夫儿,他有门路,说我没功夫儿,说哪有功夫儿呀!一趟趟
G:找我,没功夫儿,这孩子净闹。
A:他,他们住……多少号儿来着?
F:谁呀?
A:路西那儿,老太太。
F:这老太太,那——
G:七号儿。
F:七号儿,这,那个顶头儿啦。
A:跟那谁,那旁边儿那儿哈儿。
G:路西喽,那么一门儿。
F:跟那金桂仙儿那儿……
H:行啦,就这九十八张啦,就这数儿了啊!
A:哎。
H:洗回来,您就照着九十八张发。
A:九十八发。
H:啊,就行啦。我希望……
A:孙主任收钱。
H:孙主任收钱?九十八张。
I:可以。
H:让金主任呀先拿出七十块钱来,拿这洗去,回来咱再给这七十块钱
H:凑上。
F:不够您再添!
H:够啦,差不多,我估计差不多。得,您这俩底子都得留着啊,您收
H:起来,我把相片儿……
A:八张,咱尽量先收钱。
H:不行,洗完喽。不知多少钱。
A:不知多儿少钱吗?
F:您给相片儿您要钱,没给钱您记人名儿,您好跟人要,不就得了吗!
A:行,行!……
F:别价!您别收,您……
G:五毛不够。
F:五毛不够,一人收五毛不够。
G:一人好几张哪!
A:不是就是一张吗?
F:不。先收的拿出来不是完了吗?
E:有人洗好几张哪。
A:是吗?啊。
E:五毛一张哪?要知道不洗那么多。一毛一张哪。
H:十八,十九,二十,二十一,二十二,别数乱了。
A:你旁边儿那张不是呀?
H:是,二十三、二十四、二十五、二十六、二十七、二十八、二十九、
H:三十,行啦。得,派出所儿他们自己洗去了,告我不管他们了。
F:不管了,让咱们少操点儿心。
G:就咱们这旗子。
F:咱们还叠着哪。
G:……对,您数数那个是不是对。对。
F:玉珍,您说完喽,那个,商量商量几儿开那会呀,还……
A:房那儿哈儿存了,两车煤。那厨房那西边儿那儿有的是地儿呀!他
A:西边那儿哈儿跟冬子那个是五百,我存,去年存多少煤呀!今年好,
A:一块都没有!哼,我看完喽完能把我烧喽!
B:对了,把您撅巴撅巴添火里头。
A:那天我那儿说,把我撅、撅碎喽搁到火里头取暖。我说行吗?我说
A:明儿一下儿成了,烧喽,一下儿,就完了。就不弄。地上,这么,
A:院子那几百块煤。没煤,我这儿还着急呢。
B:我也着急。
A:你瞧,我怕什么,我爱买粮食。我说我都饿伤心了,饿怕了。我爱
A:买粮食,我爱把油打喽,就咱们家那本儿油,打喽。把煤买喽,我
A:爱买这几样儿。他告诉我那什么,跟家这儿长虫儿,长虫子,您要
A:挨他那儿搁着,现吃现买多好。我说你提搂小口袋儿买二斤去呀?
A:我说我由地根儿我就没干过这个,穷得要命我说我也没提搂小口袋
A:儿买二斤去。你说就这么缺德,你怎么办哪?您没办法!这胡撸屁
A:股都走了,就我一人儿。我,跟、墙说话儿。我跟谁说话儿,我一
A:人儿也说。晃会儿他们谁又来了,就说,您这儿跟谁说话儿呢?跟
A:我各个儿说话儿呢。串门子二奶奶一来——今儿你没事儿呀?
B:没事儿。
A:你一天也没事儿?
B:我跟,早上还有好多事儿,扫树叶子,扫院子,扫胡同儿,门口儿,
B:倒水。火灭了,又,笼火。
A:你们也笼上火啦?
B:老头子冷啊。
A:给老头子搁那屋儿哇?
B:啊。
A:你们不就还在那屋儿吗?
B:就,在外屋儿那儿搁着,就在屋儿这儿。
A:那你甭烧煤气了。
B:他们使呀。
A:运子来了吗?
B:运子礼拜,礼拜来的。
A:我这一不管哪,什么也不弄了,什么都完了。那豆子呀,一嘟噜一
A:嘟噜的呱就都给扔了,你瞧那桶里头好多。没人管。你瞅呣们家这
A:干什么?那二的会说,您可别死,您要死了呣们可就那什么了。我
A:说你要、我要死了,没人给你们看家了。找个看家的,雇哇!我这,
A:也不用要钱的。可不吗,这不,给看家吧,一天我老看家,我老就
A:死在这一个屋儿……
B:对呀。您跟这儿屋儿里院子……死糗活磨。我说那花儿你还不把它
B:移进来?
A:不怕,没功夫儿。……快冻死了。说冷就冷了。
B:我今儿早上也归置了,给柱顶红那叶子都铰了,花盆儿里头树叶子
B:都扫干净了。
A:我说,我说你那个那什么,那个,那个花儿,月季花儿,那个,芍
A:药是什么呀,我说你还不把它铰铰扔了去,别让它往上蹿,养着它
A:点儿。没功夫儿,又要出差了。爱怎么怎么着,冻死。我把我这桔
A:子拿进来。那桔子……我爱。老头子挨家干吗呢?
B:什么也不干。
A:呣们娘儿俩见着可爱说话儿了。
B:除了躺着就是坐着,没事儿。
A:他说我呢,您慢慢儿的。我说他也慢慢儿的,他取报纸去。他七十
A:几了?
B:七十二呀。
A:周岁?
B:啊。
A:他比(pi3)你大一岁?
B:嗯。
A:这不lv3会这家伙都这样儿了。像咱们那会儿小时候儿,好家伙,
A:老爷子。我跟那孩子我也生气呀。
B:现在孩子您当(dang3)说什么就听什么呀!
A:呣们这俩孩子还比较爱、老实的。
B:您这——
A:嗨!那个谁,那个,那小三儿,你们那小三儿搞上对象啦?
B:啊。
A:怎么搞那么矮儿的一小媳妇儿呀?
B:比他当然是、是矮了。
A:矮多了!到他这点儿我瞅见了。它我怎么知道了我,先我不知道,
A:他拉着她来了,这……可不高。
B:您要说那女的不算矮,中等个儿,可是跟他比就显得矮了。
A:嗬!可真矮!我瞅着可矮。那么矮儿我说我,不好。
B:老三高啊。
A:老三好,多高哇!那个呢,二的呢?
B:二的也有一个呀。
A:看你多大造化!
B:二的那、那个,高,好像比她高,比这个高点儿。
A:二的比三儿矮呀?
B:那大的儿矮。
A:大的儿矮?
B:大孙子媳妇儿矮。
A:还矮?
B:嗯。
A:哟!
B:那个矮,那长得可好看。
A:没瞅见过。
B:老三这不好看,老三这人都说——
A:不好看。
B:耷拉眼犄角儿。
A:耷拉眼犄角儿还不说呀,贫了巴叽的!
B:哟,还小性儿呢!
A:哟!我瞅见了。那天哪,我挨门口儿,我挨门口儿那儿我那儿坐着
A:呢跟他们说话儿。我一瞅,她顺北来了,顺北来了我就,瞧瞧。哟,
A:我说这老三搞的对象啊,就这样儿啊。嚯!你瞅那谁,所长媳妇儿,
A:都在……说这可不是福珍她那个,三孙子媳妇儿呀。特矮,也不好
A:看,小鼻小脸儿的。那你说不好看不成啊?
B:那么人都反对呣们家也都反对呀。他妈,那回拿着相片儿拿他们厂
B:子去了。哟,你们老三,块儿是块儿个儿是个儿的,这、这人怎么
B:这样儿呀!那事儿呣们家净说,给她,老三老三,别要了,给她蹬
B:了得了。谁都说,崔石那院子他,那个,那谁,大丫头,呣们这院
B:子,都说。
A:嗐!
B:好几年了。
A:是吗?就跟呣们家这似的。哎哟,那德行!我后天不待见他!她爱
A:他,你说有什么办法!
B:哪个呀?
A:燕子呀。
B:燕子看不见回来呀。
A:她别回来。
B:别回来,回来您也生气。
A:回来我也生,多新鲜哪!多好哇,呣们燕子多好哇!长的是长的,
A:文化是文化——
B:个儿是个儿。
A:个儿是个儿。您说哪点儿吧,您说带出哪点儿,不像人样儿?现在,
A:挨科学院时候儿跟她爹那儿挨科学院时候儿多好哇!人家两口子上
A:那儿去比去。他说是他女儿,人家不信,把美玲叫了去了,这才给
A:上上户口给登上了给呣们。要不然她不干,它那儿老不给她转正式
A:户口。它不给她老不给她转她就烦了,她二十多了得搞对象,没有
A:正式工作哪儿成啊!这就安你们这儿哈儿。你,给我拿来一通知我
A:就给扔到炕上了,就是汽车公司那个,你、你给我送来的,你给我
A:送来我就扔到炕上。她回来瞅见了,哟!这可真好!这个可成了,
A:到那儿就考上了,到那儿就考上了。现在,人家不错呀,年年儿人
A:那什么——
B:那男的不好看?
A:那男的德性,跟他妈趴虎儿似的!男、男孩子得像个男孩子样儿,
A:不怕丑俊,瞅着雄赳赳气昂昂的。这他妈尿(sui1)不出来尿不出来
A:这么块骨头,还挺大脾气。趁早儿你给我滚蛋!因为什么呀,这因
A:为住在呣、挨呣们家住,他们家没地儿。要住冬子那屋,冬子那屋
A:不住,要住我这外屋,我不要。翻了心哪,更厉害,不如你干脆滚
A:蛋吧。你爱来你就来,你来我也那样儿,你不来就拉倒,这有什么
A:的!一个人我也不要。一个月告诉给我十五块钱。十五块钱,你给
A:我一百五我也不要,不要。干吗呀,我要死了不就吹了,不给了。
A:要它干吗用,不要。她爸不许要,她也不许要。您甭跟他要,我也
A:不缺您钱花,不缺这不缺那,跟他惹什么气呀!来,来了两趟,来
A:了两趟。头一趟给我一百块钱,我没要。我要它干吗呀!要它明儿
A:拉拢拉拢,一会儿孩子一会儿大人上这儿来,该捣乱了。非要住我
A:这儿。要住我这儿,我可不就推吗。我说你问他们,告诉……老来
A:老去老了三不管儿。那小子,那德性!咱们就图找清静嘛,不定哪
A:会儿就死了。
B:她要愿意住别处可不就让她走吗。
A:要不她跟我。
B:说也不听,穷说也不听。
A:哟,我那么劝她。你瞅,我劝她什么,好好儿工作,对象有的是。
A:那什么……科学院找对象什么样儿都有,大学的,工作的,什么没
A:有哇!这,到这儿好,这不是劳模吗,汽车公司劳模。
B:嚯!
A:电视里有。
B:那人那行了呗,您、您……
A:嗬!电视……哟!
B:您还要怎么着?您老瞅着不对眼儿呀?
A:不是。谁大劳模?燕子。
B:啊,燕子呀?
A:啊。
B:我以为那个。
A:那个?大劳模二劳模。……这nan2hu0你说Nan2hu0不Nan2hu0我,
A:成天做活弄着她。现在不说了,没用。要提过去就了不得了,别说
A:了,提过去的事儿就活不得了。
B:那您那奶回头也都凉了。
A:我不喝了。我一瓶儿奶我喝不了,一瓶儿奶我喝两回。待会儿回头
A:中午吃饭弄点儿什么就吃了。他什么都给我弄,面条儿,又是菜,
A:包饺子馅儿,面都给我和出来。他怕我弄,不愿我出去弄去,怕我
A:回头摔跟头。摔死还好,摔不死没人管。
B:……摔不死持累了。
A:就是。他不让我弄。他让我,他给我都弄好了,走了。把屋子也归
A:置了,然后他就走了。……那什么……爱,干什么瞧电视让我。
B:那谁的呀?二的呀?
A:二的呀。就是他呀。晚上是那个,小的。那个六点多钟走,晚上七
A:点多钟回来。一天也可以的啊,在外头!小崽儿,七点走,晚上下
A:午五点回来。那大的儿没时候儿。你看呣们那一家子人这德性。他
A:应甫,回、到时候儿六点准回来,回来进门儿做饭。我把饭给蒸上,
A:蒸上……饭。
B:他再弄菜?
A:他再弄菜。他要不吃饭他就弄面条儿,各个儿再和面,给他们孩子
A:干什么弄一大锅面条儿。老吃饭,那蒸饭省事嘛。我说我糗点豆馅
A:儿,贴成饼子,豆饼,豆、豆馅儿的饼子。
B:您贴去呀?
A:啊。
B:哪儿贴?
A:挨呣们家贴呀。哟,呣们老吃贴饼子。
B:院子弄柴锅哪?
A:就使这个,煤、煤气炉儿。
B:您跟这儿笼上这个火就跟这火上。
A:这火不行,这火冲。
B:压上,关上点儿火门儿。
A:关上火门儿不好使呀。我爱使煤气炉儿弄,贴那大厚饼子。
B:那哪儿能熟……都废煤气吗不是!
A:二十天一罐儿。
B:呣们家也二十天。
A:二十天准一罐儿,……二十天。反正是省点儿吃省得笼火添火。
B:我上趟厕所,您,跟他说。
A:说什么呀?
B:有什么您就说什么。
A:说什么呀?不是,说什么呀?不就说话儿吗?有什么可说的呀?
C:就是来找您跟您聊聊。
A:聊聊说什么呀?
C:随、随便。
A:有什么可说的咱们?说这家长里短儿没劲哪。
C:家长里短就是,就是听您。
A:家长里短儿有什么意思,说着?说新话儿我也不会说。
C:没关系。
A:说咱们说新话儿我哪儿会说?新时代的话我不会。就是,老脑筋了,
A:不行了,岁数儿一大更不行了,是吧?
C:您,您这个记忆力呀还都挺好的,是吧?
A:我这记性儿呀,好。
C:看您记性儿挺好的。
A:多少年的事儿好像也不忘似的那样儿。什么都知道,一天到晚的可
A:不是吗!过苦日子长大的,还是往苦上说。我那会儿我一人儿,带
A:着俩孩子,包括我们那老头子,就指着我挣钱吃饭。我这个儿子上
A:学,那大儿子,那懂事儿。大的儿还,走的时候儿上西北,就是在
A:(dai3),七中上学,城里,德胜门外头,七中上学。后首儿,他们
A:走了八百多学生,建设西北嘛,我那儿子就走了嘛。五五年,五五
A:年走的,现在调回来。这么说西北都转到了。现在调到张家口去了。
C:啊,在张家口。
A:张家口挺好的。不错他们那儿哈儿,工作也挺好。
C:啊,大儿子。
A:大儿子。二儿子最先头儿在上海。毕业了就分配工作分配到咱们,
A:哪儿,永定路,七机部儿,分的七机部。一分的乍、一分的时候儿
A:就问要求,愿意上哪儿。合着,咱们这儿不是有一空军学院吗,我
A:愿意让他上那儿。他不愿意,他说离这太近,不好。他是航空学院
A:毕业嘛,分到后边上七机部儿了。七机部儿就得调走了,调到上海
A:去了。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儿又回来了嘛。回来了文化大革命以后又
A:走了。我挨咱们这儿给他搞了个对象,把他揪回来了。
C:您给找的?
A:我给找的,包办,我给包办的。那人儿挺好,两个人挺好的。这个
A:还,初中还没毕业呢。她在,房山,房山,几,几,三零幺部队,
A:是三零几部队里头,她学技术。他两个孩子,现在两个男孩子。那
A:大孩子上那哪儿了,上、上什么地方上学去了,上学了。高中毕业
A:嘛,考、考大学,大学没考上,考那什么了,大专了,大专考上了。
A:那个二的上那哪儿了,上中专了。也没考高中,不让考高中了,高
A:中都念了,大学考不上这不白念了。我说就让他们上这个得了。呣
A:们家孩子都挺好的。
C:二儿子俩孩子。
A:俩男孩子。大儿子四个孩子,俩男孩子,俩女孩子。都挺好的。
C:就是。
A:要一块儿一大家子人了。都刚走,不、不多日子。他妈住了些日子,
A:走了。他那个二闺女也来了,住了些日子走了。他爸爸常回来,我
A:那大儿子。
C:张家口离这儿也不远。
A:六个钟头就到家了。过宣化,不远儿就到了。也不至于冷那块儿。
C:对,那儿还可以。
A:说要到口外那边儿就冷了。不至于冷,就穿随随便便的棉衣裳。你
A:这一年没事儿?
C:啊?
A:出来就活动活动?
C:不是,我就是出来搞搞调查。
A:搞搞那个,老事儿,老话儿。
C:对。
A:老话儿有什么可说的?
C:搞搞调查,今天没有课。
A:今天没课。
C:上午出来走走。
A:你那什么教什么呀?
C:我教留学生。
A:留学生啊?
C:啊,日本人。
A:日本的。呀,你看这留学生说话儿都好哇!说中国话,就那外国的,
A:说得多、真溜道!
C:对,有的说得挺好的。
A:是不是?电视里我瞧——
C:经常看电视您?
A:老看电视吧。没事干什么去呀?还给唱歌儿还有唱戏的。唱歌儿的
A:也挺好的呀。真好!
C:喜欢看电视。
A:日本人跟咱们中国人都一样,就是说话什么的——
C:不一样。
A:那不是都多好人哪!咱们这儿不少留学生吧?
C:啊,在北京不少。
A:是不是?
C:就教他们说中国话。
A:他们也能,会说吧?
C:说得不太好,学的时间还短。
A:没有几年不行。
C:对。他们那,都是刚学半年啊。
A:你、还nan2hu0你教这个,多着急呀!你回家了吗?
C:暑假没回家。
A:寒假回家?
C:寒假,想回去看看。
A:远不远?
C:挺远的,在这个黑龙江。
A:黑龙江啊?
C:啊。
A:嚯!
C:大北边儿了。
A:黑龙江的大北边儿?可冷了吧?
C:对,现在都已经下雪了。该,也都该生火了。
A:黑龙江那儿早就生上火了。
C:也该穿棉衣了,棉衣也该穿了。
A:咱们这块儿现还没穿呢。
C:这儿还挺,还用不着穿,有毛衣就行了。
A:你瞅呣们屋不冷吧?
C:啊,挺暖和的。
A:呣们这什么和(han2)什么呣们这屋里,乱七八糟的。这不是说拾掇
A:这房吗,大的儿不许拾掇,告诉,攒够了钱哪,把它拆喽,往后赶,
A:盖。
B:后头还一后院儿呀?
A:嗯。
B:就得拆了重盖吧?
A:……钱了!多少钱哪得!
B:那倒是,现在钱多。
A:那,小毛儿他们盖这房就是北边儿那儿哈儿,那块儿叫什么盖新房。
A:现在六、六万还不够呢!
B:哟!
A:三间,平地起。六万还没够呢,六万块钱。咱们比人家?这不是可
A:乐吗!
B:一万也没有。
A:六、六他妈百也没有哇!
B:一万也不万。
A:胡说八道!我说呀,明儿个把这墙都砍喽,重抹抹,由里在外,也
A:得个一千两千的。你听啊,把这三间棚糊喽,把这块儿弄弄。我说
A:就这么弄弄,把这墙整个都砍喽,重抹。抹洋灰一呀,一刷白,就
A:成了。
B:您呀您也甭管啦。人愿意怎么弄怎么弄吧,谁有能耐谁弄去,也没
B:您什么事儿。
A:没我什么事儿呀!
B:你有钱拆了重盖呀。
A:这那,大的儿说重盖。那不行,盖不起,拆完了没钱怎么办哪?
B:他要想盖他就得有钱。
A:他买了砖了,买了砖人家不给往这儿运。他那儿买几万砖不给、人
A:家不给往这儿运。
B:好,往这儿运,脚钱就得多少哇!
A:人家,没提脚钱。脚钱他那儿的车呀,人家没时间,人家不给运,
A:就是不管。白买,贱哪!瞎掰!不定哪会儿就搬走了。呣们这儿久
A:长啊,长不了。你信不信吧?
B:人愿意,有宿舍谁爱搬就搬吧。
A:呣们……有宿舍我不去呀,到今儿埋怨我呀。
B:您这么老顽固哇!
A:那个,美玲那儿两间,宿舍。好,燕子去了哭着喊着非得要往那儿
A:搬,我偏不走。我说我就死在这儿了。津甫那儿给了一套儿,就是
A:中,中关村那儿,我也没去。我根本就没,到今儿叨叨我。
B:人家呀,明儿您一、一死了,人家就去走了,给这儿一卖。
A:那还用说!人家现在,带着孩子那儿都找一间房,都,有人给。这
A:不他们孩子吃饭没地方儿吃饭吗,外头吃多贵呀,吃不起呀,借一
A:间房,那儿弄饭吃去。买点儿挂面哪买点儿菜呀,那儿吃去。你说。
B:他们那大的儿?
A:啊。二的也让他去呀,二的不去。二的挨大柳树。他在那哪儿哈儿,
A:五道口儿,你瞅瞅。说,二的说要骑车上他妈那儿去十分钟就到了,
A:……不去,两站地,不去。告诉我有拿我还家来呢,家来。干什么
A:呀!
B:破桌子,烂板凳,劈劈柴都、都没人要。
A:那买家具的,买老家具那个,我说把它都卖了得了。不许卖,告诉
A:那里头的往哪儿搁?撇哪儿去?告诉要卖由里在外全把它卖喽,一
A:点儿不要。净是破衣裳。
B:破衣裳不值钱,论斤约。
A:破衣裳都是他们穿的随身穿的衣裳,一身儿一身儿的。他们孩子大
A:人的衣裳,让美玲都给献出去给人家了。告诉这咱们也没人穿了,
A:告诉那个,挺那什么的,他们那儿让献衣裳,献这献那的,弄那么
A:一车给人送去了。卖了东西也卖不了多少钱。
B:没上院儿要来,要上那儿要我也往出拿。
A:是吗?要不那你说不拿干什么!你瞧,孩子的也、也不穿了。孩子
A:衣,走点儿色儿就不穿了,上补丁更甭说。天生的孩子。缺德。
B:呣们家老头子那破皮袄,最恨它。
A:也不要哇。人家怎么、那回卖皮袄你们怎么不卖它去?
B:他不要那个。
A:那特老了吧?
B:不是,没。
A:老羊皮的吧?
B:老羊皮。都东北那个,好好儿的,都好着呢。他要,门口儿皮袄的
B:那个呀,他要那个,山羊的。
A:……
B:不是,大长毛儿,山羊的,皮褥子似的那一类的。
A:啊要那个的。
B:要那毛儿纺、纺什么去。要那毛儿。
A:我还当他买什么来那吆喝。
B:您说,您说这个现在有什么就不要了呗。
A:我这是新做的呢还,前年做的也不去年做的。我爱那么一个,就爱
A:搁电视搁点儿破烂儿,抽屉儿里头搁点儿什么本儿啦,钱啦。
B:人都做组合柜了……
A:呣们做了他妈仨大立柜。
B:那顶,顶笨了!谁还做那个现在。
A:那屋儿里做俩,也,去年跟这一块儿做的。
B:都做组合柜了,……一mir2,你瞅又有大衣柜,又有写字台,又有
B:梳妆台。谁还做那个呀!大衣柜顶持累了,要上,挨咱们这儿住行,
B:你要搬楼房去你瞧这,往上弄费劲。
A:弄不上去。
B:那,那一件一件儿拿,都拆开了。
A:呣们,我这个,这不是,虎子弄的这个,那棺材板嘛做的都是,现
A:在还有这么大四块呢。……弄那个,好,真难为他往这儿运。
B:这也没安玻璃。
A:玻璃没安,挨那屋儿呢。买了玻璃……
B:这天线坏了。
A:嗯。一节儿一节儿的了。
B:这怎么歪了这?
A:那掉了那个也,给他弄坏了。呣们家这孩子这抽风似的你不知道啊!
B:这屋儿这个,这可不是,漏水的,这棚什么都得糊。
A:不糊哪儿成?糊三天。三间棚包出去就顶好几百。那屋儿里,他们
A:那屋儿里那三间,人家那么给糊的,还,二、四百多吧,一百三一
A:间。他们钉的那个。
B:人家外、外头那个,外头来的那糊棚的。
A:啊。你吃饭了吗?
B:没呢。
A:早上?
B:没吃。那这,这个破书柜儿,现在再做人家不做这个啦。
A:这个,西屋儿这大立柜早做的了。
B:还,大长抽屉那么长,还不弄俩,那怎么开呀?
A:都把人累死我揪都。
B:开不开呀?
A:我揪不开,关不上。
B:啊。一关就斜了进不去了。那应该做俩,这么样儿,分开。
A:你瞅,他们那屋儿里做的是那个,三开的那个。
B:更笨了。谁也不要那个现在。
A:没,不要别的,你看我那里头,大摞的被卧都是,那里装的。
B:被卧现在也拆不了了您。
A:这不有被罩儿,他给洗被罩儿,都有被罩儿。……都,都这个。他
A:没功夫儿弄啊。
B:……硬了巴叽,那怎么弄啊!
A:不平整。这是一炕、褥子,炕被卧。这都踹到脚底下去了,都给铺
A:到脚底下,那天他们给铺铺到那上头,我拿一棉花套子把铺上去。
A:这都给我这儿楦(xuan4)得厚着的呢!那小崽儿挨那儿睡。
B:小崽儿跟那儿睡去,底下也不平整啊。
A:各个儿弄,不各个儿弄不成。走啦?
B:小崽儿,小崽儿,大崽儿。
A:小崽儿是第六个的。不就最他最小嘛,大排行,就管他叫小崽儿。
A:你挨这儿吃点儿什么?
B:不吃,我不饿。
A:我也不饿。我就喝了,温、温那奶我喝了两口。
B:我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。
A:等吃饭哪?
C:上班的中午回来吃饭啊?
A:不价。
C:带饭?
A:不带饭,吃食堂。俩孩子,上他妈那儿吃饭去,食堂。
C:你是,中午就您一个人儿吃?
A:就我一个人儿。他老抻着我不弄饭吃,老不吃菜告诉。他给我弄出
A:来菜,我也不吃,我不爱吃。我就吃点儿白薯。
B:您吃白薯涨肚吗?
A:不涨肚。
B:我吃不行。我吃涨肚。
A:他们吃都不行。他们还不敢吃凉白薯,我敢吃。
B:我先头也敢吃,现在我不敢了。
A:我这肚子也不怎么那么、好。
B:我吃完涨肚哇。
A:回待会儿我贴,我吃棒子面儿。
B:我也说买去。石竹琴也,石竹琴也说去。
A:她,我更不信服她了。
B:她净吃窝头。
A:你瞅我那口袋。……那口袋是棒子面儿,买了二十斤。
B:石竹琴净吃。
A:你,你要是弄出来呀,有人吃,你要吃,让谁给弄谁都不会。你说
A:这缺德不缺德。津甫蒸的那窝头就跟那,就跟那铁球似的。就团这
A:么一球儿,往上一搁。
B:您,老说他们,他们谁蒸过窝头哇,现在人都没人蒸窝头。咱们都
B:拿窝头练出来的。
A:和和的呀,和好的呀。和好喽,蒸蒸也暄腾。
B:蒸窝头人有蒸得溜着,你瞧这窝头挨手这窟窿儿挨里这后奔儿奔儿
B:转得好着的呢,也不散!成天蒸窝头哇!
A:我不爱吃那馒头,忽忽囊囊儿的,不爱吃。我能吃贴饼子,吃一大
A:贴饼子。我吃饭我也吃不了,我一碗米,半碗儿饭我也吃不下去,
A:我也不吃。我也,我就吃包饺子,甭管有味儿没味儿的,搁点儿菜。
B:对,我也爱吃。我不论馅儿,什么馅儿我都吃。
A:不是。什么叫有味儿吧,香吧臭吧,什么是虾米皮呀,搁点儿酱啊,
A:我就爱吃那个。回回我蒸团子我也那么蒸。萝卜,焯喽。吃什么呀,
A:大肉二肉的我不爱吃。
B:我也是。我买肉给老头子,炖着给老头子吃。
A:这不他们买那肉煮了。我不吃,我吃点儿胡萝卜,豆儿,搁两块肉
A:皮一咕嘟。那谁,说我,那孙子说我,穷命鬼,您好不了,穷,见
A:天吃肉您就好不了。说我呢这是。那谁,冬子。谁家没吃肉哇!
B:您现在弄这,人都不吃。
A:他不吃活该呀。我弄。
B:那肉皮搁上豆儿呀,呣们家也没人吃。
A:没人吃,连动都——
B:早先有人吃,现在没人吃。我也不弄了,肉皮我都扔了。
A:呣们这个怹们见着就扔。我收起来就给你撇喽都。你瞧,比方我,
A:昨儿个盛的菜,我没吃,我连动都没动,你给我今儿搁着,你管我
A:吃不吃。呱,倒了。你瞅呣们那厨房那儿馒头,一块儿一块儿馒头
A:那儿堆着一堆都。忘本,干什么了!这么糟贱东西,好不了!在哪
A:儿写着呢!
B:现在粮食浪费太厉害。尤其学校哈?
A:呣们我可不让,告诉你。
B:报纸都登着呢。
A:报纸登着我,我告诉你我可不,浪费。不那馒头吗,怹们不是掰了
A:就不吃吗?
B:这食堂这菜一不好吃,人家不好吃就pia1就全撇了。
A:全倒。怹们这都在食堂惯了,就那么糟踏。把这馒头你猜怎么着,
A:他们不给你扔了吗,这要扔到地下我就不要了,扔到桌子是哪儿呀,
A:笸箩儿里头哇,我都捡到一块儿,我拿开水我给泡上。泡上我发面,
A:我还得让他们吃喽!没吃的时候儿我不跟怹们说,吃完了再说。说
A:我,奶奶您说您多坏,要不您怎么这么大岁数了,您就是坏的,说
A:我。这多缺德!你猜怎么着,我还给弄让他们吃喽。多、太糟踏喽!
A:那么买那大,那白馒头,掰一块儿就不吃了,跟要来的似的。我就
A:给泡上。
B:咱们这儿不惯。您,年轻人现在——
A:泡上我给发面,我管那个呢!又不脏又不伍的,又没人啃。
B:我看这粮食呀早晚要给压、压缩定量。是不是那有那报纸上我看见
B:——
A:我听说要涨,粮食涨钱。
C:粮食要涨?
B:涨,涨钱哪。它不是为了,它涨不,给您那,不是糟蹋粮食吗,少
B:给您。
A:不是涨粮食呀?涨钱哪?
B:少、少给,完了你不够,你就买议价的。我看着是那样儿。
A:还有,门口儿那——
B:你不够吃,你不够吃的省你浪费。你不够了,不够买,再吃就是议
B:价的。
A:咱们这儿粮食,你甭说,家家都富余。那六零年……赖什么呀?
B:那,那个,不是没有副食吗!六一年。
A:六零年,六一年?五九年。
B:文化大革命,文化大革命以后了。
A:什么文化大革命以后!文化大革命以前。
B:压缩粮食时候儿啊?
A:压缩粮食是文化,那个,五八年,五八年打鸟儿,轰鸟儿。忘啦?
A:转过年儿不就压缩粮食吗?
B:呣们小时候儿才十八斤、十九斤,六一年,六零年。
A:我六一年,我六零年我上的甘肃,我去的。那大的儿给写信了,告
A:诉那个说,让我说你要能给我寄寄俩窝头来。一听寄俩窝头来,我
A:上的甘肃,我告诉你我去的。我是六月,六月……
B:这不是不让东西涨价儿吗,过年要低于今年吗?报告……
A:什么?低什么?
B:涨价儿不让涨了,让往下低,明年要低于今年。
A:粮食低呀?
B:不是粮食,别的东西。粮食没涨啊。粮食,煤,油这不是都没涨吗?
A:煤、粮食、油三样儿不涨钱。
B:不涨钱,您现在您要买点儿高价油可没有啊。
A:没有。不是两块多一斤吗?
B:没有。香油,您上自由市场卖,您知道多少?六块多钱一斤呢!
A:咱们南门不才三块钱吗?
B:没有。
A:没有?
B:您一说这个回头又那什么,什么都讲翻番。那天我买那辣椒,那,
B:辣椒酱,辣椒。现在有桶儿了我不知道多少钱,怹们买的。那天我
B:上街我瞅见有了,我说买,买,多少钱一斤哪,一块五。先头是七
B:毛几,整翻了一番。
A:什么?
B:辣椒,辣椒酱。
A:秦椒糊啊?
B:不是,辣椒酱。就那大辣椒,皮儿的那个,那辣椒酱。不是秦椒糊。
A:那个装罐儿里头的呀?
B:不是装罐儿,它零的,跟大……搁着。
A:啊,零卖的。
B:它有的桶儿的。这么细桶儿这么高儿,桶儿。涨了一番,七毛几那
B:丁儿现在是一块五。
A:什么不是涨钱!咱们买那两毛七的带鱼,现在多少钱?
B:那,更甭说了,翻好几番了!
A:你忘了咱们,革委会卖的那个,三毛七的那个,多大条儿啊!这才
A:几年哪!
B:那更甭说了。
A:不吃了。昨儿门口儿有一卖的,跟他妈那个,烂鱼似的。
B:啊,小窄的儿哈?
A:三块一斤。我说我要买。
B:那……那么窄儿,烂了巴叽的!
A:我,南门我买的那个两块二一斤,就那大,那什么,大草包似的那
A:个,两块二。
B:不好吃。
A:面面噔噔的,对吧?那天我说来了,黄花儿鱼跟带鱼好吃,不要它,
A:没钱不吃。
D:丸子,买的丸子。那猫丢了,没上您这来吧?
A:我不知道,你找去,你给我开开门猫丢了你可给我找去!
D:关上门了吗?猫,找不着了。
A:什么猫哇?
D:花猫哇。
A:什么色儿的呀?
D:灰头灰色儿的。
A:灰头灰色儿的?
D:花的。
A:没有。呣们这儿有一个虎皮道儿的一个大猫,挨这儿,老挨这儿。
A:虎皮道儿的,黑的,大黑的,满黑的。滚蛋,猫丢了,呣们这儿有
A:俩。
B:听得见听不见她,吵吵这个?
A:听不见,你骂她也听不见。
C:耳朵聋。
B:聋。
A:聋着的呢!她不给我关门,猫丢了,得,回来得。那猫还早上起来
A:都喂完了走了。我不待见那破猫,偷嘴吃老。呣们这个不偷嘴吃,
A:桌子搁什么都不吃。
B:淑芬他们那猫净、撒远儿。家仨猫呢。
A:什么、什么色儿的呀?
B:就那虎皮道儿的,发黑,虎皮道儿的。
A:黑虎,虎皮道儿的灰哧色儿的是……
B:啊。
A:挨呣们这儿老,这么大个儿。
B:她,怹那家里仨猫她瞧生气,一瞧怹们一吃它就,呲牙咧嘴就跑了。
A:就这大猫?
B:嗯。
A:那个猫儿是小猫儿啊?
B:那还一灰色儿的,跟耗子似的,这么一灰的。还一小黄儿的。
A:是那大猫下的啊?
B:不是,不是它的。
A:人给的?
B:嗯。
A:呣们那猫是,我抱的呣们那黄的,那个小黑猫儿刺猥似的,应浦捡
A:来的,挨草地里头它叫唤他捡回来。瞅那德性!我不爱要这猫,我
A:怕下猫。有一大猫,这么大个儿的,虎皮道儿的,老挨这儿。
B:那个它老跑,跟家生气。
A:我瞅瞅我那豆子,别糊了。
B:您哪,搁到圈上就好了。
A:搁什么圈儿搁……啊?
B:啊。
A:树上掉了几个枣儿……
B:现在谁还挂?
A:毛主席像怎么不能挂?
B:现在没人挂了!
A:得了,我就念毛主席的好处。毛主席像又怎么了?
B:现在没人、你瞅谁屋儿里挂着。
A:他们都摘了,他们那屋儿都摘了,就我这儿一个。那明儿我也摘了
A:吧,不要了。瞅着别扭哇?
B:别扭不别扭。反正没人挂了。那点儿,嚯,家家儿,一阵风儿那也
B:是。
A:这会儿怎么着,挂谁的?邓小平的?
B:谁的也不挂了。人也没有,现在没人挂这个。
C:……
B:就跟他急,我是,早我就要说了,我也想不起来。……这么叨唠着。
B:那不,这院儿弄什么呢,你瞅那、院子,弄暖气呢。大铁的那个,
B:老的那暖气。还有那个长的,旧的。我这儿搁两节儿新的。又买了
B:两节儿新的来。
A:土暖气?
B:啊。跟小屋儿,有一炉子,有一个那么那、那么一个炉子。小屋儿,
B:厨房可能搁那个,他们那屋儿里这边儿都净搁这个,搁他们那……
B:一样儿不成,老留尾巴儿。
A:有的暖气呀安得,安、安装挺好的。李……他们就安得好。小赵儿
A:他们那儿就不成。……小赵儿他们屋儿里哇,他们……
B:我老坐这儿,你这一天都不在家,这火你不是也得封上吗?
A:……烧多少煤呀!那暖气可费煤了!……二傻子那儿也是吧?
B:啊,他那个不算费。就他……
A:……蜂窝儿啊?
B:啊?大蜂窝儿啊。他不是近吗!他们那都远。他要近了,这儿,这
B:儿搁一个,这屋儿里头,这屋儿没有,半截儿没有,就这点儿有俩,
B:那儿一个,这儿一个。
C:实际上这儿我看用不着暖气,跟我们那儿不一样。这儿有这么个东
C:西就完全可以了。
B:啊。那暖气你白天,没人儿你也得把火封上,你能敞着火吗?回头
B:回来打开这火这水现热乎啊?
C:也不行。
B:有不了……多大气儿。
C:另外,我看这个还挺干净的,不算太脏。
A:它这儿有人他就怕什么,那脏屋儿里有灰。其实你要是,添煤的时
A:候儿你上头盖上,底下泼点儿水,没什么灰。呣们每年这屋儿里笼
A:炉子不像人家这会儿,嚯,挺多土,没那样儿。天天儿掸掸,弄弄。
A:过日子你呀,屋儿里也好,告诉你不能不归置。你每天,你说搁的
A:能说没土?弄块手巾擦擦,不就土就没了吗!他有人他不弄。那沙
A:敏清那儿怹那儿坐着怹不弄。
B:我出来呣们老头子他要进去拉屎去。你哪,瞅呣们那缸那块儿净土。
A:干什么?
B:不给擦……让他各个儿擦。
C:大妈……
B:太懒了!那手太懒了!
A:他不爱动,不爱动换。
C:对,腿脚不利落……还是没做惯活儿。
A:不是不爱,他懒,他不爱动换。
B:就是没干过,没干过活儿。
A:那,他们这看那沙敏清那个,都这么大岁数儿了,她也就不好外头
A:工作的那个,那家里她那、那么大岁数儿了,那每天你还不知道怎
A:么回事儿?
B:她,做菜做饭,做。……晚上闷出饭来,他们再做菜。上街买东西,
B:她买。你瞅推着车……能走……一车,这,这干。
A:就不爱归置屋儿里。
B:怹们家那丁儿也什么也没有。现在这后边儿垛着的你瞅见那个、柜
B:子什么的都是后做的。……没什么。娶了儿媳妇住那屋儿就一……
A:过去这火器营儿不就是穷吗,是不是?谁家都是穷。过去有、有…
A:…,不能说全是,反正有那么一点儿,几户儿,家里边反正能过得
A:去。
C:能有点儿东西。
B:有东西不是也卖了吗!谁家没东西呀,不卖了吗!您说早先他那前
B:清时候儿谁还没东西呀!
A:都压压插插,三间屋子。
B:全卖了。
A:……条案,八仙桌儿。
C:您刚才说那“压压插插”什么意思?
B:“压压插插”证明,屋儿里东西多。
A:压压插插。……告诉什么他就注意这个。
B:咱们也不理会(lv3hui4)就说。
A:证明屋er4里头,东西摆、摆设儿多。
B:摆满了这屋儿里面,压压插插的。
A:……供,……饭桌那儿……有的有脚蹬子。
B:一边儿一座子。
A:把那玻璃擦得挺亮,是干净!
B:呣们那儿不注意,这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,还是有这话,不知道怎
B:么说出来了。……好又迸出来了。进门儿那边儿是没有进屋儿里四
B:角儿旮儿旯儿空着。真,真……,都有东西。……没钱了可不是吗,
B:今儿卖一桌子明儿卖一凳子。反正先、先卖桌儿上头的,卖完桌儿
B:上,卖桌子。都卖完了,剩了四角旮旯儿空。
A:那阵儿过去要是,过去,做个外任官在家里头哇,……他嫌,嫌难
A:看,嫌寒碜嘛。不知道怎么弄,有的他整箱子呀往当铺弄去。结果
A:这个呀,也、也没钱赎了,过了。要不怎么当铺,赚钱呢。
B:那丁儿当铺都发财。你一当多少日子,限制你多少日子,你不赎,
B:就死了。要不你要是有钱再付点儿利息,算一算多少钱该给他多少
B:钱利钱哪,给他,给他把利钱给了,给你当票儿改了就算今天的。
B:今天你当了,你又往后延期。你实在赎不了了就死了。死完他就拿
B:去卖去了。那当铺那柜台多高哇!要真是上海淀,到海淀当……去
B:像呣们那儿小时候儿够不着,……这地儿有转当局。
C:现在又出现,又有当铺了。
A:现在又有当铺了?
C:现在不叫当铺,叫当行是叫什么。
A:当行啊?
C:在沈阳反正是。慢慢儿过去那些东西可能都要出现。……
A:现在您也就是,在咱们这地方儿看不出来那什么,你要到山里头还
A:挺穷的呢!
C:家务。
A:你到延庆那儿山里头就不成。还是有的那、偏僻的山区,还有吃不
A:上穿上不。在咱们这地方儿吃馒头都不爱吃。
C:穷的地方多着呢!
B:多着呢!
A:这要是种点儿什么。
B:离着北京远。
A:还有碾子呢!跟碾子那儿轧轧就熬粥,也是大棒碴儿熬那粥喝。
B:它怎么着也是手大捂不过天哪!它全管到了?有的地方就管不了。
A:你说咱们这儿吃菜那个帮子,……人家一点儿都不带遭践的。
C:都要吃它。
B:到那儿还吃……
A:吴桂林,吴桂林他爸爸挺好的啊?
B:啊。
A:老头儿挺不错的!
B:吴桂林他爸爸老规矩。
A:他跟我这儿说了,您猜怎么着,我呀,吃一大碗鸡蛋炒饭。
B:没站起来呀?
A:站起来了。
B:啊。
A:我就说“坐下”。
B:我说您快累成那样了您快坐下吧,您腿脚儿又不利落,您坐下,您
B:别这老,这一套儿老规矩。您收了吧我说。从呣们这儿过去叫一声
B:“大哥”,赶紧拄着拐棍儿,站起来说话儿。
A:八十了,老头儿,一准儿让我进去。吴桂林他妈……
B:老规矩。那丁儿不都那样儿吗!你要坐着跟他说,这儿,走着说话
B:儿必须站起来,你要走着道儿你要叫他一句“大哥”,“大妹妹”,
B:就这么一抿膀儿。
A:假如你,你这儿背着手儿走道儿吧,遇见谁也赶快把手耷拉下来。
B:耷拉下来。这一打横儿,或者是,这一身子一偏,“大妹妹,您上
B:街呀?”要不然论(lin4)着本旗姑奶奶还叫“姑奶奶”呢,“大姑
B:奶奶”。
C:抿膀儿?
B:啊?
C:什么叫“抿膀儿”啊?
B:抿膀儿就是这么着。
A:就是这个,往后一背。
B:就这么背。见着,说,你这儿跟他说话儿这一礼儿,那、这么往后
B:一背这叫“抿膀儿”。
C:这叫抿膀儿。
B:膀儿,抿膀儿。
C:啊,不是抿bar3呀。
B:肩膀儿也就是。现在,年轻的也不知道这个了,老的还那什么。
A:没有啦!
B:没有了也生。我收烟盒儿。
C:收烟盒儿,收烟盒儿干吗呀?
A:给他们老头子啐痰。
B:他不啐,正经他不啐,我爱啐。你满地啐去呀?就啐这里头,一扔。
B:我早上哪,特爱啐吐沫。我嘴干,起来一干什么,扫……哎哟嘴干
B:着呢!